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该将好的,温柔的,她想要的,都给她。
顾归酒敛眸,单薄的眼微颤,不知不觉已走到了枫林山的山上,他细细一瞧,竟出奇的安静,他站在门槛处,等了许久,方才看见一个男子走过,随从上前,低声询问了几句,继而转身往回走。
顾归酒站在门槛,蹙眉,问:“怎么样?人在吗?”
随从作揖答道:“回禀爷,那位小生说清风道士前个夜里就下了山,今日还未回来。还有林九,说是今日天还没亮就带着世子妃下了山,说是藩地那边有人生了场大病,指不定何时回来。”
一个两个的,全都走了,顾归酒眯着眼看了眼里头,继而吸了吸腮,随从垂着脑袋,感觉脖颈一阵发凉,他能察觉到跟前这位爷心情不是很舒畅,往日虽也冷着一张面,但多少眸子里那股逼人的寒气是没有如此刻这般,硬生生的能逼得人脊背发冷。
随从垂着头,硬生生的被跟前这位大佛逼出了汗,继而他才听见他沉声道:“既如此,你去问问,枫林山有没有客房,朕要在这住几日,直到林九和清风道士回来。”
随从低声道是,继而转身往里头走,他们主子爷在外头一般都自称我,如今自称朕,赫然是让他把皇上的身份拿出来让枫林山拒绝不得。
果不然,里头的人听见屿国的炎卿帝来了,立刻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出来迎接。
不是他们势利眼,枫林山是出了名的佛性,但,人屿国的炎卿帝,威名远扬四海,熟人不知熟人不晓?当年收复周边战乱的三国时,炎卿帝也独独放过了他们这的枫林山和安国。
这份恩,这份情,师尊们是记在心底里的。
如今人亲自来了,一群人便提着心吊着胆的跪在地上迎接。
顾归酒也只淡声叫了他们平身,继而交谈了几句后,师尊上前询问了来意,知道炎卿帝是想要住在这等清风道士和林九时,立刻吩咐了人去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师尊年老体弱,顾归酒便早早的打发了他去了客房,只是刚坐下,温白白才刚醒,便听见院子传来了一声中气十足的男声,道:“草民参见皇上。”
这声,顾归酒是很熟悉的,温初酒刚离世的那段时间里,他日日能听见这声。
是元歌。
清风道士亦是他介绍给他认识的。
元歌和顾归酒是三年前认识的,也算是一桩缘,是托晏元川认识的。
但当时情况危急,顾归酒信任晏元川,见他没开口多说,他便也没问,竟也不知,此人竟是枫林山上的人。
顾归酒蹙眉,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后,沉声应了,继而道:“进来,朕有话问你。”
外头很快传来了脚步声,随从将门阖上,房内因是方才匆匆收拾出来的客房,山上又不比皇宫内院,屋内泛着一股潮气,关上了门更是如此。
那男子一闻,继而转身将门打开了,随后方才道:“皇上恕罪,元歌想着,屋内的潮气对陛下的眼疾没有好处,便擅自开了门。”
顾归酒垂眸看着怀里渐渐苏醒的温白白,低声道:“无碍,对了,上次你给朕的药丸朕吃了觉得的确好了许多,没想到今日在这遇见你,朕的药快吃完了,你可有存货?”
元歌一听炎卿帝的话,立刻低声道:“草民算着皇上的用药时间,前几日赶制出了一些,也够大半年的量了,皇上先拿去养着,待草民研制出了根治的药,便立刻送去屿国。”
“无碍。”顾归酒道:“清风道士何时回来,你可知?”
“草民不知。”元歌道:“皇上找清风道士是有何事吗?若急得话,草民让弟子们下山去寻一下。”
元歌也只是这么随口一说,清风道士行程古怪,旁人是一点儿也摸不透他的心思,就算弟子去找也找不到,料是炎卿帝也想到了这一层,矜贵的眉蹙起,片刻后,道:“无需。”
再者,他就是想问问清风道士,关于守魂盒的一些事。
元歌没再叨扰,作揖退下后,不一会儿就送了药丸来,继而就真的退下了,只是在门口遇见了往里走的随从,元歌曾呆在炎卿帝身边有段时间,也是记得这个近身伺候炎卿帝的随从。
元歌道:“陈越。”
陈越闻言脚步停下,当看见是元歌时还顿感惊讶,“元大夫,你怎么也在枫林山?”
元歌也愣住了,道:“难道我不曾同你说过我是枫林山的三弟子吗?”
陈越摇头,继而笑道:“估计陛下也不知。”
元歌想到方才屋里那面无表情的男人,难得出他到底知不知的结论,他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三年前就是如此,元歌倒也习惯了,转头又同好几个夜里那般,问陈越,道:“皇上现在身子可好些了?”
陈越轻轻叹息一声,道:“老样子。”
元歌闻言,脸上颇有些无奈,继而又道:“那夜里可还流泪?”
陈越低头,道:“近不了身。”
元歌蹙眉,半晌后,也颇感无奈,“这样下去也不是法子,三年了,眼疾虽说好了一点点,但也不能一直依靠着药物过下去,过几日我同皇上说说,清风道士来了,也叫他看看能不能将皇上那个梦中人请走。”
说到这,陈越便道:“可别,皇上可舍不得那个梦中人走掉。”
陈越是看见了好几次的,皇上前一夜还一脸痛苦的入睡,继而梦呓了几句,陈越听了,便也知,是那梦中人来了,第二日便看见皇上脸上都会挂着淡淡的笑。
“那我到时候再看看吧。”元歌莞尔,道:“索性少主回来了,他医术了得,届时我叫他同我一道替皇上诊断,他的医术,比我的好上不知几倍,定是能根治的。”
陈越自然道好,继而带着刚刚得到的新消息走进了屋子里告知顾归酒。
顾归酒听后,眼眸闪过一抹不可思议,问道:“你说什么!”
陈越润了润嗓子,也有些不好意思,继而又重复了一遍,道:“回皇上,找到了清风道士,但是他大庭广众之下,缠着一个小女娃不肯让走,说什么,嫁了他就是他的人,哪里能逃婚......”
顾归酒是同清风打过交道的,所以方才觉得惊讶,清风道士永远一脸已然看破红尘的模样,如今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些话,也真是叫人乍舌。
顾归酒也就这么一想,却也没表现出来,只淡淡问道:“你可同他说了朕在枫林山?”
“说了。”陈越补充道:“清风道士说明日他就回枫林山。”
顾归酒闻言,点头,陈越便退下去了,只是在退下去之前,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道:“皇上,方才我在外面遇见了元大夫,他同属下说,要皇上保重身子,不然眼疾可就难好了。”
陈越是自小跟在顾归酒身边的,包括那年,温初酒还在,他亦在,只是他在暗处罢了。
他垂眸,心中深知他这番话说出来,太师椅上的人会是怎样冷着眼看他,但心中多少着急皇上如今的身子,所以方才硬着头皮也说出来了。
继而也得到了皇上阴森森的一句话,陈越意料之中。
“退下,这些事与你无关。”
陈越面上划过一抹无奈,继而退了下去。
留顾归酒一人坐在太师椅上,背影看上去,孤寂萧条又显得有些儿凄凉。
他知道的,他心中清楚,自己的身子,这三年来是愈发的弱了,有些事,他亦心知肚明,比如他十分清楚,为何自己原本硬朗的身子会变成如今这样。
全都与他心上人有关。
那人,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陛下的眼疾是很可怜的,嘤嘤嘤,大概下章或者下下章,男主就知道辽!嘤嘤嘤,继续三十个红包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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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没死
安国说不上很大, 但也不小, 且本来枫林山就属于快要接近边界, 所以, 不出一日就到了藩地。
今羡这三年来, 要不就是在枫林山等着林九回来要不就是跟在严於身后,到处走走, 但其实说到处走也算不上,因为严於身子不好, 大多数都是在皇城四处逛逛。
所以如今走到了边界,今羡还是有些惊讶, 道:“怎么这么快?”
林九莞尔, 他看了眼身边的人, 第一次出门这么开心,“枫林山本来就是属于安国和屿国以及藩地的交界地,所以快了些,你要是嫌走的不远,下次我带你去圆圆山玩。”
圆圆山传闻风景优美, 许多人慕名而去,今羡一听, 本想点头说好的,但细细一想,又立刻摇摇头,原因无他,圆圆山是属于屿国国都边界的一个山。
她从皇陵逃出来的时候, 就暗暗的发誓,她不会再回到那个国家,也不会再与那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所以她是绝对不会去圆圆山的。
藩地是炎卿帝赠送给当地王爷的礼物,属于王爷管制的区域,不属于屿国,所以今羡才会同意来着。
林九或许也想到了今羡的想法,默了一会儿后,道:“我也不大喜欢去圆圆山,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今羡知道林九体贴她,她莞尔,笑笑道:“好,我等着。”
说话间,已然到了那户人家留下的地址上,他们住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林九和今羡找了好一会儿后才找到,那户人家的小女儿在门口等着。
林就下了马,继而下意识的将今羡抱下来,紧接着将两匹马绑在木头上。
今羡上前,对着那看上去比她小一两岁的女娃问道:“请问花大娘家是在这吗?”
那女娃还没说话,今羡感觉有人从身后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声音温润,带着笑道:“对的,是这家。”
“你怎么知道。”今羡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在揉她的发。
“因为昨日就是这位小姐上山托我下来的。”林九看着今羡笑,继而将目光投向了那个女娃,脸上是一贯的淡漠疏离,客客气气的道:“还劳烦小姐带带路,林九去瞧瞧花大娘的病。”
那女孩子似乎很不好意思,看了眼林九便红了脸,低低的道了谢之后,便转身领着他们往里走了。
花大娘一看就知上了年纪,虚弱的靠在石床上,见他们来了,得知林九的身份之后,一双黯淡无光的眼立刻露出了笑意,低低的咳嗽了几声,道:“有劳林大夫了。”
林九说了句客气了之后便上前替花大娘把脉,今羡站在一旁,仔仔细细的看着他,本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这病到底是严重或是不严重的,但却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这还是她第一次看他替人把脉的模样。
他们是幼时便相识的,青梅竹马,所以看见他这陌生的一面,倒觉得自己还是不是如想象中那么了解林九的。
思及此,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她在想,或许她实在同严於不适合在一起,那跟着他一道,四处行医也行,这个念头刚闪过,收回视线的那一刻,便看见林九看了她一眼,冲她莞尔一笑。
她亦回以一笑,花大娘略微虚弱的声音响起,道:“林大夫和您夫人的感情真好。”
今羡的脑海中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她今日穿的是男儿装扮,怎得花大娘还能看得出她的女儿身?
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要澄清这段关系,只是没等她开口,林九倒是开了口,也没澄清,只说了花大娘身子的问题,这病来的突然,但已经深入了根,要根治得需要一段时间,林九开了几副药,继而吩咐道:“一日喝一次就够了,喝半个月,要是身子没见好转,立刻来枫林山寻我。”
说罢,他药方也写完了,他对着今羡招招手,继而叫她把药方给那女子。
今羡上前,拿着那张纸递给了女子,只是药方下,还有一个鼓鼓囊囊的东西。
今羡一摸,樱唇扬起一抹笑。
世上再无人如林九这般翩翩君子,温润如玉,菩萨心肠了,瞧着这破落的房子,也体恤她们没钱抓药,竟在药方下夹了私银,今羡是知道林九有几间铺子的,而且光是枫林山少主这个头衔,帮不少达官贵人看病,一次赚的钱,是许多人一辈子赚不到的。
两人往外走,两匹马都被林九牵在手里,今羡走在前头,他走后头,今羡想到那个银子,继而笑笑,夸赞道:“九哥哥果真是菩萨心肠,以后要是哪个女人嫁给了九哥哥,可真真是享一世清福了。”
今羡的话,让林九失笑,继而道:“不过是看她们抓药的钱估计都出不起,举手之劳罢了,哪来的菩萨心肠。”
再者,他不单单是因为那一家人抓不起药,还有一件事他没告诉今羡,他行医开始,时常捐赠银两,用的都是温初酒和今羡的名字,就盼着她能好受点,少点病灾。
两人也没料到这个病这么快看完,今羡甚至还带了几身衣裳,林九收紧牵着马绳的手,状似不经意的道:“藩地还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如玩几日再走吧。”
今羡倒是无所谓,对于她来说,玩几日更好,一来是有更多的时间思考是否要同严於在一块,二来是可以避开那个男人,她立刻应了下来。
林九笑,“那我们先去找一间客栈,休息一晚,明日我便带你去藩地游山玩水。”
只是这话刚说完,却听见了一道声音,是在喊林九。
林九和今羡同时转身,一个中年男人站在街边,身上穿着月白色的华服,如若不是林九在她耳边介绍这人是藩地的王爷时,她定然是不敢联想到他有这么老了,看面相,也不过是三十岁左右的人,但她多少听过王爷的事迹,和屿国有关,算下来,估摸着都有五十岁了。
但他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翩翩君子的模样,没有一点儿中年男人的油腻感。
林九带着今羡上前,便听见王爷淡声问:“怎么来了藩地也不同我说一声,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今羡不解,林九道:“王爷客气了,看病不过是林九的份内事,哪能说什么谢与不谢的。”
“那不同。”王爷莞尔笑道:“你替本王看了病,医好了本王的身子,这份情,本王是记着的,如若林九同这位小女子不嫌弃,不如去我府上一叙,可好?”
林九看了眼今羡,见她把决定权交由他之后,又见王爷确确实实邀请,便点点头道了好。
只是今羡却看见王爷看见她时,眼底闪过了一抹惊愣和诧异,转瞬即逝,让人捕捉不到,但今羡却看见了。
三个人一道走到了藩王府邸,同今羡幻想的差不多,王爷身上的气质也不似贪图金碧辉煌之人,周围都是山水围绕,倒是一处仙境,今羡走进去,里头居然有一亩菜地,养了几条小狗和小猫,真真将田园生活过到了极致。
管家的上了茶,林九领着她坐下,今羡才得知,原来林九早前替王爷医治过旧疾,找了许多人医治都没治好,到林九这吃了几副药之后便医治好了。
王爷许是看出了今羡对这的装潢感兴趣,继而便叫管家的领着今羡四处逛一下,今羡察觉熬了他们是有私事要谈,便同管家一道,往后院走。
今羡走后,林九便笑道,问:“王爷可是有什么话要同我说的?”
王爷点头,亲自倒了杯茶给林九,继而叹息声,面容惆怅道:“我也不瞒你了,我有位故人,犯了眼疾,找了许多人也没有法子医治,好不容易找到了元歌,但是元歌对那位的眼疾没有多大的办法,直到现在,还是有些畏光,不知你可有办法?”
林九一愣,他们枫林山有规矩,不可将自己病人的私隐告诉任何人,林九也没有听元歌提过,于是便问道:“那人的眼疾有多久的时间了,当初的症状是如何?”
王爷饮了杯水,道:“已有三年了,最严重的那次,就是刚发现时,有段时间看不见,后来我找到了元歌,疗治了一段时间倒是能看见了,只是一见泪就又会看不见,他又不听劝,因刚失去了妻子,总是抱着妻子的守魂盒哭泣,元歌也没办法,又研制了一些药,吃了倒是好些了,但还是没能根治,见了泪眼疾又会犯。”
王爷说完,林九蹙眉道:“那怎么三年了,才同我说?”
王爷抿唇,道:“这也正是我想同你说的,他因身份特殊,当初找到元歌,也是因为我信任元歌的原因。”
说完,林九便明了了,他也没追问他的身份,低声应了,道:“好,回去我便问问元歌。”
-
今羡走到了后院,方才看见更多的田地,甚至还有一处茅草做的凉亭,她四处逛了逛,忽地看见了后院处,有许多的纸张放在一张张的石凳上,还有些些是挂起来的。
看上去,王爷似乎很宝贵这些画。
今羡脚步不受控制地往前走,隔得远,但是她却能看见画中人的轮廓,正是因为能看得见,所以她才忍不住往前,因为那画中人,和记忆里的那人不相上下,甚至,在她幼时已经模糊了的人的轮廓里,画中人,却是连神情都画出来了。
她往前几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见了,那画中人,便是她记忆里的人。
记忆里,那人温柔,举手投足间都是一股轻柔的大家闺秀气质,她的眉眼和画中人的简直一模一样,画中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娘亲今苑。
今羡愣在原地,细细回忆也想不起,娘亲和眼前这个王爷是有何牵扯,如若说有牵扯,为何从没听见娘亲提起过他,但说没牵扯,为何王爷的府里,会出现娘亲的画像。
神情,姿态,笑容,每一样都是用心画了的,所以才会让人觉得栩栩如生。
可见画画之人是用了实打实足的情感画的。
她忽地觉得,娘亲的身上,太多的秘密了,包括温城玉也是,为何会在一夜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心口一灼,喉口发涩。
-
已然是深夜,顾归酒站在枫林山上的院子内,晚风袭来,卷起了他垂下的头发,他垂眸,让人觉得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身边传来脚步声,顾归酒默,怀里抱着啃着萝卜的精气神十足的温白白,视线睨了眼声旁,示意那人说。
陈越低头,恭敬道:“陛下,清风道士来了。”
顾归酒低低的嗯了声,生怕吵到温白白啃红萝卜,低声道:“叫过来。”
陈越应了声,继而转身,往院子外走,将因为吃了媳妇儿闭门羹,从而满脸不爽的清风道士“请”到了里面,待站在炎卿帝的面前时,陈越才松开了桎梏住清风道士的手,继而作揖道:“陛下,清风道士到了。”
顾归酒侧眸,陈越隐退到了暗处。
“朕有事问你,你须得实话告诉朕。”顾归酒看着清风道士,道:“为何那魂三年了,还没招来?”
清风道士蹙眉,细细沉吟了一会儿,无奈道:“皇上,我当时说过了,或许是她不想见你,所以那魂怎么也不想来。”
顾归酒喉结滚动,这句话,三年前他也从清风道士的嘴巴里听说过,只是当时,他心痛难忍,心口发疼发涩,但是现在,他却只闷声哼了笑,问了一句话,道:“有没有另一种可能?”
互相沉吟半晌后。
“有。”清风道士说,“三年前我同你说过,要么就是那人不想见你,不给你招,要么就是那人没死。”
当年清风道士说那人没死的时候,顾归酒沉默不语,满心都是不相信,那人怎么可能没死,她就死在他的怀里,他亲手将她放入棺木里。
只是如今清风道士再次提及那人没死,却也如他心中所想,他沉声问:“没死就招不到,那有什么方法判断那人没死吗?”
清风道士看向了顾归酒,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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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棺木里没有白骨。
山间, 风徐徐吹过, 将茂盛的枝叶吹的簌簌作响, 清风道士站在顾归酒的身侧, 闻言, 低声道:“我当时就同你说过,那人没死, 你不相信我,那么我只能委婉的同你说因为那人不想见你。”
顾归酒垂眸, 矜贵的眉一蹙。
他怎么可能相信,那人就死在了他的怀里, 是他抱着她, 看着她断气, 太医来了时,她已经闭眼长眠,嘴角的那灼人心肝的血都已经有一些流到了玉颈。
如今......
“皇上,你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判断那人没死。”清风道士说:“我很肯定的同你说,我只知道那人是的确没死, 但我没有办法帮你判断。”
一阵风袭来,顾归酒淡漠的声音响起, 道:“朕问你一个问题,你若是实话实说,朕便赐婚于你。”
顾归酒忽地感觉到有点可笑,他薄唇轻扯了扯,他堂堂一个屿国的炎卿帝, 如今为了那女人,居然还要用一个婚约威胁一个道士。
清风道士蹙眉,继而道:“我已有媳妇儿了,不需要皇上赐婚。”
话音刚落,顾归酒薄凉的嗓音便道:“朕知,只是你妻子不是离开你了吗?与其死缠烂打,不如朕赐婚,一道圣旨让她不得不回到你的身边,她也不可能抗旨不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