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他容易,不过我要得到的结果,是让聂奢生不如死。”展洛鹰神色骤冷,随后推开房门,瞪视门外那位……依旧保持偷听姿势的顾风。
“窥听他人**,我该如何处置你?”
“……”顾风若无其事地挠了挠耳朵:“我刚打算敲门,没有听到任何内容啊。”主要是他刚摆好造型,展洛鹰便冲了出来。
“小九的腿,针灸可有得治?”展洛鹰话锋顿转,因为选择趴伏门口偷听的人,无需防范。
“唉?……”顾风愣了愣:“你怎知晓我会针灸术?”
展洛鹰当初以“姑姑”示人,此刻也懒得解释。
顾风刚要进屋,师弟匆匆来报。
“大师兄,师父即刻出关,师兄弟们已在关外打坐守候,你你你,死定了!”
“……”顾风一不做二不休,自拍眉心一掌,昏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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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德真人
“恭迎师父出关——”
百余名阴阳派弟子,正襟危坐,齐声相迎。如若于高空俯视,呈现太极八卦图。
三德真人鹤发白须,面色红润,神态平和,一不小心,打了个酒嗝。
他撇下众人,扭身跑回关中,吞下几颗解酒丸,随后拢手吹气,耸耸鼻子嗅去,待确定酒气散干净之后,才道貌岸然地迈出门槛。
“恭迎师父再次出关——”
三德真人捻了捻胡须,扫视一周:“嗯……为何不见顾风徒儿。”
“回师父的话,大师兄晕菜了。”
三德真人轻哼一声,在众徒弟的簇拥中走向主院,一进门,惊见道观建筑东倒西歪,墙壁上大窟窿小眼儿,再看众人神色慌张,无不齐刷刷看向顾风的房门。
小老头立刻发飙:“为师不管顾风晕菜还是种菜,速度冷水浇醒,倘若不醒,鞭抽、开水烫、踹脸,大刑伺候!”
“师师师……父父父……”顾风伴随自配回音效果,大滑步上前,噗通跪地,抱住师父大腿,“百感交集”道:“徒儿对师父万分想念,您可总算出关了,哇呜呜……”
三德真人眉头一拧,一脚踹开:“为师还没死呢,哭何哭?!为师闭关不过一月,你小子就把道观闹得鸡飞狗跳,大头朝下,吊挂三日,受罚期间,众徒儿可随意抽打顾风!”
顾风张了张鼻孔,嗅到隐约的酒气,本派喝酒乃大忌,虽然大家私底下都偷偷喝过,但是,只要不被当场抓现行就不算!
他斜眼看着师父,眼中划过一道威胁的坏光:“师父,徒儿在受责罚之前,当着众师兄弟的面,有句……真相,要说!”
三德真人呛咳一声,眯起眼,反恐吓道:“你你你……敢敢敢……”
“徒儿当然!……不敢。”顾风再次抱师父大腿,完全不顾形象地撕心裂肺求饶,顺便呈上此次除妖的五万了银票:“师父!您大人不见小人过,饶过徒儿这次吧……”
三德真人瞄了一眼银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揣入袖口,既然双方都有把柄在手,于是……“唉,为师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做人要诚恳,要懂得知恩图报,一哭二闹三上吊是男子所为么?罢了罢了,只怪为师心慈手软,怨不得旁人,下不为例。”
“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顾风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朝幸灾乐祸的师兄弟们吐舌头做鬼脸,看见没,这就是银票的魅力!
大伙见顾风逃过一劫,全体遗憾散场。
待大家各忙各的,三德真人带领顾风走入别院:“此次进宫,可遇到何人了?”
“宫中有很多人,师父指谁?”顾风心里咯噔一下,师父在关中也知晓他遇到了意中人?
三德真人驻足,欲言又止,走了不到三步,掐指一算,眸中微惊:“派中来了客人?”
顾风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师父本来就有真本领:“是啊,巨鼎国护国娘娘小九,江湖第一杀手贺千斩,还有一位是小九的师父,此人来头好似也不小。”
三德真人思忖不语,神色凝重……唉,天命不可违,该来的总是会来。
“随为师入关。”
“您刚出来,酒瘾又犯了?”
“少废话,耽误不得。”三德真人疾步向关中走去,顾风只得跟上。
青烟飘渺的关内。
三德真人与顾风盘膝对坐,顾风按师父指令默念心经,而他念的经文,是其他弟子都听不懂的,当然,他也不懂。
三德真人静心打坐,双手合十,稳如泰山。
顾风是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不传授他捉妖法事,自有不可告人的缘由。
三德真人双掌猛然击出,贴合于顾风胸膛之上。
“呃?……”顾风顿感胸口灼热难忍,他刚欲睁眼,师父厉声命令:“继续念,为师不喊停,万不可停!”
顾风不敢违命,但头脑昏昏沉沉,血脉有逆流之感,五脏六腑骤然翻滚,好似有一双手探入他的身体,在心肺之间揪扯搏动。
他额头渗出汗珠,眼前已成了双影:“师父,我头疼得厉害……”
“忍住!念心经压制,快!”三德真人同样额头冒汗,在顾风受苦的同时,他同样备受煎熬,但为了这孩子的性命,他只有出此下策。
顾风强忍着痛楚,再次合起双眼,耳际好似隐隐传来阴霾的笑声,不,准确的说,是从脑中发出的回响,那笑声……诡异多变,但却不会令自己心生畏惧。
施法一刻钟之后
三德真人咬破手指,扯开顾风的衣襟,在他胸口上写下一连串咒符,只见鲜血写成的咒文,即刻渗入顾风的肌肤……
同时,眩晕,痛楚,消失不见。
待一切归于平静,三德真人拭了拭汗珠,心有余悸地舒口气。
“好了,出去吧,为师要休憩片刻。”
顾风应了声,整理好衣襟,师父不定时的会“折磨”他一下,平日并未对他有过多要求,只命他必须日日念心经,当其他师兄弟背诵除妖令法时,他的工作就是打扫院落做饭洗衣,甚至不得靠近修行堂半步,他也曾埋怨过师父,但师父对他如亲生子般照料,他便全盘接受了。
“风儿,请护国娘娘前来。”三德真人悠悠开口。
“师父,您找小九做何?”
“嗯?你这是何态度……为师还能害她不成?!”
“不不不,师父您误会了,徒儿是怕她出言不逊,害您心口疼。”顾风认真回答。
“……”三德真人睨了他一眼,一扬手,轰走。
※※
“你师父找我作甚?”俞晓玖疑惑地挑起眉。
“不知晓,嘿嘿……师父料事如神,应该是谈婚事吧,嘿嘿……”顾风想入非非道。
俞晓玖止步,转身想跑:“那我不去了,我可没说嫁给你。”
“别啊,师父指名道姓要见你,未必是说这事,你顺便可以问问那个锦盒在哪,师父心情不错,没准一高兴便送你了。”
不好吧,那锦盒是某人出大价钱要买的宝物,师父童鞋岂能拱手相送唉。
俞晓玖扭扭捏捏不愿意进门,最终还是被顾风强行拉入。
俞晓玖杵着双拐,伸头探脑地向前方张望,三德真人面朝一尊大神而坐,她仰视十米高的供奉神像,这尊神呈端坐姿态,面容肃穆,身前摆放一张伏案,手中持一本生死簿。
她注视文案上雕刻的四个金字,不由一怔——阴间之王。那不就是阎王?
“护国娘娘,请坐吧。”三德真人并未回眸,摊手想让。
俞晓玖“哦”了声,四周没椅子,她只得坐在蒲团上。
“护国娘娘不远万里,为何事而来呢?”
来偷东西。
“闻得三德真人拥有阴阳眼,我想请三德真人帮我找一个人。”
三德真人微微一怔,身体未动,但蒲团却缓缓转向俞晓玖这边。
“护国娘娘乃知天命之人,又何需老夫帮忙寻人?”
“道长有所不知,我除了可以预知生死,没有其他本领。”
三德真人莞尔一笑,旁敲侧击道:“老夫只是揣测,或许娘娘欲寻的人,命格异于常人,但此人,心底纯良,还望护国娘娘给老夫一份薄面,莫要为难于他。”
俞晓玖听得一头雾水,但看出三德真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开口闭口都是那些不为人知的真相,不过也提醒了她,如果阎王就在人间,他的寿命应该是无止境吧?这方法倒可以试试。
“请道长放心,我不会为难任何人,我会出现于此,纯属误打误撞。”
“老夫自当娘娘答应了,不过,老夫丑话说在前面,倘若娘娘改变心意,老夫不惜动用阴阳**,也要全力保住此人。”三德真人话里话外透着威胁,他并无说笑之意。
俞晓玖不明所以地应了声,什么跟什么,完全听不懂。
说完正事,三德真人抿了口茶:“娘娘携带两大高手毁我阴阳派道观,这……”
“我赔。”
三德真人两嘴角上扬:“哦,那便多住几日,不必拘谨。”
刚才正儿八经还挺吓人的,原来就是一个财迷小老头。
“三德真人,我有一件事想请教您。”
“请明示。”
“假如,阎王爷也在这世间,灵魂俯身在某人体内,我该如何寻觅他?”
喷……三德真人浮夸地一口茶呛出,似乎极力想掩饰某种情绪:“娘娘这玩笑可就开大了,阎王不可能在人间逗留,何况阎王来人间作甚?”
“请认真回答。”俞晓玖蓦地绷起脸。
“……”三德真人抿了抿唇,思忖半晌,娓娓道来:“倘若阎王魂魄真在凡间,那此人的眼睛,会泛出隐隐的蓝色光芒,但无人亲眼所见,所以究竟是哪种蓝色,或者何时会出现亦是不得而知,更不能断定此说法真实可信。”
俞晓玖鞠躬致谢,她从今天开始,会盯着每一个男人的眼珠子。
三德真人欲继续聊,只见一陌生男子莫名闯入,在关中上蹿下跳,翻箱倒柜搜寻一圈,好似一无所获,随后堂而皇之地离开。
来匆匆去匆匆,来去正如一阵风。
“此人,作甚?!”
俞晓玖尴尬地笑起:“他,我徒弟,从未进过道观,阴阳派声名远播,他可能是想……参观一下道长的闭关之所吧,好奇而已,呵呵……”
三德真人点了点头,又觉得不对劲:“可是,他为何翻乱老夫的私人木柜?!”
“……”俞晓玖干笑不语,贺千斩,请拿出盗贼的专业水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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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足鼎立
“大师兄他未过门的小娘子,你师父和你徒弟又打起来了!”
三德真人呛咳一声,他不过闭关几日,究竟发生了几许惊天动地的大事?
“徒儿,你唤娘娘?……”
“大师兄未过门的小娘子。”
“哪位大师兄?”三德真人神色有些恍惚。
“师父,您这是怎了?当然是顾大师兄了啊。”
三德真人木讷地看向俞晓玖,俞晓玖则看向小道士,一语双关道:“其实你可以直接称呼小九或者尊称护国娘娘。我与顾风只是普通朋友。”
“那我可管不了,是大师兄让我们这般称呼你的,他可是付了银子的!”小道士一副拿人手短的坚定模样。
俞晓玖还没开口,三德真人先急眼了,他怒然而起:“反了他了,胆敢藏私房钱?!”
“……”目标转移地很及时。
俞晓玖深知此地不宜久了,所以架拐起身:“三德真人先歇着,我去看看状况。”
三德真人俯首送客,心绪越发焦虑。
※※
俞晓玖还没走近客院,便听到潇潇剑声袭来,夹杂着顾风劝架的喊声。
她倚在拱门边,院里树倒房塌,两个实力相当的凹凸曼在对决。
“贺千斩,我数到三,你如果不停手,我就嫁给顾风。”俞晓玖慢条斯理道。
顷刻,旺盛的战火翕然而止。
顾风心中大喜,前一瞬还在做和事老的他,立即“弃暗投明”大肆煽动道:“是爷们儿就别停手!贺千斩,小九他师父羞.辱你,还说你是见不得光的缩头乌龟,你能忍,我都不能忍了啊!杀杀杀,受伤了我帮你治!”
贺千斩瞪了顾风一眼,剑锋顿转,向顾风猛然砍去,顾风愕然,急忙抱头乱窜。贺千斩穷追不舍,两人瞬间跑没影儿。
展洛鹰将剑入鞘,一脸怒意:“你此话何意。”
俞晓玖耸耸肩:“说着玩呢。现在清净了吖,嘻。”
展洛鹰可未觉得有趣,但话说回来,教会小九通过自身魅力,利用揶揄、激将、挑唆等招法导致男人之间不合的那个人,偏偏是他。
“师父,昨晚咱们不是说好了么?为什么又打起来了?”俞晓玖发现他落入沉思。
“看不顺眼的两个人,自然互忍不得。”展洛鹰其实并无与贺千斩交谈,只是两人眼神撞击的一瞬,怒意突生,便稀里糊涂动起手。
俞晓玖没再多说,有时候是这样的,无缘无故讨厌一个人,归咎于气场不合。
“既然来了,为师去见三德真人,否则有些失礼。”展洛鹰交代一声,直径走去。
“师父,我答应赔偿道观折损费一千两,没有银票,三德真人不会见你。”
“……”展洛鹰驻足:“知晓了。”
※※
俞晓玖坐在桌边,贺千斩依在门边,就像生闷气的小孩子。
“你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师父?”俞晓玖抿了口茶,自问自答:“应该是从没有过。”
贺千斩缄默不语,倘若不是给小九面子,他岂会对仇人心慈手软。
“你给我过来。”俞晓玖轻拍了一下桌面。
贺千斩面无表情地转身,坐下,直视。
“当时你确实是要杀了我,所以我师父才会对你动了杀机,整件事的源头就是你,你凭什么闹脾气?”俞晓玖对谁都是不偏不倚,就事论事罢了。
贺千斩撇看窗外,尽量按捺怒火。
俞晓玖探身,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眨眨眼调戏开来:“爷,给妞儿笑个。”
贺千斩愣住,竟然哑然失笑。
俞晓玖初次见他笑得这么自然,不由怔了怔,无法形容那种感觉,好似幻化出一张很温柔的面孔:“你笑起来,真像好人。”
“……”贺千斩不悦蹙眉。“好人”在他心中是贬义词。
“找到锦盒了么?”
“没。”
“据说有个藏书阁,你去找过了么?还有三德真人的卧房。”
“去了。”贺千斩摇头,他早就悄声无息地翻找了一遍。
俞晓玖搓了搓手指,喃喃道:“不在关中,不在藏书阁,那就是有暗格……”
贺千斩并未注意听她唠叨何事,只是专注地凝视她,越看越顺眼的一张容颜。
俞晓玖一手托腮,一手轻点桌面……却突然一只大手盖在她手背上,只感冰冷的气息吸走了她的体温。
她抬起眸,贺千斩揽住她的腰际,拉坐到腿上。
俞晓玖下意识看向敞开的房门,生怕展洛鹰辙回,因为这一幕,显然会引起暴动。而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却被贺千斩收入眼底。
他一掌击出,一收,两扇对外开的门板如遇到吸铁石般,骤然合起。
“居然这么善解人意,那你猜我在想什么?”俞晓玖侧头浅笑。
贺千斩不予回答,慢慢俯身,将脸颊埋在她的胸口,柔软似水的身体,宛如阳光照耀下的绵绵白雪,很温暖。
他的唇,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隔着薄薄的衣衫,频.频碰在她敏感的部位,俞晓玖含胸躲避,却被他抵住脊背,紧紧楼回。
“小九。”他的声线暗沉沙哑。
“在……”
俞晓玖有些紧张,因为贺千斩冰冷的身体正在逐渐升温,而且,他初次叫自己“小九”。
贺千斩撩起眸,凝视她双眸,欲开口,又抿唇,贴回她的身体。
他扬起手指,探入她的衣领折口,掌心盖在她的胸口上,手指压入柔软的肌肤,仿佛在感受她身体上的变化,逐渐变得富有弹性且膨胀。
俞晓玖忍不住轻喊一声,双手推柜他的恣肆侵犯,她不懂贺千斩想要什么,也许与所有男人一样只想满足**,也许他还想寻找其他感觉,那种无所顾忌的抚摸,不饥渴,不急躁,时而用力,时而轻缓,似乎只是在体会某种特定的感触。
但是,不管他想怎样,这样摸来摸去不好吧。
“别。”
俞晓玖护住身体,挡住他冰唇的靠近。
“你欠我的。”
俞晓玖怔了怔,她欠贺千斩什么?
“客栈。”
贺千斩并没有忘,可她不够主动。
俞晓玖吞了吞口水,想起客栈的一幕,大姨妈救了她,但她也没答应陪他上床,当初迫于无奈才同意来着。
“那先欠着,这里是道家清幽之地,不适合搞暧昧……”她讨价还价,不敢直接拒绝,因为她掌控不了贺千斩,虽然贺千斩表面上看似很听话。
贺千斩并未迟疑,应了声,吻上她的唇,轻轻摩挲。
俞晓玖见他让步,所以没再抗拒接吻,其实也不是很排斥贺千斩的触碰,理由很简单,大帅哥一只啊。
……
“你快点找到锦盒,我不喜欢这里。”俞晓玖确实对阴阳派没有好印象,或许是三德真人说得那番话吧,她感觉处处充满敌意。
贺千斩微点头,摊开她的掌心,漫无目的地画着圈,就像一个自闭儿童。
“画圈圈诅咒谁呢?”俞晓玖调侃道。
贺千斩自然不懂这画的含义,但指了指门的位置。
俞晓玖不由望去:“顾风,你在门外么?”
“哐当”,头撞门板发出声音。
“你们都是顺风耳吗?为何我一偷听就被抓到?!”他双手叉腰,冲门叫嚣。
俞晓玖借机跳出贺千斩的怀抱,架拐开门。
“饿了。”
“我是你的厨子吗?见到我不是困了就是饿了!”顾风双手环胸,相当不满。
“吃面条,多放点黄瓜片。”俞晓玖继续报配料。
“你又不肯嫁给我,我才不给你做饭。”顾风气鼓鼓转身。
“再加一个鸡蛋,鸡蛋不要煮得太老。”
“你少来装傻充愣这套,说不管就不管。”
“我最喜欢会做手擀面的男人,特别有魅力。”
“……”顾风颠颠肩,斜眼不屑道:“一个鸡蛋够吗?”
“够了,多做点,咱们一起吃。”俞晓玖歪头笑眯眯。
顾风神色愤懑,眼神微扬,他为自己扼腕叹息,奸诈的小九,已把自己吃得死死的。
贺千斩眉头拧了拧,深思熟虑一件事——会做手擀面的男人,师父喜欢?
此刻,展洛鹰返回,神色略显沉重。
贺千斩见展洛鹰出现,急速与他擦身而过,提剑向厨房走去,偷师去。
“一脸不高兴,三德真人跟你说什么了?”俞晓玖最中意各种八卦。
“没有,我只是请三德真人帮我卜了一卦。”
“哦?关于哪方面的?”
展洛鹰沉默不语,其实是卜了两卦,一卦是前程,一卦是感情。
但两卦居然抽中同一只签,吉凶参半。
简而言之,他必须放弃其中一样,才能顺利进行另一桩,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关于这一点,他其实比谁都清楚。
展洛鹰揉了揉太阳穴,人生有失必有得,大仇未报,他也不允许自己抉择。
“师父,晚上还去看夜景么?”
展洛鹰收回神智,本想推脱疏离,但注视俞晓玖憧憬的目光,他不禁给自己再次找到借口,毕竟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去。”
“是大家一起去,还是?”俞晓玖喜欢热闹的气氛。
“只有我和你。”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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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薰三沐
皓月当空,远眺星际,天空呈现一条纯白色的纽带,发出淡淡的银色光芒,光芒笼罩在烟雾般的青纱帐之中,古代称之为天河或鹊桥,我们叫它银河,星光璀璨,美轮美奂。
“师父,你看什么看得这么入神?”俞晓玖见展洛鹰凝望天空久久,脖子不酸?
“看牛郎和织女幽会。”
这个笑话有点冷。
“午夜牛郎倒是有一个。”俞晓玖瞅了他一眼,自娱自乐道。
牛郎自然是出现在午夜,展洛鹰并未多想,他的瞳眸中引入颗颗晶莹的光点,与这一望无垠的美景交相辉映。
“此次返回巨鼎国之后,暂时不必再出兵,你可以休息一阵子。”展洛鹰考虑着下一步计划,运输枢纽琉璃国一旦沦陷,巨鼎国可谓独霸一方,正值引起内讧的最佳时机。
“那我做什么?师父不会只让我吃喝玩乐吧?”
“乘胜追击,挑唆国师范佚名与五王爷聂彦之间的关系,此仗耗损大量兵力,只因范佚名未听你指挥,自作主张攻打琉璃**事要塞,皇上一旦质问下来,你便直言禀明缘由,表面上挺聂彦,私底下假意为难,旁敲侧击告知范佚名你乃迫于无奈,必须让二人势不两立。”展洛鹰早已算出范佚名会与小九打对台,全在他的计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