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樱桃半张开嘴,不会吧?她都是哑巴了,难道还有再残疾点?

当然,慕佳男只是吓唬她,不过伤口之深,没一个月肯定愈合不好。

秋樱桃看出慕佳男不怎么想搭理自己,他很严肃地替自己包扎伤口,换作平时怎么也得奚落她几句,可这会安静得像位专业的外科大夫。

她也知道用手拉绳索的办法很蠢,可当时确实没有其他办法,她又不能开口说话。

待她的两只手臂包扎得像戴了两只白套袖后,慕佳男才起身坐在床边,推起她的脊背靠在自己肩头……秋樱桃起初不明白他想干嘛,但感觉他一只手臂已穿到前胸处,而且正在解她胸前的衣服扣,她下意识地抬手阻拦,但两手根本无力伸起,又没法喊停,只得看着他将一个个衣服纽扣全部解开……

慕佳男现在确实没空惦记“歪门邪道”,只想着替她敷药,他很快褪去她的上衣,一副伤痕累累的脊背呈现着深浅不一的挫伤印记。他沉了沉气,先用湿布清理伤口上的污渍,在一点点涂抹创伤药……

一阵刺疼顿时从后背传来,秋樱桃龇牙咧嘴地向前躲去,但那只沾满药膏的“恶毒”的手指并没退缩,还顺着她前躯的姿势顺势涂抹在腰部伤口上。

秋樱桃“热泪盈眶”地扭过头,用眼神告诉他疼死了。可慕佳男并不看她表情,又坐到正前方替她……慕佳男的手指停止在她胸口前,这才发现自己在无意中看了她的身子……他不由抬头看了看牛小妞,干咳一声,正儿八经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要端正心态。”

“……”秋樱桃翻了个大白眼,他还先发制人了?自己现在就是一废人,动也动不了躲也躲不开。算了!看吧看吧,不就比你们男人多两块“肉”嘛!

……晕,他还摸?

慕佳男很想避开她胸口的“凸起物”,但实在是……太刺眼了!他警告自己在面对一副血迹斑斑的躯体时不能心生邪念,可目光总是聚集在不该停留的位置上。

他猛然站起身,深深吸了口气,即刻用一块布条蒙住眼睛,再缓了缓情绪,才坐回床边替秋樱桃继续敷药,可那万恶的手指一伸出!……便碰到软绵绵的地方,秋樱桃下意识缩了缩身体……慕佳男可曾练过江湖失传已久的“百发百中抓奶龙爪手”?

“……”慕佳男指尖一顿,顷刻间如犯了肺痨似的狂咳不止,他捂住胸口摸索到桌边,一连喝了几杯凉茶,好似自行发誓一通,攥紧拳头挣扎片刻,突然将茶杯放在桌上猛然走回床边,紧接着把创伤药膏全部倒在手心,揉搓均匀后突然伸出十指,张牙舞爪地靠近秋樱桃——

秋樱桃见他那架势真像变态色魔,尽量用手臂上端夹住身体,但……他还是准确无误的抓住了她最想保护的地方,慕佳男惊叹一声马上抽回手指,难以置信道:“莫非你前胸……只有那一对软东西?……”

“……”秋樱桃虽然被无情的摸了好几把,但她此刻又想哭又想笑,夸她胸大吗?哈哈……现在她明白慕佳男为什么坐立不安了,喂!吃亏的是她唉,这小子反而显得比她还紧张。

慕佳男自然看不到秋樱桃的表情,但他揣测大半是在委屈的掉眼泪,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急忙将创伤药膏胡乱涂抹在她前驱上,而那软乎乎的肉总是在指尖中扫过,他此刻也不确定是否涂抹完整,立即抓起把被角盖在她身上,随后带着那块黑布直接走出房门!……而额头还很不小心撞在门框上,咚!——

秋樱桃裹在杯子中,遥望他跌跌撞撞、笨手笨脚离去的背影……貌似与刚才在绳索上勇猛无敌的某人大相径庭,不得不说,慕佳男真是单纯的可爱。

不到一分钟,慕佳男又忽然冲回来,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关闭房门再次离去。

秋樱桃抿嘴一笑躺下身,不过脊背上传来的刺疼令她龇牙眯眼。她挪动半天才勉强地侧起身,此刻想想还真是危险,如果当时吃不住力,很可能就被拽下万丈深渊,原本是来开开心心治病,怎么就多坎坷呢……虽然慕佳男出于好心助她治病,但也不能玩命啊,别说她们俩不是情侣,是情侣更不能让他这样做,这小子一点不懂女人心。

……

千丈行者正在院里遛弯,见慕佳男出门上前一步关切道:“那丫头怎样了?”

“伤得很重。” 慕佳男有气无力地歪坐在藤椅上:“都是你这老家伙害的。”

“此言差矣,她是怕你坠崖,怎怪到老夫头上?” 千丈行者一针见效指出真相:“不过老夫真是佩服那丫头,徒手拉直绳索啊,也被其怪力惊叹!”

“她傻,除了会用蛮力从不动脑子。” 慕佳男口是心非一应,他不愿回想方才的一幕,因为那会让他有一股冲动将牛小妞永远留在身边。

千丈行者话锋一转说正题:“你方才在一怒之下激发出无穷内力,而招法和脚法令老夫想起一位故交,你师父可是姓阮?……”

慕佳男怔了怔,江湖上只知晓义父名号——过手无痕,识其真实姓氏的应该寥寥无几。慕佳男坐起身上下打量千丈行者,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正是。”

千丈行者不由眼前一亮:“你真是阮兄的徒儿啊?果然出手不凡,他此刻身在何处啊?”

“过世了。” 慕佳男轻描淡写回应:“您与我义父是故交?太巧合了吧。”

千丈行者眸中掠过一丝哀伤:“想当年你师父乃名震江湖的……不提也罢。” 千丈行者不确定慕佳男是否了解真相,当年“过手无痕”盗遍天下,被无数门派追杀。千丈行者也曾与之交手过,千丈行者当时年轻气盛,势必抓获“过手无痕”扬名立万。但在几次交战中,他发现“过手无痕”并非大恶之人,之后便成了不打不相识的朋友。

慕佳男静观其变:“人死不能复生,千丈行者节哀。”

千丈行者挥去不快,他早已看破红尘:“唉,即便名震四方又如何,终逃不过一死,不过阮兄比老夫幸运,培养出这般优秀的徒儿。”

慕佳男断出千丈行者乃真心惋惜,因为他即便故作惆怅也无意义:“冒昧问一句,您对燕归大师了解多少,燕归大师能否替那丫头治愈哑疾?”

千丈行者捋捋白须坐下身:“燕归大师隐居燕还山二十载,如此算来,老夫还比他早上山几年呢。”

“哦?那燕归大师曾与您交手过?”

“和他交手?哈哈哈……外界传言过于神乎其神,其实燕归大师就是位不问世事的隐士高人,他根本不会武功。”

“……”慕佳男越听越糊涂:“难道这些关卡并非燕归大师所设?”

千丈行者故弄玄虚坏笑:“是他设计的无错,但彼此之间属于平辈关系,你所见之关主乃是心甘情愿留在燕还山,为了同一个目的汇聚一堂。”

慕佳男见他故意搬弄,不由挑起眉:“看您的表情也知晓与治病无关,不提这事了……再问您一件事,知晓就说知晓,这件事对我很重要。”

“说来听听。” 千丈行者抿了口茶,舒舒服服地躺在藤椅上休息。

慕佳男一本正经道:“您听过一种称之为……‘嗜龙’的兵器吗?”

千丈行者一口茶喷出,猛然坐起身,神色颇为激动的质问道:“你都知晓了?!你这小子究竟为何目的上山?!”

“……”他要知晓还问何啊,不过此态度却出乎慕佳男所料。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睁大炯炯有神的眼睛向千丈行者猛眨巴:“您听说过‘嗜龙’是吗?我在哪可以找到?”

“……”千丈行者注意人来人往的院落,欲言又止地收回手指,忽然装傻充愣道:“老夫不知你在说何事。”

慕佳男不管不顾地抓起千丈行者向屋中跑去,一脚踹上房门将千丈行者按在椅子上,当千丈行者不明所以事,慕佳男忽然“噗通”一声跪地:“实不相瞒,晚辈寻找‘嗜龙’五年有余,这关系到晚辈的……身世,请千丈行者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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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龙”的由来

义父临终前告诉他——嗜龙乃一种兵器,由他亲生父亲打造。他为查出生父的真正身份,所以一直在寻找刻有“嗜龙”标志或者叫“嗜龙”的兵器,但只是个名号,具体何模样他不得而知,唯有像无头苍蝇似的四处偷盗,了解各家兵器名讳用途,但五年来却一无所获。

千丈行者迷茫地捋捋胡须,看这孩子倒不像在说谎,可“嗜龙”乃极为隐秘的反动口号啊,除了燕还山内藏匿的武林好汉外,他人不得而知其真意,自己又该如何说起?

“你方才说……嗜龙是兵器?”

“嗯!义父临终前告知晚辈真相,寻得嗜龙标志的兵器便可找到生父。”

“你口中的义父便是你师父过手无痕?”千丈行者此刻不能断定慕佳男是敌是友,万一是朝廷派出的奸细便会破坏全局。

慕佳男自知问题突兀,他撩开袖口展示“捉妖箍”——“这只由天山玄铁打造的‘捉妖箍’乃皇帝老儿私藏品,这样讲您可信我?”

千丈行者端详那只“捉妖箍”,确实由天山玄铁打造,而本朝暴君酷爱收集各派珍品,慕佳男在向自己证明,他已受过手无痕言传身教。

“这该是一对吧?”千丈行者边思考边问出无关紧要的问题。

“是,还有半只在牛小妞手腕上,方才若不是‘捉妖箍’抵住绳索重量,她的一只手腕定会勒断。” 慕佳男听出他在绕圈子,但尽量忍耐着。

千丈行者沉思许久,他绝定冒险说出真相……“嗜龙并非兵器,乃是流传在江湖中的一句暗语:懂嗜龙者,上燕还……”千丈行者缓缓起身:“老夫猜想,或许阮兄知晓你亲生父亲姓氏名谁,他在用一种隐晦方式告知你,而你生父就在燕还山之中!……”千丈行者猛然转身,故作惊奇道:“难道你是我儿?……”

“……”慕佳男眼皮一耷拉,这老家伙正经不到一刻便原形毕露了:“不好意思,我今年二十四,话说您跟绳索圆房的?”

千丈行者爽朗大笑:“嗜龙——便是颠覆朝纲,嗜杀皇帝,你不知晓也在情理之中,外界无人知晓此暗语,武林高手大多隐居燕还山深处,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再踏入江湖,所以你生父很有可能便是其中一位。”

慕佳男此刻真是喜忧参半,知晓真相更是一个头儿两大,原本蛛丝马迹的线索成了虚无之物,若据千丈行者所讲那般,漫山遍野都是老头,究竟哪个才是他亲爹啊?

“谁当皇帝与我无关,反正这世道够乱了……” 慕佳男忽然唇边一僵,牛小妞若嫁给七王爷便成了皇亲国戚,会不会受到牵连?……“那诸位英雄好汉打算何时攻城?”

“暂时未定。” 千丈行者含糊其辞回应,随后试探道:“你要加入吗?”

“没兴趣。” 慕佳男拒绝得很干脆,他推门而出:“谢了千丈行者,您让我……更混乱了。”

千丈行者注视慕佳男落寞地背影……如此想来,这孩子眉宇之间确实与某人有几分相似,但时机还未成熟,他还要再斟酌斟酌。

……

慕佳男疲惫地躺着床榻旁……这岂不是大海捞针?义父也真是的,既然知晓他生父是谁又不说清楚,还言之凿凿地告知自己“嗜龙”乃一种兵器,若不是机缘巧合带牛小妞上燕还山,那他或许一辈子都在盗皇宫的兵器……此刻想起,那便是义父的一种提示,是他迟钝了……他翻了个身面对墙壁……不过义父时常念叨燕还山并非外界传言得那般险恶,虽高手如云但与世无争,可事实又证明!这些所谓与世无争的高手企图颠覆皇朝。他们在策划一次战役,一旦计划成熟,便会攻入皇城。不过话说回来,也不能怪武林人士野心勃勃,主要这皇帝老儿不懂如何治理国家,民不聊生、乌烟瘴气,罪有应得而已。

他还是做个悠闲的山寨主吧,管谁更朝换代,与他无关。

慕佳男困顿地合起眸,一闭眼却偏偏浮现出牛小妞在悬崖边的一幕,他猛然睁开眼,向牛小妞屋门走去,那丫头行动不便又不能言,需要他照料。

当他推开房门的那一瞬,发现一名道姑正在给牛小妞喂粥,衣服也穿戴整齐了。道姑缓和一笑:“少侠去歇着吧,贫道照料这位姑娘。”

慕佳男嘴角一抽,居然有女人?那方才怎没人告诉他?

秋樱桃舔了舔嘴唇朝慕佳男一笑,用眼神看看粥碗问他饿不饿。

慕佳男显然会错意,他走上前接过粥碗:“不劳烦您了,我来吧。”

道姑心领神会地点头离开。慕佳男坐在床边,若有所思地一勺一勺翻腾米粥,送到秋樱桃嘴边:“我心里有点闷,你听着就好……”

秋樱桃不知他受什么刺激了,反正表情确实挺郁闷。她西秘密地点点头:痛快说吧孩子,说出来就不会得抑郁症了,万能的主就在你面前,哈利路亚……

“上次你问我为何偷盗,其实我在寻找生父的下落……”慕佳男一口一口替秋樱桃喂粥,喂了几口开始自己吃,根本不管病患死活……自言自语道出真相。

……秋樱桃大概听懂了,就是说慕佳男五年偷盗生涯就是为了找他亲爹的“嗜龙兵器”,可是很凄惨的找错了方向做了无用功,现在好不容易知道他生父下落了,还是几百个老头中的一个?哇,还真是可怜吖。

虽对慕佳男而言不算好消息,但秋樱桃却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至少他不会再冒险潜入皇宫偷盗,那她也不必担心慕佳男一旦失手被乱棍打死,对她而言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有一天会遇到亲爹!……秋樱桃很想用眼神安慰慕佳男,但要表达的情绪实在有点多,只能傻呵呵地笑。

“你居然还落井下石的坏笑?”慕佳男一口气把米粥都吃了加以报复。

“……”她哪里有落井下石?这分明是……幸灾乐祸。

秋樱桃双手动不了就不能表达心情,她百抓挠心地挤眉弄眼,努了努嘴示意慕佳男注意口型,慕佳男狐疑的挑起眉:“你这女色魔,又想占我便宜?”

“……”啊呸!秋樱桃光动嘴唇,说出一个字正腔圆的字——滚!

慕佳男看得真真切切,饶有兴趣道:“你多说几个字,看我能读懂不。”

秋樱桃抬起头想了想,看慕佳男专心致志地等候,她眼中伤过一道坏光,开始慢条斯理地对话……你,是,猪!

“你是猪……”慕佳男直接念出来,呵呵呵一笑指向秋樱桃:“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秋樱桃嘴角一抽,她又不能改口说“我是猪”,完了完了,进入“自作自受”的怪圈……她甩了甩头停止这无聊话题。正儿八经动唇安慰:别担心,会见面的。

慕佳男笑容敛起:“我不担心,待你治愈哑疾后,我就去找。”

秋樱桃甜甜一笑,相信他一定会找到亲爹,五年都抗过来了,不差多花一点时间。

慕佳男站起身帮她揉肩膀舒筋活血,秋樱桃感到那厚实的手心带着几分无奈,她不能体会一个孤儿对父母的渴望,但却知道一无所知的活着确实够郁闷的。

“下一关很有趣,是破解暗器。”

秋樱桃猛然仰起头,这该死的混蛋还要闯关吗?他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个性啊!

“不用打斗,只要猜出那些暗器如何使用就可过关。” 慕佳男着重解释,他早料到牛小妞会横眉冷对了。

秋樱桃半信半疑地挑起眉,如果他再敢说谎话忽悠人,她就!……先弄死慕佳男,然后再跳崖自尽算了。

“我打听过了,燕归大师并非浪得虚名,确实有些真本事,哑疾治愈指日可待。”

秋樱桃也希望一切顺利,她当初可没想过此行会波折不断、凶险无比。曾经还抱着好玩的心态而来,现在看来没两把刷子的闯关者根本见不到燕归大师,不过这也太曲折了,说不好听的,来治病的人还没上山就被打死在半路上,分明是提前送各位早些上西天。

她的两只手暂时不能使力,现在才是真真正正的废人一只,但愿后面的关卡别再玩命,否则即便能见到燕归大师她也咬死那糟老头。

秋樱桃仰起头注视慕佳男微低下的脸庞……哇,这个角度看更帅了,这妖孽长得真是勾人心魄,她相信一般没练过金刚不坏之功的女人都受不了他的妖媚劲,当然也不排除只中意硬汉的,比如孙红雷那种铮铮铁骨的造型,长得就很野兽派。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好比看到一样精美艺术品就会夸其漂亮,别误会!她可没有邪念,只是欣赏欣赏艺术品。

慕佳男见她傻乎乎的半张着嘴,手指一顿:“你想吃人?”

秋樱桃点点头,小妖孽,不知最后被哪个妞吃干抹净。

想到这,秋樱桃心里忽然沉了下,嘴角一僵低下头……慕佳男不是绣花枕头,既聪明武功又高,还会吹拉弹奏,甚至会偷盗,简直是集德智体美劳于一身全面发展的全优学生,谁嫁给他保准是衣食无忧,她可没那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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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如花。

千丈行者给秋樱桃使用了秘制创伤药,乃是一种长新肉的私家配方,所以秋樱桃手上、胳臂的伤口愈合速度加快。三天后,手指已可以微微弯曲了。

而千丈行者对慕佳男着实起了兴趣,非要逼他跟自己拜师学艺。慕佳男抵死不从,老头便不分时间地点,只要逮到慕佳男的影子便交手,原本清幽的院落已闹哄哄得像个角斗场。

“你很烦啊,半夜起床方便一下也要防着您老人家偷袭。” 慕佳男迷迷糊糊地舒展懒腰,他真不知千丈行者哪来得那么大精神头,神出鬼没的行径极为烦人。

“你答应做我徒儿便不打了。” 千丈行者开怀大笑,话说多少人想跟他学艺,他还不收呢,就是看中慕佳男的资质和潜力,可这就小子偏偏不知好歹。

而在不断的交战中,千丈行者已探出慕佳男的真正实力,不过,那股蕴藏慕佳男在体内的精纯内力并未得到完整释放。

“您放过我吧,我对练武无兴趣。” 慕佳男一跃身跳上屋檐,千丈行者不依不饶地穷追猛打:“你这小子太不思进取了,岂能荒废一身的好内力?!”

慕佳男眼珠一转:“罢了罢了,待我送妞妞见到燕归大师之后再回来找您,这样总行了吧?”他此刻只想睡觉。

“你小子少来敷衍了事这一套,若有诚意的话,先磕头拜师!” 千丈行者知晓慕佳男是个小滑头,他已经被这套说辞蒙骗过几次了。若拜师,千丈行者决定助慕佳男打通任督二脉,任督二脉乃奇经八脉之精髓,一旦打通脉络,他相信慕佳男浑厚的内力将大幅度提升、势必锐不可当。其实吧,拜师也算是幌子,千丈行者主要是为试探慕佳男的心意,万一成了敌人,他岂能助帮外人武功精进?

慕佳男才不理会,三跳四跳在房檐上乱蹦达,虽千丈行者武功盖世,但他不想身着一身难看的道袍每日打坐练功,墨守成规的日子他绝对过不下去。

“臭小子,是男人就别跑,以为老夫轻功不济啊?”千丈行者使出浑身解数追赶慕佳男,但他毕竟年过半百,脚法灵活性稍显怠慢,不过也是对真正的轻功高手而言。

“追啊追啊,追上了我再考虑要不要拜师,哦呵呵呵……” 慕佳男嬉皮笑脸地朝千丈行者做鬼脸,他才不硬碰硬吃闷亏,当务之急是能跑多远跑多远。

“……”秋樱桃听到房顶上“喀嚓喀嚓”乱作响,脚步声此起彼伏,这对神经病!住平房都能被二楼“住户”骚扰,三更半夜还不消停,这还叫不叫别人睡觉了啊?

她托着两条沉重的手臂,用肩膀推开房门,仰头观望屋檐上一老一少两道罪恶的人影,只见人影在几处屋顶上跟猴子似的蹿来蹿去,而两人旋转四合院一周的速度不超过三分钟。也就是说,他们如果不停手她就别想睡觉……慕佳男边跳边朝秋樱桃打招呼:“要怪就怪他,我也很想睡觉。”

秋樱桃愤恨地瞪着千丈行者,老家伙!这么大岁数还跳房子,一看就不缺钙!

秋樱桃琢磨着今晚肯定是没法睡了,所以躺在院中藤椅上看星星……因地势高的缘故,漫天星斗尽收眼底,好似又近又明亮,银河如碎钻彩带般横贯天际,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