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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晓璟嗯了一声，谢过护士，就要朝里面走。
刚抬脚，护士却伸出头，好心提醒道：“嗨。。。。你们去的时候，先敲门啊。。。陈慕枫的那个女朋友超级厉害的。。她不允许我们随意进出病房。”
“女朋友？”秦哲朗不解地问。。他看了看身边脸色蓦然变得苍白的晓璟，觉得有什么地方，肯定是出了大问题了。。
护士把口中的饭菜艰难地咽下去，一副过来人的架势说：“是啊，他的女朋友！你们没见，她下午刚来那会，几乎要把病人从昏睡中摇醒。。。哭得那样，不是女朋友才怪！”
“她现在还在吗？”秦哲朗问。
“在。。。肯定在。。我刚还看到有警卫员专门送的祥福阁的饭菜进去。”祥福阁，京城最有名的豫菜馆，听说要提前几天才能定来位置，而且有些菜是限量供应的。
豫菜。。祥福阁。。
是因为陈慕枫是河南人的缘故吧。
看来，她比自己更懂得关心他。。。。
姚晓璟紧紧咬着嘴唇，眼仁变得漆黑望不到底。。
秦哲朗默默地把她带离护士站。立在长长的走廊上，仿佛已经洞悉一切，有些心疼地问：“还要去吗？”
姚晓璟的睫毛眨了眨，带起眼底淡淡的阴影，她的表情透着浓重的哀伤，但是内里却又坚定而固执。。
她苦涩地笑着说：“秦老师，我去看一看。。。请你在这儿等着我。。”
秦哲朗望着她嘴角难看至极的微笑，深深地呼吸。。。她并不知道，自己要费多大的定力才能制止不去拥她入怀的冲动。。
他在心里对她呐喊：“晓璟，不要去。。。。不要再去赚取伤心和失望。。你的固执只会使你更加的难过。。”
可他知道，现在，无论谁的劝说她都不可能听进去。。。
于是，他只能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走向走廊尽头的屋子。。
近了。。。
更近了。。。
她在那扇红色漆门前，停下了脚步。。
小单间照例有玻璃方窗用来窥见内里。姚晓璟在心中默念123，抬起了眼眸，朝一小方透明所反射出的世界望去。
慕枫静静地躺在床上，离得远，看不清他是在睡还是醒着。他的胸前，趴伏着一位长发飘飘的美丽姑娘。细细看去，她可真是漂亮，精致若瓷娃娃一般的脸庞上，因为幸福带着深深的笑意，她似乎在对他说些什么，断断续续，不厌其烦地说，沉浸在与爱人交流的美好时光，而忽略了门口立着的人。。
姚晓璟的心一点点的被他们恩爱情深的画面侵蚀碎掉，疼痛到了极致，剩下的全是麻木和僵硬。。。
她以为她会懦弱地掉下眼泪。。可当她抬起僵直的手臂，放在脸上的时候，她发现，竟是干的。。。
一个在机场看到别人的分手都会痛哭失声的女孩，真正到了自己分手的时候，却连哭的能力都丧失了。。。
她无声地冲里面的人苦笑。。
姚晓璟，离开吧。。
离开，才是对他最好的祝福。。
黯然的转身，准备抬步的瞬间，她却意外看到了单间内蓦然闪过的一抹晶莹。。。
缠绕在许若晨的腕间，晶莹剔透的珠串，竟是她熟悉到骨子里的信物。。。。
他给了她？
他居然重新编结了一条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项链给了许若晨。。。
她捂着唇蹬蹬蹬向后退了几大步，绝望悲愤的情绪犹如海潮一般汹涌袭来。。。。。
巨大的心理冲击，令她脚步踉跄，匆忙后退。。
秦哲朗早看出她情绪上的翻覆，怕她跌倒，几步冲上前，有力的臂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姚晓璟。。。
“呜呜。。。。”她紧压着嘴唇，可破碎揪心的呜咽还是震颤了秦哲朗。。
他微阖了下眼睛，似是叹息，似是抚慰，喃喃低语：“何苦。。。晓璟。。。何苦啊。。。。”
“呜呜。。。。。”她被秦哲朗揽进宽厚的怀里。。他用手拍抚着她的脊背，额头贴在她的发心，倾尽他全部的力量安抚这个善良纯真的姑娘。。
“带我离开这里。。。我要去找妈妈。。。找妈妈。。。”她捂着眼睛，在秦哲朗的搀扶下走向电梯。
第二百一十二章
晁越和严过掂着一大兜营养品匆匆踏进电梯时，眼力出奇好的严过忽然指着远处走过的一对男女叫：“咦，那不是姚晓璟吗？”
晁越眯起眼睛，朝那对颇为亲密的身影望去。。看了半天，也没看清楚。。
他愠怒地拍了拍严过的后脑瓜，呵斥道：“鬼扯。。。她怎么可能来北京！看清楚了，那可是一对情侣！！”
严过摸摸被敲痛的头，头又向外探了探，发现没有那双人影之后，他才笑笑说：“也是。。。她怎么可能来。”
两个人掂着东西去护士站问病房号，里面吃好饭正在擦嘴的护士，指了指最里面的小单间。
“奇怪了，这会儿怎么都是找陈慕枫的。”
晁越顿住脚，咽下口中的谢谢问：“还有谁来过吗？”
护士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边收拾桌上的饭盒，边说：“有啊。。。一男一女，挺漂亮的一对儿，刚刚看过他走了。。”
“一男一女？”晁越和严过面面相觑，似是联想到了什么，忽然扯住要去倒垃圾桶的护士问：“那女的是不是这么高，眼睛特大特黑，笑起来像我一样有梨涡的！”晁越拍拍严过，严过立刻学姚晓璟的模样摆起POSS。
护士嗤一声笑喷。。
她被严过摆出的姿势和模样逗乐。
回想了一下，她笑着对两名耍宝的军校生说：“嗯，应该是你们认识的那一位。。。那女孩挺漂亮的，和陈慕枫的女朋友比起来，差不多吧。。”
晁越和严过大眼瞪小眼，几乎是同时喊出：“女朋友？！”
小单间确实不大。晁越和严过立在几平方的空地上，觉得他们简直是多余加白痴。尤其是严过，推门看到许若晨趴伏在兄弟的身上唧唧歪歪念经的时候，无名火蹭蹭蹭地狂往上冒。。
不就是分开两个月吗？
怎么这世界说变就变啦。。。
怪不得姚晓璟会拒绝来北京看望受伤的陈慕枫，敢情人家开始了一段新的恋情啊。。。
“咣。。。。”严过把带来的营养品全扔在了沙发里。
“陈疯子。。。你怎么回事啊。。见到我们来，话都不敢说了？！”他的面色阴沉，生气地对床上躺着不动的人低吼。
许若晨本来看到他们脸还有些红，神情也显得有些拘束，可听到严过不客气地犀利指责，她又立刻为陈慕枫辩解。
“嘘。。。。严过你小声点。。。。慕枫他刚刚睡了。。。。”
“睡什么睡。。。。死不了就给我站起来找晓璟去，我还纳了闷了。。。这医院怎么啥人都放进来！”严过对许若晨横插一杠，表示出极大的不满。心想，姚晓璟也太怂了吧，既然来了，还眼睁睁看着这个心术不正的女人鸠占鹊巢？！
许若晨气结，却因为理亏没有接腔。
晁越沉默着，犀利的眸光在许若晨的脸上梭视了一番后，转到了病人的身上。。他感到有点奇怪，他和严过进来后的动静也不算小，为何陈慕枫却毫无所觉，就算是患病期间，凭着陈慕枫超人的反应能力，早该有回应了啊。。
他走前几步，假装查看陈慕枫的伤势，坐在病床边。。
“慕枫。。。。”他控制住音量，试图把沉睡中的陈慕枫唤醒。
“晁越，别叫他。。。医生说要好好休息。。”许若晨紧张地走过来，挡在他和陈慕枫之间。
晁越愈发觉得异样，他推开许若晨的阻挡，伸手拍着陈慕枫露在被子外边的手臂，轻喊：“慕枫。。。。慕枫。。。我和过儿来了。。”
床上的陈慕枫静静的躺着，眼睛紧阖，没有一丝回应。。
许若晨的眼神显得有些慌乱，她扬起手撩起脸颊的发丝，不自然地说：“看慕枫睡得真实在。。。。连你们喊都喊不醒。。。”
“不对啊。。。脱离了危险期的病号那里有这么嗜睡！”晁越欺身向前，翻看了一下陈慕枫的眼睑，果断按向了床头的呼叫器。
“你好。护士站吗？。。请来13号单间一趟，病人有问题。”
许若晨慢慢垂下手，互握着，不停地转来转去。。
严过惊讶地凑近，发现陈慕枫沉睡的状态和往常有很大的区别。
他显然是在昏睡，不是熟睡。。
严过也不是傻子，他正准备问问许若晨怎么回事的时候，眼尖的他赫然发现了戴在许若晨腕间亮晶晶的珠串。。
熟悉的式样，垂落在外边FJ的心形标志，一下子让他惊呼出声。
“慕枫做给晓璟的项链？！”
晁越闻声抬头，看到那东西也禁不住一愣。他和严过对这东西再熟悉不过了，因为链坠心形的创意还是他们投票决定的呢。。慕枫为此熬了好几个通宵，才赶出了送给姚晓璟的信物。
被他视若珍宝的项链，怎么不在晓璟的身上，却在许若晨的腕间呢？
正想问个究竟，门却被人霍然推开。。
是刚才为他们指点迷津的护士。
她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迅速走前查看了一下陈慕枫的状况，蹙起了粗黑的眉毛，质疑：“不对啊。。。他的情况像是喝了过量的安定。。”
护士把视线转向床头柜上的药片，眼睛慢慢瞪大。。
“家属。。。。你给病人喂了几片安定药？！”她清楚地记得许若晨向她要了两天的量，10片，可是现在却只剩下4片了。。。
许若晨脸色倏然变白，她搓着手心，视线躲着闻声怒气勃发的晁越和严过，嗫嚅说：“是慕枫要求吃的。。。他说他的头疼。。。。想睡觉，多睡一会。。”她没敢讲，陈慕枫是不想和她说话才喝药休息。。
护士翻了个白眼，无语问天，折身而出。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你走吧。。。这里有我和严过在就行了。”晁越的声音立时变得清冷无比。他的面相凶起来比陈慕枫更冷峻可怖，许若晨喏喏两声愣是没敢再接茬言语。。
她起身想走，却被严过拽住了。
“嗳。。。许若晨，把项链留下来吧。。”他油滑滑的视线盯着许若晨的手腕，不肯罢休。。
被整得异常尴尬的许若晨僵在当场，精致的脸蛋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她趁陈慕枫昏睡后从他手腕上卸下来的漂亮物件，没暖热就要交出去了？
严过手指利索，卸下她腕间晶莹剔透的珠串拿在自己手里，掂起给她看。。。
“看到没。。F和J拼成的心形。。。F代表慕枫的枫，J代表晓璟的璟。。。看清楚了，这可不是你的东西！”
许若晨的面色一变，忽然想起了在特种部队的宿舍她应陈慕枫的请求配合他演戏的时候，姚晓璟从脖子上扯断的珠串。。
那闪烁夺目的颗颗晶莹，当时洒了一地。。。连她的脸上，也被散落的珠子砸了几下，生疼难受。。
“不可能。。。。不可能。。。。那项链明明断掉了。。”她嗫嚅着睁大眼睛。。
严过把项链攥进手心，撵她出去：“什么断不断的。。我只知道你和慕枫赶紧断掉，撇清关系，千万别让晓璟误会！你赶紧走吧。。许若晨。。求求你了。。。”
许若晨像是被严过的某句话刺激到，神情变得出奇的黯淡。她没为自己再做辩解，而是拿起衣架上的皮包，最后望了望病床上沉睡的男子，转身离开了病房。
门被阖上。
屋里的两人互相望了望，晁越忧心忡忡地对严过说：“我觉得，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如果护士之前说的女孩真是晓璟，那她对慕枫的误会恐怕会更加深了。。”
严过沉重的点点头，深以为然。。
“可老越。。。陪晓璟来的男的是谁啊？护士说他们挺亲热的，难道是晓璟的新欢？”
晁越目光沉沉，望着陈慕枫昏睡中安详的睡颜，说：“我最怕的便是你的乌鸦嘴。。。说什么应什么！”
严过语塞，呐呐住口。
姚致远的高干病房，因为两个意想不到的人霍然出现，一时间显得有些拥挤。
床下沙发上甚至过道都堆满了第二天出院的行李物品。放眼室内，似乎只有病床上还能坐下人。
“阿姨。。。姚叔叔呢？”秦哲朗发现病房的主人并不在。
“哦，他出去找人说话去了。。。”姚致远去医生办公室感谢刘莫奇的悉心治疗，所以没在病房。
“秦老师。。。来。。。请坐。。不好意思啊。。晓璟她爸爸明天出院，整了半天还是乱得不成样子。”迟玉燕收拾出病床，让秦哲朗坐。
“阿姨您太客气了。。”秦哲朗态度沉稳谦虚，长相俊雅，迟玉燕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年轻老师很不错。
“不客气不客气。。。你是晓璟的老师应该的！”
“我和鸿钧也是发小，他那会儿啊，常带着我在大院里玩。。。”秦哲朗提起了往事，嘴角浮起淡淡的笑容。
迟玉燕听他提起侄子，不由得感觉彼此之间的距离更是拉近了一大步。她一边让姚晓璟准备水果，一边笑着说：“原来你和鸿钧交情也很深啊。。。”
“是的，阿姨。。我和鸿钧关系一直维持得很好。。通过他，我才和晓璟熟悉。”他解释。
迟玉燕微微点头，眼角的余光却发现女儿立在进房间的入口动也未动，不禁转头唤她：“晓璟！！晓璟------我让你洗苹果，你发什么呆啊。。”
姚晓璟突然被叫到，睁大迷惘的眼睛看着妈妈，不知要如何接腔。。
迟玉燕狐疑地看看她：“晓璟，你的气色这么不好，不舒服吗？咦。。你的眼睛怎么回事，红得跟兔子似的。。熬夜了吗？”迟钝的女大校，居然以为女儿的红眼是因为熬夜所致。。
秦哲朗适时插话进来：“是啊，阿姨。。。晓璟她着急回来，昨晚上没休息好！”
迟玉燕看看他，无奈地用手指点点弯腰去拿苹果的女儿，牢骚道：“我这个女儿啊。。。心思重，凡事爱钻牛角尖，肯定在学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秦哲朗笑而不语，视线却一直随着姚晓璟单薄的背影消失在盥洗室。。。
“秦老师。。。。这趟你专程送晓璟回家，会不会太麻烦？”迟玉燕看到女儿不在，婉转问出压在心口的疑问。乍见女儿带着出色至极的成熟男子出现在她面前，即便他是老师，她也感觉有些不大习惯。
秦哲朗看出她的忧虑，笑着解释说：“不会，阿姨。。。。我这次来一是护送她回家，二是想面见你们谈一谈晓璟出国的事情。”
“出国？！去哪儿！”迟玉燕惊讶地问。
秦哲朗看了看盥洗室还在努力洗苹果的身影，微笑答道：“我已经为晓璟办妥了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学习的资格。她需要在寒假期间办好签证，等待学院对她进行的特殊考试，如果成绩理想，她将在开学后启程前往美国留学。”
迟玉燕完全惊呆了。。
她和丈夫姚致远从来也没听晓璟提起过，她想要赴美留学深造的计划。
“晓璟。。。晓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迟玉燕慌了神。。她高声叫女儿要问个清楚。。
门吱呀一声响了，姚致远拿着一摞报纸从外面踱步进来。
“想闺女想疯了？！居然没做梦也喊。。。。。”姚致远剩余的话含在口中，说不出来了。因为他朝思暮想的宝贝闺女姚晓璟正捧着洗干净的大苹果，眼眶红红的望着他。。。
“爸爸。。。。。”
第二百一十四章
父母与其替孩子做决定，不如替孩子分析所面对的情况更合适。
在姚晓璟做出这个大胆的决定后，姚家父母，只能凭着军人的独特忍耐力，命令自己迅速的从震惊中走出来。
其实他们都明白，女儿去美国麻省理工学院深造，对她的未来人生有很大的助益，他们应该全力支持。但为人父母者，一方面期望孩子有所建树，一方面却又为她的远行操心忧虑。尤其是迟玉燕，凭着母亲的敏感，直觉女儿的行为和住在外科病室的军校生有直接关系…
她看得出，突返北京的女儿眼里的伤痛，是多么的揪心深刻。空洞怅惘的意识，常常让她要强调重复几遍，女儿才能听清自己的话。满满的心疼和怜惜，她却始终只能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面对女儿的痛苦无能为力。
曾经固执地认为18岁的年纪不懂得爱情，更加不懂得人生的责任，可是看到晓璟的状态之后，她却颠覆了之前的想法，她觉得，任何年代，任何年纪的人，只要是因为爱情的缘故，她或他都会变得迅速成熟起来。受过伤，跌过跤，才能把接下来的路走的更平稳。
一切都会好起来，时间会抹平创伤，包括曾经丢不掉的铭心刻骨，都会随着时间和空间的转移，在时针秒针的滴答声中，荡涤殆尽…
“很晚了，我就不打扰了…叔叔阿姨早点休息，还有晓璟，累了一天，也早点睡觉。”秦哲朗礼貌告辞，把时间和空间留给好不容易才团聚的一家三口。
“晓璟，去送送秦…噢…是哲朗吧…看阿姨，记性总是不好…”迟玉燕把姚晓璟推到秦哲朗的身边，让傻呆呆的女儿送送这位仪表出众貌似对女儿很有意思的客座教授。
等到年轻人出去后。
迟玉燕才轰然一下倒坐在病床上，她对躺在枕头上准备读报的丈夫埋怨道：“看看看…就知道看你的破报纸！女儿带了男孩子上门，你怎么跟木头似的…不能替我招呼招呼人家？”
姚致远知道她心里藏着事，借题发挥，只好装傻道：“你招呼不就好了，晓璟的老师，又不是男朋友。”
迟玉燕嗔怪的瞪他：“我看他们的关系可不简单。”
姚致远不以为然，他自己的闺女，心跟雪片似的透明，她的心思只有他当爸爸的最懂。翻开报纸的头版，没甚波动的语气：“我看未必…”
“你懂什么。未必…未必…人家都亲自护送晓璟回北京了，这关系还能正常吗？”迟玉燕对秦哲朗的印象非常好，她像所有为儿女感情问题操心的母亲一样，期望秦哲朗能带着姚晓璟走出情感的泥沼。
姚致远放下报纸，有些无奈地望着一根筋的爱妻说：“我们能不能别瞎猜了，回头问问晓璟不就全明白了…”
迟玉燕没理他，兀自整理着手边的衣服，气哼哼地嘟哝道：“别以为你偷偷去看那小子的事我不知道。你和小杨还有那个云豹，几次三番背着我悄悄在隔壁房间商量事，肯定也和他有关！…姚致远，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心软把我出卖了，我可和跟你讲清楚，咱俩复婚的事，没门！”本以为她的威吓能起到作用，可谁知，那头半天却没有一丝动静。
定睛一看，原来她的丈夫正在走神凝思。
这还得了，她的柳眉一拧，声调倏然提高八度：“姚致远…你往哪儿看！我的话，你已经听不进去了是不是！”
“嗯嗯…听着呢…听着呢…”姚致远赶忙瞪大眼睛盯着怒气冲冲的妻子，表情讨好地解释：“瞧你，都说哪儿去了…我向你保证过，你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你还担心什么！”
迟玉燕眼神扫过姚致远刚毅方正的轮廓，语气凉凉地说：“谅你也不敢！”
姚致远笑着长叹，手指点着她，表情无奈又懊恼…
又来这招…
每次一有争执，只要他敢稍有违抗，迟玉燕立刻便施用狠招一把抓着他的软肋，令他无力抗争。
姚致远没办法，可是想到躺在外科病室刚刚捍卫了国家主权和军队荣誉的英雄，他又挣扎犹豫着冒死劝慰迟玉燕：“闺女已经长大了，有她自己的想法和人生规划，只要在合理的范围内，我们做家长的都应该支持。你啊…也该从孩子的意愿多考虑考虑了。”虽然说的是晓璟前途的问题，可他明显意有所指。
迟玉燕此时唯恐女儿和陈慕枫再扯上半点关系，一听丈夫的话，禁不住气往心头冒，狠狠丢下一个白眼，起身欲走…
“玉燕…我没说…”姚致远知道他又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