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尸体”的一双眼睛猛地睁开,红黄交杂的眼珠噗地一声凸出眼眶,犹如青蛙般鼓在眉毛下方,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尸体”的头僵硬而机械地缓缓转动,最终落在疯狂忘我的李毅尧身上。然后,那两片沾满了脓血的嘴唇动了动,嘴巴缓缓地张开来,低低的犹如野兽般的声音从她的喉咙传出,猛然张大的嘴中,竟是一口尖锐锋利的犬牙。
李毅尧迫不及待地冲进简安体内,紧致火热的柔软几乎让他疯狂。他不顾简安哭到沙哑的哀求,痛苦凄厉的尖叫,只知拼命耸动,发泄自己的兽/欲。
甚至,简安越痛苦,他就越发得意痛快:“安安…宝贝儿…老子干得你爽不爽?”
突然,他发现简安的眼神变了,原本的绝望痛苦变为了骇然,甚至是难以置信的惊惧。
李毅尧还没来得看清楚,一股浓烈的腥臭味夹杂在淫/靡的情/欲味中钻入他鼻子,紧接着他的脖子一阵剧痛,转眼间竟被生生撕去了一块皮肉。
“吼————”满脸脓包的“尸体”动作灵活地扑向他,将他掀翻在地,瘦小的身子骑在他身上,低头露出尖锐的牙齿,嗷地一口便咬掉了他的鼻子。
李毅尧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他赤/裸的全身布满了汗液,精/液和鲜血,脸上高挺的鼻子此时只剩下一个血洞,看上去无比恐怖骇人。
李毅尧此时此刻,当真只希望自己立刻死去,然而…
“尸体”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刚刚长出的两颗獠牙露出来,尖锐亮白的牙齿上挂着新鲜的血肉残渣。它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肉和脓液都被它吞进嘴里,然后它愉悦地低下头,一口一口地撕咬李毅尧身上每一块香甜的肉。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绝望的奔逃声终于传遍了圣艾米斯医院的整个地下室研究所,也揭开莱顿城血腥十月的序幕。
※※※※※※※※※※※※※※※※※※※※※※※※※※※※※※※※※※※※※
莱顿,早晨7:52。
此时此刻,在另一个同样摆满高级生化仪器的地下室中,却是一片祥和宁静。
“来来来,愿赌服输,钱统统给我!干嘛…不服气啊!没看见是我播种的U病毒第一个变异吗,以后它就是衣原体,你们的丧尸统统要听我的丧尸指挥,哈哈哈!”
“六号,狗屎运!”1号臭着脸递钱给他。
“六号,狗屎运!”3号只得一脸肉疼地跟着递钱。
“六号,狗屎运!”5号面无表情地甩钱。
“靠,你们这群混蛋。”收钱的男子一把扯掉头上的鸭舌帽,怒道,“Eric,你来评评理,这回是不是我赢了?”
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金边细框眼镜的Eric轻轻拨动手中的吉他,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用低沉的声音轻轻吟唱——
Cities are being wiped out, shrapnel is making music.
Meadows are colored red with human blood.
There are dead people on the streets everywhere.
I will say another quiet prayer:
People are sinners, Lord, they make mistakes…
The world has ended!
…
2号笑道:“Eric又在假惺惺了,别理他,我们出去看看即将到来的城市美景。”
1到8号闻言顿时兴致高昂,一股脑儿都冲出了地下室。唯有一身红衣皮夹的Alina仍旧坐在Eric身边,静静地听他弹唱。
Eric的声线极好,声音低沉而赋有磁性,当他弹着吉他,唱这首古老的《Gloomy Sunday》时,就仿佛整个地下室都沾染了忧郁和绝望的气息。Alina着迷地看着他英俊温和的侧脸,沉浸在这悲伤的气息中,心中却充满了幸福的柔情。
歌声渐歇,Eric又轻轻拨出几个音,才道:“说说U病毒的感染情况吧。”
“是。”Alina猛地回过神来,连忙道,“第一个丧尸于三十分钟前出现,代表了U病毒的第一阶段变异已经成功。在此后的六个小时里,所有感染了U型病毒的人都会逐渐接受衣原体,也就是第一个丧尸体内新型U病毒的召唤,逐一变异。”
“这种感染,就如多米诺骨牌一般,只需推倒第一张牌,此后就会有越来越多的牌跟着倒下,直至走向灭亡。”
Alina顿了顿,她知道这一切Eric都了如指掌,他只是习惯于听取她的汇报,并以此理顺自己的思路:“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U病毒异变的速度会越来越快,最终甚至连空气也会成为它的传染途径。到时,莱顿城会真正变为一座死城。”
Eric抬起头冲她温柔而赞赏地笑了笑:“你做的很好,记得全程记录,并向Brain汇报。现在,替我招来直升机吧。”
Alina一愣,脱口问道:“你要离开?”
Eric放下吉他,站起身来,金色的头发微微抖动,映着他眼底慈善的光芒:“作为生命科学研究院的副院长,我有义务开创人类的未来,当然也有义务保障人类生存的延续。只是第一阶段的研究对象,一个莱顿城,足够了!”
Alina愣怔过后便恍然道:“您要让他们封锁莱顿城?”
Eric缓步走上地下室的台阶,听到她的问话,也只是随意挥了挥手,并未作答。
Alina痴痴地望着他逐渐走远的背影,久久舍不得离开。直到阴暗的楼道上传来Eric温和而期盼地声音:“Alina,别忘了我交代给你的任务。将他,我的第一个孩子带来这里,六小时后,我会回来接收我的研究成果和…我的宝贝。”
小佚
2010-11-16 23:39
第17章 模仿
莱顿,早晨8:20。
天气很好,阳光也还不烈,空气中带了几分凉爽,少了黏腻的湿热。
陆泽为人造草皮浇了水,又拿着半自动的修剪器一路修剪各处的绿化带和花草盆栽。
这样的工作陆泽已经做了一个月,从磕磕绊绊到顺理成章,他的态度总是那样一板一眼,不焦躁厌烦,却也没有任何轻松惬意。几乎埃伦大学所有的学生都知道,学校里有一个新来的门卫,做着最低廉的工作,却有着最凛然不可侵的气势。
来到国际商贸系的内置园林,这里比任何地方都安静,陆泽顺着蜿蜒的小路慢慢转进绿竹林,正要修剪几片枯死的竹叶,目光扫过一座小小的假山,却忽然愣在原地。
假山后,早晨带着凉意的阴影中,有两个男女在热切地拥吻。
从陆泽的角度能清楚看到,高大的男子一手抱着女子纤细的腰,微低了头吸/吮她的唇瓣;另一手探进女子短衣内或轻或重地激/切抚摸。女子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娇嫩的脸蛋绯红一片,神情中有慌乱,有迷惘,更多的却是迷醉。
唇舌的纠缠越加激烈,男子的喘息沉重而炽热,他急切地让女子柔软的身体紧贴着自己,甚至将右腿挤入女子双腿间,不耐地摩擦撞击。
幽静的竹林,仿佛在忽然之间便被某种火热的激/情和暧昧的喘息所充斥。
陆泽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两人,双手却无意识地抬起修剪器。
“喀嚓——”一串嫩绿新鲜的竹叶掉落在地。
激/情拥吻的男女猛地惊醒过来却对上陆泽好奇而专注的视线,女子“啊——”地发出一声尖叫,满脸羞愤地将脸藏入男子怀中,身体微微颤抖。
高大的男子脸上还带着来不及褪去的情/潮,笑容略显尴尬,低哑的声音却仍不失洒脱:“我们似乎总在不恰当的时候遇上,你说是吗?门卫先生。”
陆泽歪了歪头,忽然问道:“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高大的男子一愣,以为他是在嘲讽自己,饶是他脾气再好,也不由地火大。
可是埋在他怀中的女子却忽然抬起头来,冲着陆泽恶狠狠地道:“我警告你陆泽,不许把你刚刚看到的事情说出去,否则,我就把你赶出去!”
陆泽闻言猛地沉下脸,眼中迸发出如有实质的寒芒:“你敢!”
女子被他突如其来的阴冷表情吓了一跳,原本通红的脸吓得苍白。她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入高大的男子的怀中,颤声道:“总之,你不许说出去,听到没有?!”
说完,拉起男子的手,逃一般地转身离开,留下陆泽独自一人站在竹叶沙沙作响的园林茫然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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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顿,上午11:30。
午休的时候,潇潇照例拿了饭盒到门卫室找陆泽。
其实,作为学校的员工,门卫是有午餐补贴的。只是陆泽吃惯了潇潇煮的东西,对学校的食物挑三拣四,常常宁愿饿半天,也不吃饭。无奈之下,潇潇只得在给母亲和弟弟准备中餐的时候,多做一个饭盒。
推开门,房间一片安静,陆泽高大的身影躺在沙发上,面朝里,似乎正在睡觉。
潇潇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探头看了看,只见他双目轻阖,嘴唇紧抿,腮帮子微微鼓起,双臂抱在胸前,果然是在午睡。
潇潇忍不住露出笑容,平日里看陆泽冷漠又凶狠,睡着时却总让人觉得像是在赌气闹别扭的孩子,自我保护意识很重,两道漂亮的剑眉总是拧在一起。
潇潇正要叫醒他,却见他猛地睁开眼来,黑漆漆的眼睛闪着晶亮的光一瞬不瞬地望向她。
潇潇扯住他的手臂拉他起来,笑道:“快起来吃饭。”
陆泽侧了个身坐起来,却不肯起身,双目仍是一眨不眨地瞪着潇潇。
潇潇有些疑惑地低头看了下自己,问道:“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吗?”
陆泽反手抓住她的手腕,借力站起身来。两人的身体紧紧相挨,陆泽低着头,湿热的呼吸轻轻吐在潇潇的额头发间。
他伸出手,粗糙的指腹轻轻摩挲过潇潇光滑的脸颊,又挪到柔软的红唇,喃喃自语:“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
潇潇越听越奇怪,唇上的麻痒和炽热又让她有些不自在,她忙撇开头避过陆泽的手指问:“谁?有谁做了奇怪的事吗?”
陆泽不答,却突然眼睛一亮,低声道:“我也来试试看好了!”
说着,竟不等潇潇反应,猛地低下头贴住她的唇。牙齿与牙齿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潇潇只觉唇上一痛,舌尖已经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她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陆泽却已将手伸入衣服下摆,不知轻重地揉捏。
潇潇又惊又怒,连踢带打地推开他,大声吼道:“陆泽,你做什么?!”
陆泽第一次被她如此凶狠地拒绝,小腿上被踹的地方到此刻还隐隐作痛,更遑论那双看着他满是愤怒厌恶的眼睛,这一切都让他不知所措,更让他觉得委屈。
被抛弃那一夜的惶恐与茫然涌上心头,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上,他谁也不认识,谁也无法相信,能依赖能亲近的人,只有眼前这个女孩。如果,她抛弃了自己,自己要何去何从?
潇潇冷静下来,才发现眼前的男子正恶狠狠地瞪着他,俊朗的脸上一片冷漠,眼中隐隐的失落和愤怒,但更多的却是惶恐和不解。
潇潇用手背擦着破皮的唇,撇开头不去看他,冷着脸问:“你在校园里看到有人接吻了?”
陆泽没有说话,但潇潇已明白自己猜对了,她松了口气,心头却依然隐隐有些烦躁。但想到陆泽外表看来虽是成人,实际却如一张刚描上几画的白纸,对许多事情一知半解,又好奇心强盛,也是可以理解的。
她忍住心头的不自在,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耐心解释:“你看到的男生和女生,他们那么做,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是恋人。陆泽,亲吻这种亲密的举动不是任何两个人之间都可以做的。”
陆泽紧紧拽着拳头,瞪着眼睛,不满道:“我们比他们亲密。”那个男人,明明是几天前才出现的,而自己和潇潇住在一起都三个月了。
潇潇头痛地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像眼前的大孩子解释亲密的不同:“我们之间的亲密,是因为我把你当做我的朋友,或许还是亲人,但却不是爱人。陆泽,亲密分很多种,但是,却只有爱人之间才能做这些事。”
“为什么不是爱人?”陆泽立刻跳过什么是爱人的问题,紧抓重点。
潇潇顿觉无语。而这时她的手机却响了起来。她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一看是肖恩大叔打来的,连忙接起电话,第一次觉得大叔是如此可爱。
然而,这个第一次让她觉得大叔可爱的电话,却给她带来了一个惊天噩耗。
“丫头,能联系上阿岩吗?”电话刚刚接起,那头便传来大叔沙哑急切地声音。
潇潇一怔:“联系岩叔?可是他现在不是在核禁区,就是在深海三千米…发生什么事了吗?”
大叔在那头停顿了一会,才用从所未有的严肃口吻道:“丫头,你听着,莱顿城可能要出大事。从今天早上八点钟开始,大街上出现了许多食人的病患。”
潇潇一惊,脱口道:“食人的病患?!”
“据说,这些病患最早都是从圣艾米斯医院冲出来的。他们的样子非常可怕,满脸都是污血脓包,眼珠突出,长有利齿,见人就咬,见肉就吞。现在莱顿城已经一片混乱,就是我这样的小诊所,也挤满了被咬伤撕伤的病患。”
大叔咳嗽了一声,续道:“我觉着情况有点不对劲。这些咬人的患者,我从新闻里看到,双目无神,行动全凭本能,完全不像是活人。我怀疑,他们根本就是只剩下吞噬欲望的丧尸。”
潇潇越听越惊,如果不是大叔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她几乎要以为这是某部科幻电影的情节。食人的尸体,莱顿城大乱?这一切对于在这个小镇过了五年平静呆板生活的她来说,实在是太像一个白日梦了。
“还有这些被咬伤的患者,他们的伤口或多或少都有溃烂的现象,全身也逐一开始出现发热脖子处起红肿的症状。我怀疑,这些丧尸的牙齿中带有感染病毒。”
潇潇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道:“你是说这些被咬伤的人都有可能变成丧尸?!”
大叔轻轻叹了口气道:“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
“大叔,你自己呢?!”潇潇急道,“既然是传染病毒,你接触患者不会有事吗?”
大叔一顿,停顿了良久,才轻声道:“我没事。总之,莱顿已经非常危险,你最好马上跟你家人乘坐飞机离开。迟了,恐怕…”
潇潇沉默着,抬头只见陆泽紧紧地盯着她,黑漆漆的眼中充满了期待与惶惑。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道:“我先想办法联系岩叔。也许形势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坏…不管怎么样,我马上去订机票,大叔,你自己保重。”
挂下电话,潇潇感觉自己的手心全是冷汗,全身还在无法克制地发抖,双脚几乎站立不住。
陆泽连忙抱住她,早忘了方才的争执和委屈。
潇潇紧紧握着陆泽温暖宽大的手掌,声音微颤:“陆泽,你去叫姐姐出来,让她带你去接小若,然后马上回家叫上妈妈和小默,一起去机场。我们很可能要离开莱顿城。”
就算莱顿真的大劫难逃,现在混乱却还没有波及到所有地区。机票也必定还能订到,如果等到所有人知道事情真相,学校工厂甚至整个小镇都会处于一片混乱之中,到时交通势必会瘫痪,自己一家想要逃出去,就太难了。
“你呢?”陆泽问。
她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一片坚定:“我要去把情况报告给老师,然后…为这个小镇做最后的努力!”
小佚
2010-12-28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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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洞房
这是发生在N久以后的事,此时,双重人格中黑暗暴力又天真执着一面的LEE已经为潇潇接受,求婚成功,两人举行盛大婚礼。
此时,双重人格另一面,腹黑阴狠霸道占有欲强到变态的宁枫,刚刚开始对潇潇产生好感,掠夺即将开始,五年前的真相很快就会揭露。
这篇番外写的就是宁枫(其实是LEE)与潇潇的新婚洞房,因为是很久以前写的,人物性格跟现在或许会有点对不上,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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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酒过后,潇潇就被送回宁枫的别墅。刚一踏进门,立马有两个佣人上前来服侍她脱衣,洗浴,换上白色的棉质睡袍。
潇潇累得一动也动不了,洗完澡便把自己抛在床上,呈大字,摆造型。这哪是婚礼啊!根本就是折磨,酷刑!下辈子要是再嫁这种豪门巨富,她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身体累得散架,四肢酸软无力,偏偏睡不着,也不知是兴奋的,还是想到晚上的洞房有种战栗的紧张感。
过得片刻,又有两个佣人敲门进来,问:“太太,觉得无聊的话,这里有等离子电视,四维立体影院,还有声控电脑,请问太太?”
潇潇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给我找本浅显易懂点的书,然后,知道这灯的开关在哪吗?能不能调暗点。”
佣人连忙应是。一分钟后,潇潇拿到了书,见那四个佣人全立在屋中,似是等着她吩咐。不由尴尬道:“你们都去睡吧,我也歇息了。”
好说歹说,佣人才肯退去。潇潇苦恼地抓着自己短短的头发自语:“我可不习惯什么都让人服侍,回头一定得和宁枫说说。”
潇潇捧了书,坐进松软的被子里,歪头看书。这一看,便看到了半夜。
潇潇迷迷糊糊撑着眼睛,好容易汽车鸣笛的声音终于在门外响了起来。潇潇心中一惊,手中的书刚一放下,门已砰得一声被推了开来,一股酒气顿时呛鼻而来。
潇潇抬头,只见宁枫正倚着门框,睁大了眼睛瞅着她,眼线薄唇都绷得紧紧的,很紧张的样子。因为喝太多而微红的眼显然是迷离了,看了半天,看清是潇潇,全身才放松下来。
潇潇“哧啦”一下从床上跳下来,扶住他,忧心道:“你怎么喝成这样?”
宁枫打了个酒嗝说:“是他们灌的。”
潇潇一边扶着他往浴室走,一边怒道:“你平时不是很能的吗?一个个在你面前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天怎么由着他们灌你?”
宁枫走路的时候把全身重量都倚在潇潇身上,沐浴后的清香从她身上传出来,宁枫使力嗅了嗅,眼中不自觉露出几分笑意。
他抿着嘴,含糊道:“北泽说,新郎被灌醉了,才能永远和新娘在一起…”
潇潇一愣,半晌才反应过来,脸却红了:“北泽他们耍你呢!”
宁枫闻言脸蓦地一黑,直起身冷冷道:“他耍我?”眼中已闪过浓浓的杀意。
潇潇举起手挑开他落进眼睛里的额发,轻轻抚过他的眼睛,笑道:“耍就耍呗!五十年后,我们可以这样跟他说,北泽啊,当初可是呈你贵言呢,我们才能白头到老。”
宁枫的脸色慢慢缓和过来,哼了一声,对这几句话,心里却很受用。
几个佣人外衣还没有穿戴整齐,匆匆忙忙跑过来,要服侍宁枫,眼中全是惶恐畏惧之色。宁枫见她们竟敢丢下潇潇自己去睡觉,顿时火了。正要习惯性地扬手操起一个东西砸过去,手臂却被五枚白皙的手指紧紧抓住。
潇潇抬头看着他,水润幽黑的双眸紧紧盯着他看:“宁枫,这屋子,我们以后不要佣人好不好?”
宁枫想也不想就摇头拒绝:“谁来服侍我?”
潇潇在心底吐舌头:可真是大少爷。面上却笑道:“我啦,我啦!我来行了吧!”
宁枫酒气有些上涌,头慢慢痛起来,他靠着墙壁,皱眉道:“不行,你平日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潇潇见他头痛,连忙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灵巧的十指轻轻按捏他的太阳穴。几下后,宁枫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潇潇淘气心起,俯下身在他耳边吹气道:“老公,我服侍的怎么样?”
刚说完她自己脸就红了,连忙直起身,装模作样地看着别处继续按。
宁枫低着头不说话,一时间,两人都尴尬地安静着。良久,宁枫才轻声道:“留一个。”
潇潇想了好一会,才明白他说的是留一个佣人。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虽然革命只成功了一半,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时间还长得很,她可以慢慢来。
宁枫去洗澡,潇潇等在屋里,这下睡意全没了。想到等下要发生的事,她紧张得手心都是汗,连手上的书拿倒了也没发现。
她思前想后,利用这段时间排遣着自己的紧张和焦虑。谁知还不等她做好心里准备,宁枫就砰得推门进来了,又砰得把门关上。
潇潇的心脏随着开门关门声猛地收缩了两下,心中想着:这么短的时间,他有没有洗干净啊!抬头蓦地看到宁枫只松松披了件睡袍,连带子也没系,露出健硕的身体。
胸肌腹肌平滑结实而有力,小麦色的肌肤上沾着几滴水珠,半遮半露在睡袍里,说不出的魅惑。潇潇的脸不争气地红起来,她连忙低下头去。
宁枫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潇潇只觉床猛地向一个方向倾斜了一下,她整个身子都不自觉得往那边滑。等她回过神来,已被宁枫抱在怀里。
潇潇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急促的要命,还有他的心跳,也像擂鼓般响在耳边。
潇潇很想开心眼,听听他现在在想什么。但她忍住了,并且默默对自己重复当年的誓言,绝不用超能力来窥探所爱之人的内心。
“潇潇,成为我的人。”宁枫哑着声说。
潇潇一愣,心中想着:这话是谁教他的?还没来得及反应,只觉眼前景物一百八十度大旋转,她啊地低叫了一声,已被宁枫重重压在身下。
宁枫胡乱解开她的睡衣,一把扯下她贴身的小裤,不待她反抗,已顶开她双膝,捧起那纤细的腰身,狠狠撞了进去。
潇潇“啊——”地惨叫一声,浑身像被撕裂了一般,痛得五脏六腑都扭曲了,被迫弯起的双腿腿肱直打哆嗦。
潇潇连眼泪都痛出来了,想着这是新婚洞房之夜,又委屈得要命。她狠狠地推着宁枫,哽咽地大喊:“你给我出去!出去!我不做了!”
宁枫憋得额头冒出了硕大的汗珠,原本是极火的,可看到潇潇痛得满脸煞白,眼中含泪,又觉得心痛:“潇潇,我…停不下来…”
说完,他试着动了动。潇潇又一声惨叫,隔着睡袍在他背上狠狠抓了道指痕,哭喊道:“停!停!你这个混蛋,给我滚出去!没学会怎么做/爱以前,不许进这间屋子!”
宁枫也火了,嗤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掀翻了整床的被子,怒道:“你到底想怎么样?以前我那么多床伴,从来没有人抱怨过!为什么只有你那么多要求?”
潇潇拢着衣服坐起来,气得痛得浑身发抖,冲他大喊:“那是因为她们都怕你,她们都有求于你,才不得不忍受你的粗暴!”
宁枫气得满眼赤红,狠狠扬起手,潇潇毫不畏惧地抬头瞪着他。
宁枫停在空中的手一抖,慢慢收了回来,狠狠敲在床上:“那你要我怎么办?”
潇潇侧过头,咬着牙,恨恨地道:“我管你去看X片,还是真人秀,总之没学会怎么温柔以前,你都给我睡书房!!”
宁枫狠狠地摔门离去,潇潇抓过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下/ti还在隐隐痛着。她觉得委屈难过极了,这就是她的洞房,这就是她的初夜,多讽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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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枫走到客厅,胸口憋屈得快要爆炸,他从不知道原来抱一个女人还要学会温柔,还要学会忍耐。更没有人教过他,对待女人的第一次要小心得呵护。
从前的他只会掠夺,只会享受,从来不懂如何让别人享受。试问在这个世界上,有谁敢让鸿海的宁枫,死神的wind学会迁就?又有谁敢在他的身下破口大骂,把他赶出门?
宁枫踢门走进书房,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忽然走前几步将桌上的遥控视频装置,笔记本噼里啪啦全甩在地上。尤觉得无法宣泄体内的欲火怒火,又在价值几千万的高端电子产品上狠狠地踩。
踩了一会,他想起潇潇说:我管你去看X片,还是真人秀,总之没学会怎么温柔以前,你都给我睡书房!!
于是宁枫掏出电话,拨了个号码怒吼道:“马上给我找一百部X片过来…我给你二十分钟,找不到你明天立马给我滚回死神受罚…你管我干什么用的!!”
宁枫用尽了全身力气把手机砸到墙上,呼呼喘着气,心里的烦躁几乎要让他发狂。既想冲进房去强行搂抱潇潇,又想她对自己笑,既想将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她,偏偏总惹她哭…
门忽然被推了开来,宁枫听到潇潇软软清哑的声音:“喂——”
宁枫猛地回过头去,看到潇潇穿着白色的睡袍,抱着个小枕头,站在门口看着自己。宁枫觉得自己痴了,呆呆地看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潇潇低下头,脸有些红,慢慢地轻声地说:“我…没有看过…片,也没有经验…但我…以前上过X保健课…也…也看过一些小说…”
宁枫不知道潇潇要说什么,他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肌肤,看着她裸露出来的雪白颈项,看着她抓在枕头上的纤细手指,只觉有一只手在不断撩拨着他的心脏和下腹。他咕咚咽了下口水,狠狠地压抑着自己的热情,怕又一次伤到她,吓跑了她。
潇潇偷眼看了他一眼,慢慢磨蹭到他身边,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我…我们要不要…再试试…我…我教你…”
宁枫用低沉暗哑的声音,木然地问:“教…什么?”
潇潇抬起头,好不容易才有勇气看着他,白皙细长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脸,低声说:“做/爱,就像在彼此的心头点起一把火。这把火必须慢慢地引燃,慢慢地燃烧,直到熄灭。不能太快,因为那会烫到对方;也不能太慢,因为那会让火熄灭。你懂吗?”
宁枫茫然地摇头,全身却因为她的靠近和触抚而微微颤抖,每一寸肌肤都变得火热。
潇潇恨恨地跺了下脚,把小枕头扔到一边,无奈道:“你怎么会这么笨呢?非得我言传身教不可吗?”
说完,不等他回答,潇潇忽然掂起脚尖搂上他的脖子,照着那薄薄的唇吻了下去。
柔滑的舌抵开他滚烫的唇,羞涩地忽进忽退地在他嘴里生涩地挑逗。很快,失控的宁枫反勾住她的舌,汹猛地夹着惊涛骇浪反侵入她的唇。
潇潇气喘吁吁地推开他,双手揪着他睡袍的衣襟,哑声说:“这就是引燃,热情像一个小火苗,在我们的心里跳动。”
宁枫大口喘着气,很想很想继续吻下去,又怕惹潇潇生气又赶他出去。只得握紧拳头忍着,心中却想:这还只是小火苗吗?
潇潇红着脸,轻轻扯开宁枫腰上睡袍的系带,已经热出一手汗的掌心轻轻贴上他裸露的肌肤。宁枫浑身猛地一阵紧绷。
潇潇的手慢慢上滑,直滑到肩头,轻轻用力,将睡袍脱了下去。只听扑的一声轻响,睡袍落在地上,宁枫仅着一条棉质内裤,赤裸地站在潇潇面前。
可宁枫丝毫不觉得冷,他看到潇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马上低下头咽了口口水,搁在他肩上的手滚烫地颤抖着。宁枫忽然觉得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开心,而身体里的火似乎烧得更旺了。
潇潇好不容易又抬起头来,慢慢靠近宁枫健硕的身体。通红仿佛冒着热气的脸上,有喜有羞又有一种膜拜神灵般的圣洁认真,让宁枫只觉她一瞬间美得炫目。
柔软的唇轻轻贴上他的身体,濡湿温软的碰触,然后突如其来地,含住了他胸前的凸起,笨拙地轻柔地吮吸。
宁枫发出一声低低地呻吟,身体猛地往后仰,浑身如满弓的弦般弯起来,只想要她更多的碰触。
潇潇又松开他,细喘着说:“这就是加温,唇有着无穷的魔力,它可以讲述很多我们平日无法出口的爱意,也可以让彼此体内的爱欲之火燃得更旺。”
宁枫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听她的话,而不是将她的脑袋再用力按回胸前,让她继续吮吸,继续点燃他体内从未有人燃起的热情。
宁枫死死握着双拳,用暗沉得魅惑,沙哑得性感的声音问她:“还…有吗?”
潇潇贝齿咬着下唇,垂目不敢看他,默默点了点头。
宁枫强忍着悸动,说:“潇潇,快点…我怕我,忍不住。”
潇潇把下唇咬得更紧了,脸上有种快哭出来的羞惭,可是最终还是闪过一抹坚毅。她猛地伸出手,隔着薄薄的棉内裤,握住了宁枫早已滚烫的硕大分/身。
宁枫啊地发出一声嘶吼,脸上一阵红,一阵紫,黄豆大的汗一滴滴从他额头冒出来,又淌下。他低吼:“潇潇,我忍不住了!”
潇潇的手心都是汗,轻轻套弄着他的分/身,用细若蚊蝇的声音说:“这就是疯狂的燃烧,它将星星之火变为燎原之光,它将我们心底的火苗融合在一起。于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宁枫,做/爱的时候,一个人的享受固然重要。可是,若能让两颗心融为一颗,若能将自己完完全全交给所爱的人,一起燃烧,一起毁灭,一起达到欲/望的最高峰,会不会是一件更快乐的事呢?”
宁枫怔怔地听着潇潇的话,忽然汹涌的欲/望变得微不足道了,有什么异样的情潮在他体内一点点流淌。让他整颗心变得温暖而湿润,像是婴儿回到母体的安心,又像是孤岛遇难之人忽然见到船只的狂喜。
这一分,这一秒,他只想搂住潇潇,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闻着她熟悉的发香,就足够了。
潇潇松开手,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她不明白宁枫为什么忽然没有一点反应了,只是这样呆呆地看着她。
她抬起头看着他,低声问:“你到底…学会了没有?”
宁枫默默地点头,却仍如失魂般呆呆站在原地。
潇潇火了,背过身道:“既然你一点都不想学以致用下,那我去睡了。”
宁枫眼看着潇潇走出书房,想着她说的学以致用,忽然猛地醒悟过来。“啊”地低叫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喜悦和幸福,然后,就像土匪一样闯进了他们的新房。
宁枫把潇潇压倒在床上,温柔地吻她的唇,然后慢慢温柔的吻变成了炽热粗暴的掠夺。欲火早已无法忍耐,但宁枫脑中还牢记着潇潇的教导,他动作笨拙却轻柔地脱去她的睡袍,轻轻含住她胸前的柔软。异样甜蜜的幸福在他唇中绽放开来,潇潇弓起身,满面潮红,唇间溢出细碎的低吟。
宁枫一路吻下去,自然而然地脱去她的贴身衣物,将自己的痕迹一点点印在她身上。当潇潇泛起玫瑰红的漂亮身体映入眼中,当潇潇细碎紧紧压抑的呻吟听在耳里,一种从未有过的满足感让宁枫犹如飘上了天堂般幸福,随后疯狂得想要更多。
两人终于赤裸相对,欲望的火苗在各自心底燃烧着,跳跃着,然后彼此交错在一起。
宁枫支起身看着她,声音哑透了:“潇潇,可以…了吗?”宁枫想,如果潇潇还说不可以,他一定会疯掉。
潇潇红着脸问:“等下他们送…送X片来怎么办?”
宁枫不耐地随手抓过一个遥控器按下说:“这屋子已经转入防盗闭视听系统,谁也别想进来。潇潇,你…我真的忍不住了!”
潇潇眉眼都含着羞涩的笑,用舌尖轻轻泯了泯唇,然后探手搂住他的脖颈,柔声道:“宁枫,我喜欢你…”
宁枫浑身一颤,随即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再度抬起她纤细的腰,重重贯穿了她。
狂野的律动,肌肤的摩擦,深情的热吻,汗水的交错,都将他们融合后的火苗燃得更旺,烧得更烈,终于燃尽了理智,燃尽了距离,将一切统统化为最原始的欲/望。
而别墅外,某个正拿着微型光碟满头大汗转悠的人,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未语泪先流:为什么我会摊上这样一个主子,为什么我的人生就和这夜空一样黑暗无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