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皇甫敬轩哈哈一笑,又赶紧压低了声音。虽是离那火圈甚远,但这般嚣张,也不定谁能听得到,起了疑窦,反为不美。
“你还没说呢,怎的不在京城,却到了这里?”秦可儿在他怀里安安稳稳地坐定,感觉惶惑的心也安定了不少,才想到要追根究底。
“我啊…掐指一算,知道你有难,便纵马奔来了。”皇甫敬轩开起了玩笑。
“胡说八道!”秦可儿气结,扭头不理。
她在宫里时日越久,那种小孩子的脾气,便越是少见。这时候到了宫外,又在危困之时见到了朝思暮想的人,一下子心便活泛了起来,那点本性,便不由自主地逸出来。
看她当真着了恼,皇甫敬轩这才正容笑道:“我是有军情要报给父皇的,京里的事儿,自然有太子监国,只是这一宗兵部事,却素来是由我管的。边境告急,这种急件…自然是要连夜送来。谁知还未至营地,便见到了冲天的火光。我哪知道是你在这里调皮捣蛋,正要去寻了父皇,听得两个侍卫在那里说话,才知道你竟和雅玛公主走丢了。”
“是雅玛要追这只白狐。”秦可儿讪讪道。
“还好意思说,你不知道林密不得入吗?便是寻常猎户,也不敢深入这样的密林。就你们两个娇滴滴的女子,竟然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皇甫敬轩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秦可儿自知理亏,不敢再辩,只是讪讪地赔笑:“人家是公主,我总不能丢了她自回营地去罢?就算皇上不把我怎么样,她那个可汗老爹,也要把我大卸八块。除了跟着来有难同当,我还能怎么着?”
“你倒是机巧,知道找了火势中心”
“本是放火的时候就想着的。”秦可儿悻悻不已。
“原来这把火,竟是你放的?”皇甫敬轩瞪大了眼珠子,“我还以为是雅玛放的呢,你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急智?”
秦可儿气结,难道在他的眼里,她就是这么一个傻蛋么?虽说从前没认真地读书,这段时间也恶补了不少吧?更何况,跟着老爹走南闯北,那酒肆里的说书,也听了不知多少,这些摆不上台盘的小手段儿,多少还是懂得一些的。
“性命攸关,自然要好好地想着。所谓急中生智,可不就是我这样儿的么?雅玛比我还小呢,你就把她看得比我聪明了?”没好气地堵了他这么一句,才把一只手伸给了小白狐,这小家伙正眼巴巴地瞅着她呢,怎么给她一种正在努力讨好自己的错觉?
“看你在宫里举步维艰,被人算计了还说人家的好,我可实在想不出你也有这么聪明的一面。”皇甫敬轩故意逗她,看她气得七窍冒烟,便更觉得好玩之极。
想到她那刻毫无生气地倚在雅玛肩上的样子,他的心里还是一阵后怕。这样子倒好,哪怕是生气薄怒,脸上的表情还是生动的。
“谁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啊…连梅妃那等水晶玻璃肝儿的人,都只是落得冷宫度日,我可及不上梅妃的一半。能够安安稳稳的,我就觉得是上辈子烧了高香。”秦可儿想到宫里后妃们的勾心斗角,便觉得头大如斗。
哪怕让她做上一百个俯卧撑,也不乐意与那些后妃们一起吃顿饭。那能叫吃饭么?整个过程打着机锋,稍不小心就落进陷阱。被取笑倒还是其次,套顶大帽子下来,便是干政的泼天罪名。天知道,她连政是什么都不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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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虎口脱险

谨慎言行,是紫莞一向劝说的。可是,路不得多走,话不得多说的日子,实在是难熬得紧。她倒真想找个由头,干脆再回冷宫与梅妃作伴得了。虽是不得自由,却胜在清清静静,又不用老是花心思用心眼儿。
唉…
想起以前与老爹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竟觉得还是那时候自在。哪怕走南闯北,总是碰着饿肚子,总觉得明天会更好,过日子就得有个盼头嘛!如今到好,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还有那些玩物小件儿,无一不是精巧的东西,却没有了从前的那份恣肆。
要她一个现代人,畏畏缩缩地守在后宫这方寸之地,可真是够委屈的了。
偏是那些贵族之女,还削尖了脑袋往后宫里钻营。戏文里不都说姐儿爱俏的么?皇帝的年纪,做她的父亲也足足有余,怎么还有这么些妙龄少女,争先恐后地往火坑里跳呢?
她把这个疑问问出来的时候,皇甫敬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没有家族之累呢!要知道,父皇那些嫔妃们,哪个身后没有一家一族?若是一人得宠,一家升天,你倒是愿做不愿做? ”
秦可儿想了想:“其余人跟我有什么干系?各人自凭本事,怎么能让我作这样大的牺牲?若不是爹爹把我给卖了,哪怕父女俩吃糠咽菜,我也是乐意的。”
想到父亲为了去寻娘亲,竟然眉头不皱就把她转手卖人,心情便郁结了起来。
皇甫敬轩看她脸色微微阴沉,便知她又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叹息一声,以额相抵:“你爹爹怕也是为了你好,总以为你能享尽荣华,大约还自觉替你找了一个好归宿呢!”
“呸!”秦可儿怒道,“什么好归宿来着?他”
她总算在宫里蹉跎了大半年,也知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那句能赶上杀头大罪的话,便终于忍住了没说出来。可是神色之间,分明还在忿忿不平。
两人东拉西扯,只觉得这一个时辰也不难熬。在秦可儿心里,更为两人难得的相依相偎而备觉满足,倒希望那火烧得更旺一些,把那些多阻得一些时间。便是什么都不说,就这么靠在他的怀里,也是极乐意的。
只是终究还是遥遥听得了人声隐隐,皇甫敬轩脸色一变:“看来不用多久就有人过来了,我从山那头绕出去,在营地等你。”
“嗯。”秦可儿也知道嫔妃与皇子独处,尤其在这样的敏感时刻,风言风语固然少不了,皇帝心里也会存着个大疙瘩。虽是不舍这个温暖的怀抱,也只得点头应了。
他目光炯炯,虽有几分狼狈,却不减俊朗清透。只抬眼一睃,便夺去了天地间至美的那段光华。火花耀天,也不过是沦作他的背景而已。
“我走了。”他低声道。
“嗯。”秦可儿点了点头,声音微带泣音。显是不舍得与他分开,咬着唇偏过头。
“今儿不得回京,我抽了机会来瞧你。”他又再交代一声,那声音渐渐鼎沸起来,不敢再留,只得把她拘往怀里,蜻蜓点水似地往她嘴上啄了一口。
“你…去罢。”秦可儿颤声道,看他走出两步,又急叫,“你的外袍也拿走,不然一会儿难以自圆其说。”
“甚是。”皇甫敬轩笑道,“你如今遇事冷静而细心,我也不须为你担忧了。”
她能不冷静吗?但凡乱了阵脚,这时候早就与雅玛两个成了老虎腹中的食物。
火光渐渐地零星下来,看着皇甫敬轩身法如电,只一忽便没入夜色,心情顿时怅惘。她与他究竟算什么呢?碍着这样的身份,哪怕小星侧室也不可能啊!
想着,脸上便烧了起来。
“姐姐,我们的人来了!”雅玛睡穴得解,很快就醒了过来。小丫头只当自己受了惊吓,才睡得如此之熟,一点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熟睡是由于人为原因。
“是啊”秦可儿却殊无欢喜之色,看着腿上的剑鞘,急用袍角的边缘盖上了,又忍不住定定出神。
“咦,这只小狐狸还没走呢!”雅玛见脱困有望,自然心神松懈,又开始和小白狐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这丫头的恢复能力,可真是强悍…
秦可儿汗了一把,猛然失措地发现,自己虽与雅玛年岁相差并不太多,却竟生像是已老了几十岁一般。后宫,可真是磨炼人的地方啊!自己再呆上三年五载的,虽仍在妙龄,却将是七老八十的心态了。
“公主在这里!”
“公主!”
“我看到公主了!”
“婕抒主子也在这里!”
“找到了!”
“快回禀皇上,秦婕抒也在这里。”

嘈杂的喊声此起彼伏,不多久便围拥了一群侍卫和蒙古勇士。
秦可儿只觉得脑袋要被炸开来似的,针尖戳着一般的疼痛。老天,再吵下去,她还以为又回到了菜市场呢!卖把式的时候,也不见这么热闹啊!
“别急着动,我的腿断了。”秦可儿额冒冷汗。
“啊,姐姐,我来背你罢!”雅玛自告奋勇。
她敢让堂堂公主背吗?虽说蒙古族不如中原地大物博,人物丰茂,但好歹也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啊!
一边是推辞,一边是紧持,一群蒙古人面面相觑。还是有个侍卫机灵,让人拿了软凳过来,让两个劫后余生的女孩子坐上,才抬了下山。临走时,那只被烧得极凄惨的白狐,竟堵着秦可儿的路不让走。没奈何,秦可儿只得让人把它拎起来,自己抱在怀里。倒也暖暖和和的,十分舒服。
半山的树木,在一夜之间,烧得七七八八。幸好风势一面倒,皇甫敬轩来的那一面,倒没受什么太大的影响。
这一夜的惊魂,总算是过去了。秦可儿松了口气,心里却怅然若失。患难见真情,皇甫敬轩的星夜救援,让她觉得无比甜美。再以后,怕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光了。宫里的刀光剑影,虽是无形,却比有形的还要凶险一万分。
皇帝正在营门口翘首以盼,想是早早地已经得了信儿,脸上倒不甚着急。
“可儿!”看到秦可儿一张花猫也似的脸,心里一急,也不顾皇帝之尊,竟是拨开了众人走过来,把她连人带凳地拥进怀里。
秦可儿挣了一下:“皇上,人家都看着呢!”
“你是我的婕抒,还怕人看着不成?”皇帝哈哈大笑。
这时候,大汗走了过来,弯腰施礼:“雅玛让本汗多谢秦婕抒的救命之恩,今儿本是小女任性妄行,却不料遇到了吊睛大虫。幸而婕抒娘娘聪颖有智,想了一条火中求生的妙计。”
秦可儿红着脸谦虚了一阵,却见皇帝双目隐隐发亮,心中反倒惴惴不安。这一回,可不知是福是祸了。皇帝的脸,一向比翻书还快呢!。
她能不冷静吗?但凡乱了阵脚,这时候早就与雅玛两个成了老虎腹中的食物。
火光渐渐地零星下来,看着皇甫敬轩身法如电,只一忽便没入夜色,心情顿时怅惘。她与他究竟算什么呢?碍着这样的身份,哪怕小星侧室也不可能啊!
想着,脸上便烧了起来。
“姐姐,我们的人来了!”雅玛睡穴得解,很快就醒了过来。小丫头只当自己受了惊吓,才睡得如此之熟,一点都没有想到自己的熟睡是由于人为原因。
“是啊”秦可儿却殊无欢喜之色,看着腿上的剑鞘,急用袍角的边缘盖上了,又忍不住定定出神。
“咦,这只小狐狸还没走呢!”雅玛见脱困有望,自然心神松懈,又开始和小白狐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这丫头的恢复能力,可真是强悍…
秦可儿汗了一把,猛然失措地发现,自己虽与雅玛年岁相差并不太多,却竟生像是已老了几十岁一般。后宫,可真是磨炼人的地方啊!自己再呆上三年五载的,虽仍在妙龄,却将是七老八十的心态了。
“公主在这里!”
“公主!”
“我看到公主了!”
“婕抒主子也在这里!”
“找到了!”
“快回禀皇上,秦婕抒也在这里。”

嘈杂的喊声此起彼伏,不多久便围拥了一群侍卫和蒙古勇士。
秦可儿只觉得脑袋要被炸开来似的,针尖戳着一般的疼痛。老天,再吵下去,她还以为又回到了菜市场呢!卖把式的时候,也不见这么热闹啊!
“别急着动,我的腿断了。”秦可儿额冒冷汗。
“啊,姐姐,我来背你罢!”雅玛自告奋勇。
她敢让堂堂公主背吗?虽说蒙古族不如中原地大物博,人物丰茂,但好歹也是众星拱月般的存在啊!
一边是推辞,一边是紧持,一群蒙古人面面相觑。还是有个侍卫机灵,让人拿了软凳过来,让两个劫后余生的女孩子坐上,才抬了下山。临走时,那只被烧得极凄惨的白狐,竟堵着秦可儿的路不让走。没奈何,秦可儿只得让人把它拎起来,自己抱在怀里。倒也暖暖和和的,十分舒服。
半山的树木,在一夜之间,烧得七七八八。幸好风势一面倒,皇甫敬轩来的那一面,倒没受什么太大的影响。
这一夜的惊魂,总算是过去了。秦可儿松了口气,心里却怅然若失。患难见真情,皇甫敬轩的星夜救援,让她觉得无比甜美。再以后,怕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时光了。宫里的刀光剑影,虽是无形,却比有形的还要凶险一万分。
皇帝正在营门口翘首以盼,想是早早地已经得了信儿,脸上倒不甚着急。
“可儿!”看到秦可儿一张花猫也似的脸,心里一急,也不顾皇帝之尊,竟是拨开了众人走过来,把她连人带凳地拥进怀里。
秦可儿挣了一下:“皇上,人家都看着呢!”
“你是我的婕抒,还怕人看着不成?”皇帝哈哈大笑。
这时候,大汗走了过来,弯腰施礼:“雅玛让本汗多谢秦婕抒的救命之恩,今儿本是小女任性妄行,却不料遇到了吊睛大虫。幸而婕抒娘娘聪颖有智,想了一条火中求生的妙计。”
秦可儿红着脸谦虚了一阵,却见皇帝双目隐隐发亮,心中反倒惴惴不安。这一回,可不知是福是祸了。皇帝的脸,一向比翻书还快呢!。
“秦氏可儿,自册婕抒以来,勤勉尽责,侍君甚勤。更救蒙古公主于火难之中,特册封秦氏可儿为”皇帝张口说来,至此方顿了一顿,“从二品昭容,特赐可字。”
秦可儿一呆之下,周围已响起了恭贺之声。
她是从三品,一下子就跳到了从二品?她进宫可才一年有余,这样的晋封速度,可算是后宫里的奇迹了。
司徒贵妃也在人群之中,脸色在火把的光线下,竟似扭曲了一般,让人不忍卒看。
秦可儿不由得暗自嘀咕,就算自己册了从二品,可与这正一品的贵妃,也差了不少吧?再者,于她而言,不过是多了例银和节下的赏赐,一个称呼实在是并无意义。
“恭喜妹妹。”司徒贵妃款款走了过来,那袭大红的披风,在营地里有着十分显目的效果。与灰头土脸的秦可儿相比,高下自现。
不过,皇帝的目光,却仍落在秦可儿身上,竟是侧眼也不瞧她一下。司徒贵妃好容易撑起来的完美笑容,在火光下不由得变了形。
“多谢贵妃娘娘。”秦可儿含笑道谢。
“好了,秦昭容也累得紧了,让太医去朕的营帐。”皇帝淡淡地吩咐,也不把秦可儿放下,直接就抱进了营帐,留下司徒贵妃站在帐门之外,脸若冰霜地生着闷气。
她几时受到过这样的冷淡?不就是说了一句:小小的婕抒罢了,何必这样大动干戈地搜山呢?一下子就把皇帝气得雷霆震怒,竟是当着众多大臣和侍卫的面,变得脸色铁青!
“娘娘,如今秦可儿圣眷正隆,娘娘还是暂避其锋,回了京再好好收拾。”身边的宫女温言相劝,却把司徒贵妃激得火冒出来足有三丈高。
“暂避?她是什么人,还要我暂避?”
宫女见她发怒,虽是一向很得主子的意,这时候也不敢再说,只是垂手束颈而立。
司徒贵妃在地上来回地走了好几遍,粉脸含煞地站定:“不行,眼看着这丫头小小年纪,没背没景的,竟一路高唱凯歌地爬到了从二品。若是有了身孕,那不就是册妃了吗?若是产下了皇子,不说夫人,那空出来的贤妃之位,都是可能的。到那时候再要下手,可要多费了不知多少的手脚!”
宫女面上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色:“南宫”
“噤声!”司徒贵妃厉喝一声,宫女急忙噤口,还下意识地缩了缩脑袋。
“这个名字以后不许再提!”
宫女唯唯喏喏,还是一脸的惧色。
司徒贵妃站定着想了半天:“以前倒小觑了这个秦可儿,竟是风长火势似的,竟然升得这么快!到我这把年纪,怕不是这贵妃之位,都要让了她!”

 第57章 宠物小狐狸

“不是的,贵妃娘娘,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宫女吓得趴伏在地,一迭连声地讨饶,“奴婢嘴笨不会说话,惹娘娘生气,该打!”
一边说,还一边掌了自己两个耳括子。为了不让司徒贵妃生气,这两下打得颇重,竟隐现红色的手印子。
司徒贵妃“哼”了一声,把她踢得翻了个身,才跺着脚回到榻子上:“不成,还是趁着现在未晋妃位先下手为强,免得到时候尾大不掉!”
宫女不敢再说什么,跪在一边不敢起身。
秦可儿被皇帝一路抱进营帐,满目的黄色,晃得她脑袋发晕。虽想回到自己那个小帐篷里好好睡上一觉,皇帝却不放人,只一迭声地催着太医。
那太医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从睡梦里揪起来的,巾子只戴了一半。秦可儿觉得大感讶异,营地里闹出了这样的动静,这位太医竟能安睡如素,不得不说…他很强大!
“小心着些,昭容年纪小着,禁不得痛。”皇帝在太医伸手之前,又说了一句。
太医战战兢兢,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躬声应着:“遵旨。”
“快些治好是正经,弄这些礼数做什么!”皇帝怒喝了一声,把太医吓得一屁股蹲坐到了地上。
告了君前失仪之罪,皇帝不耐烦地催促:“行了,别磨磨矶矶的,朕看了恼火得紧,快替昭容瞧瞧。”
太医唯唯诺诺,解下了剑鞘,秦可儿有些心虚,幸好皇帝并未深问,太医也没有多嘴,诊治完毕,便出去开了方子。
自然是长长的一张单子,什么东西贵重就往什么东西开,大凡这些补品,多吃了总是对生骨生肉多少有点好处。反正皇帝本就是天底下最富有的人,这么些东西,还吃不穷他!
“我…臣妾身上这样的脏污,留在这里可把皇上也挤得没处睡了。”秦可儿讪讪地笑道,“还请皇上把我…臣妾送回去罢,那里还让臣妾更自在些。”
皇帝恼道:“这会子天都大亮了,还睡呢!你且在这里安歇着罢,朕让你那两个贴身的宫女过来伺候着。短了什么,想吃什么,尽叫她两个叫去。”
“是,多谢皇上。”秦可儿感激地道谢。
“这回可是多亏了你把那雅玛公主给救下了,不然又起大乱。可儿,你可真替朕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啊。有了这救命之恩,不怕那可汗不肯低头。这次的盟约,可就算是成了。”
原来她被晋封,是由于这个原因?秦可儿愕然道:“当时…其实臣妾只是与雅玛公主十分相投,自然是不能扔下她自顾自逃生去的。”
“就知道你没这个心的,你呀…这军国大事,原本就不是妇道人家该管的,朕倒反而更见心喜,也足见你宅心仁厚。罢了,好生歇着罢!”皇帝甩下了这么一句话,便掀了帘子走出去。隐隐听得他吩咐了几句,秦可儿这一夜也累得身酸骨疏,哪里还捱得住!也不管自己把这张龙床给糟塌成什么样儿,呼呼地大睡了起来。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刚动了动胳膊,只觉得酸痛得更加厉害,不觉呻吟了一声。
“主子,您可醒了。”绿仪的声音,从没有显得这么可爱过。
“啊,我睡了很久么?”秦可儿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深长地吸了口气。好清新的空气啊,简直让人留恋。任谁的嗅觉被烤焦的味道虐待了一天,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姐姐,你醒啦!”大帐里,居然还有一个不速之客,而且眼泪汪汪。怀里抱着一只看不出毛色的动物…哦,是那只狐狸,现在可没有了优雅和高贵的模样。毛色焦黄,看起来只觉得其惨无比。
“嗯,睡了一觉舒服多了。公主,你怎么醒得这样早?”秦可儿奇道。
“也才刚醒过来,就急着来看姐姐。”雅玛脸现不安,“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执意不肯听姐姐的话,哪里会让姐姐把腿都摔折了。父汗已经责备了我一通,下次不敢啦!姐姐,下次我乖乖听你的话。父汗说,姐姐虽然比我年长不了多少,可看着就是稳重。”
她说着,还夸张地吐了吐舌头,惹得秦可儿哑然失笑。
“咕”
“咕”
连着响起两个尴尬的声音,几乎不分先后。秦可儿和雅玛互视一眼,各各笑了起来。
“姐姐,你也饿了啊!”
秦可儿笑道:“昨天咱们可是连午饭带晚饭,一样都没吃,不饿才怪呢!”
“是啊,早知道把这只狐狸烤来填肚子了。”雅玛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对着小狐狸横眉竖眼睛。奈何小狐狸根本看不懂她的表情,依然睁着两只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圈以后,把脑袋蹭到了秦可儿身上,还爱娇似地在她的手背上舔了两下。
秦可儿“咯咯”地笑了两声,才侧头吩咐:“绿仪,咱们快回去弄点儿吃的,我饿得几乎可以吞下整头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