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明白。”四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在我们登上军用直升机之前,马晶田小声对我道:“刘一根可不是什么好人,柳榆穹完全被蒙在鼓里根本就不知道,上面为了照顾他的面子没有对刘一根实施抓捕,而是让我做了一回恶人,所以根本没有那五百万美金,你也没杀错好人,你明白吗?”
我心里一阵激动,点头道:“明白了。”
“好,祝你们马到成功。”
在飞机上我由衷的道:“马队能管理禁区这样一个地方,真得有常人无法之能,我真佩服他。”
“是啊,没几个领导能做到他那份上,居然为了一个死囚和大官翻脸,就凭这一点便值得我们尊重。”苟长青破例说了一段长话。
“不过我总觉得马队有点玩世不恭,他是不是故意装成那副模样的?”小六子道。
卢宇凡抬手就给了他脑袋一巴掌道:“少在背后编排马队的坏话,你在禁区打听打听谁不服他。”
小六子捂着脑袋有些委屈的道:“我就是随口一说,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下次再说这种屁话,我凿你一头包。”卢宇凡笑道,自从小六子加入团队,他从老四升格到了老三,随之相应上升的还有脾气,对于小六子他是非打即骂,有时候我都觉得过分,想说他两句又想着在百合子他对我的不离不弃,所以每次话到嘴边又不知该怎么说。
我只能岔开话题道:“你们说那山里到底有没有僵尸?”
“有也不奇怪,百合子里连之怒始祖都见到了,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神秘的生命吗?”小六子道。

第37章 黄龙山诡事

“凡事无绝对,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苟长青从包里取出一沓照片递给我们道:“这些是被救援者的资料。”
一共三人,一位七八十岁的老头名叫印驹,是社会科学院一名高级工程师。一位四十多岁白皙消瘦的中年人名叫赵杭生,是印驹的学生。还有一位二十多岁的姑娘名叫苏青青,看样子漂亮大方,不过身份和前两位丝毫不靠边,是某三本大学服装设计系的学生,不过已经肄业了。
“从三名失踪人员的身份来看,马队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社会科学院的高级工程师和一名三流服装设计生有何联系?他们为何会结伴前往黄果森林?而且看居住地址三人也差了十万八千里,女孩是西南某省人,而两位高工则是帝都人。”
我皱着眉头道:“就算是搞网恋,他们之间也不具备条件,是何种机缘促使这三人碰头凑成一队呢?”
苟长青道:“这道理和我们关系不大,我担心的是黄果森林里到底有没有僵尸?万一有怎么办?”
小六子毫不犹豫道:“出发前马队说的很清楚,一旦发现情况有变咱们立刻撤退啊,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既然老大都发话了,我们也没必要死扛,你们说呢?”
“话是不错,马队也是关心咱们,但咱们自己也得清楚,六项任务不做完,一辈子别想做人,所以每一项任务我们都应该尽全力去完成,这是为了咱们自己。”苟长青一句话点出了重点,小六子也没话说了。
“僵尸并不可怕,子弹对其是有杀伤力的,比起之怒始祖,它差了十个等级也不止,咱们全装备在身,不用担心。”卢宇凡拍了拍固定在行军包上的八五狙。
很快直升机在靠近山脚下一处村庄的打谷场上降落,我们下了直升机后发现当地老乡对于全装备的军人没有表露出丝毫好奇的表情,都是该干嘛干嘛,我们找到村支书,没等说话,他直接道:“我知道你们为啥来,立刻安排人送你们上山。”
“村长,我想了解一下这座山的具体情况,您能介绍一下吗?”苟长青问道。
黄果森林其实就是一座大山,山名为黄龙山,因为一到夏天漫山遍野结满的黄果看起来就像是一条黄龙背上的鳞片,所以得此名。
“黄龙山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就是国家级森林公园,一直有专人守护,林区内果树茂密,自然风景优美,具体情况因为我不是林场工作人员,所以不好乱说,上山后你们应该能遇到他们,可以咨询这些人。”
“我明白,我只想知道关于僵尸出没的事,村子里的村民有没有受到影响?”
“嗨,守着大山活了几百年,怪事见得多了,只是这次经过报道,你们知道了,很多事比这邪乎,但我们还是照样在这儿生活。”
“比如说呢?”
“我小时候大概十六七岁的时候和同村的玩伴上山摘果子,经过一片树林时,亲眼看到一个满脑袋都是鲜血的骷髅从林子里窜出来,一直跑出老远。”
“我没有任何冒犯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您觉得自己没看花眼?”苟长青补充问道。
“百分百没有看花眼,和我一起目击骷髅头的人虽然去世了,但他的家人都知道这事儿,不光是他,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你尽管问。”
我们四人面面相觑,看来这地方是一处怪事频发地。当然前提是村长没有乱编鬼故事。
苟长青继续问道:“最后这具骷髅头呢?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接摔下悬崖了。”村长道。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出事那个地方还真有个名字,叫玄天水洞,名字是真好听,风景也优美,但出了这事儿后无论是村里人还是过路客都不敢去,时间一长也荒废了,你们几位千万不要贸然前往,我听老人说山里水洞中住着一条老蛇妖,专门祸害人,小时候不信,但是见到那个能跑的骷髅头我就知道这故事或许不是瞎编的。”
“在我们之前有没有军人进入过黄龙山?”
“没有,从来没有过。”村长言之凿凿。
我们准备入山,村支书让一个叫马文的村民带路,这人是个酒鬼,大下午三四点钟,就是一身酒味,走路恨不能打着醉拳往前,村民都很膈应他,远远看见避之唯恐不及,他也不介意,醉醺醺的道:“我、我从小就想当兵,今天能为你们带路也是我的骄傲。”
苟长青微微一笑道:“谢谢。”
“谢个JB,我这人就爱交朋友,能为解放军效劳,我家祖宗、祖坟冒青烟。”一句话说的粗鲁且颠三倒四,听得我们满头雾水,只能陪着笑脸说是。
小六子却凑上去道:“哥们,听说这山里曾经有一个骷髅头满山绕着跑的事儿,你估计真的还是假的?”
“JB真的,都成骷髅了还咋跑?我就不信。”马文梗着头道,一副二百五青年的标准造型。
“那么你觉得这座山里太平吗?”
“我觉得山里太平,我经常上山里摘果子,从没见过任何怪事,前些天村里人说有具僵尸跑出来袭击人,我还不信,后来看报纸上说我才知道是真的。”
“这么说你是从来没有见过山里的怪事了?”
“没有,村子里的人谁也没我来山上的次数多,真有怪事我还能一次不见?”马文聊到兴头上什么都往外说,他告诉我们自己常年酗酒,早已丧失了劳动能力,因为家里穷也没个娘们愿意嫁给他,所以他经常去山里摘黄果,到冬天就把果子储存在地窖里,由于黄果不易腐烂,最多失去水分,却不会坏,所以一年四季马文就靠黄果度日。
这哥们居然以野果为主食活了数十年,估计也幸亏如此,否则以他的肠胃根本不可能消化蛋白质、肉类食物,过去只听说和尚为了修行,吃野果喝露水,这哥们意志也足够坚强,只是和尚是为了参悟佛法,他是宁可死于营养不良,也不愿用双手创造食物。
这真是懒出了境界,不过马文也很苦恼,虽然表面上酗酒无度,整日醉醺醺的,但他始终想不明白村子里的人为何对他如此排斥,家家户户都拿他当贼防着,其实这么多年他没偷过别人家,也没有招惹过任何人,但村子里的人就是不睬他,养成酗酒的恶习也正因为心里苦闷所致。
其实说起来他爷爷当年还是村子很有影响力的村支书,可自从爷爷死后,他们家所有人就被村里人鄙视,有几次差点把他们赶出村子,要不是现在的村长大发慈悲,从他爸爸那辈就已经出去要饭了。
现在的马文不过就是帮村委会跑跑杂务,黄龙村本来就是个贫困村,他的收入可想而知,那点极其有限的钞票已经完全化成酒精,随着一泡泡尿撒的干干净净。
想想他也挺悲催,可我们身上实在没钱,否则真想接济他点,苟长青道:“既然话不投机你为啥不离开?”
“说得容易真下这决定可就难了,我家祖祖辈辈都在黄龙村里生活,我要是拍屁股走人,祖坟都会被人拔掉,再说呆在村里好歹有口酒喝,出去了我又能干嘛?”
有的人虽然没死但和行尸走肉也差不多,马文就是这样一种人,从根本上而言他甚至不如我们这些死囚犯,至少我们活着还有点价值,而他不过是废物一块。

第38章 奇怪的梦

到了入山口马文道:“就这儿了,您几位走好。”虽然只是几步路,但他已经气喘吁吁,满头大汗,酒精已经彻底烧空了他的身体,道别后我们顺着石头搭成的阶梯往山上走去。
“你们觉得村长和马文的话该信谁的?”苟长青道。
“当然是村长的,马文的脑子说不定都被酒精烧坏了。”我道。
“可他毕竟不是神经病,如果真见到怪事他应该会说出来。”
“队长,你不会信一个醉鬼的话吧,这世界上有三种人的嘴不如屁股,第一是毒虫、第二是赌棍、第三就是烂酒鬼,他们说出的话才是真正的鬼话。”我道。
或许他确实无法想到马文比村长靠谱的理由,苟长青没有继续反驳,继续往山上而去,走到半山腰一处地方,他四下看了看道:“咱们今天暂且先到这里,商量一下搜救人员的细节,这座山可不是给人随便进出的,得设定一套详细的行动方案,以及至少两套备用方案。”
于是我和卢宇凡搭建帐篷,小六子埋锅造饭,苟长青则架起了图板准备记录搜救计划,忙好后天色见黑,弄来枯枝点了火堆我们围坐在图板前,苟长青画了一座山的轮廓道:“好比这就是黄龙山,我们从西面进入,大概是这个位置,而三名失踪人员则是从北边进入,我们明天得朝这个方位行径,行动路线的安排你们有没有人反对?”
“没有。”我率先道,忽然觉得头脑一阵阵发懵,似乎是要睡觉的节奏。
无论如何也得等会开完了再说,再撑一会儿,必须撑住了。想到这儿我用手用力揉了揉双眼,然而当我再睁开眼,却惊讶的发现身周的一切全都变了。
我此刻所在并不在黄龙山,而是在一片巨大峡谷围绕的凹地中,而我也不是一名死囚,居然成了一名骑在马背上的战士,只见我的左右手全是骑兵,所有人高鼻深目看模样不是中东人,就是欧洲人,大家高高举着手里弯型的战刀,人数多的根本看不见头尾,天知道有多少人,只见耀眼的刀锋将原本就是白天的战场照耀的犹如一层镀银的世界,时不时有马匹打响鼻的声音传入我耳朵里。
可在我们对面却是空荡荡的一片大沙漠,毛线都没有,只有一堆直掩埋到天边的黄沙,难道这是一群外国古人在举行“军事演习”。
想到这儿我不免觉得奇怪,都说做梦是毫无意识,毫无思想的,可我意识为何会如此清晰?甚至知道自己在做梦?还没等我想明白,耳边传来巨大的胡笳声,原本悄无声息的骑士队伍蓦然爆发出一阵响亮的人声,骑士们开始将战刀在头顶不停挥舞着,嘴巴里发出有如印第安原始人捕猎时的“啊呜呜”的叫声,接着我胯下猛然一震,战马策蹄向前冲去。
不光是我,战阵里所有的骑士都策马向前,朝空旷无垠的沙漠地带冲去。
和数万骑兵一起行动还是非常拉风的,只觉得大地都在震颤,马蹄犹如雷鸣一般,轰轰传入人耳,我由于在冲锋队的第一排,所以视野开阔,刚刚冲到一半就见漫漫黄沙中地面开始出现无数孔洞,就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黄沙下层钻出来一般。
我说这事儿就没这么简单,哪有对着空气练冲锋的,一念未毕只见一颗颗硕大的狼头、熊头从沙堆里钻了出来,和之怒始祖相比他们只是身上少了一层鳞甲,但手中却多了一柄类似于死神镰刀的兵器。
我勒个去的,这是自寻死路的节奏。我立马就想掉转马头,可随即发现在梦里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我不但没有丝毫减速,反而跃马提缰催促战马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冲去。
惊吓中我忽然想到一点,难道我遇到了外星文明创造的兽人军团了?可他们的对手应该是德西、纳比族人,怎么变成了我们这群普通人?这不是纯粹的送死吗?
这些兽人从地底下钻出来后便举着镰刀冲我们跑来,两方军队瞬间冲成一堆,一阵人仰马翻,无数看似强悍的兽人军团被骑士砍的头破血流,而更多的骑士也被这些力大无穷的生物打的人仰马翻,瞬间战场上鲜血四处飚射,这就是冷兵器战争的残忍性,甚至比热兵器时代的战争场面更加震撼人心。
我不知道自己附身在何人身上,总之这哥们神勇异常,驾驶着胯下骏马连斩四五个狼头战士,我甚至觉得自己眼眶中都被溅入鲜血,然而随着两方后续部队的加入,战斗更加激烈、血腥。
空中又是一阵奇特的尖啸声传来,循声望去赫然只见天空中密密麻麻飞来一群长着银白色翅膀的“天使”,他们手中握着长鞭,脚下却长着一对尖利犹如鹰爪般的脚趾。
看见“天使部队”骑士们顿时就慌了,很多人摘下身上背着的弓弩,对准他们射箭,只是射击时间过于仓促,中箭者寥寥,而这帮“鸟人”飞入人群上空却用鞭打,脚爪等方式连伤骑士,在两方的夹击下,我方顿时溃不成军,我胯下战马似乎也预感到了失败的降临,也不听我指挥了,不停在原地打转,我虽然急的满头大汗,却根本无法控制它,就在战局朝失控方向急速前行时,猛然一只尖利的脚爪朝我面部抓来。
我似乎闻到了一股香港脚的气息,受此惊吓顿时醒了过来,却发现他们三人都围在我面前,苟长青正要给我做人工呼吸,我赶紧将他推开,下意识的道:“你以为你是FBB。”
“我是谁?”他有些不太理解。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语,转而道:“刚才有没有贴上,我两有没有亲嘴?”
“你想什么呢,我看你昏厥的都抽筋了正准备给你做人工呼吸,没想到你又醒过来了,你以为我愿意吗?”苟长青义正言辞的道。
我用力擦了一把额头渗出的冷汗,觉得这事儿比梦里遇到的状况更加可怕,万幸在他即将“吻上”的那一刻我“幡然醒悟”了。
可是刚才梦里的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做一场犹如看3D特效电影的梦,而且剧情还是好莱坞式的大片?
坐起来后我才发现自己胸前淌满了鲜血,当然这并不是因为“战斗”而是我的鼻血。
“老二,你刚才梦到谁了?吉尺明步?苍井空?还是武藤兰?淌这么多的鼻血?”卢宇凡笑道。
“放你狗屁,我才不像你这么没出息。”我回击他道。
“男人流鼻血除了是憋的还能因为啥?你别为自己开脱,我们都能理解你。”卢宇凡说着笑的越发得意,丝毫不知道自己两个鼻孔中也是鲜血横流。
苟长青平静的对他道:“老三,别说话,你先躺会。”
“为啥?我又不需要休息,难道我和他一样流鼻血了?”他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一眼,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吓了一跳正要过去苟长青却一把拦住我道:“别乱动,他的状态和你之前一模一样。”说罢急忙从口袋里掏出笔记本。
还没等我问他要记录什么,只见卢宇凡忽然高举着手道:“拉库、比利牛阿斯,阿勒图。”苟长青赶紧用汉语谐音将这些无人能懂的话记录下来。
我却依稀记得在梦里听那些骑士说的话好像就是类此发音。

第39章 夜遇死人

由于我们四个人没一个能够掌握除汉语外的第二种语言,所以也不知道卢宇凡的梦呓之语到底是何意思,我问苟长青道:“刚刚我说了吗?”
“说了,你比他更加慷慨激昂。”
“明白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这就是最典型的YY,没胆子骑马打仗,却连做梦都把自己幻想成为一名骑士。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没道理我和卢宇凡都做同样的梦。于是对苟长青道:“难道我们被此地的邪祟上身了?”
“此地格局大开大阖,山势连绵叠嶂,山脊坐北望南,即便地有凶邪,也不可能在朝南之地,况且刚刚太阳还未下山,光天化日,哪来的邪祟上身?”小六子的专业知识终于派上用场了。
“那么发生在我和老三身上的状况该如何解释?”我不服气的道。
“会不会与百合子的遭遇有关,当时你吞了始祖的心脏,老三掉进满是鲜血的法棺,说起来都接触到了始祖之血。”
我想了想道:“如果真是和始祖之血有关,为何拖到今天才发作?按理说早就应该有反应了。”
“也许是潜伏期呢?”苟长青提出了一个建设性的说法。
虽然鼻血长流,但最终卢宇凡还是醒了过来,他深深吸了口气道:“妈的,差点把老子吓尿了?”
“你是不是发现自己成了一位骑士和一堆狼首人身的怪物作战?”
“没啊,我梦到一个几乎光着屁股的古代埃及女人,长的特别漂亮,特别风骚,但是她有点心理变态,把我绑在宫殿里一处雕像身上,和一帮光着屁股的男人开淫乱派对,并且从大腿肉开始割我,切下来的肉片直接放在铁板上烤熟,那肉还在跳,疼得我几次昏死过去,他们笑得可欢乐了,就这样一直、一直…”说到这儿卢宇凡忽然有些害羞。
我们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苟长青道:“看看你的小兄弟还在不在,说不定真被割了。”
“你当我三岁小孩呢,这宝贝跟了我几十年,到如今这份上不用摸,我就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你简直太棒了。”我鄙夷的对他道。原来他的梦和我不一样。
经历了这一幕我们不过是虚惊一场,吃过喝过吹了会儿牛逼,由于林子里实在安静的不像话,估计也没啥大不了的,我们甚至没安排人放哨,在四周点燃篝火,便各自钻进帐篷睡觉了。
我将军用包顶着帐篷的入口,头枕着突击步枪睡了,半夜我被一泡尿憋醒,一咕噜起身正要拉开拉链,却发现入口处多了一条缝隙,一个又圆又大又浑浊的眼珠子贴在缝隙处一动不动的瞪着我,吓的我浑身一麻,差点没把尿拉在裤子上。
然而这可怕的大眼珠子见我发现了它立刻离开,帐篷外响起一阵脚步声。
天空银月高挂,此地的树林间隙远比百合子的黑松林要大,所以林间空地被照的清清楚楚,加上外面又点燃着篝火,所以比帐篷内光线要好很多,我隐约看到一个身着红衣的小孩身影迅速朝林子深处跑去。
赶紧拉开拉链端着枪钻了出来,抬头朝小孩逃离的方向望去,只见狭长的山道中空无一人。
当晚月色能让人看到很远的距离,甭说一个孩子,就是博尔特来到此地也不可能仅在我钻出帐篷的一瞬间就跑没了踪影,所以他必然躲在山林的障碍之后。
可是放眼望去此地无非就是一些还未长成的旱柳,树杆比我胳膊都细,甭说一个孩子,藏一个猴子都难,除此也没有灌木丛、大石块这类可供藏身的物体,难道刚才是我的幻觉?或是我见鬼了?
想到那诡异的眼珠子,十有八九是真见鬼了。我吓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非同寻常的胆量还是促使我举起一根燃烧的树枝沿着小孩可能的逃跑路线走去,一直走到树林深处,光线逐渐变暗,我不敢继续深入,但还是站在路口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连树枝都静的没有丝毫动静。
看来刚才真是我疑神疑鬼了。
想到这儿我暗中松了口气,走到一株树后开始“放水”,随后回到帐篷前弯腰正要进去,赫然看到地下有一个没有眼珠的玩具娃娃,一眼便看得我浑身冷汗遍布,原本已经尿干净的膀胱忽然又有些饱胀之感。
这说明刚才我没有看花眼,确实有一个小孩…或者是一个小鬼,站在我的帐篷外“偷窥我”。有了这个念头又刺激的我浑身汗毛直竖。
这必定是个小鬼,否则哪家小孩会在深更半夜时跑来这么个地方?虽然此地距离黄龙村不是很远,但他逃离的方向也不是去往山脚,而是大山深处的方向,此外这孩子的速度也实在太快了,若非鬼魅只有德西族人能达到如此程度,总不能在这儿又遇到德西族的战士了?我想这概率还不如遇到鬼高。
再看手上的娃娃,破败不堪,被折腾的不成样子,布缝制的身体烂的条条道道,甚至娃娃的两个眼珠子都被扣去,黑洞洞却配着一张粉嘟嘟的笑脸,在火光的照耀下看来分外诡异。
种种迹象表明我确实是见鬼了。
我越想越是心寒,猛然间只觉得裤腿处被一个硬邦邦能移动的东西戳了一下,吓的我往后急退一步双腿被帐篷挂住,翻身便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