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王爷回来了么?您看我这造型怎么样?”贾笑笑素颜洁面,手指缝里挂着一串佛珠,早已恢复一派活灵活现的摸样。

老管家不明所以的看了红杏一眼,红杏耸耸肩表示也不懂,只是按主子要求做事。

待道姑头梳理利落,贾笑笑双臂一展,沾沾自喜道,“把本妃的战袍拿来”红杏即刻将一件尼姑袍替贾笑笑穿戴整齐,随之心有不安的嘱咐道,“王妃,您真要这样去见王爷吗?依王爷的脾气定会大发雷霆的……”

老管家也不失时机的劝说,“是啊,红杏绝非说笑,奴才要知晓您会戏耍王爷,要奴才十个脑袋也不敢帮您啊,唉……”

贾笑笑嘴角一收,故作理直气壮道,“谁说我是戏耍王爷了?当然是事出有因,无论出什么事,我自己担当就是了”语毕,她装模作样的整整领口,干咳一声严肃道,“带我去见王爷吧”但坚持不到一秒,嘴角已笑得很鬼祟。

“……”红杏与老管家谁也不敢动,当王爷府奴才还真是把脑袋摔在裤腰带上,苟且偷生啊。

静玄峰沐浴更衣后,伫立在寝宫内窗沿边观察星相……只盼漫天翻斗间能染上一片乌云,汉人不比本地人耐热,唯有倾盆大雨才能真正唤起士兵们的斗志。

……与此同时,走廊中回旋起一声一声敲打木鱼的动静,而且声音越来越靠近门边……

“坡上长菠萝,坡下玩陀螺。坡上掉菠萝,菠萝砸陀螺。砸破陀螺补陀螺,顶破菠萝剥菠萝……波若波罗密” 贾笑笑一边含糊其辞的念绕口令冒充佛经,一边生怕静玄峰听不见的用力击打大木鱼。

静玄峰回眸注视门边……贾笑笑浅浅鞠躬,挂着佛珠的那只手,毕恭毕敬的单立于胸前,平静道,“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唤贫尼有何事?”

“……”静玄峰挑起半边眉,贾笑笑此刻一副活脱脱的尼姑打扮,不苟言笑的表情中还带出一丝惆怅,他双手环后走上前,先围着她转了一圈又一圈……

贾笑笑唯恐露出破绽,干咳一声微微低头,“施主,请勿围观”

静玄峰默不做声,驻足俯视她头顶那一陀“疙瘩包”, 贾笑笑一派坦然,若无其事的继续嘴动唇不动的“诵经”……“ 山前有个崔粗腿,山后有个崔腿粗。二人山前来比腿,不知是崔粗腿比崔腿粗的腿粗,还是崔腿粗比崔粗腿的腿粗……阿弥陀佛……”

静玄峰见她神色镇定,挠挠眼角上前一步撞在贾笑笑肩膀上,贾笑笑哪里吃得住他的力气,“吧嗒”一声木鱼滑手落地,她顿时不假思索的趴在地上焦急摸索,就像乞丐刚讨到一个大馒头就被小地痞给扔出去那种,她此刻的表情比那感觉还哀怨可怜,“师父!……徒弟对不起您……呜呜……徒弟不孝啊……呜呜……”

静玄峰不明所以的蹲下身,见贾笑笑马上要摸到木鱼,率先一步捡起木鱼看了看,未看出这木鱼与其它的有什么不一样,他探出头好奇道,“你师父与这木鱼有何关系吗?”

贾笑笑不予回应,双手合十看向上方,煽情、动情的自惭形秽道,“师父啊!——徒弟光顾着与夫君逍遥快活,居然将您的忌日给忘却了……实属大逆不道、罪该万死、吃水忘了挖井人,若不是您教我针灸术,徒弟怎有可能在机缘巧合下当上王妃,您在天上都闭不上眼吧?请受徒儿愧疚一拜……”贾笑笑随便找了位方向轻轻地磕了下头:对不住小白鼠伯伯,我不是故意咒您的,要是您真死了,晚上就找静玄峰报仇吧,我都瞎成这样了,怎么能怀孕啊?这都是他逼的!

静玄峰刚要开口,贾笑笑又百感交集的虔诚道,“师父,徒弟为表达真心忏悔之意,我已决定从即日起,吃斋念佛,为您的在天之灵祈福,保佑,也不枉您对徒儿的养育之恩,我想王爷也会支持我这样做,您不必担心王爷会不高兴,王爷对徒儿那是相当的好,徒弟这就回房诵经闭门诵经……”语毕,贾笑笑挥一挥衣袖站起身,好似旁若无人的向门口方向走去……

“你给本王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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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来个经典的绕口令——【鼓玻璃棍比瘪玻璃棍鼓,瘪玻璃棍比鼓玻璃棍瘪】

谁顺溜的把那绕口令念出来了?我舌头算是打结了=。=

 


冤有三皇子,债有三皇子

贾笑笑平静如水的缓缓转身行礼,随之抑扬顿挫道,“施主,贫尼刚才说的话您也听到了,您还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静玄峰双手环胸,怒步上前质疑道,“今日是你师父的忌日?”

贾笑笑抹去眼角的一丝哀怨,“阿弥陀佛,是地,是地……”

静玄峰顿了顿,他似乎对小瞎子的过往了解甚少,至于今日是否为她师父的忌日,他自是无从考证……但他相信这世间不会有人这么狼心狗肺拿这种事开玩笑的,想到这,他不由郑重询问道,“那你打算诵经几日?”

贾笑笑空洞的目光撇到一旁,坦言道,“师父对我有养育、教导之恩,恩重如山呢,至少三百天起步……”

“三百天,还起步?”静玄峰以为她闹腾几天就完事,未想到她对师父的感情如此深厚,看来她的一反常态行为古怪都是为了此事吧……他不由微叹口气,静默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本王带上一份祝福吧”

此话一出,贾笑笑不由自主微微上扬嘴角,在心里摆出N个胜利的手势,嘿嘿嘿,这小子太好骗了,果真古代人都比较迷信啊……等静玄峰一离开王府,她就可以当个酒肉穿肠过的小尼姑喽……哇哈哈哈……

贾笑笑擦了擦快要溜出嘴边的口水,随之佛礼回敬,“王爷真是善解人意,慈悲为怀,那贫尼先行告退了……”她边说边迫不及待的向门外走,话说到门口只有三步距离,她愣是还没成功逃离现场。

“且慢” 静玄峰抓起她的手腕,贾笑笑倒吸一口凉气,故作男女授受不亲的甩了甩手腕,“施主,贫尼现在是带发修行之人,法号,哈喽菩提”

静玄峰一怔,“哈喽菩提?这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

“贫尼给贫尼起的”贾笑笑心中贼笑,傻小子,“哈喽kitty”改编得呗。

静玄峰若有所思的搓搓下巴,“我看你是够贫的,虽你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堆理由,可本王为何越想越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贾笑笑愣了愣,是不是太得意忘形被发现了?她即刻恢复一副哀怨神色,佛形状态再次上身,“贫尼一听到王爷的声音便按捺不住心底的喜悦,师父又要怪我了,罪过罪过,贫尼还是回房面壁思过吧……”

静玄峰不予回应,一声召唤,顿时跑进两三个侍卫待命,“把王妃房中的佛龛香炉什么的都搬到本王寝室中,速去速回”

“……”贾笑笑眸中一惊,不由“抖音”询问,“王爷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静玄峰心生一份沉重,拍拍她肩膀郑重其事道,“你既然已是我妻,对你师父也会多出一份敬仰,虽本王公务缠身不能陪你一起打坐念经,但至少应该陪着你,你这一年内就在本王寝宫内诵经念佛吧,若无大事,本王尽量每日回来陪你便是了”

“……”贾笑笑一听这话,整个人已呈石化状,然后一块一块碎成小渣子掉了一地。

静玄峰见她呆若木鸡的伫立原地一动不动,不由扬唇一笑,摸摸她头顶的发缵,“可是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呵”

贾笑笑木讷的点点头,“贫尼太!……激动了……王爷您日理万机还不忘‘照顾’妾身的情绪,真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侍卫们很快将贾笑笑那一大套“道具”搬进王爷寝室,贾笑笑欲哭无泪的挣扎道,“可贫尼在此诵经敲木鱼的,会影响到王爷的睡眠质量,您如果累倒了,那几万个小兵还不乱了阵脚,您这不是让贫尼罪加一等么?”

静玄峰不以为然的走到书案边,一边翻看文书,一边指挥道,“打坐用的蒲团在你正前方大约十步处,你我各忙各的”

“……”贾笑笑满脸黑线的盘腿坐在蒲团上,抱着木鱼发呆,静玄峰听屋中安静,不由看了她一眼,安慰道,“开始吧,不会打扰到本王阅文,还有,你那姿势不正确,挺直腰板”

贾笑笑顿时直了直腰身,呜呜……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一定是在耍她,这叫什么事啊!

一个时辰后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贾笑笑打个哈欠,眼角挤出一颗困泪,她都胡乱敲了两小时了,腰酸背痛腿抽筋,静玄峰怎么还没急眼?

……而此时的静玄峰,趴在文案上,不知不觉进入梦乡,劳累一日,电闪雷鸣也不醒。

贾笑笑回头叫了他几声未得到回应,仔细听去,才发现桌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扔下木鱼槌,迷迷糊糊的伸个懒腰,四脚着地的爬行摸索大床……早知如此还不如陪他睡觉呢!这会戏也演得声情并茂、入木三分,怎么改口啊啊啊……

“嘭!”声后,贾笑笑与桌子腿亲密相撞,“啊哟……”她揉了揉脑门,呜呜,自作孽不可活,继续爬……“嘭——”两次撞上……当她把四个桌子腿都撞了一圈后得到一个答案——一合着她一直围着桌子转磨呢。

当终于脱离桌子,她又好死不死摸到静玄峰的小腿,贾笑笑已被困意席卷,坐在地上摇晃他腿,“施主您醒醒,贫尼也是需要睡觉滴”

静玄峰似乎感到腿上痒痒,下意识的扬了扬脚……贾笑笑重心不稳向后仰起,顿时后脑勺再次撞到桌脚上,她气得直翻白眼,终于在沉默中发疯了,不由伸出脚乱踹,“静玄峰你个大混蛋!分明是等着看小姑奶奶丑态百出,踢死你踢死你!——”

静玄峰睡眼惺忪的揉揉太阳穴,只见贾笑笑哭天抹泪的坐在他脚边抽风,他意识模糊的缓慢眨眼,双手一拖她腋下抱到腿上,顺势靠在她肩膀上,不知不觉合上沉重的眼皮,“哈喽菩提,你又怎了?……”

贾笑笑推也推不动他,叫他也不理,而且她因受力过大,腰已吃不消,只见脊背正呈90°向后弯曲,“咚……”后脑勺亲了桌面一下,贾笑笑感觉脑瓜大出三圈,貌似已不是自己的了,她龇牙咧嘴的推推静玄峰肩膀,“施!主!贫尼有点想自尽!——”

静玄峰一听“自尽”两字唤回二分清醒,他费力的睁开眼,发现贾笑笑的上半身已被他压在桌案上,不明所以的反问道,“你何时到我身下去了?”

“……”贾笑笑再次呈现石化状,“贫尼怕您睡得不舒服,所以过来给您垫一垫!”

静玄峰未听出这是冷笑话,扬起一笑,“我发现你还挺懂事的”

“……”贾笑笑欲哭无泪的翻个大白眼,再也没力气跟他废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静玄峰就是那沁满敌敌畏的小毒针!一针一针把她扎成蜂窝煤。

静玄峰听到四更的打更声,抱起死狗般的贾笑笑放到床上,贾笑笑摸到柔软被褥,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床……真的是床……

在她激动不已时,顿感床上面积被某只庞然大物急速占领,贾笑笑伸出脚抵在他的大腿上,急忙提醒道,“施主,贫尼在修行中,不能与您睡一张床”

静玄峰微微蹙眉转过身,不解道,“你的意思,是让本王睡地上?”

“岂敢岂敢,您可以换另一张床,或者我回房” 贾笑笑不失时机的抬起头,“贫尼回房睡吧,明日再来诵那个经!”

静玄峰不以为然一笑,顺势将手臂搭在她身上,调侃道,“哈喽菩提放心,本王此刻没力气做何事……”话音淹没在他的睡梦中……她本想翻个身靠墙睡,但静玄峰刚一睡着就开始随心所欲的乱动,而他的手掌在无意识下在她身上摸索,最后探入贾笑笑的尼姑袍里,当掌心落在她胸 脯时,好似到了终点站般“停车”不动。

“……”贾笑笑摸摸大敞四开的领口,嘟着嘴尽量拉了拉,忽然觉得自己太委屈了,她今天可算知道什么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了,费尽心思编了一个凄惨的祭拜故事,诅咒了一个无辜的老头,外带敲了几小时木鱼,最后还是落得个“晚节不保”,她她她图什么啊这是?!

————待贾笑笑在愤怒中睡着后,寝宫的门在悄声无息间,被撩开一道缝隙,一双秀丽的黑眸探过微弱的光线注视屋中两人,随之扬唇一笑向王府后院走去……在这安谧的夜晚,一只白色信鸽快速飞出王府围墙,向西龙国的皇宫直达而去————

而当所有人安然入睡时,国王西鹏汀伦,依旧伫立在寝室外的观望台上仰视天际……这种闷热的天气非常适合与汉人作战,但愿天公作美莫下雨,而他此刻只在等一个消息,证实了这个消息,他便可以名正言顺与静玄峰开战——

白鸽稳稳的落在石台上,西鹏汀伦拆下鸽脚上的密函……待看清内容后,他的嘴角不由呈现一抹优雅的弧度,不过有一点令他更感兴趣,或者说不解,仪表堂堂的镇南王娶回来的女人,居然是位盲女,换言之,这女子定有过人之处。

他优雅的抬起手,放飞白鸽远去……褐色的眸掠过一丝兴趣,是时候亲自会会这位与众不同的镇南王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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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狗引发的血案

次日清晨,鸡鸣叫早

静玄峰按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准时醒来,他眯着眼,瞄了瞄落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臂,随之侧头看去……贾笑笑呈半侧睡姿势依在他身上,鼻尖贴在他肩头,紧紧抿着唇,话说,这睡觉时的模样比她清醒时看上去正常多了。

静玄峰自然的扬起嘴角,随之轻轻拿开她的手臂,贾笑笑眉头微蹙,顿时手指一紧攥住他领口扯了扯,喃喃梦呓命令道,“奥迪!不许抢我被子……”她边说边扬起手扫过静玄峰的发鬓,当指尖触及“茸茸毛发”时,她不由甜甜一笑,“奥迪好乖,我的宝贝……”

静玄峰看向她一副宠溺的神色,顿时将她的手用力打掉,“奥迪”是何许人也?居然叫别的男人宝贝?!……怪不得推三阻四不肯与他圆房,想到这,他火冒三丈的坐起身,怒对着睡梦中的贾笑笑审讯道,“起来!本王要问你话”

……贾笑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当发现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时,又抱着被角转向里侧,没好气道,“天儿还没亮呢,您就不能消停点?”

静玄峰不由看向高升的大太阳,拽起她摇摇晃晃的身体坐在床上,贾笑笑双眼紧闭,像磕头虫似的东摇西摆,但依旧没有睁眼的意思。

“奥迪是男人?”

“嗯……男的……”贾笑笑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了声,打个哈欠含糊道,“你怎么知道的”

静玄峰见她居然还敢理直气壮的承认,几根青筋爆出额头,他压制怒火,故作平静的质问道,“你很喜欢他?”

贾笑笑不假思索的点点头,“非常喜欢,它很调皮”她在混沌中抓住静玄峰的肩膀摸了摸,调侃道,“没你肌肉发达……嘿……”

“贾小小!”静玄峰一拳捶在床板上,贾笑笑顿时在听到“喀拉”断裂声后清醒三分,她迷茫的摸摸床面,手掌顿时陷入一个凹陷的小洞中……不由疑惑的眨眨眼,慢条斯理道,“施主,您可是更年期到了?……啊……你拉我去哪呀?”贾笑笑顿感被一股大力拖到地上,然后整个人像个墩布头似的滑行快行,当她感到屁股要与地面擦出火花时,终于彻底清醒过来,“静玄峰!你疯了啊?——”

——打扫回廊的下人们惊见镇南王怒火冲天的拖着王妃前行,而王妃衣冠不整乱发素颜,顿时各个胆战心惊的“噼里啪啦”跪倒一地——

“你放开我,呜呜——”贾笑笑根本没有站起身的机会,唯有又掐又拧静玄峰手背,“我好歹是你的妻子,你太过分了!”

静玄峰驻足一怔,后槽牙里挤出几个字,“原来你知晓自己的,身、份!”

贾笑笑完全不懂的抬起头,“我知道啊,你突然发火也该有个原因吧”

静玄峰此刻实在无法与她理论,拽住她手腕继续向后院拖去,贾笑笑惊慌失措的使劲挣吧,因为她似乎感到静玄峰手指气得直发抖,一股杀气顷刻蔓延全身。

“你回答我呀,我做错了什,么……”贾笑笑顿时心虚的闭上嘴……难道静玄峰知晓她昨天设下的骗局了吗?所以自尊心受辱大发雷霆?

想到这,贾笑笑在混乱中抱住一根木柱,贪生怕死的大喊,“我错了我错了,事出有因啊,我也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说谎的……”

“那你便是承认了?——”静玄峰难以置信的缓慢转身,他一直告诉自己这件事或许是场误会,原意是打算将把她带入无人的小屋中仔细盘问,可这下……不必了。

他眸中掠过一丝黯然,“何时开始的……”

贾笑笑双手紧抱柱子,吞吞口水艰难点头,“其实也没多久,就在你回府前的一晚才……”

“你居然在本王的地盘里与!……”静玄峰气得头皮发麻,但为了皇室的颜面还是将脱口而出的话生生咽下。

贾笑笑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脾气,缩缩肩膀躲在墙角,边抽泣边狡辩道,“你至于这么愤怒吗?我就是觉得好玩,再者说,一夜都在你那,我也没干什么天大的坏事呀……”

静玄峰不知自己脸色有多难看,他攥得拳头“咯吱”作响,怒指贾笑笑头顶,“好玩?本王未听错吧……若不是本王警觉,你还想隐瞒多久啊?!”

贾笑笑被他逼得无处躲藏,老实交代道,“一,一年……”

……此话一出,空气中喷溅的怒火似乎又在瞬间凝结成冰,贾笑笑胆怯的向身后蹭蹭屁股,顿感脖颈一凉,冰冷的剑刃已架在她脖子上,她哆嗦一下整个人傻在原地,似乎今日静玄峰非比寻常,是真的有心杀了她,她越想越委屈,“哇”一声嚎啕大哭,“静玄峰你也太无情了吧?!这是第三次向我晾刀子!砍吧砍吧!——与你这种霸道无理的人一起生活还不如死了痛快!我算受够了!动手动手——”

静玄峰怔在原地一动不动……她的话够刻薄,刻薄得让他一瞬间寒了心。

“请王爷息怒——”姗姗来迟的红杏噗通一声跪在静玄峰面前。

回廊中的下人们随之跪地求饶,此起彼伏的回响着挽救王妃性命的请求声。

……静玄峰怒视她一双眼眸,不由艰难的大口呼吸,抓起她手腕向空屋走去,任由贾笑笑如何哭喊自是不予理会,也无话可说。

他怒不可遏的一脚踹上门……随之不忍的撇开头,默默的平静道,“身为镇南王妃,竟不守妇道……你叫本王如何放过你……”

贾笑笑瘫软在地,狂喷眼泪,随之含冤莫白嘶喊,“我只是不希望年纪轻轻顶着大肚子当孕妇,这跟不守妇道有什么关系……呜呜……”

静玄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眸中掠过一丝失落,随之清冷一笑,“你的意思是,与别的男人厮混就不会出事了?”

贾笑笑顿时止住哭声瞪大双眼,愤愤道,“你有种再说一次!我跟哪个男人厮混了?!静玄峰我还告诉你,要杀就杀,反正当个瞎子也没意思,少给我乱扣脏帽子!——”

理直气壮?看来静玄峰有必要再提醒她一次,“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那男人吗?何强壮何调皮的!”他再次怒火冲上头,“你胆敢在本王眼皮底下偷情?看来真是活够了!”

贾笑笑迷茫的眨眨泪眸,“你难道是,在说奥迪?……”

“放心!本王定会将那男人碎尸万段剁成肉泥!”静玄峰咬牙切齿的攥紧拳头,敢碰他的女人,即便那男人跑到天涯海角,他也绝不放过!

贾笑笑一翻白眼瘫倒在草垛上,欲哭无泪的疲惫道,“我向来不推崇人与兽交……” 静玄峰这王八蛋,吵了一早上,要死要活的,居然是为了只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