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曰一脸正色道: “你看看我的脸,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
百里凤捏了捏孔子曰的脸蛋,轻叹一声,说: “我觉得你不像是在和我开玩笑,不过,更像是要看我热闹。”
孔子曰抿唇一笑,没有说话。
百里凤摇头苦笑, 纵容道: “好吧,你想让我穿什么颜色的罗裙呢?”
孔子曰眼睛一亮,说: “哦,我觉得你穿绿色很漂亮呢。”
一锤定音后,百里凤怀揣着纠结的心情,去偷了两套衣裙。
换好衣裙,略施粉黛,轻挽发髻,两位俏生生的女子翩然出现。
孔子曰将百里凤从头看到脚,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调戏似的赞美道: “姐姐,你的小嘴真红润,像两颗樱桃。”
百里凤红着脸,扭开头,露出一截漂亮的颈项。也不知道他想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将头转了回来,眼波烁烁地望着孔子曰,微嘟着红唇,说: “我的嘴巴这么好看,你不想亲亲?”
孔子曰笑了,照着百里凤的红唇揪了一口。百里凤哪肯放孔子曰离开,立刻环住了她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幽暗的巷子里,也不知道是哪个心脏不好的倒霉鬼路过此地,看见了此等“惊世骇俗”的一幕,当即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百里凤和孔子曰相视一笑,一同动手为对方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手牵手走向都城里最大的一家青楼——“澜颜阁”。
第四十二章:鬼哭神嚎胡狸泪(一)(VIP)
“澜颜阁”地处睿国都城中最奢华的地段。每当夜幕降临,这里便会上演着醉生梦死的戏码。
“澜颜阁”里,环肥燕瘦,美不胜收。有人说,在“澜颜阁”里,只有你想不到的美人,没有你找不到的美人。实际上,也确实如此。
今晚的“澜颜阁”里格外热闹,据说正在举办着一个名叫“骰以美色”的活动。
“骰以美色”,顾名思义,既包含了赌博,又沾了美色。是以,但凡有人可以不用武功,单凭运气,用骰子摇出三个六点,便可以任选“澜颜阁”中的一名美人陪伴过夜。所有费用,自然由“澜颜阁”负责。
此活动一出,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热闹。美色与赌博,烈酒与暧昧,都是人们放纵自己的毒药,却偏偏每个人都爱它至极,欲罢不能。
孔子曰和百里凤走过“澜颜阁”的时候,看见得就这么一副热闹喧天的景象。
孔子曰本想来个毛遂自荐,可惜人家老鸨忙得不可开交,压根儿就没时间注意她这根适合在青楼里发展的好苗子!不得已,她只能拉着百里凤东瞧瞧、西看看,想寻找适当的机会,与老鸨深刻地沟通一番。
骰子的滚动声,人们的吆喝声,让孔子曰有些止不住地兴奋,想要摸上两把,摇上两下。
百里凤攥紧了孔子曰的手指,在她耳边警告道: “你别乱跑。这周围隐藏了不少的高手,都在关注着‘澜颜阁’里的动静。依我看,今天这个活动,办得不简单。”
孔子曰想了想,问: “会不会是卫东篱知道我爱赌上两把,所以特意下套,想要引我出来?”
百里凤摇头道: “我看不像是卫东篱的做法。”
孔子曰的眼睛一转,说: “眼下,哪里都不安全,我们不管布局的是谁,先打探一下再说。”说完,她给百里凤使了一个颜色,示意他跟在她的身旁,见机行事。
但见孔子曰扭着腰肢,来到了一名醉汉的面前,与百里凤分别架住那人的胳膊,调笑着向二楼走去。
二人行至二楼拐角处时,恰好看见老鸨正独自一人向着一片翠竹走去,二人忙架住醉汉,跟在老鸨的身后,绕过翠竹,来到了一间较为隐蔽的雅间。
虽然雅间的门口并没看守,但却又给人一种戒备森严的感觉。
孔子曰和百里凤这对儿好奇宝贝相视一笑,毅然决定要深入虎穴,打探一二。
二人将醉汉往地上一扔,同时向前一步,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
隔着门板,屋子里传出老鸨的声音,说: “主子,今天已经有五名客官相继摇出了三个六点。经姑娘们辨认,那五人确突都是男子,并没有一名女扮男装的姑娘。除此之外,其他几家店里,也没出现过值得怀疑的女子。”
屋里面沉默了三秒后, 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说: “下去吧。”
那声音让孔子曰觉得耳熟,却又无法分辨出到底是谁。她皱了皱眉,伸手去拉百里凤,示意他应该闪人了。然而,百里凤却冲着孔子曰笑了笑,指了指身后侧,说: “中埋伏了。”
孔子曰顺着百里凤的手指看去,但见身后已经站满了手持鸿国乓刃的便装侍卫。
紧接着,房门被拉开,屋子里柔和的光线倾洒出来,落在了蹲在地上的二人身上。
孔子曰转回头,望向飘着淡淡酒香的屋子,看见了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那个男人身穿玄色衣袍,披散着一头黑段子似的长发,略显疲惫地斜倚在椅子上,看样子似乎有些微醉。
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银色面具,手中拎着一壶清酒,酒水由壶嘴处滴落了两滴,掉落到他玄色的衣袍上,晕染成一朵墨色的梅花。
他那红艳的唇瓣微张,呼吸着炽热的空气。他那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上,遮挡住了眼中的寂寥与苦涩,却遮挡不住那些萦绕在空气中的愁绪与疲惫。
当房门被打开的瞬间,孔子曰与他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愣,纷纷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目光。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长,又仿佛只是弹指之间那么短。
脸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忽然站起身,用尽全身力气扑向孔子曰!
在力的作用下,孔子曰被他扑倒,身子后仰,只听咣当一声,她的后脑勺便与地面来了一个深度接吻。这个吻是热情的,是残暴的,是令人窒息的,是……可以使人昏厥的。因此,孔子曰还没来得及感受重逢的心情,便昏死了过去。
孔子曰悠悠转醒时,已经是月挂树梢。
她的眼皮动了动,但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静静地听着周围的动静,努力分辩着自己所在的方位。
很显然,她不想见胡狸,只想离开这里。
她可以不在乎胡狸刻意接近她,戏耍她,甚至给身为白虎的她下毒,但是……她无法接受一个为了得到“江天一色珠”而诱骗她感情的人!
虽然人们常说“事不过三”,但是,但凡被毒蛇咬过的人,都会惧怕那种接近死亡时的恐惧与绝望,又怎会将毒蛇养在身边?
孔子曰的血液里,有着百兽之王的骄傲,所以,她不允许自己在同一地方摔倒两次!
孔子曰是位很有耐性的猎手,所以,她不急着睁开眼睛,而是在静静中等待,等着胡狸走出这间房门。
然而,胡狸却如同一座雕像般坐在孔子曰的床边,自始至终都不曾移开半步。
万籁俱静的夜晚,晚风吹拂起罗帐,胡狸缓缓地低下身子,去亲吻孔子曰的唇瓣。
闭着双眼的孔子曰,触觉上变得更加敏感。她能感觉到胡狸吮吻下的苦涩,以及他灵魂中的颤抖。但是,她仍然选择漠视。
胡狸的吻断断续续, 似乎在压抑着疯狂的情感。他轻啄孔子曰的唇瓣,喃喃道:“子曰,我知道你醒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见孔子曰仍然毫无反应,胡狸再次轻吻孔子曰的唇瓣,鼻音颇重地说: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怨我骗你。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
“子曰……子曰……
“子曰,我自以为第一次见到你,便是看见你坐在酒楼里啃卤猪头。那时候,我还让青衣小厮拿着银票,去和你打过赌。结果,输了。后来,又与你在‘绯纹阁’
里遇见。你为我设计出转桌,又拿走了我不少的银票。
“至我从商以来, 向来是我吞占他人产业,却从来没有人能从我的手中讨到这么多的便宜。我心生不快,起了捉弄你的心思。却不想,屡战屡败,狼狈不堪。
“我承认,我的手段有些卑劣,但并没有想过要真正的伤害你。甚至,我觉得,如果一辈子都做你的胡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江天一色珠’竟然会在你的手上。面对那‘龙穴宝藏’那种巨大的财富,没有人不会心动的。
“子曰,你不知道,我穷怕了,真的穷怕了。所以,一见到‘江天一色珠’,我就失去了理智,只想霸占住‘龙穴宝藏’。你……你别怨我,好不好?你不知道,当我把那颗珠子骗到手后,我的心里有多矛盾,既雀跃兴奋,又后悔自责。我曾告诉自己说: ‘你没有能力保护‘江天一色珠’,所以由我来保护那颗珠子,不被其他人抢去,是最好不过的办法。’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多么的自欺欺人。到底,我还是伤了你。
“当我看见那名渠国侍卫抱着你离开,当我看见你那伤心欲绝的眼神,我知道,我失去了你。我安慰自己说, ‘没关系,我还有‘龙穴宝藏’,我可以呼风唤雨,我可以找到我要找得那抹香魂!’直到,那名渠国侍卫将你扔到危险之中,独自去而复返,夺走我身上的‘江天一色珠’,我才恍然清醒,原来,在我心中,你比‘江天一色珠’重要!我没有派人去与那名渠国侍卫争抢珠子,而是让所有属下四处找寻你。我不敢想象,如果你发生意外,我会怎样!
“子曰子曰,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只是,你别再怪我,好不好?
这些日子,我过得不好受。一想到
你离去时看我的眼神,我心里就难受得要死。
“子曰,你一定已经忘记了我。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找你。你更不知道,我这条命,其实都是你给的!
“如果……如果我足够聪明,早就应该断定,你就是那抹香魂。我又怎会诓骗你的珠子?既然你想要我的眼珠子,我也会给你!
“子曰, 你别这么狠心不理我,好不好?子曰……”
一滴泪水沿着胡狸的唇瓣滚落到孔子曰的嘴里,在她的味蕾上绽放出咸咸的味道。
孔子曰终是被胡狸那混乱的呢喃和咸咸的泪水打败,无法再继续保持沉默。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望向胡狸那朦胧的泪眼,沙哑道: “每个人都会背叛与欺骗,单看被施加的砝码重不重而已。 ‘江天一色珠’是个好东西,所以……我不会埋怨你的欺骗,你也无需继续自责。只不过,从我离开鸿国的那天起,我的信任也随同我一同离开了。以后的路,我们每个人都会以自己的方式走下去。你……好自为之。”
第四十二章:鬼哭神嚎胡狸泪(二)(VIP)
孔子曰绕开胡狸,跳下床,大步向门外走去。
就在孔子曰用手拉开房门的那个瞬间,身后的胡狸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那声音竟如同椎心呕血般凄厉!
孔子曰耳膜受创,心脏猛地缩紧,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刺了下!
胡狸扑到孔子曰的背上,紧紧抱住她的腰肢,发出阵阵刺耳的哭喊。那声音,就仿佛死了挚爱的伴侣一样,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惊天动地、肝肠寸断!
孔子曰的心脏被胡狸哭得不断抽搐,越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伤害了一位无辜少男的心扉!
孔子曰被胡狸哭得有些发懵,再也绷不住冷酷的嘴脸,用僵硬的语调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你别哭了。我都说不怨你了。”
听了这话,胡狸不但没有收住哭号的势头,反而哭得愈发惊心动魄。他抽抽搭搭,悲悲切切,在拔高了几个哭音后,会突然停顿很长的时间。然后,在你误以为他会背过气儿去的时候,他又开始继续哭号。
这么高难度的哭法,算是彻底将孔子曰哭乱了阵脚,让她不得不妥协再次妥协,“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不应该小气,不应该为了一颗珠子生你的气。我……
我道歉,还不成吗?求求你,胡狸胡大爷,您老就收收眼泪,别嚎了!我的衣服都被你哭透了!”
胡狸又抽搭了两声手,松开了抱紧孔子曰的手。
孔子曰立刻转过身,拿起自己的衣袖,准备给胡狸擦擦眼泪。
胡狸用鼻子哼了哼,一转身,背对着孔子曰。
孔子曰举着衣袖,眨了一下眼睛,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安慰。
胡狸微微侧过脸,极其快速地扫了孔子曰一眼后,抓住孔子曰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腰上,示意……她由背后抱住自己。
孔子曰略有犹豫,胡狸立刻颤抖起了肩膀,开始酗酿下一轮的鬼哭神嚎。
孔子曰立刻伸出双手,抱住胡狸的腰身。
胡狸又抽搭了两声后,这才侧过身子,弯下腰,乖巧地依偎进孔子曰的怀里,楚楚可怜地喃喃道: “子曰,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啊?!”
孔子曰轻叹一声,摇头苦笑道: “胡狸,你比我狠。”
胡狸立刻抬起头,颇为哀怨地瞪了孔子曰一眼。
孔子曰的精神为之一振,止不住的大笑由口中爆发而出。
但见,此刻的胡狸发丝凌乱如草,双眼红肿似泡,就连那漂亮的鼻头,都变成了一颗红彤彤的草莓。而那草莓下面,竟然还若隐若现着两条清透的鼻涕,实在是……
无法不令人为之爆笑啊!
胡狸见孔子曰笑得前仰后合、体力不支,忙掏出随身携带的小铜镜,照了照。
只此一眼,绝对震憾!
胡狸如同受到惊吓一般,迅速转过身,掏出手帕,将鼻涕擦掉。然后……向床上扑去,撅着屁服趴在被子里,不肯露脸见人。
孔子曰露出坏笑,抬起脚,照着胡狸撅起的屁股根踹一脚!
胡狸吃痛,闷哼一声,却仍然不肯露出脸来。
孔子曰假意开门,胡狸立刻转过脑袋,看向门口。孔子曰掐腰大笑,胡狸飞扑而至,一口吻住了孔子曰的唇瓣,将她的大笑吞入腹中。
孔子曰努力推开胡狸,红着脸,闪烁开胡狸炙热的目光,说: “胡狸,歉意的吻,我接受。这样热情的吻,我已经无福消受。”
胡狸微愣,脸色变得有些苍白,随即却是笑嘻嘻地靠近孔子曰,揽住她的肩膀,说: “这样啊,那你就把我的吻,都当成充满歉意的吻好了。”
孔子曰抬头,扫了胡狸一眼,哼哼道: “喂,占便宜也不带这样的吧?”
胡狸拢了拢凌乱的长发,风情万种地说: “子曰,我这是送上门,让你占我便宜呢。要知道,在鸿国,我可是首屈一指的人物,谁想见上我一面,不捧出个万八两的银子,又怎么行?我当你是自己人,随你吃豆腐、占便宜,可不许你再说那些生分的话,多让人伤心啊。”说完,还装模作样地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孔子曰拍了拍胡狸的肩膀,感慨道: “怪不得有人说,鸿国的国师是合法的强盗。
但凡一只蜈蚣从你面前过去,都得被你拔掉所有大腿,变成毛毛虫。”
胡狸冲着孔子曰眨了眨红肿的金鱼眼,趴在孔子曰的耳朵边,呵着热气说, “都说一物降一物。我在别人面前,那是合法的强盗。我在子曰前面,那就是毛贼遇上捕快。如果子曰想检查我最近都得了什么宝贝,我是十分愿意敞开衣襟,给你摸摸看的。”
胡狸这话说得暧昧,孔子曰听着却没脸红,而是挑起了半边眉毛,似笑非笑地望着胡狸,暗道:要是你知道我就是那只白虎,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胡狸被孔子曰笑得有些发毛,略显不自然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襟,问: “子曰,你笑什么?”
孔子曰笑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风一阵雨一阵的挺有意思。”
胡狸瞪了孔子曰一眼,说: “还不是被你折腾的?!从小到大,我仅有的两次大喜大悲,也都拜你所赐!”轻轻抿了抿嘴唇,抬起红肿的金鱼眼,略显紧张地望向孔子曰,小心试探道, “子曰,你……还记得我吗?”
孔子曰知道胡狸不会无缘无故地问出这样的话,于是很认真地回想了起来。
胡狸见孔子曰满眼疑惑地打量着自己,于是好心地提醒道: “你曾经救过我一命。”见孔子曰仍然不解,忙追加了一句, “我们是在睿国认识的。”见孔子曰仍然一头雾水的样子,胡狸咬牙道, “当初,我还问过你的名字。你却扔下一句‘子曰,不可说’就把我给打发了!若不是你在离开鸿国之前,用曾用同样神秘兮兮的口吻对阿香姐说了同样的话,你让我去哪里找你个死人啊?!要不是你那句不负责任的话,烙在了我的心里,你让我如何分辨你就是那个死人?!”
眼见着胡狸跳脚,孔子曰却仍然徘徊在记忆的门外。
胡狸气极,抬手很拍孔子曰的后脑勺, “记得不?记得不?!我让你忘了我!你个没心肝的东西!小爷我那时候叫绯色,被人送进了卫东篱的王府……”
一提起卫东篱,孔子曰的记忆瞬间清晰了起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胡狸,恍然大悟道: “你……你就是卫东篱的那个男宠?!”
胡狸激动地望着孔子曰,先是使劲儿点头,后又拼命摇头,咬牙道: “我是被你救了一命的绯色!不是卫东篱的男宠!”
第四十二章:鬼哭神嚎胡狸泪(三)(VIP)
再遇故人,孔子曰的心中真是百感交集。原本她还纳闷,不明白胡狸为什么总喜欢和卫东篱作对,现在她终于明白了,感情儿那二人早有过结啊。
胡狸见孔子曰并没有因为知道他是谁而变得热泪盈眶,不免心中不快,伸手压住孔子曰的肩膀,皱眉问道: “子曰,你再次遇见我,难道不开心吗?”
孔子曰迅速调整心态,极其配合地扬起唇角,回道: “很开心。尤其是见到活着的你,我十分开心!”
胡狸的眼中缠绵起醉人的轻柔,问道: “子曰,你这些年过得可好?”
孔子曰咧嘴一笑, 回道: “你这话问得不对吧?毕竟,我们曾经在一起生活过很长的一段时间,而且……才分开不久。”
胡狸眯起了妩媚的狐狸眼,立刻改变了攻陷角度,说: “子曰,那你给我讲讲,发生在你身上的故事吧。我知道,你不是茹美人,却不知道,你到底是谁。”
孔子曰叹了一口气,问: “你真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吗?”
胡狸立刻瞪起双眼,摆出一副“如果不让我知道,我死也不会暝目”的表情!
孔子曰眨动着黑金色的眼眸,看似单纯地问: “你真的想要知道?”
胡狸坚定地点了点头,攥住孔子曰的小手,情意绵绵道: “放心吧,子曰,无论你告诉我的故事有多么荒诞无稽,我都会相信你的话。而且,你不用怕吓到我。因为我己经知道,你曾经只是一抹香魂。现在,就算你告诉我,你只不过是一个厉鬼,我也不会……啊……啊……啊……老虎啊!!!”
惨叫过后,我们信誓旦旦不会害怕的胡狸,终是在惊吓过度中……昏死了过去。
己经成功摸索出变身方法的孔子曰,于此刻露出了邪恶的微笑。虽然可惜了一身衣服,但能吓昏胡狸,让她小爽一把,还是物有所值的。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孔子曰都不是吃亏的主儿。
既然她已经决定要原谅胡狸,那么自然要解开这个心结。而解开心结的最好办法,无异于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胡狸骗她,伤她;她便吓他,踩他!
孔子曰用爪子踩了踩昏死过去的胡狸,觉得自己的心里终于产生了一种非常微妙的平衡感。
说实话,这种感觉,不赖!
尽管幽幽转醒的胡狸一再重申自己是不怕白虎的,但是,他仍然无法改变一看见孔子曰就会腿抖的事实。
孔子曰已经通过意念再次变身成功,此刻正赤身裸体地裹着床单,大咧咧地拍了拍胡狸的肩膀,非常“好心”地提醒道: “你怕我做什么?把你当初给白虎下毒的勇气拿出来,我都要惧怕你三分呢。”
胡狸颤抖着腿,哭丧着脸,哀求道: “子曰,我们……我们能不能不提那件事儿了?我那时候给白虎下毒,还不是因为记恨它吃掉了茹美人?不不,是记恨它吃掉了你。完了,子曰,如果有一天,我和别人讲起你我之间的经历,别人一定会认为我疯了。”
孔子曰仰头望向窗外初生的朝阳,犹如自语般轻声道: “若不是亲身经历,我也定然认为自己疯了。”
胡狸攥住孔子曰冰凉的小手,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孔子曰淡淡一笑, 给胡狸简单地讲述了一遍自己变化成人的经过。至于她这辈子的宿命,却不曾提及。毕竟,对于那种无法令人感到愉悦的结局,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不会令人感觉到生活的希望。而生活仍在继续,她孔子曰一直尝试着扭转结局!
如果……如果她能收集到“江天一色珠”和“晶梭子”,然后寻到殷邪魔君所丢失的那颗魂魄,也许……她可能让殷邪魔君帮自己改变命运,跳出五行之外。她可以不做仙,不做人,哪怕只做一名懒散小妖,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