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时候她还是保持缄默好了,暂时不动声色,等摸清了情况再作打算。
晚饭是炒青菜还有一小碟咸菜,配上红薯粥,一点荤腥都看不到,吃完晚饭桑秋感觉自己嘴巴里的味道都能淡出个鸟儿来。
就在桑秋坐在院子里感叹的时候院门突然被推开了,一个黑不溜丢的小身影从外边哧溜一下进来。
那道身影走过桑秋身边,脚步突然停顿下来,回头。
咧嘴露出一抹假笑,开口喊了一声:“娘。”
桑秋那颗小心脏哟,瞬间扑通扑通的,望着眼前六七岁的男孩,桑秋心里默念,不可能不可能,她还是一黄花大闺女呢!
淡定,淡定,一定是她听错了。
自欺欺人不可取,男孩瞥了桑秋一眼,狐疑,再次开口打破了桑秋的幻想:“娘,你干啥呢?”
桑秋心肝儿颤,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我……我不是你娘!”
孩子,乖,别闹,吓着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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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正在厨房里收拾东西的张虹听见外头的动静抬头看了过来,见到桑秋和江烨在说什么立马面色一变就出来了,张虹甚至连手上的水都顾不上擦干,上前一把拉开了江烨。
“江烨你回来了,阿奶给你留了饭菜在厨房里头你进去吃吧。”张虹说完轻轻推了推江烨。
在张虹心里还是顾忌点的,毕竟江烨这孩子是领养的,桑秋见了难免心里不舒服,一进门就给人当娘,哪个女人能乐意啊。
江烨没说什么转头就进了厨房,桑秋觉得张虹态度不对劲儿,但是还没等她开口张虹就转身也跟着进了厨房。
桑秋还沉浸在捡了个便宜儿子的事情中,只觉得无比心塞,要知道从一个黄花大闺女突然转变成了一个孩子妈,这一时间桑秋心态还真转不过来。
晚上八点,农村没什么娱乐活动,吃过晚饭就各自回房了。
房间里,桑秋和面前的便宜儿子大眼瞪小眼,两人都没出声儿。
这男孩看着六七岁的样子,长得挺好看的,高鼻梁大眼睛,除了皮肤黑点儿比起一般村里的孩子真出色多了,不过桑秋发现这小孩子似乎有害怕她,那双眼睛一直警惕地盯着她,还时不时看门的方向,似乎只要她一有什么动作就立马会窜出去?
桑秋在心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主动开口:“那个,你是我儿子?”
“娘,你是不是傻了?”江烨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女人是不是头被砸了一下就傻了,她不是向来看不上他,在部队大院住的时候可没少打她,要不是因为这个戚叔叔也不会把这女人赶回村子里来。
江烨不喜欢这个女人,在戚叔叔结婚之前戚叔叔就说过要给他找一个娘,当时他还挺期待的,毕竟他从小就没有娘,突然要有娘了江烨心里忐忑兼期待。
然而这种心情在见到桑秋这个女人的时候全部转变成了厌恶,这女人不仅粗鲁还性格恶劣,动不动就发脾气,打人,和邻居吵架,自从她去了部队大院之后整天都没消停。
不过就算这样江烨还得喊这女人一句「娘」,这位戚叔叔说了要收养他,手续都在办理,而这个女人在离婚之前他都得叫她妈,戚叔叔那边倒没这么多讲究,按照以前一样喊叔叔就行了。
江烨的父亲和戚砚是战友,因为一次任务牺牲了,江烨母亲生他之后就死了,江家也没老人,所以只剩下江烨孤零零一个人,戚砚家里催他结婚,戚砚处于各方面考虑也就答应了回老家结婚,而戚砚同意结婚关键就在于他想要给江烨一个家。
人算不如天算,这结婚之后的日子还不如单身呢。
桑秋被赶回来最大的原因就是江烨,因为桑秋背着他打江烨的事被戚砚发现了,戚砚生气就要和她离婚,可是临时接到紧急任务要出门,来不及交代更多就让手底下人把桑秋和江烨送回了老家这边。
就连之前戚正收到的那封信也是部队战友帮戚砚写了一同带回来的,信里见简单提了一些事儿,所以到现在戚正和张虹只知道戚砚要和桑秋离婚,这孩子是领养的,其他的事儿他们完全是一头雾水。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戚家人会安排桑秋和江烨住一个房间的原因了,因为戚家人以为桑秋和江烨关系不会太差。
而回来这段时间桑秋确实没时间折腾江烨,因为她每天和村里人就能大战三百回合,哪有心思来折腾江烨这小鬼,遂这一星期时间两人相处也算是平安无事。
“娘,你该不会真傻了吧?”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江烨这会儿有点心灾乐祸,这女人傻了才好呢,就不那么折腾了。
桑秋微微眯起眼眸,盯着眼前的小鬼,开口道:“你似乎很高兴啊?为什么我挺你语气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味道?我傻了你心情挺不错的啊?”
江烨被桑秋看得有点儿心虚,回道“你,你干嘛,我没有,我就是随口说说。”
要说桑秋是个不省心的那江烨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两人充其量半斤八两,都不是好相处的,这江烨心里腹黑着呢,要不戚砚能那么巧发现桑树打他的事儿。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太多的巧合就是人为。
江烨和桑秋干架的时候可是不落下风,从小没娘的孩子能是好欺负的小可怜?
呵,那只能说你想多了,没娘的孩子才早熟,小心思多着呢。
“你好像很怕我?”桑秋再次开口道。
“不,我才不怕你。”江烨挺了挺小身板,回了一句。
桑秋瞥了他一眼然后站起身,几乎在桑秋起身的那一瞬间江烨就蹭的一下退后了两步,桑秋幽幽的视线看过去,淡淡开口一句:“不是说不怕我,不怕你跑什么?”
“你想干嘛,我才不怕你,你想打架吗,来啊,谁怕谁?”江烨警惕地盯着桑秋。
“打架?和你?你信不信我一拳过去你可能会死?”桑秋恐吓了一句,然后举着她那粉嫩白皙的小拳头晃了晃,然后上前两步伸手提住了这熊孩子的衣领,走了几步把人扔到了床上。
“脱鞋脱衣服,睡觉!”桑秋说完已经甩了鞋子爬上床。
江烨一脸茫然坐在床沿,然后侧头看向已经躺平的女人,脸颊泛起一抹红色,愈加觉得这女人不对劲,这女人今天既然允许他睡床,而且是和她一起?
见鬼了?!
桑秋看熊孩子坐着没动,也不废话,直接上手就把他鞋子和衣服外套扒了,压倒,让他躺下。
睡在床上江烨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仔细闻了闻,发现这香味好像是旁边女人身上的味道。
桑秋之前洗了澡,这会儿困得不行了,也不管那熊孩子睡了没,反正她是闭上眼准备睡了。
对的,在桑秋心目中这小鬼就是熊孩子,要不然能说要和她这个做娘的打架?不是熊孩子是什么?
桑秋是睡着了,旁边躺着的江烨确实辗转了许久,他闻着女人身上那一抹香味,想离开有莫名觉得不舍,恍惚间他睡过去了,半梦半醒之间闻着一抹香味,江烨忍不住闪过一个念头……这就是有娘的感觉。
有娘的感觉,真好,希望明天这个娘依旧这么傻,不要变成之前那样。
翌日,桑秋早早就被吵醒了,睁开眼就发现有人盯着自己。
看着旁边一脸严肃坐着的熊孩子,桑秋眨了眨眼,抬手揉了揉眉心,开口道:“盯着我干嘛,一大清早这么盯着我你想吓死我呀?”
没变!
江烨暗暗打量着桑秋,然后确定还是昨晚那个傻乎乎的女人。
板着小脸,开口回道:“没什么,起床了,要吃早饭了。”
几分钟之后桑秋和江烨一起出了房间,各自洗漱,然后坐上饭桌,看着桌子上那一晚红薯粥桑秋抿了抿唇,心里感叹了一句……好想吃肉啊。
当红薯粥吃进嘴里桑秋脑海中全是肉,红烧肉,红烧排骨,红烧肘子……
吃过早饭戚家人要出门下地干活儿了,戚正和戚城带着草帽拿了一壶水就走了,王燕和张虹也跟在后头,桑秋见状不知道干啥,也就慢悠悠跟在了后面一起出门,江烨一直偷偷关注桑秋,见桑秋出门犹豫了一下也跟了出去。
然后村里人就看见了难得的一幕,这戚家老二媳妇既然跟着一起往地里的方向走,这难不成是准备下地不成?
众人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这戚家老二媳妇可是出了名的好吃懒做,昨个儿还抢狗剩的糖块今天就下地干活,可能吗?
等到了地里看见戚家人在地里干活儿桑秋也跟下去的时候不仅戚家人吓到了,就连旁边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也一脸懵逼。
卧槽,还真下地干活儿啊?
戚家人察觉到旁边那些人火辣辣的视线都觉得不自在,最后还是张虹一把将桑秋拉到了旁边。
“桑秋,你伤了脑袋,坐在旁边树荫下休息就好了,干活我们来就好。”
“我也帮忙吧,你们都干活我坐着多不好啊。”桑秋开口道。
“不用不用,你坐着就行了,我们几个人一下就干完了,而且你也不会,别把我的苗给拔……”了。
最后一个字张虹没说出来,因为张虹发现桑树脸色有点尴尬,张虹自个儿也尴尬,她心里那么想,就顺嘴那么一说。
“噗!”旁边的江烨忍不住笑了一声,看向桑秋的视线嘲讽意味不要太明显。
桑秋一噎,得,她坐着还不成吗?
这地里的活儿她还真不会,别真把人家苗给拔了。
坐在树荫底下,看着地里干活的几个人,就连江烨都过去干活了只有她闲的蛋疼坐在这儿吹风。
坐着坐着桑秋就又馋肉了,心里暗暗念叨着「肉啊,肉啊」。
提到肉桑秋就想到后世那个特别流行的网络段子。
兔兔那么可爱……一定要红烧啊!!!
桑秋正馋兔子肉,蓦地就感觉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撞进了她的怀里,桑秋反射性一把抱住,低头一看,眼眸瞬间瞪大……兔、兔子?
桑秋抱着兔子,怀里的兔子亦抬头,四目相对下兔子感觉到了危险,特别是对上女人那双火辣辣的视线,脑海中拉响警报腿一蹬就打算跑。
然而,跑不了了,桑秋简直用生命抱紧怀里的兔子,傻乎乎露出一抹笑。
嘿嘿,到底是清蒸还是红烧?
她到底是什么小仙女,想吃兔子兔子就跑怀里自动送上门来了?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嘿嘿,请叫她锦鲤小仙女,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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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地里拔草的江烨看见树荫底下的桑秋笑得傻乎乎的,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然后眼睛尖的他看见了桑秋怀里那团白白的东西,江烨眯起眼睛看了看,待确定是兔子的时候江烨不淡定了,将手中的杂草扔到一边立马朝着树荫底下的桑秋走过去。
江烨走到桑秋的面前用一种渴望且灼热的视线盯着桑秋怀里的兔子,想到兔子肉江烨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开口道:“兔子哪儿来的?”
“自己送上门来的,看看,可爱不?”桑秋举起手中的兔子笑得一脸阳光灿烂。
江烨听见「可爱」这个形容词的时候眼中那一抹亮光瞬间熄灭,通常女人这么形容一只兔子的时候那就代表着她不会忍心吃掉这只「可爱」的兔子。
“呵,可爱。”个屁!
江烨此刻恨不得这只兔子长得丑不拉几这样他就能吃一顿肉了。
桑秋完全不知道江烨的心理活动,摆弄了一下兔子,然后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江烨,开口文道:“兔兔这么可爱,你说到底是红烧好呢还是清蒸好呢?”
江烨听见桑秋丧心病狂的话嘴角控制不住抽搐了一下,什么叫兔兔这么可爱,红烧,清蒸?
“兔子这么可爱你难道不想养着?”江烨这句话还是问出口了,因为桑秋的节奏让他有些跟不上。
“养着干嘛啊,这么可爱的兔子就应该红烧,要知道我可是肉食动物了,我想吃肉,这和兔子可不可爱没关系的。”
江烨:……
果然,丧心病狂的理论。
江烨和桑秋说话声不算小,四周的人也都听见了,视线纷纷抱着桑秋这边看过来,看见桑秋怀里真抱着一兔子面上都露出一抹惊讶的表情。
刚才光顾着干活儿还真没注意这桑秋怎么逮了一只兔子,听桑秋刚才的话好像是兔子主动跑到她那里去的。
这是什么神仙运气啊,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这年头吃顿肉不容易,虽然不需要肉票了但是吃肉也是要花钱的,农村人吃饱饭都不错了哪儿舍得花钱卖肉吃,这村里人一年到头都吃不了几顿肉。
“哟,戚家嫂子,你家这老二媳妇运气真好啊,坐那儿都能有兔子蹦过去,你说我咋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呢?你家桑秋真有福气,相信你们家戚砚娶了这么个媳妇将来也会有好运气,戚家嫂子你说是不是啊?”一个女人直起身看着桑秋怀里的兔子闪过一抹嫉妒。
这说话的女人村里人都叫她杨大嫂,家里挺穷的,扒拉着一大家子,有时候连顿饱饭都吃不上,得勒紧裤腰带才能养活一大家子,看见桑秋逮着这么一兔子能不艳红吗。
不过杨大嫂这话不存心膈应张虹吗,这村里最近几天闹腾得谁不知道桑秋不是个好的,说什么运气福气的不是膈应人是什么。
张虹显然不想和杨大嫂计较,低头回了一句:“是啊,运气挺好的,有福气。”
“戚家嫂子,就是可惜了你家戚砚不在,不然也能吃一顿兔子肉了,我听说这部队也不容易,也不能经常吃肉,你说你们一家子要都在一起吃顿肉多好!”
桑秋不聋不瞎,当她听不出这女人埋汰她呢,抱着怀里的兔子轻哼一声,慢悠悠开口道:“这位嫂子,你想吃肉还不简单,我是知道的村里家家户户都养了鸡,赶明儿你家的鸡突然……你不也能吃肉吗?”
死鸡,就能吃肉了。
杨大嫂听见桑秋这话就不乐意了,脸色一黑,开口:“桑秋你咋说话的,我家鸡得罪你了,你咋这样呢,戚家嫂子你也不说说她,你家老二媳妇就这样儿的,怪不得回来这几天不消停,这样的谁能受得了啊!”
“桑秋,你别说了,既然好逮了兔子那就带着江烨先回去吧,我们这一会儿就弄完了。”张虹看着桑秋,开口道。
“哦,好,那娘我和江烨先回去了。”
桑秋看都不看杨大嫂就直接抱着兔子和江烨走了,张虹也没搭理杨大嫂,又下地干活了。
等到下地的戚家人回家的时候桑秋已经把兔子收拾利落了,兔子皮都整张剐了下来晾在院子里,王燕看见厨房里收拾好的兔子直接就上手炒了。
中午戚家人吃了一顿香喷喷的兔子肉,这好不容易开顿荤大家吃的都有点撑着。
兔子皮张虹看见了说让戚正弄好之后打算给桑秋收起来,等戚砚回来多弄几张兔子皮做围脖。
一只兔子也就那么点肉,所以晚饭又恢复了咸菜白萝卜的日子。
吃完晚饭桑秋回到房子里觉得捂着肚子,脑子思考着这么下去不行啊,这日子她还真过不惯。
桑秋坐在床沿想了半晌,决定明天去镇里看看,有没有能挣钱的营生,先去镇里了解一下行情,然后从长计议慢慢来。
第二天一早起来桑秋就说了她要去镇里的事儿,张虹听说也没反对,还拿了五块钱塞给桑秋,然后让桑秋带着江烨一起去。
桑秋拿了钱,看着手上那几张五毛一块的票子桑秋有点脸热,上辈子自从成年她就很少从大人家里拿钱了,大学毕业接手公司之后更是别人从她手里拿钱。
不过此刻桑秋是真的囊中羞涩,她昨晚找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毛钱没翻出来,后来江烨都看不过去了,直接告诉她残酷的现实……她和他回来的火车票都是别人帮忙买的。
桑秋认清了现实,这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口袋比脸干净。
吃了早饭桑秋带着江烨出门,到村口那边等村里的牛车去镇上。
牛车晃晃悠悠差不多两小时才到了镇里,下车的时候桑秋觉得自己骨头都要颠散架了,屁股特别疼。
“咱们去哪儿?”
“去……”桑秋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口道:“供销社”。
这年代卖东西的地方应该是叫供销社吧,桑秋准备先过去那边看看。
江烨听见桑秋说出「供销社」三个字的时候就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这女人手里掐着五块钱,不花了心里肯定不舒坦,要知道之前在部队的时候戚叔叔把他大半工资给这女人她一星期不到就能把一个月的钱花光,这也是一种本事。
桑秋察觉到江烨的视线不对,抿了抿唇然后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那什么眼神儿?”
“没什么,我能什么眼神儿?”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在心里挤兑我,赶紧走吧,供销社怎么走?”
“不知道,你问我我问谁?”
“得,我找个人问问,不问你总行了吧,熊孩子!”桑秋吐槽了一句。
这人长得好看还是有优势的,特别是桑秋这种嘴儿还甜会哄人的。
桑秋找了一女人问路,人家顺路也是去供销社的,直接把桑秋和江烨领到了供销社。
从供销社晃悠了一圈出来桑秋什么都没买,弄得江烨都忍不住多看了桑秋几眼。
桑秋这会儿可没精神搭理这熊孩子,此刻她正沉浸在无比的心塞当中,虽然买东西不用票了,但是要钱啊,供销社里头的东西也不便宜,作为一个全身上下只有五块钱的桑秋,她想死一死,看看能不能穿回去。
后来逛的时候桑秋一直无精打采,最后花了两块钱买一块五花肉。
江烨提着五花肉,不懂旁边女人情绪为什么那么多变,来的时候挺精神的,从供销社出来就焉了,一直提不起精神来。
一直回到了村里桑秋都是那副样子,下了牛车之后江烨和桑秋朝着戚家的方向走。
江烨提着肉,路过村里人的时候蓦地发现那些人看他和桑秋的视线不对劲。
莫非,是眼馋他提着的这块肉?
江烨稳如老狗,然后又发现那些人关注点不在他手上的这块肉上,也不在他身上……而是在桑秋的身上。
江烨瞥了桑秋一眼,心里暗暗狐疑,她今天应该没做什么吧,难不成这女人不在村子里还能闹腾出事儿来?
江烨正纳闷,突然一个人影冲出来挡在了桑秋他们的前面,愣神的桑秋被这突然冲出来的人唬了一跳,连忙拍了拍胸口,待抬眸看过去才发现挡路那人正是昨天地里膈应人的那位杨大嫂。
桑秋水润的眼眸瞪大,没好气开口道:“你干嘛呢,人吓人吓死人知道不,哎哟我去,吓死我了!”
“大白天你心虚什么,白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桑秋你大白天被吓到是做啥亏心事了?”杨大嫂那诡异的视线落在桑秋身上,盯着她不放,似乎想要看透桑秋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桑秋被这人看得也是一脸莫名奇妙,这么看她干嘛?
“我能做什么亏心事,你这么蹦哒出来别说人了,要搁晚上鬼都会吓到好不好!”桑秋道。
“桑秋,你还说没做亏心事?你说这话不脸红吗?”王大嫂提起这茬儿气的脸都红了。
“我没啊。”桑秋一脸茫然摇了摇头,她真没干啥好不?
“我家的鸡全都不动弹了,就今个儿一早起来就都窝鸡棚不动了。”杨大嫂目光灼灼盯着桑秋。
桑秋一脸无辜,微微歪头,那模样别提多无辜了:“你家的鸡,和我有关系吗?”
“咋没有,你昨天说了我家的鸡,今个儿我家的鸡快要不行了,你还说这事和你没关系?!”
桑秋眨了眨眼,觉得好大的一口锅从天而降就这么扣在了她的脑门上。
开玩笑呢吧,她提了一句鸡,就赖她?
她半夜可没不睡觉诅咒这女人家的鸡,她没那功夫好吗?!
第5章
“大婶儿,别闹了,我昨个儿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当我是神仙呢,说什么就信什么,你家鸡是不是病了要不你上镇里头去买点药喂了,这鸡不动了和我真没关系。”
桑秋一脸严肃地盯着杨大嫂继续开口道:“大婶儿咱们相信医学,怪力乱神不可取,虽然那段时间过去了但是我们也应该引以为戒,不要迷信,就这样,我先回去了。”
“不行,你不能走!”杨大嫂伸手就想去拉桑秋。
桑秋眼疾手快避开了,秀眉微蹙开口道:“你到底想干嘛,大嫂子我和你说我身上没钱,我家里也不会为这种莫名奇妙的事儿赔钱给你,你别想讹我。”
“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杨大嫂看见桑秋避开的动作脸上露出一抹讪讪的神色,然后继续开口道:“我不是要你赔偿,要真是我家鸡生病了我肯定不能赖你,我就想让你说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