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更不敢相信变故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如果是两年前,宁非白那个十分牛掰的老子在世,谁又敢动宁少爷一根毫毛?如今人走茶凉,宁非白一旦有个闪失,变成了落水狗,谁都想痛打他一顿。
他这个人向来以自我为中心,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黑道老大,但凡看不顺眼,一律不给面子。如今他落难,绝对是墙倒众人推。
我坐立难安,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乱转。
我不相信宁非白会在自己的店里卖白粉和摇头丸,很想帮他一把,揪出陷害他的那个人,却不知道要从哪里着手开始调查。
我想见到宁非白,想从他的口中了解一些内幕,想知道他得罪了谁,却苦于没有门路。
我很纠结,很郁闷,很恼火,很……气愤!
我不管不顾地往屋外冲,想要去找宁非白,却被霍去病拦下,让我冷静冷静。
这时,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如同愤怒的猫般,张牙舞爪地拉开房门,口气十分冲地吼了一句,“谁啊?!”
门外站着一位身穿一身铁灰色运动装的男人。他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手里还提着一个帆布包。
他被我吓了一跳,似乎有些想要离去的意思。但只是犹豫了那么两秒,便冲着我点了点头,说:“元小姐,我们可以谈谈么?”
我现在哪里有心情和他谈?于是口气十分不好地回道:“没时间!”随手就要关门。
他忙说:“元小姐,我不会耽搁你很长时间的,但这件事情对于我而言,却是十分重要。”
这时,霍去病走到我的身后,说:“让他进来吧。这几天,就是他在跟踪我们。”
我本想扬起拳头大刑伺候,逼问他为什么跟踪我们,可转念一想,人家既然已经找上门了,自然会有所交代,于是向后退开一步,示意他进来说话。
客厅里的沙发,已经被丹青等人占据了。
我踢出一把塑料椅子,示意他坐在对面。而我和霍去病,则是分别坐在沙发两边的扶手上。
在我们齐刷刷地打量目光中,那名男子显得有些拘谨。他悄悄地吸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后,这才取下脸上的墨镜,冲着我们礼貌地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李青榕,今天来找诸位,是有件事情想要麻烦大家。”
他见我们都没有搭话,便又继续道:“这件事儿办成之后,我会拿出五十万,作为酬劳。如果各位有兴趣,我们就详谈一下。”
仍旧无人回应。
李青榕略显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便咬牙道:“我的妻子遭遇了强暴,但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那两个禽兽!我想让你们帮帮我,就算……就算找不到证据,也要让那两个禽兽付出代价!”
沉默,依旧是沉默。
李青榕忍不住吼道:“你们倒是说个话啊?!”
我想了想,开口道:“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并不是罗宾汉。如果你想复仇,就应该自己出马,不要指望别人。”
李青榕将挺直的背脊弯下,双手抚额,痛苦道:“你以为我不想?我只是……无力。他们是混黑道的,我打不过,也……惹不起。我怕自己被发现,遭遇报复。因为……因为我还想和小娅过好日子。我想给她幸福。我知道自己很胆小,很无能,不像一个男人,但是,我恨啊!我想报复!我想声张正义!”他瞬间抬起头,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向我们,“你们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找到你们吧?”
魏小侯爷说:“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一定是看到了我们的视频,然后找到了家居广场,查到了我们的送货地址。”
第二十一章:宁非白(三)
李青榕微微一愣,喃喃道:“对,你说得对。我通过送货地址找到了你们,然后偷偷地跟踪你们。我想了解你们的为人,想知道你们会不会帮我。”
我问:“结果呢?”
李青榕摇了摇头,回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帮我。你们有好的身手,有智慧的头脑,有打击犯罪的资本。但你们的行径,看起来却又像是一伙诈骗犯。让我疑惑的是,无论你们的行径多么卑鄙,但你们给我的感觉,却又像是在声张正义。然而,无论如何我都要赌一把。请你们帮帮我,我不会让各位白忙活的。”
五十万,我确实有些动心。但一想到要和黑社会打交道,我就犯难。毕竟,他们是一群很不好惹的群体。我不知道,当我对那两名强奸犯下手时,会引起怎样的激烈对抗。死伤,也许难免,但却是我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再者,宁非白的事情一天没解决,我哪里有心情管别人的事?
思及此,我只能对李青榕说:“抱歉。我有一个朋友,最近出了点儿事,我想全心全意帮他,怕是无法分心帮你这个忙了。”
李青榕面色惨白,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站起身,递给我一张名片,说:“请你们再认真考虑一下,我是真的很需要你们的帮助。”
送走了李青榕之后,霍去病说:“他言语不详,眼神闪躲,应该是将一些事情隐瞒了。”
我点了点头,不欲多谈。
……
我开始四处奔走,想见见宁非白,想问问他得罪了谁,想问问我能帮上什么忙?结果,两天下来,我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却仍旧找不到庙门。
我想为宁非白请个律师,然后听听他的意见,但又怕找个二百五,害了宁非白。
我很痛苦,很茫然,大半夜地坐在院子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大姐由屋里走了出来,将一包东西塞给我,说:“妹子,这些钱你拿着,去打点一下,没准儿能找到门路。我没啥能耐,帮不了你,你自己悠着点儿,别熬坏了身体,早点儿休息吧。”说完,就要走回屋里。
我打开那一包东西,发现报纸里面赫然躺着五十捆钱!每捆价值一万,一共是五十万!
我惊呆了,忙叫住大姐,“大姐,这可是五十万啊?!”
大姐笑道:“瞧你那傻样!如果没有你,姐姐我现在早就吊死在梨树下了。上哪儿找负心人报仇?上哪儿讨要回来自己拼死拼活积攒下的钱?钱这玩意儿,虽说是个好东西,但死过一回的人,就能看透,啥都没有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重要。以后啊,咱姐俩有福同享有难
同当,就甭分你我了。”
我眼睛一红,落下了眼泪。
大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进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丹青推开了大门,抱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
当他看清楚我手中捧着的五十万后,立刻抱紧了包裹,又回屋去了。
我怎么觉得,丹青怀中抱着的那个包裹有些眼熟呢?好像是他用来包着金元宝的那个包裹吧?!
我捶胸顿足啊捶胸顿足!我后悔不已啊后悔不已!我……哭笑不得啊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丹青做了多久的思想斗争,这才抱出了自己的“嫁妆”,结果在看见我捧着五十万的时候,立刻就反悔了。早知道他会有此举动,我一定先将大姐给我的五十万藏起来。悔之晚矣啊。
不多时,魏小侯爷走了出来,用脚踢了踢我的藤椅,说:“别要死不活的,我已经让我爸找关系了,没准儿过几天就有消息了。”说完,立刻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霍去病便来了。他坐在我身边,说:“我有一个主意。”
我眼睛立刻一亮,问:“什么主意?”
霍去病目光一凛,霸气十足地说:“劫法场!”
我……嘴角抽搐了。其实,我是想笑,但却没好意思。你看人家霍去病如此严阵以待,我却笑场了,多不好。忍吧,我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忍者神龟的。
这时,丹青……哦,不对,是卫玠走了出来。他扔给我一个黑色物体,然后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我忙叫住他,问:“这是什么?”
卫玠淡淡地回道:“手机。”
我一拍额头说:“我是问你为什么给我手机?”
卫玠回道:“手机拍摄到了一些东西,也许会有用。”
我眼睛一亮,立刻打开了手机,找到那段在“兰桂坊”里拍摄的录像,仔细观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我不得不说,卫玠很有拍恐怖片的潜质。不但能将好好儿的一张人脸,拍摄得十分扭曲变形,还能将纸醉金迷的“兰桂坊”,拍摄得跟闹鬼现场似的。
因为“兰桂坊”里的光线幽暗,所以拍摄出来的画面都不够清晰。
我攥着手机进去,去找魏小侯爷。
魏小侯爷不但精通古玩,而且还是个电脑高手。我将那段视频录像交给他处理,争取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魏小侯爷拿着手机,回家去了。
他的家里有一台超级牛掰的电脑,以及很多令人闻所未闻的精密仪器。
两天后,魏小侯爷顶着两只熊猫眼来交稿。
他指着电脑屏幕上那张被放大了很多倍的超级模糊人脸问:“你们觉不觉的,这个人有些熟悉?”
我仔细辩认了两眼,压根儿
就没看出来那人是谁。
魏小侯爷又敲开一张图片,问:“这回呢?”
我很诚实地摇头,还没看出那个人是谁。
魏小侯爷用一种接近愤怒的目光瞪着我,吼道:“上次在锦绣公墓的外面,就是他扒掉了我的裤子!”
嗖嗖……嗖嗖……嗖嗖 ……霍去病等人一起看向魏小侯爷。
魏小侯爷脸一红,怒吼道:“看什么看?!只是扒掉了裤子而已!”
我一巴掌排在桌子上,怒喝道:“一定是乔老三那个王八蛋记仇!找人陷害宁非白!他妈地!有能耐冲着我来啊!我杀了他个狗日的!”
霍去病说:“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宁非白那边,一定出了内鬼。”
我咬牙道:“等我抓住那个内鬼,一定把他绑来,给魏小侯爷练习踢裆脚!”
丹青问:“妻主,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大姐说:“妹子你就安排吧,有什么事儿,我们一起扛着!”
我一脚踩在椅子上,怒声道:“我们得先找个能为我们使上全力的律师,通过他联系上宁非白。然后,找出屏幕上的那个人,严刑逼供,揪出内鬼认罪!”
魏小侯爷十指如飞,在前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从网上搜寻着什么。不一会儿的功夫,他说:“你们来看看,这是本市比较有名气的律师名单,咱们可以研究一下,选出一个擅长打这类官司的人。”
我们一同探头去看,集体将目光锁定在一个人的名字上——李青榕!
大姐喃喃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呢?”
魏小侯爷回道:“这不就是那天来拜访我们,想让我们帮他一个忙的人么。”
丹青接着魏小侯爷的话说:“然后被妻主拒绝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装无辜,“我有么?我不是说要考虑考虑么?”
霍去病弯下腰,从垃圾桶里翻出一张挂着烂菜叶子的名片,递给了我。
我嗲声道:“呀,好讨厌哦。这张名片怎么这么顽皮,竟然跑到垃圾桶里找烂菜叶玩。人家不依啦 ……”
众人集体石化中。
我掏出手机,按照名片上面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电话通后,我用非常镇定的语气说:“李先生,我是元宝,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了。”
李青榕显然十分高兴我会给他打电话,当即表示要马上过来详谈。
我欣然同意,并在他来的时候,给他点了一根烟。
结果,人家李青榕不抽烟。
我本想抽一根,却又怕丹青咳嗽,最后只能作罢。
我对李青榕开门见山地说:“李先生,你的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情况。虽然只是大概情况,
但却也让我们深知这件事的难办程度。你怕黑社会打击报复,难道我们就不怕么?”
李青榕尴尬地笑了笑。
我勾唇一笑,接着说道:“但是,维护正义却是我们每位市民应尽的义务!我们有胆量挑战黑社会的恶势力,你有胆量配合我们么?!”
李青榕精神一震,立刻保证道:“你们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你们!我只是不想和黑社会以非法的手段正面冲突。毕竟,我还需要这份工作,还要给小娅幸福。当律师有很多事情需要顾及,不能知法犯法。但是,有些证据,必须以非法的手段才能取到。小娅和我说,他们在……在强暴她的时候,用手机拍了视频录像。如果取不到这份视频,我不介意以暴制暴,以牙还牙!”
我点头道:“你的难处和心情,我们都了解。在我们合作之前,你已经通过视频和跟踪,了解了我们的行事作风。但是,我们对你却一无所知。如果你有诚意,我也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李青榕忙问:“什么忙?”
第二十一章:宁非白(四)
我说:“我有一个朋友,他因为涉嫌出售白粉和摇头丸,被抓了起来。但是,我可以保证一点,他是被人陷害的。现在,我想让你成为他的辩护律师,并设法让我见他一面。”
李青榕问:“有证据说明他是被陷害的么?”
我淡淡一笑,回道:“证据是靠人找出来的。而我们,正在努力。”
李青榕点了点头”说:“那好,我们详谈一下他的情况吧。在证据不足的前提下,我无法保证什么,但最少可以让你和他见上一面。”
我喜形于色,立刻站起身,胳膊一伸,哥俩好似的抱住他的脖子,说:“哥们儿,你好好儿表现,等我们出手收拾那两个强奸犯的时候,一准儿把他们那祸害人的东西害下来,送给你。每当你心情不爽,就将其从福尔马林中捞出来,扔地上,踩两脚!你看,怎么样?”
李青榕狂抖了一下,摇头道:“不用给我,不用给我。”
我笑道:“逗你玩呢。”
李青榕瞥我一眼,又说道:“不过,你的主意不错。”
我无辜道:“我说什么了么?”
李青榕立刻心领神会地说:“没有。我们还是先谈谈你那位朋友的事情吧。”
我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宁非白的事情,悉数讲给他听。
李青榕听后,皱眉道:“你说得这件事我知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竟然呵呵一笑,“你的这位朋友,可不简单了。也不知道他的人缘为什么那么坏,已经有不少的富家小姐和官家小姐放出话来,要让他老死在狱中。当然,也有一些女人想要出面保他,但在知道还有其他女人要保他的时候,就立刻翻脸走人了。原本还有人想接手他的案子,但被那些难缠的女人一搅合,也都纷纷避之唯恐不及。他现在可算得上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我哭笑不得地说:“如果有人一天换一双袜子,然后洗也不洗地扔掉,那么他就是那种一天换一个女人的男人,然后看也不看地甩掉。最奇怪的是,那些女人明知道自己被穿之后,就是臭袜子的下场,却前仆后继地排着队,想当他的袜子。”
李青榕好奇地问:“那你呢?”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袜子。不过我是圣诞袜,要挂在墙上,不能穿在脚上。”
李青榕微微一笑,说:“能在这个时候挺身出来帮助宁非白的女人,你算是头一个了。你们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我们见面的时间加在一起,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所以,你就别刨根问底了,赶快儿行动,我要见他!”
李青榕又重新打量了
我一眼,说:“好,那我先走了,你等我电话。”
……
李青榕的办事效率很快,下午便打来电话,让我和他一起去见宁非白。
走进小单间,看见宁非白的时候,尽管我已经做了心里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心酸了一下。
他的面色苍白,眼眶发青,长发遮挡住了眼睛,胡茬儿覆盖住了整个下巴。他的样子有点儿邋遢,但看起来并不是很糟糕。兴许是因为自身气质的原因,此刻的他竟然像一位经历了沧桑的风流剑客,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却声称正在独享着一个人的寂寞。实际上,谁都能看得出他的落寞。
我见他的精神还算不错,便调侃道:“我原本以为局子里是个改造人的地方,没想到这里风水也不错,竟然将你滋养得有了几分艺术家的气质。说实话,就你现在的这个造型,出去后,一准儿让所有女人为你尖叫。”
宁非白好像没骨头似的地趴在桌子上,单手支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不语。
李青榕伸出手,对宁非白说:“宁先生你好,我是元小姐为你请你的律师,李青榕。.”
宁非白与他握了握手,然后转头看向我,自嘲地笑道:“没想到,第一个肯为我奔走的女人,竟然是你。”
我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我还等着当你的老板娘咧。”
宁非白点了点头,貌似认真地说:“看你的表现,有可能。”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说废话,直接奔入主题。
李青榕按照惯例,向宁非被询问了一些实质性的内容和具体的细节后,得出结论,“如果这件事不是你做得,就一定是出了内鬼。
“按照从警方那里了解到的资料,“兰桂坊”内出售白粉和摇头丸,是最近这几天的事。与此同时,“兰桂坊”近一个星期的采购费已然翻了五倍。
“最重要的是,每笔采购费都有你的亲笔签名。因此,就算抓到内鬼,如果内鬼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他进购白粉和摇头丸,就算你长了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宁非白说:“内鬼么,我已经想到这个人了是谁了。”
我忙问:“谁?”
宁非白回道:“齐陆。他是我的总经理,但我对他这个人并不熟悉。我与他的哥哥齐斐关系很好。可以说,“兰桂坊,是由我出钱,齐斐出力,一同经营起来的。去年,“兰桂坊,里出了一起意外,有两伙人打架,误伤了齐斐。他当场毙命,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交代。
“后来,他的弟弟找到我,我便让他当了“兰桂坊”的总经理。这一年来,他将‘兰桂坊’经营的不错,我对他逐渐放了心
,便不再警惕。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李青榕说:“那好,我们就先从齐陆开始着手。你的案子会在一个月后开庭审理,而这一个月时间,我们不但要找到可能已经藏起来的齐陆,还要让他认罪伏法。这期间,与齐陆联手陷害你的人,应该会出面阻挠我们的调查。总体来说,这件事很不好办。”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扬起璀璨的笑脸,底气十足地吼道:“姐就是创造奇迹的人!”
这时,我们沟通的时间到了,警察要带走宁非白。
我对李青榕说:“我要保释他。”
李青榕回道:“现在,不但警察怀疑他倒卖白粉和摇头丸,而且他得罪的那些大人物也有意踩他,想要保释,很难。”
我不忍再看宁非白,转头便走。
宁非白却叫住了我,说:“傻子,管闲事的人,命都不长。”
我挑眉道:“姐是流氓,不是管闲事的好人。祸害活千年,懂不?”
宁非白微垂着头,长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了他那苍白的下巴和淡色的唇瓣。他缓缓地勾唇一笑,轻声道:“那好。我等你来接我。”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一代奸佞九千岁(一)
走出警察局,我先是拜托李青榕找人照顾照顾宁非白,然后直接打了一个车,回到了锦绣公墓,去与大家商量,看看如何才能找到齐陆。
根据宁非白提供的资料,我们先是拨打了齐陆的电话。果然不出所料,丫直接换号了。紧接着,我们去了齐陆的家。据房东说,齐陆已经搬走了。不得已,我们只能去他的老家看看。
为了节省在路上倒车的时间,我买了一辆越野车。为了防止别人追尾,我还在车的后屁股上贴了一张标语:别追姐,姐已婚。
没时间考票,也没时间练习,只是找贼六弄了一张假的驾照和车牌,然后凭借我玩过大型仿真越野车的记忆,便横冲直撞地上了路。
我本来只想带着霍去病这个最顶用的人,但魏小侯爷他们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我担心我和霍去病不在家里,乔老三等人会对丹青他们不利,所以干脆将人全部塞进车里,一同出发。
结果,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一路有惊无险地开到齐陆的老家时,霍去病吐得只剩下一口气了,而柔弱的丹青,却两眼放光地盯着我的方向盘,看样子是打算试驾一番。
我让大姐和丹青留在车里照顾奄奄一息的霍去病,自己则是带着魏小侯爷去敲齐陆老家的大门。却被告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
一句话,让我的身心都感觉到了无力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