他点点头:“我支持你。念大学时,爸爸强逼我去念商科,但我所有的志愿全部填写的美术,爸爸反对我搞艺术。甚至还停了我的卡,不给我生活费。我在外面给人做美工赚微薄的收入,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坚持自己的理想。楠姐,你和我一样,内心有了目标就不会轻易放弃,而且,虽然你总是说你要赚钱,但你要赚能让自己开心的钱,而不是其他。就这点我觉得你跟很多女人不一样。他不支持你,是因为他不知道你的价值,他不懂。也许他做到高管很顺利,所以不懂得一些要坚持梦想而放弃了优渥生活的人,但我理解你。如果他因为这件事情与你分手,后悔的人一定会是他。”
康楠啊康楠,你真的是很可笑
林默风说杨骏是纨绔子弟,可是现在,我觉得他是多么的上进,为了追求梦想可以毫无犹豫离开自己的那个大富大贵的家庭,这样的青年,在如今这个浮躁拜金的社会里,已经很少见了。
我由衷地说:“被你这么一说,我的心情好了很多。但是你说他会后悔我却不相信。他那么骄傲自负的一个人,被女人拒绝了,也许就会离开吧!哎…”
杨骏的大眼睛暗淡下来:“告诉我,你究竟喜欢他什么?风度,外表,还是别的什么,我自问我也可以做到对你的好,我也不比他差…为什么…”
我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杨骏停下说话,抬起眼,平静地看向我的身后。
在悠扬的钢琴声里,我顺着杨骏的视线回头后望,见到林默风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冰冷地看着他还有我。
他的胳膊上,搭着一位衣着时尚的年轻女人,妖娆,漂亮,张扬。
他冷冷地说:“不好意思,打扰杨骏你向康楠表白了。”
杨骏毫不畏惧:“我们也打扰你追别的女人了。”
林默风“哼”了一声,对脸色变得苍白的我说:“你不是要去忙家政吗,怎么在这里悠闲地切牛排?接受人家的表白?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你可以直接说,何必那么虚伪呢?”
我的心,尖锐地疼,眼睛直直地看着他身边的女人,呵呵,果然如此,我不过是他身边一朵微不足道的鲜花野草,我还以为那是爱情。康楠啊康楠,你真的是很可笑,你知道吗?
为什么,我那样认真对待他,却换来这样一个结果?
为什么他要如此对待我?
我感觉我的眼泪飞了出来,急忙拿纸巾擦了擦,对杨骏说:“我想我还是先走了。”
杨骏急忙说:“牛排还没有吃完,你肚子会饿的。”又愤怒地对林默风说:“楠姐忙工作总是忘记吃饭,是我强拉她来的。”
撞见他和别的女孩在约会
杨骏睁大眼睛愤怒地嚷着:“你从来只考虑你自己,不考虑她,你太自私了,而且你竟然还带了别的女人在这里出现,你明知道她有多在乎你,为什么你要如此伤害她?”
我流着泪说:“杨骏,你别说了,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而且,他已经对我提出分手了…”
杨骏说:“你看,直到这个时候她还维护你,可是你呢?你的心里是否真的有她,你究竟爱不爱她?”
林默风的眼神落在我流泪的脸上,神色却依然淡淡地:“如果我说我不爱了,你是否会乘虚而入?你不要说得自己像一个安慰天使一样,你就是趁我和康楠吵架的时候想讨好她。”
虽然这么说,他却推开了挽着他胳膊的女孩子,对我说:“人是需要吃饭的,我不过是叫了认识的一个朋友一起来陪我吃饭…”
我摇摇头,心碎欲裂,他对女孩都这么亲密吗,那亲密的神态我真的无法接受。
我承认,有的时候我也很小气,越在乎一个人,我越会介意他是否对我真心。
我转身默默走了出去。
杨骏追了出来,打开车门:“楠姐,要不你回去休息吧!”
我擦干眼泪:“没事,工作第一,我还是公私分明的,别替我担心。”
林默风,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伤我的心呢?你明明知道这颗心属于你。
下午替两户人家料理了家事,晚上回到家里,已经全身发软,黄小欢煮了泡面,草草吃了一点,就摇头不吃了。
黄小欢问:“楠姐,你怎么了?眼圈发黑,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吗?脸色也不好,是不是病了?”
我叹了口气:“我的身体没病,只是和林默风闹了别扭,他想要我关闭淑女家政,去他朋友的公司里上班。中午跟杨骏去西餐厅吃饭的时候竟然还撞见他和别的女孩在约会。”
你真想嫁,也得嫁一个好男人
黄小欢顿时大惊失色,走上前来拽着我的手:“楠姐,你不会真的就这样不做了吧?淑女公司现在发展得多好啊,我开始只是随随便便想找点事做,可是现在,我觉得这个公司可凝聚了我们的心血啊!林默风就是一个冷漠无情的花花公子,楠姐你跟他在一起被他捏得死死的。你怎么这么傻?放了好好的杨骏不要选择了他?”
我的手被她捏得疼,不禁笑道:“傻妹妹,你都心疼了,更何况我,当初可是我让你入伙的。放心吧,我不会关闭公司的,我不会听他的话。我也说过无数次了,我跟杨骏是姐弟关系,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黄小欢恨恨地说:“林默风那个人太冷了,反正不合适你呢!就算你不选择杨骏,如果你真想嫁,也得嫁一个好男人。”
我抿嘴微笑:“是不是安若曦那样的男人才算好男人?”
她的脸一红,瞪了我一眼,我又笑着追问:“前几天瞧到你,晚上8点多了都跑出去,是不是约会,是不是跟安若曦?”
她倒也承认:“是他,不过我们不是约会,是吵架,把以前的事情掀出来彻底说清楚,他总是认为我欺骗了他,我那算什么欺骗,只要还没有结婚,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可是这人就是牛脾气,怎么说也说不通,我们后来在大街上吵起来了…”
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来,我说:“小欢,虽然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但并不是说可以骑驴找马啊!再说,如今你也应该明白,到底安若曦好,还是那个姓金的对你是真心?如果他不爱你,不在乎你,都分手了,怎么还会耿耿于怀?”
黄小欢撇撇嘴,一脸不屑:“他哪里还爱我,也只有楠姐你这么单纯的人才相信男人是长情的动物,他已经和那个薛米都开始约会了,还处处向我炫耀那个女孩对他有多么的好,又替他省钱,又替他洗衣扫地。”
你吃醋了吧?你在意我了
我一怔,咦,安若曦已经和薛米开始交往了吗?可是明明…难道我眼光又发生偏差了?
明天是周末,要去接畅畅,正好去安若晨那里打听打听情况。若黄小欢和安若曦真的错过了,不止黄小欢难过,我也替她遗憾,谁都看得出来,他们俩真是天生地设的一对。
只是,缘分聚散,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
见我太累了,黄小欢坐了坐就回家了。我正打算洗澡换衣服休息,手机嗡嗡地响了。
已经快9点了,这么晚谁来找我?
竟然是上午那个说“我们不要在一起”的人!
我任手机响了又响,赌气就是不接电话。手机响了许久,终于恢复沉寂,心里不禁又起了埋怨,这个男人,怎么一点耐心也没有?看着那个号码,犹豫着是不是要主动打过去,手机又嗡嗡地响了。
我终于接通了手机,却沉默着不说话。
“康楠,我在老地方等你。”
…
“喂,在听吗?”
…
“我知道你在听,我在老地方等你。别让我等太久,下雨了。”
“你想干什么,我们还有见面的必要吗?”
“康楠,中午的事情你是不是很生气?如果是这样你应该能够理解我。你和杨骏在一起住了一个晚上,中午你也跟他在吃饭,你说我怎么会不介意?将心比心,我承认我林默风对你是放不开的,所以我介意别的男人对你的态度。”
“我和杨骏的关系是姐弟关系,我已经跟你说过无数次了,是你自己不放心,可是你和那个女孩子亲密的态度,你让我情何以堪?你刚和我说分手,转身就和别的女孩子约会,你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别人说你花心,我还不相信,可是现在是我亲眼所见。”
“你吃醋了吧?你在意我了?”
我顿了顿,没好气地说:“我哪有说过不在意你?我不是大度的女人,你的这件事情我不会原谅,你不做出解释我不会来见你。”
沉沦在这段不知不觉到来的缘分里
“那女孩就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平素大大咧咧惯了的。我跟你吵架了,心情难受,所以找个人陪着吃饭。好了,这件事情是我不对,我当面向你道歉,你快出来吧,下雨了,我没有穿厚衣服,挺冷的…”
我还没有回答,他已经挂了电话。
这人怎么这样,永远不顾忌别人的情绪。
我推开窗,天空阴沉幽暗,长长的雨丝从看不见的天际飞坠而下,笼罩了整片渐渐沉睡下来的大地。闪闪烁烁的灯火在雨幕里显得朦胧而寂寥,衬得夜色更为黑浓。风声像起伏的潮水一般从四面八方刮过来,树枝扑簌簌地响。即使在家里,也觉得今夜有些凉意。想起他,坐在车里,吸着烟,身处越来越冷清空旷的大街,在等着我,心里不由得生出柔软。
穿了外套,撑着把伞,慢慢出门,想要告诉黄小欢,再想了想还是作罢,免得解释。黄小欢不是很喜欢林默风,她一定会反对我就这么轻易原谅林默风。
在走向他的路上,心里有些忐忑,也不知道这样一个雨夜,究竟会发生什么事,却还是期待见到他,即使他对我很随性,态度轻慢。我知道我像扑火的飞蛾,明知会烤焦失去翅膀,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沉迷。
雨滴轻轻拍打着伞面,我走在没有多少行人的街巷,空气凛冽,心里却觉得温暖。所有爱情,不管是美的还是坏的,总能让人于忐忑里开出一朵洁白的花,充满对生活的希翼和向往。这或许也是为什么人们总是对爱情着迷的原因吧!
黑色奥迪沉默地停靠在街灯柱下,所有的车灯都关掉了。他就像停泊在海面上的岛屿,不管多么与世独立,却总让人有想靠近探险的渴望。
在我渐渐走近的瞬间,车灯蓦然闪亮,映出一片雪白,雨丝在灯光下飞落。我们隔着雨丝相望。车门开了,他坐在那里,遥望着我,俊逸冷漠的脸,第一次让我触摸出与往常的不一样,他沉沦了,和我一样,沉沦在这段不知不觉到来的缘分里。
来是转着弯表扬自己的专一
飘忽的心,在这一刻,忽然变得沉淀。像一艘迷失了方向的航船,终于的,看到灯塔里一点光芒。
也许,奇迹,也终于蛰伏在了我历经沧桑的人生之旅上。
奥迪车载着我们,穿行在流光溢彩的城市街道。他不时转头瞥我一眼,嘴角流淌着温暖的笑意。林默风笑起来和他冷着脸时完全像两个人。他的心情变好了,我也感觉我变得愉快了。
“你想带我去哪里?”我纳闷地问:“时候已经不早了,别耽误你明天上班。”
他笑着说:“如果你爱我,就别问我会带你去哪里,如果我带你去天涯海角,你也一定会跟着我走的。”
我忍不住笑起来:“你呀,就是太自信,也不知道是哪些女人将你宠坏了,对我说话也这样没正经的。”
他伸出手,握了握我的手心:“我想我以后都不会松开你的手了。你这个女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魔力呢?我林默风自命风流,可是遇到你之后,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总是心不在焉,总是会想起你。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一件事情。”
我挑高眉毛,取笑他:“你还有不明白的事情?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他的嘴角带着甜蜜的微笑:“我明白了,男人花心,并不是因为他们生来如此,而是因为他没有遇到真正爱的女人。当一个男人真爱上一个女人的时候,其实比女人更专一。”
这人,原来是转着弯表扬自己的专一。不过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林默风很少对我说这么深情的话,更加令我感动。
忽然,他停下了车,路边,有个花店依然灯火通明。
他跳下车,步入花店,不一会,捧着大朵大朵的郁金香走向我。
他将郁金香递给我。11朵粉红色的郁金香。
我怔住了,这是他第一次送花给我,他这么清高优雅的一个人,也会有如此浪漫的举动么?
似在鼓励,又似在无声地诱惑
他含笑凝视着我:“以前,我认为给女人送花是最无聊的行径,现在我才知道,如果送花给自己喜欢的女人,那真的是特别快乐的事情。你知道粉红色郁金香的花语是什么吗?”
我将脸埋在郁金香里,慢慢摇头。
“粉红色的郁金香的花语是永远的爱。”
我将头抬起来:“默风,这是我第一次收到鲜花,也许你会嘲笑我。不过,也许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觉得鲜花和钻戒这些不过是浮云,我所真正渴望的,并不是这些浮云,我只要未来的日子里,能和自己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即使什么都没有,我也心甘情愿。”
他手扶方向盘,对于我的话毫无反应。
心里一半是欢喜一半是忧愁,每次触摸到实际问题总是得不到答案。
“康楠,我知道我对你管束太多,请原谅,我是一个有点大男子主义的人,而且,我之所以干涉你,是因为我不喜欢我的女人抛头露面去伺候别人…”
见我要插话,他摆摆手,制止我。
“我承认,我对家政业有偏见,即使现在我依然这么认为。但是你既然坚持,我也不会再反对。但如果你觉得累了,受不了了,随时找我帮忙,我给你留好退路。”
他深情地凝视着我:“我不会让你经受生活的风霜。”
我微微点头,这次算是我的赢了么?但其实我并不觉得他的坚持就有错,他是为了我好。
经历这次的争吵,却反而觉得我们的感情更上层楼,彼此的了解度提高了。这种感觉令我心里有踏实感。
车渐渐驶向偏僻的路郊,这条路我有些印象,我终于明白他想带我去哪里了,心忽然有些“咚咚”地跳,我是个成熟的女人,并不矫情,隐隐约约的,我预感今夜会发生什么事情。
车终于停在林默风所住的那幢荒凉的公寓楼下。他熄了火,转头凝视着我,温暖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手,似在鼓励,又似在无声地诱惑。
吻若雨点一般迅猛落下
我默默不语,心却越跳越快,都是成年的男女,岂会不知这暗夜里潜藏的无限诱惑。可是,将自己给了他,许下的是未来,还是虚无,我实在不得而知。
他将我缓缓拉进他的怀抱,无声地沉默,嗅着他衣领上淡淡的薄荷香味,我闭上眼。是,听从自己的心意吧,他没有说错,即使带我去天涯海角我也会去。
可是,我还是有淡淡的遗憾。
虽然知道他爱我,就像我早已为他沉沦,可是,从开始到现在,他始终没有对我说过那一个字,重若千斤,一世的承诺。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按了电梯,手紧紧牵着我的,而我,只是默默低着头,一言不说。电梯于空中迅速上升,红色的数字不停变化,终于停在了20楼。电梯门豁然开了,他牵着我,向外走去,一盏声控灯逐渐明亮,橘黄色的灯光微微倾洒,在我们身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光晕。
将钥匙插进锁孔,门便开了。堪堪将门关上,眼睛还不适应房间里的幽暗,他火热的身躯便已经霸道地压了过来,将我重重压靠在雪白的墙上。
吻若雨点一般迅猛落下,侵肆我的发丝,顺着发梢落在我的唇齿间,带着淡淡的烟草味道,在我慌不择路地逃避间,却又移开,吻上我的脖颈,触摸着我敏感的锁骨。那双手,竟然也令人心跳地开始游移,从我的衣领处,慢慢下滑,一粒粒解开我的衣扣,火热的手指触摸着我冰凉的肌肤,一寸寸,带来颤栗。他是如此熟练,仿佛早已认识我的身体,而我却予这些,实在觉得陌生,心跳得几乎要跃出胸腔。
他声音沙哑地说:“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完全属于我。从今夜开始,任何男人都绝对不可以靠近你,因为你身上已经刻下我的烙印。”
他的语气那样不容置疑,他的目光犹如暗夜里的火把,他的吻像霸道的索取,他浑身的荷尔蒙在燃烧,于夜色里散播着男性的魅力。
揉捏着脸庞,亲吻着我的嘴唇
我握着他的手,不许他再深入,垂着头,带着羞涩的口吻:“是不是太快了,我…我还需要时间…”
他轻轻笑着,揉捏着我的脸庞,亲吻着我的嘴唇,在我耳际轻语:“不快了,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现在开始一切听我的,你不许再说一个‘不’字。我去洗澡…要不要一起?”
“不要!”我被火烫了一般,脸红得更加厉害,只觉得这个人,这个人实在是…他却已经笑着放手,瞅着我的眼神如同看待一只待宰的羔羊。他开了灯,拿了换洗的浴袍,走进浴室,并没有将浴室门锁上,只是虚掩了,随即便有哗啦啦的水声清澈地流泻而出。
我坐在沙发上,端详着房间,冷色调的装饰正如他冷淡的气质,房间设计得却很高雅,显见主人不俗的品味。酒柜里置满了洋酒,精致的高脚杯倒悬着,显然他时常倚靠在这里,独自听着爵士乐,喝着酒。
房间里并没有女人的衣物,也没有任何女人的痕迹,一看就知道是单身男人住着的。我不知道角落里是否藏了女人的东西,也许藏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是不是他带来这里的唯一女人,却也不敢仔细求证,怕想多了逼疯自己。
抚摸着胸口,低头才发现衣扣已经解开了两粒,露出雪白隐现的乳沟,忽然就想逃。
我该怎么办?
我预感会发生什么事情,我想逃跑但又留恋他温暖的怀抱。
我站起来,全身发软,摸索着朝门口走去,却听到背后传来“哗啦”的声音,浴室门开了,我不敢回头,只听到他在说:“你要不要穿我的睡衣?”
浑身的血液在这一颗仿佛被冻住了,羞涩得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不然他发现我的狼狈。我都不敢抬头看他,害怕他会不穿衣服的走出来。这个人,有时候就有这么大胆直接。
雪白的灯光静静地笼罩着我们,安静的可以听见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怀念他的吻和他温柔地触摸
我的脸红透了,不敢回头望,只听到悉悉索索的拖鞋声,一直走到我身后,手缠着我的腰,将我扳转来,黑得如深海一般的眸子里荡漾着微芒,唇边带着暖暖的笑意:“怎么啦?想跑啊,傻丫头,跑不了了。”他的吻落在我的颈上,他的肌肤还沾着水珠,显得更加有诱惑力。
我蹙着眉,说:“我…我觉得不舒服,真的…”
“要不要我替你揉揉,小肚子,还是胸口?”他语气平淡,说的话又如此暧昧:“不过,这借口,还真拙劣。”
我略有些恼怒,看着他手里的睡衣,轻轻拿在手里,做了决定,我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的灯光亮着,地板和镜子上还有水印和雾气,空间里满是来自他身体的气息。轻轻抹去镜子上的水雾,看着里面的自己,脸色依然潮红,眼神却异常地亮。今夜的我,和平素那个面容恬淡的女人仿佛完全不同。
感觉世界都要倾倒了,我是不是不要走出去,就在浴室里过夜?外面多危险,迈出一步也许就天翻地覆。
恐惧中却又怀念他的吻和他温柔地触摸,他是如此了解女人的身体,他就像一位高超的琴师,而我只是他手下雪白的琴键,任由他行云流水地摆布。
哎,我叹了口气,我爱他,我沦陷了,我真的不想离开他。若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只会更想去取悦于他。
慢慢脱下衣服,却不由得发现…
我顿时哭笑不得。
或许是太激动了,激动得忘记了身体原来是真的不适。憔悴和黑眼圈,原来都是暗号,只是我自己不记得了。
心里顿时如释重负,又偷偷想笑,几乎能预感到他那张俊脸一定会气得发白。
我打开莲蓬头,欢喜地沐浴着,忽然又发愁,他家里一定没有我需要的东西,还得去买。
怎么会这么巧呢?还是命运的特意安排?
哎,可惜了我这俊脸
我洗浴完毕,换上他的旧格子棉布睡衣,宽大而柔软,带着淡淡的薄荷香味,仿佛有被他拥抱的感觉。
我打开门,发现他竟然就倚靠在浴室门口,急忙回头望,确定浴室门不透明,偷窥不了,这才定下心,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躲在这里干嘛呀?”
他“哧”的一声轻笑:“瞧瞧出水芙蓉呗。”拦腰就想抱起我“新娘子…”在他怀里我带着恶毒的笑意说:“恐怕不行了。”
他怔住了,眨眨眼,不明白我的话。我将手放在肚子上,问:“你家附近有超市吗?”
“你想买什么?”
我不语,只是凝望着他。
他与我对视,良久方疑惑地问:“不会这么巧吧?”
“我真的要去超市。”
他啊呀一声懊恼地叫唤起来,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有些气急败坏:“不会吧,不会吧?怎么会——这么倒霉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