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佳人道:“公羊刁刁就是个棒槌!说不是他是他,说是的还是他。
等我生下宝宝,第一泼屎,非拉他身上不可!”如此孩子气的佳人,真是令人爱不释手。
秋月白翻身而起,系好散开的衣衫。
唐佳人忙坐起身,询问道:“你去哪儿?”秋月白回头,伸出手,道:“出去走走。”
唐佳人一把攥住秋月白的手,道:“不行。
你先把伤口处理一下。”
秋月白应道:“好。”
唐佳人心中一阵抽痛。
曾经有一个人,给予她最多的回答,便是一个“好”字。
如今,这份宠溺怕是给了别人吧。
秋月白察觉有异,却没有寻问什么,而是重新坐回到床边,道:“给我处理一下伤口。”
唐佳人就像一只灵巧的猫,瞬间弹跳而起,背对着秋月白,一叠声地道:“不行不行不行……”秋月白问:“你不想出去走走?”唐佳人耷拉下肩膀,道:“我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秋月白扫了眼散落在床角的包裹,伸出手,拨弄了一下威武豹。
两颗威武爆撞击在一起,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唐佳人竖耳倾听,问:“你干什么呢?”秋月白站起身,从唐佳人的身边走过,道:“送给你的东西,切勿丢了。
下次若还要逃跑,记得带上。”
唐佳人看着秋月白走出房间后,这才一转身,返回到床边,直接收敛起自己的家当。
她数了数威武豹,一共八颗,没多没少。
然,御赐的碗里却多了一枚小巧的印章!唐佳人将其拿在手中把玩了两下后,终是认出,这枚印章正是在花船上她从秋月白那里拐来的,结果……因某人的嫉妒,只能用它低付了四碗鱼肉面。
怪不得,秋月白在知道她逃跑只带了别人送的几样礼物时,会如此愤怒。
好吧,下次跑路,她一定会记得带上秋月白送的印章。
这小东西,真是越看越好看。
唐佳人觉得,和秋月白在床上折腾了半天,着实消化体力,于是溜溜达达地直奔厨房而去。
从今后,她的人生只有吃吃吃。
至于其它,她懒得想,也不想去想。
秋月白不让她走,就养着她呗。
等她将自己吃成一个圆滚滚的胖子,他若还是要她,她便嫁给他,给他生一窝小胖球。
捉出两只,送回唐门去。
想必,秋月白和她的孩子,一定能很好的振兴唐门。
她无法报答唐门的养育之恩,至少为振兴唐门添砖加瓦啊。
哦,忘了,某人有了清荷后,也会安家立业生儿育女,到时候,就不用她往上冲了。
一直扛在肩上的重担,就这么卸了,还真有些不习惯呢。
她从唐门出来,一走便是这么久,三位长老一定十分想念她,她应该回去看看的。
可是,若回去碰见那个人和清荷,怎么办?她知道,自己嘴上说得好听,说什么希望他能百事顺遂、长命百岁,狗屁!她没有毒死那对儿奸夫*就算自己报答三位长老的教养之恩了!谁都不可以欺负她,谁都不可以这么欺负她!这是他留给她唯一的执念,也将成为她毕生的信念。
唐佳人仰头望天,将涌上眼中的泪水生生逼了回去。
她就是要好好儿活着,当一个无拘无束的胖子!一想到曾经百无禁忌的吃货生活,内心瞬间充满渴望和力量!来吧,胖子!你行的!唐佳人到达厨房时,正好看见厨娘从锅里端出一碗晶莹剔透的鱼翅,那鲜美的味道,令她食欲大增。
唐佳人吸了吸鼻子,悄然无声地出现在厨娘身边,探头问:“这是鱼翅吧?真是鲜香。”
厨娘被她吓了一跳,手上的鱼翅差点儿扔地上去。
她忙将碗拿稳,看向唐佳人,张嘴的呵斥悉数吞了回去,笑道:“回禀夫人……”唐佳人盯着鱼翅,眼也不太抬地道:“还不是夫人。”
厨娘立刻改口道:“是是是,是唐小姐……哎呦,错了,都怪奴嘴笨。
是焦小姐、焦小姐……”唐佳人看向厨娘,问:“谁给我改的姓?”厨娘哑然。
唐佳人也不想为难厨娘,当即道:“直接叫小姐吧。”
厨娘如蒙大赦,开口道:“是,小姐。”
这时,绿蔻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冷冷地道:“秋风渡的小姐只有一位。”
厨娘看向绿蔻,又看向唐佳人,着实为难了。
唐佳人伸出手,道:“碗给我。”
绿蔻走到厨娘面前,一伸手,抓走碗,对厨娘道:“小姐吃得素来精致,你做的时候,要多用心。”
厨娘看了看唐佳人,又看了看绿蔻,一脸纠结官司,只得垂头应道:“诺。”
唐佳人看向绿蔻,绿蔻却是看都不看唐佳人,对厨娘继续道:“把其它小食都装上。”
厨娘应了一声,手脚利索地打开锅盖。
六个淡青色的小碗里,装着各种颜色的美食,有金银丝线汤、秘制鸭舌、酱香筋片、荷叶蒸饭、蟹黄膏、以及炖的蛤蟆肉。
厨娘将这些装入食盒后,又从另一只锅里取出刚翻炒好的藕片,装入小碗里,送入食盒,盖好,恭敬地交到绿蔻手中。
绿蔻将其提在手中,转身离开,连个眼神都不给唐佳人。
唐佳人懒得和一个丫头计较,直接问厨娘:“还有没?”厨娘回道:“只做了一份。
若小姐要吃,奴这就做。
只是那些上好的食材,素来都是小姐……是……”厨娘为难了,两个都是小姐,不知道怎么说了。
唐佳人替她解释道:“好食材都在秋江滟那里呗?”厨娘点头称是。
唐佳人问:“你觉得,我和她要,她能给我吗?”厨娘笑得那叫一个尴尬,道:“小姐就……就别为难奴了。”
唐佳人笑了笑,抬腿走出厨房。
厨娘问:“小姐,是否要做些小食?”唐佳人摆了摆手,道:“你不用忙乎了,我去吃她那份。”
厨娘觉得,秋风渡的天,要变了。
秋江滟的闺房里,绿蔻将美食一一摆好,请秋江滟用膳。
秋江滟扭着柔软的腰肢,坐在椅子上,懒懒地道:“正是没食欲。”
拿起勺子,舀起鱼翅。
门被推开,唐佳人顶着一张笑脸,道:“没食欲,就给我吃吧。”
秋江滟皱眉,道:“怪不得富贵之家都讲规矩,没有规矩,确实不成方圆。
绿蔻,关门。”
唐佳人直接走进屋里,往椅子上一坐,将御赐的饕餮碗往桌子上一拍。
幸好,此碗够结实。
秋江滟和绿蔻的眸子都是一缩。
唐佳人哈哈一笑,夺过秋江滟手中的勺子,开始享受起美食。

☆、第三百四十八章:来吧,过过招。
美男榜正文第三百四十八章:来吧,过过招。

有些人大张旗鼓、拉帮结派、处心积虑,想要把谁弄死,可也有人,无须多言,单凭一张笑脸,便能让敌人溃不成军,气得半死不活,偏偏又无可奈何。
唐佳人做到了。
秋江滟气得身体发抖、绿蔻气得攥紧拳头,偏生她独享美食,好不开心。
秋月白向屋里扫了一眼,便知发生何事,却并未有出声干涉。
这么多年,他将秋江滟护在羽翼之下,让她忘了江湖险恶,让她失了自强的心,让她不懂得与人相处的方式,如今佳人在,正好能让其明白一些道理。
想到长嫂如母四个字,让秋月白的唇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可称之为欢喜。
他改变方向,直接去了书房。
望东尾随在秋月白的身后进了书房,道:“主子,花娘子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又嚷着要见您。”
秋月白抚摸着梧桐琴,轻轻勾弦,发出一声轻-吟。
望东继续道:“战苍穹在江湖上销声匿迹,所有人都遍寻不到。
六位堂主得了百川阁的消息,夜探黑崖。
殊不知,主子料事如神,并未将战苍穹关入黑崖。
那崖下所关之人,只不过是个假货罢了。
而今,那战魔宫的六位堂主,不肯离开秋城,又去寻孟水蓝,定是让他给个准确消息。”
秋月白用食指挑起第二根弦,发出颤音。
望东道:“主子,望东有一事不明。
为何我们不借机拿下战魔宫?”
秋月白回道:“天地分阴阳,江湖分正邪。
毁了一个战魔宫,定会生出另一个。”
望东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如此说来,正邪两道,都是江湖中的必然?这战魔宫不可动。”
秋月白勾动第三根弦,道:“正邪是必然。
所谓邪不压正,便是一个度。
战魔宫没到天怒人怨的地步,便让他们活着。
若超之,便要群起而攻。
江湖从来不缺邪佞之人,更不缺热血侠客,仗剑而行。”
望东诚心诚意地赞道:“主子胸有丘壑,望东心中敬佩,誓死追随。”
转而道,“主子,自从闻人无声下了战帖,从四面八方来了不少高手。
想必,两日后,会是一场恶战。
主子是否参战?可要属下提前做些准备?”
秋月白道:“将我受伤之事,放出风声。”
望东问:“可要说受伤原因?”
秋月白拿出白布,轻轻擦拭琴弦,道:“闻人无声。”
这个答案虽然早就在心中猜测了好多遍,但亲耳听见秋月白说出口,却还是令望东心中一惊。
望东道:“主子受伤当晚,曾请公羊刁刁来诊治,神医虽不会讲此事说出,但江湖中早已有了城主重伤的猜测。
如此,只要放出消息,便会做事此时。
两日之后的恶战,我们秋风渡自然不用参与。
只是……这样一来,江湖中难免有那没有口德之人,会骂我们秋风渡不能同仇敌忾,骂城主没有担当。
城主身受重伤,只要去露个面,想必也能收揽不少人心。”
秋月白抬头扫了望东一眼,眼中的锋利之色,令望东知道,他说错话了。
望东立刻抱拳,道:“望东不知主子心思,不该乱出主意。”
秋月白收回目光,道:“望东,你说得没错。
然,你可曾想过,我若去了,事后佳人知道,我当如何说?纵使一万句的解释,不如一个不去。”
望东心下稍安,道:“若焦姑娘能明白主子的心,定会感动至极。”
秋月白淡淡道:“她不怪我伤了唐不休,便好。”
望东有些心疼了。
他是秋家的家奴,打小陪着秋月白,从未见过他如此在意别人的想法。
他不想再提此事,转移话题道:“属下按照主子的吩咐,调查了清荷。
她确实是秋城人。
十四岁时,她爹葬身河腹,她娘一病不起。
清荷自卖,欲当暗娼。
她娘不想拖累她,投河自尽。
清荷与一商人离开秋城。
三年后,重回秋城,右脸已毁。
事发当晚,她被人踹下河,想必是被唐不休救了,这才会一直跟着他。”
秋月白问道:“三年,这三年发生何事?”
望东回道:“清荷回到河上,以捕鱼为生,从未对人谈起过这三年内所发生之事。
主子可是怀疑什么?”
秋月白道:“那双眼睛,像及了姨母。”
望东道:“许是人有相似吧。
属下特意问了周围的渔夫,他们都说,那清荷的样子虽然变了不少,却是原先的清荷无疑。
以往曾有来往的渔家,她都是认得的。”
秋月白道:“许是人有相似吧。”
手指抚弄琴弦,一曲山高水长、云鹤翩然。
望东不再说话,而是静静而立。
秋江滟的房间里,唐佳人放下筷子,道:“以后,把你那些好东西都拿出来,多做一些,这一小碗一小碗的,太小家子气。”
绿蔻道:“小姐可是一口未动。”
唐佳人默默腹部,道:“如此少,她还要跟着吃,还又没有天理了?!都说了,你下次多准备一下,我吃不掉那么多,你家小姐自然就有得吃。”
绿蔻咬紧牙关,脸色十分难看。
秋江滟瞪着唐佳人,一副深仇大恨的模样。
唐佳人站起身,道:“阳光不处,我出去晒晒太阳。
你们好好儿想想,咱们晚上吃点儿啥。”
秋江滟怒问:“你晚上还来?!”
唐佳人抱起自己的饕餮碗,笑嘻嘻地道:“是啊。
和你一起吃饭,特香!”挑了挑眉毛,迈着悠哉的步伐,走了。
秋江滟忍无可忍,道:“你这般恣意,可知……”
绿蔻急忙开口道:“下姐!”
唐佳人回头,看向秋江滟和绿蔻,问:“可知什么?”
秋江滟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改口道:“可知唐不休在外面被人追杀?他好歹养了你多年,你竟全然不顾他的死活?”
唐佳人的眸子缩了缩,反应好似慢了好几拍,慢声道:“哦,这样啊……你不是很喜欢他吗?你出去,护着他呗。”
秋江滟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儿被噎死过去。
唐佳人留下一个轻飘飘的白眼,走进院子里,叫来家奴,给她搭建一个简单的吊床。
一块布,四根绳子,齐活!
唐佳人躺在吊床里,舒服的晃来晃去,看起来那叫一个悠哉惬意。
秋江滟一拳头捶在桌子上,震得碗筷直蹦跶。
绿蔻低声道:“小姐,还需多隐忍。
城主吩咐,不许任何人泄漏唐不休下战书之事,便是要让她蒙在鼓里。”
秋江滟皱眉道:“能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不知哥哥怎样想的,如此瞒着,不如直言。
这唐佳人的心,明明就在那唐不休的身上,强留下,定然成为祸害!”
绿蔻问:“小姐想将真相告诉唐佳人,就不怕她与唐不休重归于好?”
秋江滟自嘲地一笑,道:“我早已看明白,就算没有唐佳人,唐不休也不会喜欢我。
若没有哥哥,旁人也不会敬我。
哥哥的心,不在家宅后院之中。
我的婚事,最终定要落在嫂子的手上。
如此,我一定要为自己寻一位好嫂子。
唐佳人与我势不两立,唯有除之,方能还我太平顺遂。”
绿蔻的眸子转了转,不吭声。
秋江滟讥讽地一笑,道:“绿蔻,你不要以为我不知你心事。
除掉唐佳人,怕是你比我还心急吧。
瞧瞧你那手,都包成什么样了。”
绿蔻立刻道:“不敢。”
秋江滟嗤笑一声:“不敢?是不敢还是不愿?你若愿意,我这儿倒有一计。”
绿蔻几经挣扎,终是道:“绿蔻与小姐素来一心,小姐尽管吩咐便是。”
秋江滟垂眸看向空碗。
绿蔻问:“可是要下毒?”
秋江滟摇头道:“下毒一事,行不通了。
有公羊刁刁在,下毒无异于自寻死路。
有些食物,相生相克,却是能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效果。
我不要她立刻死,我只要她晕头晕脑即可。
她如此嗜吃,也当折在这吃上,才不枉费她这令人厌恶的一生!”
唐佳人在院子里,小憩了一会儿后,闲来无事,开始到处溜达。
她一个人,溜溜达达地来到较为偏避处,被天玄地黄拦住了去路。
天玄问:“小丫头,老夫问你,你是否是柳芙笙之女?!”
唐佳人不耐烦地道:“都说过了,你怎么还问个没完没了?我叫秋江滟,是秋风渡的大小姐。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记不住我说过的话?”一转眼,看见正要走向下人房休息的厨娘,唐佳人喊道,“那个厨娘,你站住,我问你,你叫我什么?”
厨娘一看唐佳人,又听她这么问,当即道:“自然是叫您小姐。”
唐佳人一挥手,示意厨娘退下,挑眉看向天玄,丢下一个鄙夷的眼神,继续走。
地黄拦下唐佳人,道:“如此说来,今天那位有丫鬟陪伴的女子,才是佳人?”
唐佳人撇嘴不屑道:“她算什么佳人?!我才是佳人!她只不过是名字叫得好罢了。”
地黄笑道:“小姐自然是人中龙凤,生得极好。”
唐佳人这才又了笑模样,摸了摸自己的脸,道:“那是!我哥就是个傻子,怎要娶那种货色。
一听她哥哥、哥哥的叫,我就烦!偏生,我哥还当她是宝贝。
以后,我就改名叫佳人了。
你们再喊她佳人,休怪我赶你们出去!”留下一句狠话,屁颠颠地走了。
走着走着,脚步微顿,看向二人,“你们要是想带走她,尽快,我哥明天要带她出去玩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第三百四十九章:抢人

马车里,气氛并不好。
端木焱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问:“我的眼睛可能医治?”公羊刁刁冲着端木焱翻白眼,翻得那叫一个无力。
端木焱一伸手,抓住公羊刁刁的衣领,低声问:“到底能不能医治?!”公羊刁刁道:“放放……放开!”端木焱不但不放,反而又拉近三分,威胁道:“你先说,能不能医治好?”公羊刁刁挣扎道:“放放放……放开!”端木焱磨牙道:“你个小磕巴,再不老实,老子可要发飙了!”公羊刁刁吼道:“怕怕怕……怕你?哈!”端木焱用力一扯,将公羊刁刁薅起。
公羊刁刁试图挣扎,却不是端木焱的对手。
二人扭来扭去,结果却变成,公羊刁刁跨坐在了端木焱的双腿上,动作那叫一个暧昧。
公羊刁刁气喘吁吁,气恼地道:“放开我!”端木焱固执地道:“你先给我看看眼睛,到底能不能医治好?”公羊刁刁回道:“能……”端木焱的唇角勾起。
公羊刁刁继续道:“……个球!”端木焱冷声问:“你耍老子?”公羊刁刁回道:“马车这么暗,看看……看个球!”端木焱道:“早说。”
端木焱一伸手,就要推开公羊刁刁,马车却在这时停下,寒笑掀开车帘,道:“王爷,到了。”
车外,二王爷的马车已经准备就绪,二王爷本人正站在马车前不远处,向车内看来。
当他看见相拥而抱的两个人时,表情着实有些怪异。
唇角勾了勾,终是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
六弟,马车上寻欢作乐,定别有一番滋味吧。”
公羊刁刁背对着二王爷,自觉闹出了笑话,他干脆将头埋进端木焱的颈项处,装死。
端木焱抱着主动投怀送抱的公羊刁刁,知他心中所想,非但不揭穿,反而用手抱住他的腰肢,一副护着的样子,道:“非礼勿视,二哥,你这般明目张胆的偷窥,会长鸡眼的。”
寒笑知道自己冒失了,忙放下车帘。
肖劲站在马车窗口边,低声道:“二王爷要返京了。”
车厢里,端木焱松开手,公羊刁刁立刻闪到一边,恶狠狠地小声道:“别别别……别暴露我,不然……让你当真瞎子!”端木焱一巴掌拍在公羊刁刁的嘴巴上,成功让他闭嘴。
马车外,二王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想必父皇要急着给六弟你娶位王妃喽。”
车厢里,端木焱道:“不劳费心。”
马车外,一匹马踏尘而来。
马上之人穿着紫色长袍,头戴黑色幕篱,飞身下马,来到二王爷身边,低声道:“公羊刁刁不知去向。”
二王爷皱眉,道:“找到他。”
紫袍人应道:“诺。”
转身欲走,却见又有一批快马飞奔而来。
来者,正是黄莲。
黄莲来到马车旁,翻身下马,给二王爷施礼后,看向六王爷的马车,抱拳问道:“请问六王爷,可曾见到我家公子?”端木焱回答反问:“怎么,你没寻到他?”黄莲回道:“昨天公子打发小人离开,说要在秋风渡小住两日,刚才小人去给公子送换洗衣物,却被告之……”微微一顿,继续道,“已经离开。”
实话却是,秋风渡的人告诉黄莲,公羊刁刁被端木焱带走了。
说话是门学问,黄莲不是冒失之人,自然不会在二王爷面前,拉近公羊刁刁和端木焱的关系。
党派之争这种事儿,不属于岐黄馆。
端木焱道:“他与本王一同离开,在集市附近下了车,应该是回岐黄馆了。”
黄莲心有疑惑,却还是抱拳道:“谢六王爷指点。”
看向二王爷,抱了抱拳,“告辞。”
飞身上马,往岐黄馆跑去。
端木焱吩咐道:“肖劲,今个儿多准备一些酒菜,本王心情好,要喝个一醉方休!”肖劲应道:“诺。”
马车驶入东风客,端木焱淡淡的声音飘出,道:“二哥,不送了。”
二王爷的眸子沉了沉,没有言语。
习夫人在丫头霜降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出东风客。
二王爷伸出手。
习夫人松开丫头的手,将冰凉的小手放进了二王爷的手心。
二王爷温柔地道:“怎走出来了?不是给你备了马车?”习夫人回道:“想走几步,晒晒日头。”
二王爷道:“这会儿日头毒,可要仔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