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过笑笑,坐在陈慕枫的身边,说:“我和他是上下铺的兄弟。”
“噢。。。。那你肯定也认识他妻子了,是吗?”护士长相伶俐,黑眼珠骨碌碌转着,显得特别八卦。
严过点点头。
护士咂咂嘴,不认同地说:“我就想不通了,家里有一个从事危险性极高工作的军人已经足够了,她一个女人家家的还牵扯进来,算怎么回子事?一下子躺倒俩,日后落下个后遗症,我看他们的日子是不想好过了。。”
严过淡淡睨她一眼,凉凉地说:“人家怎么过是人家的事,你干好你的本职就行了,瞎操心!”
护士一呆,情知她言语不检点犯了冲,联想到陈慕枫的特殊身份,赶紧语气讪讪地解释:“我主要是看着他们夫妻年纪轻轻背景又好却受了大罪,有点看不过眼儿。”她进军总的时间不长,可是见多了依仗权势在医院耀武扬威的军二代们,他们很多是在职军官,为了逃避部队生活,竟然有很多装病来住院的。和他们比较起来,眼前的这个据说是将军女婿的少校就显得有些太傻了。
严过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看她,说:“时间到了,你看看病人的体温吧。”他让开身体,由着多嘴的小护士取出了温度计。
“咦,确实告烧了。”
“多少度?”严过有点着急。
护士戴上口罩,甩着温度计说:“39度8,我去问问大夫,看能不能给他打上一针。”
“行,你赶紧去,我守着他。”严过拉起陈慕枫的手,发现仍旧是火烧火燎的烫。
打过退烧针,值班医生又亲自来诊治过后,严过才稍稍放下心来。他把台灯拧到最小,笔直地坐在椅子上,看护着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兄弟。
“晓。。。。璟。。”慕枫又开始喃喃呓语,幽暗的灯光下,他的额头沁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在灯影的照射下闪着暗光。。
严过明白,慕枫是因为不放心晓璟才这样的。看着他焦虑的睡容,潮红的面庞,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在长沙机场默默送别晓璟回到K大的慕枫,也是这样夜晚忽然发起高烧,呓语不断。
记得当时吓坏了他和老越,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慕枫从未有过这样脆弱的模样,在他们的心目中,慕枫是永远也打不垮的强者,是永远不知道病痛为何物的真汉子。晓璟当年决绝的远走,让他苦苦支撑的防线猝然垮塌,身体也紧跟着垮掉了。
那夜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记得他和老越敲遍了一层的宿舍求药无果,最后硬是轮流把慕枫背到了距离宿舍很远的校医院。挂急诊,医生呵责他们,说一个宿舍的兄弟,病人扁桃体都肿成包子了,怎么他们竟然一点都察觉不到。校医的话让他们那个惭愧啊,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不是不关心啊,而是慕枫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关心,不让他们阻止他近乎疯狂自虐的行为。
那一晚,他也如同现在一样,烧得昏昏沉沉地还在不停地呓语。
“晓璟。。。。。不要走。。。。晓璟。。。。不要。。。走。。。。。”
“晓。。。璟。。。。不。。。要。。离开。。。。我。。。。。晓璟。。。。”病房里痛苦呢喃,和记忆中的声音重叠在一起,让严过的心又和当年被刀子狠狠剜过一般疼得令人窒息。
他眼眶潮热,紧紧地握着陈慕枫的大手,安慰道:“兄弟,晓璟怎么可能丢下你呢?你们哪怕是暂时分开了,可是你们的心也会在一起的。。。。放心!明天晓璟就回来了!你可不要闹腾,好好休息,明天变回神气的慕枫,晓璟看了才会高兴,知道吗?”
昏睡中的慕枫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呼吸在一个转折之后,转为悠悠的绵长。。
严过看他这样听话,不禁莞尔,感叹道:“原来,爱情真的是可以治愈一切伤痛的神奇药方!”他想起了他的小女友司明雅,一个俏皮可爱,每天都在做着记者梦的姑娘,想起她笨笨的样子,想起她的一举一动,这个随时随地能牵动他心灵悸动的小东西,让他忽然间觉得有一点幸福。
噢,不,怎么是一点呢?
应该是很大很多,几乎要占满他整个心灵的幸福和喜悦。
第四百三十七章 盼望天亮
严过后半夜醒来,发现陈慕枫竟然醒着。
他的眼睛清亮有神,炯炯地望着探进病房窗户上的一枝国槐,安静的沉默。
“慕枫------”严过惊跳起来,用力搓揉了一下睡麻木的脸,大掌盖上陈慕枫的额头:“醒了怎么不叫我!”
陈慕枫转过头,看看懊恼的严过,声音嘶嘎地说:“你确定,我可以叫得醒你?”
严过表情一呆,想到了自己睡过去便是死猪一头的恶习惯,不由得咧开大嘴:“人家现在也进步了嘛!至少,听到起床号,也会有反射性的动作!”反射性的动作也仅仅限于翻个身,然后3分钟后,轮值的战士会顶着洗脸盆来叫他们营长起床。
“拿开你的猪手!跟磨刀一样!”陈慕枫额头向上顶了顶,严过的手实在太粗糙了,刮得他脑门子生疼。
严过哟了一嗓子,假装生气,用力在他的额头上又**了一番,才撤回了大掌,鄙视:“啧啧。。。瞧瞧你没出息的样儿,有了老婆的温柔软嫩,连睡在你上铺的兄弟都嫌弃了!”
陈慕枫想笑,可是一动胸口就如针扎一般疼痛不休,他勾起唇角,面容扭曲地瞪着严过:“你小子,不要逗我笑啊。。。”万一动作过大挣破了伤口连累他见不到晓璟,那就得不偿失了。
严过立刻收敛笑容,鼓着腮帮表情严肃地说:“陈慕枫同志,鉴于你积极配合医生治疗又清醒退烧的行为值得大力表扬,所以,接下来你想问什么,我绝对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想吃什么,天上珍馐,地下美味,只要你点到的,我肯定给你弄过来。”
陈慕枫又想笑了,他动了动尚算自由的拳头,无力地砸在严过的手背上:“再搞笑我。。。就让你滚蛋。。”
严过嗷了一嗓子,扑向陈慕枫,作势要掐,下手之前想想不大对,忽然顿住手问:“咦,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晓璟啊。。”按理讲,慕枫清醒过来第一件事不是应该拍醒他,喋喋不休问晓璟那丫头的情况吗?
陈慕枫黑幽幽的眼睛睨他一眼,假装语气淡淡地说:“我自己都成这样了,还怎么关心她。”
严过大睁俩眼瞪着陈慕枫,嘴巴张着半天合不上。。“你,啥意思啊。。。你老婆还在ICU生死未卜,你竟然已经像嫌弃我一样嫌弃她了?”慕枫一向正经,根本不和人开玩笑,看他平静淡然的模样,严过一时间还真有些接受无能。
陈慕枫转过头,看着窗户上的国槐,说:“嗯,就是嫌弃她了。。一个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傻丫头,要来也是添堵!”嘴角掩饰不住浓浓的笑意,他只能扭过头装模作样的玩深沉。他没告诉严过之前护士来查房的时候,他已经问了晓璟的情况,得知她一切安好,明日就可转回病房的消息后,禁不住欢欣鼓舞,恨不能现在跑过去把他的晓璟抱到自己身边悉心照顾。
严过听他最后那句话,又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掩饰不住的欣悦,才知道上了这个冷面少校的当。
他大力拧了陈慕枫一把,极为配合地痛骂:“我靠。。。陈慕枫,你行!你真行!等着啊,我现在就去ICU告状去,你等着晓璟天亮了回来,收拾你这个没良心的玩意儿。。。太不像话了,我真是识人不清,误交损友,你说,我怎么和老越就摊上了你这么个玩意儿。。。太不像话了。。”
陈慕枫被他拧得蹙起眉,可是仍目光灼灼地盯着墙上的时钟显示器,幽幽地说:“啥时候,能天亮呢?我情愿她现在就回来收拾了我。。。”
“。。。。。。。。。。”
几秒种后,“过儿,求你件事。”
“嗯,你说!”严过拿着棉签给陈慕枫干涸的唇上浸水。
“我想去看看晓璟。。。。。啊---------嘶。。。。”陈慕枫瞪着严过和他手里戳中自己嘴唇的棉棒,愤愤地出气指责:“你用不用那么狠啊。。。”他试图举起手摸摸他的唇皮破了没,可是刚一动作便被炸了毛的严过拍下去。
“绝了这个心思,陈慕枫!”严过可是受到过医生护士严正警告,包括迟阿姨和姚叔叔,也都非常郑重地叮嘱他,千万要看紧慕枫,不能让他动,不能让他兴起去找晓璟的念头。
陈慕枫薄唇微抿,深邃的眼睛里尽是对他蛮横拒绝的不满。。
“瞪着我没用,在心里骂着我更没用,陈慕枫,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给我乖乖睡觉,不然的话,我按铃了。。。”严过使出杀手锏,准备喊刚才的八卦护士来给慕枫的屁股来上那么一小针。。
陈慕枫怎么肯轻易地睡着,睡着了,如果梦不到晓璟,那他岂不是更加亏大了。。
“过儿,你别叫护士!”他难得乖觉地躺好。
严过得意洋洋地掀起黑浓的眉峰,竭力忍着想要爆笑的冲动,伸手拂了拂慕枫的寸发毛头。
“只要你听话,我这个兄弟还是可以睡在下铺支持你的!”严过说完冲他挤了挤眼睛。。
“。。。。。。。。”陈慕枫微微笑了,即使浅浅的动作也会牵拉到胸口的伤,让他疼痛不已,可是他还是想对着有她的方向,尽情地微笑。。。。
从未像现在一样盼望着体清晨的晨曦,那双记忆中始终不曾放开的小手,他又可以牢牢地牵住了。。。
第四百三十八章 不肯同房
令所有的亲朋好友,叔叔大娘们跌掉眼镜的事发生了。
姚晓璟不愿意和陈慕枫同房!
天不亮就带着张婶精心煲制的补血汤赶到医院的姚致远夫妇,听到医生转述的这一消息,登时感觉头顶要冒烟。
这闺女,想干啥?
她不怕死,不怕丢下他们,拼了性命要保护的慕枫,她醒了,竟然不肯看他一眼?
陈慕枫神情怔怔的,似乎也消化不了医生的话。
迟玉燕安慰他:“慕枫,你别在意,晓璟那丫头肯定是脑袋还没清醒呢。”
陈慕枫唔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医生征求姚致远的意见:“患者随时可以转回普通病房,首长,您看,是强迫她留在这里,还是另外为她准备一间病房?”
“就在这儿!”姚致远斩钉截铁地说。
中将一锤定音。20分钟后,从ICU被转出来的姚晓璟被护士和赶去帮忙的迟玉燕护送回病房。
开门的刹那,陈慕枫呼吸骤然收紧。
他的拳头攥紧了身下的被单,一颗心犹如遇到久别重逢的爱人,疯了似地狂跳,灼灼的眼睛里充满了对她的渴望和期盼。
他的晓璟--------
咦。
怎么回事。
他不能抬起头直起腰,只能看着周围的人,脸上露出奇怪惊诧的表情。。
“过儿。。。。过儿。。。”他看到严过张着大嘴,一副被雷焦的模样。
姚致远也是长了大嘴,看着手术车上平躺着的疑似人体的一坨东西,问同样表情古怪的妻子迟玉燕:“玉燕,咋回事?!晓璟呢?”
迟玉燕刚想说话,“哎哟。。。。”有人轻声地呻吟。。
陈慕枫心巨震,这声音,分明是他的晓璟发出来的!
她在哪儿?为什么爸爸说她不见了?
心头大急,顾不得胸口的伤,他作势要撑着床头坐起来。。
还是迟玉燕眼尖,看到慕枫的情况,惊叫一声,冲过去按住了他:“别动,慕枫。。。别动!晓璟她来了。。”
陈慕枫焦急地拉着迟玉燕的手:“妈妈,晓璟怎么了,还是很疼吗?她是不是还没脱离危险?”
迟玉燕怕他着急,忙不迭地说:“她没事,没事。。。。慕枫,你别着急,晓璟好着呢。”
“玉燕,车上的人是咱闺女?!”姚致远似是再也忍耐不住,急问。
迟玉燕点点头,那表情别提有多别扭了。。
姚致远瞪着牛眼,重重地喘着气,火大地冲着手术车上的疑似人体低吼:“姚晓璟,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蒙得跟个死尸一样来吓我们!”
手术车上的人确实是姚晓璟,她全身包括头脸脚趾头全部笼在一个巨大的白色被单下面,乍一看,可不跟姚致远所说的差不多。。
“胡闹!”姚致远吼了嗓子,二话没说直接把碍眼又不吉利的被单唰一声扯了下来。
病房里登时陷入一片死寂。
所有的人,又是所有的人,对着手术车上的人露出和刚才一样惊诧扭曲的表情。。
“妈妈。。。。晓璟她究竟怎么了。。您告诉我啊。。”陈慕枫心急如焚,情绪积聚到了顶点。
“唉。。。。”迟玉燕压着陈慕枫的肩膀,长叹一声打破了室内诡谲的寂静。
她无奈地看着手术床上脸肿得几乎认不出本来面目的闺女说:“晓璟,妈妈都说了,你怎么能逃得过你爸爸的脾气,他这人啊,生平最看不得藏着掖着背着他搞花花肠子的人了。”
姚晓璟紧紧闭着眼睛,委屈地嘟哝:“我都要。。丑得震惊宇宙了,你们。。。还不肯给我留些颜面!爸爸。。。你存心让我在。。。他。。。。面前抬不起头吗?”她口中的他是谁,相信病房里的人都心照不宣,大家惊愕之余,却又被她手脚动弹不了,只能虚弱无力抗议爸爸“暴行”的模样,逗得忍俊不已。
姚致远愣了下,明白过来晓璟原来是怕慕枫看到她难看的样子,所以才把自己裹成了僵尸出现在病房。
他想笑又得忍着,憋得难受,只能握拳放在嘴上重重咳嗽一声:“你这个闺女,被绳子绑着还能生出这些个歪门邪道!”
“哈哈。。。。哈哈哈。。。。”屋里的人都笑了。
迟玉燕放了陈慕枫自由,笑着说:“慕枫,这下放心了吧。。晓璟没事,就是爱臭美的性子永远也改不了。你是不知道,刚才我去ICU接她,她宁死都不肯来,说是会遭你嫌弃。。”
陈慕枫松了口气,咧了唇无奈地微笑:“我怎么可能嫌弃她?”
陈慕枫的话,姚晓璟听得真真切切,她的身子震动了一下,牵拉到刀口,不由得嗳哟叫了声。
“晓璟------------”陈慕枫伸出手,偏过头努力地去找她的身影。。
“慕枫,你别看----------不许看-----------呜呜。。。。我恨你,爸爸!!”姚晓璟闭着眼睛,肿胀变形的脸上涌起潮红。。。
迟玉燕赶紧起来圆场,她笑着说:“行了,行了,他们虽然脱离了危险期,可还是病人,让他们好好休息吧。护士,来,帮忙把她换到病床上去。。”
迟玉燕的话引来一片附和之声,严过和几名护士帮忙,很快,把晓璟安置好。
严过逗弄晓璟:“嗨。。。。你家夫君眼巴巴地瞅着你呢!”
姚晓璟登时别过脸去,不敢和床头柜那边炯炯有神的视线对上。
“你们出去。。。。你们都出去。。。。”带着哭腔的声音,让屋里的人哈哈大笑起来。
第四百三十九章 另有目的
康威和顾萌萌临出院前,又去看了同住一间病房的陈慕枫和姚晓璟夫妇。
彼时,阳光明媚,夏日空气清新怡人。敲门进去的时候,已经能够自由活动的陈慕枫正坐在晓璟的床边喂她喝补血汤。
康威捂着眼,怪叫:“哟哟哟。。。。老婆,咱赶紧闪,别打扰了人家小夫妻恩爱!”
顾萌萌打他一下,笑骂康威:“你能不能正经点!”
陈慕枫微笑着把汤煲放在床头柜,起身招呼:“嗬嗬,晓璟刚还念叨着你终于可以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康威痊愈被恩准出院回家,那丫简直把尾巴翘到了天上,他几乎每天都要趁顾萌萌上班后来病房刺激姚晓璟和陈慕枫。
现在,也不例外。
康威双手交抱,得意洋洋地冲着撅着嘴的姚晓璟说:“嗨。。。晓璟妹子,撅嘴干啥!你应该高兴才是,再没有人和你拌嘴,也没有人和你抢慕枫了,多好!”
姚晓璟哼了一声,睨着漂亮的大眼睛,凉凉地对慕枫说:“老公,一会让我们的过儿买挂鞭炮来!”
陈慕枫奇问:“买鞭炮干嘛,医院里不准有危险品。”
姚晓璟看看她的傻慕枫,表情正经地解释:“庆贺啊!等会你让过儿买来,我亲自点上给我们的康大少校送行!”
康威一呆,俊颜上黑浓的眉毛快变成了一字眉。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晓璟,不是吧。。我再说也是你们的救命恩人,你还真打算对我这么狠?”
“噗嗤。。。。。”顾萌萌一个没忍住,笑喷了。她挨着晓璟坐下来,一口一个提子吃着,笑看着两个大活宝斗嘴。
姚晓璟挑起柳叶眉,瞪着康威:“狠?我再狠有你狠吗?哼。。。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说你每天都把慕枫找出去,一坐半天,让我孤零零地呆在病房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算怎么回事!康威,今天当着萌萌姐的面,你说说,你都把我们家慕枫叫出去干什么了!”提起这档子事她就来气,这个康威,不顾慕枫身体刚刚恢复,竟然天天趁萌萌不在的时候,把她的慕枫霸占了去。两人神神秘秘地在外面不知道干些啥,反正每次慕枫回来,都像是从水里刚拎出来一样,汗湿夹背。。
顾萌萌也挑起眉,手里的提子指着康威问:“有此等事?!”
姚晓璟很早便恢复正常的娇美容颜,浮上一抹得逞的浅浅笑意,等着看萌萌姐降妖伏魔。
康威和陈慕枫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打着哈哈说:“老婆,那鬼丫头的话你也信?”
“信。。”顾萌萌揽住半坐在病床上的姚晓璟,一脸认真地强调。
康威挠挠头,视线扫过被所有人都宠着的丫头,笑着说:“慕枫不过是找我透透气罢了,在医院里,我俩都限制外出,能干什么坏事啊。。是不是?”
“那也不对,你每次都把慕枫折腾的浑身大汗回来,你就是动机不纯!”姚晓璟口无遮拦,直接把自家老公和康威带到了沟里。
“。。。。。。。。”康威和顾萌萌面面相觑,一脑门黑线。
陈慕枫见势不对,赶紧出来澄清:“是我让康威帮我逐步恢复体能训练。”他的身体底子好,手术后一周基本上就无大碍,为了让腿部尽快恢复健康的机能,他主动找到康威请求他的帮助和引导。
姚晓璟闻声一愣,紧跟着俏脸就沉了下来。
“你好啊你。。。陈慕枫!医生是怎么交待你的,全都忘了?!”医生说他一个月之内不要进行剧烈活动,包括他们现在根本没条件做的爱做的事,也被医生明令禁止。可是陈慕枫呢,竟然为了早点回到530,不爱惜身体,还瞒着她!
顾萌萌狠狠瞪了康威一眼,不等康少校解释,直接把他拎回去收拾了。
病房里又剩下了姚晓璟和陈慕枫。
可是他们之间没了之前温馨和睦的气氛,却多了一股子剑拔弩张的味道。陈慕枫沉默着等待着姚晓璟的坏脾气,可是等来等去,那丫头却是别过脸阖上眼睛许久不吭声。
“晓璟。。。”他走过去,坐在床边,从后面抱着她。
她没有挣扎,可是身体明显比平常僵硬了一些。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显得口拙,太过相爱,太过在意,所以,才会每个动作和言语都显得小心翼翼。
“不是什么,不是!”她不能猛然转身,因为断掉的肋骨虽然长住了,可还是需要静养。她的眼眶渐渐变得通红,一半是心疼,一半是恼怒,她扭过头盯着他充满了歉疚的眼睛,语气重重地恳求道:“慕枫,你这次能不能自私一回?”伤成这样了,苏首长也特批了他的病假,他就不能老老实实的把身体彻底养好了,再去想着恢复训练的事!
陈慕枫知道晓璟是顾惜他的身体,可她还是误会了。。
他轻轻地把她翻转过来,抱在他宽厚的怀里,用下巴摩挲着她额头上的疤痕,缓缓解释:“傻瓜,你怎知我不为自己着想?”
她湿漉漉的黑眼仁睨着他,完全是一副我最了解你的表情,笃定地反问道:“你敢说不是?你敢说你每天汗流浃背的回来,不是为了早点回530?”
陈慕枫深邃的眼睛里透出一抹浅浅的笑意,瞅着她笑纹渐渐扩大。。
“笑什么笑。。。”她扬起脸,黑眸流光闪烁。。
“唉。。。你呀。。”他长长地喟叹一声,低头封住了她存心来勾引他犯罪的嫣红小嘴。
一记缠绵到令人呼吸不稳的深吻,让她的视线变得迷离诱人。
他的俊颜上浮起淡淡的笑意。
手指抚过她眨啊眨的黑浓睫毛,不觉哑了嗓音:“傻丫头,我做这些。。。。只是为了能重新抱起你啊!”永远都这么抱着你,把你圈在我的怀里,再也不分开。
第四百四十章 切肤之痛
对等待的人而言,时间过得非常慢,
当受到惊吓时,则是一瞬间,
处在悲伤期间,显得很漫长,
在享受欢乐时光时,它飞逝而过。
但是,对相爱的人来说,时间却是永恒的。(莎士比亚)
当爱变成深植在对方体内一种刻骨铭心的东西,时光对相爱的人,则是眷顾和钟情,是浓厚的情感积淀,是心灵碰撞后永恒的寂静和悠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