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警察嗡嗡啼鸣,顺大街小巷穿梭而来,紧急救助遇难者。
而一场灾难,就此解除警报。
警察局局长拉着狄南的手感激涕零,这年轻人绝对可以称得上是有勇有谋的大英雄。
狄南不语,擦去嘴角的血迹,神色恬然,一跃身上了抢救慕乐乐的救护车。
救护车里,医护人员为慕乐乐打了镇定剂,她即刻进入昏沉的状态,狄南握着慕乐乐的小手,注视她血迹斑斑的小脸,心疼地皱起眉。
“狄老师,狄老师……”她喃喃呓语。
“我在。”狄南轻声回应。
“没有被坏人侵犯,没有,清清白白的……”她着急澄清这件事,特着急。
狄南微微一怔,摸了摸她额头:“乐乐非常勇敢,救了所有人。”
慕乐乐感到眼眶一酸,扑簌簌掉下眼泪:“我很怕就那么死了,很怕很怕……”
“都过去了,别想了……”
狄南看她眼中布满惊恐,不知怎么去安慰,俯身吻上她的额头。
这一吻很有效,慕乐乐逐渐摆脱了恐慌,可是……”为什么不亲嘴……”
“噗嗤”,急救人员不合时宜地笑出声,随后急忙道歉:“对不起……”
“……”狄南无奈地扬起唇:“等你的嘴消肿了。”
慕乐乐摸了摸嘴唇,这才发现,摸不到嘴唇的边缘在哪里,就像两个香肠挂在脸上。
“寒思远,他没事吧?……”慕乐乐很担心,因为寒思远为了保护她吃尽苦头。
狄南笑容一敛,应了声。
慕乐乐这才安心地闭上双眼,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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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
第 18 章
第 18 章

慕乐乐醒来时,已躺在病床上,准确的说,她是被爸妈的哭声吵醒的。
“乐乐,乐乐……我的宝贝疙瘩哟……”慕妈趴在床边,哭得肝肠寸断。
“闺女,闺女……都怪爸爸不好,是爸爸没照顾好你,呜,可怜的闺女啊,腮帮子都叫那个王八蛋给抽肿了,呜……”慕爸叠落在老伴肩头,老泪纵横。
“爸爸妈妈,我没事……”慕乐乐说话吱吱呜呜,嘴角肿得很厉害。
倏地,夫妻俩抬头,见女儿“复活”,双双起身,破涕为笑。
慕妈轻摸女儿的脸颊:“乐乐,你这倒霉孩子,抢劫银行这种事都能让你碰上。唉……”
慕爸起身从冰箱里取出冰激凌,一把鼻涕一把泪,还不忘喂女儿吃冷饮,慕乐乐努力张大半边嘴角,吃下一大口冰激凌,随后满足地眯起眼。
“妈,狄老师呢?”
“他刚离开,被妈妈臭骂了一顿!”
“啊,为什么要骂你们可爱的女婿呢?不是他,我早就挂了……”慕乐乐拧起眉。
“那不管,他为什么不陪着你?大周末的让你一个人到处瞎溜达,不骂他骂谁?!”慕妈愤愤不爽,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啊。
“妈妈,您这是不讲理……”慕乐乐坐起身,慕爸即刻竖起枕头让她倚靠,他立刻起到和事老的作用:“乐乐,你老妈也是急的,女婿什么都没说。”
“啊,对了,寒思远怎么样了,我要去看看他。”
慕妈按住女儿肩膀:“什么寒思远,你给我老实躺着,还有我问你的,你的头发怎么回事?剪成这样不是勤等着招流氓呢吗?原来的蘑菇头多好看啊,就像肉包子一样可爱。”
“那我什么时候能起来啊?”慕乐乐扑腾两下,被爸妈合力按回枕边。
“先躺一星期再说。”
“……妈妈,挨一耳光不用躺那么久,倒时候脸部肌肉是好了,其他部位萎缩了。”
病房外传来敲门声,随后,医护人员带领警察走入。
“你们好,如果方便的话,警方要替慕乐乐做一份笔录。”护士说。
慕妈看到警察更不爽,横眉冷对道:“不方便,你们警察是干饭的啊?为什么不尽早冲进去救我女儿?!做什么笔录,还要加重孩子的阴影吗?”
“这位阿姨请冷静,当时歹徒手中有十五名人质,为了市民的安全,警方不敢轻举妄动。”警察理解受害者家长的心情,人能救下来就好。
慕乐乐扶额,扯了扯老爸衣角:“还不管管你媳妇。”
慕爸常年稳坐“妻管严”宝座,但由着媳妇闹闹哄哄也不是事,所以他一咬牙一跺脚,从兜里掏出一千块奖金:“媳妇!去买那条你梦里都念叨的裙子。不要问我为什么,就是疼你!”
慕妈嘴角定格,激动得眼泪汪汪,也忘了还有警察在场,给了老公一个大拥抱,亲了又亲。
慕爸很受用,拉着老婆向外走,男人为什么舍得给女人大把花钱?因为女人们见钱眼开的兴奋模样令男人们大有满足感。当然,巨抠门型忽略不计。
“……”年轻小警察目送夫妻俩离开,帽檐都歪了。
“您不用慌张,结婚久了都这样。”慕乐乐尽量平复年轻警察的情绪。
“……”不是吧,他今年还打算结婚呢。
“咳,慕小姐,咱们开始笔录吧,你情绪上?……”
“我没事,请问寒思远怎么样了?”
“寒先生伤势较重,正在抢救。”
“啊?!……”慕乐乐跳下床,鞋都没穿就跑出病房,她如没头苍蝇似地在走廊间疯跑,警察见状,提起地上的拖鞋,跟出去追赶。
警察加快步伐抓住慕乐乐手腕:“别着急,我带你去。”
慕乐乐木讷地点头,早已泪流满面。
手术室前
狄南与老管家坐在门前守候,神色凝重。
急促的脚步声,拉回狄南的神智,慕乐乐跑得太急,只见她“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但她吭都不吭一声,爬起来继续跑,狄南三两步迎上前,慕乐乐一下扑到他怀里:“寒思远会不会死啊?我好害怕啊,是我不好,不该拉着他去那条街买东西,呜呜……”
“大少爷,这位小姐是?”管家见女孩情绪激动,似乎与二少爷关系匪浅。
“陈管家,您还是叫我狄南好了。”狄南现在没精力再进入另一个话题。
陈管家沉闷应声,大少爷虽冒险救下二少爷,却还是不愿承认自己是寒家的长子。
狄南拉着慕乐乐坐下:“寒思远没有生命危险,别哭了。”
慕乐乐心有戚戚焉,蜷膝坐在椅子上,默默等候……想起寒思远为她奋不顾身的一幕,不感动是假话。
狄南心情沉了沉,他认为自己不该在这种事上计较,但慕乐乐满脑子想得都是寒思远。
此刻,一串高跟鞋的响动再次打破沉寂。
方蓉径直走到狄南面前,看到他眼角的淤青以及唇边的伤口,关切地蹲下身:“你受伤了小南,我先陪你去上药!”
方蓉的父亲正巧也住在这家医院,本来她与狄南约好,今天在这家医院见面,但她左等右等不来,所以拨动狄南的手机,可接起电话的男子自称是刑警,刑警便大致告诉她事件经过。
狄南避开方蓉的手指,无意间看到慕乐乐,慕乐乐就那么无动于衷地坐在一旁。
“我没事,寒思远在手术室里。”
方蓉才懒得管寒思远死活,她只关心狄南。
“你疯了你,歹徒手上有枪,你有必要为了寒思远冒这么大风险吗?”
陈管家干咳一声,希望方蓉注意措词。
方蓉睨了管家一眼:“你们寒家碰到这种事才想起狄南,考虑过他的安危吗?”
“这位小姐,您又知道多少?老爷天天盼着大少爷回家……”
“停,都别说了。”狄南揉了揉太阳穴,起身离去。
慕乐乐没注意听他们的交谈内容,只是见狄南从眼前走过,她又看了看手术室上方的手术灯,欲言又止,继续等待。
狄南走了,管家也暂时离开,返回老爷的病房汇报情况。方蓉更没有留下的必要,她提起手包,刚欲追赶,看到穿病号服的女孩有些眼熟,但女孩脸颊红肿青紫,她不能完全肯定。
“你是慕乐乐吗?……”
慕乐乐没抬头,应了声。
方蓉拧起眉:“抢劫发生时,你也在现场?”
“是的,正是因为我,寒思远才受了重伤……”慕乐乐本是一个习惯性推卸责任的人,但现在却一点都不想减轻罪行。
方蓉怔了怔,幸灾乐祸偷笑,寒思远果然死性不改,这么快就搞定了慕乐乐。
笔录警察在一旁等了很久,他等着回警局交差,看慕乐乐情绪稳定了一点,询问能不能在这里做笔录。
慕乐乐一脸颓然,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方蓉假意补妆,其实是想听听事件经过,多了解一些内幕有助于反追狄南。
当她听到慕乐乐与狄南已是夫妻关系时,顿时花容失色。
“你们结婚了?”她忍不住插嘴。
慕乐乐这才认出眼前的女人是谁,但她现在没力气给漂亮姐姐讲长篇大论,默默地说:“姐姐,做第三者不好……”
方蓉不屑冷哼,结婚了又怎样,不用她从中作梗,寒思远也会破坏到底。正如一年前,悲剧迟早会重演。
想到这,方蓉先行离开。
※※
手术进行了七个小时,绝对是漫长的等待。
期间来了很多人来来回回穿梭,但狄南没再回来。
当寒思远推出手术室时,寒家亲属以及铭大银行高层一拥而上,慕乐乐根本挤不到最前面,她站在椅子上眺望,寒思远头上包裹着厚厚的纱布,脸色很难看,四名护士推着病床离开。
不过主刀医生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手术顺利,没有生命危险。
慕乐乐如释重负,拖着疲惫的步伐向自己病房返回。
她推开病房门,发现狄南坐在窗边,望着漆黑的星空。
“狄老师?……”慕乐乐打开灯,她还以为狄老师回去了。
狄南看了下时间,慕乐乐的父母临走前将照顾女儿的重任交给他,足足等了她七个小时,既然回来了,那他也可以回家了。
他拿起外衣,走过慕乐乐身旁,动了动唇:“晚饭在桌上。”
慕乐乐拉住狄南的手肘:“一起吃吧,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
狄南一脸倦色,所有人都在依赖他,他又可以依赖谁。
慕乐乐双手奉上筷子,可怜巴巴地眨着眼。
狄南悠悠落座,虽然一天没吃饭,但没有食欲,他给自己冲了杯速溶咖啡,坐在慕乐乐对面,等着她吃饱,睡着,再离开。
慕乐乐感到气氛有些压抑,可那股无形的压力不知从哪冒出来,她抬起眼皮偷看狄南,忽然放下碗筷一叫:“哎呀,老师也受伤了!”
狄南神色平静,现在才惊诧,还不如装没看见。
慕乐乐擦了擦嘴,跑进洗手间,拧了把毛巾,随后托着温热的毛巾跑出,刚要帮狄南擦去脸颊上的血迹污渍,却发现他表情冷然。她一时之间,不知该不该动手。
“要我帮你擦擦脸么?还是你自己来?……”慕乐乐谨慎地询问。
狄南缓慢眨着眸,不做任何表情,似乎在让她自己悟。
慕乐乐抓了抓发梢,折好毛巾,探身,轻轻擦拭他的颧骨。
“嘶……”狄南下意识闪了下,慕乐乐即刻缩回手指:“对不起对不起……”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生怕狄南责备,弯身在他面颊上吹了吹气。
狄南注视她幼稚的举动,无奈地笑了笑。
“为什么会和寒思远在一起。”
他最终还是询问了,以为全然不在乎,却偏偏想得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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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第 19 章
第 19 章

慕乐乐呈低头认罪状,她可是发过誓*,要替寒思远保守同性恋*身份,但如果不说,狄老师也许会误会。
最终,她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可耻地抛弃了誓言:“其实,其实寒思远不喜欢女生,我们约出去买逛街,但是他没带现金,所以就发生了之后*事……”
“这就是你*答案?”狄南难以置信。骗小孩*话,她却信?
“真*,就是我剪头发那天,寒思远和男发型师啵啵来着……”慕乐乐不打自招了另一个真相,但她还没察觉。
狄南舒了口气,无话可说,因为年龄上*差距,产生了代沟,真*老了……
这时,一双小手按揉在他肩头,力道一轻一重,相当不舒服。
他依旧不语,凝望前方,心情很差。
慕乐乐咬咬嘴唇,不知道狄老师为什么事在烦心,但他不说,自己也不敢问,或许是累了吧。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干咳一声走到狄南面前,眼神中含带些怒气。
“瞪着我做什么?”狄南不解。
“那个姐姐,在老师家出现*姐姐,你们还有联系……”慕乐乐嘟起嘴,嘴唇显得更肿。
狄南哭笑不得,她竟然反过来质问他行为不检点?
“巧遇。”
慕乐乐斜眼看他,故意拉扯尾音:“真*么么么么……”
狄南紧抿着唇,似乎已不想再探讨下去。
慕乐乐垮下肩膀,自说自话道:“算了,原谅你一次,最后一次哦。”
“……”狄南轻叹,她就可以无限犯错了?
慕乐乐坐回椅边,继续吃饭,夹菜时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纸杯,她看着溢出*水流,脑子浮现出歹徒企图侵犯她*一幕。
她打了冷颤,猛然蹲在地上,捂住脸颊,瑟瑟发抖。
“怎么了?”狄南拧起眉。
慕乐乐摇摇头,眼泪汪汪。
狄南蹲在她身前,还没开口,慕乐乐一把环住他脖颈,颤栗微微传递。
狄南怔了怔,隐约猜到些什么,弯身将她抱上病床。
“今晚陪我睡,好不好?……”慕乐乐蜷缩在狄南怀里。
“嗯,等你睡着了我再走。”狄南顺了顺她*头帘,毕竟还是个孩子。
……
于是,在慕乐乐*死缠烂打之下,狄南最终妥协,躺上狭窄*病床,而她枕在狄南*臂弯里,尽量侧身贴边,基本把整张床都留给狄南。
月光绵绵,静谧*房间内,只有彼此轻柔*呼吸声。
慕乐乐趁着黑灯瞎火,伸出魔爪,手指鬼鬼祟祟爬上狄南*胸膛,摸到坚实*胸肌,心中吹哨……手感真好吖。
可倏地,一只大手按住她*手背,慕乐乐脊背一僵,原来狄老师没睡着,呜呜。
“你究竟困不困?”狄南等了一个小时,她竟然还醒着。
慕乐乐使劲大张嘴,打个哈欠,假装迷迷糊糊刚睡醒:“嗯?……发生了什么事?”
“……”
狄南想起她对曾歹徒说过一句话——叔叔们,我认为老师*底裤也该脱了检查。
“你根本就不怕,还跟歹徒打得火热。”
而慕乐乐愣是把“火热”*含义想歪,甚至联系到被流氓乱摸*画面。
她委屈地抖抖唇:“我当时是为了完成老师交代*任务,才容忍臭流氓亲了几下,你怎么可以嫌弃我,呜呜……”
狄南借助月光,看到她一脸泪痕,心揪了揪。难道他们沟通起来真这么困难?
“我跟你无法正常交流。”
慕乐乐稍稍有些生气:“是老师不肯敞开心扉,我脑子本来就慢,领悟能力又差。我从来没向老师隐瞒过什么事,即便有……也绝对是善意*谎言。”
狄南一脸倦色:“我快三十岁了,懂得控制情绪。难道像你那样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为什么不可以呢?”慕乐乐疑惑地问。
狄南认为她所提*问题纯属无理取闹,可自己居然接不上下文……对,似乎没什么不可以,只是他习惯了自行消化烦恼,自行解决突发状况。
他悠悠看向窗外:“你真不认为这场婚姻很勉强吗?……”相处之下,他越发苦闷,跟不上她跳跃*思维方式,更不知该怎么去经营相差九岁*婚姻。
慕乐乐垂下头,结婚没有她想象中*有趣,确实有点勉强,但她并不认为不能转变,只要狄老师愿意正视她*身份。
“老师后悔了么?”她下意识揪住领口,非常难过。
“不负责*说,有一点。再说准确点,误以为多了个女儿。”狄南始终看着窗外,不知怎*,忽然感到疲惫。
慕乐乐沉默了十分钟,他们结婚还不到一个月,他就厌烦了,完全不考虑她能不能接受,说白了,狄老师就是不把自己当女人看。
她不服!咬了咬嘴唇,抓起狄南*手,倏地,贴上自己胸口,说:“我早就过青春期了!你摸摸看,不是小孩子,不是……”
狄南顿感掌心柔软一片,急忙抽手,却被她死死攥住,他*眼中不禁闪过一丝惊诧:“我没说你身体不够成熟。”
哎呀,明摆着说她思想不成熟,慕乐乐生气了,一跨腿坐在狄南腰际,脱下病号服,在月光*照耀下,若隐若现展露一副赤.裸上体。
狄南撇开头,却又被她一把扳回正面。
“我是你老婆,为什么不敢看呢?!”
“……别,别闹了。”狄南直视她*前胸,竟然有些艾艾。
慕乐乐向前蹭坐,双手忽然支撑在他*脸颊两侧,就这么大喇喇地,让胸.脯,充盈在他*瞳孔里。
“……”狄南无意识地咽咽喉咙,不敢乱碰她*肌肤,毕竟是男人,视觉*冲击,多多少少会引起一起生理反应。而且必须承认,她*曲线很漂亮。
“别惹我,快穿好衣服。”这是他最后*警告。
慕乐乐还是第一次见狄老师出现惊慌失措*表情,她还是很满意*,至少他没有一把推开自己,说明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冲动吧?嘿。
她美滋滋地滚到一边,抓起病号服,慢悠悠地穿好。
狄南从不认为自己是定力差*那种男人,可身体传来*阵阵燥热又该怎么解释。
“以后别再这样,我是男人。”他还是先说清楚好了。
分明是慕乐乐被看光光,可她不但没觉得吃亏,反而有占便宜*感觉。她可不认为是缺心眼,正因为喜欢,喜欢到什么都愿意给他。
“随时欢迎老师主动扑过来,不对,是老公……”她眯眼一笑。
“……”狄南扶额,如果慕乐乐再继续这样引.诱,他还能忍耐四年,那简直是神话。
慕乐乐见他一脸无奈,有种欺负了狄老师*快感,她如小猫般爬到狄南身旁,刚要躺在他肩头,狄南却敏感地弹起身,径直走进洗手间。
“呯!”……关门,紧接着,哗啦啦*流水声传出。
慕乐乐眨了眨眼,嗅了嗅身上*味道,就是有点消毒水味儿,不臭吖……啊?原来她理解错了,狄老师还是讨厌被她碰,呜呜。
她仰头攥拳,望月发誓,一定要改变,把自己改造成不折不扣*女人!寒思远一定有办法!
半小时了,狄老师还不出来……
慕乐乐揉了揉眼皮,在等待中昏昏欲睡。
一小时后
狄南冲了冷水澡,在马桶盖上坐了四十分钟,这才蹑手蹑脚走出浴室。
均匀*呼吸声证明小疯魔终于睡着,他吐了口气,抓起外衣,关门离开。
午夜过半,医院回廊安静敞亮,他*脚步很轻,走出十几米,步伐缓缓而止,伫立在某间加护病房*门前——寒思远正躺在里面。
无端端地停滞脚步,但他不打算进去……寒思远对他所做*一切,在他眼中属于任性所为,他也是孩子,被父母宠坏*孩子。
……
“大少爷,老爷醒了,您不去看看老爷吗?”陈管家下电梯时正巧与狄南相遇。
狄南垂下眸,走入电梯,按了一层:“这几天辛苦你了。”
陈管家鞠躬相送:“不辛苦,大少爷路上小心。”
狄南并无多余表情,只是望着缓慢合起*电梯门。
心外科加护病房里
陈管家将寒建*搀扶起身,递上药片。
“你怎么就让小南走了,为什么不劝他回家住?”寒建*呛咳了几声,责备了管家几句。
“大少爷*个性……我哪劝得了。”陈管家确实尽力了。
寒建*喟叹一声:“我以为通过这件事会出现某种转机,看来他还是恨我。”
“老爷也别太难过,至少在最危急*时刻,大少爷并没有置之不理,还顺利救下二少爷,多给大少爷一点时间。”
“我这把老骨头还能等多久?小南母亲过世那一年,我才知道世上还有一个儿子,十三年过去了,他还是不肯叫我一声‘爸’……我给他出资开公司,不出一年,他居然连本带利全还给我,还说什么两不相欠,咳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讨好这孩子了,咳咳……”
“老爷身子骨硬朗着呢,别说不吉利*话。您不是给大少爷安排相亲了吗?等大少爷结了婚,未来儿媳妇在从中调节一下,也许大少爷*态度会有所转变。”陈管家为寒家当了三十年*管家,与寒建*早已成了无话不说*朋友。关于寒家*是是非非,他比谁都清楚。欠下一笔****债容易,想还清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