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转过头,倒不是她不好奇,而是她确实胆小,“我不想知道!”
“可我觉得你必须知道!”白宇稍微用力,夏天也就之剩下跟着走的命运。
荒郊野外,墓地探险,周围的树木郁郁葱葱,远方似乎还亮着微光,夏天被白宇抓着一路踩着枯枝落叶,听着此起彼伏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心里的恐惧慢慢上升,到最后竟然沦落到要悲哀地抓着白宇的袖子,亦步亦趋的跟着。
沿着小路再往前走了一小段,白宇终于停下脚步,指着其中一个在月光下透着些许微亮的墓碑,“你该认识的,我和白光的母亲,涟漪。”
这里是个圆形的墓地构造,似乎是从上往下挖出了一个坑,周围栽满树木和一些夜里看不出的花,一些藤蔓从上空划过,仿佛是构筑成了一个花篮,白宇先从石阶上跳下,然后伸出手,将夏天揽腰抱了下来。
大理石砌成的围墙,半圆形的空间里异常的干净,看的出来,这里经常有人打扫,刚才在外面不断踩到的枯枝和落叶不见踪影,反倒是边上还留有一副茶具,白宇走到末端,伸手一拉,小小的灯泡立刻照亮了整个拱形墓地。
“涟漪阿姨怎么会葬在这里?”夏天看着墓碑上微笑的年轻女子,忍不住疑惑,她记得她的墓地在家乡,每年老爸老妈都会去扫墓的。
“衣冠冢,这个是我爸弄的,涟漪妈妈说过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自然就不可能葬在这里,我爸其实很爱涟漪妈妈的,只是他们都太好强。”白宇伸手拔掉了墓碑上不小心露出的一棵小草。
“你到底要和我说什么,或者说你们到底打算做什么,白光是巴不得我退出,而你却是一直引我上钩,今天其实你也是故意要我来搞破坏的,不然你刚才也不会示意我去带走白光。”
“是!我和你说过,我也希望白光能幸福,就像他刚才说的,我的不幸不想他重复,只是似乎我们的理解并不一样,夏天,你要顺便看看我前妻的墓地吗?”白宇边说边指了指旁边的另一块圆形凹地,“唐艳,唐子的姐姐。”
夏天木讷的转头,在距离不远的地方,真的能看到一个突起的小墓碑,“你前妻?”
白宇点头,“想问什么,我都能回答你。”
“我只是不明白,你既然想让我带走白光,你又何必要唐子到成时上班,这不是明摆针对我吗?还有,为什么我觉得白叔叔对白光好像是要还债一样,而白光对唐子也是,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白家本来就复杂,这会更是乱。”
哈哈,白宇一个前腿蹬直,直接坐到石阶上,“是乱七八糟吧!我记得我和你说过的,我和白光其实都不是涟漪妈妈亲生的,我想你妈应该也告诉过你,涟漪妈妈有心脏病,根本不能生育。所以,涟漪阿姨就到医院里领养了我们。”
“恩!”夏天点头,“白光也知道?”
“我们从小就知道,对这点,父亲从来不隐瞒我们,因为白光刚被收养的时候,有黄疸,所以母亲对他一直很好,我们也过的挺幸福。只是随着父亲的事业越做越大,在外面应酬也就多了,多于一个把爱情当做生命的女人来说,每天面对这些事情,心里总是会不好受,所以突然有一天晚上,应酬回家的父亲发现妈妈竟然在虐待年少的白光,那时父亲才知道,涟漪妈妈有问题,而白光经常出现的伤疤就是母亲的原因。”
夏天努力佯装镇静,只是当听到的事实与猜测相符合的时候,竟有点接受不来,“那为什么白光还和涟漪阿姨住在一起。”她记得年少的白光是跟着母亲回到家乡的。
“这大概也是父亲每次面对白光,都带着还债的心理吧。因为后来经过检查,我们才确定母亲患有抑郁症状,可是每次母亲发病的时候,只有白光出现,她才会安静,曾经我们都以为白光是治疗母亲的最好药剂,结果却发现,原来每一次,只要父亲晚回,她都会发病,而每次她发病,总是牵连到白光,似乎那时在母亲心里,认为她就是一心一意照顾白光,才会忽略到父亲,从而让父亲有机会到外面和女人纠缠不清,所以她下意识的会去做一些伤害白光的事情。”
白宇略微停顿,盯着墓地发呆了一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种游离的神采,“因为这件事,父亲曾经把我和白光送出国外,可是没想到母亲的病情却越来越严重。不得已,父亲把白光带了回来,让他陪着母亲回去乡下,或许母亲看看朋友会更好些,其实也就是你妈妈和你爸爸。一年后,母亲的病有了好转,可是当时父亲为了度过那次的公司危机,选择了一条他一辈子都后悔的路,与人联姻,当时是母亲亲自打电话告诉父亲说要离婚的。可结果她却在父亲结婚那一天自杀,我理解白光为什么记恨父亲,我想如果我是白光,我也会恨,在母亲病得最重的时候让儿子来承受一个作为老公该做的事,可在一家团圆的愿望即将实现的时候,却又是父亲亲手毁灭了,这对任何人来说都不公平。”
夏天哼了一声表示支持,抬起下巴望着眼前的人,“没想到你说话还算公平,那么我妈记恨白叔叔也算有道理,那唐子呢?”
哎,夏天在心里默默叹气,女生的八卦心理还是强,特别是面对当事人,问的也算直接,吐了吐舌头,假装自己只是无意间说漏嘴的。
“唐子?”白宇轻叹了口气,抽出一根烟重新点上,“唐家和白家算是世交吧,就像白光和你一起长大一样,我和唐艳也是一起长大,在国外读书的那段日子也是我们两个一起走过的。不过,发小归发小,可就是不来电。”
夏天双手扶在石阶上,用力一撑,坐到白宇边上,“那你们为什么结婚?也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走曲线救国路线?”
“呵呵,比这个有创意一点。其实准确的说,我们实质上根本没结婚。基本上和电视上演的一样,有钱人的婚姻并不是那么自由的,唐艳喜欢上了一个街头艺术家,身无分文,光有才气和傲气。她看上了他,可是她的父母却不同意,后来她和我想出了一个办法,我们假结婚,等到了结婚那天,教堂里出现的人可以是别人,大不了我背上一个抛弃妻子的骂名,这对我无所谓。”
“可后来你们还是结婚了,而且!”
“而且什么?”白宇歪头看她,“而且外面还一直传言我逼死了自己老婆?”
“知道就好!看来你的眼线耳线也算遍布各个角落。”
白宇露出一丝苦笑,“那是因为世界上没有无缝的墙。我们的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当一个人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那比杀了他还致命,更别说是一个把自尊看得重于生命的人。那个艺术家走了,我想如果是现在,我有能力去做我想做的事,可当时,我没有,有人告诉我,如果我不出现,那么那场婚礼将会是笑话,很多对两个企业虎视眈眈的人都在寻找机会,所以我不能那么做。”
“唐艳一直认为是我违背了当初的承诺,婚后一气之下就去了非洲,结果在非洲出了车祸。这件事,唐子一直认为是我对不起她姐姐。”
夏天抬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你可以说啊,可以解释啊,唐艳会知道你是不得已的,而且等你有能力,你可以帮她找回那个艺术家,不对。”夏天摇了摇头,“如果那个男人为了一些外人的话而就放弃,那么这个男人也不值得一个女人去付出啊。”
“可惜她不是你!”白光无奈的耸肩,“夏天,每个人的性格不一样,做事的方法也不一样,就像你和白光,其实说起来也是我对不起白光,唐子当初因为我和唐艳的事一直很记恨我,所以她用了一些方法和手段,也就是在你去别的城市上大学的时候。白光还年轻,少年气盛,他被下了套,所以不得不承担一些责任。其实我知道,白光真正喜欢的是你,所以我用了一些方法让唐子离开,我想几年时间,该有结果的是终归会有结果的,没想到,你们却一直这么踌躇不前。”
“所以你推波助澜?”
“不是,是因为我发现了唐子在国外有了一些动作,唐氏似乎有意收购成时,我想知道到底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现在知道了?”夏天用一种钦佩的眼神看着白宇,仿佛是在调侃他的老奸巨猾。
奇怪的是白宇没有点头,没有摇头,只是跳下石阶,用很严肃的表情看着夏天,“今天我告诉你这些事情,是想告诉你,唐子是你和白光之间的坎,过了你们自然能幸福,当然一定要时间,看你能不能等,而白光是否愿意让你等的有价值,作为哥哥,我只能做这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任何人都无权干涉。不过你可以放心的事,你不会有事,在公司,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唐子在公司,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想法,你无需理会太多,懂吗?”
嗯,夏天点头,“白大哥,你还是想办法让唐子用爱化解仇恨吧,我相信如果她能真心爱白光,或许他们也能幸福。我说过,今天对我和白光是最后的机会,我说过的话不会改变,今天白光没有追出来,那么就只能是朋友了。”
“这么笃定?”
“不是笃定,是我知道了,或许当朋友,他更会接受我的帮忙,而我也能放松点,如果对彼此都好,那么何乐不为。”
白宇浅笑,“你很聪明,好吧,聪明的孩子,我送你回家吧!毕竟三更半夜带一个女生来墓园确实有点欠妥。”
夏天叉腰,“那是非常不妥的好不好,作为补偿,明天请假,我要回家。”
“行,批假!”

第二十六章

整理行装,拉上红花,既然说了请假,班自然是不上了,清晨7点,直奔车站。
红花这厮睡眼迷离,揉着眼角,“嘿,你要回家就回家,你干嘛非要拉着我,我不上班,好歹要请假啊!”
夏天撇嘴,“你少来,前天,昨天,你都值夜班,今天一定是休假。”同住一个屋檐下,她什么事瞒得过自己。
红花无语,坐在候车室里假寐,“你和白光说清楚了吗?”
“说了!”夏天头靠椅背,“可是我被拒绝了,他这次做的很绝!”
“这么说,我们又回到原点,那回去干嘛,回忆往事吗?”
“没有,找我妈问点事情!”夏天莞尔,炯炯的眼睛里却飘过一丝不安和局促。
昨天,白宇说了很多,自己也确实是记下了很多,白光和他父亲甚至是和唐子的关系,逐渐地理清楚,只是夏天觉得白光还是小看了自己,难道凭他那小伎俩能骗得了自己。白宇凭什么要莫名其妙的把家事和盘托出,她没和他熟到这种地步,而他也不是那种人,瞧那腹黑的模样,就知道心里藏了多少事,当然,除非是某人想借他的口来传递一些东西。
行,当时夏天想的是,你要让我知道,我就听,可要怎么做,就不要你来管。
车子一阵颠簸,红花直起身子骨,换了个姿势假寐,过了一会,转过身,白嫩嫩的小手从夏天眼前晃过,“你想什么?”
瞳孔的焦距突然被收拢,夏天笑的犹如一直招财猫,眯着眼睛,车子经过的地方,柳树拂风而过,听不见声音,却看的清晰。
“红花,你听过‘佳人犹在’这个词吗?水的一方有位佳人,遥望远方,那是因为前方有人回以同样炽热的目光,所以犹在等待,可若是目光已不带深情,只剩怜惜和亲情,那还要等吗?”
“昨天受了打击了?昨天晚上你失约了,把木鱼他们气的够呛,我就和他们说,我们的夏同学去解决婚姻大事了,成了白头偕老,不成也不会孤独终老。”
哈哈,夏天微笑,一抹被称为苦涩的表情在脸上浮现,“所以我今天不敢开机,他们一定会来严刑拷打我。是吧,我昨天下了那么大的赌注,以为会赢的,结果那家伙还是把我推开了。”
红花默认,“符合他的个性,扭捏的自以为是。”
“我也认为是,其实我昨天想了很久,我也经常问,我是不是真的非要爱上他,真在一起了,我们就能保证彼此合适,其实当朋友也挺好,暧昧两字,加上去就很耐人寻味,可是去掉,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
“没错,可你认为你做得到吗?其实人和人之间,感情很多种,男人和女人,多多少少都不可能不带一丝别样的想法,只是控制住了,理解透了,或许当朋友称兄道弟更好。你可以放心地以一个朋友的姿态去帮助他,他也能以正常的角度去评估你,不用时时提心吊胆,怕你出什么事,责怪他自己。”
恩,夏天一直点头,然后觉得不对劲,抬头,以深邃的眼眸望着红花,“你的意思是,我常给白光带去麻烦,没有我作梗,他要做什么都能更自由,更能发挥潜力?”
哈哈,被抓到把柄的红花笑得很是灿烂,“我以为你是后知后觉的人,夏天,每个人都有不勇敢的理由,你也不能怪白光,你不是也曾经不勇敢过,否则你怎么会浪费那么多年,不去和白光说爱。”红花脑勺靠在椅背,闭上眼睛,“所以爱情很难讲,不是你处久了就是你的,或许你们真的缺那么一点点,不过不可否认,你要出了什么事,白光指不定会比你男友冲的还快,只是他不会和你结婚,因为人不一定要和最爱的人结婚。”
红花的解说到了一个段落,车厢内成龙的电影正在放映,搞笑的场面此起彼伏,引发连连笑场。
夏天抬头看了一眼,嬉笑怒骂的场景正在上演,“如果我强求呢?”她淡淡的反问,语气很轻,不像实在咨询,倒像是自言自语。
边上的人依旧没有动静,只是声音飘来,“那会很辛苦!”
辛苦,是吧!强求的爱情是来的辛苦,人家说女追男隔层纱,自己怎么觉得就跟隔着千山万水似的,没有把握,更是筋疲力尽。
昨天晚上没睡好,无人打扰的时候,眼睛一闭,跟着车声摇晃的频率,自然而然就能睡着。到终点站的时候,竟然还是红花摇醒她的。
“你爸!”红花隔着车窗,指了指边上一抹熟悉的身影,“我也先回家,晚上我去找你吧!”
恩,夏天点头,在老爸一片炙热的目光中迎面而去。
左手挽过老爸的胳膊,一副小鸟依人的姿态,老爸就是老爸,怀里一靠,啥事都没有了。
“怎么突然回来了?”夏至牵着自家女儿的手走到自行车前,踏板一踏,顺利上路。
这次夏天换了个姿势,从后面拦腰抱住父亲,头靠背部,“想你和老妈了,就回来了,爸,老妈还生我气吗?”
夏至摇了摇头,“没有,她扭秧歌去了。”
夏天嘟嘴,“知道我回来还扭秧歌去,这还不是生我气啊?老爸,你真会睁眼说瞎话。”
哈哈,夏至缓缓踩着踏板,心里的高兴劲跟个天上的浮云般,飘来飘去。
回到家,半掩的家门,里头三姑六婆的声音来得甚是热烈,把头往里一探,几个阿姨正和老妈坐在在沙发边上讨论着什么,高举照片,比手画脚。
“妈!”夏天在门口喊了一声,表情有点僵硬。
几个阿姨纷纷扭头,笑逐颜开,招手的招手,走到门边拖人的拖人,“夏天啊,我们正和你妈商量呢?你刚好回来了,看看,喜欢那个,你妈还担心我们姐几个给你找的人不够挑。”
隔壁的朱阿姨拍着胸脯,“这怕什么,我们手里的好男人,别说二三十个,就是几百个我们都有办法找到,只要夏天愿意,我们就挑到看中为止。”
搞了半天是看相亲照呢,怪不得看的几个女人开心成那样,夏天顾自走到一边,倒了杯水,路上忘记带水,口渴的要命。
骨碌碌一杯水下肚,夏天擦了擦嘴边的水滴,“我不着急。”
朱阿姨往大腿上一拍,仿佛是听到一个巨大的玩笑般笑得开怀,“夏天,你都要往三张上迈进的人了,还不急。你慢慢看,我们慢慢找,然后定下,再谈个恋爱,然后订婚,结婚,慢慢培养, 怎么着也要一年吧,能过了一年,你就不是现在这样细皮嫩肉了,到时别人担心嫁不出去的时候,咱已经有人要了,这不好吗?”
这话说得,听得夏天一肚子火,“朱阿姨,我还没到整天在家想男人的地步吧!我还能养活自己,不愁嫁不出去。”
“是吗?”朱阿姨露出怀疑的眼神,“今年你包了多少红包了,同学该结婚的结婚了,该定的都定了吧,怎么就剩下你一个了?”
这,夏天哑口,今年掐指数数,自己确实是包了一堆的红包出去,好友的,同事的,君子之交的,总之自己是破财破的过分,今儿被朱阿姨这么一刺激,那心还真的隐隐作痛。不过倒不是因为看到别人结婚自己想嫁,而是关乎自己的荷包问题。
朱阿姨眼见夏天陷入了一种沉思,转过头拍了拍林丽的肩膀,指了指饮水机边站立无神的夏天,“见效果了,你看,我就说嘛,女儿大了也愁嫁!”
嗯?夏天猛然回神,“我才不愁嫁呢!”
林丽点了点头,“是啊,老林,我们家女儿为什么要愁嫁,现在是她看不上人家,不是人家看不上她。”
阵线统一,不过一个是为了面子,一个纯粹是经不住这样的三大姑奇大婆的围追堵截,再说了,什么年代,还要相亲,随便k吧里蹦跶几下,还怕没个帅哥来搭讪吗?
朱阿姨憋眼看了看这两母女,有种被欺骗的成分在,伸手把桌子上的照片通通扫进自己大衣口袋里,“算了算了,本来想着我家女儿上次的相亲照有剩下的,所以拿给你们看看,好心没好报,走人。”
林丽一把拽住好友的手,“原来这些是你家闺女相亲剩下的啊,那你刚才还和我说这些是揽扩了方圆五里绝种好男人的极品,搞半天你是来卖剩饭剩菜呢。”
“什么啊,老林,你讲话怎么这么难听,极品就是极品,挑剩下的也都是极品,好过没有吧,要不你让夏天马上变个比这些好的出来。
林丽憋了半天口,恶狠狠的瞪着夏天,意思明白,责怪加谴责。
夏天苦恼的低下头,这事怎么能怪自己呢?自己喜欢的不爱自己,自己也争取了,能怎么办?眼神回答,无可奈何。
冷冷抽回一口气,林丽收回怒瞪夏天的目光,“夏天,你朱阿姨要看你男朋友,下个星期我们要去你们那参加一个全国会议,刚好,把你新交的男朋友叫出来。”
“我!”夏天指着自己,眉毛皱成倒八。
林丽点头,“你别装了,我知道你在外面偷偷交男朋友了,反正你朱阿姨的女儿现在和你住的也不远,到时一起叫出来看看。”
朱阿姨的女儿,半个城市远还不算有距离,强!夏天痛苦的继续皱眉,不过刚想回答什么,老爸就已经站到自己边上,轻声细语,“你妈爱面子,别再说话,要不然你一会家门也不用进了。到时,随便找个男人撑下场面就好!”
夏天眉毛上下抖动,“这也行!”
“行!”夏至点头,转过身,对着自己老婆微笑,“到时我开车送你们过去,老朱要不叫上你老公,刚好我们也去自驾游一下。”夏至比出一个手摸方向盘的姿势,把夏天一脸的哀怨隐藏在身后。
送走客人,夏天坐在沙发上,瓜子磕了几个,重重的叹气。
“你们就编,就不想想怎么圆谎,你让我去那里找个十八般武艺样样齐全,还才貌双全的男人让朱阿姨看!”
林丽坐在另一边,倒了杯茶,低啜,“那就是你的事了,别人三天就能结婚了,你一个星期还找不到个冒牌男友的话,就是你太差劲!”
夏天趁的站起身子,“什么我差劲,是你自己说谎的,自己说的自己去解决,别扯上我,我没男友,也没有小开朋友,帮不上忙!”
“那叫白光顶替!”
夏天越听越气,“别提白光,人家说了不喜欢我,还有他要结婚了,你准备好红包吧!”
林丽双眼瞪大,“他和谁结婚?”
“反正不是我!”夏天双手抱腿,无力的坐回沙发,“满足老妈你的心愿,他真的和我没有关系了,他结婚,他过自己的生活,不用再去当我所谓的护花使者,我做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错事,他也不用替我背了。以后你担心我,想问我怎么样,也不要打电话去问人家了,我没有任何理由去麻烦人家了。”
林丽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老公,分包两侧,一人一边的包围夏天,“其实老妈不是你说的那样,其实吧我,我不是不想他们父子结仇,可是”
“可是你怕白光重复涟漪阿姨的路。”夏天回过头抱住自己老妈,“是我一直误会你,可是对白光来说,似乎不是太公平!”
“你真的喜欢白光吗?”
如果以前,夏天觉得自己虽然在嘴巴上永远是摇头,可心里面总有个很笃定的想法就是爱,可是经过这么多事,自己反倒有种疑惑了,心里那个肯定的想法开始变得摇晃。
轻轻拨开夏天的头发,林丽在夏天的脸颊上刮了刮,“我知道你疑惑了,作为你妈,我能告诉你只是,强求的爱不甜,白光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有他想珍惜的人,有他自己的责任,而你,也有自己该做的事,如果说清楚了,还是无法得到,就表示你该改变个方向,走另一段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