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客串秘书(2)
安生在家陪厉择齐说话，她常常有个错觉，厉雅江所说的厉择齐和她面前这位就不是一个人。她只要在家，厉择齐能拉着她天南海北地聊天，说以前的事，说林青青和他们年轻的时候。
以前她对林青青的事情还特别敏感，现在也麻木了。左不过就是一个穷女人和俩阔少爷的故事，是厉择齐先认识的她，而这个女人却跟了另一个男人。
两个人正聊得High，安生手机响了，来自于厉雅江，说有个文件落家里了，让她给送个文件。
最后还不忘嘱咐让她带上司机，可见她的车技对厉雅江影响多大。
其实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情，再回公司却像是隔了几年似的，甫一进门，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就跑进来了：“安姐！你回来啦？”
她笑着点头：“我来给人送文件。”
“喔喔，你是来找颜总的对不对？那……”
是的，在公司里，众人都觉得她和颜大睿是一对，几个小姑娘正和她聊得热闹，身后突然出现了几声咳嗽声，安生回头就撞上了一个女人狠狠瞪来的眼，而那几个和她说话的小姑娘赶紧退回到自己的位置，装作在忙自己手上的事。
等这女人走了，那些人才又回来和她说话，安生看着奇怪：“这人谁啊？”
“总裁秘书沈卓娜。也就是你以前的那个位置。”那小姑娘心有余悸，“她算是厉害的，前几个秘书最多也就待了两个星期就走了。但这位，再待一个月就能转正了。”
“安姐你上去可小心点，这女人可不得了。要我说，只不过就是总裁秘书，又不是什么人……倒是把自己搞得和总裁太太似的，动不动就对我们发脾气……”
“就是，总裁秘书就在顶楼好好待着啊。老来我们一楼蹿什么劲儿，显摆给谁看啊……”
这些吐槽把安生给逗笑了：“行，你们保佑我不遇到她，我小心点。”
但显然那伙小姑娘的保佑功力不够，到了三楼，又碰到了这位沈卓娜小姐。
在嘉正做了这么多年，熟悉的人实在太多，安生正和人说着话，只顾着挥手再见，一时没注意就倒在了沈卓娜身上，还踩了她一脚。
她赶紧俯身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安生想了下，笑道，“我是来送东西的。”
“送东西的？”沈卓娜化着浓深眼线的眼睛一挑，“知不知道公司里是禁止打闹的？还有你们，她不知道也就罢了，你们呢？你们不知道公司的规定吗？上班时间嬉笑胡闹，成何体统？”
走廊里立即静下来，沈卓娜又重新看着她问：“你出入卡呢？”
“出入卡？”
“对。不都得有出入卡才能进公司吗？怎么？前台没给你？”
“没有。前台大概……”
“沈秘书，她是安生。”身后有老同事终于忍不住，小声道，“也是咱们嘉正的。”
“安生？”沈卓娜扬声，“就算是老员工，也得有出入卡才能进入公司！嘉正的老员工要是都能这么大摇大摆地进来，公司还能怎么运行？前台是谁值班？小李，”她指挥着身边的小跟班，“查一查，扣两个月工资。”
“两个月？”这下安生终于忍不住了，“太狠了吧。”
“你……”
“秘书室的人什么时候有扣人工资的权限了？”
“总裁秘书室直属总裁办，当然有管理员工的权限。安小姐，我觉得你还不了解，这些权限都是厉总给我的。当然……”沈卓娜微微抿唇，“您已经被辞退许久了，不知道也是可能。”
“沈姐姐，别说了……”旁边那个小跟班偷偷揪她衣服，“安姐姐还是颜总的女朋友。”
“颜总经理？”这下沈卓娜脸色微变。
正在这时安生的手机响了，是厉雅江的来电，他满是不耐烦：“还没到？”
“等会儿。”安生小声说，“你的人把我堵路上了。”
“什么？”
安生把电话挂断了，因为她看到了对面颜大睿的脸。
有了颜大睿，一切都好说，她直接上了顶楼，把文件搁在厉雅江的桌子上，这男人还瞥她：“你是爬上来的吗？”
“什么？”
“前台说你二十分钟前就到了。嘉正的电梯虽不是全国最好但也不算最差，而依照你的腿脚，如果是走楼梯上来的，时间又似乎不对。”
安生笑了笑：“对了，你的新秘书怎样？”
“新秘书？怎么，你见到她了？”厉雅江拧了下眉头，“做事雷厉风行毫不拖沓，他们说，这点很像你。”
安生指指自己鼻子：“像我？”拜托，她可没那个气势。
正说话间，外面突然敲门声响了：“厉总，我是卓娜。”
“进来。”
这边话刚落，安生就溜了。
“厉总，这是您要的文件和资料。”
“好。”
“会议是否还如您所安排，在十点半召开？”
“对。”
他说完“对”之后，却见沈卓娜还立在桌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有事？”他问。
“厉总，有一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话虽这样说，沈卓娜却已经噼里啪啦说出来，“我认为，公司就是公司，是工作做事的地方，就算我们有些员工有着儿女私情，但也不该在公司里大肆张扬。”
“怎么了？”
“刚才我遇到一个女生，和前台的人有说有笑的，然后又直冲冲地冲到三楼，和我们的员工在一起打打闹闹，完全不像话。我就问了一句她有没有出入卡，她说没有。随即我便要以工作不力为由追究前台责任，但是大家都说，她是颜总的女朋友，也是我们嘉正的老员工。”
厉雅江原本一直低着头看东西，这下抬起头来，淡笑道：“所以呢？”
“王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何况只是颜总的女朋友？不守规矩就是不守规矩，这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我们嘉正有着非常严格的现代企业管理制度，不应该为某个人的女朋友而大肆放开后门。今天这是一个人打着老员工和颜总女朋友的旗号进入咱们公司，明天呢？明天也许就会有赵总啊、何副总啊的女朋友接连进来，到时候咱们公司……”
“我听说你刚才要追究前台责任？”厉雅江突然打断她的话，“怎么追究的？”
沈卓娜一怔：“扣两个月工资，另外剥夺评优秀员工奖的资格。”
“这么严厉？”厉雅江笑了下，“好，果断狠辣，非常像是我们总裁办行事的风格。”
沈卓娜一喜：“谢谢厉总夸奖，我还会再接再厉……”
“你现在是不是还在试用期？”
“是，但是厉总，我还有一个月就能转正了。”
“一个月？太长了。这样吧，”厉雅江笑容加深，“鉴于你优异的表现，给你提前转正，怎样？”
“太谢谢厉总了。厉总，我保证以后会更努力工……”
“提你做业务部副总，后天就去利比亚报到。现在你收拾一下，将工作该交接的交接。”厉雅江顿了顿，笑意温柔，“对了，机票不用担心，公司会报销。”
“利比亚？”沈卓娜脸色已如墙面一般灰暗，“厉总，我……”
“业务可是我们嘉正的核心，利比亚分公司初建，正是你这样的年轻人才大有可为的时候。去吧，”他那表情简直就是和煦春风一般的温暖，可齿间却字字清冷，“我话不喜欢说第二遍。”
“好……”
人走了。
听到“砰”的一声，安生这才敢鬼鬼祟祟地冒头，厉雅江头也不抬，依然在那低着头写着什么。安生走到他面前问：“你就这样把人辞了？”
“什么辞了？你耳朵有问题吗？”厉雅江说，“这叫转岗。”
“你这样转岗，还不如直接把人给辞了呢。辞了公司还会发一笔遣散费。”
“怎么办？”厉雅江蓦地抬头，“我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什么啊？”
“56，我一直知道你对工作很负责任的，对吧？”
突然间一阵夸奖，安生呆了下：“啊……是啊，怎么了？”
“所以现在我没秘书了，56，你要知道这秘书是因为你而走的。所以你是不是得负责……”
就知道这人不会有好话，安生扭头就走：“我才不当你秘书。”
“可眼下我就有一个会……人家都有秘书，就我没有。我……”厉雅江叹气，“算了，你走吧。反正丢的是我的面子也不是你的面子，大不了再让人家说嘉正没人，连个秘书都找不到。再大不了让人家说厉择齐的嘉正快完蛋了，所以他的儿子这才连……”
“算了算了，我跟你去行不行？”安生举起手投降，“客串秘书啊。我先说好，这是客串。”
厉雅江笑眯眯地说：“好。”
第34章 处理“后宫”(1)
安生在厉雅江身边做了两年多秘书，所以托他的福，很多生意伙伴都熟悉她。
果真刚入了会厅就有人迎上来。“厉总！”那人看到她眼睛微睁，“哎哟，安秘书。安秘书你又回来了啊？”
她笑着点头。
“我就说你早晚得回来……”那人欲把胳膊放上她的肩膀，被厉雅江一瞟，手只能又放回去了，“厉总，你以前那个秘书呢？据说还是亚姐出身的那个。”
厉雅江淡淡道：“我这个人比较念旧。”
“念旧可以啊。那女孩儿不干了？不干了可以啊，让她来找我，我们林氏置业……”
“她去利比亚了。”
“你……”
厉雅江拽着安生走了。
“这人是干什么的？”走了几步，安生这才回头，“总觉得有点儿眼熟，但又想不起来。”
“林氏房地产的少爷林少东。大姐，以前咱们有业务的时候，你和人家吃过不下十顿饭，还和他们打过不下十次的高尔夫，更不用说在公司见着他的次数了。”
“噢噢噢，”安生一向脸盲。以前也是，虽然是厉雅江的秘书，但她只知微笑，大部分都是厉雅江和她说这是谁谁谁的时候她才能想起来。“我想起来了，”她低叫一声，“是不是那个喜欢收集你员工的那个？”
厉雅江瞥她一眼：“你终于恢复记忆了。”
这个林少东之前算是嘉正的合作伙伴，只不过是合作的一个小项目，也算不上与嘉正多亲密，只不过这人有一个习惯，好像是专门收集来自于嘉正的离职人员。之前不管是主动离职还是被辞退的，大部分都去了他们那儿，就连退休的都被他们招去当了顾问。不过嘉正一向算是沪城的大企业，各项制度又严格分明，培养出来的人炙手可热也是很大原因。
而这人更奇葩的习惯则是——收集厉雅江身边的女生当女朋友。
嘉正总裁办多是年轻漂亮的女性，虽人员变动不大，但偶有离职的就会被这个林少东热情招徕到林氏，但不光是职员，更有几个甚至成了他的女朋友。之前安生手下的小陈合同到期，原本要续约的，但被这个林少东给揽了去。第二次安生再见她，她已经以林氏的少奶奶自居了。只不过这个少奶奶也很可怜，当了不足半年。
想到这里，安生小声感叹：“还是我好吧。知道我忠心耿耿，我都离职了，他也不来找我。”
“忠心倒是可能，但他也不是没有底线的。”厉雅江瞄了一眼她的脸，“还是要看姿色。”
“你……”安生被他呛了个正着，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恍然一笑，“哦，我明白了。他是因为颜大睿。在外人看来，我和颜大睿就是两口子嘛。”
厉雅江低头瞪她一眼，抬腿就走了。
这是一个政府的招标会，她要做的就是在主持人说出价格的时候，只要厉雅江微微抬手，她便举起牌子。而这个男人在前半场似乎是拿出了非要拿下此项目不可的态度，在一个个她看来“骇人听闻”的数字面前，干脆利落，毫不犹豫。
但是在这个地块都要上一亿五千万的时候，厉雅江突然不让她举了——可是这距离成功就仅一步。
“真不举了？”
“嗯，”厉雅江抬腿就走，“走，咱们任务达成。”
出了会厅，安生这才反应过来，她跟在他后面：“厉雅江，你这种哄抬物价的行为会遭到报应的。”
“我已经遭到了这么大的报应，还不够啊？”厉雅江又低头看她，“有你这么又蠢又没格调的人在我身边。”
“你……麻烦你仔细想一下，这次是你请求我来客串你秘书的。你……”
安生突然发现，厉雅江不说话了。
她抬起头，只看见厉雅江看向远处，唇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怎么办？”他再次低下头看着她，轻笑，“你盼望的报应来了。”
安生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见一个女生远远地朝这小跑过来。“雅江！”她挥着手，无比热情地呼唤，“是我啦，我是冉心悦，小悦啦。”
“知道，”厉雅江又摆出那副能骗万千少女的脸，唇弧微扬，轻轻地笑了下，“我怎么能不记得你呢？”
果真这话一出，小悦笑得更灿烂，手一伸，直接挎上了他的胳膊：“你怎么最近都不来找我？”
“我最近忙啊。”
伴随着厉雅江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安生只觉得手背被掐了一下，她忍不住“嘶”地冷抽一声，而小悦似乎这才发现旁边有她。“安秘书，”她瞪大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我啊，”安生瞥了一眼厉雅江，抿唇道，“我不走了。”
“什么叫不走了？”
“你们先聊。”厉雅江甩开小悦的手，“我有事先走一步。”
看着厉雅江的背影，安生忍不住低声来了句国骂。小悦在后面“哎”了半天，后来见厉雅江不应才沮丧地抬头。
“你不知道我们厉总要订婚吗？”安生微笑地看着她，“我要忙完厉总的婚事再离职。”
“什么？雅江要订婚了？”小悦的眼睛仿佛要瞪出来，“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他都快三十了，理应该结婚。怎么？他曾承诺和你结婚吗？”
眼前女生脸色惨白：“这倒……倒没有。”
“那不就得了？我告诉你，他曾经和六个女人承诺订婚，跟四个女人承认结婚，他也没有信守承诺，现在反而和另外一个女生走到了一起。”安生冷笑，“这就算是买个教训，以后交男朋友，眼睛擦亮点就好了。”
说完她就走，而她走了大概七八步，小悦突然又拽住她问：“你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
“什么女人？”
“和他要订婚的那个女人！”
“乖！”安生甩开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再回到停车区的时候，安生发现厉雅江的车竟然不见了，她干脆打了个车，才行驶了一个路口，手机便响了，当然是那姓厉的家伙打来的电话。“我在淮安路的万达门口。”他说完电话就挂了。
安生真想就这么走了，可她想了想还是没敢，到了淮安路万达，又让司机把她给放下，果然厉雅江就那么大喇喇地停在路旁，他看着她上车：“搞定了？”
“嗯。”
“你怎么搞定的？”
“我就说你要订婚了。然后那小女生就目瞪口呆，在她的眼泪要倾盆大雨落下来之前，我赶紧溜了。谁知道呢，你溜得更快。”
“我也是怕她缠上来。”
“你现在怕她缠了，”安生冷笑，“当初呢，我早就告诉你嫩模不好惹。”
“是我缠的吗？一直是她缠我的。”
安生又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你也不怕遭报应。”
“谁管这个，是她们想不开，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喜欢就合，不喜欢就分开……”说到这，厉雅江瞥了她一眼，“她们得学你。你看你看得多明白。别说我在外面拈花惹草了，就算是生个孩子，你也能欢快奔放地将他视若己出，什么也不计较吧。”
像是被针给扎了下，安生心里突感刺痛，但她还是扯唇：“是啊，谁的孩子不是孩子。不过我想得开没有用，”她别头看向窗外说，“得安诺想得开才行啊。”
伴随着这句话落，只听“哧”的一声尖利，厉雅江突然来个急刹车。
他车刹得这么急，安生一时没坐稳，只觉得如果她不系安全带，恐怕就要这么拱到挡风玻璃上。
后面车流如织，他就这么突然停车，后面的车也跟着停下来，鸣笛声一声比一声刺耳尖利。“你疯了？还不快走？”安生捂着脑袋，匆忙看了眼后面，“后面的车全因为你塞住了。”
“56，我就是很奇怪，在这个世界上，”厉雅江深深地看着她，“到底有没有事情会让你生气跳脚的？”
安生一怔。“当然有事情啦，”她轻笑道，“不过对于你，我一直没有下限的啊。”
她话说得那样轻，犹如在说一件无比轻微的小事，厉雅江看了她一眼，“轰”地一下又发动车，车子像是刚才倏然停下那般又奋然跑起，一路狂飙。
安生觉得以后又得小心了，看起来厉雅江与她和和睦睦的，但是显然安诺还是他的死穴。只要一提起这两个字，他还是会爆发。
就如同结束那段谈话后，他们这一路上都不再说话。
安生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和厉雅江“在一起”以来，几乎一直这样。他就像个癫痫患者一样，好的时候和颜悦色地把她招过来说两句，心情不好的时候瞪她两眼，两个人不理不睬几个小时甚至几天。
只是这次冷战的时间比较短。回到家，厉择齐去战友那下棋了，安生便去洗澡，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开始一件件地收拾衣服，“癫痫狂”这时来了：“你在干什么？”
长着眼睛你看不见吗？安生当然只是腹诽了这句，她轻声说：“在收拾衣服啊。”
“哪，你的专业。”他递给她手机。
“什么？”
安生接过手机，不过五秒钟，手机突然响起来了，手机显示“陈思妍”三个字。安生猛地抬头看向厉雅江，这家伙却一副“事不关己”地笑：“我实在搞不定了，”他低声地凑过来说，“留给你这个专家。”
手机还在响，安生干脆按下拒听键然后扔到一边。不过两分钟，手机又响起来了，这次是“叮”的一声响，显示是短信。安生看了一眼就崩溃了。“厉雅江！”她“嗷”的一声叫道，“她说再不接电话就要来家里找你！她知道咱家地址？”
厉雅江皱眉道：“大概……大概知道吧。”
“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
“在你不在家的那段日子里，我似乎……”他蹙眉，仿佛还真是一副在想的样子，“我仿佛是带她回来过。”
安生简直无奈：“厉！雅！江！”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
“我不管，”安生把手机塞给他，“你自己的烂摊子你收拾。”
“一直以来你不是都负责这件事吗？对于女人这类的烂摊子，”厉雅江扬唇，眼睛清湛黑亮，“你可是比我有经验多了。”
“你……”
“快点儿。务必在老头子回来前解决问题，”厉雅江去书房，微微一笑，“待会儿让他看到就不好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安生恨恨地盯着厉雅江的背影，恨不得将手里的行李箱砸到他背上。可还没砸，门铃声就响起来了。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厉雅江的手机，安生按下接听键，陈思妍不愧被誉为铁肺歌后，那声音高得和什么似的。
“雅江，你不要不见我！我看到你的车了，”她“砰砰”地砸门说，“我知道你在里面。”
“陈小姐，”安生只能接起手机，“厉总不在家。”
“你是……”
“我是谁您别管。您别敲了，”她对着电话，“黑灯瞎火的，招来邻居不好。”
“不行！你给我打开门，我要进去见他一面！”
安生真的不想打开门，可陈思妍一副要把门踹破的架势，她只能开们，路过厉雅江的书房，这家伙挂着比他脑袋还大的耳机，摇头晃脑地看书。她真有把他耳朵直接撕扯下来的冲动。可“大敌”当前，一切人民内部矛盾便不再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