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楚雨樊脑中顿时闪现出一组画面,他恍然若失的坐到地上,脸色煞白,难道自己怀疑的事是真的……
“呀——”妙小鱼抬头时被眼前的画像吓了一跳。
楚雨樊此刻已陷入某种沉重的情绪中,他皱眉道,“又怎么了?”
“没事…”妙小鱼定定神瞥开眼,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墓西的画像,看来这妖道很忠诚于墓西,否则不会将墓西的画像挂于供奉正位的上方。
她不由感到好笑的垂下头,但突然想到一件重要事,“对了!赵子遥一定见过这张画像——”
“哦” 楚雨樊若有所思的懒懒抬起眼皮,“这就是你说过比我帅的男人?也不过如此”
“啊?我说过吗?”妙小鱼眼神闪躲的四处乱飘,她原本还想说这画像上的妖没有本人帅,经他一提倒想起自己早就说过。
楚雨樊站起身,没好气的掸掉裤腿上的尘土,“银发,蓝眼,叫墓西,你说的时候挺开心呢!”
“…………”妙小鱼顿感无语,她有开心吗?
“回吧,人都死了” 楚雨樊的语气变得低沉,情绪被某些回忆牵绊得有些烦闷。
“喔,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把盅砸碎吧…”妙小鱼话音刚落,楚雨樊举起手中的斧子无出发泄的怒火劈向盅台,整张供奉台瞬间随着一声霹雷般的巨响碎成两半,黑盅的碎片扬起浓呛的炉灰散落在空气中,凌乱又压抑……
“楚,楚雨樊……你知道是谁了对不对?”妙小鱼从未见过楚雨樊如此悲哀的表情,她跟着心中一酸,那个凶手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个,一定会将楚雨樊伤的很深很深……
楚雨樊猛然摸了下眼角,走出房门,他的步伐又急又快,带着沉痛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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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小鱼快步跟上他的步伐,从身后搂住他的腰,“不要这样楚雨樊……你还有我啊……我妙小鱼对三界至尊发誓永远不会背叛你……”她深切感到楚雨樊身体传来的愤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不知怎样才能让他心里好受点……
楚雨樊愣了许久……他无法正常呼吸的扬起头大口喘息着……渐渐转过身将妙小鱼紧紧搂在怀里,他感觉自己像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无助可怕的深渊将他的心快速吞噬……
楚雨樊头部的伤口再次隐隐作痛,他的头依靠在妙小鱼肩头,“为什么不说永远不离开我…”
“……”妙小鱼无法响应他的问题,至少现在无法把自己是仙子的事实重申。
“等这件事解决了,我想回山上住一段日子,你陪我” 楚雨樊的声音越来越无力,头部的阵痛导致他眼前忽明忽暗飘忽不定。
“我会陪着你,我曾答应过你…跟着你,去哪里都可以……”妙小鱼踮起脚尖,双手紧抓在楚雨樊肩头,她试图用自己温暖的体温给他带来一丝安慰。
楚雨樊淡淡的扬起嘴角,“笨女人,我说要你跟我去地狱呢…”
“也可以呀,反正我也没去地府参观过,就当旅游了…”妙小鱼缓和气氛的笑了一声。
“呵!……”楚雨樊再也支撑不住伤口的压力,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妙小鱼突见楚雨樊的伤口已沾满血迹,她惊慌失措的搀扶着他的身体,但凭她的力气根本无法支撑起楚雨樊的体重,她望向四周漆黑密实的森林,心急如火的站起身找人求救……
她跑进树木间,听到远处的灌木下有急促喘息的声响,她壮着胆子对着树丛内的男人脊背喊去——
“这位先生——我朋友晕倒了,我抬不动他,您能不能帮我叫辆出租车?”
男人正在与一女子在树丛中寻欢作乐,听到妙小鱼的呼唤顿时一惊抬起头——
“啊——”妙小鱼惊呼一声仓皇的向后一退摔倒在地,男子穿上裤子一个飞身跳到妙小鱼脚前,小麦色的胸膛隆着结实的肌肉,阴冷的琥珀色眸子发出一道摄人心脾的亮光——
“你是哪派的妖精”
妙小鱼抬手抵挡男子眼中不友善的光芒,吱唔道,“我…我……屠龙派……”她居然在这里又遇到了第二只妖,而这只妖的目光看起来凶残无比。
“屠龙的?”男子突然语气变得缓和,立刻收回凶光,伸出一只手对向妙小鱼,“你身上怎么感觉不到妖气呢?是什么结界?”
“那个…”
“你个臭狼妖要死呀——人家还在等你呢——”树丛内发出一阵女人娇嗲的怒骂声。
“我现在没空,改日再找你”男子一把将妙小鱼拉起身,刚毅的线条带出一丝柔和,“我叫冥狼,屠龙派……”
树丛内的女子顿时一翻脸双手插腰,怒问,“你说什么?!你叫姑奶奶来就来……”女子妖艳的目光盯上妙小鱼的双眸,不由轻哼,“哟?!原来是看见个年轻貌美的小妖精……”
“您,您好”妙小鱼此刻吓得有些腿软,居然又看到另一只女妖,而且还是全身□……
“好?我可没觉得哪好——”女子不依不饶的走上前,她紫色的眸子在妙小鱼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一伸手将藕节般白皙的小臂搭在冥狼身上,调侃道,“怎么?你口味变淡了?这还是个发育不全的小丫头呢——”
说到这,妙小鱼双眼胆怯看去,眼神不自觉飘向女妖的□,一对硕大的□顿时挤满她的视线,妙小鱼尴尬的垂下眼皮,她现在面对这一男一女两只要该如何脱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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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凶
冥狼不急不缓的将女妖手臂从自己肩膀上拿开,俊美的脸颊贴在女妖肩头,嘴角带出一讽刺的浅笑,“大鱼大肉吃腻了,偶尔也该换换口味”
女妖一听这话气得双眼紫红,口中伸出两颗弯长的獠牙,“你有种!以后别再找我!”
“啧啧……你看你成什么样子,一但发怒变的多丑……”冥狼不以为然的睨上一眼,勾起妙小鱼的肩膀,调侃道,“不用害怕,冥狼哥哥保护你”
“……”妙小鱼吞吞口水,啊啊——妖怪变身哇——
“就,就这么走了,那女,她,怎么办?”妙小鱼不明所以,被冥狼搂肩搭背的快速离开,那女妖似乎带着怨气的向天发出嘶吼。
“不用理她,一只小小的猫妖还能把我怎么样?”冥狼感到一阵热气传到手臂,渐渐收敛了笑容,低沉道,“你不是妖”
“这个…我…”妙小鱼现在哪敢说自己是仙子,除非她不想要魂魄了。
“算了,你刚才不是吵着要救谁吗?”冥狼并不想为难妙小鱼,不论她是不是妖,总之是个漂亮的女人就够了。
“啊——”妙小鱼惊吓难平,恍然想起楚雨樊还昏倒在路边,但一想到眼前的是只妖又没了喜悦,“可是……我再想办法吧,人类又看不到你”
冥狼不语否认的点点头,“这到是,不过,你叫人为人类?”
“呀——出租车——”妙小鱼见一辆出租开向他们的方向,立刻转移话题的上前拦下,又一溜烟坐上车,“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我现在有要事先走了……”
“小姐您要去哪?怎么对着空气说话?”出租车司机费解的转过身,这女人不会是疯子吧?
冥狼手指一点到司机的脸上,出租车司机顿时像被点穴似的定住不动,冥狼双手搭在车门边,嘴角斜起,“就这么走了?”
“我,我说过谢谢了”妙小鱼战战兢兢的想后挪动身体,冥狼突然移过一张俊脸靠在妙小鱼眼前,妙小鱼吓得一缩肩膀闭上眼睛——
冥狼嗤鼻,“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妙小鱼本以为他要攻击自己,缓缓睁开眼睛,“妙小鱼……”
冥狼意味深长的一笑,用手指在妙小鱼眼前画了个奇怪的符号,“我们还会再见的,妙小鱼”语毕,冥狼瞬间化作一道黑烟消失在空气中……
妙小鱼怔了怔瘫坐在车座里,摸摸胸口深深吸气,好可怕——太可怕了——
“小姐您要去哪?怎么对着空气说话?”司机突然重复了刚才被定住前说的那句话,自己说完似乎感到熟悉的挠挠脑门。
“……”妙小鱼虚脱的擦擦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您请向前开,我朋友昏倒在路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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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医院安静的病房内
楚雨樊仰视着天花板,反复眨着眼,视线恍惚发白的模糊一片,再眨,清晰可见。
“你醒啦?”妙小鱼看着他,轻柔道。
“嗯,叫医生过来” 楚雨樊不带任何情绪的平静道。
妙小鱼站在门口,屋内,医生与楚雨樊正在密聊着什么……
“妙小姐,少爷请您进去”医生一副沉重。
妙小鱼心情憋闷的走回病房,楚雨樊已起身穿鞋……
“去哪里?你这病人为何如此不安分?”妙小鱼说归说,依旧走到床前扶起他。
“去帮里” 楚雨樊有意无意的眨眼展清视线。
“喔…”妙小鱼看出,今日会有大事件发生。
帮会大厅里除了楚雨樊与妙小鱼外,只有研美茹,四叔,赵子遥到场……
四叔狐疑,“少爷,就咱们几个人开会吗?”
“四叔,大哥自是有家务事要说…”赵子遥一副理所当然的悠扬提醒。
研美茹眼中带出担心之色,“雨樊,你头上有伤,有事在医院说不就好了”
楚雨樊坐在主席位上,久久沉默着,黝黑的眸子扫过这一张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
他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自古有云,家丑不可外扬”
“家,家丑?”四叔脖子一僵不自觉的看向研美茹,又立刻低下头。
“四叔,您有话要说?” 楚雨樊的声音带着毋庸置疑的霸气。
“没没,我没什么可说的…”四叔脸色煞白,猛摇头。
“我不想打哑谜,只是百思不得其解…”楚雨樊瞥向窗外,“这人恨我的原因究竟为什么”
“大哥,有话就直说吧,很多事我也想不通”赵子遥意味深长的叹口气。
“我待在这里不太好吧…”妙小鱼一听是家务事,那她一个外人在这坐着算什么。
“坐下。”楚雨樊对她发出命令,看向赵子遥,“很多事…我也不懂……”
楚雨樊起身走向赵子遥,“子遥,你去过乌泽村,曾经见过一张被妖道所供奉的画像,而妖道会施法咒人的事你也知道”
赵子遥身子一僵,又马上恢复镇定,“什么妖道,什么画像?我不知道大哥在说什么?”
楚雨樊今日异常平静的口吻,使得在场的每一个人感到无限的恐惧与压力。
“这件事,你无意间告诉了某人,而这人得知后便开始利用你,最后还打算借我手要了你的命,你确定还要守口如瓶吗?”
“借你手杀我?”赵子遥一怔,轻哼,“不可能,那人当时不在场,去祭坟是我自己的意思”
楚雨樊嘴角扬起一抹莫名其妙的冷笑,“对,就是那人太了解你,知道你会去不是吗?”
又道,“起初我也不信,但那人做事太过严谨反而露出马脚”
楚雨樊顿了顿,注视赵子遥略带不安的脸孔,“原本那人想利用我本能的反向思维嫁祸于你,如果杀你未遂你将成为最有嫌疑的共犯,但如果我杀了你,我会因误杀受到良心的谴责,你觉得这人该被你保护吗?”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在山顶说的话,我来提醒你,你怒骂我是假借鬼附身清理门户,当时你坚定的语气我听的清清楚楚”
楚雨樊扬唇苦笑,“这说明什么?说明有人在潜移默化间误导你,当我坐上齐天帮老大一职后,不可否认,你也觉得我变了,所以,你一直认为我的所作所为是在设计陷阱”
“但,当你发现我真的是被人下咒时,却又觉得这一切只是巧合,总之,你不敢想也不会想到是那人会害我…”楚雨樊挪步坐到赵子遥对面,“我说的,与你说想的有差别吗?”
赵子遥脸色发白只字不出,眼底满是疑团,而他的目光最终依旧落到四叔身上……
妙小鱼不由自主的捂起嘴,“难道是四叔?”
“不是我!不是我!”四叔慌慌张张的站起身,左右摆手,“不是我!我没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少爷的事!”
楚雨樊抬起手向下一指,“先坐下,我也没说是你”
四叔激动的状态难以平复,“少爷,我冤枉啊——我老四是眼睁睁看着你和子遥一起长大的,怎么可能会害你?!又怎么可能害子遥?!”
“对!”楚雨樊目光突然变得骤冷,顿时拍案而起,愤怒且颤抖的伸起手指,“同是看着我跟子遥一起张大的,不止是你!还有你——研——美——茹——!”
研美茹脸色发青嘴唇哆嗦,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雨,雨樊?你、你在说什么?……”
四叔一怒起身挡在研美茹身前,“更不可能是二太太!少爷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比你亲妈还要亲的二太太啊——!否非这一枪把你脑子打坏了!?”
此话一出,赵子遥与妙小鱼顿时惊愕不已,四叔怎么敢这样对楚雨樊说话?
楚雨樊不怒反笑,铿锵有力的鼓起掌,“四叔,你对我这位小妈爱意非浅呀!”
他黯然一笑,“可,她对你有情吗?也只不过是她手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四叔顿时察觉到自己无礼,咽下口水垂目鞠躬,“少爷您误会了,是老四出言顶撞不识好歹,只是觉得您怎会怀疑上二太太,她为您掉了多少眼泪,为您的病情伤心难过倒几次昏倒,老四都看在眼里……”
楚雨樊深邃的目光移到研美茹脸上,“你可真有本事,这一老一少全都死心塌地的保护你,你仍旧堂而皇之的坐在这里不觉得羞愧吗?”
未等研美茹开口,楚雨樊便用食指抵在唇边……
“妙小鱼曾跟你说过怀疑赵子遥是凶手,你便将计就计借我手杀他或陷害他,当你发现妙小鱼绝非普通人时,便找人绑了她,企图除掉这枚眼中钉,当妙小鱼提及已查到妖道的所在位置时,等我们赶到那人已经死了,其实这经深思熟虑的计谋算得上完美,不过,你最大的披露也是出在妙小鱼身上,你对她过分的示好引起我的注意,你趾高气昂的个性怎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丫头如此热情?甚至不止一次的撮合我与妙小鱼…”
楚雨樊眼中毫无情绪,“我一早便怀疑是你,只是搞不明白一件事,如果你只是想夺权占有齐天帮……大可直接对付我,为什么在我眼里这显然是一桩精心策划的复仇行动呢?”
四叔立刻开口辩驳,“不会的,少爷——美茹绝对不会是幕后凶手,况且每次有突发事件出现时我都在她身边啊——她要怎么□伤你?而且您第一次发作的时候二太太也不在本市啊?这说不通,说不通!”
楚雨樊无奈轻叹,“四叔,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从我回到父亲别墅那日起便开始第一次的发作,之后你上山找我,帮中出了大事不用谁提你自然会在第一时间找到我,而我只身闯入毒蝎社再次发作险些杀了睨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本以为一次施咒就能彻底解决掉我,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会出现一个妙小鱼,或许我这样解释四叔仍旧一头雾水,这样好了,妙小鱼告诉四叔这盅咒是怎么一回事…”
妙小鱼直勾勾的望着研美茹,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缓缓道,“盅咒是利用被害者的指甲进行施法的,指甲……”
“指甲?”四叔顿时皱眉,他含糊的坐下身回忆了许久,……突然手指颤抖,半张开嘴再也难自圆其说的望向研美茹,“美,美茹……你叫我取得少爷的指甲……”
“够了——!不要再说了!”研美茹神色激动的站起身,指尖愤怒的对向楚雨樊,怒火蓬勃而起,“我就是恨你楚雨樊!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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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
四叔此刻依旧无法相信,“美茹……”
赵子遥如梦初醒的傻了眼,“研姨你…”
研美茹发疯似的捂住耳朵嘶吼,“闭嘴——!你们通通给我闭嘴——!”
楚雨樊冰冷且平静的目光中,似乎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感伤,他静静的凝视着眼前的女人,这个伴随他生活了二十年的女人……
研美茹癫笑一声指向四叔,“对!我是利用了你,利用你对我的爱慕打探楚雨樊的消息,不过,哈哈…那只能怪你自己蠢——!我心里只有楚中天一个男人,而且从来就没变过,你也不想想!自己怎能与中天相提并论?!”
四叔听到如此薄情的话语,木讷的挪动脚步靠在墙边老泪纵横……
“我从来没敢拿自己跟老爷比过……只是想全心全力的照顾你,保护你……也没想过你会回报我什么……美茹!你说这话!太…伤人了……”
研美茹不予同情的冷笑,眼中却带出对丈夫的眷恋,“大老爷们哭什么?!是男人就该像中天那样顶天立地站直身板说话!”
“阿姨,既然您那般爱自己的丈夫,那你为何还要如此狠毒的伤害他的亲生骨肉呢?”妙小鱼真的不懂,爱屋及乌,不是吗?
研美茹苦涩一笑,“哼!亲生骨肉?你以为只有楚雨樊是亲生的吗?!难道我儿子就是路边捡来的野种吗——?!”
全场包括楚雨樊在内全是心中一惊,研美茹居然还有个儿子……
楚雨樊震惊之余更是顿感寒心,“呵!你为了扶自己儿子上位,才想到除掉我?”
“哈哈哈——楚雨樊——你把我研美茹想得太龌龊了——亏我含辛茹苦的带了你二十年!”研美茹对楚雨樊充满敌意,她缓缓坐下身,泪水默默流淌,“我的儿子…我的亲生骨肉……一早就去见他父亲了……”
令全场更为震撼的消息导致一片死静……
“我的儿子…比你大二岁,若活着…算是你的哥哥……”研美茹的泪水打湿了桌面,“不!他没有你这样的弟弟……你根本不该出生——”
“我与中天在你母亲嫁入楚家前便相识了,那时我在美国留学,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学生…”研美茹随着记忆扬起嘴角,“当我第一次在校园内见到中天时,便深深爱上了这位器宇不凡的男人,中天那时虽还带着少许稚气,但举手投足已颇具魅力,我就魂不守舍的陷入爱河,更不在乎他是黑社会的背景……没多久,我便怀孕了,但中天那时接到一份家书,需立即回国整顿帮会,他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他也说会来接我,我就痴痴的等,那时齐天帮还没有现在的规模,是中天一手建立的辉煌……”
研美茹的情绪被某种事实拉扯得紧锁眉头,“虽中天并未食言,但我这一等就是四年……而且他还娶了你的母亲…第二年便生下了你,但我爱他太深,爱到可以与人分享,只要他愿意和我在一起,即便无名无分我也不在乎……”
“虽然他从未开口说过爱我,但我一直坚信中天是爱我的,所以我可以忍,直到你母亲去世,我以为上天可怜我,给我了可以与爱人相守的机会……我不停的给中天写信,跟他说我们有了儿子,虽中天遵守诺言将我娶进门,可也从那天起,只把我当成透明人,他时而对着你母亲的遗像发呆时而痴笑,中天沉浸在他与你母亲的回忆里一过便是二十五年……”
研美茹百感交集的垂下眸子,“我为迎合中天的兴趣,抛去恐惧学赛车努力接近他,或许中天只是自欺欺人的盼望在急速中时光倒转,我心里不平衡的终于发怒了,他居然淡淡的告诉我……娶我就是为了照顾你,照顾他与前妻的儿子……我想,那好吧,我因为爱他,宁愿照顾中天与情敌的儿子,我期盼终有一天,中天可以看到我的努力,注意到我的存在……”
“中天不希望你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他怕你年幼的心灵承受不住这份打击,好吧,为了中天,我狠心的抛下亲生骨肉,甚至连孩子的姓氏都随我,名字也是我起的,他叫研平安,之所以叫他平安是因他一出生便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希望儿子可以平平安安的张大…中天自然也知道平安身体不好,去美国看过几次,也找了最好的心外科医生诊治,但就是不肯让平安回国,他这样做是希望你的童年不留任何阴影……好吧,我强迫自己认同,毕竟一个孩子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婚前与其它女人有染事件不光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