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羡闻言,只暗叹这人是真的有钱,她随口和阿默调笑了几句,便换好了衣裳。
她走出去,跟着严於上了马车,只是刚去到宫内的时候,就忽然看见了设宴的永乐宫门口伫立了一座撵轿。
撵轿周围都是明黄色,坐垫以及周围的珠帘,都是明黄色的。
严功呈素来节俭,从不会在无用的东西上浪费,像撵轿,他几乎都不用,如今整个豪华的撵轿是谁的......
今羡匆匆的看了眼,还来不及细想,耳边便响起了严於温润的嗓音,道:“方才我才知道,原来今日是父皇设了酒宴。”
今羡诧异,道:“酒宴吗?”
严於点头,嘴角微微勾起,脚步已经踏入了永乐宫的门槛,今羡眼眸微抬,耳边响起了严於的声音,道:“是宴请炎卿帝的酒宴,说是那日他没有去喝酒,父皇听闻他喜静,今日便设了家宴,也就只有我们几人。”
严於说话间,今羡倒是已经抬起眼眸看向了永乐宫殿内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
他像是特别喜欢穿黑色的华服,胸膛处有一道隐隐的残月,像是缺了一个角,她眼抬的更高,继而看见了男人低垂着的眼眸,以及那不管看了多少遍都不会觉得消失了的周身的阴鸷气势,像是能硬生生的用气势把人逼死。
今羡只匆匆扫了一眼便立刻低下了头,她要是早知道今日严功呈设宴的人是祁琛,她定然是会找个借口推辞掉的。
她如今虽有一张人皮隔着,用这张人皮挡住了所有,但她知道,这男人心思敏感的很,一点点儿的蛛丝马迹他都会察觉到,面上却依旧云淡风轻,直到证据确凿的那一日,他便会让她哑口无言。
就是因为知道这些,今羡方才有些害怕近距离的和他接触。
但人如今已到了永乐宫的殿内,要走已经是来不及了的,她只能对着严於点头,表示她听进去了,继而硬着头皮往前走。
只是不知是否心底里下意识地害怕,她觉得越靠近,越觉得心不安,她跟在严於的身后,坐在了他的身边,只是刚坐下的那一刻,忽地听见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道:“听闻你是林九的义妹?”
今羡的心蓦然一跳,一张脸色血色尽数褪去,惨白白的,她手心因为紧张和担忧从而溢出了细密的汗,她害怕祁琛是知道了什么,正想着该如何应对亦或者该怎么套出他的话时,却蓦然听见那人冷声道:“你放心,我没有打算要找林九的麻烦,只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祁琛话音刚落,今羡便忽地松了口气,看来他是不知道的。
今羡眼眸微垂,葱白的指尖攥着筷子,低声道:“那皇上请问,今羡知道的,都如实回答。”
“朕想问你,你既是林九的义妹,可曾知道温初酒?”顾归酒冷声道。
今羡心口忽地一滞,听他这个语气,今羡觉得,他像是要把死去的温初酒给抓出来鞭尸那般,她回了神,将这个荒唐的思绪敛去,继而低声道:“回皇上,我一直呆在枫林山,自幼便跟着师父,未有见过她,只偶尔听闻九哥哥出去一趟回来便会同我说她的一些事。”
今羡将自己包装成一个一直居住在枫林山的人,如若说不认识温初酒,那未免有些难以信服,毕竟她同林九一道长大,但亦不能说的太过于熟悉,毕竟她还是温初酒的时候,是没有今羡这个人的存在的。
话音刚落,男人低沉的嗓音便响起,道:“林九都同你说酒酒的什么?”
说什么,今羡愣了,只能随口一道:“就同我说她是温家的大小姐,说她酷爱吃糖人,有次她还叫九哥哥给我捎了一个糖人呢。”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听见温家大小姐的那一刻时,眼底划过一抹狠厉,继而不屑的笑了下,今羡诧异,却听见男人道:“是么?她喜爱吃糖人?”
今羡点头,轻声呢喃道:“对的,她特爱吃。”
男人似乎得到了答案,没有再问下去,掌骨分明的大手端起了酒杯饮了一口酒。
严功呈和严於一直在一旁听着,见顾归酒没有再问的时候,继而把心中一直疑惑的一句话问了出来,道:“皇上,为何您会说找林九的麻烦?”
严功呈和林九还是有点儿情意的,他的身子也托林九医治好的,便也没忍住,问了出口。
今羡的视线也跟着瞧瞧的瞥了一眼,心下只道祁琛是否还认为温初酒与林九之间还有那层关系,心中这个念头刚闪过,耳边便响起了祁琛贯来淡漠的嗓音,道:“一些误会罢了,昨日碰见林九,解释了便释然了。”
祁琛漠然的态度显然是不想多谈,严功呈立刻主动的岔开话题,继而命人斟酒。
只是今羡却在心中忽地咯噔一声,她和严於假成亲这件事,还没有来得及告诉林九,如今,祁琛来了,她也没先去告诉他,而是让祁琛先遇见了他。
倒是会让林九无端担忧,今羡想着,明日得要上山一趟。
这一晚,祁琛没有再说话,今羡忽地心安了不少,只是再酒宴的末尾,她忽然听见了一声细细弱弱的声音,很熟悉,又很陌生。
已有好几年没有听见了。
她眼眸微颤,耳边忽地响起了一道声音,道:“白白,别跑,皇上就在里头,我送你进去诶诶,别跑,白白!”
温白白!
今羡垂下的眼眸蓦然睁大,她有多久没见祁琛,就有多久没有看见温白白了。
耳边宫人的声音依旧在响起,都是叫温白白别跑的,今羡的视线跟着四处找寻它的身影,视线触及门槛的那一刻,她看见了白白的身影,门槛太高,它跨不过,但周围的宫人它亦不肯让他们抱它。
它怀里抱着胡萝卜,一双湿漉漉的兔眼一眨一眨的望向了里面。
周围的人不敢上前,生怕扰到了这只兔子。
今羡的视线一直看着温白白,它很爱黏她,有时候祁琛抱它它都会挣扎,一直动来动去,就是不肯,它还爱抱着她的腿,就差开口叫她娘亲,有时候红萝卜多了点,它亦会推一点儿给今羡。
如今,就隔着一个门槛。
今羡是想念温白白的,它在那最后的时光里,给她很多陪伴,比祁琛的要多。
她眼眸蓦然一酸,脑海里蓦然没了任何的思绪,不忍心看它用它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眼巴巴的望着她,她下意识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温白白。
周围的宫人见状,低声道:“世子妃,温白白认人,除了懿卿皇后和皇上,它不肯给任何人抱。”
宫人的话今羡没听进去,她眼神就只有此刻一直想跳上来却跳不上来的温白白,她走到门槛上,蹲下身子,将温白白一把搂入了怀里,低声道:“来,进来。”
温白白乖乖的呆在她的怀里,一双兔眼一直紧紧的锁着她。
似熟悉,又似陌生。
今羡蓦然鼻尖酸了,她看见温白白又把红萝卜分给她一点儿了。
她莞尔,低声笑,和以往那般,轻声哄道:“你吃,我不吃。”
她看见一直跟在祁琛身边的随从走上前,听见他惊讶的笑,道:“世子妃真是厉害,居然能让温白白给你抱,它可刁钻了呢。”
随从的这句话提醒了今羡,她蓦然睁大了双眼,摸着兔子的手一僵。
糟糕!忘了祁琛还在,亦忘了温白白只黏着温初酒!
今羡没敢去看祁琛,嘴角一扯,僵硬的一笑,立刻将温白白还给了随从,继而快速的找了个借口,低声解释道:“不过是因为我喜欢这些小动物,平时也在枫林山养兔子,它看我顺眼罢了。”
随从笑着道了谢,将一直在他怀里挣扎的温白白抱到了顾归酒的身边。
他伸出手,将温白白抱入怀里,旁侧放着一个木盒子,那个他无论去到哪里都带着的木盒子。
今羡一直垂着眼眸坐在了座位上,继而看见了严於低声的问话,道:“你喜欢兔子吗?”
今羡点头,撒谎道:“我一直有养兔子。”
严於蹙眉,细细一想,嘶了声,道:“没有啊,我没看”
“吃东西吧,这个好吃。”今羡打断他,夹了一道菜给他尝。
严於看见今羡亲自夹菜给他,整个人都是美滋滋的,也没再说下去,一口吃掉了。
今羡只能一直夹菜堵住他的嘴,也没敢去看祁琛,也没敢开口说一句话。
顾归酒自始至终的坐在位置上,眼眸垂落,低头看着温白白,温白白怀里抱着红萝卜,视线一直看着坐在旁侧夹菜给严於的今羡。
顾归酒眼皮一掀,眼底的情绪晦暗不明。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你们没猜错!
太子:我怎么也没想到,是兔子这个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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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爱豆少年时 by灵承
(超级甜文,小甜饼,重回追爱豆文!!!!)
白莘上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辛苦了一辈子都没能去见自己心心念念的爱豆,每次演唱会不是刮风就是下雨,要不就是飞机遇难,总之衰神护体,每次都偶遇突发事件。
一朝重生回到了她年少时,她盘算了下,今年爱豆还是一个高中生。
白莘拎着书包,买到了隔壁市的票,奔赴到了一中,找到了上辈子爱到死都没能见一面的爱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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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眼相望,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喊:“崽崽,妈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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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以后,顾云深身后跟了一个彩虹屁精,天天吹他的屁。
“崽崽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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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顾云深忍无可忍,将她一把摁住!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你再这么说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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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
夏夜的风很舒服, 吹的人如沐春风, 皇宫内枝叶茂盛, 树叶被夏风吹的响起簌簌声, 透过疏疏的枝叶露出斑驳零碎的月光, 月光洒下,将永乐宫笼罩在一片美景中, 美不胜收。
永乐宫内,一般设宴, 都会有舞姬献舞助兴,但因为今日主位上是炎卿帝, 他是出了名的喜静, 周围便没有一点儿乐队奏乐, 安安静静的,不像是个宴席,倒像是一个审犯人的公堂之上。
对于别人是怎么想的,今羡不知道,但她自个儿是真的觉得, 如今她就是一个待审的犯人,方才是她疏忽了, 居然一个不小心,一个不留神,把一直认人除了温初酒和祁琛便不让任何人抱的温白白给抱起来了。
而且那家伙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就是温初酒,孝敬的不行,居然第一时间把怀里的红萝卜给她分了一半, 和三年前那般,除了她,祁琛它也不给。
今羡垂着眼眸,心不在焉的吃着碗里的菜,也没夹菜给严於了,倒是一旁的严於一直在夹菜给她,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她也就中意那几道菜,一直没变过。
严於倒是也知道清楚的很,今羡也没注意,夹起来就吃。
只是垂着眼眸的今羡还能感受的到温白白的视线,一双湿漉漉的兔眼一直锁着她,倒是祁琛的视线一直没有看她,这不免让忐忑不安的今羡蓦然松了口气。
她咽咽口水,实在顶不住温白白的视线了,无奈抬起眼眸看了眼它。
温白白察觉到了今羡的视线,又想抱着红萝卜往她这边跳过来,还没跳的那一刻,祁琛淡漠的嗓音便响起,道:“白白别闹,乖,等会儿爹爹就带你回去。”
今羡被吃进去的饭呛到了,低低的咳嗽了好几声,倒不是被温白白要跳过来的动作吓到了,而是被祁琛的那句爹爹。
他这么一个残暴、脾气古怪的人,居然会主动说自己是温白白的爹。
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察觉到了祁琛和严於的视线看过来,前者是探究,后者是关怀。
今羡立刻稳了稳,继而低声对着严於道:“无碍,只是方才不小心把水当作酒喝了。”
严於蹙眉,眼底有着关心,低声道:“那等会儿我送你回府,以你这个酒力,喝多了一点儿就能把安国的天都给掀了。”
今羡被严於说的有点儿丢人,继而点点头,没有拒绝。
只是坐在一旁的祁琛,怀里抱着温白白,闻言,沉声道:“世子不是同世子妃成婚了么?为何世子妃还出府居住?”
严於一顿,忘了炎卿帝还在。
倒是慌了神的今羡,一听见祁琛的声音便提高警惕,如今他这么一问,她便立刻答道:“回皇上,安国有规矩,成婚了的新人,必须得前三日是分开住的。”
今羡倒是不担忧祁琛会揪着这个点不放,毕竟如今的她是今羡,不是温初酒,他没那个闲工夫去调查一个不相关的人。
如若是温初酒,他估计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又会一通脾气乱发了。
今羡解释完了,祁琛果然如预料中那般,一句话也没说,饮了口酒便垂着眼眸摸温白白去了,温白白似乎很困,一会儿就睡着了。
温白白闭上眼眸的那一刻,今羡忽地松了口气。
终于不再盯着她看了。
宴席没有太久,严功呈能看得出来炎卿帝的心思不在宴席上,便低声问是否散席,今羡等了会儿,等到了他的一声淡淡的嗯后,绷了一晚上的神经蓦然放松了些。
夜色渐深,严功呈和严於送炎卿帝出去,外头的撵轿早早的就候在了门口,就等炎卿帝上轿。
严於转头,低声对着随从吩咐道:“再去备一辆马车,等会我要同世子妃去皇城郊外。”
严於的声音已经很低了,但是还是能让周围的人听见,恰恰好传入了站在撵轿旁一直不上去的炎卿帝耳边,他怀里一手抱着盒子,另一只手,抱着已经熟睡了的温白白。
睡着的它还死死的抱着红萝卜不肯放,憨憨的模样和三年前如出一辙,今羡看了眼,没忍住,低头莞尔浅笑。
只是嘴角上的笑没多一会儿,就变得僵硬的不行。
原因无他,因为耳边传来了祁琛低沉的声音,道:“皇城郊外?朕也住那,一道吧。”
今羡心咯噔一声,耳边忽地响起今日她换衣裳时,阿默说的那些话,她万万没想到,原来祁琛竟是那住皇城郊外,便把那一条街买下来的人,也万万没想到,他居然就住在她的隔壁的那座院子。
今羡忽地有点儿后悔搬出去了,要是早知如此,她宁愿窝在东宫也不出去半步。
只是如今要是不走,不但严於会觉得奇怪,如此反常,祁琛这个心思慎密的人更是有所怀疑。
今羡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同严於一道请了祁琛上了他们的马车。
马车里,寂静无声,祁琛坐在正中的位置,严於同今羡一道坐在了旁侧,马车在寂静无声的夜里行驶着,马车内亦是没有丝毫的声音,落针可闻。
祁琛垂眸,今羡借着路边灯笼探进来的烛火往他那边细细一瞧,察觉不到他眼底的情绪,继而便收回视线,只是严於的手却在下一刻触上了她的手背上。
今羡怔忪,继而抬眸望着严於。
他垂眸,视线望着她,低声呢喃道:“等会儿我自己回宫。”
话外音就是让他牵一下。
男人的手掌心很热,包裹着她有些冰凉的小手,触感很真实。
他们两人在别人面前是成了婚的,是夫妻。今羡当着祁琛的面不好推拒,她垂眸,一路听着夏夜的晚风徐徐吹过的声音,随着马车轻微的颠簸,和严於牵着手,一路到了皇城的郊外。
车夫撩开车帘,今羡和严於先行下了马车,继而才看见祁琛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他怀里依旧抱着温白白和一个木盒子,今羡借着月光,忽地发现上面有几个字闪过,但她不敢多看,生怕祁琛察觉出异样,只能匆匆扫了一眼便立刻低下了头。
今羡和严於站在一道,对着祁琛道:“恭送皇上。”
今羡垂眸,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见他低低的嗯了一声,继而转身走进了府邸里。
严於正准备送今羡进府,却被今羡制止了,她低声道:“夜深了,你早些回去吧。”
严於知道自己方才牵她的手已是放肆了,点点头,退一步说:“那我看你进府,这总行了吧?”
今羡点头,走到了府门前,继而侧眸看着他,道:“那你快些回去,晚了路上不安全。”
这不过是一句普通到了极致的话,但今羡却看见严於那眼底都藏不住的笑意,她听见他嗓音里蕴藏着浓浓的笑意,回道:“好,羡羡莫担心。”
今羡点头,没有再说下去,如果她再回一句话,严於怕不是能一直站着,她转身,往府里走。
管家对着严於行了礼,继而将门关上了。
阿默倒是早早的就放好了水,看见今羡回来,立刻上前,一边笑嘻嘻的喊太子妃回来啦,一边殷勤的帮她捏肩捶背,阿默平日里性格顽固,但今日倒是格外的让人觉得反常。
今羡已察觉到阿默是有事要找她,她憋着没主动问,就看看阿默能坚持多久,果然,这小丫头坚持了一会儿,伺候她沐浴的时候,便忍不了了,低声道:“太子妃,阿默想同你求个假。”
今羡指尖挑起浴桶里的玫瑰花瓣,闻言,低声道:“求假?”
“对。”阿默咳了咳,道:“我哥哥来安国看我了,叫我出去一趟。”
“你还有哥哥?”今羡愣了,阿默跟在她身边三年,她没有听过她提起过她的家人,她不说她便不问,如今,倒是稀奇的很。
阿默点头,低声道:“对,但他其实也不是我哥哥,就是同我一个道观里走出来的,是我同门的师兄。”
原来如此。
今羡点头,表示听进去了,继而道:“那你去吧,我这里没事,你带你师兄到处玩一下。”
原以为阿默是会很开心的说知道了,谁知她却撅着嘴说:“谁要带他去玩,左右不过同他喝盏茶的功夫就走了,才不会和他多呆一会儿,那个坏蛋。”
今羡隐隐觉得,阿默的师兄,可能是有点儿暧昧的师兄,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师兄。
沐浴完,今羡身上也只是披了一件薄薄的外衫便往外走,今夜的星光格外的美丽,月光也皎洁,月光透过疏疏的树叶斑驳的洒下,阿默本想跟来,却被今羡打发去睡觉了。
她想一个人静一静,而且,她有预感,林九今夜绝对会来找她。
果不其然,她只是站在院子不一会儿,便听见了一声怒喝,“如今你胆子是愈发的大了。”
声音太过于熟悉了,倒让今羡一点儿都不怕,相反还觉得林九故作严肃的时候,模样都可爱的不行。
她转身,看着站在院子门口处的林九,他穿着一贯白色的华服,依旧那副翩翩君子的模样,她侧眸莞尔看着他,低声浅笑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林九再大的气亦都被她这声哥哥给叫的消掉了,他轻而又轻的叹息一声,抬脚走上前,声音不自觉地放柔,道:“你同我说说,为何要与严於成亲?”
今羡还以为他是因为祁琛来了才来找她,没想到是这件事,她道:“国师说严於的身子和我的命格相互补,我同他成了亲,能够把他身子弄好点。”
林九蹙眉,今羡能察觉出他情绪不妙,立刻补充道:“哥哥你放心,我同他是假成亲的,国师说了,等找到了和我命格相似的女子,便会让她和严於成亲的。”
林九没说话,只看着她,相互沉吟半晌后,他忽地说了一句话,道:“羡羡,你真的认为严於和你真的是假成亲吗?他对你的心思,你应该要知道。”
林九的这句话让今羡想起了今日严於的话,让他们把假的变成真的。
今羡看着林九,蓦然低声道:“他今日同我说了,我知道了他的心思。”
林九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眼底情绪不明,道:“你答应他了?”
今羡摇头,低声道:“我答应他细细想想。”
林九没再说话,而是上前,将她拥入怀里,附在她耳畔边,低声道:“你要清楚的知道,你无需急着找到一生的倚靠,哥哥我会护你一生的。”
林九的话,今羡蓦然鼻尖一酸,她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腰,继而低声道:“我知你会护我一生,但你会成亲,会有一个爱你的人,亦会有自己的人生。”
她在他怀里,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他眼底酸楚的感觉慢慢的溢出眼底,林九忽地感觉喉口发涩,该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也会爱你一生,护你一世。
他眼眶微酸,继而将她紧紧的搂入怀里,半晌后,哑着嗓子说:“羡羡,我是一个胆小鬼。”
比所有人先遇见你,却在要和你表露心迹的时候,你入宫了,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了,却因为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到处行医,三年来,时时不在你身边。
如今好不容易忙完了,终于有时间陪你了,你却又嫁给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