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轻婳抿唇笑笑,今日有萤火虫还有他在,姑娘心头有些圆满,父母不在身边,但是他总是能让她感受到温暖。
董轻婳抬起眼眸,不知不觉中已经越来越靠近他了。
她润了润嗓子,喊道:“卿...”
“秦小公子。”一道声音打断了她。
董轻婳哽了哽,视线下意识的望过去,是温颜之。
她此刻背对着她,但是董轻婳却能一眼认出温颜之来,不是别的原因,而是因为她头上簪着的那个珠钗,她今日下午看见过。
董轻婳只见赢溱手上还抓着一个萤火虫,闻言,转头望向温颜之。
董轻婳赶紧隐身藏在了一颗树后,过了一会探出脑袋,一双懵懂的眼望过去。
林间不是完全黑漆漆的一片,上面有残缺的月光洒下,斑驳在他身上,然后周围的一切像是在为他镀了一层月色朦胧的美感。
董轻婳侧耳倾听,声音隐隐约约,不是听的特别的清楚。
但是能听见温颜之提高的嗓门,道:“秦小公子,我知你不喜欢我。”
“但是我今日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你。”
董轻婳能听出赢溱声音里的不耐烦,道:“有事快说,别耽误我抓萤火虫。”
董轻婳眨着大眼眸,微微的笑了下,下一刻却听见温颜之又提高的声音,道:“你是喜欢董不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开始火葬场了,这个火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是大家放心!一定会解决那个温颜之的!
明天开始hold住,你们不许骂我!我头发都变少了!哼!
第三十九章
董轻婳躺在被窝里, 寒冬腊月,比不上心中的冷。
这种冷不是吹在皮肤上的冰凉, 而是透入骨髓, 渗入心脏的寒冷, 还是加了冰块把你一枪热血浇灭的那种无助与绝望。
董轻婳不知道为何温颜之会这么开门见山地问这敏感的问题。
但是她知道,今晚的一幕幕在她脑海里浮现了,耿耿于怀好多年。
她不想再去体会一次那种锥心刺骨的感觉, 脑海里却一直反复的回放着刚刚的那一幕幕。
她满怀期待的探出脑袋,得到的却是赢溱的一句冷到极致的话:“与你何干。”
温颜之似乎不放弃, 开口道:“还是我换种说法, 太子殿下会让仪卿公主留在身边,当太子妃吗?”
仪卿, 乃是董轻婳的封号, 甚少有人这样唤她。
赢溱似乎停顿了一会, 最后转身将萤火虫抓在手心里,淡淡道:“不会。”
·
这句话成了她心头的枷锁, 解不开。
她转身走了,落荒而逃的姿势狼狈极了, 裘衣都抵不住心中的寒。
此刻也不过戍时,天色暗沉沉的,慕倩不知去了何地, 董轻婳还庆幸她不在房间内,不然自己此刻的狼狈样,她定会再三追问, 她又不会撒谎;定会露出破绽,最后免不了又是一次锥心的倾诉,且最后慕倩定然又会为了她而去找太子殿下。
可是她并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的纠葛。
正这么想着,敲门声响起。
“是我,不点开门。”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淡漠,带着冬日的冷气,不知是否心理效应,她总觉得这声音比往日来的更冷,许是心冷了,故听上去,也没了往日的暖阳般的感觉。
董轻婳本不想理他,但是想到这不是皇宫,传出去莫不是要给人在背后指指点点,于是闷闷的道:“你进来罢,门没关。”
话毕,木门被推开,寒风一下子灌了进来,尽管屋内有地龙,但董轻婳身子很久弱,这下可把棉被裹的紧紧的,落在赢溱的眼里,他忽的笑了下,道:“你可真是没良心,我为了你大冬日的跑去抓萤火虫,见我来了还躲在被窝里,也不给我倒杯热茶暖暖身”
“我又没叫你抓,你这是在怪谁?”话还未完,就被董轻婳这句略带着闷气的话打断。
到底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郎,见她非但没关心自己,甚至还质问处这句话,赢溱忽然脸上刺的疼,他道:“你什么意思?”
董轻婳背对着他,望不见他表情,却让她烦躁无比,但转念一想,不想让他知晓今日她跟着去了树林的事,要是自己反应与平日不对劲,他不难会想出。
故,董轻婳闷闷的,将嗓音放软,嘀咕道:“就你打开门时寒风灌了进来,我冷到了。”
“噗嗤”赢溱笑出来,“竟是这原因,你对我生气也是应该的,怪我没有仔细着点。”
董轻婳闷闷的“嗯”了一声,道:“夜深了,太子殿下快些回去吧,待会子怕被有心人看了去,凭白的被人指点,落人口舌可就不好了。”
董轻婳感觉到赢溱慢慢的往这边走,她心口一紧,手攥紧了被子,却听见那人道:“平日在一个地方都没事,怎的今日这么说?”
董轻婳怕他一个不耐烦就掀开被子钻进来了,于是赶紧道:“平日在宫内,只有我与你,但今时不同往日,这可是在别苑,隔壁房里还有好几个姑娘,我又与倩倩一个房,太子殿下还是快些回去吧。”
这番话也不无道理。
赢溱思索再三,不知是自己心思太偏执还是其他,总觉得董轻婳情绪不是很对,但也没做多想,道:“那我出去了,萤火虫我给你放床边。”
董轻婳淡淡的“嗯”了一声。又怕自己太过冷淡,让他产生了怀疑,又加了一句:“快些回去洗漱下,换身干净些的衣裳,在林子里怕沾了不干净的东西,明日起来可别染了风寒。”
这一串子的话赢溱心情着实好了些,只是他不禁疑惑道:“你怎的知道我在林子里?”
董轻婳心中咯噔一声,这可怎么说,只怪自己一时嘴快,正欲找借口之时,那人却道:“瞧孤,是我多虑了,萤火虫自然是在林子里抓的,那既如此,天冷,夜间也别起来,你早些歇着,我回去了。”
待人走后。
董轻婳转个身,凭着感觉看着他方才站立的位置,仿佛可看见那里站着少年郎,话里带笑,眉眼带着傲,她心中的少年郎,心中却没她。
屋内烛火摇曳,屋外寒风敲窗,董轻婳闭了闭眼,两行清泪沿着眼角缓缓而下,沾湿了绣花枕。
惹人怜,惹人怜。
第二天一早,董轻婳起来时看见的就是慕倩在她眼前放大的面容,董轻婳被吓的一个激灵,抚着心脏道:“倩倩,你做甚?吓死人了。”
慕倩一脸好奇的望着董轻婳,小声道:“婳婳姐姐,你可是不开心?”
董轻婳眼神晃了晃,道:“没有啊,怎么了?”
“那就好。”慕倩松口气,“今日一早皇兄便来屋内要我看看你是否心情不好,我还以为怎么了。”
“没有的事,我起床了,你先背过身去。”董轻婳微微撑起身子哦,见她还没动,又道:“倩倩,背过身子去。”
慕倩笑嘻嘻,“才不!”
厚颜无耻。
董轻婳脸色微红,站起身抓过自己的衣裳,眼尖的慕倩“咦”了一声道:“婳婳姐姐,枕怎么是湿的?”
昨日流了一晚的泪,绣花枕上还有些些的湿痕。
董轻婳抿了抿唇,该怎么答,可是慕倩也不是好糊弄的,她就怕慕倩会去和赢溱说,于是半真半假的道:“没事,就是昨个夜里思念我爹爹和娘亲,难免以泪洗面,沾湿了枕罢了。”董轻婳顿了顿,又补充道:“倩倩别去外头说,答应我可好?”
慕倩恍然大悟:“啊!知了,你放心吧,我是不会告诉太子殿下的,他这人嘴毒的很,要是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番嘲笑。”
董轻婳没回话,默认了。
他嘴是真的毒,这大家都知道。
两个人走出去的时候就看见赢溱不知道何时站在了花园处,赢溱见到董轻婳,微微上前两步,道:“眼睛怎么回事?”
哭过一夜,眼睛自然还是有些微微的浮肿。
本想瞒着的董轻婳见这般,也知瞒不住,于是道:“昨个夜里想家,就”
又是想家。
赢溱说不上什么滋味,道:“是我做的不好?让你想家?还是你根本就不想与我在一道?”
以前也是这样,她说了想家他便会有些生气,但是此刻,董轻婳把心思放在了后面那句话,她哽了哽,道:“难道不是你不想与我一道?”
赢溱蹙眉:“我何时说过不与你一道?”
董轻婳没回答,转身牵着站在旁边察觉到两位祖宗情绪不对所以大气不敢出一口慕倩走了。
慕千和林晗对视了一眼,岔开话题。
赢溱上前走两步,刚想抓过董轻婳的身子,好好质问她一番,却见石拱门处一群女子出现,他缩了缩手。
罢了,要是真的抓住她了,估计又要生气了。
·
索性昨个儿已经去了温山上,今个儿夫子就叫大家自由活动,只是不可下山罢了。
董轻婳见夫子这般说,转头回了屋内,不想看见赢溱自然只能躲在屋内了。
话说今日一大早也没见过温颜之,听说好像是昨日受了风寒,和夫子告了假。
董轻婳收回思绪,管她呢。
·
正想躺一会子,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
董轻婳心一揪,正想问是谁的时候,门口道:“是我。”
又是赢溱。
董轻婳忙不迭的褪去了鞋袜翻身上了床,背对着门口,企图假装睡着没听见声音。
门口的敲门声断断续续,确实没停,过了一会,那人自言自语道:“睡了?”
原本以为他会走,没想到却是推开了门走了进来。
屋内一下子亮堂了起来,转瞬他关了门屋内就暗了。
董轻婳本想将计就计,手攥着被子,假意熟睡,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特别是那句话。
叫她以后还怎么对他向以往那般。
可是她的演技似乎一贯不好,没一会就听见身后的那人道:“别装睡了,我还不知道你。”
董轻婳:“”
既然被拆穿,她闷闷的道:“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赢溱忽略掉她声音中的疏离,坐在了她床边,隔着纱帐往里瞧去,道:“对不住。”
“什么?”好端端的道什么歉,莫不是知道了昨晚的事?
还没等董轻婳想清楚,赢溱又道:“今早上吼你是孤的不是,你想家是自然的,我不应该这么说。”
原来是这件事,他还特意来道歉了。
董轻婳喉间哽了哽,淡淡道:“没事,我没气。”
董轻婳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对着赢溱说话,这让赢溱很是烦躁,他蹙眉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我都道歉了。”
我都道歉了。
我都道歉了。
董轻婳越想越气,生平第一次呼吸有些不顺,上下起伏极大,对,都是她。
都是她不应该喜欢上他。
先喜欢的人真心就应该被践踏,道歉就一定要接受,不管自己心中是否有气。
董轻婳小手攥紧了被子,白皙的手上因为用力显现了细细的青筋,她忽然眼眶有些酸,莫名的委屈冲上了头顶,“我不稀罕。”
不稀罕你了,也不稀罕你的道歉。
董轻婳的话一出,屋内顿时安静了半晌,纱帐在摇曳,拂过了赢溱的脸。看见的是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后是他红着眼气急的怒吼声:“不稀罕就不稀罕,反正你没良心惯了,我才不稀罕你。”
“不稀罕就不稀罕。”董轻婳喉咙哽住,“走,我不要看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火葬场的第一把火烧起来了!
太子:“不可骂孤!”
评论已经猜到了,好没面子啊(太子是有多傲娇,你们一下就猜中了!
好啦,以后有卿卿受的!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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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就走, 谁稀罕待在这里。”赢溱吼回去,完全没了刚刚想要进来道歉的模样。
见她还是一如既往的背对着他躺着, 赢溱更是气不打一出来, 瞧见什么都像是那个东西犯了错, 不远处的凳子给他一脚踢开,吓得董轻婳在被窝里缩了缩。
赢溱似乎没察觉,眼尖的他还看见了他昨日去抓的萤火虫, 就这么孤零零的放在了另一边。
等等!
不对!
这个位置是他昨日回来的时候放的,现在还在那个位置, 就证明她一下子都没曾碰过。
思及此, 赢溱怒气攻心,连连说了几声:“好啊, 好!你居然如此作践孤的心意。”
连萤火虫都不去碰。
董轻婳却没听见,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萤火虫, 只听见那句作践心意,到底是谁作践谁的心意。
她喉间酸涩, 回道:“出去。”
他要是在不出去她就要哭出来了,她不想被他看见这一幕, 总感觉这样一来在他眼里更没有了尊严。
赢溱当真出去了,顺手还把地上的那袋子萤火虫给扛走了,开了门的时候, 还不忘多说几句话:“你看我会不会理你,我要是再理你我就是狗。”
董轻婳没回话,反正他已经不止一次这么说了。
赢溱怒气冲冲的往外走, 手上还提着一个麻袋,刚巧遇上了往院子门口走去的李申。
一群人神神秘秘的,赢溱蹙眉,眼尖的发现那群人不是太学院子里的。
他此刻没心情,转身就走了,偏偏遇到了老夫子。
老夫子看见赢溱来了,像是看见了天神,忙不迭的弯着腰道:“草民参见太子,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赢溱淡淡的嗯了一声,他不认为老夫子是草民,平日里在学堂上当着他的面训斥人的时候可不是草民的气势。
老夫子当作没看见赢溱眼里的不耐烦,笑嘻嘻的道:“太子殿下最近是不是又用功读书了?我怎么看上去消瘦了许多,还是昨日的饭菜不合胃口?我这就叫膳堂多加些太子殿下喜欢的膳食。”
噼里啪啦一大串。
赢溱心情更是烦躁了,但是看见人佝着腰和他说话,也不忍心拂了人家的意,于是道:“那你便叫人加上山椒牛肉,山椒凤爪,还有红烧茄子,清蒸黄花鱼”
赢溱不说话了。
他为什么要帮那个叫她出去的人加她喜欢吃的菜。
老夫子道:“这些都记下了,晚些草民叫膳堂的人加上去”
“刚刚说的那些孤都不要。”赢溱才不要给她加上好吃的,她都叫他走了,他还为她着想,想的美。
老夫子“额”了半晌,问:“那太子殿下要吃什么?”
赢溱摆摆手,不耐道:“反正不要有辣的东西就成,越清淡越好。”
那人最喜欢吃辣,他就偏不做辣的。
董轻婳不知赢溱竟然小家子气到这种地步,待慕倩疯了一上午来到这唤她吃午膳的时候,她还想着,今日要吃些辣的才能缓解她心中的烦躁感,可是当她看见桌子上的那一些清汤寡水,她瞬间觉得这世间都在和她作对。
也对,皇上是天子,太子殿下是天子的儿子,老天帮他也是自然的。
思及此,董轻婳宽慰了些,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放下筷子的时候,就看见赢溱大摇大摆的走进来,眉眼里都带着傲气,似乎多看别人一眼都是对他眼睛的侮辱。
慕千觉得有些微妙,皇兄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调了。
不单单慕千如此觉得,就连同桌子上甲班和乙班里的人都是如此,特别是甲班里的人,只见赢溱在说:“嗯,这个青菜够素,很不错。”
老夫子嘻嘻一笑。
赢溱又说:“以后都别吃辣的,辣的吃的不舒服。”
因为赢溱是最后一个来的,自从上次那一出,大家都不敢坐在董轻婳的对面,赢溱进来就只有这个位置了,他也没犹豫就坐了下去。
只是苦了对面的董轻婳。
听见他说辣的好吃的时候,董轻婳攥着筷子的手暗暗的捏紧。
还不够,坐在她对面的赢溱似乎格外喜欢今日的清汤寡水,连说了几个菜都说很好。
董轻婳知道他这是在膈应她,她也不说话,夹起一片白菜往嘴里送。
还没吃到呢,那人就说,“我刚说这个白菜好吃就有人夹了一片,戚”
戚谁呢,戚。
董轻婳要是知道她夹的这片白菜是他刚刚夸过的一道膳,她是怎么都不会下筷子的。
可是那人还不依不饶,连续说了好多次今日的饭菜合胃口类的话语。
熟悉赢溱的人都觉得今日的他有些反常,皇宫里山珍海味他什么没吃过,今日竟然一直说清汤寡水好吃,知道他身份的齐齐闭嘴。
而不知道他身份的,比如李申带头,则不屑的“戚”了一声,道:“秦小公子,知道你家徒四壁,穷困潦倒,但是不要一个清汤寡水都吃的这么欢喜好吗?”
李申周围的小哥们皮笑肉不笑的附和,怎么说呢,秦小公子他们得罪不起,但是李申他们也得罪不起,李申家中有钱,随随便便就压他们几头,但是秦小公子在外面谣传都是因为令尊在王爷府里杀猪所以才有幸进入了太学读书,所以他们相对来说还是败在了金钱地位下,站在了李申的这边。
这头赢溱倒是没想那么多,淡淡道:“对啊,我家是杀猪的,但是奈何我拳头硬啊,你知道吧,拳头有时候比金钱管用多了。”
这暗示的话让李申忽然觉得上次被赢溱打到的地方还有些隐隐作痛。
他本想着争吵两句,但忽然想到在林子里的那帮人,他忽然笑笑,道:“瞧我,秦小公子你可别生气,我在这里向你道歉,来,我敬你一杯,以茶代酒。”
照常说一般都会接过来,给个台阶下。
但是太子爷今日心情不好,谁凑上来谁就死,他哼笑了一声,道:“巧了,爷爷我今日赶巧不喜欢茶。”
平日里赢溱的样貌和气质让一众女子失了芳心,都在说他有太子爷的风范,但是这些话也只敢私下里说。
可是李申却也是听见这些私下的传言的,男子也是有妒人之心的,他早就看不惯赢溱这幅颠倒众生的皮囊,加上今日他又自称爷爷,李申的拳头都要崩不住了,索性也不崩了,反讽道:“呵,秦小公子,你莫忘记你家是杀猪的,你还真当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还敢自称爷爷?”
不远处的四个人:“”
巧了,真的是。
更让李申气的是,那人非但没有以此为耻,反以为荣,还像是他夸了他般,如沐春风的笑笑道:“谢谢赞赏。”
“你有病吧。”李申拍桌而起,“我又没夸你。”
好不要脸的人。
这会子赢溱没回话,倒是老夫子站了出来,训斥道:“放肆。”
李申笑笑,看,还想当太子殿下,老夫子都把你的梦拍醒了。
可是下一刻,老夫子就道:“李小公子,你说的什么胡话,还不向太秦小公子道歉!”
李申一脸的难以置信,但是想到自己还在夫子的开除学籍的名单里,加之他还有计划,于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坐的好整以暇的赢溱,道:“以茶代酒道歉。”
今日的李申格外的想要喝茶呢,赢溱挑眉,眼神却不自然的落在了董轻婳的身上。
没良心啊,没良心。
她竟然还事不关己的坐在座位上吃着饭。
平时怎么没见她吃这么多!
赢溱忽然自嘲般扯了扯嘴角,也是,这本来就不是她的事,她保不准还在看他笑话呢。
赢溱喉间一哽,嘴角勾起,转身看了眼站在他不远处的李申,道:“行。”
李申见他终于肯喝茶了不由得松了口气,叫身旁的朱瑾:“去,拿两个杯子来。”
朱瑾刚站起来,张阳倒是道:“我来吧。”
李申挑眉看了眼张阳,也是,他办事他放心的多!
目视了一切的赢溱冷笑一声。
李申倒了两杯水,对着有些远的赢溱道:“来,秦小公子,喝茶。”
“不不不。”赢溱话一出,李申变了变脸,道:“怎么,你想反悔?不想和我握手言和?”
“自然不是。”赢溱轻笑了两声:“只不过觉得,你要是想要求得我的原谅,必定是需要诚意的,既如此,怎么好叫我自己去端茶呢?不应该由你敬上来吗?”
李申心里骂爹骂娘的,狠狠的咬了咬牙,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不可能败在这里。
“好。”李申能屈能伸,竟真的当着众人的面,站起身端着一个青花瓷的茶水杯大步走向了赢溱,颇有种他走慢了赢溱就不喝的架势。
赢溱此刻心神有些恍惚,微微的抬眸看过去,那人还坐在远处吃着饭菜,周围的人却都是用紧张的神色盯着他,不乏有关心的。
可是她却没有。
思及此,赢溱垂下眸子,又是自嘲的笑了笑。
而这时,李申已经走到了他跟前,见他这幅愁容满面的样子内心颇为的爽快,将茶水递给了他,道:“秦小公子,来,喝了这杯茶你我恩怨两清。”
说完,他自己一口闷了。
赢溱却是轻笑一声,伸出修长的手,捏过了那杯茶,似漫不经心般垂眸望了眼。
呵,茶水里有毒。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的火又加了一把!冲鸭!妈妈看好你!
想开一篇幻言,重生后我成了少爷的马屁精 希望大家帮忙收藏一下好吗?在我专栏的第一本!
上一世祝紫为了哥哥和家人什么都做了,最后却落得一个父母口中“管她是死是活”的陌生人。
重活一世,祝紫褪去了愚孝,不再一味的孝顺父母也不再成为父母口中“家里只有一个哥哥,你以后要嫁个对你哥哥企业有帮助的男人”的乖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