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又往她身边靠了靠,在探春再度挪动之前,把手扶住了她的腰。只觉得她的身子略略僵硬,心里暗叹,温言安慰:“探春,我就算是万千的手段,也不会对你使出来。你和母亲,是我最亲的人,也是我的家人。男人就算是再狠辣,那也只会对外人。对着自己人耍威风,那还是男人吗?”
这话,说得探春心里无比地熨贴。不错,她可不想去管他对旁人如何,只要他没有坏心对自己好就行了。
游诽还怕她信不过自己,又笑了笑:“你不知道,当我知道许嫁的郡主是你的时候,心里可别提多快活了。莫担心,往后你就是我茜香的王后。我们茜香是小国,可不像你们中原这样有三妻四妾。得了你,我也不想着娶什么别的女人,咱们像我的父亲一样,可好?”
探春又惊又喜,她可以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吗?这是她在这个时代的最高理想,可是现实一再教给了她,这个目标实现的可能性近乎为零。
所以,这会儿来的,实在是突然,以至于她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欣喜,只是呆怔怔地看着他。
他是真心的吗?也许茜香的风俗确实与中原不同?可是,她记起了皇帝留给她的那叠资料,似乎前几朝的皇帝们,后宫好赖也有十来个后妃吧?难道是因为受了他父母的影响?
“别担心,母亲不会逼我纳不喜欢的女人。当年,众臣为了茜香的稳定,上书了不止一次,要母亲纳侧皇夫,母亲大义凛然,说一个国家的强盛,仅靠联姻是没用的。所以,这回我就是来胡搅蛮缠的,并不真的要带一个王妃回去。”
探春听得呆了,这位茜香女王,还真是有气魄。
“可…如果赐嫁的是别人怎么办?”
游诽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就算有一层粉,可手感还是不错。看着她茫然的神情,他忍不住笑弯了眼睛:“平常看着多么聪明,怎么这会儿尽是犯迷糊呢?你们皇帝有公主么?总不能让我娶个三五岁的娃娃回去吧?他也没有待嫁的姐妹,也不能让人和离了再跟我,那还得看我要不要呢”
探春脸红,可不是自己糊涂了么?
她微垂着头,绞着手里的红帕子,真是触目惊心的一片红啊。可是,这会儿却生不起讨厌的心思,看什么都顺眼得很。。.。
第一百七十四章 花烛之夜
游诽亲亲热热地在她耳边说道:“更何况,自从我见了你,就魂不守舍地天天蹲在你们大门口。要不哪有这么巧,你偶一溜出去,就能被我碰着了?运气那种玩意儿,我素来是不大相信的。”
探春也不相信运气,因此觉得他的说法是可信的。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羞恼之下嗔了他一句:“堂堂的王储,怎么不干正事儿”
“天底下,还有比找媳妇更正经的事儿么?”
“哼”探春故作不满,可是这哼声就是鼻子里出来这样的一点儿,完全没有气势。
游诽见她羞不可抑,透着厚厚的粉都能看出红色,心里乐不可支。但也不敢再逗,反正来日方长,她的这番小女儿风情,有的是机会在自己面前展示。因此,他很聪明地转换了话题:
“打听得你进了宫,我真是又惊又喜。知道你这当口进宫,必是你们皇帝要赐女代嫁,那自然是要嫁给我的。只怕你们皇帝见了你,不肯放手。唉,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呢”
“你…”探春没有再挣脱,脖子处微微的粉色,在游诽看来,是另一种风情。他原本就情系于她,这时候见她情动,更是心花朵朵儿地开放。
“我以前总是轻裘华衣,在京城四处游玩,不知道有多么开心。可是自你进了宫,一刻也没有开心过,天天着紧地让人去打探宫里头的消息。”
“其实,我哪里当得你这样…”探春有点不好意思。在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她就是一个资深宅女,平时连别说玫瑰花,就是一朵月季花也没有人送过。直到穿成了探春,才咸鱼翻身,可也不过和水溶有过一段郎有情妾有意的两情相许。
然而,初恋让她欣喜花朵开放,其后却让她不得不面对枝残叶败的颓唐。游诽的情义绵绵,让她有点懵。
可是心底里,却仿佛有一朵桃花儿,向着太阳开放。
“你是我一早就认定的人,怎么会当不得?哪怕是要摘天上的星星,只要我力所能及,就会替你摘下来。虽然你对我还算不上了解,但我对你可知道得比你自己想像的还要多。这次上京城,最大的收获就是把你带回去,真的。我知道北静郡王和南安郡王都喜欢你,但他们能为你做的一定不会比我更多,所以我是最合适你的。”
探春正听得感动,不妨又听到了他的自卖自夸,忍不住瞠目结舌:“有你这样夸自己的吗?”
游诽却理直气壮:“我只是陈述事实,不像你们这里的人,绕了几个弯儿,别人才能听懂是在夸自己呢我当然要明明白白地说出来,你才能知道我的好,对不对?”
探春一脸古怪地打量着他,怎么听都感觉这人不像是古代人,就该跟她处于差不多时代的才对。
游诽见她瞪大了眼睛,脸上却没有表情,哪里会知道她对自己的出身有了怀疑?还以为自己的话太惊世骇俗,于是溜下身子,半跪在她的面前,握住她的双手:“那天,南安郡王水淞来找过我,说了很多事情。我看得出来,他真的爱你。”
探春吃了一惊,本能地就想要抽回手。可是游诽的力气用得有点儿大,反倒把自己的手抽得有点痛了。
“我和他没有什么的,他如今是我的哥哥。”探春觉得应该解释清楚,免得两个人之间生出误会,日后总会有麻烦。事实上,她和南安郡王还真没有什么暧昧,所以这话说得很是坦然。
“我知道,只不过我很得意。”
“得意?”探春有点想摸摸他是不是酒喝得多了,开始说胡话。
“南安是个真正的男人,对你又一往情深,如果不是你那么的好,他那种冰山一样不苟言笑的人,怎么能替你花这许多的心血?连你爱吃的爱玩的东西,都了如指掌。”
探春听得有些呆了,虽然总觉得这话从游诽嘴里说出来,有点不得劲儿。可看他的神色,竟像是毫无芥蒂,一时无语以对。
“不过,我不会做这种成人之美事的,因为我不比他少爱你一点,而且还会更爱你。”游诽一脸的认真,随后从吉服的袖子里取出了一个小玩意儿,探春刚觉得眼熟,他得意地在她面前扬了扬,“看,这可是咱们的定情之物,你的芳心早就系在我的身上了呢。那时候,你们家还没有答应他的婚事呢所以,你注定是我的。”
赤-裸裸的情话,让探春听得浑身发烫,连脚趾头都觉得酥酥麻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莫名其妙地穿越回去了?
一直以来,渴求的幸福,竟被眼前这个俊雅的男子,双手捧到了她的面前,可是她却不敢置信。烛光里,他的脸显得轮廓分明,肤白如雪,几乎如上好的羊脂玉周就一般。
“游诽…”
“你可以叫我子期。”游诽却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之间,不用连名带姓地叫吧?你看看,我也不叫你贾探春。”
“好,子期。”探春眨了眨眼睛。她当然知道,丈夫能够允许妻子叫他的字,本身就表达了他对她的尊重。因此,她是欣喜的。
“不过,我更喜欢听你叫我诽,这个听起来更亲热些。不过,咱们私底下这样叫就好,免得给人笑话,你的脸皮子薄。”
探春瞪了他一眼,把他的名字在舌尖玩味。原来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就能勾勒出这样一幅秀丽的图画。
“叫一声来听听?”游诽笑着要求。
“子期。”探春放柔了声音,笑意吟吟。
“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从你的嘴里喊出来,格外的动听呢?从来没觉得我父亲给我取的这个字有什么特别,不过现在听起来,至少你们中原话叫起来还是很好听的。”
探春失笑,又叫了他两声,他答应得非常痛快:“你今天盛妆打扮起来,真是美得让人惊艳,我都不敢相信…唔,证明我的眼光比别人好。不过你粗衣的时候也掩不住天生的灵秀。就像你们称赞西湖的诗:浓妆淡抹总相宜。”
“不知道你是赞你还是赞我…”探春忍笑,侧耳听了听,“你真的不出去了吗?恐怕还是要去照应一下,哪怕露个面,也让人找不出太大的由头来说话。”
游诽长身而起,却并不离开。探春有点惴惴,难道自己几次三番地赶人,终于让他动了怒吗?这时代的男人,总有点大男人主义,何况他还贵为王储
“我只是觉得…”探春想要解释,却觉得身子一紧,已是被他拥在怀里。
“我知道,娘子是为我考虑。”游诽轻笑,“好吧,既然是娘子有命,为夫又岂敢不遵从?我这就去喜宴上露个面,也给他们瞧瞧,新娘子固然是朵鲜花不假,新郎也不是一团牛粪,不必新娘子叫屈。”
探春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他却低了头,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边。一时间,探春有点怔怔的,有些手足无措。
“你何需妄自菲薄,认真说来,我是我配不上你。若不然,皇上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加封我为郡主和公主呢?”
“那是他们都不知道你的好。”游诽大喇喇地说道,带着一抹得意,“我有一双慧眼,发现了一块璞玉。”
探春失笑,有点留恋他身上的气息。
游诽低下头,在她的鬓角又印下一吻:“终于能够相信,你是真正地属于我了。这些日子总是惴惴不安,就怕你们那位皇帝又出什么妖蛾子。幸好他把江山看得重,不然我还真是只能夜闯禁宫抢新娘了。”
“男人总是事业为重,这很正常。”探春倒没有责怪皇帝的意思,他的皇位来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才要做出一番大事业。否则,留在史书上的一笔,肯定不好看。
“事业丢了,可以再抢回来。可是女人丢了,却一辈子都回不来了。”游诽对探春为皇帝说话的行为很不满。
“因为我并不想留在宫里,那里是吃人的地方,我没那等道行。”探春淡然。
游诽立刻笑逐颜开:“我知道,他那么老,和你处不来。”
探春哭笑不得,皇帝还未届而立,那就叫老了吗?不过,看着眼前游诽神采飞扬、年轻英俊的脸,两相比较,倒似乎确实有一点“老”了。
游诽看她笑不可抑的样子,终于放下了心:“好了,我这就出去,免得留在洞房也被你笑话。你这一天累得够了,先躺下歇着,我把侍书、翠墨和鸳鸯三个叫进来服侍你梳洗。”
他居然把自己的三个侍女叫得分毫不差,看来打探的情报还真够详细的。探春心里一动,回以莞尔一笑。
“不过…我若先梳洗睡了,这合礼数吗?”她慢吞吞地问。
“我是南蛮子嘛”游诽眨了眨眼睛,“你先合衣躺一躺儿,我一会儿回来就叫醒你,再过我们的洞房之夜,我也舍不得就这样凭空虚度。”
第一百七十五章 缱绻情浓
探春嗔恼,正要说话,他却整了整衣服,开了房门出去。她一时还没有适应对他的称呼,只愣了那么一愣,便没能叫住。反正…她也没有什么事,不过是被他说得羞了。
侍书三人含着笑走了进来,翠墨一边把探春头上的饰物卸下,一边说道:“原还担心不知是什么人物呢,这下好了,原来王储这样的英俊。怪道那日见了姑娘一直目送了姑娘回府呢,看来是对姑娘极上心的。”
鸳鸯端了温水进来:“什么姑娘,从今儿起,连公主都不必常唤,只叫王妃就好。”
侍书喜气洋洋地说道:“才刚听翠墨说了,原来王储一早儿就对姑娘…不,王妃这么喜欢的呢翠墨的嘴也真是紧,要不是刚刚见了王储,还不肯说出来呢。那回我们送二姑娘回去的时候,可不就是见了他?”
翠墨把珠花收了起来,偏首笑道:“王妃,王储真的很体贴。今儿个,王妃是真的漂亮极了,任谁都不能不动心儿。可贵的倒是往常咱们都是粗衣葛裙的时候,就对王妃另眼相看。往后的日子,一定甜得跟掉进蜜罐里似的。”
探春微笑,心里对游诽的这份情谊,倒也是铭感五内的。虽然水溶的影子还在心里刻着,可这时候再想起他来,竟没有觉得痛彻心肺。
鸳鸯搅了毛巾替探春净了脸手:“可不是么?平常总说咱们宝二爷是个最会体贴人的,可今儿瞧着王储,我倒是觉得他比起宝二爷来,也不差。”
“二哥的体贴和他可不一样。”探春微笑。
“就是。”翠墨清脆地笑,“宝二爷凡是女孩子,他都肯用心的。可王储只对王妃一个人用心,比宝二爷强多了,这才是对王妃的真正体贴。”
到底是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人,对自己的心思还真把握得清清楚楚呢探春笑而不语,但默认了。
“王储很有威信,手下的那些人,个个儿都对他服气得很。只说几句,那些人做起事来利索着呢。”侍书也感喟。
探春奇道:“你们统共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功夫,连这个都打探出来了?”
鸳鸯捂着嘴笑:“都是翠墨人小鬼大,说要好好地打听一下王储的为人,才能放心。若不然,王妃被他骗回了茜香,那时候才发现他的真面目,可就后悔不及了。”
“这些事王妃不方便出面,自然只能由着我们出去做了。”翠墨并不居功,“只有王妃好了,我们这些做丫鬟的,也才会好。”
探春只觉得懒洋洋的幸福感,渐渐地涌上来。看着自己的三个丫头忠心耿耿,又把游诽夸得天下少有,想必是真真不错的。
“侍书,打开被子,让我躺一躺。”
折腾了一天,可真有些累了。
“这怎么行?”鸳鸯不等侍书动手,就抢到了喜床,像是护着犊子似的,护着那床大红的喜被,“虽然王储体贴,可王妃也不能这样的没规没矩。要是实在乏了,靠着床头闭着眼睛也就是了。交杯酒还没喝,桂圆红枣莲子都没吃呢,怎么能先睡?”
侍书根本没有动手铺床的打算,满脸的不赞同:“王妃要守着王储回来,才好一同就寝的。今儿个是洞房花烛夜,哪里能一个人先睡?”
探春苦笑:“你们团结一心,是用来对外的吧?怎么用来对付起我来了…罢罢罢,我就靠着眯会儿眼睛得了。往常还觉得你们仨贴心儿呢,谁知道胳膊肘儿往外拐…”
翠墨哭笑不得:“王妃,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知道。”探春挥了挥手,“嫁衣也不能脱了吧?”
“当然不能”三个人异口同声。
探春瞠目,三人赔笑,她有火也发不出来,只得哭笑不得地倚着床头。勉强又说了几句话,只觉得眼皮沉重,渐渐地睡了过去。
谁知这一觉睡得极沉,睁开眼来的时候,早已经天色大亮。
“啊”她低呼一声,刚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腰上箍着一条胳膊,像钢铁长城。
“探春。”游诽的声音带着三分笑意,“虽然你的声音很好听,可大清早的叫-床…会让人生误会的。”
探春急忙偏头,看到一对亮晶晶的眼睛早就对上了她。脸蓦地热了起来,想到自己昨夜到今晨的表现,更是大窘。
穿越到这个朝代以后,她似乎一直从容不迫,还没有像今天这样惊惶失措到丢人的程度呢她稍稍一动,立刻觉得自己的身子和他密密地贴在一起,顿时手足僵硬,忙低头想要缩回被子,最好蒙住了头当鸵鸟。
游诽轻笑着把她的下巴轻轻托了起来,探春睁开眼睛,看到他一脸的笑谑:“都说是*宵一刻值千金,你要怎么赔我才是?”
探春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她自己都怀疑能一捏就能捏出血来。
“谁让你…不叫醒人家呢?昨儿特意不脱嫁衣的…”
忽地看向自己的袖口,哪里还有嫁衣的影子?分明是一件大红的中衣,更是羞得无地自容,再也说不下去。
游诽撑起一只胳膊,把脸凑到了她的脸畔:“还说呢,要睡觉也不脱了外衣,这么着睡可不累么?看你睡得那么香甜,怎么忍心叫醒你?我帮你脱衣服,你都愣没醒你说说,怎么个赔我?”
探春正觉得窘迫,想也不想就回答:“那就今儿再补。”
一语说完,更是大窘,后悔得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再也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
“好。”游诽笑了起来,就像一轮春天的太阳,照得探春的心也暖洋洋的。
他的笑,不象水溶,是清雅淡定的,也不象南安郡王,是淡然从容的。他的笑,却是温暖的,和煦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心里熨贴。探春觉得,她似乎更喜欢看他的笑容,虽然自她见了他以后,他一直都在笑,却从没有笑得这样的温暖灿烂。
探春无言可对,只得闭上眼睛。这话,怎么会是自己说出来的?听起来,倒像是她对昨夜那个洞房花烛夜透着不满似的。
“今儿就补上,我可不能冷落了我的王妃。”游诽把她往自己的身边又勾了勾,两人贴得更紧,探春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比自己只高不低。
不会是干柴烈火罢?
探春有些慌神,大白天的…古代有个词儿,叫做白日宣yin,是被人瞧不起的,虽然她丝毫不认为有什么见不得人,本来就是两夫妻嘛
可是,她是真没有做好准备,昨天是从大惊到大喜,不单是身体上,就是精神上,也是够受折腾的。
“那个…不要现在…”她又羞又窘,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若是史湘云和林黛玉在一旁见着,怕是要笑话好一阵儿了。
游诽闷笑:“哪个说要现在就补的?洞房花烛夜,自然要点上花烛的夜里,才够有情调的,是不是?”
“嗯。”探春胡乱答应完了,才觉得自己的回答,似乎更让人生出歧义。果然,游诽的笑声,渐渐地大了起来。
“你再笑”探春恼了,瞪上了他的脸,游诽又笑了两声,才收敛了起来。
“好罢,该起身了。”他一本正经地看了看窗外,“太阳都照到房间来了,咱们可不能新婚第一天就赖床,看在旁人眼里,还不知道会怎么个想法呢”
还不是他…在跟她胡搅蛮缠的?探春恼恨地瞪了他一眼。
游诽却笑得格外畅快,一方面是因为终于把佳人娶到手,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探春这会儿的表现,简直是让他觉得耳目一新。也许,以后可以时不时地逗逗她,不是闺房乐趣吗?
探春睁眼看他,游诽一笑起身。只穿着雪白的小衣,也不避她,顾自披上了外衣。探春偷偷看了他两眼,再度确认,这人的身材也不错,没有什么赘肉…
目光上移,却对上了他饶有兴味的目光,探春急忙闭上眼睛。
游诽半蹲下来,凑近她的耳朵:“都是夫妻了,还有什么害羞的?莫说这个样子,还有更…”
探春又羞又气,反倒生出无穷勇气,对着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他轻笑着,没有再逗她,一边继续穿衣,一边说道:“我叫待书和翠墨两个进来伏侍,若是觉得不那么乏了,咱们该起程了。”
“起程?”探春这才想起,我这才省起,自己嫁的这个人可不是常人,却是异国他乡的王子,只是从没想过会这么快,新婚第二日就急于回国。心里还是有些恋恋不舍,迟疑地问道:“这就要走了吗?”
游诽想了想,脸上的笑容又有些不大正经了起来:“我知道这里是你的家乡,但是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吗?如今你嫁了我这只…嗯,虽不是鸡也不是狗,但不管是什么,也只得跟我走了。”
探春没有被他逗笑,只是怅怅地点了点头:“哦。”
“我这回已经离国太久了。”游诽轻叹一声,“原该上个月就走的,我其实自己也没有想到真能娶到王妃。因要等着你痊愈,你们皇帝又再四地拖延,行程已经耽搁了很久。再迁延下去,我母亲可真要责我娶了妻就忘娘。”
PS:亲们,驿站太简陋了点儿,咱们把真正的洞房花烛夜,留到更浪漫的地点吧,好不好?嘻嘻^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