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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云炙无奈叹气,“休得无礼,这是知县大人的千金刘紫璃”
奈嘉宝不理不睬的瞥开头,她才不会跟这女子打招呼,蛇鼠一窝没一个是好东西。
刘紫璃确实吃惊不已,想象中何夫人该是位温柔贤淑的柔弱女子,虽这女子是男装打扮但依旧小有姿色,可这蛮丫头也太无礼了,她不由心寒,看来何云炙也是位贪图美貌的凡夫俗子。
“何公子,此处是死牢不宜久留”
何云炙蹙眉,“何某倒想请问刘小姐,既然是疑犯为何关入死牢?”
刘紫璃说话的语气显然有变,“这是家父定的规矩,小女子不知”
何云炙嗤之以鼻,“何某猜想,因那些被盗之处多为达官显贵宅院,刘知县怎会掉以轻心,不知这番解释是否能说的通了?”
刘紫璃自然听出何云炙是在羞辱老父趋炎附势,虽她也看不惯,但也听不得一个外人旁敲侧击无礼相待。
“何公子!这会只可就事论事,全城内外人心惶恐不安,不杀一儆百怎能镇得住那盗贼,你身为京城第一捕快说这话是否太武断了?”
何云炙不急不恼的轻声一笑,“在何某眼中,事实胜于雄辩,何某并非为一己之私无端指责谁或某件事,只是这般大张旗鼓兵刃交加的抓捕百姓,不但不得民心还会造成更多百姓的不安与恐慌,为了一小部分人的安心而动用武力伤害无辜是否又太草率了?”
刘紫璃自知辩不过何云炙,她微怒抬眸,“既然如此,小女子再无话可说,那就等盗贼落网后两位再离开本城吧。”
何云炙抱拳相送,“承蒙厚爱,何某感激不尽”
刘紫璃走出一步,一跺脚气哼哼的走出牢房,何云炙!看你能狂妄到哪日。
奈嘉宝像卧佛似的仰靠在草垛边看热闹,心情渐渐转好,“行啊你何云炙,小嘴也够刁的,瞧给那千金大小姐脸都气绿了,哈哈……”
“……”何云炙走进牢房,自行合上牢房木门坐到草垛上,折支草根在手中把玩,“你还有心情说笑,若那盗贼抓不到,咱们不知何时才能返京”
奈嘉宝一惊,收敛笑容推了何云炙一把,“你去抓啊,在这做啥?”
何云炙眨眨眼转身,“方才不是你哭闹着不让我走吗?”
“我啥时不让你走了?我说让你陪我,没说让你住这!”奈嘉宝翻脸不认帐的胡乱掰道。
“……”何云炙想了想,这两句话的差异在哪?
奈嘉宝揉揉肚皮,顺脚顶了何云炙一下,“我饿了”
“……”何云炙听她喊饿才察觉自己整日也未吃饭,“我如今到哪给你找食物去?”
“出去买啊,你又不是囚犯,你别忘了我是为啥被抓进来的!”奈嘉宝得意的扬起下巴,她终于有使唤何云炙的资本了。
“……”何云炙掸掸土起身,堂而皇之的走出牢房。
当他一离开,侍卫顿时跑上前将牢门紧锁,奈嘉宝眼一横,“刚才我夫君在的时候,你咋不过来锁?现在着急忙慌的欺负我个女人”
侍卫点头哈腰赔笑,“对不住啊何夫人,咱不是不知晓您是女子吗?不过刘知县家的千金吩咐过,若你夫君离开便要锁门,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怪小的不懂事啊!”
“啥意思?怕我跑了?”
侍卫左顾右盼拢嘴小声碎嘴道,“您还没看出刘知县的千金看上您夫君了吗?面带桃花含情若水的,我这外人都看出来喽——”
奈嘉宝眉头一拧,回想久久,“我还真未看出来”
“……”侍卫原本想讨好奈嘉宝,可未料到这丫头如此迟钝,“您歇着吧,等何公子回来我再给您开门。”
奈嘉宝顿时翻个白眼,说了半天还是怕她逃跑,何云炙是官差有信誉有面子,自己仍旧未洗去盗贼的嫌疑!
何云炙从未指望当地官府能抓到盗贼,他坐在路边的小酒馆内边漫不经心的饮茶边打探消息,酒馆是百姓闲话家常的聚拢之地,或许会有些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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措手不及
“你说那位盗大侠今日是否会洗了柳财主家?”
“不好说,柳财主家,家门紧闭戒备森严,盗大侠可千万别出事呀”
“我可真想一睹盗大侠的庐山真面,官府张贴出的抓捕令你见了吗?”
“嗯,是个年轻男子,个头不大,不过这个头小容易钻门进院啊,你我这大块儿可是当不了飞贼,哈哈,喝酒——”
何云炙垂下眸,听这两位男子的交谈,莫非是位劫富济贫的侠盗?
“何公子?”刘紫璃路径此地,老远便看到何云炙一脸沉思。
何云炙稳稳起身,“方才何某多有得罪”
刘紫璃掩唇一笑坐下身,“无妨,紫璃话语也冲了些,何公子莫见怪”她自顾自斟杯茶,“紫璃负气离去,性子太急躁,走出不远才记起还未请何公子品尝当地美食,所以我又回牢房寻你,未曾想在这又遇上了。”
何云炙若有所思的随口回应,“何某对吃并不在意,刘小姐不必多礼”
刘紫璃乌溜溜的大眼一转,“何公子在想何事?”
何云炙敷衍浅笑,起身抱拳,“吾妻还在牢房中等候,何某先行告退”
“且慢何公子,你是否还在生紫璃的气?”
“何某从未生过刘小姐的气,依法办案无错可言”
刘紫璃口气有些酸,“那就是何公子对爱妻太过疼爱,见不得她在水深火热中吃苦”
何云炙扬起嘴角一抹好看的弧度,“算是吧,吾妻无端入牢实属何某罪过”
刘紫璃好奇且疑惑道,“哦?此话怎讲?”
“实不相瞒,何某与吾妻在进入离城之前,吾妻才被山贼劫了去,几经周折方得安然脱险,所以……”
“所以何公子避免再生事端便叫夫人女扮男装上路?”
何云炙不语否认的点点头,“何某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刘紫璃不禁注视他的一举一动,望向他不卑不亢略带惆怅的英俊面孔,如此说来,他的担忧是因歉意所至,似乎自己是误会了何云炙。
“紫璃此话有些突兀,但好奇到不得不问” 刘紫璃开颜甜笑,“据紫璃所知何公子尚未娶妻,怎会多出位夫人呢?”
何云炙一怔,“呵,刘小姐在关注何某?”
刘紫璃双腮娇红急忙摆手,“何公子莫误会,紫璃对何公子只是敬仰,何公子上有独行侠之称,只是好奇罢了”
还未等何云炙回应,一辆急速而驰的马车迎面冲来,何云炙一把将刘紫璃从道路中拽向身后护到安全之地,刘紫璃眼中含笑的凝视何云炙背影,何云炙蹙眉转身,见她不但不慌还在痴笑,道,“未吓到吧?”
刘紫璃抿唇浅笑微微摇头,“多谢何公子挺身相救”
“举手之劳,天色已晚刘小姐快些回府吧”何云炙转身而行,刘紫璃踮起脚尖张望着何云炙的方向,甜甜滋味入心里。
奈嘉宝盘腿坐在地,手托一个大碗,认真吃面,抬头看到何云炙一副沉思安静,用袖口擦擦汗找茬道,“那女的看上你了?”
“……”何云炙听她这么一问,到觉得刘紫璃表情确实有些怪异。
“没有的事,吃你的面”
奈嘉宝不屑的撇撇嘴,“即便看上你也只能说明她瞎了眼,看长相有啥用,好看的脸蛋又不能换大米。”
“……”何云炙斜了奈嘉宝一眼,“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奈嘉宝吃饱喝足躺上床有些困意,“我啥时能出去?”
“要看那盗贼今晚是否会作案”
奈嘉宝顿感一惊,“那他要永远不偷东西我还出不去了?”
何云炙蹙眉,“但愿他今晚出动”
何云炙听不到奈嘉宝的回应,不由回身观瞧,奈嘉宝双眼紧闭已去见周公,他起身拉起一条薄被盖在她身上,目光滞留在奈嘉宝微闭半启的红唇上,何云炙扬唇一笑,原来人可有这般大的诧异,她此刻恬静的睡颜如此柔顺,但凡清醒睁开眼便像只随时抵御外敌的刺猬。
刘知县越想越觉得这关押何云炙夫人之事甚为不妥,次日清晨便使唤衙役去牢房,传奈嘉宝走走形式上堂审判,他已打算好,随便问几句之后赶紧把人放了。
奈嘉宝打着哈欠站在公堂之下,何云炙也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坐在堂边,奈嘉宝是未睡够,而自己是根本未睡,昨晚他潜伏在柳家门外探察盗贼行踪,可等候一夜那盗贼也未现身。
“何公子昨日未休息好吗?还是暂住知县府吧” 刘紫璃一早便跟随父亲上堂看热闹,说是来看热闹,其实打个幌子为见何云炙而来。
何云炙顿了顿回过神,“多谢刘小姐好意,不必麻烦”
奈嘉宝一双迷迷糊糊的睡眼斜到刘紫璃白嫩的脸蛋上,心想这女人也太猖狂了,当她面还敢勾引何云炙,这要她不在场是不是都扑到怀里去了?
“看座看座,何夫人请坐”刘知县注视奈嘉宝片刻,未想到从四品知府的儿媳确实一副平民的粗布装扮。
奈嘉宝倒不客气的坐上椅子,“知县大人,有啥话您就问吧”
刘知县见奈嘉宝口气不悦,尴尬一笑,“误会,全是误会,本县即刻放您离开”
奈嘉宝一听这话乐了,“英明英明,知县大人果然明察秋毫秉公办案,哈哈”她边笑边拍马屁,手舞足蹈的跳起身,身上突然掉出何物的‘噼啪’一声。
奈嘉宝听到似弹珠的声音从脚下传来,她蹲下身捡起一枚如拇指大小,琥珀色的透明宝石,她未见过这东西,但晶莹剔透的看起来挺贵,摊开手心四下询问,“这是谁掉的?”
刘知县的师爷走上前眯缝眼看上一会,顿时瞪大眼睛张目结舌,小碎步跑到刘知县耳边说了些悄悄话,刘知县一听这消息顷刻惊呆,他难以置信的目光飘向何云炙,何云炙不明所以的叫过奈嘉宝,将她手中的宝石取过观察,抬起眼皮询问,“奈嘉宝,这猫眼石你哪来的?”
奈嘉宝费解的摇摇头,“啥猫眼石,这不是我的”
刘紫璃凑上前一看,不由惊呼一声,“这不是王员外家的镇宅之宝极品猫眼石吗?据说前几日被盗贼偷走,怎会在何夫人身上?”
奈嘉宝勃然大怒,“胡扯啥?前几日我们还未进城,难道我有分身术不成?”
何云炙见事件突变,随之清醒起身,挪步沉思片刻向刘知县行礼,“何某若说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不知知县大人可信?”
刘知县用袖口擦擦冷汗,“老夫自然相信何夫人并非那盗贼,可这猫眼石的事该如何解释?即便老夫愿放了何夫人,可那些不知情的人未必同意”
“我没偷过啥猫眼石,你们想诬陷我是不?”奈嘉宝火冒三丈的举起椅子欲砸向审案台,却被何云炙一个疾步拦下,命令道,“你冷静点奈嘉宝,弯的直不了,我会尽快查处真凶的”
“他们冤枉我!若你找不到那盗贼一定会说是我干的,我才不要背这大黑锅!”
何云炙黝冷的眸子渐渐深邃,这显然是有人在背后捅刀子,但,某些事也隐约浮出水面,栽赃之人无疑暴露了行踪,牢房至知县府相隔不远,又或许是昨晚待他离开后潜入牢房将赃物放在奈嘉宝身上,更说明那盗贼还未离开此地。
刘知县骑虎难下的怯声道,“何公子,此事可大可小,您说本县该如何做?”他将难题转移到何云炙身上。
何云炙嗤鼻一笑,“在真相未水落石出时,还望刘知县暂时照顾吾妻”
奈嘉宝直翻白眼,那她还得回那阴冷的牢房待着去,这算啥事啊!
刘知县故作谦卑的弯身抱拳,“何公子放心,本县相信此事定有蹊跷,何夫人暂时收押,何公子莫怪老夫不近人情呀”
“莫担心何公子,清者自清,紫璃也相信何夫人是清白的”
奈嘉宝冷眼旁观,轻哼一笑,“既然都相信我是清白的,为啥还不放人?说来说去全是废话!”
何云炙微怒喝道,“奈嘉宝!是非曲直自有公道,不得对知县不敬”他心里也有火,只是这火没凭没据发了也无济于事。
“……”奈嘉宝气哼哼的闭上嘴,她这是又招惹上谁了,自从自己跟何云炙一起过日就未消停过一天。
“不碍事不碍事,呵呵”刘知县以和事老的模样走下公堂,毕竟是从四品知府的儿媳,即便话语难听些当小官员的也得忍着。
刘紫璃咬咬下唇一脸不悦,也不知何云炙看上奈嘉宝哪了,这女子既无教养又无内涵,简直是位不懂礼数的蛮泼丫头。
奈嘉宝被再次拷上铁链,她欲哭无泪的躺在牢房的草垛上,胡思乱想到有些憋闷,一路走过是非不断,突然想起姐姐奈嘉玉,若姐姐知她是这等苦难命运,绝不会让自己与何云炙成亲吧?是吧?
何云炙站在牢房外注视奈嘉宝许久,她几乎从未这般安静过,甚至都懒得看他一眼,何云炙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何云炙沉默许久转身离开,奈嘉宝有气无力的飘出声音,“你去哪”
何云炙扬起嘴角,自信道,“去抓贼”
“嗯,抓到后记得替我多踹两脚,还得踹脸上!”
“……”何云炙笑而不语的走出牢房,浅淡的笑容消失在沉默的黑眸中,贼在暗他在明,看来又是一场毫无头绪的棘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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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其不备
何云炙由多方打探得知此盗贼有二大特点,一则只盗达官显贵宅院,手法巧妙身型灵活,神出鬼没潜入他人家中,财物几时被盗取都不无从知晓。二则,此盗贼的确被百姓拥护,尊称为劫富济贫的侠盗,三五不时将盗来财物放在寺院中,且留书信一封指定发放地点,再由收到财物的寺院主持分发给疾苦贫困的百姓,此为善举。
何云炙仰视湛蓝的天际,既然有善心即不会害人,为何要栽赃奈嘉宝,这岂不是前后矛盾,或许因官府抓得太紧先找个替罪羔羊抵罪,若做羔羊那奈嘉宝的确是最佳的人选,又或许是在向他这第一捕快下战书挑衅,事事皆有可能。
若按后者推断来看,那盗贼必定知晓他的身份,他已低调进城此盗贼依旧神通广大的找上他,这说明此事早有预谋。
“让何公子久等了” 刘紫璃轻拍下何云炙肩头,甜甜一笑。
何云炙一怔回过神,“刘小姐可否细说些那盗贼的作案情况”
何云炙约刘紫璃在桥头相见,只为不想听刘知县口中那些无关痛痒的虚词。
刘紫璃双手支在桥栏上,“叫我紫璃吧,刘小姐刘小姐显得好生疏”
何云炙不以为然的继续询问,“那有劳紫璃姑娘替何某解答几个疑问”
“何公子请讲”
“官府所得画像为何人所画”
“嗯……我记得是陈掌柜家的小伙计形容相貌,再由官府执笔所画”
何云炙随即道,“劳烦紫璃姑娘带何某去见那伙计”
刘紫璃抿着唇一笑,“何公子随我来”
他们很快抵达陈家酒楼,那名小伙计唯唯诺诺的依靠在墙角,经何云炙盘问,那小伙计之说当时吓坏了未看清,再追问那人身高体貌有何特征时,小伙计只是一直摇头,何云炙随即一筹莫展的蹙眉。
“那些失窃宅院内有无打斗痕迹?”
“未出现打斗,那名盗贼应是贼翻墙而入”
何云炙揉揉太阳穴,“去失窃宅院看看”
刘紫璃又带领何云炙走进其中一家失窃府内,此户主人倒是很配合,何云炙走进那间丢失名画的藏书房内,据主人说这间屋子自从被盗后就未有人进来过,他环视屋内书卷码放整齐,也无翻找痕迹,门闩完好无存的斜在锁眼上,他仰视粗大的悬梁,似乎注意到何事的凝视许久,察觉横梁上有一小片擦去尘土的鲜亮面,何云炙随即跑出屋外一跃身翻上屋顶,正如他所料,几枚手印与脚印依然留在瓦片上,他举起其中的一块伸出手掌比较,依手掌大小初步断定这盗贼身高约在五尺以内,身材较小。
由此判断,盗贼是从屋顶进入房间内,蹬踏横梁落地,横梁上处遗留痕迹为线状,应该借助了一些绳索之类的辅助工具作案。
“何公子,你发现何物了?”刘紫璃朝何云炙疑惑喊去。
何云炙收回思索跳下屋檐,他不予回应的再次走进藏书房内,问向主人家,“请问您所丢失画卷是放在明处还是收藏在暗格内?”
主人顿感一惊,“这位公子怎知我书房内有暗格?”
何云炙扬起嘴角,指向书卷柜架,“如您所讲这屋内失窃后被未再动过,墙壁处也无挂过画卷的痕迹,我想如此珍贵的名画您或许不会随手乱放,三面书架早已尘土皑皑”他又指向其中一面,“只有此面书架书卷干净且码放混乱,我猜想是您为避人耳目而故意弄乱的”
主人更是震惊不已,“那依公子分析,这盗贼也看出破绽了?”
何云炙镇定自若走到书架前,准确的抽出几本书籍,书籍后果真有一道长方形的暗格,刚好可放一卷画纸,自觉好笑,“您这真可谓引狼入室自暴家财”
主人家愁眉苦脸的垮下肩膀,过分小心反而引起盗贼的注意,适得其反之。
刘紫璃黑亮的眸中带出崇拜之色,“何公子果然不亏为第一破案高手”
“呵,还未破案” 何云炙似笑非笑的走出宅院大门,“不过这盗贼比我想象中的要笨拙许多”
刘紫璃眨着眼不解道,“哦?此话怎讲”
何云炙双手后背缓缓行走,又看向失窃宅院的矮墙,“何某本以为这盗贼轻功了得,但看去也不过尔尔,借助绳索攀爬不算高招”
“那何公子的意思是一般不会轻功的平常百姓也可盗窃了?”
何云炙一怔定步,“紫璃姑娘想暗示何某何事?”
刘紫璃这次发现他有多敏感,急忙摇头,“我不是指何夫人是盗贼,只是随口顺着猜”
何云炙不想再纠缠,随和道,“今日有劳紫璃姑娘一同查案,何某请客”
刘紫璃大大方方的接受,扬起手臂带路,“紫璃知晓一家菜式不错的酒楼,何公子跟我走吧”
何云炙步伐慵懒的跟上,小有头绪算是件好事。
刘紫璃带他走进一家三层高的酒楼大门,正赶午饭时刻,酒楼内喧杂热络人头攒动,店小二手举托盘忙笑脸相迎上前招待,“刘小姐,请随小的二楼雅间”
刘紫璃显然是这里的常客,她面带微笑的走上阶梯,当回头正在与何云炙介绍菜式时,站在楼梯口的小儿脚底一滑顿时向刘紫璃摔来,刘紫璃来不及反应的张大嘴停滞瞬间,急忙一闪身躲过小儿的迎面扑来,何云炙一抬手抓住小儿的胳臂拉回原位,使他稳稳站住脚跟后才送了手,“小心些,这摔下去会头破血流的”
店小二惊魂未定的连忙鞠躬答谢,“多谢客官扶了小的一把,嘿嘿”
刘紫璃嫣然一笑,“何公子对人总这般好吗?”
何云炙浅笑,“能帮就帮一把,举手之劳罢了”
刘紫璃帮何云炙斟了杯茶,盈盈开朗,“先坐下,马上有的吃了”说着,她便望向送菜口一动不动。
何云炙抿口茶,莞尔,“紫璃姑娘很饿吗?”
刘紫璃难为情的垂下眸,“何公子莫笑话,紫璃贪吃的很,嘻嘻”
“呵,你再贪吃也比过奈嘉宝” 何云炙随口一说,却收敛嘴角想起狱中的奈嘉宝。
刘紫璃见他神色异样,故作未看到的爽朗开口,“何夫人也喜欢吃吗?等这案子结了我做东请她大吃一顿!”
何云炙笑而不语,慢慢品着茶,眸中掠过淡淡的惆怅,盗贼已暂时将罪名专加到奈嘉宝身上,依此推断,那盗贼这几日是不会再暴露行踪了。
用完餐,何云炙送刘紫璃回知县府,刚准备离开去牢房探望奈嘉宝,刘紫璃便几步追上,经再三挽留下,何云炙终于点头答应暂住知县府几日,而他如此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那何某自当讨饶几日”
刘紫璃喜上眉梢,“何公子说这话便见外了,你愿住在知县府是紫璃的荣幸”
何云炙随刘紫璃进入知县府后庭花院内,在这个朝代知县衙门与知县所住宅院是一体的,前门为办案公堂,后方为住家别院,出入方便以应紧急要事之需。
刘紫璃叫丫鬟为何云炙收拾出一间上等客房,在她的叮嘱下换了新被褥地面重新清洗,还命人在窗沿处摆放一盆清雅的吊兰,她认真的察看屋内边边角角是否已整洁后,盈盈一笑看向何云炙,“何公子可满意?”
何云炙的心思并非在装饰花草上,他有一搭无一搭的有礼回应,“有劳紫璃姑娘费心了”
“那可好,紫璃先行告退,何公子早些歇息吧”
待刘紫璃走出屋门,何云炙沉思的眸子专注在某个空洞的点上,回来的路上无意听百姓议论城西的几处屋宅因不慎失火造成坍塌,还伤了人,此刻已有十几位老百姓转眼成了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他缓缓依靠在床边,嘴角挂上一抹浅笑,以攻为守攻其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