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是寂寞撒的谎 作者:晓丹叮咚
出 版 社:国际文化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2009-12-1
内容简介
暧昧是寂寞衍生的毒,烟雾缭绕之中伸出手,以为触摸到的是爱情,却原来不过是场幻象。
她,27岁。无房无车无定职…一场车祸却彻底改变了她的命运。矜持?姿态?麻烦统统靠边!
谁说过,真正的剩女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所以她赖上了倒霉的广告总监苏飞扬。
在公,她因他谋了一份低微的差事。在私,她误入虎穴成为他的“私人保姆”…纯粹劳资的那种。
从前台小白领到首席策划师,她说,她是打不死的杉菜,永远乐观顽强百折不挠,却无人看到她笑容背后掩藏了五年的伤…
昔日旧情人职场重逢,她才醒觉,原来念念不忘的一直是场假象。重拾心绪的她,以为能感化走马观花的爱情顽童,岂料又是一个美丽的谎。
跌跌撞撞回过身,究竟等候她的人,在何方?
作者简介
晓丹叮咚 已出版11部小说。代表作品《暧昧是寂寞撒的谎》、《穿越时空之绝色神偷》(三册)、《素颜繁花梦》、《在你吻我之前》《暧昧是寂寞撒的谎》《翩翩不嫁你》等。即将出版《三个吻换半生》。
●第1章 绝不浪漫的邂逅
滨海市的大钟敲响到第9下的时候,我距离要去的大厦只有三条街的位置了。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以我半年内换了三次工作的经验,要不早不晚赶到那里,才能取得第一好印象。
我最后一次对准透明的橱窗察看了下自己的妆容,还好,天气虽然有些热,但是我的妆容还没有化开。“美宝莲”的美容品确实价廉物美。
看着前面的指示灯变红了,我悠闲端庄地过马路,迈着优雅的步伐,数着街上的回头率,数到第3个秃头男人时,我极其优雅地撇嘴微笑,然后——然后极其不优雅地发出了惨叫…
一辆银灰色的丰田车以超过波音747的速度向我一路狂吼过来,在离我不足5米远的地方才开始刹车,车的尖利刹车声和我的惨叫声奏成了和谐的二重奏,然后,在撞上我的瞬间,我恐怖地然而还是冷静果断地按住了我的短裙,才慢慢倒了下去…
我“啪”地重重摔倒在洁净的马路中央,痛得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我感觉腿上一热,一缕鲜血从腿上某处飙飞了出来…
车门快速地打开了,跳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个头高高的年轻男人。他瞟了一眼红灯,以及红灯下不远处的交警岗亭,随即以闪电般的速度奔向我,在众人围过来的瞬间,他极其镇定兼和颜悦色地说:“小优,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优?谁是小优?我正纳闷这个名字的时候,却蓦地发现他向我弯下腰来,非常坚决地——抱起了我。然后,不管不顾我的扑打,将我抱进了敞开的车门,锁死。
他匆匆上车,正好红灯转绿,他发动了马达,车一溜烟就开出了出去…
我张开嘴巴,浑身哆嗦得厉害,说:“先生…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小优…”
他目无表情:“我知道。”
什么?他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瞥了眼我的腿说:“你别怕,转过弯就有家诊所,可以去看看…我说你可不可以别让血流在车厢里。我这人有点洁癖的…”
“对不起。”我拿出纸巾堵着出血的伤口,忽然一想,不对啊,我干嘛用讨好的语气向他道歉,现在是他撞伤了我呢?这么一想,我提高语声:“我说你这人想干嘛呢?你这不是绑架我吗?下车,让我下车!”
他摘掉墨镜,露出一张干净白皙的脸庞,眸子乌黑发亮,眉毛又弯又黑,鼻梁挺挺,唇线玲珑分明。这人长得挺那个什么的,为什么说话这么没有素质?
“你别瞎嚷嚷了不行吗?我告诉你,小姐,我算难得一见千年等一回的好司机了,撞了人脚踩油门一溜烟跑得不见影子的人多了去了,我这不是带你去找诊所吗?还陪你做检查,你还想怎么样?你看看你,血流了我一车,还有你脸上的妆,花了,你别乱摸,别摸得我这车上到处都是,我这车可比女朋友更重要。我告诉你…你就安静冷静镇静一点,我会负责的,要不要我再告诉一遍,我会负责的!”
他嚷的声音比我大多了,而且这口才真不是盖的,好像撞了人他还理直气壮。我正要反唇相讥,忽然瞄了一眼手表,妈呀,不行,我应聘的时间要到了。
“不去医院了,快去佳艺大厦,快去!”
他扭头说:“不是说了我负责吗,你想去你的地盘找人帮忙吗?做人要厚道,不要太咄咄逼人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要去佳艺大厦应聘,已经和人约好时间了,我已经失业一个多月了,快没饭吃了,好容易才找到工作,你现在在10分钟内送我到佳艺大厦,我,我就不要你负责了。”
“这可是你说的。”他一顿,唇角上扬,露出一个坏坏的微笑,“别后悔。”
“注意开车吧!再撞上什么,我这骨头可再也撑不住了。”
他迟疑着猛打方向盘,末了,又换了一副老实的嘴脸:“小姐,我看你这样不像一个骗子,我向你交代,这月我可再也也不能被交警抓住扣分了,否则驾照只怕难保哇,小姐,你手下留情,就不要再为难我了…”
我没有理睬他,盯着路边一闪而过的高楼大厦,然后指着一处说:“到了到了,放我下来,快,快!”
他停好车,我推开车门,来不及关上,就趔趄着朝佳艺大厦奔去。
“喂,小姐,你掉钱了…”
嗯?我回头望,只见那墨镜男已经窜了过来,朝我手里塞了张名片:“对不起,骗了你。不过我是好心好意,虽然你不要我负责,可是万一你撞一个内伤什么的,我还是得负法律责任。这是我的名片,你如果觉得身体不适,就打我电话。”
他见我拿好了名片,这才心满意足地转回到了车里。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是的,难道他不知道吗,永远不要对失业的人提一个“钱”字。
我将名片塞到包里,不要命地撒腿就跑,顾不得腿上一阵一阵钻心的疼痛。
我丧气地从佳艺大厦里出来,如今负责招聘的人素质怎么这么差,拒绝人的时候明明可以说得委婉一点儿嘛,为什么对我说的那么直接。
“小姐,我觉得你不适合这份工作。”
哼,不就是一份总经理助理的工作嘛!我好歹也是中文系毕业的大学生,虽然在社会上闯荡多年,最高职位不过就是一文秘,但至少我通过初试的资格应该还是有的吧,干嘛这样不把人当人看?
腿伤已经结疤了,凝固的血迹染红了我的肉色袜子,唉,其实也难怪,我这模样,人家一定以为我是刚刚和人打完群架的太妹呢!
想到这里,我才想起那个罪魁祸首,从包里翻出名片,仔细看着。
墨蓝色名片上印着:星海岸影视传媒广告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营运总监苏飞扬。上面有手机号码、固定号码甚至QQ、电子信箱等。
我咬牙切齿,如果不是遇到这位瘟神,至少我不会落一个这样的下场,盼望了许久的写字楼的悠闲工作,就被他一车给撞没了。
绝不能便宜他。
我坐在花坛边上,星星在头顶上一闪一闪,手机乌拉乌拉响起来,我刚想接,电话忽然没有了声音。没有电了。
一辆丰田车吱嘎地开过去,我跳起来,大喊:“我在这里!苏飞扬,我在这里!”
车停了下来,然后朝我后退,一直退到我身边。苏飞扬探出头来,倒吸一口凉气:“你叫我来是给你搬家的吗?”
我身边,整齐地摆放着好几个旅行袋。
我说:“没有那么便宜的事。苏飞扬,你让我丢了今天本可以得到的一份工作,房东不再相信我这个失业的人能交齐房租,就将我赶了出来。我现在没有钱,没有吃,没有住,我是三无人员。你说吧,你怎么负责?”
苏飞扬走下车,站在我面前,个子高大的他,几乎比我整整高出了一个头,他覆下头来,眼睛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是讹上我了吗?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你…”
“我去找交警投诉你。”
他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好吧,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多少钱?”他准备掏腰包。
我推开他的钱包,冷冷地说:“我不要钱,第一,我要你赔我一份工作,第二,给我找一个地方住下。这两点做到了,我不要你一分钱。”
他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我:“你…你疯了…你就不怕我是人贩子或者流氓,给你找地方住,你就不怕我占你便宜?”
“我打电话去你们公司了,有你这个人存在,还有,星海岸影视传媒的网站我也去溜达了,是一家正规的公司,还有你和其他员工拍的合影呢!说真的,你笑得可真傻啊…”
他嘲讽地说:“你警惕性还真高。”
他想了想,说:“上车吧!”
他自己上车,一点都没有想替我拿行李的意思。
不过我也习惯了,既然身边没有劳动力,行李就自己拿。这是白领丽人的生存守则最基本部分。
我乐呵呵地将行李搬进他的车厢,然后坐到他身边。
车,平稳驶进了黑夜里。
他打开音响,舒伯特的古典音乐流泻了出来,我皱眉,说:“我以前上班的地方,有一个男人也像你这样,装作只听高雅音乐,你知道我们背后都说他是什么吗?”
苏飞扬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小声说:“装逼…”
他大声说:“行了,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唠唠叨叨的,你知道社会上将你这样的人称为什么吗?”
我好奇地问:“是什么?”
“弱势群体。”
我眼睛瞪圆了:“你说得太对了,我就是一弱势,等着你这样强势的人来拯救我呢!我告诉你呀,不是写字楼的工作我不去,我好歹也是中文系出来的,换了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我这样的文凭,可是吃香得很呐!”
他讥讽地笑笑:“可惜上世纪八十年代你才出生呢!中文系,你是北大的还是复旦的?”
我小声说:“都不是。”我弱弱地报了下我读的大学校名,他“哼”了一声,说:“读了等于没读。”
说真的,我也觉得我没有读什么书,大学里恋爱去了,谁还会去念书啊!
见我没有辩白,苏飞扬更加得意了:“我是北大毕业的,硕士。你现在明白为什么你是弱势而我是强势了吧?”
我一呆,反唇相讥:“北大呀,久仰久仰,范跑跑是你校友哦?”
这下轮到他没话说了,嘴角抿了一个无奈的弧度,默默地开着他的车。
车,滑进了一处高尚公寓住宅区。
仰头看着那银白与深蓝色交错的空中住宅,我倒吸一口凉气,这,这曾是我的梦想呀,户型一看就设计得超时尚,又靠海,高,安静,空气清新。这至少要2万多一平吧!
我说:“你不是安排我住这里吧?我先和你说好了,我没有钱了,交不起房租的。”苏飞扬一边按电梯,一边说:“我知道,你有钱交房租怎么还会被人赶出来呢!这是我的房子,你不用操心。”
从小,书本就告诉我们,人与人生来是平等的。可是,无数的人,在社会上打拼厮杀以后才会深刻领悟,人和人是不平等的。
苏飞扬,看上去比我大不了几岁,却拥有一处在16楼的高层住宅,还是复式的,至少160平米吧,装修也颇上档次。凭什么,他这么富有,而我,一无所有呢?
我愤愤不平地在他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洗手间洗手的时候,盯着镜子里的我,升起恶毒的念头,从现在开始,我要杀富济贫!
我出来的时候,只见苏飞扬已经洗完澡换上了居家服,舒服地坐在客厅的乳白色的沙发上,仰起头,眯着眼休息。
房间是冷色调的,家具也是冷色调的,只有灯光是柔和的紫色,即使是这样,我依然觉得房间过于阔大冷静,他一个人住着,平时也不知道是否会感觉到寂寞?
房间虽然大,但是很洁净,几乎看不到灰尘,这果然是一个有点洁癖的男人。
我好奇地问:“你是不是处女座的?”
他猛地睁开眼,没有理睬我的问话,说:“地方,我给你找了,你就暂时住我家,等你赚够了租房的钱,你就搬出去。我住楼上,你住楼下的客卧室里。不过,我要跟你约法三章…”
“等等,等等!”我做一个暂停的手势,“先说我的工作。”
他撇撇嘴巴:“你能做什么?一个二流大学毕业的。你做我的私人生活助理,收拾房间,负责我的餐饮,接听电话,缴纳水电费物管费,一个月,我给你2000块。”
我摇头:“我不干!说得好听是私人生活助理,不好听是保姆。我凭什么给你当保姆?”
他似笑非笑:“我想问问,你以前的工作,薪水有没有2000块?”
我无语,看来他真的是老江湖,一眼就知道我的社会价值不过才值2000块一个月。
见我没有反驳,他继续说:“你可以在我这里免费吃住,不过是做点家务活而已,用你的劳动换取舒适的生活,难道不值得吗?再说了,我想你以前也没有住过这么高尚的公寓吧?其实不管是保姆还是私人助理,关键在于你自己怎么想怎么去定位,你爱惜面子,可是面子不能给你饭吃,对不对?”
哼,什么话,什么叫做“你以前也没有住过这么高尚的公寓吧”?真是那个什么眼看人低。
“你别再劝了,我宁可接受一份工作,我拿报酬,然后付给你房租,我也绝对不会做你的保姆的。”
苏飞扬丢了个白眼给我,沉默了片刻,无奈地说:“既然这样…那好吧。星海岸刚走了一个前台接待,明天你就去试试吧,不过说好了,试用期是一个月,如果没有通过,不仅没有薪水,你也不许再纠缠我。还有,”他顿了一顿,“既然住在我这里,你还是得负责家里的清洁卫生,用你的劳动换取你的吃住。不要还价,我不会再退让了。”
这个社会永远没有只管收获不需付出的便宜事情,我住他家,他家多了一个人的开支,但是我负责生活料理,他节约了保姆费、钟点工费,我们都获利了。
我干脆地点点头说:“行。”
苏飞扬举起三根手指头:“既然以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我还得对你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干涉我任何私事,不许打听,不许和来我家的任何人搭讪,没有我的容许,不许随意上楼进我的卧室;第二,不许对任何人说我们住在一起,即使在公司里,也不能透露我们是认识的人;第三,不能偷窃…如果违反这三条,我随时可以让你离开我的房子。”
前面两条我没觉得什么,第三条不是在歧视我的人格吗?我恼火地说:“你不信任我,那还让我住进来做什么?再说,什么叫偷窃,万一你丢了东西污蔑我怎么办?”
苏飞扬的嘴角又流露出一丝讥讽的微笑:“你放心,我苏飞扬知道如何识别女人的撒谎。我不是君子,但是也不是小人。好了,就这样了,我名片上有公司地址,你明天自己找着去。还有,这里有纱布和膏药,你给你的伤口上点药。别感染发炎了。晚安。”他将纱布和膏药放在茶几上,像想起什么:“你住的房间是可以上锁的,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反锁门。”
他头也不回地上楼休息去了,我忽然想起来,他竟然连我的名字也没有问。
哼,多傲慢的人呀,如果不是我现在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去,才不愿意和这样的人住同一个屋檐下呢!
我洗了澡,涂上膏药,换好衣服,跳到床上,本以为自己会失眠,可是不得不承认,床褥干净又绵软,极容易让人入睡。很快,我就进入了梦想…
忽然我听到房间里传来电话铃响,迷迷糊糊地,也没有多想,我接起电话,瓮声瓮气地问:“找谁呀?”
电话里紧接着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气急败坏:“我说你把电话放下…”
一个说纯正普通话的女音随即拔高:“她是谁?苏飞扬,这个女人是谁?好哇,你倒是给我说清楚…”
我意识到这是一个分机,赶紧把电话给放下了。
2分钟后,我的门被拍响,我躲在被子里死都不去开门。
苏飞扬怒气冲冲地在门外吼:“第四条,不许接电话…”
这能怪我吗?谁叫你发神经在客房里装分机呢?
我继续闭上眼睛,心想,得努力赚钱,看苏飞扬这样虽然是单身,但是一定有女朋友,和他同住一套房,始终多有不便。
第二天,苏飞扬和我同时出门,他果然说到做到,开车经过我的身边,根本没有看我一眼就扬长而去,仿佛像对待陌生人。
不过我也习惯了。城市这么大,人也那么多,可是真正能成为朋友的人寥寥无几,别说朋友,就连在你生病时能真心问候几句的人都没有。每个人,生来就要学会忍受孤单和寂寞。这是我22岁时被初恋男友给甩了以后深深领悟到的道理。
我按照苏飞扬名片上的地址,一路询问过去,终于找到了地方。
“星海岸”坐落在某写字楼的顶层,租下了全部的办公室。听说我是来应聘工作的,一位姓王的人力资源部的小姐接待了我。
我熟门熟路地拿出一些资料,说:“我曾做过文秘、策划、文案等等,有一定工作经验…”
她却锁紧眉头说:“这些职位我们不缺人,我们现在只急需一个前台接待…”她站了起来,不妙,这是送客的暗示。
我急忙说:“行,我就应聘前台接待好了。”
王小姐看了看我的资料,有些歉意地说:“这样啊…嗯,说实话,杨小姐,你的工作经验还是足够,前台接待是我们公司最基层的职员,月薪也不高,要不,等以后我们需要策划人员或者文秘的时候再和你联系?”
我摇头:“谢谢您,可是我现在很需要一份工作,不管月薪多少,我都能够接受,也一定把工作做好。”
王小姐沉吟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这样啊,那行。公司对前台接待没有特别的要求,主要是形象要好,气质和口才好一点,大专学历就OK。我看你一切条件都符合。好吧,那你明天就来上班吧!月薪么…”她说的数字比我预期的要少一些,但是现在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先找个地方落脚,以后再去跳槽吧!
我欢天喜地地填写了个人档案,递交了一些资料和照片,办妥了手续。王小姐说:“你归行政部管理。明日我带你去见你部门的主管。还有,公司对其他人员着装没有特别规定,因为像策划创意部门的人员都很讲究个性,穿着随性一些,但是你是前台接待,代表公司的窗口形象,所以你以后只能穿正统一些的套装。有问题吗?”
我愣了,脑海里飞速搜索起我的那些衣服,套装我不是没有,都是“山寨版”的,怎么办?
见王小姐疑惑地望着我,我赶紧回答:“是,我知道了,我今天马上去置办,一定让公司满意。”
王小姐点点头。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从“星海岸”走出来,脚步有些沉重,答应王小姐的话好说,可是我怎么置办?存折里只有几百块钱了,这是我必须的最低生活费,那些套装动辄上千,我怎么去买?找谁借?如今这年月,提什么都别提借钱,人家会像躲避瘟神一样躲避你。
我漫无目的地在街头溜达。
难道,又得去找父母开口吗?
想起父母那花白的头发,我实在不忍心。
我是一个孤儿,虽然也许我的亲生父母还活在人间,但是我宁可相信自己是一个孤儿。这样我就不会生活得那么痛苦。
养父母一直没有孩子,有天深夜,他们在台阶上拣到了还在襁褓里的我,就将我留了下来,一直抚养我长大、读书、就业。他们从来没有隐瞒过我的出生,也从来没有亏待过我什么,尽他们最大能力让我快乐成长。对于我来说,他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某一天要去寻找自己真正的有血缘关系的父母。
我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希望能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
养父母一直住在滨海市郊一套灰暗陈旧的“筒子楼”里,面积只有50个平米,住了几十年。他们最大的渴望就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住到一套宽敞明亮的商品房里去。以前,房价便宜的时候,他们要供养我念书,无法买,后来我毕业了,能勉强养活自己了,房价却涨了。所以至今,他们还是住在那样的房子里。这是我一辈子最大的愧疚。如果不是当初拣了我,无孩的他们至少可以生活得舒适一些。又或者,我能努力一些,有份稳定的收入高一些的好工作,能养活自己的同时每月给他们一些钱,也许日子会更好过一些…
可是现在,我不仅不能回报他们,还经常找他们要钱。你说,我怎么就那么不中用呢?
我,杨如意,一个27岁的女孩,无男友,无稳定工作,看不到未来。我其实不算笨,也一直足够努力,为人也良善,可是你说我怎么就活得如此狼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