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这些事情是不是你瞒着我的做的?”
明艳雍容的李涵月一脸的怒色,突然冲到秋心跟前,抬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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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女主是上得了厅堂朝堂,下得了商场战场,写的了诗赋,胜得过太傅,赢得过皇子,斗得过小三,玩的过后妃,做的了智囊的全能王妃。
男主腹黑情深,手段毒辣,装傻充愣扮猪吃老虎的本能堪称一流。
第七章:杀无赦(四)
“娘娘,娘娘饶命啊。”
李涵月不愧出生虎门,才一巴掌,便让秋心腾空而起,这一跤怕是摔的不轻。
秋心的嘴角有鲜红的血液岑出,双手撑着地面,勉强支起身子,坐了起来,不敢有任何的停歇,跪走到李涵月的跟前。
“娘娘。”
她仰着头,除了嘴角的一圈艳红,清秀的脸上尽是苍白之色,拽着李涵月的裙摆,昂着头,嘴角的血丝流动,发丝凌乱,满是恳求之色。
“这样的事情可是要诛灭九族的,你还敢求饶。”
李涵月厉声喝道,毫不客气的挥开她的手,秋心重新倒在地上,身上的力气却好似已经用尽,一双眼睛,空洞而又迷茫,哭出了声。
“哭,你还有胆哭,看我今日不打死你这个胆大妄为的贱婢。”
李涵月边说边撅起袖子,气势汹汹,就要冲上去,弦月站在她的身后,脸上的笑容蒙上了一层寒霜,难道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觉得怀疑吗?
现在是不要形象了吗?不过相比于身家性命来说,这艳丽端庄的形象确实一文不名。
“娘娘是要杀人灭口吗?”
弦月向前走了几步,柳心悠顿时拦住了煞气重重的李涵月。
“公主,公主饶了奴婢吧。”
秋心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地上爬到弦月的跟前:“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自作主张,与娘娘无关。”
血泪混合的脸,因为疼痛拧成了一团,秋心苦苦的拽着弦月的手,那双原本惶恐纠结着的双眸满是深刻的绝望。
以家人性命相威胁,看样子这一招是起效了,这秋心是准备揽下一切的罪名了。
愚蠢?还是忠孝?以为这样做,李涵月那个女人就能护她家人周全吗?真是可笑。
“奴婢在娘娘跟前伺候了这么久,知道她一直想为皇上生个孩子,就算是得不到国主的爱,也能有个孩子作为寄托,国主对先皇后旧情难忘,一直不让后宫的娘娘为他诞下子嗣,娘娘待奴婢不薄,所以奴婢决定铤而走险。若是殿下和公主发生什么三长两短,国主为了凤国,一定会改变之前的主意。”
“秋心!”
李涵月大叫了一声,冲到秋心的跟前:“你怎么这么傻啊。”
“就算为了我也不能伤害殿下和公主啊?”
“娘娘,是奴婢没用,帮不了主子。”
主仆二人抱在一起,哭成一团。
弦月瞧了身后的大臣一眼,不少人眼眶微红,相信是被这场主仆情深的戏码感动了,再瞧凤玄凌,他虽是满脸怒容,在望向李涵月的时候,却染上了几分愧疚。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父皇,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他越是忽略自己,就说明他对母后的爱越深,一个痴情的帝王,对这样的说辞怎么可能没有半分的动容呢?
对那些因为逼不得已而被纳进后宫的女人,偶尔的临幸不过是例行的,能够堵住满朝文武悠悠之口的公事而已,身为罪魁祸首的他,有什么资格去责备那些人呢?
不过这秋心倒是有几分本事,临死前还不忘美化自己主子的形象,难怪能成为李涵月那个女人的贴身女官。
“皇上,秋心虽然罪不可恕,但是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臣妾啊。”
李涵月松开秋心,仰头,一双楚楚可怜的泪眼对上了凤玄凌。
“皇上,这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和娘娘无关。”
两人并排跪在一起,仰头看着凤玄凌。
“是臣妾的错。”
李涵月扣住秋心的手,大声叫道。
“是奴婢的错。”
秋心向前跪走了两步,看着李涵月,失声痛哭。
“皇上,这小宫女胆敢设计加害太子殿下,其罪当诛,但其情可免,至于贵妃娘娘——”
当头的老臣话还没有说完,马上就被人抢着接上:“虽说贵妃娘娘毫不知情,但这宫女毕竟是她珠宣殿的,应治她一个教导无方之罪。”
“太子殿下遇害一事,兹事体大,应让刑部的人调查清楚。”
“一个小宫女,如何能有这么大的本事,难道她的本事能通天不成。”
“太子忧心公主殿下,知道公主遇害,自然奋不顾身,哪里需要什么周详的计划。”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分成两派,你一言我一语,乱作一团。
弦月静默不语,站在一旁,像是在看戏一般。
“都给朕住口。”
凤玄凌拍案而起,眉头拧成一条直线,手指泪流不止的秋心,厉声道:“来人,将秋心拉出去,斩了。”
凤玄凌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有羽林军走了进来,秋心盯着凤玄凌,大脑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哭闹求救,就被那些羽林军带了出去,直到出了金殿,才听到凄厉的哭叫声从外边传来。
众人摇了摇头,惋惜的叹了口气,皇宫之中,最不缺少的便是这样的冤魂,不过她最在意的并不是她的结果。
“国主。”
李涵月跪在地上,楚楚可怜,满脸的哀伤悲戚。
“至于李贵妃,管教不力,回宫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准踏出珠宣殿一步。”
凤玄凌看了李涵月一眼,挥了挥手,转而看着站在一旁的弦月:“今日的事暂且作罢,没有朕的同意,不准踏进这金銮大殿一步。”
当真以为她想当女皇,喜欢赖在这个地方吗?
“对待伤害哥哥的人,父皇就是这样处理的吗?”
弦月走到李涵月跟前,低头看了她一眼,却见她正对着自己,满脸得意。
“儿臣恳请父皇为哥哥讨回公道。”
弦月直直的跪在凤玄凌跟前。
“金口玉言,岂容反悔?”
凤玄凌言罢,看了李德全一眼,从金椅上走了下来,就要离开。
“儿臣不同意。”
弦月突然蹲下身子,伸手撩开裙摆,从粉色的靴子上抽出事先准备好的匕首,音量的光芒,带着锐不可当的力量,朝着李涵月胸口的方向刺了过去。
在场的其他大臣完全愣在了当场,瞪大眼睛,呆呆的看着拿着匕首从地上站起来的弦月,如果说刚才弦月之言已让让他们震惊不已,那么现在她的行为,纵容是做梦,他们也想不到。
李涵月同样是始料未及,前一刻她还在为自己逃过此劫窃喜不已,她仰着头,呆呆的望着那朝自己靠近的匕首,完全忘记了躲闪。
“小心。”
李维安大叫了一声,就要冲上去,却被柳心悠拦住。
“你——”
李涵月手指着弦月,直到这一刻,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扑哧。”
滚烫的鲜血溅在脸上,模糊了视线,插在胸口上的利刃被她用力的抽了出来,雪衫顷刻间变成了血衫。
弦月直起身子,雪白的小手还有手上紧握着的匕首都在滴着血,伸手想要擦掉脸上的流动的血迹,可一张雪白的脸却被血涂花,她却毫无知觉。
她转过身,被血染红的眸看着那些依旧还没回过神来的大臣:“意图谋害太子殿下,杀无赦。”
那些大臣见弦月靠近,纷纷惊慌的向后退步,那个人,根本就是从地狱来的索命小鬼。
凤玄凌咽了咽口水,这真的是他和桑晓的女儿吗?这般手段,她到底像谁?
“凤弦月。”
凤玄凌大叫了一声,那声音是颤抖的,因为害怕而颤抖,可为什么害怕?他自己也不知道。
“父皇。”
弦月扫了眼已经变成尸体倒在地上的李涵月,方才那一剑她用了全力,有刺中了要害,她要的就是她死。
“你可以不疼我,不宠我,不关心我,把我当成陌生人一样漠视也没有关系,你想要把全天下的女子都成为你后宫的女人,我也没有意见,但是无论如何,你都要护佑我的哥哥周全,不能姑息那些想要伤害哥哥的人,更不能让你的人伤害我的哥哥。”
她就要走了,这后宫之中,想要置他们兄妹于死地的人,何止李涵月一个,今日过后,相信他们若是想要行动,也该掂量掂量,总会有所忌惮。
“你们是凤国的子民,是我哥哥的臣子,若是谁敢生出二心,胆敢谋害殿下的,这就是下场。”
她手指血流不止的李涵月,带血的脸,冰冷一片。
“国主。”
“公主。”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带着风一般的兴奋和激动:“太子殿下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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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初遇(一)
暮春四月,天青水碧,草木繁茂,百花竞相开放,一派生机盎然的盛景。
南方北部的落英山,山脉横亘千里,是凤国,燕国和轩辕三国的交接之处,山高险峻,如巨人举拳向天,直指天阙。
夜幕萧然降临,林中倍加清静,隔着重重绿叶,仰望天穹,宁静的夜空繁星点点,在暗蓝的天幕中明明灭灭闪耀着清冷的寒光,弦月如钩,明亮皎洁。
落英山下,宽约数丈的小河自西向东穿过茂密的树林,月光下,散发着清冷的光辉,水流叮咚作响,在夜间谱出动人的曲子。
小河边的北岸,是一大片绿色的草地,一堆篝火在树丛中跳跃着明亮温暖的光芒,寂静的夜晚,不时爆出噼啪的声响。
篝火两边用树枝搭了两个支架,上边横着两根光洁的木棍,分别串着野鸡也野兔,正在火上烤着,油脂滴落,火苗便猛地腾起,发出“吱吱”的响声,香味儿随之飘起,被晚风四散开来。
篝火旁,坐着三个年轻的男子,皆是仪表堂堂,相貌不凡,三人中,当属坐在正中你的男子最为耀眼。
发束白玉冠,身着紫色宽锦袍,腰戴碧色玲珑带,若美玉雕成的俊脸上带着雍容而又闲适的浅笑,仿若泰山崩于前,也可面不改色,即便是在这荒郊野外,也丝毫不影响其高雅之气,反让整个山野也沾上了白玉宫中才有的雅致。
四周的草棚上,草叶修剪的整整齐齐,紫衣男子身坐之处,铺着干净的坐垫,背靠的大树帮着金黄色的锦布。
此刻的他,双腿屈起,双手置于膝盖,十指纤细修长,散发着莹润的光芒,靠在被布条包裹着的大树上,闭目养神。
另外两个人,身姿笔直,全神贯注的盯着篝火上烘烤着的美味,不时用左手翻动,右手边的位置,放置着一柄银鞘宝剑,随时都能拔剑而起。
大树的另一面,四匹体形高大健壮通体通体雪白的骏马,正静静的啃着脚边嫩嫩的香草,随时准备安上那华贵的马车,为主子效劳。
烤肉的香味越来越浓,一直靠在树上的闭目养神的紫衣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睛,凌厉的目光直射小河的南岸。
山林间沉睡的飞鸟被惊的四处乱窜,一直专注于烹饪晚上美食的两个灰衣美男,心有灵犀,在同一瞬间转头看向自己的伙伴,右手握住垂在手边的宝剑,片刻之后,便有一身着白裙的女子出现在他们的跟前。
白裙之上,点点的红梅晕染,煞是好看,脚步沉重,可呼吸却依旧轻盈,发丝凌乱,将整张脸挡住,衣裳上有明显树刮的痕迹,狼狈不堪,根本瞧不清她长的什么模样,从身形来看,应是个年轻的姑娘。
蒙公子从旁指点,他们二人的功夫,在江湖之上,已是少有对手,可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他们之前居然毫无察觉。
“差点就没命了。”
白衣女子撩开这挡住脸的发丝,那张脸,一边雪白细腻,一边恍若春雪梅花,火光跳跃下,那雪白细腻的肌肤,一道道的刮痕,深浅不一,上面还有风干了的血迹,衬的眉间的朱砂越发艳丽,腰间别着一玲珑剔透的玉笛,此人正是凤国闻名天下的羲和公主,凤弦月。
当年,凤久澜醒来了以后,身体比以往更加虚弱,弦月不敢告诉他实情,只说有高人为师,一同山上学艺,随后便同柳心悠一同离开,在兰国和燕国的交界处,寻了一名为梨花斋的地方,这一呆便是十年。
一个月前,凤国来信,半年之后,周朝的皇都磐城要会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武林大会,若能在大会上夺魁,便可得到武林疗伤圣药——火蟾蜍,引得不少江湖人士争相前往。
圣药火蟾蜍不过是引子,近些年来,各诸侯国不断壮大,尤其是兰国和轩辕,堪称五国之首,周朝人才凋敝,早就失去了天下共主的地位,周惠王整日只知吟诗作对,喝酒作画,朝中的大臣谄媚迎上,除了几个老将,年轻一辈,根本就没有可用良将。
现天下虽维持了表面的平和,虽无大的战乱,但各国为了争夺人民和土地,小的纷争还是不断,周朝京畿的云安十六州渐渐被蚕食,这次的武林大会,想要招揽贤才才是真。
不管其他人所欲为何,火蟾蜍她势在必得,可是师父有命,未满芳华,不准踏入江湖一步,她只能偷偷溜出来,哪想到出来的时候触动了师父设置的机关,好不容易逃出重围,没想到却被师父发现了。
十年的时间,她长大了,可师父却好像一点也没老,就连精力也这么好,从梨花斋一直追了出来,整整大半个月的时间,猫和老鼠的游戏,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弦月松了口气,伸手胡乱擦掉脸上的血迹,露出了笑容。
“好香啊。”
被血染红的双手才将遮挡在脸上的发丝撩开,她的鼻子动了动,微眯着的眼睛盯着篝火上的野鸡,险些流出口水。
大半个月的时间,为了躲避师傅的追赶,她没睡过一个好觉,也没有吃过一顿好的了,美味啊,现在美味就摆在她的面前啊,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这才想起,自己一整天都没喝水了。
“野鸡还没烤熟,姑娘可是要先用些茶水点心吗?”
紫衣男子似是了解弦月满腹的饥渴,看着她微微一笑,恍若夏日凉风,衬的那燃烧的篝火也失了颜色,让弦月有一瞬间的目炫神摇。
山郊野地,四周却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身后的大树添上了原本不该有的亮色,带笑的男子一身紫衣,仿若花中墨兰,只可远观,不可高攀。
“当然好了。”
弦月将发丝撩于脑后,点了点头。
“雷云,拿些水给姑娘净手洗脸。”
“不用了。”
弦月伸手制止住转身的灰衣男子,脸上露出了笑容,推开拦在她身前同样身着灰衣的男子:“麻烦让让。”
“公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她自顾在紫衣男子的旁边坐下,还不忘朝他的位置挪近,她没动半寸,紫衣男子便跟着向后挪动半分,直到原来的位置全部被弦月所霸,她才停了下来。
弦月满意的笑了笑,朝着紫衣男子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她说,她好饿。”
她边说用那双脏兮兮的手捻起一片茶糕,一口一个,送进嘴里:“好香,好好吃,公子,你要不要尝尝,真的很好吃。”
她拿起一块紫苏糕递给紫衣男子,嘴角含笑,满是狡黠。
“姑娘不必客气,在下兰裔轩,这两位是我的随从,雷云,雷安。”
举止谈吐,温文尔雅。
“原来是兰公子,幸会幸会。”
火光下,那张脸依旧看的不甚清楚,眉间的朱砂跳跃,一双眼睛明亮得仿佛穿透他的灵魂,看清他所有思想。
第九章:初遇(二)
“公子,鸡烤好了。”
雷安取出架在篝火上金灿灿,香喷喷的野鸡,经过弦月的时候,愤愤的瞪了一眼,然后恭敬的将东西送到兰裔轩跟前。
“雷安,你听说过叫花鸡吗?你这样做,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啊。”
弦月指了指雷安手上拿着的烤鸡,很是不客气道,双眼却是笑眯眯的,形成一条直线。
“那你说怎么做?”
雷安的口气相当的不友善,他跟在公子身边这么多年,手艺也是一流的。
“将鸡的脖子扭断,去掉内脏,带血的毛涂上黄泥,柴草,然后把涂好的鸡置于火中煨烤,待泥干鸡熟,剥去泥壳,露出了鸡肉,你放心,那鸡肉色泽棕红,油润光亮,鲜香扑鼻,鸡香浓郁,鸡肉酥嫩,营养丰富,风味独特,你放心,毛上的血一定不会渗到鸡肉里边去的,兰公子,你说对不对?”
弦月边说还不忘用手比划,到最后还不忘做个吞口水的动作,十分的激动,兰裔轩的眉头不自觉的皱起,朝着弦月笑着点了点头。
“叫花鸡?”
雷安冷哼了一声:“我们公子才不用那低俗的东西呢?还有——”
他转身怒视弦月:“我做的鸡一定比你说的那叫花鸡好吃多了,不信你尝尝。”
雷安瞅着那带笑的眉眼,活脱脱的小狐狸,顿时意识到上当了,紧抿着唇,一双眼睛瞪着弦月,堪比那燃烧的火焰,手上拿着的野鸡一扬,香气随夜风飘散,越发诱人。
“却之不恭。”
眯起的眉眼弯弯,弦月笑的万分得意,搓了搓手,晶眸直直的盯着那散发着诱人香气的烤鸡,直直的扑了过去。
雷安就知道她会来这一招,早有防备,这可是他亲手为公子做的,绝对不要给这个一点也不像女人的女人给抢去。
这世间,哪个女子不想得到公子的青睐,可她倒好,一口气用完了他们公子三天的糕点,现在还能吃得下这烧鸡,这还是个女人吗?
他话音刚落,忽而觉得眼前一花,眨眼的瞬间,低头一看,手上的野鸡已经不见了,而另一边,某人正得意的靠在树上,津津有味的啃着刚刚烤熟的野鸡,一口将整个鸡腿咬了下来。
她是怎么从自己手上把鸡腿抢走的,还有——还有,一个女人的嘴巴怎么那么大啊?
“兰公子,你要吗?”
弦月嘴巴含的满满的,将余下的烤鸡递到兰裔轩跟前。
“我不饿。”
那笑容如暖风和煦,清亮如月,恍若谪仙,若是其他人,必定自惭形秽,在这等高雅之人面前,怎敢有如此粗俗的举动。
“那我就不客气了。”
味道果真不错,这只鸡,没落尽她的肚子,才真的是暴殄天物啊,大半个月,终于吃了一顿好的了。
“兰公子,野兔的味道应该不错吧。”
弦月舔了舔手指上的香喷喷的鸡油,眯着眼睛,指着雷云手上拿着的野兔,笑的有些谄媚。
“雷云,给姑娘送去。”
兰裔轩对着弦月温和一笑,也正是因为这一笑,弦月忽然间觉得自己就像是个无理取闹的小孩,茫茫尘世,那个人的眼里,似乎没有什么是他包容不下的。
真是没有意思,一点脾气也没有,若是别人敢抢她凤弦月的吃食,她一定辣手摧花,让他变成鼻青脸肿的猪头。
“喂,你还想做什么?我们家公子把坐的位置让给你了,能吃的被你吃个精光,难道你要我们饿肚子吗?一个女孩子家,三更半夜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直接坐在三个素未蒙面的男人中间,难道没人教你规矩的吗?”
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得寸进尺,公子不生气,雷云好说话,不代表他也没有脾气。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弦月摆了摆油腻腻的右手:“我母亲早逝,父亲一直对我不管不顾的,我从小是在山中长大的,和师傅相依为命,所以呢,没人告诉我你说的那些规矩,师傅经常告诉我,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雷安盯着弦月,篝火映照下的那张脸,一边血红,一边雪白,神情坦然,似是一点也不在意。
“雷云,还是你好。”
雷安怔楞的瞬间,弦月已经笑着从雷云的手中夺过架着野兔的棍子,低头,张大嘴巴,就是一口。
“你,你——”
这个女人上辈子一定是只猪。
弦月津津有味的吃着手上兔肉,仰头,对着气的说不出话来的雷安,笑了笑:“要是有美酒就更好了。”
“雷安,把马车上的梅花醉拿来。”
雷安虽不情愿,不过对于公子的命令,他从不敢违抗,愤愤的应了声:“是。”
“兰公子,你真是我见过最好的人了。”
弦月端起酒壶,梅花香气伴着夜风,扑鼻而来,醉人心弦,弦月仰头,雪酿梅花顺着沿口,像是九天玄河的瀑布一般,倾泻而下,送入她的口中。
“好酒。”
浓香馥佩,口齿留香。
弦月喝完了酒,整个人倒在地上,两颊的发丝贴在脸上,红黑之间的对比,越发明显,眉间的朱砂,添上了几许魅惑。
“敢问姑娘芳名,师从何人?”
兰裔轩隔着醉醺醺的弦月一米的距离,看着微醉的她问道。
躺在草地上的弦月动了动身子,寻了个尚算舒服的睡姿,背对冷月清风,似是睡了过去。
“那么多的梅花醉都被她给喝了,她应该是醉了,公子,你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