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师父不会问我的，因为师父好几日未见到翎翎了！估计这会儿正在诉说思念之情……哎呦羞死了，反正没空关注我。”
不关注她的行动？呵，不要太关注才是。非冥不得不鄙视初小药的头脑，印天池宁可扮女人，也要亲自陪她去做任务，这根本就不是至尊神该做的事！行，纵使如她所讲，不知晓那是印天池假扮的霸翎翎，那也总应该感觉的到，印天池对她以外的女人毫无兴趣吧？
完全是一副孩童的理解能力，快点到第四层蜕变吧，届时便会开窍。
“假设，问了呢？”他道。
“嗯……那我就说下山买东西。”
“你师父执意要陪你下山呢？别急着反驳我，自当假设。”
怎么可能啊，师娘都回来了！初小药翻个大白眼儿，“我与师父的关系没那么亲近，倘若师父非要跟我来，我就说不！需！要！想占徒儿便宜吗？呸！”
非冥这一次是不自觉地弯起嘴角，“你可真是个小活宝。”
初小药摘下斗笠，眯眼笑着，那姿势好似在等待什么。
“你在作甚？”
她指指头顶，像个孩子一般索要表扬与认可，“摸摸我的头嘛，代表你喜欢我。”
非冥敛起嘴角，缓缓地抬起手，看了看掌心，掌心停止在她的头顶上方，动作又戛然而止，问道，“……摸哪里？”
每当他将掌心对准别人的天灵盖之时，不是在伤人就是在索命。
“你果然在鬼地方呆傻了唉，我来教你，认真学……”她无奈长叹，抓起他的手腕，让他的手跟随她的力道，慢慢地抚摸自己的发帘。
见她一脸满足，他却感到难以理解，这样做，意义何在？
她戴上斗笠，干咳两声，一本正经地说教道，“其实吧，我希望你多认识一些朋友，这样你才能尽快适应现在的生活，还有还有，倘若有人主动想与你做朋友，你不要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该赞美别人的时候，不要羞于开口，能帮助别人的时候尽量帮，久而久之喜欢你的人会越来越多！记住了么？”
他不由腹诽，本帝平日最爱做两桩事儿，骂人和杀人。
“我不会害你呀，相信我。”她跳脚。
“好，记下了，明日，不见不散。”
……望向初小药蹦蹦跳跳的远去的背影儿，他将手指贴在鼻子边嗅了嗅，指尖残留着她发丝上的馨香，似乎还带着一丝他厌恶的，最厌恶的……暖意。
第144章 跟踪狂
277、跟踪狂
通天山——
初小药一如往常地,跳进院门,进门便大喊同伴们。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她与翎翎竟然是率先完成任务的一组？
得意，太得意了！
初小药与肥肥双双迈着嘚瑟步在院中扭屁股。
“主人,非冥公子为何说肥肥与书中的胐胐不同？”肥肥有点纠结,它明明是逢凶化吉的吉祥兽啊！
“他说话比较夸张呗，他曾经还跟我说啊，敌人吃了黄泉草不会杀我咧,其实也没那么神奇。”她将肥肥拎到石桌上,“对了,你的头皮最近还痒不？”
“痒啊痒啊！”说话的功夫，它又挠上了。
听罢，她用冷水浸湿巾帕,盖在它的头顶上。冷水可以降低皮肤温度，有止痒的作用，随后道,“哎呀别挠了,越挠越痒，等我明日采药的时候，给你采一些止痒消炎的草药回来。”
“近日魔界蠢蠢欲动，凡间也不太平，肥肥认为吧，不论主人想去何处，还是应该跟印上仙报备一下比较稳妥。”
初小药望天想了想，“有道理，那我就大致跟师父说一下吧！”
想到师父立刻又想到翎翎，她拎着饺子走到翎翎的门前，刚欲敲门，却发现门把手上落满灰尘，嗯，翎翎上山之后，肯定直接去见师父了。
她不闹也不跳了，默默地坐在小板凳上，托腮望向青烟飘渺的天龙阁……
与此同时，天龙阁之内——
幻化真身的印天池，与霸翎翎讲述关于此次任务的每一个细节，时间匆匆而逝，这一转眼儿，两个时辰晃悠过去。
“嗯，我尽量避免与初小药交谈，免得她问东问西。”霸翎翎道。
避免交谈会加深初小药对他的误会吧？但是想到目前的局势，印天池欲言又止，问道，“除了蘑菇，可有其他人知晓你留在天龙阁吗？”
蘑菇偷偷抬起眼皮望向她，她漫不经心地昵过去，眼中却带出一丝杀气，威胁蘑菇守口如瓶。
“谨尊师命，徒儿一直待在天龙阁。”
印天池满意点头，笑道，“这几日闷坏了吧？现在为师回来了，你可以在通天山之内活动活动，但是万不可走出结界，为师先去看看初小药。”
“……是。”霸翎翎心心念念着非冥，颇为不甘地答应下来。
他转身欲走，蘑菇像小地出溜儿似的，奔过来抱住他的小腿，仰头急道，“上仙不能言而无信啊，说好的‘神龙一日游’呢？！”
“这都下午了，你非要今日索取福利吗？”
“那……你得让我好好算算，看看哪天最长！”
印天池抚了抚他的头，真诚地说道，“这些日子确实辛苦你了，除了复制成我，我可以再答应你一个要求。”
蘑菇啥都不缺就是缺自由，即使是坐镇这通天山，也是事先得到月女神的应允。
“我想让你带我去皇城吃喝玩乐！只要是你带我出门，谁都不敢说不放心哈哈！”
“这有什么问题，你想哪日去？”
蘑菇粲然一笑，“明日一早出发？！”
印天池想了想，正好可以叫上初小药，三个人一起出游，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思及此，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
印天池飞身落地，停在弟子们的院门前。
他在迈步之前，不自觉地深吸一口气，进去聊些什么呢？就说师父欢迎弟子平安归来？嗯，从表面上看很正常。
说是名正言顺，他的步伐却非常缓慢，谨慎地步入宅院，发现初小药趴在石桌前，睡觉？
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变出一件披风，轻轻地盖在她的肩头。
他把双臂架在膝盖上，凝望她酣睡的小模样，不知不觉地扬起嘴角，笑容比午后阳光更温暖。
只是没想到，她这一睡便睡到黄昏，看样子是累坏了。
晚风微凉，印天池不忍吵醒她，于是乎，小心翼翼地将她横抱起来，走到她的闺房前，用脚悄然顶开屋门，把她放在枕边。
刚放下还没腾出手，初小药忽然醒了，视线中充斥着师父的容颜，她惊叫一声立刻推开！
印天池蹲了几个时辰，本来腿就够酸的，遭到猛烈推拒，直接坐到地上。
视线从仰视直落俯视，初小药紧攥衣领，怒指道，“师父趁徒儿睡觉的时候想干嘛、想干嘛？！”
应了那句话，任何解释在“事实”面前尽显苍白无力。
索性，他展开双臂，摆出拥抱的姿势，道，“恭喜你顺利完成任务。”
初小药斜眼怒哼，跳下床，从他手臂旁边无情绕过。态度冷若冰霜。
“……”印天池自顾自站起身，跟随她的步伐坐到茶桌旁，见她一口接一口喝茶，他支支吾吾道，“那个……蘑菇你还记得吧？……那个……为师答应带蘑菇去皇城游玩，你也知晓，蘑菇顽皮好动，为师生怕一个人管不住他，所以想请你帮忙照顾一下。明日一早出发，行吗？”
生活丰富多彩的皇城？！……初小药兴奋一瞬，立刻又绷起脸，道，“抱歉，徒儿没生过孩子，更不会带小孩儿。”
何况明日真没时间，要与非冥一同上山采药。
印天池抚了抚眉头，道貌岸然道，“这是师命。”
初小药眉头拧起来，再次拒绝，“徒儿已经和朋友约好进山采药，恕难从命。”
他一怔，除了霸翎翎，其他妖兽还未凯旋。
“什么朋友？”
“就是一个朋友喽。”
说了跟没说一样。印天池耐着性子，柔声追问，“原居住地的朋友？”
“嗯，今早在山下遇到昔日好友山羊精，我们都喜欢炼丹制药。”
“哦，男的女的？……”
已经捏造了身份再捏造性别似乎不太好……“男的。”
“为师陪你去。”他脱口而出。
“那怎么行，师父不是要陪蘑菇去皇城么？”初小药白了他一眼，“再者说，师父又不认识徒儿的朋友，倘若师父跟了去，会影响我们叙旧的。”
叙什么旧？有什么可叙的？孤男寡女一同进山像话吗？！……印天池笑得善解人意，道，“也是也是，那你们准备去哪座山采药？”
初小药叹口气，重重地放下茶杯，一本正经道，“师父，您是在怀疑徒儿说谎么？徒儿既然答应了师父，不再与邪神来往，必然会信守诺言，您这样翻来覆去地质问徒儿，徒儿有些生气了。”
“……”印天池假笑一声，“是你想太多，为师真没往那方面想。真的是……单纯的关心你，毕竟你不会什么法术，万一遇到凶猛的野兽，恐怕难以脱身。”
“拜托！徒儿是蚊子精耶！很好脱身！”初小药指向师父，又指向屋门，下达逐客令，“天色已晚，男师女徒同处一室影响不好，徒儿要睡了。”
“你都睡了一下午了，还睡？要不我们聊聊……任务？”他作为任务参与者之一，硬是要再听一遍。
初小药挠挠脸蛋，道，“我会睡着，正因为在院里等翎翎，但是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很久就是可以说很多话的时间，徒儿猜想，翎翎应该向师父汇报过了吧？”
每当做完任务，她恨不得第一个奔到师父面前求表扬求奖励，师父也从不会让她失望，不管任务过得怎样，都会给予高度的评价。可如今，她不会再缠着师父要抱抱，因为她怕翎翎会误会。
疏离感越发强烈，印天池的心，越揪越紧。但是他又该如何开口，莫非让他告诉她，你就是夜悲音，列位魔界榜首的邪神？
她若不信，叫他拿出证据，他没有；
若信了，她会痛不欲生。
罢了，能让她快乐一日是一日……
“……休息吧。”
印天池迈着沉重的步伐，缓慢地跨出门槛。
哐当一声，房门在他身后紧紧关闭。
他垂下失落的眼眸，疲惫地坐在她的门前，七彩流光的狭眸中沁满惆怅，其实确定她是夜悲音，对于他才是最疯狂的折磨，一旦记忆复苏，她会投入他怀抱吗？还是嘲笑他的愚蠢？
…………
翌日清晨，初小药手持小锄头，身背小竹楼，豪迈地打开房门，深吸一口气，随后迎着朝阳下山去也。
不知非冥起了没？嘿嘿，一起采药好开心！
与此同时，位于山路的大山石后方，藏匿着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儿……
蘑菇伸个懒腰，挤着困泪问，“印上仙，咱们不是要去皇城么？为何要蹲在这里呀？”
“嘘……”印天池递给蘑菇一个肉包子，悄声道，“急什么？去皇城还不是瞬间的事儿？……近期总有山民在这条路上遇险，本尊怀疑有妖精捣乱。”
蘑菇啃着大包子，一脸不解，这等小事用得着至尊战神自己来做？那天兵不成了吃干饭的？
耳畔隐约传来女子哼唱的山间小调，蘑菇赶忙探头望去……咦？！来者不是初小！……唔？！
印天池捂住他的嘴，严肃道，“没必要打招呼，小心打草惊蛇，快藏好。”他蹲在石头后方，胡乱指向四面八方，示意敌人在暗，不可暴露行踪。
蘑菇心领神会，凝重点头，完全无视从他们身旁经过的初小药。
初小药一边跑跳一边摘野花，心情显然不错。
印天池眯起相望，居然没带上肥肥？……于是乎，他不由分说地拉起蘑菇，三步一藏，五步一躲，不远不近地跟随在初小药的身后……
蘑菇看看初小药，又看看只关注初小药的上仙大人，打个响指，终于明白了！
“噢！我懂了，初小药就是捣乱的小妖精！哼，我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感觉她跟我一样，喜欢调皮捣蛋！”
“嗯，果然让你猜对了呢。跟上……”
不让光明正大的跟去，跟踪就管不着了吧？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男子，敢在他的院子里摘红杏。
第145章 何首乌
278、何首乌
初小药在抵达集市之前戴上斗笠,走到饺子馆门前,发现非冥还没来，于是依在墙角坐下等候。她时而把玩着一路采摘的野花，时而站起身东张西望,就像一个等汉子的痴情女。
印天池与蘑菇尾随而至，两人坐在饺子馆对面的茶楼中,途中也是经过一番“精心”乔扮——戴斗笠。印天池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缓缓地吐出一口怒气。
蘑菇虽然仙寿一百,但是看上去比婴儿大不了多少，行为喜好也大致与孩童无差别,吃饱了玩儿,玩儿累了睡,睡醒了无视功课继续玩儿。
“我不要跟踪初小药了,我要去皇城！”他抗议。
“你是知晓的,本尊不会陪你疯，所以你不想让初小药跟我们一起去吗？”
“咦？好啊好啊！那我去叫她！”
蘑菇跳下木椅,又被印天池拽住住脖领子拎回原位。
“等一会儿,你没见她左顾右盼在等人吗？据本尊分析，她或许正要与什么人接头。”印天池瞎掰道。
蘑菇对玩儿以外的事件意兴阑珊，于是有一搭无一搭地应了声，然后捞过一堆空茶杯，玩起摞宝塔。
…………
等待总是漫长的，何况真的很漫长，半个多时辰等没了。
初小药显然等得不耐烦，站在街道间来回转悠。
就在这时，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子向她走去……
印天池暗自攥拳，终于来了。
隐藏在斗笠下方的一双狭眸，悄然将瞳色幻化七彩，细细观察男子的生存领域…………奇怪，初小药说是什么山羊精，来者却是个凡人？
另一边，初小药从男子手中接过信函，急声问道，“他不能来了吗？”
男子是一位店小二，礼貌回应道，“我只负责捎信儿，非冥公子不曾口头交代，倘若姑娘没有其他事，我还要回客栈照顾生意。”
初小药鞠躬目送，赶忙拆开信，里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小药，我有急事要离开两日，抱歉，回来再联系你。
她万般失落地叹口气，本想着可以一边采药，一边向非冥请教一些医术，现在全泡汤了唉。她叹息连连，无精打采地背起竹篓，不过既然已经吭哧吭哧走下山，也答应帮肥肥采摘止痒的草药，那就自己去山中采药吧，呜。
印天池见她独自离开，怔了怔，匆匆抱起蘑菇继续追踪。
魔界——
魔殿之中，四罪乌肆意翱翔，阴霾恐怖一如既往。
天涯鸟，问道：“吾帝，您不去赴约，初小药不会多想吧？”
“想就想，反正再怎么想，也猜不到会是本帝。”此刻的非冥已然恢复魔帝的派头，精良考究的玄色铠甲覆盖全身，他慵懒地依在王座之上，将杯中鲜血一饮而尽，谄笑道，“目前的初小药，还不如本帝了解印天池……印天池绝不会让初小药单独行动，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儿呢，呵。”
天涯鸟应了声，耳鼓一动，回禀道，“万念大巫师殿外求见。”
魔帝齿冷，“他肯定是替常三爷来打探击杀霸翎翎的原因，见他还不如见见雅儿，想必她挺想念印天池，那本帝就给她个机会，让她去见见心上人，顺便帮本帝传个假消息。”
“遵命！传雅儿！——”
魔帝戴上面具，笑容阴柔邪魅。
与此同时，凡间——
大致走了两刻钟，初小药在凌风山的山脚下驻足，初步观察山体，这座山水源丰厚、走势陡峭，很适合植物生长，想必蕴藏着不少稀有药材。
说起采药这事儿，她也算行家里手，首先，取出麻绳牢系腰间，麻绳的另一端与小锄头相连，一来方便攀爬采药；二来，万一脚滑，可以起到防护作用。
印天池伫立枝头，她准备一个人上山？
“蘑菇，你去叫住初小药，然后……”他附耳指挥道。
听罢，蘑菇无限鄙视印天池，道，“不是说咱们不暴露行踪吗？！而且……我原本应该在皇城吃吃喝喝的，凭什么就出现这儿啊，有这么偶遇的吗？！”
印天池绷起脸，眼中掠过一道凶光，“别废话，去不去？”
“……”淫威逼人，蘑菇打个哆嗦，顺着树杆返回地面，然后揉揉脸蛋整理面部表情，抬起手臂，咧着嘴大笑两声，扬声道，“啊？！这么巧啊初小药！”
初小药回眸凝睇，不由怔愣，一边迎上他，一边问道，“蘑菇？你为何在此？你不是随师父去皇城游玩了么？”
你以为我不想去啊啊啊！……蘑菇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硬着头皮道，“嗯嗯，原本是要去的，但是我想了想，忽然又想……上山采药啦！哈哈……你也采药啊？不如一起呀？！印上仙快来啊，你猜我们遇到谁了？初小药居然也在这里采药哦！——”
蘑菇转身呼唤之际，狠狠地瞪视印天池，话说他自己要被这番生硬的谎话蠢哭了！嗯，澄清一点！这番话绝对不是他自己想出来的！印天池在教他如何捏造故事的时候，还说，撒谎容易造口业，幸好还有一句话叫童言无忌，所以年纪小的去。
大家伙儿给评评理儿，有他这样欺负小孩儿的吗？！
说好的皮影戏呢？说好的风车、纸鸢、面人呢？骗子，大骗子。
印天池飞身落地，弯身将小蘑菇抱在怀中，看似是关爱小神仙，实则是让他趴在自己肩头，由此掩盖某孩儿愤怒的表情。
初小药见师父靠近，赶忙退后三大步，道，“我们各采各的吧。”
印天池拍了蘑菇屁股一下，蘑菇抖抖唇，转身看向初小药，伸出肉呼呼的小胳膊，“好久不见，我好想你，快来抱抱我！”
——这是印天池的第二步战术，倘若初小药拒绝同行，蘑菇要负责粘上她。
蘑菇顽皮归顽皮，不过长得白白小小的可爱至极，话说自从暮厥林一别，初小药确实是第二次见到蘑菇。
她从印天池手中接过蘑菇，蘑菇搂住她的脖子，蔫蔫地枕在她的肩头，像个缺少疼爱的小奶娃儿。
“你是不是生病了，精神头为何这般差？”她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
因为想去皇城……“别理我，先让我冷静一下。”
初小药哪里知晓师父欺骗了蘑菇幼小的心灵，误以为这孩子又被落瑄仙子教训了，于是拖了拖蘑菇的身体，喊起响亮口号，“乖啦，姐姐带你去探险！”
蘑菇翻白眼，暮厥林比这里凶险许多好不好？他还不是穿行自如！
“期待，出……发。哈，哈。”
终于开拔了，印天池暗自吐口气，跟上她的步伐，问，“沉不沉？为师来抱。”
“不沉，软软香香的徒儿要抱。”初小药蹭了下蘑菇的小嫩脸，“我忽然发现你好可爱呀！真喜欢。”
蘑菇一脸不爽，面无表情道，“你自己生一个，任由你搓圆捏扁。”
“我跟谁生啊，你给我介绍一个帅帅的神仙呗！”
“咳咳咳咳。”印天池默默向前一步走，故作随性地捋了下发梢。
初小药从挎包中掏出甘草糖，“师父是喉咙痛么？”
“……哪都不疼。”他也面无表情了。
她不以为意地应了声，继续寻找上山的捷径。
“你约的朋友……怎么没来？”
“临时有事。”
“哦。”微微偷笑。
“山石湿滑，哪条路都不太好走。”她喃喃自语。
蘑菇举手，“为何不飞去？咱们又不是凡人。”
“咦？我把这茬给忘了！”她笑着看向师父，不等开口求助，一朵翔云已在他们的脚下升起来。
翔云徐徐上升，面积足有一张床大小，初小药抱着蘑菇坐在东边，印天池则独自坐在西边。
“停一下，师父让云停一下。”她注意到一簇不寻常的绿叶。
翔云停止，她谨慎地靠近岩壁，拿起小锄头，一点一点地挖凿开来。
印天池凝望她的侧脸……平日里莽莽撞撞的像个孩子，但是在寻找草药的过程中，却可以付出十二分的耐心。他不自觉地扬起唇角，虽然初小药与夜悲音在容貌上毫无相似之处，但神态几乎完全重叠。
不过，她此次找到的草药似乎不好拔。
“我来帮你。”
他走上前，没有使用法术辅助，两手攥紧粗壮的藤，横起一脚蹬住岩壁，一鼓作气将一整簇植物拔离土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