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晨经常介绍些业务给我,没有业务,也会时常发些短消息来,叮嘱我平时要多注意身体。去学校接苏畅的时候,也会去见他,和他聊聊天。我们越来越像老朋友,虽然我很少说感谢他的话,但是我心里对他是充满感激的,在我最艰难的时候,是他拉了我一把,人是需要感恩的,滴水之恩都不应该忘记。
“和畅畅没有关系,是这样的,康楠,我想请你帮一个忙,如果为难的话,就算了。不是强求…”
我笑道:“安老师开口还敢不答应,你快说吧!”
他的吻,原本和他的心一样凉薄
他也笑了:“其实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就是我那个还在读研究生的弟弟,我同事替他做了个介绍,对方家庭很重视,父母都会跟着一起出来见面。我们不是本地人,父母都在外地,我作为哥哥只好充当长辈也出来见面。对这样的事情我不是很擅长,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帮忙,反正我弟弟你也见过的,到时候你可以替我们这边多说点好话…”
我想了想,说:“你的事我当然帮忙,你弟弟那么优秀,我肯定要好好推介他,不过,你弟弟如果都谈成了女朋友,你这个做哥哥的还没有影子,不怕别人取笑你啊?”
他咳嗽了几声,支支吾吾的,每次都这样,一说到自己的事情就无话可说了。
我也不为难他,说:“具体是什么时间,不如这样,来我家见面吧,我来安排。”
他感激不已,谢了又谢,原来竟然就安排在了今晚。我想推脱,因为想到晚上要见林默风,可是想了想,觉得安若晨是第一次请我帮忙,如果我拒绝的话未免太不近人情。
只得再拨通了林默风的电话,谁知电话响了许久始终没有人接听,接着电话被挂断了。想来他或许正在忙或者在开会,不耐烦我的打扰。
我给他发过去一条短消息,说晚上有点事,不能见面了,明天再联系,等了许久没有消息回复,心里不禁也有些生气。
或许对于这个人来说,我不过是流淌过他天空里的一片云,是他万绿丛中一点青,不是他心口针,更不是胸口处的那颗朱砂痣,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臆想而已。
不就是一个突如其来的吻吗?康楠,你有必要如临大敌放在心里挥散不去么?夕阳沙滩青草地,那样的场景原本就容易让人头脑发热失去理智,他的吻,原本和他的心一样凉薄。
就当这场相遇,是一场凉薄的邂逅罢。
我去超市买水果,顺便叫上了黄小欢,我装作无意地告诉她,安老师今天会来我家。
你觉得男人会不花心么
我去超市买水果,顺便叫上了黄小欢,我装作无意地告诉她,安老师今天会来我家。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黄小欢和安若曦的关系,但是我觉得有必要告诉她,今天晚上安老师会带女孩子来和安若曦相亲。
果然如我所料,黄小欢的脸色一下就变了,她秀气的眉毛倒立,眼睛几乎要瞪出眼眶,拿起电话就准备拨打安若曦的手机,我急忙制止了她:“喂喂,你想干嘛呀你?”
黄小欢说:“我要恭喜他啊,马上有女朋友了。”
我抿嘴一笑:“人家有女朋友,你急什么啊,瞧着脸气得都成番茄了,五官变形了,你吃醋了吧?”
她眼一瞪:“你说什么啊,谁吃醋了,我会吃他的醋?我跟他啥关系也没有我干嘛吃他的醋?”
这人,睁着眼说瞎话,还说没有事,这神情分明就像是妻子在吃老公的醋。
“好了,对我就别隐瞒了。你真的不介意就没有必要打这个电话,见机行事吧!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喜欢一个女人,那他看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看到眼里。这也是需要缘分的,如果安若曦的心里有你,我想即使相亲的女孩子貌若天仙他也不会动心的。”
黄小欢嗤之以鼻:“楠姐,你真的太天真了,你觉得男人会不花心么?我就不信如果那女孩子比我好看他会不动心?”
“瞧瞧,还说自己没有吃醋,分明就是一个醋缸了。如果他真动心了,那他也不值得你为他吃醋。”
我之所以会如此说,是因为我相信安若曦绝对是一个好男孩,就像他的哥哥安若晨一样。一定是为爱情很坚贞的男人。
黄小欢和安若曦其实确实是很般配的一对,只是他们之间曾发生不愉快的故事,要捅破那层窗户纸,还需要时间。
黄小欢是我最好的姐妹,如果有必要,我乐意为他们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缘起缘灭,情浓情淡
超市里在播放着一首轻快的歌曲《女孩的心事你别猜》:
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
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不知道她为什么掉眼泪
也不知她为什么笑开怀
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
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不知道她为什么闹喳喳
也不知她为什么又发呆
你别猜你别猜
oh小心陷进来
你鼻子直发酸
心呀心花开
女孩的心事男孩你别猜…
黄小欢这个女孩的心事安若曦是肯定猜不到的,那就只好由我这个好姐妹来替他们猜了。
回到家里,看着我将香蕉、苹果、瓜子满满地摆了一桌,黄小欢不屑地撇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我也装作没有看见。
终于,她忍不住了:“楠姐,你干嘛对安家兄弟那么好,安若曦相亲关你什么事?”
我挑了挑眉毛,斜眼瞧了瞧她:“刚还不是说和安若曦一点关系都没有吗,那我替他忙乎你着什么急呢?”
“我才没有着急…我是替你不值,你白天那么忙,晚上还要替他们忙乎,真是的,何必呢?你就是为人太热情了。”她兀自嘴硬。
我笑着说:“你呀,有这个时间跟我斗嘴,还不如去自己的房间里好好打扮打扮,别被相亲的对象给比下去了。万一这喜欢的人瞧上别人了,我看你怎么好!”
黄小欢嘴上没说什么,赶紧钻到我的房间里描脂抹粉去了。
安若曦和她就像前世冤家,但两个人针尖对锋芒的背后,我敏感地察觉,有若有若无的情愫在彼此间暗暗流淌,只有无情的人,才会彬彬有礼而形同陌路,又有谁会对一个陌生人较真呢?
黄小欢还年轻,她不懂的,缘起缘灭,情浓情淡,是宿命是天意。而我们唯一能做到的,是在因缘际会的时候好好珍惜短暂的相聚。不管她曾和安若曦是如何错过的,在茫茫人海里,能再度重逢,或许就是缘分的未了情吧!
娶了这种女孩做老婆
只是,在缘分来临之际,切不可因为一时任性而错过机缘,也许错过的就是一生。
晚上8点钟,约定的时间到了,安若曦先一步而到,今天的他打扮得光彩熠熠,穿了件浅蓝色横条纹的T恤,白色的休闲裤,衬得他更加阳光、清朗。是黄小欢替他开的门。见到黄小欢,他露出一个不怀好意地笑容:“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想故意坏了我的好事吧?哟,还化妆了,瞧这嘴唇抹得像猴子红屁股一样,你想迷惑谁呀?”
黄小欢不屑地冷哼:“反正不是迷惑你,你瞧瞧你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样的,至于这么隆重吗?不过安若曦,说真的我巴不得你快点找个女朋友,别拖成一个大龄处男可就不光彩了。你看看你,又没有钱又没有事业,年龄一大把了还在校园里转悠,小心别人看不上你。”
安若曦用夸张的语气说:“是啊,我是没有钱,也就只有你这样俗气的女孩子才会在意吧!人家可不在意,人家只在意人品。听说女方家条件挺好的,爸爸是牙科医院的院长,她本人是护士学校毕业的准护士,护士嘛,天生的温柔大方,不是那种装出来的温柔,出生的女孩子,肯定也不懂得撒谎骗人。娶了这种女孩做老婆,不用担心每天跟她斗嘴皮子,一个不高兴了,在米饭里下老鼠药把你给毒翻了。”
小欢嗤之以鼻:“你就一个人YY吧你,人家这么好的条件会看得上你?一没钱二没事业,一个穷书生…是吧楠姐,你说这么好的条件的女孩会看上他吗?”
我看势头不对,两个人这又吵起来,听到门口已经传来脚步声了,只得将黄小欢推到里面的房间里,命令她不许出来。
“好了,你就待在房间里,人家能不能看上安若曦那也看他自己的造化。你就别坏了人家的事了。”我冲她挤挤眼,暗示她我会替她看着场面的。
我刚将房门关上,大门的门铃就响了。
我弟弟这个人很害羞
我打开大门,将那一行人迎了进来。
我去学校接苏畅的时候,曾邀请过安若晨来家里吃过一次饭,所以他记得我家住的地方。此时安若晨领着两位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女孩,想来就是相亲的对象和她的父母了。
那两位老人面容慈和,一副知识分子的模样,女孩低垂着长发,穿了件蓝色的半身裙,身材苗条,皮肤白皙,文文静静。在安若晨介绍了安若曦之后,她飞快地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露出一张清秀绝伦的脸,我一怔,觉得她的腼腆气质和安若晨倒更相似。安若曦阳光,黄小欢活泼,从气质上来说这两人更为合适。
女孩名叫薛米,刚从护士学校毕业,她爸爸薛院长正在替她联系去市立三医院工作。
安若曦站起来,待他们落座以后才重新坐下,风度翩翩,谈吐也十分的有涵养。
看得出来,安若曦俊朗阳光的外表一下就博得了两位老人的欢心,薛阿姨说:“我们家米米性格很内向,很单纯,我们就想找个人品好的女婿,留在身边,互相照顾。”
安若晨不失时机地夸奖着自己的弟弟:“阿姨,别的我这个做哥哥的不敢说,若曦毕竟还在读研,事业谈不上,但绝对算潜力股,跟着导师也做了一些科研开发。至于人品,那是人人都夸奖的,从小到大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捅捅弟弟,让他开口说话。
安若曦搔搔头发,原本在黄小欢面前口才出色的他这时反而卡壳了,也许是故意的也说不定。
安若晨只得说:“我弟弟这个人很害羞,他没有谈过恋爱的,真让你们见笑了。”
薛阿姨却频频点头:“没有谈过没有关系,就不会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们家小米也是内向文静,从来没有交往过男朋友。”,忽然,门“咚”地响了,黄小欢走出来,直白地说:“我跟安若曦是校友,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老实了,傻乎乎的,不懂浪漫…哪个女孩子找了他等于找了个块木头。”
分明就是瞎捣乱来了
我瞪了小欢一眼,心想你这是表扬还是讽刺啊?分明就是瞎捣乱来了。
没想到一直沉默的安若曦马上接过了话茬:“我觉得傻和不浪漫对于男孩来说不算缺点吧!男孩应该专注事业和学业,如果成天追求刻意的浪漫,那反而是欺骗。”只要有黄小欢在的场合,他这嘴巴比谁都利索许多。
薛阿姨笑眯眯地说:“薛叔叔也不浪漫,我不也和他过了一辈子?好男孩笨笨的反而更加可爱。情趣是可以培养的。我们家小米找的不是浪漫的花花公子,找的是可以脚踏实地过日子的人。”
看来薛阿姨是一眼就相中了安若曦,现在处处帮他说话了。
我将黄小欢推到一边,低声说:“个人恩怨且摆到一边,这么多人在这里,可不要失礼让人笑话。安老师可帮了我不少忙呢!”
黄小欢“哼”了一声:“我是担心他祸害别的女孩子。”
我似笑非笑:“那你的意思是,你被她祸害过?”
她一时语塞,冲我白了一眼:“我不告诉你。算了,我待这里也没啥意思。”她瞟了眼薛米,大约也觉得这女孩比自己文静,眼色有些暗淡,手一甩,蹬蹬出门回自己的房间了。
回头看,薛家二老正细细“盘问”安若曦——看来黄小欢的搅局并没有影响他们对安若曦的好印象,安若晨一直帮弟弟说话,黄小欢不在场,安若曦就变得沉默。倒是那个叫薛米的女孩主动和安若曦聊了起来。
差不多聊了一个小时,薛家觉得了解得差不多了,起身告辞,安若晨让弟弟送他们,安若曦说:“我对这里的路不熟悉,哥你跟我一起送吧!”
我们只得跟着他一起送薛家人出门,直到分手的时候,安若晨才记起来他们没有交换电话号码,急忙喝令弟弟找薛米要电话。
我们一直将薛家人送出巷子口,等他们走了以后,安若晨对弟弟说:“我觉得女孩不错,他们家的人也不错。”
冤家冤家,有怨才会成家嘛
安若曦闷闷地说:“哥,你以后别干这样的事了,你都没有结婚,我着什么急?”
安若晨说:“还不是爸爸妈妈总是打电话催吗?你先交往一个女朋友,也可以照顾照顾你。”
安若曦摇摇头:“我没有兴趣。”说完转身就走,脸色也不太好。安若晨一脸纳闷,冲我说:“你说我这个弟弟是不是读书读傻了?这么漂亮、家世又好的女孩子,他竟然没有兴趣?”
我抿嘴笑笑,说:“我看你成天在学校里,才变傻了呢!人家有兴趣的不是这个,是屋里那位。”
他愣住了,半响才回过神来:“你是说,黄小欢?”
我点点头,说:“我也只是猜测,你可别捅出去。这俩人心里都好像存了疙瘩,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两人以前关系一定还不错。你任他们自行发展,别强人所难了。”
他愣了片刻神,良久方笑出来,眼神亮亮地看着我,说:“行,我听你的。不过我可真没有看出来,呵呵,看来我这个哥哥当得不怎么好啊!哎,康楠,以后我们可要多制造机会让这两个人能好好相处。”
我笑着说:“若曦有一个你这样处处为他着想的哥哥可真难得。但是你让他们两个人好好相处这可非人力所能控制了。你不知道,他们两个人那牛脾气,哎,不过呢,冤家冤家,有怨才会成家嘛!咱们可以制造机会,但一切还要靠他们自己的努力了。”
安若晨点点头,如星芒一般的眼睛闪烁:“有你这个善良的朋友在身后默默帮助,我很…”剩下的他没有说出来,他的性格和安若曦完全不一样,内秀稳重,不善表达。但我知道他有一颗纯净的心。
我陪他走出很远,送他上巴士,叮嘱他有空就来我家吃饭,和安若曦一起来,让他和黄小欢多见面,那疙瘩兴许就没有了。
他应了一声,仿佛有什么话想说,却思虑了片刻,终于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我露出灿烂的笑容。
傻瓜,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啊
看着车逐渐远去,这才转身朝家走。已是五月末了,夜里的风带着说不出来的凉爽,天上星子遍布,一闪一闪,薄薄的云霭像烟一般随风游荡,不知何处传来悠扬的笛声,还有老榆沙沙的合音,在耳边轻柔回旋。我轻块地走着,从一台奥迪身边擦身而过。
我呆住了,我在做梦么?这车,这么眼熟,瞧那车头悬挂的福娃悬挂物件都和林默风车里的装饰物一模一样。
直到车门打开,林默风从车里走出来,我才知道,这不是一场白日梦。
灯光柔柔的,映照着他的脸庞,仿佛是梦里出现的人影向我走来。
他的脸色显得特别冷峻,在幽暗的夜色里,沉得就像一杯凝固成冰的水一样,冰冰凉凉的,凝视着我的眼神也带着丝薄薄的恼意。
“我打了你的电话,为什么不接?”他劈头就质问。
他的淡黄色衬衣有些皱,显然在车上坐了许久,身上散发着浓烈的烟味,和他平时酷爱整洁的风格迥异。
我拍拍头,笑着说:“噢,手机我调静音了,今天家里有点事,来了客人,怕打扰了人家…我不是给你的手机发了短消息吗,告诉你今天晚上我出不来,有事忙呢!”
他走上前来,目光逼视着我:“康楠,你是故意的吧?明明我们已经约好了,你忽然又说有事,你是不想见我?想见那个男人?你身边的男人还真不少,我看着你一直将那个男人送上车。”
原来,他的车一直停在这里,看着我走下来,将客人们送走。他在这里停了这么久,难道一直在等我?如果我不走出来,他会不会一直等下去?只是因为他想见我吗?
我的嘴角不自觉地流露一丝浅笑,柔声问:“傻瓜,你就一直在这里等着我啊?”
“回答我的问题,别岔开话题。”他不肯承认他在等我。嘴角抿成一个任性的弧度,微微上扬。夜色如水流淌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显得轮廓格外晶莹剔透。
我只是贪婪地覆在他的胸口
我说:“你如果一直等在这里,应该看到我不止送了一个男人上车,我都送了好几个人了。”
他的头微微扬起:“谁在等你?我只是约了你,又不想失约而已。”
我不说话了,只是含笑望着他,心里觉得暖暖的。他待我,渐渐的有了几分真,冷峻的躯壳下,温柔的情愫微微起伏,如黑夜里沉落不定的潮汐,密密地从远处奔涌而来…
我沉默了,他也不再说话,只是牵着我的手,将我拉进他起伏的胸口,贴着那微温的地方,聆听他的心跳,这一刻,恍然觉得,所谓的天荒地老,大抵就是这样,在朦胧月色和暗淡灯影交织中,身影交融,分不出彼此。
“康楠,”他的嗓音有些微微的嘶哑,“我都替你安排好了,去我朋友开的网络公司做事,很轻松…我不想你再被人欺负…”他的睫毛又软又长,在呼吸的气流里微微扇动,如蜻蜓透明的翅膀。
原来他只是不说,不说而已。他是牵挂我的,担心我的。
我只是贪婪地覆在他的胸口,嗅着他身上爱情花朵绽放的味道,因为我知道在这个琢磨不透的男人身上,花朵绽放的时刻或许只有一瞬。
可是,还是只有轻轻摇头:“默风,每个人都有梦想,我的爱情梦想是你,而我的人生梦想,是有自己的公司。我真的很感激你,可是我很想有自己的事业,我不想再给任何人打工,不要看人的脸色。那样的日子我过够了,真的。”
他的面容渐渐暗淡,眉毛的暗影下一双眼睛变得迷离,他将我更紧地搂在怀里,轻吻着我的长发,我柔软的眉毛,我鼻梁处的暗影。
“梦是容易破碎的。”他的声音仿佛透过夜色从四面八方侵入我的耳际,虽然极小声,却带着说不出来的清醒和冰冷。微抬头,触到他透明瞳仁里微凉的光,忧伤而沉郁,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如此这般伤感。在他怀抱着我,轻吻我的时刻。
你,会爱我有多久呢
是什么,令他如此悸动?他就像一处池水,越贴近越能感觉到水下埋伏的世界深不可测,在他冷漠的背后,一定有一处不为人知的阴影,密密匝匝地困住他最隐秘的世界,不为人开启。
虽然可以感受这个世界的存在,我却不知自己是否能打开他紧闭的门扉,走进去,用我的触觉触摸里面每一寸清凉的痕迹,用我的温度赶走寒冷。
“梦是容易破碎的,所以我不会轻易做梦。可是,默风,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我的一场梦呢?会不会很短暂,你,会爱我有多久呢?”
他微微低下头,脸颊摩挲着我柔嫩的脸颊,却没有回答我的话。
忽然,我感觉他的身体微微一动,顺着他的目光,我回头一望,只见已经走掉的安若晨,不知何时回来了,手里,赫然捧着一束百合花。眼神哀伤而迷离。像一幅沉默的水彩画。
那瞬间,忽然回想起一幅画面,仿佛沉睡在记忆里已经一个世纪的画面被徐徐展开…在红墙砌的古旧女生宿舍楼下,我捧着一本书低头走过,远远的,只听到几丝低低的笑声,抬起头来,看到老榕树下,有位肌肤雪白的斯文男生,戴着眼镜,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微微低着头,旁边有几位女生在窃笑。我回头张望片刻,恰好触到他抬头刹那间眼里的星芒。但他欲朝我走来的脚步凝固在风里,早已见惯此场面的我便重新低下头,快步离开…
我又忽然记得安若晨曾说过的那句话:“只买过一次…却没有送出去。站在女生楼下,看着她从身边走过去,却没有勇气追上去把花送给她。”
之所以不记得,是因为安若晨取下了眼镜,我无法将那个木讷的少年和面前俊逸的青年联系起来。
那么,如果是这样;
那么,他说的那个女孩,会是我吗?
安若晨静静地伫立在一盏路灯下,手里捧着雪白的百合,灯束从上至下,将他的身影笼住。
你要记住,你是我的
像一幅沉默的水彩画。
那瞬间,忽然回想起一幅画面,仿佛沉睡在记忆里已经一个世纪的画面被徐徐展开…在红墙砌的古旧女生宿舍楼下,我捧着一本书低头走过,远远的,只听到几丝低低的笑声,抬起头来,看到老榕树下,有位肌肤雪白的斯文男生,戴着眼镜,手里,捧着一束百合花,微微低着头,旁边有几位女生在窃笑。我回头张望片刻,恰好触到他抬头刹那间眼里的星芒。但他欲朝我走来的脚步凝固在风里,早已见惯此场面的我便重新低下头,快步离开…
我又忽然记得安若晨曾说过的那句话:“只买过一次…却没有送出去。站在女生楼下,看着她从身边走过去,却没有勇气追上去把花送给她。”
之所以不记得,是因为安若晨取下了眼镜,我无法将那个木讷的少年和面前俊逸的青年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