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手下一干兄弟直扑秋樱桃而来,秋樱桃那三拳两脚根本抵不过众贼人围攻,挣扎了不到一刻便被黑衣人按住手脚呈“大”字牵制于地。

而她连喊“救命”的能力都没有。

面对豺狼虎豹肆无忌惮的目光,随着一声衣衫的撕裂声从胸口传来,伴着不堪入耳的放荡笑声,秋樱桃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她听天由命的闭上双眼,将那一张张丑陋扭曲的脸孔抛出头脑……她想踏踏实实嫁人过日子,真难啊……

此刻,虽然花姑娘胸前还有肚兜的阻拦,可那几十双□的瞳孔似乎已将仅存一块红布穿透,她白皙的肌肤使得男人们欲.火四起。因老大被秋樱桃打伤,所以老大决定不“参战”,其余十几人倒挺“友好”,伫立一旁开始商量谁“拔第一阵”。

肮脏的交谈灌入秋樱桃的耳膜,她顿感反胃,锁紧眉头尽量不去想象一幕幕惊悚的画面,但脑子不听话了,时而空白时而混乱,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等待,黑暗吞噬,无路可寻。

当十几人商量好前后次序时,今日杀人最多的一人推举为首。此人满脸横肉至少有二百斤,走路地颤,如熊瞎子来袭。他贪婪的搓搓手心,边走向秋樱桃边自行解裤带,一干人等恬不知耻的站在一旁叫好欢呼,无耻得令人发指。

当肥猪迫不及待爬在秋樱桃身上时,□却在一瞬间僵持不动,他只感一道利器插入后心……不等他扭头看清何人出手,已口喷鲜血倒地毙命。

秋樱桃感到胸口湿漉漉的,还带出浓重的血腥味。她万念俱灰的睁开眼……只见慕佳男一脚将肥猪尸体踹开,紧接着一个回旋踢,踢在牵制她双手的两名黑衣人腮帮子上,随后拉起秋樱桃挡在身后……秋樱桃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得救了,搂住他腰际死不撒手……慕佳男敛起怒火,拍了拍她脸蛋,难得一见的温柔道:“有我在呢,别哭了,今日羞辱你的人都会死。”

秋樱桃完全同意的猛点头,泪水夹杂恐惧源源流淌。

其余黑衣人愣了一瞬,他们居然不知此人何时出现,只知道自家兄弟死在此人手中,顿时各个举起手中兵器向此胆大包天的男子扑来。

慕佳男眸中掠过一丝怒火,手握双刀大展之际又将两人劈倒在地,

几人见慕佳男刀法如风驰电掣,一出手便封喉索命,既准又狠,显然乃武功高强之人,而在他们迟疑的那一刹那间,惊见又一人捂住胸口倒地毙命。从慕佳男杀气腾腾的怒目中,不难看出对其余几人更不会心慈手软,他挥刀有力,刀锋萧萧,精纯的内力释放出强大的震慑力。

受伤的黑衣老大乃老江湖,他灵敏的鼻子嗅出对手蒸腾的杀气,即便其余八位兄弟联手,也未必能将其打倒,随之互相使个眼色,命令撤退。

慕佳男手中双刀上的鲜血,滴滴缓落,血不沾刃,即刻光亮如新。他看得出几人欲逃窜,不急不缓将双刀入鞘,又从袖中弹出一把锋利的小匕首,手指一动,匕首立刻由一只分成薄细的十只,他嘴角斜起一抹寒意:“要跑的快跑,我数到三后,看谁死里逃生躲过这一劫……”

不容挑衅的口味将几人压迫得惊恐万分,当“一”喊出,他们屁股尿流的仓皇四逃,慕佳男眼眸扫过鼠窜的几位,在最短时间内准确无误算好距离,猛然向身侧抛出第一把匕首,只见薄如冰的刀尖直叉那人后心位,伴着一声惨叫后应声倒地。慕佳男转瞬变化的黑眸如鹰眼般锐利,他随之腾空旋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向四面八方射出,每一刃好似平添灵气,直奔敌人要害冲去……顷刻间,嘈杂混乱的林间渲染一派血腥浓重的死静。

慕佳男轻盈落地,嗜血的黑眸轻描淡写掠过丛林,随即将未发出的三枚匕首抽回袖中。他拉起默默流泪的秋樱桃向前走去,边走边拔出肩后单刀,秋樱桃傻乎乎的跟随,她还没来得及研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好似那些穷凶极恶的垃圾,被慕佳男弄得死的死,逃的逃,总之很过瘾就是了。当她以为所有恶人都命丧刀口时,慕佳男却突然止步,手中单刀瞬间飞入草丛,只听丛林下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秋樱桃下意识攥住慕佳男衣衫,慕佳男搂住她肩膀紧了紧,随后一同走入沙沙作响的灌木内……

一双惊恐的目光与慕佳男冷漠的黑眸触碰,而刀尖不偏不倚插入最后一个活口的腿上,黑衣人老大一手捂住咕嘟咕嘟淌血的大腿,一边向后蹭,方才盛气凌人的气势早已荡然无存,他鼻涕眼泪一块喷:“大、大侠饶咱一条贱命吧!”

秋樱桃从慕佳男身后探出头,惊见此人就是那个最先发现自己的臭流氓,她怒火在胸口燃烧,顿时捡起一块石头砍在那人脸上。黑衣人老大自然不敢躲,一边抽自己耳光一边苟延残喘道:“姑、姑娘,我不是人,您大慈大悲留我一条狗命吧……”

慕佳男压住秋樱桃的手腕,从脊背后取出另一把单刀,随之朝秋樱桃呵呵呵一笑:“你来还是我来?”

“……”秋樱桃哪杀过人,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不由自主撇开头。

不绝于耳的求饶声并未唤起慕佳男一丝怜悯,他从容不迫走上前,抬起一脚抵住那人肩头,随之缓缓俯身,他冰冷的微笑好似魔鬼的索命符,无声的撕磨,折磨着肉体之外的灵魂……黑衣人吓得魂飞魄散,他已感到今日必死无疑……一道血淋淋的刀光划过他脖颈,黑衣人狰狞的死状定格在惊恐的一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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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幸好……

秋樱桃安静的坐在树下等候,或者说惊魂未定,一具具尸体东倒西歪躺倒四周,虽说死有余辜吧,但她也是第一次见到慕佳男如此冷血的一面,他妖媚的脸孔下果真有一颗魔鬼的心。可如果不是慕佳男拔刀相助,死的人就是她,甚至遭轮 奸。她默默垂眸,对刚才的一幕后怕到颤抖。幸好慕佳男来了……

慕佳男将一个个刀片从死者体内拔出,其实嗖嗖发暗器挺过瘾,就是收拾起来怪麻烦的,他时不时看向牛小妞,若再迟一步……幸好赶上了。

回想他与牛小妞不欢而散的那一幕,他原准备回山寨,却无意间见到牛氏镖局的镖车停在山脚下,看似是宋韩儒放心不下牛小妞,命镖师们将马车靠边等候。他视若无睹的从宋韩儒身旁路过,却被宋韩儒主动唤住询问,慕佳男并未表态,但独自返回原路寻找其身影,无果后这才想到牛小妞那傻丫头或许一路直奔前方追赶,又或者她根本未想到他们一行人会在山脚下等自己,慕佳男更未想到牛小妞真会一条路走到黑,头也不回。

嘴上说不管了,可慕佳男依旧沿路寻找,他凭借较好的听力洞察四周,当一阵阵放荡的笑声传入耳际时,他便预感大事不妙……一念之差,牛小妞险些成了受辱的冤魂。

他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必要将所有淫贼千刀万剐。

……秋樱桃的衣裤早被淫贼扯得破烂不堪,她双手环胸,蜷缩一团依在树旁,泼墨的长发凌乱地散在胸前勉强遮体。

慕佳男眸中掠过一丝疼惜,即刻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温柔的话语带着一股暖流:“没事了。”

秋樱桃咬住微微颤抖的下唇,此刻却无法表达感激之情,她跪起身搂住慕佳男脖颈默默流泪,她以为自己没事了,其实还在害怕。谁说生活就像强 奸,不能反抗就要学会享受的?!当十几个男人虎视眈眈的扑向你,论谁能享受得起这令人作呕的暴行?全是屁话。

……慕佳男轻轻拍着她的脊背,而她柔软的身体紧密贴合在自己胸膛上,他很不合时宜的尴尬了一瞬,随之呵呵呵一笑转移她情绪:“看你瘦巴巴的,原来身材这么好啊。”

“……”秋樱桃一怔,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几乎是赤 身裸 体“投怀送抱”,而且在慌乱之中她也顾不得没穿衣服这事儿,她一把将慕佳男推开,即刻将宽大的外衣包裹在身上。

慕佳男的目光落在她一双淤青斑斑的小腿上,怒火再次冲入黑眸,但他不能显出气恼,否则会不断勾起牛小妞的伤心事,想到这,慕佳男顽皮的跳转背对:“本寨主屈尊背你吧。”

秋樱桃看了看自己的一双裸脚,鞋都飞没了,她试着踩踩地面,坚硬的石子顶得脚底板生疼,她对着他的脊背点头致谢,随后小心翼翼的趴在他脊背上,慕佳男微微一笑轻快起身,走出几步,感觉牛小妞用手指在他肩头上写字:谢谢你。

……她乌黑的长发搭在慕佳男胸前,发梢随风轻轻飘动着……慕佳男渐渐放慢了脚步,她的身躯仍旧在微微颤栗,设身处地想去,一位哑女,喊不出哭不出,她当时该有多害怕……

秋樱桃感到很疲惫,紧紧搂着他脖颈不愿撒手,他的脊背温暖又安全,好似在这一刻才得到真正的放松,可泪水依旧不争气的悄然流淌,滴滴答答浸湿了他的衣襟。

慕佳男怔在原地许久,缓缓蹲下身,随后盘腿而坐将她抄到身前……她整个人就像受到惊吓的小猫,凝视她无助惨淡的泪颜,他再无心说笑,心疼的情绪充斥了他的心……反而不由自主的俯下头,吻上她的唇。

温暖的唇瓣摩擦出一股电流,秋樱桃楞在原地忘了挣扎,她傻乎乎的瞪大眼睛注视慕佳男,不做任何回应,只是木讷的看着,感受着细腻的触碰。

他为什么要吻她,是一种无声的安慰吗?……秋樱桃渐渐合起双眼,由帅哥代替那些人丑陋的嘴脸,似乎很有效。

……慕佳男并不知自己想做何事,似乎面对她的哭泣有些手足无措……她的唇如此柔软,软得犹如一汪清泉,甜得好似樱桃汁,或者,他只是单纯的想吻她。

当舌尖情不自禁探入未知的甜蜜时,彼此腕间的两只“金镯”清脆相撞出声,秋樱桃即刻睁大眼睛,她推了推慕佳男肩头阻拦,不想让自己沦陷在片刻的温柔中,她明白,那不是该存在的情愫。

慕佳男怔了怔,并未急于移开视线……她的脸颊泛着淡粉色的红晕,往日嚣张的气焰化作一缕柔媚,他的思绪有些抽空,眨了眨眼,随之托起她的脊背再次送到唇边,而秋樱桃此刻已懂得挣扎,她紧紧抿唇撇开头……拒绝小妖孽继续色诱。

慕佳男见她抵死不从的扭头,不由轻声一笑:“又非初次了,礼尚往来嘛。”

“……”秋樱桃顿时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即便他们嘴对嘴碰过三次,那也是“走走形式”而已,绝对不能有“进一步”的发展。

她顿感身子一轻悬于半空,慕佳男已将她横抱起身向潺潺流淌的溪水边走去,他从布袋中掏出一块手帕,平静如水道:“先洗洗吧,七王爷宋韩儒还在路旁等你。”

一句道中要害,她如果衣衫不整的走出去,定会被那些不知情的人肆意揣测。秋樱桃急忙接过手帕抹去恶人血迹。此刻,慕佳男很配合的转过身,秋樱桃有些难为情地褪去外衣,跪在溪水旁一点一点擦拭,她低头看向胸口,初次注意“牛小妞”这个部位挺有料,不过洁白的身体上淤青明显,全是拜淫贼所赐。

她边擦身边看向慕佳男的背影……当初两人不悦分手,她还恶狠狠的叫人家滚蛋,多亏这家伙不记仇,否则她这会儿肯定死了。

待她清理完毕后,用手指戳了戳慕佳男脊背示意可以回头了,慕佳男谨慎的侧过头,见她确实披衣遮体后才彻底转过。他见秋樱桃披头散发,又从布袋里取出一把小木梳:“用本寨主的梳子梳头,保证没有分叉,呵呵呵。”

“……”秋樱桃没好气的接过梳子,大姑娘啊?出门还带着梳子。

慕佳男随手拾起一片落叶抵在唇边,轻轻一吹,悠扬的曲调竟然萦绕而出,高低起伏委婉动听,秋樱桃好奇的眨眨眼,也从地上捡起一片树叶吹了吹,却发不出一点动静。

慕佳男见她不梳头又开始跟树叶子较劲,自顾自拿过木梳,又将她翻过身,一下一下梳在她滑顺的发丝间……上一任寨主,也就是抚养他长大的恩人,生前忙碌过世又早,所以都是他在照顾弟弟慕佳旗与恩人独女阮灵儿的生活起居,阮灵儿自小就爱粘着他,小姑娘又爱漂亮,编小辫还要挑花式,所以梳子、手帕、头绳之类的玩意不离身,久而久之成了一种习惯。

凭秋樱桃的经验,男人能将头发梳理得通底而不疼的,肯定不是巧合,这说明慕佳男是不折不扣的“臭美妞”。不过想归想,她还是挺享受有人无偿服务的,随之老老实实席地而坐,继续与那片树叶“做斗争”,可吹得口水横飞还是没声,她不服气的换了一片又一片,最终还是落得脸红脖子粗毫无动静。

“把叶子举起来。” 慕佳男两手忙着编花辫,见她笨得可以有些忍无可忍。

秋樱桃言听计从地高举双手掠过头顶,微微抬头将树叶停在慕佳男唇边,慕佳男探身轻吹一下,只听清脆的音调悠扬传来……“轻轻吹,用蛮力可不行。”

“……”秋樱桃原本以为肺活量越大吹得越响,她放在嘴边温柔吹气,果然发出一声响动,虽没有慕佳男吹得好听,但还算有声音了,哈哈。

慕佳男见她得意偷笑,嘲讽一哼将红色头绳利落绑在发尾,他站后一步欣赏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笑了笑:“梳好了。”

秋樱桃半信半疑捞过两条发辫一看……哟!高难度的六编辫花,这么整齐,还真不是盖的。

可她并没感到多兴奋,不悦的斜眼看向慕佳男……他经常为阮灵儿编辫子吗?

慕佳男信手捏起两朵淡粉色的小花插在她发辫间,乌黑的发丝顿时多了几分灵动的色彩,他笑眯眯的点点头:“大功告成。”

“……”秋樱桃垮下肩膀,切!这就不怕招蜜蜂了么?

待她裹紧衣衫,慕佳男将指骨含在齿间,突如其来的一声清脆鸣哨穿透了山谷,秋樱桃急忙捂住双耳踹了他一脚,慕佳男笑嘻嘻的躲开:“裹严实,马上会来人。”

秋樱桃不明所以之际,只听四面八方树叶响动,似乎有脚步声急速靠近……而来人正是慕佳男的一干山贼手下。

其中一名山贼正巧是刚才不小心拦截过秋樱桃去路的那人,他见秋樱桃披着寨主的外衣,赤 着双脚,先是惊叫一声,随后憨憨大笑:“还是寨主有魄力,居然将牛家大小姐……哈哈哈——啊啊!……寨主息怒……”话音未落,此山贼已吃了慕佳男两记重拳。其他人见寨主不悦也不敢再打哈哈,各个如乖宝宝似的转身站立。

慕佳男不苟言笑、镇定自若:“给她从头到脚弄套合身衣衫来,一刻钟。”

命令一出,在场山贼即刻领命四处散开找衣衫……秋樱桃见眼前来人,影去如风的乱蹿,不由歪头看向慕佳男,他威严的口吻好似一道不容反驳的圣旨,确实有股无形的压迫感沉沉压向空气。

慕佳男回眸之际已挥去凝重气势,微微一笑坐在秋樱桃身旁休息,或许是一阵过于激烈的厮杀令他亢奋,他这会儿不由发出一声闷哼,隐隐感觉肩头的伤口在疼痛。

秋樱桃剥掉他护肩的掌心,看到伤口处有少许鲜血溢出,她自顾自从慕佳男腰间的小布袋里取出手帕,小心翼翼的按在绑带之上,随后蹑手蹑脚擦着血迹……慕佳男微微俯视,眼底是她认真的表情,似乎还略带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歉意。

慕佳男抬起一手揉了揉她发帘,唇边吐出淡淡的疲倦:“幸好未出事……”

秋樱指尖一顿,缓缓抬头对上那副妖媚不羁的容颜……或许他真的在担心自己,不过她不会多想,因为若自己真出了事,有一部分原因是慕佳男造成的,他也会感到自责,就是这样。

秋樱桃扬起嘴角一抹甜笑,学着他的样子顺顺他发鬓,眨了眨眼、歪头笑笑表示自己很好,还有最真心的感谢。

慕佳男被她天真的表情逗笑了,指尖不由自主落在她唇瓣上,无意识的轻柔摩挲着:“未长大的小丫头……”

“……”哼。他难道没发现自己也很幼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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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兽”凶猛!

山贼的办事效率还真是够高,不到一时三刻已有几人带着亮丽的衣裙回来复命。秋樱桃低头看向一地的华丽衣裙,尺寸大小不一,看上去倒不像从女人身上扒下来的……不知是谁家金枝玉叶这么倒霉,把人家新做的衣裙给劫了,此刻八成蹲在路边画圈圈诅咒呢。

秋樱桃从中取出一套相对朴素的衣裙走入密林间,匆匆换上。她隐约听到慕佳男与山贼的交谈声,好似有什么急事要他回山寨一趟。

慕佳男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了声,回眸见秋樱桃已穿戴整齐走出,他这是初次见秋樱桃穿裙装,淡雅的黄色透着几分娴静,慕佳男不由斜唇一笑:“这才像女人嘛。”

秋樱桃提着裙摆走动几步,山贼随声附和发出阴阳怪气的赞叹声,她不自在的抿抿唇,用树杈在土地上写下:你去忙吧。随后深深鞠躬。

慕佳男手指一扬,山贼们快速离去,他掏出那块带血的手帕,自顾自系在她手腕上:“宋韩儒或许认得这只‘捉妖箍’,还是小心为妙。”

秋樱桃的目光落在手帕上,手帕沾满了慕佳男的鲜血,因她故,所受的痛楚……秋樱桃鼻子一酸急忙抽了抽气,挥枝写下:等送完这趟镖,我去山寨找你……

“嗯?……我未必在山寨。” 慕佳旗走在前方。此刻,太监大总管桂公公在山寨等他,说明又有“宝物”运入皇宫,想起这事他便兴奋。

秋樱桃见他心情大好,但她没立场问他干什么去,只得默默的跟在身后,或许杀个把人、救三五个姑娘对他而言见怪不怪了。

慕佳男一走出树林,远远望去,见牛氏镖局的镖车停在路旁,而宋韩儒左顾右盼神色焦急,他嘴角一敛,叮嘱道:“快去吧,切莫在林间单独行动了。”

秋樱桃点了点头,慕佳男似乎心猿意马急于离开,她微微开口,随之抿抿唇向镖车走去……慕佳男注视她背影一瞬,忽然跑上前,从脖颈上摘下一条项链递给她,秋樱桃摊开手心看向手中的项链,项链本身平常无奇,但项链坠很特别,造型酷似一枚银色的柳叶,晶莹剔透薄如冰雕。

慕佳男呵呵呵一笑捏起那只精致的银色柳叶,在唇边轻声一吹,动人且优美的乐曲即刻发出,他又放回秋樱桃手心,随手揉乱了她发帘,边向山脚走去边摆手:“用我方才教过你的吹法试试,慢慢领悟吧小丫头。”

“……”秋樱桃缓缓合起掌心,嘴角不禁挂起一抹羞涩的笑容。

※※ ※

宋韩儒闻得一缕旋律飘过,急忙看向身后,嘴角不由挂起一丝安心的笑容。他快走几步迎上秋樱桃:“见你无事就好……”他此刻又注意到她的衣着有变化,淡黄色的裙摆随风飘逸着,而后欲言又止的笑了笑:“……衣裙很美。”

秋樱桃皮笑肉不笑的点点头,边走边将柳叶项链系在脖颈上,现在她倒庆幸自己是哑巴,否则该怎么解释干什么去了,不过,她耽误了太多时间,眼见夕阳西下,除了山贼还会有野兽出没,所以秋樱桃故意忽略每一位质疑的目光,率先向山脚下走去……而当她抬起手臂时,宋韩儒注意她手腕上的血手帕,有心询问又怕牛小妞嫌自己多事。

……宋韩儒沉默许久,随后走到秋樱桃身旁,担心道:“方才你去何处了?”

秋樱桃怔了怔,揉揉眼睛打个哈欠,示意不小心睡着了,话说,她都觉得自己没创意,每次都说同一个烂借口。

虽他认定并非瞌睡所致,但宋韩儒不以为然地应了声,可不知何故,他总是感觉牛小妞的走路有些吃力,好似真的很疲倦。

宋韩儒命马车停步,当秋樱桃不明所以回头时,宋韩儒已不由分说将她抱上高架的马车。秋樱桃耳边是“嘎啦嘎啦”的车轮声,她整个人坐在大木箱上,一副很傻的造型。而宋韩儒走在她身旁,愉悦的表情彰显出对自己百分百的信任。

秋樱桃对宋韩儒感到有些抱歉,这一趟镖送的,真是波折不断。

她挪了挪屁股,拍拍木箱上的位置一笑,示意他上来一起坐,完全没考虑到镖师们“嫉恶如仇”的痛苦眼神。

宋韩儒缓声浅笑,但心情渐渐沉寂,其实他更担心牛小妞的安危……原本就是为了徒步散心,却未料到此行凶险波折,正所谓百密或有一疏,也许已有一部分乱党得知他此行目的,尾随夺信大有可能。

秋樱桃揉揉肚子有点饿了,不过还好有“存粮”,她趴在木箱上抓起一袋糖耳朵,刚要往嘴里放,感觉三双“如饥似渴”的眼睛同时射向自己。她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糖耳朵分给三名小镖师,看着袋中所剩一只的糖耳朵,她一咬牙一跺脚又掰成两块,半块叼在嘴里,剩下的半块递给宋韩儒……宋韩儒迟疑片刻,接过糖耳朵小口一咬,或许也是饿了,他感到一丝甜丝滑软弥漫在唇齿间:“原来路边小吃也挺可口,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