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以后不许到这里来。”突然心底涌上一股烦闷,他朝她挥挥手,有些不耐。
秦颜福身告退,“奴婢下去了。”随后,不再多做停留,立刻离去。
等她离开了,他才转过身看向了她离开的方向,眉头紧皱,他说不出自己心里的感觉,仿佛最珍爱的东西被抢走了一样,可是明明,和这个宫女不过几面之缘,为何却总是有一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总觉得她看自己的眼光中夹杂着什么。
从她刚才对这件房间熟悉的程度,他几乎可以肯定绝不会是她所说的那么简单,还有她刚才轻声说的那几句话更是让他疑惑,难道她和凌汐真的认识,不单单只是救命之恩,也许还有些别的什么联系。
也许,如今他只能以静制动,静观其变了,也许她真的是凌汐的朋友,也许她想要找出当年凌汐病逝的真相,也许,他可以借着她的手,找出那些让他疑惑不解的部分。他过不了自己那关,所以他从来不敢去查当年的真相,他害怕自己真的查处凌汐背叛他的证据,但是在心底,他却没有完全地相信凌汐的背叛。
他将自己紧锁在了这座恋汐阁里,凌汐死了,再也没有人能进来,而他,也再也走不出去。即使,身边有再多的妃子,他也没办法用心,因为,没有人是她,而他,只要她。
第十八章、步入圈套
之后,秦颜再也没有去过恋汐阁,她一直以为北慕冥对她是不信任的,是漠然的,可是那天在那里看到了他,也许他并不是对她漠不关心的,只是他以为她背叛了他,所以逼着自己背过身去。事实上,她最痛苦的,不是别人的设计,也不是毒发的痛苦,而是他的不信任,那样惊讶和怀疑的目光,如一把刀子搁在了她的心口,让她久久无法释怀。
后宫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但是秦颜深知异常的平静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虽然如今后宫各妃平分秋色,但是瑾妃依旧是贞妃的眼中钉,她不知道为什么贞妃永远将瑾妃视为第一敌人,也许是瑾妃的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她,也许是他们之间还有别的故事,她并不想多知晓这些。
北慕尘渐渐和瑾妃相处得亲近了起来,也许是瑾妃身上淡淡的亲切和无害,让北慕尘放下了心底的防备,不得不说孩子对别人的关心是非常敏感的,他们可以迅速地分辨出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秦颜渐渐地成为了瑾妃身边的第一侍女,瑾妃待她极为尊重,也许在瑾妃的心里仍然对她心存感激,不论是她的救命之恩,还是她帮助她得到皇帝的青睐,又或许她始终认为秦颜有一日会成为她的姐妹,皇帝的妃子。
这一日晚膳之后,秦颜照例去哄北慕尘睡觉,待他好不容易睡下了,她才回到了前殿,却没有看到瑾妃的人影,心下不安起来,招来了燕儿一问,才知道瑾妃去了金隅苑。
金隅苑是较为偏僻的一个院落,平日里很少有人去那里,瑾妃更加不去那边,秦颜心底不安渐重,立刻去拿了披肩告诉燕儿夜深露重,娘娘身子虚弱,她去给娘娘送披肩,离去前又吩咐燕儿,想办法派人去找东方侍卫,说完便飞奔而去,燕儿虽然一肚子疑惑,但是她知道如今的秦颜心思缜密,她这番交代必然有她的用意,想到这里她立刻去了东方凛在宫中的住处。
虽然说,除了值班的侍卫,一般侍卫都不允许在宫中过夜,东方凛则是个特例,虽然他在京都也有府邸,但是他经常留在宫里陪北慕冥处理公务,所以北慕冥特别把宫中一处幽静的小斋赐给了他,作为临时的住处。
希望别出事才好。一边疾跑,秦颜心里一边想着,应该不会那么巧,还有别人在那里吧。
只是,通常都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是最自然的情况。她到了那里,果然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沈奕之,她愣了一下,立刻上前,“娘娘。。。”
“颜儿?”瑾妃看起来一脸的困惑,“你怎么来了?”
秦颜看到瑾妃和沈奕之手中拿着同样的纸条,暗叫糟糕,不会真的让她猜对了吧?
看到秦颜如此凝重的表情,瑾妃似乎也知晓了自己的处境,再看一眼手中的纸条,分明是有人设局陷害他们,夜里和侍卫在偏僻的院落幽会,若是被有心人士一闹,兴许会被冠上淫乱之罪。
“娘娘,你立刻从御花园绕道回宫,恐怕马上便会有人来了。”说时迟,那时快,秦颜迅速抽走两人手中的纸条,揉碎了藏在腰际,“不对,娘娘去找璃美人,去她那边小坐,如果没事奴婢会去月美人那边接娘娘。”
“颜儿?”似乎意识到秦颜的举动隐含的意思,瑾妃摇头,这明显就是为她设的局,她怎么能让秦颜来做替死鬼。
“有人来了。。。”沈奕之武功极好,比他们听到的更远,似乎远处有一群人向他们靠近,他在宫中的日子不在少数,刚才看到瑾妃来赴约时的迷惑表情他便立刻意识到他恐怕是那个可悲的男主角了。
“娘娘,奴婢还靠你来救,如果娘娘被抓了,谁来救你。”秦颜一句话,立刻让瑾妃清醒,没错,她说的很对,秦颜毕竟是个宫女,还是她宫里的人,就算真的犯了什么错,她这个主子还能救她,若是她被抓了,秦颜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她。
“你们小心。”瑾妃虽然个性软弱温和,但是绝对是个明事理的人,她对着两人深深点了点头,立刻朝璃美人的小楼跑去。
待瑾妃走远,秦颜才自嘲地一笑,“沈统领,此次怕是要连累你了。”
“锦儿和在下情如兄妹,秦姑娘不用抱歉。”沈奕之看向她的眼里夹杂着激赏,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迅速分析出情势,作了最好的处理,这个女子的雷厉风行,连她都甘拜下风,只是,为何让瑾妃一人先走,她明明可以和她一起走,那些人来了看到他应该也没什么可说的,她何必自投罗网。
秦颜当然知道她可以和瑾妃一起走,让沈奕之在这里拦住那些人,但是那些人里难保不会有高手,若是真的追上来找到了他们,那么便是功亏一篑。弃卒保帅,向来都是她最拿手的,即使这个卒是自己也一样,她必须万无一失地保护瑾妃。
当然她也有她自己的考量,瑾妃如今虽然渐获帝宠,但是她如此柔软的个性难以在宫中生存,若她本身没有强硬的念头想要在这后宫之中争得一席之地,那么她再如何努力都没有用,她的善良让她佩服,却也可能是阻碍她拨开真相的绊脚石。所以,她以自己为饵,逼瑾妃成长,逼她铁石心肠,逼她生出对付贞妃之心,否则饶是她的算计再多谋划再多,没有她的支持也一样无用。
一群侍卫举着火把冲了过来,将他们两人团团围住,之后让开一条路,果然看到北慕冥,还有贞妃和月美人,秦颜嘴边扬起讥笑,来得真快啊,恐怕是早有人盯着了瑾妃,见到瑾妃一来到这金隅苑便立刻去通知了贞妃,甚至连她大概也盯上了,所以看到她进了金隅苑怕事情生变,立刻进来捉奸。
只是很可惜呢,主角已经走了,留下的不过是两个配角,贞妃,恐怕要失望了呢。秦颜抬眼,示威似地看了一眼贞妃,这一眼的得意大概只有贞妃才看得明白,果然看到贞妃的脸色瞬地变白。
“大半夜的,一个宫女和一个侍卫,在这里做些什么龌龊的事情,如此淫乱宫闱之事,皇上要严办啊。”贞妃率先出声,恨恨地盯着秦颜,又是她坏了她的好事,不过没关系,既然她的主子不吝惜她,那么她便砍了瑾妃一条左膀右臂,看她下次还有没有别人来帮她。
北慕冥紧紧地注视着秦颜,在她脸上居然见不到丝毫慌张,他心下生疑,突然想到了她上次那句“奴婢有心上人了。”,又看了一眼沈奕之,难道她说的是他?
“皇上,这个侍卫统领竟然如此不知自重,简直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呢。”俞映月娇气地用手帕捂着鼻子,仿佛这个偏僻的地方有什么肮脏一般,“哎,这不是瑾妃姐姐的宫女么?”
若不是眼前的情况于她不利,秦颜差点就要笑出声了,她们的演技还真是不错,明明就是他们设局陷害,竟然还一副如此无辜诧异的样子,秦颜低着头,眼底竟是一抹冰冷,精光闪过,如流星一般一晃而过。
“都给朕抓起来,去贞妃宫里,朕要亲自审问。”北慕冥不再看秦颜,又吩咐一个公公,“去把瑾妃找来,就说她的宫女在衍西宫,让她立刻过来。”
说罢,便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贞妃和月美人望了秦颜一眼,便跟着离去,一群人又浩浩荡荡地去了最近的衍西宫,而秦颜和沈奕之从头到尾没有说过一句话,合作地被人绑了起来,压去了衍西宫。
只有秦颜知道,这一场戏,就看瑾妃了。
第十九章、峰回路转
这是秦颜第二次去衍西宫,上一次是因为北慕尘的中毒,这一次又是被绑着到了衍西宫,她暗自腹诽,看来这个衍西宫跟她真是八字不合,每次来这里绝对没什么好事。
“把他们两个带上来。”北慕冥坐到了主位上,面色不善,对着边上的侍卫吩咐道。
秦颜和沈奕之双手被绑在身后,摸样有些狼狈,尤其是秦颜,之前由于匆匆跑去金隅苑,发髻便已显凌乱,如今又被不懂得怜香惜玉的侍卫们胡乱地绑了一通,衣着都有些凌乱了起来。
两人跪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在金隅苑做什么?”北慕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他也不晓得自己在生什么气。
“回皇上,奴婢只是和沈统领在金隅苑巧遇。”秦颜面色沉静,不慌不忙地回答,末了还看了一眼沈奕之,又说道,“不知为何皇上带了大批人来,不知奴婢犯了什么事,还请皇上明示。”
看到她竟然一脸的理直气壮,北慕冥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在身边端坐的贞妃,这样的把戏他不是没见过,从前后宫争宠这样的手段比比皆是,只是贞妃似乎没有必要用这样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小小的宫女吧?
见北慕冥不语,贞妃便冷冷地出声,“犯了什么事?大半夜的,在宫中私会侍卫,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让你随意淫乱的地方嘛?”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贞妃眼中一闪而过一抹阴狠,她向来扮演的就是贤良淑德的贤妃模样,最是正直的她看到有人如此无视宫规,她这么激动也情有可原。
“恐怕娘娘弄错了,奴婢和沈统领只有一面之缘,从前并不认识,不知娘娘所谓的淫乱从何而来?”秦颜依旧不紧不慢地对应她,兴许是她镇定的模样惹恼了贞妃,贞妃竟然让嬷嬷上前掌嘴,而北慕冥面露不忍,却也没有阻止。
“不知奴婢哪里说错了,还请娘娘明示。”莫名其妙挨了一个耳光的秦颜,却依旧不依不饶,她太清楚在这后宫中的法规了,靠人不如靠己,若是想要扮演软弱等待皇上相救,不如她自己救自己。
“哼,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如此伶牙俐齿,对本宫不尊,本宫命人掌嘴难道还错了么?”贞妃得理不饶人地说道,尤其是看到北慕冥并未阻止,更加变本加厉地命令,“崔嬷嬷,给本宫狠狠地打,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
接下来便是几下发狠的耳光,秦颜的脸颊迅速红肿起来,嘴角流出了殷红的血迹,就在这时瑾妃姗姗来迟,她一进来看到这阵仗,立刻跪到了秦颜身侧,“皇上开恩。”看到秦颜红肿的双颊,差点落下泪来,接收到了秦颜眼中的暗示,她才安下心来。
“瑾妃姐姐来得真好,你宫里的奴婢真是放肆,妹妹在帮姐姐教她规矩呢。”贞妃说着,笑了起来,连头上的步摇都摇摇晃晃了起来。
“皇上,臣妾在路上已经听说了,恐怕皇上误会了。”瑾妃得到北慕冥的示意,站了起来,随后便为秦颜开脱。
“瑾妃姐姐,皇上可是亲眼所见呢,深夜姐姐的宫女和侍卫在偏僻的院落,若是皇上没有敢去,恐怕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好估计了吧?”俞映月声音空灵,额为好听。
沈奕之抿着唇,并未开口,只是担心地看着秦颜的脸颊,似乎每次遇到他,她都是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他大概是她的灾星吧?
“皇上,奴婢有话要说。”秦颜眼底一片澄清,即使被绑缚着却仍不减其贵气,尊贵如那天山的雪莲,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你说。”北慕冥倒想听听她的自辩,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为自己脱罪。
“自从上次娘娘的日阡宫走水,沈统领救了奴婢和娘娘,奴婢一直心存感激,但是之后一直未遇到沈统领,今日夜里正巧奴婢睡不着,便想到皇上来娘娘这边总是喜欢喝用露珠沏的茉莉花茶,奴婢便想去御花园等着,谁料走着走着竟然到了金隅苑。”秦颜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看着北慕冥说道,“和上次一样,奴婢也是好奇心作怪,平日里很少到金隅苑,听说金隅苑里种着昙花,奴婢想碰碰运气便进去了,正巧沈统领今夜轮班,也恰巧路过金隅苑,奴婢便上前攀谈了几句。”
“是这样吗?”北慕冥这句话很明显是问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沈奕之。
沈奕之立刻点头,“回皇上,秦姑娘说的句句属实,奴才巡夜正巧看到她一个人在金隅苑。”
贞妃看到皇上似乎已经接受了她的解释,心下一恨,眼光一闪,竟然让她发现了秦颜腰际露出的纸片,哼,这次还不让你死,她立刻吩咐崔嬷嬷,“去看看她腰际那个白色的是什么?”
崔嬷嬷立刻上前,不顾她的挣扎硬是从她的腰带里拿出了两张纸条,秦颜的脸色陡然苍白了起来,先前已经小心地塞好了,想必是刚才被侍卫绑起来的时候移动了位置。
北慕冥接过纸条,看到上面的字,脸色一变,大喝一声,“好啊,朕差点就相信了你的说辞了,竟然是深夜相约。”两张字条上都是同样的字,“今夜亥时,金隅苑,不见不散。”
“皇上,这不仅仅是淫乱之罪,还有欺君之罪了。”俞映月说话间,忍不住看了一眼秦颜,她的眉宇之间竟然有了些许的熟悉,可是她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她,而她看向自己的眼光里竟然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来啊,杖责二十。”北慕冥愤恨地说道,“既然你不肯老实招。。。。”
“皇上饶命啊,秦颜之前在火场救下了臣妾,身子还未完全康复,如今若再杖责,她的身子吃不消的。”瑾妃忙不迭地跪到了北慕冥的脚边,拉着他的衣摆,“请皇上念在她是初犯,就饶了她吧,让臣妾带她回去,一定好好教训。”
北慕冥直直地望着秦颜,而秦颜也丝毫不退让地盯着她,贞妃立刻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嘲讽,“姐姐这就说的不对了,姐姐不会教宫女,皇上亲自教训,这是荣幸。何况,欺君大罪,哪里是姐姐一句求情便能原谅的,否则这后宫日后还有什么规矩可言的。”贞妃的话,句句在理,让人无法反驳。
“皇上,秦姑娘身子单薄,奴才愿意代她受过,请皇上饶过她。”沈奕之忍不住出声,虽然秦颜刚才已经交代过他让他不要多言,看她的指示,可是如今皇上都要杖责了,他无法坐视不理。
“哼,你们倒是情深意切。”北慕冥冷哼出声,却并不松口,“还在等什么,用刑。”
贞妃看着瑾妃的眼中露出了得色,和她作对的下场就是如此,只可惜被她逃脱了,否则今日在这堂下受刑的该是瑾妃。
第二十章、绝处逢生
之前伶牙俐齿的秦颜,突然沉默不语起来,只是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北慕冥,他总是这样,容易被身边的人左右,从来不曾对任何人交付信任,她以为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他该是信任她的,就算她只是宫女,她也能感觉得到他真心相交的意愿,他并没有把她当做一个简单的宫女,她以为他将她当做了一个君子之交的朋友。
从前,他也是这样,不闻不问,只是听到别人的片面之词,便将她打入冷宫,不问她实情,也不曾真正交付信任,他对她始终存着一份怀疑,他的爱里存在着太多的不安定因素,她以为她已经帮他驱散了那所有的怀疑和防备。
秦颜被压到了地上,侍卫执起长棍,打在她的身上,她却始终不曾开口求饶,也不曾呼痛,只是径直地望着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眼底的控诉让人无法忽视,却又看不清楚,她始终倔强地不认错,她的骄傲让她仿佛回到了当初和他对恃的那些日子,他的傲气她的骄傲让他们最终擦身而过。
“皇上,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她会死的。”瑾妃的泪水奔涌而出,她紧紧地拉着皇上的衣摆,眼睛却望着秦颜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仿佛那一棍一棍都打在她的身上。
“为什么不认错?”北慕冥的手微微上扬,侍卫立刻停止了动作,他看着她,问道。冰雪聪明的她,难道不知道,只要她认错求饶,他会看在瑾妃的面子上放她一马,她何必如此?
身上血迹斑斑,秦颜却抬起头,漾着笑容,那笑容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缕阳光,明亮温暖,她微微张嘴,声音破碎,“只要认错,皇上就会原谅么?可是,奴婢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认错?”
我没有做过,为什么要认错?同样倔强的眼神,同样不屈的话语,同样是被他俯视却依旧让他觉得尊贵非凡的女子,他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秦颜,脑海里却涌上了关于凌汐的记忆。
“皇上,奴婢没有做过,就是打死了奴婢,还是这句话。”明明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明明似乎随时都会昏过去一样,她却还是一脸的刚毅。
“皇上。。。。”俞映月的脸色也变得有些诡异,她不住地望着被打得倒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女子。
瑾妃再也忍不住,飞奔过去,跪在地上,想要扶起秦颜,“你怎么样?颜儿。。。。”
“娘娘,别哭。。。”秦颜吃力地伸出手擦拭着瑾妃的泪水,“奴婢不疼。。。”只是,她的话让瑾妃的眼泪流得更快。
“皇上,请打奴才吧,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妄想高攀秦姑娘,那个纸条是奴才送去给秦姑娘的,她什么都不知道。”被侍卫抓住的沈奕之,口不择言地企图承担所有的罪责。
就在所有人沉寂的时候,一声轻巧的声音突然出现,“哟,这里怎么这么热闹?”随即,一抹青色的声音出现。
“你怎么来了?”北慕冥看着走近的东方凛,奇怪地问道,他今天不是号称累死了,回去休息了么?
“怎么说,沈统领也是微臣的人,下属犯错,微臣这个负责皇宫安全的人,总该出现吧。”说着,他偏头看了一眼秦颜,触及她浑身的伤痕时,不免皱了皱眉。
“东方公子来了也好,沈统领刚刚才招认。”贞妃并不想得罪东方凛,毕竟她很清楚在皇上眼里,恐怕任何人都不及这位东方公子的重要。
看了一眼被几个侍卫制住的沈奕之,东方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才煞有其事地问道,“让你给秦姑娘送去的东西送到了么?”
沈奕之明显一愣,秦颜却是会心一笑,这个东方凛,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怎么回事?”北慕冥眯着眼,他倒是好奇东方凛要怎么为他们两个开脱。
“皇上,您忘记了么?之前秦颜救了瑾妃娘娘,您一直说要赏赐,但是却始终公务繁忙,听闻秦颜体质偏寒,便让微臣去寻了暖玉,当做是对秦颜的赏赐。”东方凛眨了眨眼睛,“之后,微臣找了好一阵才找到了那暖玉,只是皇上这边事务繁忙,微臣也始终找不到机会去给秦颜,便想到沈侍卫这几日在月栖宫附近值班,便让他带去给秦颜。”
接到东方凛的暗示,北慕冥倒是合作地点点头,“恩,倒是有这件事。”
俞映月咬了咬下唇,她已经知道有了东方凛的说辞,秦颜是必然能大难不死的,她立刻附和道,“原来如此,那么皇上,我们真的是误会沈侍卫和秦宫女了。”
“可是,为何大白天的不去送玉,要半夜去送,还是要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送?”贞妃却是纠缠着这个问题,毕竟东方凛的说辞漏洞百出,虽然知晓不该和东方凛对立,但是看到东方凛显然是为秦颜开脱,皇上竟然还要赏赐她暖玉,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奴婢本意是为了避嫌,不想让别人知晓,毕竟皇上的动向宫中的嫔妃个个关心,奴婢不想成为那箭靶,却不料就是拼命躲避,还是逃不过箭靶的命运。”似是自嘲地说道,秦颜缓缓撑死身子,对着东方凛说道,“奴婢本意不想牵扯到东方公子,没想到还是要东方公子来为奴婢开脱。”
“皇上,这完全是一场误会。”瑾妃看到北慕冥面上的松动,立刻顺势而下地说道。
“既然如此,这件事情就。。。”北慕冥话未说完,贞妃却不肯善罢甘休地说道,“皇上,秦颜欺君之罪,皇上怎能如此姑息?”
东方凛似乎不太喜欢如此纠缠不觉的贞妃,温和的面容一下子冷峻下来,“皇上,贞妃娘娘所言极是,不过总是皇上误会在先,而且也打过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不然,被别人知道了还会说皇上是听信了后妃谗言,怕是对皇上不利。”这话一出,贞妃立刻浑身一震,这个罪名太大了,让她无法再多说一句,只能恨恨地看着秦颜,她居然请来了东方凛护驾,看来必须除掉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