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正琢磨着如何打破这种僵局,只见肖帅哥油门突然一加,车子颠的人说不上话,直到车子直挺挺的压在斑马线上,一切恢复原来的静默。
其实车站离住的地方并不是太远,也就一点距离,红花在附近的商场就下了车,所以到车站的时候,也就是夏天和肖大男友。
原本陌生的男女此刻正站在出口处焦急的等待着,高跟靴子好看是好看,不过站了一会就痛了。变换姿势站着,左顾右盼,直到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眼前。
“老爸,老妈,阿姨,叔叔。”夏天一个不落通通叫个够。
往前的身体被人为的向后拉了一下,至今为止冒牌男友对夏天说的第一句话,“哪个是红花的爸妈!”
夏天瞪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个金丝匡边眼睛,大大国字脸,长相还算斯文的男子,“中间两位,看到没有,慈眉善目的。”
嗯,“和红花长的真像!”
扑哧,夏天差点破坏形象,敢情是爸妈和女儿像,不过人家冒牌男友硬是没发现错误,直直的手就伸过去,对象自然不是夏天家的老两口,而是红花她家的,可实际上是此行的最大主人翁,朱阿姨夫妇。
只见朱阿姨愉悦地伸出手,转头就对林丽表示赞同,“小伙子很懂礼貌!”
夏天憋住笑,朝自己老爸比了个胜利的姿势,第一眼成功捍卫尊严,等会饭桌上绕一圈就搞定了。
六个老人,普通商务车勉强能塞的下,按照原先计划,到了离车站不远的一家新开茶馆叙叙旧。
夏天一路上就寻思着要不要把刚才的谎言给收回来,可看到冒牌帅哥对着朱阿姨一股子热情的劲,和老妈那泛着金光的面子,硬是给噎了回去。行吧,反正也就一圈的问题了。
8个人依次入座,屁股没坐热,趁着冒牌男友去点茶的功夫,朱阿姨就已经把人家帅小伙狠狠夸了一笔,有学识,人品好,大方,得体,尊重老人,样子虽然不是潘安貌,但也尚可,一轮下来,好像夏天高攀上了。
浓郁的碧螺春,新鲜的糕点一一摆上桌面,老妈看着身边帅哥频频点头,颇有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的态势,夏天赶紧朝冒牌男友使了使眼色,示意游戏结束。
深深的回望了一眼夏天,冒牌男友继续给老人们倒茶,夹的糕点第一个还是给朱阿姨,林丽的脸色从刚才的眉宇含笑,到有点吃不消,意思是这殷勤献得有点过。
夏天回以尴尬的笑容,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袖,轻声耳语,但保准能让整桌的人都听到,“对了,克双,你不是说你医院下午有手术吗,要不要先回去,我领我爸妈和阿姨们去逛逛就好了。”
“没事,我调班了!”肖克双丝毫不理会夏天挤眉毛瞪眼睛的举动,依旧努力的肩负着超级男友的举动。
“对了,小伙子你做什么的?”咬下一口松仁饼的朱阿姨终于开始发问,单刀直入。
冒牌男友简直是跃跃欲试,“阿姨,我在精神病院工作。”
额?夏天掩面,旁边人口沫横飞,“内科临床,主要就是分析精神病患者的健康,比如,他们自杀未遂,要动刀子的情况下,就是我发挥的时候了。”
“你是红花的同事!”红花老妈终于是看出点端倪,战战兢兢的发问。
“是!红花的职责只是观察病患的周期变换过程,我们就比较深入,有时我们还要和病患一起做做游戏,深入他们的内心世界,当感觉我们和他们一样疯的时候,我们就能对症下药。”
通通放下手下的茶杯,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瞪着夏天,哎!夏天慌乱的借上卫生间之名逃离现场。
手机直拨红花,“怎么样了,成功了吧!”
“成功你的头,你把暗恋你的男医生带走吧,再不走,你和我都不用混了。”
“这么严重?好好,我马上来!”红花快速的挂掉电话,夏天望着那桌子的目瞪口呆,外加一个口若悬河的男友,一种不祥的预感扑面而来。

第三十四章

怀着忐忑不安和期待闹剧早点结束的心情坐回冒牌男友身边,夏天尴尬地朝着几位已经把脸部肌肉僵住很久的长辈笑笑,把一小块凤梨酥塞到嘴里,不大不小,刚好说不了话,于是很认命地继续听着肖大医师开始讲解人体器官。
某人曰,食物是通过口,经过小肠,大肠,最后排泄而出,而老年人出现消化不良的原本根本就在于因为内部功能减退。比如,肖帅哥把拿手术刀的手指向红花老妈,侃侃而谈,“这位阿姨就刚才就不应该吃那么多的栗子,板栗对于你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其实是不利于消化的,要吃就要学蔡阿姨吃栗子饼。”
得,把朱阿姨和红花她妈掉了个,马屁全拍错了,夏天的凤梨酥刚好咽到一半,随着一些细末轻咳起来。
老妈恶狠狠的瞪了夏天几眼,桌子底下夏天在小黄折磨下新买的高跟鞋连着被踩了好几下,眼神交流,“你这带的什么人啊,快退场,退场。”
夏天无奈耸肩,“退不了啊,救兵还没来呢!”
“什么!”林丽突兀的站了起来,引起围观无数,夏至反应敏捷,赶紧把自己老婆拉着坐下,拍拍大腿表示安慰,“放心,放心,至少不是真的!”
于是当红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大家面前时,饺子也就露馅了,朱阿姨从主角顷刻间变成了配角, 因为红花对着那个被肖医师气的差点一蹦三尺高的阿姨喊,妈……
冒牌帅哥囧囧的看着夏天,那双牛眼简直是要瞪出血来。夏天歉意的表示,然后不安的躲到红花身后,有人指使,当然就要挡着。
“哇!夏天,你相亲!”一个洪亮无比的声音在一阵兵荒马乱之时,从前方清晰地传来。
夏天和红花齐齐地向上望去,二楼走廊处,麦克正从上往下看,一派轻松模样。
红花别过头,对着夏天咬耳朵,“西方人的嘴巴咧得真够大!”
只见麦克伸长手臂,对着夏天和红花的位置继续摆手,看到几位长辈回头,才收回大嘴巴,笑得矜持,用带儿字的标准普通话叫嚷着,“叔叔,阿姨好!”
蹦蹦蹦,麦克三两下功夫就已经跑到楼下,熟练的搭上红花和夏天,“叔叔,阿姨好,我叫麦克,是夏天和一朵花的朋友。”
红花鄙夷的挣脱,冷哼,“谁认识你这洋鬼子啊!一边去!”
“咦!”麦克手立刻覆上红花的额头,皱起眉头,“在长辈面前,怎么能这样呢!叔叔阿姨,我是外国人,比较不懂中国的礼仪,请原谅!”
多懂礼貌的孩子啊!众人露出一种赞赏的表情,中西方的文化交流好像到这就融会贯通了,闭门锁国的思想在老一辈脑子里早已经不负存在,对麦克,简直是敞开怀抱迎接。
对麦克如此友好的态度,别说冒牌男友肖克双很震惊,就连夏天和红花也很纳闷,难不成北京奥运,大家的思想都达到一定境界了。
“你在这干嘛!”眼见大家伙开始围攻麦克,夏天赶紧转移话题。
麦克虎头虎脑地看了四周,猛一拍脑门,“对了,不止我,老板也在楼上,刚才明明在我后面的,又躲起来了,还怕生。”
“你老板,也是外国人吗?”林丽显然对麦克有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大概是教师的缘故,眼光比较长远。
麦克摇了摇头,“不是,夏天也认识,就是!”
夏天和红花两人左右包抄,踮起脚尖反手勾住麦克的脖子,嘴巴凑到耳边,用几乎是蚊子的声音开嗓,“闭嘴!要是出现白宇两个字,我立刻让你死翘翘。”
麦克被两个女人突如其来的一个偷袭,呛得满脸通红,拿起茶杯,骨碌碌就是一杯,眼睛还使坏般挑逗了下边上已经被冷落许久的肖克双。
“叔叔阿姨,我楼上还有事,先上去了,要是你们不那么早回去,等会我开车带你们去逛逛。”
几个老人慌忙拒绝,“不用,不用,我们自己自驾来的,再说,还有夏天和红花呢,你忙,goodbye。”统一的左手越过头顶,姿势整齐一致。
“goodbye!”麦克回头就是一个kiss飞吻,红花又一次曰,“西方人真假。”
“假什么假,你这个才假吧!”红花妈对着自家女儿耳提面命,“这是你同事?你先告诉我,你周围是不是都这样的,是的话马上给我辞职,怪不得你嫁不出去,敢情是整天和这样的人呆一块了。”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肖克双以一种视死如归的姿势站到红花前面,迎头而上,“阿姨,其实我喜欢红花很久了。”
“这不是夏天的男友吗?”朱阿姨磕着瓜子,翘着二郎腿,看戏般笑得皱纹立刻多了好几片,简直可以让苍蝇在上面劈叉了。
“怎么成喜欢红花的了,三角恋爱啊!”嘴巴咯噔咯噔的继续磕瓜子,话还是源源不断的说出口。
“什么三角恋爱,你说什么呢!”……“我们红花怎么会喜欢这种类型的。你说什么呢?”
不约而同的反对,斥责,外加责备,最后是恶狠狠地瞪着各自的女儿,拎起那双在父母眼里总是长不大的孩子的手,一致开口,“走,回家。”
肖克双无奈而悲愤的看着一行人离开茶馆,麦克和白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哎,老板,你都不早点下来,多精彩的画面,你没遇到。”
白宇难得的温柔微笑,“刚才在楼上,我有没有笑你怎么知道。”
“哦!你腹黑!”麦克和白宇在肖克双几乎要爆炸的眼皮下走过。
宿舍里,两个房间,思想教育同时进行着。
“相亲吧!”林丽坐在女儿的席梦思上,终于语重心长的说了句真心话,“不然你都几岁啦,隔壁同岁的,比你小的都结婚了,生孩子当妈了,你还这么耗着。”
“你找个男人嫁吧!”红花妈对着女儿沉默半天后缓缓开口,憋在心里的话终于是说出来了,够舒坦。
“又不着急!”不同房间里,同样的回答。
两对老伴面面相觑,母亲悲哀的败下阵来,便嚷嚷着要回去,两位老爸自然紧跟其后,一边安抚女儿们的情绪,表示不着急不着急,别和那中年女人一般见识,好好工作,事业重要,缘分嘛就是要靠碰的。另一边,还要安慰自己老婆惶恐不安的心理,表示儿女已经长大,不要操心,不然皱纹多,反正晚点嫁还能帮家里多干点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到时就不是自己的。
吵吵闹闹,你争我辩,最后总是不欢而散,朱阿姨留下看外孙去了,四个好友开着车沿着原路回家。
夏天和红花仿佛两个做错事的孩子,站在马路边上使劲挥手。
恢复安静的宿舍,两个被折磨得筋疲力尽的女子如两条慵懒的虫子般横卧在沙发上。
红花踹踹夏天的大腿,“去煮泡面啦,饿了。”
夏天拉拉红花的胳膊,“你去先把锅放好了,我再煮,我累了,歇会。”
半晌过后,什么事也没发生,两个人商量后同时起立,剪刀石头布的结果,一个开冰箱拿饮料,一个叫餐。不远,楼下那家小菜馆,四菜一汤,半个小时后到达。
麦克很讨厌地在这个时候打电话慰问,“夏天,我请你爸爸妈妈吃饭吧,在中国,这叫尽地主之谊是吧。”
“你少洋腔洋调的,今天几乎被你破坏大事,还好意思说。”
电话里传来阴冷无比的笑声,“你怎么不说是你们安排的人有问题,又不会讨好老人家,又带有强烈的目的性,要是叫上我和我家老板,一定万事俱备。”
“下一句是只欠东风。”夏天一边夹着手机,一边烧开水,“没事我挂了。”
麦克慌忙打住,“别挂啊,老板找你,聊完了私事聊正事。”
嗯?手机里换成白宇低沉的嗓音,一想到在茶馆的时候,麦克说好像白宇也在楼上,夏天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浑身充满着不自在的因素。“哈,老板!”
“恩,我先和你说件事!”
“恩哪!”
“明天我会宣布唐子担任成时的总经理一职,先知会你一声,希望你不要有其他想法,以后成时的事情就报告给唐子就可以了,重要问题除外。”他刻意在最后一句压低嗓音。
“为什么?”夏天突然忘记了上下级的从属关系,有点蒙到。
对方显然也停顿了一下,“因为成时是用唐氏的名义收购的,交给唐家的人好一点,不过你放心,公司的重大事件我还是会过问,你做好自己的事就好,不用管太多。”
“哦!我知道了,还有事吗?”夏天木木的回答。
“恩,没有!”
“那我挂了!”夏天望着茶几上的几盘香喷喷的菜肴,迫不及待的挂机,公司,见鬼去吧。
那边,麦克端了两个酒杯上前,82年的红酒各自倒了半杯,一杯递给白宇,“做生意不错,追女生真失败。”
白宇摸着杯沿,手指划过一道道透明的痕迹,“你是说我在追她吗?”
麦克拍拍好友的肩膀,“别装了,除了唐艳,我没见你对哪个女生这么上心过,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唐艳会误会你,也是你自己造成的。我也知道,你的本意是想让唐艳知道那个男人不是真心喜欢她,可是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的做,好了吧,人家死于意外,可唐艳就是觉得是你害死人家的,有理也说不清,结果搞得唐艳死了都不知道这世界上对她最上心的就是你,现在还牵扯到人家妹妹和你弟弟。”
麦克摇了摇头,“这次你算是进步了一点,情商不再是零,懂得保护和坦承,希望唐艳那个白痴妹妹不要再做些什么蠢事,不然真没的救了。”麦克一想起唐子,就没什么好感,“可你就这么把成时拱手相让吗,你做了多少前期工作才买下的,而且你把夏天放唐子边上,不怕危险。”
举起酒杯,在空中和麦克手里的那个来了个华丽的碰撞,白宇一口气喝下了半杯红酒,“知道这样喝酒是什么吗?叫做不懂品酒,做事也一样,我把酒放在那里,怎么喝在于个人,就好比我把成时放在那里,想怎么动都是人为的。”
麦克恍然大悟,“你是说,你就是要看大家怎么去动这块奶酪?高,白宇,你又一次让我发现你的黑。”
手指轻放唇边,夜色正好,适合欣赏。
同一片夜空下,有人为了剩下的一颗鹌鹑蛋争得无比纠结,可是快乐却易于言表,也有人为了那个巨大的奶酪冥思苦想,更有人站在一个适合的高度洞察一切,呼吸同一种空气,却做着不一样的梦,所以梦醒后,都是不一样的人生。

第三十五章

周一拆线,医生拨开遮住额头的发丝,轻轻撕下遮住蜈蚣线的胶布。
手指灵巧,镊子捏在两个手指之间,夹住棉花团,沾了沾消毒水,润润缝线处干涸的表皮,仔细观察了一番。
帮夏天处理伤口的一直是这个有着些许白发的中年女医生,每次夏天一问起伤口情况,她老人家总是和颜悦色的推脱说很好。今儿从撕开胶布开始,就有点沉闷。
“姑娘,嫁人了吗?”
夏天摇头,“没有,”然后尴尬笑笑,不过自己有这么老吗?连见过几次面的医生都问,
“那有男朋友了吗?”
夏天继续摇头,“也没有!”然后抬起头很认真而且很疑惑的与她对视。
“哦!没什么!”女医生开始准备拆线的工具,轻轻叹了口气,“其实没什么,古人说貌美薄命,有疤才有福,那个,小姑娘,线拆了,就算阿姨技术再好肯定也会有点疤印在的,其实那些外面的去疤药液不一定有效,我的建议是像刚才一样把刘海放下来,遮住了也就看不到,等过段日子那痕迹会越来越模糊的。”
夏天听了半天,终于搞懂敢情是担心自己承受不住额头上多个疤,左手捋起边上的刘海,一个已经不怎么明显的疤痕在秃秃的额头上显现出来。
夏天乐呵呵的笑,“没事,我小时候也是个皮孩子,这个疤是我9岁的时候和我奶奶去抓猫不小心磕到的,左右一个刚好对称!”
额?这个好像就是老妈那天来听说夏天因为摔倒赏给自己一个疤后对女儿说的话,一点都没有怜香惜玉,把捋起的刘海放下,“所以医生,你就放心拆线吧!怎么着也不会比这个大吧!”
女医生点了点头,没有后顾之忧就是好,手脚麻利,三两下功夫,一道小疤横卧在右侧额头处。对着镜子,医生把夏天刘海好好的放了下来,稍微用手整了整,刚好遮住。
“不错,不过最近还是忌辛辣,一些不能吃的东西还是不要着急吃,这样有利于表皮组织生长,漂亮姑娘多点磕磕碰碰才能变成熟。”
“谢谢。”心里怀着一点感动的推开医护室的门,红花已经在外面等着。
左看右看,就差没掀开夏天的刘海,“这样看,还不错!”
把药递给红花,夏天憋着小嘴,“当然不错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知道你想说什么。”
红花点头,表示夏天完全猜对了自己的意思,为了这种长期培养才达到的心有灵犀而感动,投以赞赏的目光,伸手接过夏天手里的药袋,左手挽过夏天的胳膊,朝着走廊那个明亮的出口走去,“不说了不说了,回家,我今天也休息,我们回去睡觉,明天好上班。”
夏天僵在原地,抓了抓红花的衣袖,一副欲言又止。
“怎么了?”红花刚刚迈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有其他安排?”
夏天摇头,顺便指了指那个走廊隐隐约约出现的一点模糊身影,“刚才在里面,麦克打电话说要过来接我们。”
啊?红花一听到这个总把自己叫成花的西方名字,嘴巴张大,不对盘的人注定见面就是争吵!只是有人的速度貌似比她快,模糊的影像越加清晰,麦克已经走到两个女生面前。
“夏天,花!”麦克捧着一束百合站在一步开外的地方,笑得阳光灿烂。
三根黑线从两个女生的额头上落下,“夏天,”麦克继续嬉皮笑脸,对着红花招了招手,“花花小姐。”
红花一听到这个称呼,脸立刻耷拉下来,继续狠狠白了这个看似很猥亵的西方男人一眼,默不作声的拉着夏天继续往前,一双大手撑开前面,拦住去路。
“好狗不挡路!”红花不假思索的张嘴就来。
“yes,”麦克比了个ok的姿势,把百合放到夏天怀里,指了指后面,“老板在后面,我和花花小姐先到停车场等你们。”
说完话,麦克用力的扯开红花和夏天还勾在一起的胳膊,挽过红花的手,扭转脑袋,露出一个在红花看来继续很猥亵的笑脸,“我不挡路,因为我们一起走。”
额?夏天望着红花一边扭捏的身子摇晃,然后观察着麦克一动不动挽着红花的胳膊,就知道红花这次还是没逃开,男人的手腕力量就是大,不过据说白宇在后面,心里的尴尬又多了几分。
往前走了几步,白宇正在走廊的路口站着,一看到夏天过来,便迎了过去。
虽然白宇没有多大的动作,可是夏天也能从那些许的眼角余光里,瞄到那丝或多或少的扫射到自己脸上的光,当然,这些眼光里也没有红花那么亲切,自然也没有麦克那么肆无忌惮,只是在不经意间的流露。
不由自主的缕了缕自己的刘海,看着自己的鞋尖,蹭了蹭地板,把头埋进那浓浓的百合香味里。
“怎么样?”白宇在边上缓缓开口,“其实我一直是想和你道歉的,那天要不是我出现的不是时候,也不会害你受伤。”
“哈哈,”夏天抬起头,露出一个不怎么友好的笑容,继续埋头,然后抬起,“你早该道歉了,白光都道歉了,就你还没。”
恩?白宇点头,“原来你是在等着我道歉?”
夏天努了努嘴,把空的手插进口袋里,大摇大摆的走在前头,“是啊,等你道歉等得黄花菜都凉了。不过看在你这几天完全是基于朋友立场,对我照顾很好的表现上,倒也是和道歉差不多。”
摇摇摆摆,走得既有模有样,又有点故意装蒜,高跟鞋子在草地上敲的坑坑洼洼,眼见身边的人一直没跟上,夏天转过身,停了下来,等白宇慢慢跟上。
“你觉得我们有可能吗?”白宇上前一步,蹲下身靠近夏天。
瞪着圆鼓鼓的双眼,把白宇整个人装进眼球里,只是突然发现,变成了一阵白色的影子,想必那是因为脑袋蒙了。
使劲吞了口口水,打嗝声随之而来,紧张的表现,也是被白宇的话吓到了,夏天揪着衣角,思量着刚才自己不是说了嘛,基于朋友的立场,这人是听不懂还是故意的,明知道自己在奋力的撇清关系,他倒是和磁铁一样,非要弄得尴尬无比不可。
“你不觉得如果按你说的发展,这关系会很奇怪吗?反正我觉得奇怪,所以如果可以,我想我们还是保持老板和下属的关系,要不更近一步成为现在这样的朋友也可以,只是不用太靠近,君子之交淡如水是不是?我先找红花和麦克。”
此地不宜久留,深刻认识到这一点的夏天几乎是扭头就走,两步并三步,什么君子之交淡如水,什么朋友也可以只是不要太靠近,什么和什么,夏天现在仿佛也回想不起自己到底是要表达什么,反正就是一点,别是男女之间那种关系就好!白光,白宇,弟媳,嫂子,这是什么关系啊,想想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