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衬衫中扯出一条链子,链子坠由几根看不出名堂的铁丝组成。不过每根铁丝上都焊接着一个凸起点,焊接位置也不尽相同。他曾经无数次穿梭在乔芊的卧室内外也正是拜它所赐。
“当然,装有加护密码的门我肯定打不开,所以各位不必担心自家的保险柜。汇报完毕。”
听罢,Amanda先火了,含泪怒斥:“你是我郝家的独苗啊!你究竟知不知道M组织的危险性?!”杀人如麻的恐怖势力,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不起奶奶,那一年我刚满十八岁,思想与心智不够成熟,但我保证没有做过违法乱纪的事。如今我已经长大成人,日后不会再让您操心。”郝佑鸣面朝奶奶深鞠一躬,他刚才胡闹确实是为了转移血腥的话题,如果乔芊不出现,他也不会讲。
“且不说动机,但你加入不法组织总是事实吧?如果你对他们没有贡献,他们会将所谓的万能钥匙赠予你吗?”廖睿风心平气和地问。
“在回答您的问题前,我想知道这些老照片从何而来。”
“对,这照片从哪儿来的?我们为了寻找佑鸣,前前后后至少雇用过上百名私家侦探,从时间上推断,显然在我郝家之前找到了佑鸣。”Amanda眼中含泪,悠悠地看向乔正天,“你打探到我孙子的下落却置若罔闻?你恨我冲我来啊,何必装聋作哑,让这孩子漂泊在外过着血雨腥风的日子?你这恶毒的老东西真能狠得下心啊!恨不得我们都死了才好呢是不是?!”
乔正天见她伤心欲绝,抓起纸巾递上去,“我恨的是郝弘文,什么时候说过恨你了?这沓照片也是今天才送到我手中的,注意身体,快别哭了。”
“你给我走开!让我安静安静!”Amanda看向那些令人触目惊心的照片,越哭越伤心。
乔芊最看不得老人潸然泪下,也跟着红了眼眶。她走到郝奶奶身旁,抚了抚老人的脊背,无意间瞄到戳在一旁不知所措的郝佑鸣,“你脚底打桩了吗?!快过来劝劝你奶奶啊!”
郝佑鸣少年离家,关于亲情方面的交流确实薄弱了些,更没想到奶奶的反应不是发怒而是伤心难过,他蹲在奶奶身旁,奶奶扑在他的肩膀,失声痛哭。
乔芊则默默走到爷爷身旁,双手搭在爷爷肩头,低声啜泣。
乔正天拍了拍孙女的手,本想大声提出观点,但碍于Amanda也在场,他拢手对孙女说:“你们女人就是太感性,反正我是不信。”
乔芊比大多数人更了解郝佑鸣对于魔术的痴狂程度,可是又不好在爷爷面前言之凿凿,所以只得声若蚊蚋地回应:“艺术家与疯子真的只有一线之隔,我相信。”
今天不是给郝佑鸣开声讨大会吗?这一片悲悲戚戚的干什么呢?
廖睿风重重地咳嗽一声,“处于叛逆期的青少年确实很难掌控,只要未走上歧途便有的救,有的救。你说是不是正天?”
终于回到主题,乔正天首先命孙女入座,随后吩咐佣人整理餐桌准备上菜。
这一说到入座,乔芊看向左边的廖家祖孙,又看向位于右边的郝家人,这才发现坐在哪边都不合适。
两位老人见她举棋不定,不甘示弱地招呼她坐到自家孙儿旁边。
廖尘率先站起身,替她拉出座椅,一派绅士风度。
乔芊俯首致谢,坐到廖尘的身旁。
Amanda从悲愤中回归现实,偷摸拧了郝佑鸣胳膊一下,手快有、手慢无了吧?!
而郝佑鸣一直在观察廖尘的态度,分析他是否将乔芊曾一度成为他徒弟的事告知廖睿风。如果说了,说过多少?
“回去之后还有练习魔术吗?”他主动闲话家常。
廖尘明白他的意图,举杯回敬,“那段日子承蒙郝先生照顾,我学到不少本领。”
“其实我也没教你什么,主要是你悟性高,情商更高。”
“在你那里,开不起玩笑的人会患上抑郁症。”
“所幸每个人都有一颗坚强的心。”郝佑鸣举起酒杯。
廖尘笑而不语,举杯回礼。

第58章 最腹黑的星座

乔芊没有听懂,反正她知道的真相是,郝佑鸣总会发明一些奇奇怪怪的整蛊道具,只要能整到别人他就开心了。这其中他最常欺负的对象非廖尘莫属,要说起来吧,廖尘确实有风度,不过此次见面有些不同之处,或者说,他的神经似乎很紧绷,似乎每说一句话都要斟酌良久,更不会像郝佑鸣那样任性妄为。
Amanda在旁翻阅手机,收到秘书传来的好消息——自从郝佑鸣出现在直播现场之后,由郝奶奶匿名操控的外围赌局已正式开盘,于是乎,大量赌金从世界各地纳入郝氏集团。参与方式与赌球、赌马性质大致相同,详细介绍“选手”背景,再根据相关情况随意下注:1.乔芊嫁给郝佑鸣,一赔一;2.乔芊嫁给廖尘,一赔二;3.乔芊保持单身或者另有选择,一赔五。
赌池里的钱每分每秒在增长,她抑制不住地笑出声,平行移动手机,将内容分享给郝佑鸣。
果然是精明的商人,郝佑鸣扯了扯嘴角,“不如多玩几天?”
Amanda做了个“OK”的手势,乖孙子好好表现哦,千万别让奶奶血本无归。
“咳咳!”乔正天最看不得郝家祖孙称心如意,正色道,“郝佑鸣,不是我非要为难你,但加入非法组织这件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我不可能把孙女嫁给一个有过不良记录的男人。”
“所以我才会问起这组照片的由来,因为如果当时我没有被一名亚洲男子及时救下,也许会当场送命。”
“此人是谁不便告知,但他此刻拿出这些照片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帮你,这样讲够清楚了吗?”
“明白,请乔爷爷务必将我的谢意传达过去。”郝佑鸣抽出支票夹,填写一定数额推到乔正天桌前,“我不相信见义勇为的英雄会为了钱出卖消息,或许他遇到困难不得已为之,这些钱能帮到他再好不过。”
乔芊好奇地望向爷爷,是谁?
“他缺钱可以从我这儿拿,不需要。”乔正天嗤之以鼻,拒收支票。
“看来乔爷爷与这名男子交情匪浅,”这才是郝佑鸣当场开支票的原因,于是摊开双手,无奈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没必要重申所发生的状况,此人了如指掌啊。”
“他未必知道吧?”乔正天反问。
“那是他没有向您全面汇报,他不仅助我杀出重围,还将我送回住所,途中我将事件的起因经过全盘告知,如果您还不信的话,请此人现身与我当场对质。”郝佑鸣看向坐在斜对面的乔芊,看她像个小傻子似的聚精会神聆听,他挑起眉梢微微一笑,“乔小姐也很想知道这位老兄是谁吧?”
乔芊赶忙端正坐姿,如大家闺秀一般品尝盘中美食。
乔正天微微蹙眉,不是不敢把钟玄德叫过来,而是即便叫来也未必真能帮上忙。哼,这小狐狸与他爷爷一样巧舌如簧、擅长模糊焦点,倘若有朝一日他涉足地产界,必然会成为不可小觑的敌手。
各怀心事的两位男性长辈都在考虑如何对付郝佑鸣,原本郝佑鸣也该趁安宁之时考虑而后的对策,可他却利用大伙闷头吃的工夫开始犯贱,偷偷摸摸地伸长脚,轻踢乔芊的鞋帮。
乔芊起初没搭理他,可他没完没了犯讨厌,忍无可忍之下,她单刀直入地问:“郝先生,请问你到底有没有作奸犯科呢?单从照片来看,械斗应归类于刑事案件。”
乔正天内心鼓掌,边缘问题由平辈询问最合适,真是爷爷的乖孙女!
有神清气爽的就得有提心吊胆的,譬如Amanda,又不便替孙子解围。
郝佑鸣粲然一笑,“如果我有不良记录,应该早被魔术迷们挖出来了。依乔小姐看,我像那种人吗?”
“那可不好说,我看许多警匪片中的卧底要替黑帮老大卖命博取好感与信任,何况你身处某些排外严重的暴力地区,亚洲人从身型到容貌都没有优势也是事实。”
廖睿风勾起嘴角,没想到看似柔弱的乔芊另有一番胆量,显然更中意他家廖尘。
郝佑鸣十指交叉支在桌边,目不转睛地凝视乔芊,从容地问:“听说女生常喜欢通过星座判断异性的性格,不如你猜猜我是哪个星座的?”
“抱歉,我对星座不甚了解。”
“给你个提示,与玖兰枢同一个星座。”
“……”乔芊移开视线,抓起水杯饮下一大口水,混蛋郝佑鸣,居然用COS大赛的事威胁她闭嘴。
“怎么样,猜到了吗?”
“哦?原来是天蝎座,”乔芊取出手机搜索,故作专心地解释道,“神秘诡谲,令人匪夷所思的星座。他们可以很执着,也可以很破坏;对于爱情,一旦确立目标便义无反顾。嗯,前半段似乎有几分道理。”
“后半段也很准,有我这么执着的男人追求你,是不是很开心?”
厚颜无耻!乔芊抓起餐巾拭了下嘴角,“请各位长辈慢用,我有些不舒服。”
乔芊面朝各位长辈俯首致歉,经过郝佑鸣身旁时,顿感他的手滑过她的小腿!乔芊一惊,险些叫出声来,她索性驻足,再次问道:“郝先生,容我冒昧地问一句,你没有暴力倾向吧?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不过单从那组照片上来看,令我不得不怀疑。”
“要不要我在婚前给你写一份保证书?内容你来定,无论条款有多么苛刻,我都接受。”
乔芊攥了攥拳头,借助一个转身的动作碰倒他手边的酒杯,然后边致歉,边招呼佣人带郝佑鸣去洗手间……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餐厅,郝佑鸣走入洗手间,刚欲关门,乔芊顺着门缝溜了进来,二话不说揍他三拳,先报非礼之仇再发出警告,“别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在我爷爷面前蒙混过关,你完了坏孩子郝佑鸣。”
“我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叫我承认什么?救人如果犯法的话,那都去犯罪好了。”那晚,郝佑鸣见两名亚洲女性遭遇抢劫,情急之下忘了那块地盘不属于M组织。等反应过味儿的时候已被敌对方前后拦截,于是他用中文指挥二人驾驶他的车火速逃离,而自身反而陷入岌岌可危的死局。
“呃?真的吗?那你为什么不直说?”
“因为我想确定当年救我的人是不是钟玄德,如果是他的话,他的后背上应该有一道刀疤。”郝佑鸣心里始终装着这件事。
“阿德?你说那组照片是阿德拿给爷爷的?这,这怎么可能?他不是那种人。”
“他应该是奉了你爷爷的指示追查我的踪迹,身不由己,错不在他,而你没理由质疑他的人品,因为他是可以为你出生入死的称职保镖。”郝佑鸣顺势锁上洗手间门,托起她的身体抱上盥洗池台面,两手支在她的体侧,用一种极其暧昧的语调说道,“我,真的很想你。”
“你要死啊?爷爷他们就在隔壁。”乔芊不敢大吼大叫。
郝佑鸣深邃的黑眸中泛起涟漪,“我知道你气我一走几个月没联系你,所以我有必要替自己做出解释——就在我们分别的那天,我才醒悟那个女人就是你。”
“少来这一套,你不要再用花言巧语干扰我的判断力了好吗?”
“别闹了宝贝儿,现在矛头全部指向我,你应该与我一致对外,而不是为所欲为地激化内部矛盾。”
“谁是你宝贝啊,谁跟你内部啊……”乔芊见他把脸颊凑过来,捂住嘴向后挪,“算我求你郝佑鸣,再多待一分钟,我会死得很难看。”
郝佑鸣猜想乔芊在家中的地位肯定不高,唯有按捺思念之情倒退三步。乔芊则急忙从高大的盥洗台上爬下来,打开门刚欲离开,赫然发现廖尘正站在门外……
廖尘当然知道郝佑鸣也在洗手间里,但他并没捅破这层窗户纸,说:“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声,我爷爷今晚要留下来陪你爷爷叙旧,我准备先回酒店。”
“噢,好,那么,”乔芊挺直腰板关门而出,“我,送送你。”
廖尘欣然接受,与她走在幽静的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他不肯打破沉寂,她便感到更心虚,“看,今晚月亮很亮嘛。”
“哦,是吗。”
乔芊语塞,不知再聊些什么。
“郝佑鸣应该告诉你了吧,我没有把你出现在郝宅的事告诉任何人。”
乔芊怔了怔,“他没说,谢谢你。”
“他在宴席上三番五次试探我。”郝佑鸣刻意提到魔术就是要看他怎样回答有关乔芊的部分,以及观察他祖父的神态。当廖尘暗示并未提及乔芊之时,郝佑鸣立刻用到两个词,悟性,情商。
呵,这种淡淡的夹杂着警告与评判意味的语句,听上去真是刺耳。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当他郝佑鸣的情敌,没人敢说毫无压力。
“我知道,你更希望未来伴侣是郝佑鸣。”
“也不完全是,”乔芊看向他,可是他眼中刚迸出亮光,她又说,“不过说句实话,如果让我来选的话,我应该会选他,因为我在他面前不用收敛脾气。”
“在我面前需要?”廖尘想起初识乔芊的情景,她有时像个目中无人的公主,对于爱情观、价值观有独到的见解,有时又比任何人都要坚韧不拔,不服输,吃苦耐劳。双重的气质,一面可爱,一面坚强,赋予了她特殊的魅力。
“我不是那意思,只是……”
“我替你来说,把我当做普通朋友。”
乔芊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此次联姻关系到某项重要工程与两家企业的利益,所以我的意见基本不作数,何况赌局还未开始,我……”
“郝佑鸣就是‘Ace小王子’,看来你并不知道?”
“什么?!”乔芊忽然想问,在郝佑鸣那无所不能的世界里真的需要女人吗?
廖尘无谓一笑,“不提也罢,我只是想说,此刻想娶你的我,不会比任何人少宠你一分。”
话音刚落,廖尘坐入轿车,扬长而去。
乔芊久久凝望他离开的方向,回忆着相处的那段日子,似乎无论遇到任何麻烦,第一个站出来帮她出头的肯定是廖尘。
返回卧室,乔芊趴在松软的大床上,脑海中浮现着廖尘临别前的一幕,心里有点乱。
就在这时,视线中冒出一个人影,乔芊刚欲尖叫,郝佑鸣一把捂住她的嘴。
“唔唔唔唔?!”她想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郝佑鸣提起挂在胸前的项链晃了晃,当然是万能钥匙的功劳。
“我听管家说你与你奶奶回去了啊?”
“是回去了,但我想了想,又回来了。”郝佑鸣压低身体走上阳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攀岩绳索。

第59章 记忆大师

“你真是胆大包天,就不怕被守在别墅外的保镖当场打死吗?”乔芊见他自顾自拉窗帘,不忘帮倒忙。
“我是乔家请来的客人,保镖们见到我还行礼来着。”郝佑鸣眯眼一笑,圈住她的身体压在墙边,“别担心,我待一小会儿马上走。”
乔芊凝望着他的脸庞,幽幽地说:“你曾告诉我,为了实现你祖父的夙愿,你将无所不用其极。承认吗?”
郝佑鸣敛起嘴角的笑容,“嗯。”
“你曾为了实现这个愿望,对我忽冷忽热,你承认吗?”
郝佑鸣抿了下嘴唇,应声。
“承认就好,一个把事业放在首位的男人,一个连真实情感都吝于表达的男人,我该怎么面对你?”
“这样讲对我不公平。”
“怎么不公平?又不是我主动去招惹你。”
郝佑鸣不太适应凝重的气氛,嗤地笑了,“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动心了?”
“可以,我动过心,”乔芊扳正他的脸颊,说,“更伤过心。我好像是你把玩在手的扯线木偶,随时迎接你的热情与冷漠。你是否想过,当你抽身离去的时候,我可能还没学会洒脱。”
有别以往的乔芊呈现在他的面前,这个正与他认真讨论感情问题的女人,眼中流淌着悲伤。
他欲言又止,强行将她拥入怀中,原本他可以给出大量解释,证明一次次的靠近实属情不自禁,不过,他猜想乔芊并不想听到这些。
乔芊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自从与他在公寓分别又失去联系之后,她每天都在提心吊胆中度过,怕他伤口发炎,怕他遭遇不测。甚至,在她资讯受限的情况下,不忘拼命使唤钟玄德昼夜追查。追查未果,恨不得再次逃出家门亲自去找。
“别以为你胜券在握,我偏偏不选你。”
“这事吧,你做不了主。”
感到乔芊奋力挣脱,他紧了紧双臂,轻声道歉:“谁说我不难过?我刚才在你爷爷面前说的话并不是开玩笑,如果他不肯点头,我真的会抢。”
“哪怕我不是那个你本应娶的女人?”她边问边警告自己别犯傻。
“不管你信不信,如果那个女人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想方设法争抢未婚夫的位置。”见她反应不能,他又说,“我承认,我确实在爱情与亲情间挣扎过,但最终还是遵从了内心的决定,我说我们私奔吧,你是怎样回答我的?一直以来不敢违背长辈意愿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
郝佑鸣一手盖在她的头顶,“押送”到床边,“帮”她坐下,让她冷静下来遥想过往。趁某女自我反思的时候,他开始参观这间偌大的闺房。
推开一扇木门,屋中的书柜中码放一排排书籍,书桌上摊开平放几本,他走近一看,嗯?《法语用法词典》与《口语教材》。
指尖滑过排列整齐的书脊,在一本高于其他书的册子前停止,抽出册子,翻开一页,不由得扬起唇,随性地倚靠书柜坐下。
乔芊边琢磨边跟过来,见他竟然翻阅她的相册,疾步上前蹲在一旁欲争抢,郝佑鸣则拦过她的腰肢桎梏在身前,“你小时候真肥。”
“笨蛋,那叫婴儿肥!很可爱有木有?”她指向其中一张问,“你猜我穿成这样去做什么?”
下巴抵在她的肩头,看向身着白色公主裙的小美女,笑着回:“嗯……六一儿童节汇报演出。”
乔芊垮下肩膀,“为什么一猜就中?”
“咱俩谁笨,难道我看不懂中文?”他指向位于照片最上方的红色横幅,虽然只拍到字体的三分之一,但不难猜。
“好吧,算你侥幸胜出。”她又指向另一张,“猜我在哪里,这回没有参照物。”
“植物园。”
“不对!”
“我知道了,是地球。”
“废话!好好猜。”乔芊仰头一笑,不知不觉枕上他的肩膀。冲印照片是母亲的习惯,这种习惯或许会截止在她这一代,而下一代基本不会捧着相册回忆童年,不知道这算不算一件值得伤感的事。
“哇,比基尼!”
听罢,乔芊蓦地抬起相册,一看是自己五岁时拍摄的照片,不禁翻个白眼。
他面带微笑看得津津有味,她则再一次陷入不安之中,喃喃地说:“如果爷爷执意让我嫁给廖尘,我……”
“除非是你执意。”
“正如你所说,我谁的主都做不了。”乔芊长嘘一口气,乔家所灌输的教育方针就是无条件服从,她甚至从没想过说“不”。
郝佑鸣吻了下她的头顶,“作为一个男人,至少做到不让他的女人为难。”
“真的吗?可是你自顾自的定位已然让我感到很为难。”
郝佑鸣扭过她的脸颊,在她脑门上轻咬一口。
不等她以牙还牙,他再次拥紧她,笑得像个获得胜利的孩子。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赢得新人魔术大赛的那个魔术,巴格拉斯效果,你从始至终没靠近过牌,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乔芊纠结此事已久。
“我曾告诉过你,只要在我面前洗一次牌,我便可以记下整副牌的顺序与内容,先说你信不信。”
“原来不信,现在信了,廖尘爆料说,你就是传说中的‘Ace小王子’。快点说,别卖关子。”
“产生巴格拉斯效果的规则是,一人随意报一张牌,一人再从1-52中随便说一个数字,第三个人按照第二人给出的数字开始翻牌,翻到指定张数,就是第一个人报出的那张牌。表演从始至终,魔术师与扑克牌至少保持一米的距离。”
他指了下头部,“其实我没有破解巴格拉斯效果,只是利用了记忆力,比如第一个人报出的纸牌是红桃5,那么,我瞬间便知道红桃5的所在位置,于是,在引领程露锦上台之际,已将事先准备好的牌交给了她。当然,不排除红桃5在指定数字之前出现的可能性,所以她一共做过两次偷梁换柱的动作,关于换牌就不用我多说了吧?你知道很简单。”
乔芊呆若木鸡,因为程露锦当时表现出来的状态就是无限紧张,并且一副替乔芊捏把冷汗的惊慌模样,原来玄机就在她这里啊!
“简直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天生的演技派,不过,我还真没想到程露锦也会魔术。”
“她只会换牌这一招,记得她刚嫁给我爸的时候,很怕我排挤她,所以谎称热爱魔术极力讨好我,我见她天天坐在沙发上摆弄指甲,于是对她说,想学魔术是吗?先把那些花里胡哨的水晶指甲统统取下来!她只能含泪照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