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庙在深山,也没有手机电话,平日里师姐管的又严,被选为牍僧客后我身边时刻都有人在,甭说打电话,和人说句话都难,这次是我下定决心趁看守我的师姐睡着后偷溜走的,逃出来后我也确实想过报警,但又被青田寺的和尚抓捕,一直没有机会。”
“你为什么回来我这儿?怎么知道我的?”廖叔道。
“我是偷听师姐闲聊天时说道您的,她们说您有办法让受戒的头顶长出毛发,也能替人转运,还说将来找你剃个还俗头,过正常女人的日子,所以我就记在心里。”
“牍僧客是干嘛的?”我道。
“就是每七年去青田寺的尼姑,以清水庵的说法,这些人接受海森点化就会被送往名山古刹,研修精妙佛法。”
“廖叔,咱们报警吧,这是一起骇人听闻的连环杀人案。”我道。

 

32、赤面鬼影

廖叔思索良久道:“你之前说每七年清水庵都要送一名牍僧客进入青田寺,但是你人已经跑了,清水庵如何交差?”
“不知道,她怎么交差与我没关系,我想活,不想死在这些淫僧的手里。”
洛奇道:“廖哥,如果这姑娘所言属实,青田寺的僧人是不可能轻易罢手的,我们得及早打算,是不是报警?”
“现在报警早了点。”廖叔说这句话时看了女尼一眼。
我明白他的意思,这女孩会妖法,而且来历不明,就凭她一番话便仓促报警,万一情况和她说的不一样,我们就会摊上大事儿。
正在思索该怎么办?廖叔电话响了,掏出来一看他笑道:“真是想曹操、曹操到,吴彪给咱们来电话了。”
接通后吴彪通报了市里对我们的表彰,除了荣誉市民,先进个人,还有灵泉市博物馆终身免费参观证,除此以外另有每人一千元的奖金。
我都吐了,山洞里那些宝物,随便刮点粉下来也不止三千块。
不过接下来吴彪又说了一件事,这件事与我相关。
马婶居然要见我。
自从马婶被捕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这个邪恶的老妪居然还没被枪毙,对于她想见我的动机,让我捉摸不透,起初我怀疑她想趁机暗中报复我,但廖叔说那晚他用银针伤了马婶魂魄,这一妖妇早就散尽多年修炼的邪功,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将死老人,对我而言根本没有丝毫威胁。
不过话虽这么说,廖叔还是陪我一起去了灵泉市第二监狱,进入灰扑扑的大门之后,见到了早已等待在此的吴彪,他对我道:“你得有心理准备,马银花昏迷了好些日子,在监狱医院也查不出毛病,醒来以后就一个人对着天花板自言自语,而且身体周围总是有一股恶臭味,我可以百分百确定是尸体腐烂后的尸臭,而且最为诡异的是她每天晚上到午夜十二点,准时跪在床上,面对东面瞪着眼珠子一动不动,一直到后半夜三点才会躺下睡觉,病房里是没有钟的,但这个时间她掌握的非常准确,几乎是一秒不差。”
“这老妖婆又在闹哪样?是不是想越狱?”我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廖叔道:“尸臭是因为她喝了太多的人血,身体五脏六腑受到了脏血的侵袭,也叫返血潮,就像人吃了大蒜,毛孔会散发大蒜的气味一样,这说明她已经无法控制体内的气息了。”
“那她深更半夜跪拜是因为什么?”
“这种人伤害性命太多,所以容易招惹过路冤魂,而且你发现没有,监狱内室是八卦造型。”说这句话时廖叔声音压的极低。
四下望去只见空间巨大的圆形监区共有五层楼四个区组成,监区之间以铁栅栏隔开,分别羁押犯罪级别不同,宗教信仰不同的罪犯,而圆形区域的中间位置修建了一条蜿蜒的护栏通道,看似用以给狱警放哨站岗,仔细看护栏正好将监狱两边隔成两条阴阳鱼的造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护栏两边的铁门颜色分别是灰白色和深灰色。
“我来这儿不下几百次了,还真没注意这点,要不说你眼毒呢。”吴彪心悦诚服的道。“可这么做的目的又为什么?”他奇道。
“这种造型特殊的建筑出现,原因只有一个,必然是此地不太平,所以马银花这种行为必然是受到了蛊惑?”
“蛊惑?什么蛊惑?”
“你走过神吧?莫名其妙望着一个地方很长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回过神后甚至能吓自己一条?”
“没错,我经常愣神。”吴彪道。
“经常愣神可不是好事儿,人之所以愣神就是因为两眼恰好和阴灵对视在一起,阴灵就是过路的游魂,如果你的眼睛和他的眼睛对视在一起,就会受到蛊惑,轻者愣神,重者就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
“可如果马银花受到了蛊惑,为什么每天重复同样的动作,你说阴灵是游魂,不同的阴灵应该有不同的蛊惑方式?”吴彪道。
“你的问题很专业,这说明每天晚上在监狱医院蛊惑马银花的是同一个阴灵。”
“可是你又说阴灵是游魂?”吴彪执着无比的追问道。
“道理其实很简单,给监狱设计装饰风水的先生是个二把刀,他光知道八卦内室可以辟邪驱凶,却不知道此地封砖前应该施法驱走区域内的游魂散魄,所以当最后一道工序完成后这道八卦风水局既驱邪又困邪,外面的进不来,里面的自然也出不去了,马银花肯定能看到他,所以有此怪异行为不足为奇。”
听廖叔这么说我头皮阵阵发麻道:“那这监狱医院还能随便进去?”
廖叔道:“监狱里关押的全是恶人,有道是鬼也怕恶人,所以能遇到不怕恶人甚至还敢蛊惑恶人的鬼,绝对不能等闲视之。”
“那怎么办?难道在监狱里行驱邪法术?”
“你同意,监狱的人能同意?”廖叔道。
“他们当然不会同意的。”
廖叔想了想道:“这事儿暂且放下不说,马银花见串子所为何事?”
“我不知道,她坚持要见,说是有很重要的案情要亲口告诉杨川,而且必须是两人当面说,不能有第三人在场,说实话我觉得她在耍花招。”
“她有心无力,其实我更担心房间里的阴灵。”廖叔皱眉道。
“那怎么办?我还要不要单独一个人进房间?”我心有戚戚道。
“既然来了你总得完成任务,没啥好怕的,我们和你就一门之隔。”吴彪鼓励我道,但我觉得他说这话时根本没有底气。
“好吧,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就算是为了人民奉献一把自己。”说罢我硬着头皮跟吴彪来到与监区隔离的医务室前。
透过装着铁丝网的玻璃窗能看到医务室空间并不大,六张床,还有一些检查身体的机械设备,五张床空着,最靠里的一张床上马婶躺的笔直,她睁着一双暗黄色的浑浊眼珠,无神望着白墙一片的天花板,连头发丝都不动一下。
“趁现在没东西勾引她,你进去和她聊聊。”吴彪替我开了门。
屋子里点着雪亮的日光灯,也没有阴暗的犄角旮栏,甚至床底都可以一眼看穿,实在没啥好怕的,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迈步进了病房。
马婶头发全掉了,光溜溜的脑袋瘦的整张脸孔都脱了形,鼻子凸出来一截,有点类似于鹰钩状,更让她的五官显得阴森恐怖。
或许是听到了门口的响动,她脑袋没动,眼珠子朝我移动而至,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有气无力的道:“你来了?”那声音飘渺幽怨,就像从远处飘来一般,听得我牙齿根都发软。
“为什么找我?”我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
“我只是想见见你,看你还活得好不?”她就像恶作剧成功一般发出嘎嘎笑声,就像缺了润滑油的齿轮,糙的人耳朵一阵难受。
“我没你那么闲,躺在病床上还惦记着消遣人,你要没事我就走了。”我恼火的道。
“如果你走,就会后悔一辈子,不信咱两打个赌如何?”马婶笑的连连咳嗽,尸臭味中人欲呕。
“别说废话了,你找我来到底为什么?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就不能趁活着做一次人吗?”
“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咱们村子除了有白日寿,还有夜枭,他就是……”话音未落我带的电子表忽然响了起来,这是整点报时的声音。
刚有此念只见躺着不动的马婶一咕噜翻起身,面对着我恭恭敬敬跪着……
在她那对浑浊的瞳仁里我居然看到了一个身着青衣,面色赤红的倒影,正当我准备凑近仔细看清楚时,马婶的眼睛却闭上了。

 

33、鬼控尸

我肯定自己没有看花眼,她眼睛里确实出现了一个赤面鬼影,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随后我就感到一股寒气将我包裹其中,冻得我瑟瑟发抖。
行为诡异的老妪,阴气森森的房间,忽而闪现的鬼影,这一切足以证明此地确有古怪,我不敢逗留开门而出。
吴彪道:“这个姿势会一直保持到三点钟。”
“马婶对你说了什么?”廖叔问道。
“她话没说完,只是告诉我村子里除了有白日寿,还有夜枭,她说的夜枭不是猫头鹰吧?”
廖叔皱紧了眉头道:“当然不是猫头鹰,白日寿是白天为人,夜里为妖,而夜枭则是白天黑夜都为妖的人,夜枭的道行可比白日寿高多了。”说罢他对吴彪道:“其实找到马婶修炼的密道,见到骸骨量我就有点奇怪,凭她一个人很难杀死这么多的动物,婴儿,没想到还真是另有妖物。”
“那得赶紧把他找出来,否则会有更多无辜村民受到伤害的。”吴彪道。
“先别急着对付夜枭,刚才我在马婶的眼睛里看到一个赤面青衣的倒影,我肯定没看走眼,这间屋子里是真的不干净。”我道。
“倒影?你看到的影子头是朝上还是朝下。”廖叔情绪忽然紧张起来。
“朝上。”说罢我自己都觉得不对,因为从物理学影像投射原理,我在别人眼睛里看到的倒影与现实中是反过来的,所以赤面青衣的影子应该是大头冲下才对。
廖叔叹了口气道:“吴警官,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监狱的人绝对会同意做驱魔法事的。”
“你想到说服他们的理由了?就凭马银花的这幅怪状?还是她眼睛里倒映的鬼影?”
“都不是,这话不用咱们说,你让监狱的人给马银花做个b超就成。”
吴彪对于廖叔那是言听计从,立刻去找监狱协调此事,之后监狱副所长亲自出面联系了医护人员给马婶做腹腔b超,三十多岁胖胖的妇女半夜从家赶来,虎着脸走进医疗室去给马婶做b超。
她用口罩牢牢掩住口鼻,接着在马婶腰腹抹上耦合剂,贴上透视镜只是来回滚动了几下,忽然发出一声惊呼,丢了仪器跑出医疗室,边跑边道:“闹鬼了、闹鬼了。”表情要多夸张有多夸张。
吴彪满脸钦佩的看了廖叔一眼道:“活神仙,你该告诉我原因了?”
廖叔道:“马婶腹腔里早已没有完整的内脏,她肚子里就是一滩腐肉,到这份上人却活着,医生当然害怕。”
“你的意思是马银花其实已经死了?”吴彪惊讶的道。
“死人的眼睛也叫玻璃珠子,只能起到反射影像的作用,所以人影和我们眼睛看到的正反完全一样,否则就应该是反着来,本来我以为马婶身体的腐臭气是返血潮的原因,现在看来并非如此,而是她的体内正在腐烂。”
“如果真是如此她体表也应该尸斑之类的症状出现?”吴彪道。
“这叫鬼控尸,鬼上活人叫附身,鬼上死尸便是控尸,也有叫控身的,其实两者没有根本区别,都是丢魂落魄,身体被鬼魂操控,区别在于活人身体不会腐烂,而死尸是会腐烂的,所以马婶其实早就死了。”廖叔道。
刚说到这里就见副所长急匆匆赶来道:“几位辛苦了,马银花这些天吃药、喝水、吃饭都没有明显变化,所以我们没做特别检查,但刚刚听医生说她体内脏器已经完全腐烂,我不是很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内脏完全腐烂的人却能好好的活着。”
屋子里的马婶似乎听到了副所长的疑问,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廖叔将之前说的话又对副所长解释一番,听的他是目瞪口呆道:“世界上居然真有此事?”
“这可是咱们亲眼所见的状况,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廖叔道。
“是,可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应该如何处理?我不可能上报说监狱里闹鬼了。”副所长满头大汗。
“老丁,今天算你来着了,这位廖先生可是……”
不等吴彪说完廖叔道:“丁所长,要是我没记错咱们第二监狱应该是在九十年代所建?你能找到当时负责设计的工程师吗?”
“这……”丁所长想了想道:“虽然费些周折,但肯定能找到,你给我两天时间。”
“两天时间可能太多了,能再快点吗?”
“那就一天吧我,……”
“半天成吗?时间拖得长了会有变故。”
丁所长一咬牙道:“成,我他娘的也甭管别人是不是睡觉了,这就去打电话。”说罢去了办公室。
“找到这人以后你准备怎么办?”吴彪道。
廖叔道:“一个阴灵被困八卦风水局中几十年,早已是满心怨气,不了解状况,贸然出手只怕会反受其害。”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到了深夜三点,马婶果然俯身躺倒床上睁开眼一动不动,我道:“她的话并未说完,我再进去问问。”
廖叔点点头道:“现在的马婶非她本人,所以她说的话不能以常理度之,如果你觉得情况不对,千万不要停留,赶紧出来。”
我心里忐忑再度进了房间,坐在马婶床边特意看了她的眼珠,里面并没有赤面青衣的倒映。
她一声怪笑道:“之前我和你说的话没忘吧?”
“没忘,你说村子里还有个夜枭,现在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吗?”
马婶居然还能喘气,她微微叹了口气道:“孩子,这年头无利不起早,咱们应该是互相帮忙,你说呢?”
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赤面鬼魂要和我谈“合作”?想到这儿我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很简单,你把我带出去,我带你找到夜枭。”马婶扭过头望着我道,那双死鱼眼看得我汗毛直竖。
“想出狱?你觉得这有可能吗?”我道。
“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出监狱就是为了带你们指认夜枭藏身地,警方破案还带凶犯指认犯罪地点呢,这可不算要求。”
“所以抓到夜枭后你会回到监狱?”我道。
“当然回来,我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再说我害死了这么多孩子,离开监狱对我有什么好处?”
“可我凭什么信你说的话?如果村子里没有夜枭存在呢?”
马婶笑了,腊黄的老脸布满了狡猾的神情道:“青龙山腰那处赶尸客栈还记得吧,将门口两尊夜叉像挪开,自然就知道了。”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
“不是帮你,而是帮我自己,如果不是遇到这个老妖精,我也不会有如今的下场,所以我恨他,我要与他同归于尽。”说这句话时马婶笑的犹如中了五百万的彩票。
一番话毫无破绽,我只能将结果告诉廖叔和吴彪。
廖叔道:“这不是马婶的要求,而是赤面鬼魂的要求,真奇怪了,他是如何知道村子里藏有夜枭的?为何又要主动带我们去抓捕夜枭呢?我是不信他说的那些”
“或许是因为这个鬼魂思想品德过硬,有见义勇为的美德,所以决定帮助咱们呢?”吴彪笑道。
廖叔仔细想了很长时间道:“还是小心为上,先去山腰上的赶尸客栈看过后再做打算。”
于是我们三人趁夜去了青龙山,到山脚下天近破晓,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时刻,林子深处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我们点了两根手电朝山腰爬去,在经过一株百年旱柳树前,我手电光柱中猛然照到一个面色赤红着深色衣服的妖怪,他长着血淋淋的大口“嗬嗬”嚎叫着扑到我身上。

 

34、顶级富豪

猝不及防出现的状况吓得我魂飞天外,万幸吴彪反应、身手都很敏捷,抬脚踹在“鬼影”身上,噗通一声,鬼影被踢坐在地下,他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剧烈。--
镇定下来我才看清这满脸赤红的并非我在监狱医院里见到的鬼影,而是一个没了半张脸的人,只见他左边面颊的血肉绝大部分都不见了,露出的颊骨布满了红色的鲜血,而右边脸上也布满了鲜血,这就是“赤面”由来。
而他身着一套连体的黑色紧身衣,衣服上遍布小口袋,口袋里插着许多工具,此刻无论是身上衣物还是那些工具都沾满了血液。
他口齿不清的道:“坟墓里面有铁爪子,我们、我们全着了道,棺材盖子打开后见绿光,胖三被拽进去,赵迷财被毒烟闷在了洞子里,我的脸、我的脸……”说到这他连连喘气,面颊上的窟窿血液混合着口水大股流淌而出,其状惨不忍睹。
忽然他背后绿光一闪,一只双眼冒着绿光的小耗子窜上了他的肩头。
这耗子和常见的耗子不同,因为它毛色是纯黑的,如果不是点着手电,就不可能发现它。
这人并不知道耗子上身,他断断续续道:“我被那东西舔了一口,我看见它的样子了,那是个……”还没说出口,耗子犹如闪电一般从他面颊上的破洞钻进了他的嘴里,这人就就像挨了一记强心针,猛地坐直身体,张嘴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通过他的嘴巴清楚看到黑毛耗子死死咬住他舌头根子不松口。
舌头是人体神经分布最密集的区域,他顿时就说不出话,大股血液冒出灌入他的喉咙、气管中,这人鼻子都泛出了血泡。虽然吴彪攥住了耗子露在外的尾巴,但它死死咬着舌头也不能强行拽出,手忙脚乱一会儿,这人瞪着眼、长着大嘴没了呼吸。
耗子死命刨动前爪,似乎想从他喉咙爬入体内,吴彪捡起一根小树枝,正要撇开它的嘴巴,耗子忽然松了口,被拽出后它转身朝自己尾巴上狠狠咬了一口,将自己细长的尾巴齐根咬断。
落地之后耗子发出两声刺耳的尖叫,转身逃入了黑暗中,吴彪手上的老鼠尾巴兀自抖动了很长时间。
阴云密布的夜空中终于露出半拉月亮,黢黑的山林多了一丝冷冷的光芒,山风吹来,带着一股浓烈的土腥气。
廖叔道:“铁爪子就是僵尸的手抓,如果真遇到僵尸,他脸上的血肉也是僵尸舔没的,今晚绝不可入山,等太阳出来再说。”说罢带着我们下山去了他的老宅。
“尸体怎么办?”吴彪道。
“一切等天亮了再说。”
回去后廖叔点了两支香,一枝插在门外土地上,一枝插在堂屋正中,吴彪道:“廖先生,这是啥意思?”
“我得知道有没有东西跟着咱们回来。”
夜空中青烟扭曲着向上袅袅升起,我道:“这有何玄机?”
“烟随气动,所以极不规则,但这是贡香,鬼魂最喜贡香,必定会寻香而立,虽然我们肉眼无法看到鬼魂之体,但这东西其实有形存在,当鬼魂立于贡香之上,青烟就会被无形介质罩住,不受气流影响的笔直向上。”
说罢廖叔皱眉仔细想了想道:“我很不理解,青龙山山势低迷,龙脉不兴,山中又无明显水道砂穴,这种地方根本就不适合建造墓穴,盗墓贼挖出的究竟是谁人坟墓呢?”
吴彪道:“说起盗墓贼我就想起了柳青山,这小子交代的上家也就是雇凶杀死洛奇他爷爷的人你们猜这人和洛奇是啥关系?”
“难道是亲戚关系?”我道。
“洛海潮一共有两个儿子,老大是义子,老二是他亲生的……”
“我的天,难不成是这个义子害死了养父?这小子心也太毒了。”我气愤的道。
“洛海潮收的义子便是洛奇的父亲,他在一次考古过程中被意外落下的断龙石砸死了,所以洛奇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爷爷过,暗中雇佣柳家山杀死洛海潮的是他亲生儿子,也就是老二。”
听了这话廖叔和我都愣住了。
吴彪微微摇头道:“说实话办案这么多年,丧心病狂的凶手我也见过几个,但能做到雇凶杀父的他是第一人。”
“这个疯子,对他实施抓捕了?”我道。
吴彪无奈叹了口气道:“审讯材料送上去七天就被打了回来,我给领导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我吃饱了撑的想出名想疯了,居然拿这种事给人栽赃陷害。”
“我操,你们领导也太无耻了,他肯定……”
不等我话说完,吴彪摆了摆手道:“领导的难处我能体谅,因为他也挨训了。”
到这份上再不明白我就是傻子了,心里只觉得一阵郁闷道:“这么说洛海潮就白死了?”
“你以为呢?洛老二现在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而且还是美国国籍,他人根本就不在中国,只是远程操控国内一些盗墓团伙为他做事,据小道消息,他和犹太财团的精英权贵们相交甚笃,为这些操控世界经济的财阀大佬们全世界范围内寻找可供收藏的古董器物,时至今日控制着地下古董交易近六成的份额,直接产生的经济效益是这个数。”说罢摊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