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众人紧张地望着莫寒的手时,郑启忽然感觉背后有悉悉簌簌的声音,猛地一回头。只见,那些白森森的尸骨好像有了生命般地都活转过来,正慢慢地从尸骨堆里一个个站了起来,一步步向慢慢向郑启他们走来,尸骨的关节处随着他们的走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听得郑启不由得全身一阵寒悚。
“小心!”郑启大喝一声。
叶枫和程锦回头一看,一股寒气直冲脑门,整个身子不由得一软无力地靠在了石门边上。莫寒一个箭步冲到叶枫他们前面,和郑启开分两头,和离他们越来越近的尸骨对望着。尸骨越走越近,郑启和莫寒慢慢地向后退着,渐渐地尸骨已经把他们全部逼到了石门边上。
只见,莫寒口中念道:
“天清地灵,遵法听令,即时奉行,神兵火急如律令。”
然后,又手一合,小指一勾,以食指为剑,对着走过来的尸骨在空中画出一道空灵符。顿见靠近的尸骨“轰”一声炸响,随即头骨和肋骨及大腿骨四散分离,弹射到砖墙上以扑通一声掉落下来,后面的尸骨见此情景,蓦地顿住了,郑启他们刚想松了口气,谁知,尸骨们开始又一批一批地向他们走过来。
郑启从怀里拿出一叠黄符来,聚神凝眉,对准符纸念念有词,然后一抬头,用手将符纸用力向尸骨一抛,只听“滋滋”的声音,碰着符纸的尸骨顿时化作了一摊绿水,转眼消失地无影无踪。
从尸骨堆里爬起来的尸骨越来越多,慢慢聚集在一起,瞪着两只黑洞洞的眼窟隆,向郑启他们走来。
莫寒和郑启的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一层细汗,两个人不管是隔空画符也好,用符纸对付也罢,最多都只能化解几副尸骨而已,现在越来越多的尸骨聚起来,开始向他们冲过来,凭两人画符之力已难以抗拒的。顿时两人心下里都不由得着急起来。
“啊!”程锦一声惊叫,只见一个骷髅头一口咬住了他的手擘,血开始从骷髅头的齿缝中渗出来。
莫寒一转身飞起一脚,踢在骷髅头,骷髅头“砰”一声,向外弹去。
“血?”郑启心里忽然一个惊醒。
用脚尖在地上画出一个八卦,然后在八卦中间就地盘腿一坐,咬破舌尖,口中念道:“血灵听令,调汝为神,灵血兵将,遵法听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然后心神合一,提丹运气,只见郑启身体悬到了半空,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尢如四射的血箭般飞向尸骨。
白森森的尸骨“轰”一声四散而炸,化为了一片白粉,纷纷扬扬飘落下来。郑启出此一术,耗尽大半心脉,“砰”一声从半空中跌落下来,喉咙口一腥,猛地从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莫寒见状忙扶起郑启,从衣袋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取出几粒黑色的药丸给郑启服下。
不多时,郑启苍白的面孔顿时有了一丝血色,泛青嘴唇也开始慢慢嚅动着。郑启静坐运功调息了一会,然后朝莫寒点了点。
“怎么样,好点了没有?”莫寒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好多了,你不用担心,叶枫他们怎么样?”郑启努力向莫寒使了个笑。
“叶枫他们没事,萌儿已经醒了,程锦的伤口我已经给他上了药了!”
“那就好!现在我们想想看怎么走出这个石室去!”郑启低沉说道。
莫寒站起身绕着这个密封的石室走了一圈。除了他们进来的唯一一扇石门外,其他全部都是青石砖铺打的墙壁。莫寒叹了口气,席地坐到了郑启的身边,刚想和他商量对策。
“哈哈…”石室蓦地响起了一阵冷笑声。紧着石门对面的一面石墙向两边徐徐拉开。莫寒扶起郑启,向那堵墙走去,后面的叶枫等人见状也紧紧跟了过去。
这座石室比刚才那个石室来的更为宽敞。石室呈正方形,四面皆用青砖石砌就,石室的四个角,分别用四根敦实粗壮石柱子支撑着,石柱上刻有精美的缠柱龙形花纹,柱子从底部开始斜线往上缠绕,四周绕有一圈圈白色的蜡烛,红红的烛火不停地上下跳跃着,把整个石室照的有种金壁辉煌的感觉。石室的顶部正中央垂挂着一盏由精选的岩石铸造而成的四方形座的长明灯。石室的正前方,停放着一口古老的石棺。郑启和莫寒两人往石棺处望去,心下里想,那石棺里的主人想必就是这妖孽口中所谓的世主了!
“你们终于来了,所有的人终于都到齐了!”
石室的上空回荡着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声音。
郑启等人抬头四处打量着石室,找寻着声音的方向。
“你是谁,有种的你出来!”
莫寒等人站在石室中间有点沉不住气了,对着头顶上空那个声音撕喊道。
“你他妈的,做什么缩头乌龟啊,只会弄几具破尸骨吓唬我们!”
程锦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在一旁扯嗓子帮腔道。
“轰”一声响,又一扇石门打开了。
只见凌冰和于雪两人蓬头垢面从里面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蒙着面巾穿着一身黑衣的一男一女。
“于雪!”萌儿看到于雪和凌冰这样子心里不由得一阵心酸,想要向于雪他们跑过去,郑启一把紧紧拉住了她,此时他已注意到身后那两个一男一女可非等闲之辈。
“你们快把凌冰他们给放了!”
“哼,小子,你以为你撑着那颗灵珠,就有资格和我讲话了吗?”
“你要得不就是一颗灵珠吗?灵珠在我这里,和他们两人无关!”凌冰激着他道。
“灵珠我要,可是你们的项上人头我也要!哈哈…”声音一阵狂笑。
“你究竟想怎么样?你…”郑启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想怎么样?哈哈…”笑声里掺杂着凶狠。
“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莫寒厉声问道。
“我是谁?我想干什么?你们会知道的…”冷冷的声音在半空中飘荡着。
忽然石室里刮起一股刺冷的阴风。
“现在就让我来帮你们知道,我是谁?我想干什么?哈哈…”
这股声音比刚才的那股阴风更阴冷更直彻郑启等人的心菲。
这时出现在郑启他们眼前的景象不在是石室里的所有一幕,此刻他们好像已置身于五百年前的那个明朝中期。
公元景泰八年初(1457年),明英宗朱祁镇与徐有贞、曹占祥等人趁其弟景泰帝病重不起之即,夺取皇位,复辟重登皇帝宝座,这就是明朝历史上有名的“夺门之变”。登基当天,明英宗朱祁镇当即削去景泰帝帝号,并把其软禁在了西苑。
这景泰帝朱祁钰和其中一个同父异母的皇弟关系最为要好。“夺门之变”事发后,朱祁钰看到和他有关的于谦等人都被杀害了,想来这次事变自己的小命也难以保全,更别说和他关系最为要好的这位皇弟了,于是私下里劝说其为免受诛连赶紧隐名埋姓远走他乡以避这场祸害,日后如有机会东山再起来,回来替他报仇也不晚。当下这皇弟听朱祁钰这么一说,想想朱祁镇这人也确实心狠手辣,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于是连夜拜别景泰帝收拾好细软带着几位亲信马上离开了京城。
一路上,风餐雨宿,马上停蹄的连日奔波逃亡,把这位皇弟折磨的半死。一天他们来到了也就是今日的古化镇所在的这个地方时,这位皇弟说什么也走不动了。他看这里地处偏僻,早已远离了京城朱祁镇那些爪牙的势力范围,再看看这里山青水秀,景色宜人,民风古朴,一副详和安乐之泰,于是决定不换姓,改名为朱一,先暂住下来再说。
朱一在这一住就是二十年,这二十年里,这位皇弟心里虽也时常想着景泰帝朱祁钰,可是事局后来的变化已非当年他们所料。朱一看大势已去,也只好耐下性来安心做个平民百姓了。
这一年,北风一阵比一阵抽的紧,天阴沉沉的,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几声闷雷,看样子似乎又要下雪了。
快到年关了,家家户户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街头小巷喜庆的节日气氛是越来越浓重了。
朱府。
朱总管独自一人忙进忙出地指挥着下人们,张彩灯、贴对联、杀猪宰羊,打扫庭院等一系列准备过年的活儿。
阴暗的书房里,陈老爷正坐立不安。
“老爷要不要掌灯?”一个下人站在门口,隔着房门小翼翼地问道。
“不要,下去!”朱老爷不耐烦地说道,下人在房门外缩了一下头悄悄退了下去。
朱老爷低头沉思了片刻,走到书桌旁坐下,想拿起诗书看上几眼,可是房内一片昏暗,可是他不想掌灯,那舞动不止的烛光更加让他烦躁不安。看看窗外,暗淡淡的一片,心下里不由得气恼地把书往书桌上一摔,腾地站了起来,在书房内来回不安地走动着。
就这样过了快有半个时辰,窗外已经全部暗了下来,书房内是一片漆黑,
陈老爷蓦地止住脚步,仰天长叹道:
“苍天在上,想我朱一原本朱家皇室后人,在此为躲避祸害已有二十余年。现已年近五旬,可是膝下却仍无一子半女养老送终,这日后叫我怎么有脸面赴黄泉之下去见朱家的列祖列宗呢?今贱内临盆,还望老天垂怜,赐我一子,耀我朱家门楣,让我朱家从此后继有人,以续香火,也慰祖宗之灵。”叹毕,“扑通”跪下向天磕了三个响头。
厢屋内,一女子正痛苦地大声撕叫着,汗水不停地从她的额上滚落下来,几缕被汗水打湿的黑发散乱地粘在额头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已被牙齿咬的有些发紫。一旁的产婆正紧张地忙碌着。
厢屋外,下人们个个紧闭双唇,脚步轻轻的,管自做着自己手里的活儿,时不时紧张地瞄一眼屋子纸窗上不断来回晃动的人影。此刻,不要说呛一声咳嗽,就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害怕一不小心就会惊了屋里正在生孩子的那位夫人。
正当陈府所有人都万分紧张之时,忽听得“哇”一嘹亮的啼哭声从厢屋里传了出来,众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色。
“恭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
接生婆颠着一身肥肉笑盈盈地向正跌跌撞撞冲过来的朱老爷恭喜道。
“苍天有眼啊,不负老夫的一番苦求,我朱一终于也对得起朱家列祖列宗了!”
朱老爷仰天大笑道。
正当朱老爷和夫人两人喜滋滋抱着孩子说笑之时,
忽听得一下人顾不得敲门就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
朱老爷见此不由得脸色一沉:
“今天乃我朱家上天赐子的大喜之日,怎能说如此不祥之话?且遇事又如此慌乱,不成体统,给我拖下去重责二十大板!”
“老爷你也说了今天是大喜之日,切不要重罚下人了。”望着堂下的下人不断地磕头求饶,夫人终归是心里有所不忍。
“好吧,看在今天是小儿降生的大喜之日,且又有夫人帮你求请,就暂且饶了你吧!下去吧!”
朱老爷一边抱着孩子逗笑,一边对着下人怒喝道,见下人还没有离去之意,不由得又恼怒起来。
“你还站在干什么?小心你的皮肉之痛!”
“报,报老爷,小的们在大门口发现一婴儿!”下人低着头嚅喃道。
“婴儿?”朱老爷一怔。
“是的,报老爷,在大门口放着一弃婴!”下人小声说道。
“老爷,你快去看看这是怎么一回事!”一旁的夫人顿时勾起了母爱的怜悯之心急急说道。
“好,夫人你先好生照看我们的儿子,我去去就来!”
朱老爷和那个下人急冲冲地走了出去。
天空开始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儿,冷风一阵接一阵在半空中低声呜咽着。
朱府的大门口。
朱总管站在一旁给朱老爷打着伞,几个下人围在朱老爷和朱总管身边,其中一个下人怀里正抱着那个出生没几天就被父母遗弃了的孤婴。
朱老爷借着烛光细细地打量着这个婴儿,只见那婴儿长得眉清目秀,眉宇间颇有几分英气,此刻小脸冻的红通通的,睁着一双乌黑发亮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朱老爷等人。
“这孩子身上可有什么细说其信物之类东西?”
朱老爷打量了孩子一遍,一边拈着山羊胡子,一边低声问道。
“回老爷,小的已仔细察看过了,除了一纸写有其生辰八字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朱总管凑上前去在朱老爷的耳边轻轻低语道。
朱老爷点了点头,不响!
大伙都垂手肃立地静静地看着那弃婴,想知道自家老爷如何安排这可怜的孩子。
朱老爷又一细细打量了这婴儿一番,心下里想,
“难道这是上天赐给我的另一个儿子吗?想我朱家在这里单落一枝,我又年近半百,今日我朱一忽得两子,这必是上天怜悯我这二十年来流落他乡,尝尽孤单落寞之苦,故再赐一子,以旺其后。”想到这里心里不由得高兴起来。
忽听得街巷口一声炮竹轰响,蓦然唬的那婴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朱老爷听那哭声颇为宏亮彻响,想来说不定这孩子日后还有一番作为,以助我朱家之耀呢,当下里沉思了半响,便决定收这弃婴为义子。
“朱管家!”
“小的在!”朱管家忙在一旁侧了侧身。
“先把这孩子抱进去,交与下人洗洗干净,然后交与奶妈,告诉她,以后这孩子就和少爷一起喂养。”
“是,老爷,小的遵命!”
朱老爷转过身子正要跨进大门时,忽地又回转身对那些还站着的下人厉声道:
“你们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这孩子就是我们朱家的人了!”
“是,小的们明白!”众人一听这喝声不由一悚。
寒风在黑蒙蒙的上空肆虐着,雪下得更大了,转眼间,整座朱府便变陷入了茫茫的一片白雪之中。
回到厢房里,朱老爷对夫人细说了弃婴一事,并告之已把他收为了义子,一来可与自己的小儿作个伴,二来也可以兴朱家之后。夫人初一听心里不由为那可怜的孩子叹道,后见自己的老爷作了如此安排心下里也替那小孩欢喜起来。
等那孩子收拾停当后,朱老爷便思量着给他和自己的儿子取个名字。因那弃婴长自己的亲生儿子几天,于是朱老爷便让下人称其为大少爷,取名为朱赐,言下之意为上天所恩赐之意,自己的亲生儿子便让下人们称之为小少爷,取名为朱泽,意为此子博上天之恩泽。
转眼间一晃又二十年过去了,朱老爷夫妇早已过逝。朱赐和朱泽两人都已长大成人,朱老爷夫妇在世时就把朱赐视同已出,朱赐对朱老爷一家的救命之恩和扶养之情感激涕零。朱赐和朱泽二人虽知两人不是同胞兄弟,可是那份兄弟感情却比亲兄弟还亲。
兄弟俩个性颇为相近,自小便在一起读书习武,朱老爷生前以经商为业,去世后留下了这一份颇为殷实的家产,临逝前嘱咐兄弟二人不得分家,要同心合力好生看管这份家业。这兄弟二人本都是极为孝道之人,当下里含泪点头答应。
朱老爷去世后,兄弟二人牢记朱老爷生前的嘱咐,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努力守着这份家业,齐心协力地把朱家生意场上的事做好。
这一日,朱赐上得京城来进货。
日落西斜,晚风带着一丝寒意正徐徐吹来,朱赐等人日夜兼程的不停赶路终于在预算期内到达了京城,看到城门在望,朱赐心里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大少爷,天色已晚,我们又已到了京城,先找个客栈休息会吧!”
一个下人在一旁说道,身后一片附声。
朱赐回头看看大伙,一个个脸上都出了疲惫之色,再想想自己的身子骨也感觉乏了,何况天色也已晚了,于是点了点头。
那个下人见状不由面露喜色,一溜烟地跑去找客栈了。
朱赐让下人牵着马匹,自己慢慢地跟在后面。想来京城自己也来了好几趟,可是每次来时间匆忙,心里一心惦记着置货,也没寻得个时间好好逛逛,眼下这次办货时间还较为宽余,心下里一边想着一边不由得慢慢在集市上闲逛起来。
小城镇到底无法和这天子脚下的集市相提并论,虽已到了黄昏时分,可是街市上还是人来车往,人头攒动,耍杂的,摆小摊的,真是热闹非凡。朱赐一边走着一边感叹着。
忽听得前方不远处,一阵喧闹声,只见有一大堆人围在一起不知在吵些什么。朱赐不由得好奇心顿起,向下人交待了几句,便向那堆人赶了过去。
只见一个约摸十七八岁削肩瘦骨的素衣女子正啼哭不止,身旁一彪形大汉正一副凶神恶刹的模样对她怒喝着,朱赐一见此景忙问旁人怎么一回事。
众人道,原来,那名女子是个孤儿,自幼便由她叔叔扶养长大,谁知她的叔叔生性好赌,昨天输掉了所有的家产,今日里竟又输掉了一笔银两。她叔叔明知自己已没有了任何钱财,无法偿还这一堆赌债,于是便扔下她逃往异乡他处。那凶汉见寻不到她叔叔拿钱,于是便想拉她来顶赌债。那女子当然是不肯了。众里乡亲帮着女子向那凶汉说情,那凶汉虽自知理亏,却依然不依不饶地和众人理论着,欠债还钱这也是赌场规矩,没钱就要拿她抵赌债。最后那凶汉迫于众人压力,放出话来,只要谁帮这女子还了那赌债,便可放了她。可是众里乡亲都是穷老百姓人家,那里有什么银两来替她还这赌债。所以那凶汉又要拉那女子去抵债。
正说闹着,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围观的人一边为那女子叹息,一边无奈地摇着头慢慢离去,那凶汉一看大伙都不再帮腔纷纷而去,不由得面露得意之色,伸手拉着那少女抬腿便走。那女子哭哭啼啼不肯跟随,拼命挣扎。正当二人争执不下时,一旁的朱赐看到那女子犁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样子,又一听那凶汉恶声恶气之声,绝非善良之辈,想来那女子跟了他,少不得要吃尽苦头,心下里不由得同情心起,一把抓住那凶汉的手腕道:
“这位兄台,那个姑娘欠你多少银两,我替她付了,你不要再为难与她!”
“你?”
那凶汉见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来,正要发火,一听可以替她付银两不由得眼珠子一转,见朱赐的衣着打扮非京城里人氏,想来是个有钱的过路商人,于是盘算着好好敲他一笔。
“这位姑娘欠我200百两纹银,你当真要替她付吗?”
那凶汉斜着眼不屑地看着朱赐道。
“你骗人,我叔叔只欠了你100两银子,你为何说成是200百两?”
那姑娘在一旁看到凶汉敲诈朱赐,不由的忿忿说道。
“哼,200两银子,少一钱都不行。要不然,你休想把她带走。”
那凶汉看准了朱赐是个好心人,于是趁机强硬道。那女子一边恨那凶汉黑心敲诈,为朱赐感到不平,一边又盼望着朱赐能替她还了这赌债,矛盾之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在一旁不作声呜呜地哭泣着。朱赐见那凶汉如此敲诈,欺人太甚,正想一走了之,忽听那女子在一旁怎么一哭,心下里又不由得难过起来,于是不顾下人的劝阻,当下里从衣袋掏出200两银子交与那汉子,那凶汉拿得银两,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这时月亮已升到了半空,街上的人早已没有了行人,朱赐对那女子说道,
“你快回家去吧,以后好好寻户人家过日子吧!”
那女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朱赐磕头感谢救命之恩,朱赐忙把她扶起来。那女子哭红着眼嘤嘤地对朱赐道:
“小女子从小父母双亡,自幼便由叔叔扶养长大,无奈叔叔好赌,昨日已把房子和家产全部都赌光了,我现已无家回归,今日要不是碰到公子你,小女子…”话还没有说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朱赐见状叹了口气,寻思了一番道:
“我只是一过路商人,今日来京城置货,不日就要离开此地,这里有几两银子,你暂且拿着度以时日吧!”
那女子一听此话,止住哭泣抬头道,
“小女子蒙公子搭救之恩,无以回报,愿伺奉公子左右以报救命之恩,还望公子收怜!”
当下里那女子眼见着又要跪下,朱赐忙一把扶住。只见那女子目若秋波,眉如墨画,丹唇红颜,肌肤凝润,朱赐的心里不由得一动。于是便点头同意让那女子和他一起回客栈而去。
朱赐等人到得客栈,又好生对那女子劝慰了一番。言谈中得知那女子名叫静云,年方十七,京城人氏。当下里朱赐安排好其住宿,一夜无话。
第二天,朱赐见静云已无事,心里稍安,便忙着采办置货。那静云本也是个细心乖巧的温顺女子。昨日见朱赐鼎力相救,不免心存感激和好感,于是当日里便全心竭力照顾起朱赐的起居饮食生活来。半个月下来,静云的体贴温存,不由得让朱赐情愫暗生。
货物采置已经完毕,本准备起程回家,谁知,天有不测风云,朱赐因连日过度操劳忙碌,一下子病倒了。朱赐怕货物延期耽误了生意,又怕朱泽见他逾期未归在家担心,于是便让下人们带着货物先回,这样一来顾了生意,二来也给朱泽带了个口信。自己则等病愈了再起程回乡,静云因放心不下朱赐一人,于是便留下来照顾他。
就这样过了将近一个多月,朱赐在静云衣不解带的细心照顾下终于病愈康复了,看到静云为照顾他,人都整整瘦了一圈,朱赐心里不由得感动万分。这一个多月来的朝夕相处,惺惺相惜,使得朱赐静云两人的感情往前进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