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后路?”
“你和我离婚之后,你和你的安诺在一起,”安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也该有我的生活。”
“什么叫你该有的生活?和颜大睿?”
“这个你就管不着了。”
“如果我非要管呢,56?”看她又要说话,厉雅江唇弧一挑,“回家吧。”
安生一晚上都在做和厉雅江纠葛的梦,她梦到厉雅江突然和安诺领证了,然后安诺说他们那个才是真的结婚证,她手上的是假的,是厉雅江当年为了骗股份故意做的假结婚证。
她后来是被自己吓醒的,因为梦里安诺对着她哈哈狞笑,她一时没忍住,泼了她满脸硫酸。
起床后安生呼呼喘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情绪要维持好啊,已经挨了这么多年。
厉雅江再进卧室,发现她正在往行李箱里收拾衣服:“你干什么?”
“回去上班啊,”安生头也不抬,“公司给我批的假要到了。”
“喔喔……”厉雅江走出卧室,突然又回头,“对了,刚才老头子要吃黑豆芙蓉饼,柳姨不会做,你给做一下吧。”
“好。”
有时候安生真怀疑自己也变态了。昨天和厉雅江还针锋相对的,今天两个人又坐一块儿吃饭装恩爱夫妻。
“安生,”厉择齐喝了口粥,“今天怎么想起做这个黑豆芙蓉饼来?”
安生呆了下:“不是您想吃的吗?”
“喔喔,我……”
“老爷子,待会儿56就要回去了。我一会儿送她。”
“回去了?回哪儿?”
“回深县。”

第37章 留条后路(2)
“安生,留下来吧,不要去深县了。”厉择齐看着她,“自从没了你,雅江的工作总是搞得乱七八糟的,招了很多秘书,可个个都不入他的眼。你也知道,对于一个老板来说一个称心的秘书多么重要。我知道你怕公司的人看出你们的关系,这才主动申请去深县。可是就算你不当他的秘书,你留下来,给他培养一个能用的,行不行?”
面对着厉择齐那双苍老诚恳的双眼,安生能说什么?肯定只能说行。
下了饭桌,厉雅江进房间换衣服,安生收拾好餐桌进去,冲着他膝盖后面就踹了一脚,只听厉雅江“嗷”的一声惨叫,差点屈膝跪地上去。
“你要死啊!”
他回头凶巴巴地看着她,安生又要去踹他:“我看该死的是你。爸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你教的?”
厉雅江倒是答得干脆利落:“是。”
“你……”
“爸要是知道你离开公司了估计会更生气,但我说的也是实情啊。”
厉雅江继续低头系扣子,“我好不容易招到的秘书,是不是因为你才走的?”
安生真是被气得哑口无言:“我……”
“56,我说的是真的,”他忽然看向她,目光真诚,“你继续在公司里待着吧。就算不想当我秘书,看我烦得要死,我把你调到业务部也行。”
“对不起,我不愿意。”
“那就没治了,”厉雅江眼里的温度倏然降低到冰点,“逼走我的秘书,你得赔我一个。快点穿衣服,”他自己系好领带,“我在车上等你。”
“你……”
他还真就这么走了。
安生在后面咬牙切齿,但是咬牙也没用,她还是听话地换好了衣服。
出了门,厉雅江正斜倚在车上,一副慵懒闲适的样子,见到她来,他扔给她一个东西。安生接过来一看,正是一把车钥匙。“你开。”他说。
“我开?”
他点头,安生颠颠儿地走上驾驶座。
说实话,之前她确实对开车这事有阴影,别说开车了,坐车都觉得不稳当,可是自从学会开车,又突然有了车瘾。厉雅江指着她左拐右拐,最后无奈道:“56,你脑子里塞的是麻花吗?小区里的路你都不认识?”
“以前是走着出去的嘛,和开车是两个感觉。”
“哎,那边!”眼看着就要撞到旁边的石头,厉雅江一把扭过方向盘,“看着石头啊,你得打方向盘!”
安生本来就手忙脚乱,他还在旁边叨叨。“厉雅江,你要坐车就坐车,能不能别叫唤?”她说。
“我……”
“你再叫唤我就不开了。”
“好好好,你开你开,”厉雅江捂着自己的嘴,“我闭嘴。”
说是闭嘴,但大抵最难闭的就是老司机看新司机的嘴了,厉雅江尽最大努力不让自己开口,但还是忍不住:“看来我让你开这车真是明智选择。”
“什么?”安生扬声,“我开的不是以前的车?”
这下是厉雅江无奈了:“你就算不认车,但是没看出标志和以前不一样?”
安生这才低头道:“哦,是不一样啊。这是什么车?”
“说了你也不懂。但是这车有一个特点很符合你,”厉雅江嗤笑,“耐撞。”
“厉雅江你……”
不管怎么说,还是有惊无险地到了。到了地下车库,安生锁好车把钥匙递过去:“哪,给你。”
“这是你的车。”
“什么叫我的车?”
“你打开副驾驶那儿的抽屉。”
安生依言,打开副驾驶的抽屉,里面只放着行车证,厉雅江指示她打开,她打开就愣了一下,车主那栏分明写的是她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见我开过这种颜色的车?”厉雅江拍了拍车身,“和女人例假时候的颜色一样。”
其实这车是十分好看的正红,看起来颇为鲜亮招人,偏偏他用了这么个比喻。安生还沉浸在那句“你的车”的震惊中,却见厉雅江回头问:“你还不走?”
“你先走吧,过十分钟我再上去。”
厉雅江皱起眉头。
“你为什么给我买这车?”
“搞活动,打八折行了吧,不,不是八折,对半,打五折。”
“你怎么不说买一赠一呢,买一个车轱辘赠一台汽车?”
“对,”厉雅江突然笑了,很认真地瞪大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知道你个鬼。”她就知道这货嘴里没句实话,“不是你当初说的嘛,不能让同事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们一起上去嫌疑太大了,为了安全起见,”她示意他,“你先走。”
“56,你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
“我一直很听你的话啊。”安生低下头,“我对你说的每句话都记得很清楚。”
“随你的便。”厉雅江看她一眼,大步走了。
厉雅江走了十五分钟后安生才上了楼,显然大家见她回来都很惊讶,安生只能说自己是来代班的。中间又遇到颜大睿,大家又起哄地叫了“嫂子”,安生连忙说不是,但她这句“不是”在大家看来只能是欲盖弥彰。
“你昨天没事吧?”颜大睿有些忧心忡忡。
“我能出什么事,”安生微笑,“他还能吃了我?”
“可……你以前对于‘嫂子’也不太辩白,今天……他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你没听说过呀,有的狗就算是不吃眼前的食物,但也护食不让别人吃。我发现他突然猎犬上身,”安生继续笑,看有人过来,微微向颜大睿身旁靠了靠,眨眨眼,“那怎么办?咱总不能找咬吧?”
她说这话满脸的俏皮,目光中还是那么和煦淡然,颜大睿放了心。
“你来干吗?”他问。
“揽了个不该揽的活。”安生愁眉苦脸,“肠子都快悔青了。我……”
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叮”的一声——是短信。安生连忙转身道:“我得快走了。”
颜大睿看着她,略有所思。
嘉正组织架构是呈金字塔架构的,厉雅江就是金字塔上最顶尖的一层,而他们的脾气也是金字塔架构的,一楼大家一派欢乐活泼的气氛,越到厉雅江所属的顶层,越是凝重严肃,就像突然从春运时的火车站突然进入殡仪馆的感觉。
整个楼层静得出奇,噪音来源只有两个:大家的呼吸和偶然响起的电话铃声。
可是她走之前,明明还不是这个样子的。
路过她以前的办公室,她忍不住向里面“嗨”的一声打了个招呼。她以前的助理宋晓晓看见她,立即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跑出来:“安姐!”
这一声叫喊之后,随即又“嘘”了一声,那样子完全和做了见不得人的事似的,安生忍不住笑问:“怎么了?”
“你走之后,大Boss规定,上班时间只允许业务交流,不得闲谈。”她悄声细语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即又撇嘴,“真的,大Boss最近就像更年期似的。我们经常怀疑他内分泌失调。”
这话刚落,手机短信声又响了,这次就仨字:“你快点。”
“快点”之后,安生又磨蹭了十多分钟才到了厉雅江的办公室。
时间太短了,所有配置都还没变,她的那张办公桌还放在近门的位置,桌面工整洁净,似是才被收拾过。厉雅江皱眉:“我都上来半个小时了,你怎么才磨磨蹭蹭地上来?”
“遇到了颜大睿,大家嫂子长嫂子短的又叫了半天。”看他眉头更皱,安生笑弧更深,“顺便这半个小时里得有二十分钟在听你的罪恶,简直罄竹难书。你到底是做了多罪不可恕的事,搞得上下都对你怨言一片的?”
“是他们工作不到位。”
“你把他们递上来的名单给我,”安生说,“我帮你选一选吧。”
厉雅江递给她一沓文件,都是秘书处呈上来的候选名单,安生也就挑了五分钟。“这么多人,就没有你看上的?”她问。
厉雅江正处理着文件头也不抬:“嗯。”
“这个呢?这个是香港中文大学毕业的啊。”安生递给他,“我看这个不错。”
“普通话说得不好。”
“这个呢?名牌大学毕业,会六国外语,上面还写着,曾在外交部实习过。”
“行为拖沓,做事不利落。”
“那这个呢?”安生又拿过来一份,“这个总没什么问题吧?学历不错,还是环球小姐亚军,这个带出去也有面子。”
她已经把那人的简历送到他正对面,厉雅江逼不得已看了一眼。“话太多,”他看了一下说,“而且我对她身上的香水味过敏。”
安生简直是无语问青天。
最终挑了个各方面还算凑合,人长得不错,学历也不错,性格也不错——当然是安生看着差不多的。她把这个女生带过来后,厉雅江就看了一眼又低下头看文件:“行,你觉得行就行吧。”
然后她开始教这个女生一切事项。
厉雅江还是有些毛病的,比如喝水要喝七十度的水,早晨十点到十一点之间要喝茶,他所谓的喝茶是喝“茶水”,即水杯中不能见到茶叶。另外,诸如吃饭,他喜欢香菜的味道但是却不能见到香菜的影子,对于葱姜蒜,也是一样如此。
这些都要记住了,如有一点差池,有时候就会影响他整天的心情。
培训到这儿,这个叫刘策策的女孩忍不住叫苦连天:“他怎么这么多变态的习惯。”
安生一怔,突然笑出来。“这个地方也只有你一个人敢说他变态,”她声音又低了些,“不过,我也觉得他是变态。”
两个人意会地笑了起来。
只听到后面想起“咳咳”两声,两个人同时回头,刚说的“变态”正在后面站着。
“你们俩说什么呢?”
“已经教了这么多,”安生率先起身,微笑道,“策策以后肯定是个很好的秘书。”

第38章 他的心声(1)
秘书是很好,但仅仅待了三天,刘策策突然打电话向安生哭诉,说收到了人力资源部的辞退通知。
安生忙打电话给厉雅江,可这男人没接,晚上他回来了,说难为她了,恐怕还得再培训一个,刘策策在会议记录上犯了错误。
“不会是你故意恶作剧把人家支走的吧?”
厉雅江给她一个白眼:“我有那么闲?”
“你不闲可是你变态。”安生小声嘟囔,当然没敢把这句话直接说出口,厉雅江狐疑地看过来,“嘉正本身就有很严格的培训制度,比我强了去了。”她说,“你让他们培训一个算了。”
“不行,”厉雅江淡淡地说,“他们培训的不合我胃口。”
“我还得回去上班……”
“56,”他突然看过来,“要不你直接把你那边的工作给辞了吧?”
“你想什么呢你。”
话题戛然而止,厉雅江就这么个优点,守信用,一诺千金,从不死缠烂打。
可安生显然想得太好了,第三天她就接到了电话,通知她离职,她现在的老板给出的理由是她已怀孕,说是她老公打来的电话。而那边颜大睿随即也打过来问:“安生,听说你怀孕了?”
安生挂了电话就打给厉雅江,可惜这家伙没接。
她直接跑去公司,这几天她来得多了,只说是来送文件,旁边的人倒也不说什么。安生风风火火地冲进他办公室:“是你说我怀孕了,厉……”
“厉”字只露出了个头,安生便傻了,厉雅江办公室里竖着俩男人,态度恭敬谦卑,似是在向他汇报工作。
“我……我出去……”她面红耳赤地往外退,“你们接着……接着聊。”
“来都来了,出去干什么?陈总、杨总,这是我的前秘书,安生。”厉雅江站起身道,“安秘书,我并没有说你怀孕。”
“我……”
“不过怀孕也有好处,嘉正对于离职员工也一向优待,会给三倍的工资作为生活补助,”厉雅江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但首先问题是,怀孕这个问题,除了安秘书自己,别人可确定不了。”
他说这话时嘴角带着笑意,安生又连道了几句对不起这才出了门。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安生接到电话:“还不上来?”
“你怎么知道我还在?”
“以你的性格,还没有兴师问罪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我……”
厉雅江已经挂断电话。
安生再次上楼:“是你给公司打电话说我怀孕的?”
他特别坦然:“对。”
“厉雅江,你刚才不是还说不是你吗?”
“当着那么多人面,”他还有些无辜,“我能说是吗?”
“厉雅……”
那个“江”字马上就要挤出来的瞬间,厉雅江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门口。“我敢保证,你再大声点,全嘉正都会知道这件事,而且……”他眯起眼睛道,“没准儿还会知道你是我老婆。”
“知道怕什么,反正我不怕。”安生怒极反笑,“我看怕让人知道的是你吧?”
“我现在也不怕了。”他说,“林安生。”
他话说得那样轻,可眼睛却像是要望进她心里去。安生心里一颤,仿佛被什么击了一下,她别开头:“你为什么说我怀孕?”
“因为我想让你离职。”
“厉雅江,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安生恨不得去拍他的桌子,“这是我的事啊!”
“不能。”厉雅江看着她,语气平静无波,“你的事也是我的事。”
安生顿觉头痛,她就想在接下来为数不多的日子里好好生活。否则已经挨了这么多年,到最后再来个鸡飞蛋打多对不住自己。
很快,厉择齐的生日到了,再加上是嘉正创立三十周年纪念,双喜临门,更得好好庆祝。
面前摆着一堆女星照片,安生在给厉雅江选女伴,创立三十周年,总不能老板光秃秃地出席。正认真地核准着资料,厉雅江过来问:“选好了?”
“没有,从这四十六位中挑出七位比较好的。待会儿你七选一。”
“老爷子那边怎样了?”
“我都说好了,说我自愿的,我不想抛头露面。”
“他同意了?”
“嗯,他还说本来就是夫妻,我就应该和你一起参加活动,可我说现在都流行隐婚。而且,你的女伴都是我挑的,人品什么的他尽可以放心,爸也就说不出什么话。”
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没抬头,眼睛直直地盯着那些资料,眉头紧蹙,厉雅江就站在她后面。“56,你说天底下有你这样的老婆吗?”他突然轻笑,“负责做通公公的工作,将责任全都揽在自己这里;负责给老公挑女伴,做得简直是事无巨细,如果有什么节外生枝,还帮着处理各种花边问题。内内外外,56,你这个老婆可真算是当到家了。”
安生还是没抬头:“你想要的不就是这样的老婆吗?”
“你如果愿意和我一起出席,没准儿我会更欢喜的。”
安生停下手中的笔,这才轻笑:“厉雅江,麻烦你替我也想想吧。我要是和你一起出去,天底下都知道我是你老婆了。早晚还要分……你又那么招人,”她闭了闭眼,“你让我以后怎么活?”
以为经过这几天的“融洽”相处,她和厉雅江的气氛已经好了,但没想到这家伙还是只能停在三句话上,第四句话就完蛋了。他冷冷地扔下一句话:“随你的便。”
这话刚落,他的手机便响了,厉雅江出去接电话,“砰”地摔上门。
直到厉雅江走后,安生才抬起头,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所以呢?其实这样的老婆,也做不了太久了吧?
厉雅江这一走便是一天,等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半了,她做好饭等着,两个人一如既往没什么话,厉择齐又去找战友下棋了,而柳姨也请假回了老家。见厉雅江吃完饭,安生收拾了一下去厨房洗碗。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一切声音,直到她无意间回头,才发现厉雅江正站在门口。
安生被吓了一跳,手里的碗差点没拿住:“你……”
“56,”他突然开口,“你刚才那样刷碗,像不像是以前在安家的时候?”
安生心里一颤。
“那时候也是这样,你在刷碗。我就站在门口看着你。”
“你不会是发烧了吧,”安生扯唇,“大晚上怀什么旧?”
“我就是随便一说。”他眼里那种迷蒙消失了,自己也笑了下,眼看着要转身出去,突然又回过头,“对了,我想让你辞职是因为下月老爷子的生日就要到了。七十大寿,总得好好过一过。”
她“哦”了一声,突然问:“阴历生日还是阳历生日?”
“阴历。”厉雅江有点纳闷,“这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安生扯唇,“就是问问。”
厉雅江走了,安生随即掏出手机,如果她没记错,下月老爷子生日的第二天,也就是他们结婚三周年的日子。
也就是说,依照厉雅江当时说的话,三年一过,他们就“玩完”了。
心里突然有些轻微的痛,以前林青青就说她是典型的记吃不记打。打得多厉害她都能咬牙撑着,可是偏偏受不了人们对她的好。只好一下,她便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就比如她这几天和厉雅江稍稍融洽一点,而厉雅江也就不足一个星期没和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来往,她居然就开始隐隐期待。她这样的人如果写成帖子放到微博上,肯定会被批判成“活该被男人修理”的傻女人。
安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心口的那些酸压下去。等她收拾好的时候,厉雅江又在床上躺好了,悠闲地在看书。她掏出手机在那儿玩,玩的是最普通的连连看游戏,但是竟有一关死活也过不了。正想在网上找攻略,厉雅江把手机夺去道:“真是笨死了你。”
三下两下,手机传出胜利的欢呼声。厉雅江还是榜单的第一名。
安生目瞪口呆了一会儿,随即又投向下一个环节的战斗。也就过了四五分钟,身边人突然说话:“今天我让你离职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他顿了顿,“一副要和我打起来的样子。”
安生正沉迷于游戏:“你在和我说话?”
厉雅江又夺过手机,猛地一下扔到垃圾桶:“难不成这里有鬼?”
“哎,我手机被你扔坏了……”安生要爬过去捡。厉雅江一把将她扯回来,按住道:“坏了再买。这手机不也是我给你买的?快半年了也得换了。”
快半年就该换,什么逻辑?
安生白他一眼:“本来干得好好的,你突然被人辞退你不生气?说实话厉雅江,你这种大男子主义真是没治了。”她有些不耐道,“就和君主集权似的,随便主导别人的死活……”
“哟,你还知道君主集权……”厉雅江又是一声轻笑,随即笑容微敛,“比我找那些女人还生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