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些紫菜雪蓉汤。”那人恭敬的答,“少爷似乎是要醒酒的。”
“嗯。”易父点头,“那顺便也给焦小姐做一份儿海鲜粥吧,虽说是吃了饭,但吃的肯定是机上的便食,难受的很。”
第二部分 她+他 订婚(11)
焦扬原本感觉这个一身脂粉气的男化妆师矫揉造作的很是搞笑,但是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也不由的沉下心来。恋爱的感觉吗?她不由得歪头看着镜中的自己,恋爱的感觉,像是已经离去很久了……
是他为了自己的生日逃课那一瞬的饱满感觉?还是知道他们同时考上X大的狂喜滋味?是他在那樱花树下第一次吻自己的青涩回应?还是看他在易家别墅中为自己亲自下厨时的幸福错觉?
她正沉浸在回忆中,却见化妆师突然兴奋的低呼,“对,很美!我们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焦扬被吓了一跳,随即在镜中就看到了自己的脸,因化妆师的惊呼有些怔愣,可是唇角的上扬却如此绚烂粲然,像是盛满了自心底腾升起的快乐,毫无掩饰的任幸福感满溢而出。
“焦小姐还是很上妆的……”,化妆师又开始唠叨,“是不是以前只做淡妆?”
“嗯。”焦扬老实回答,“要不是有不化妆便是对人不礼貌不尊重的错误见解,我连淡妆怕都懒得化。”
“焦小姐这样的心态很少有了,易总以前带的女孩儿哪个不是喜欢细细勾勒描绘自己的?”化妆师随性说出自己与易明的交往,“以前那些女人,眉骨里便透着张扬傲气,化妆多是为了让他们更柔美一些。而对焦小姐的妆容,则是让您更添自信翩然风度。”
言下之意是说她不够自信了,焦扬又是一笑。随口问道,“以前他经常带人来吗?”
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话题有些致人不和地嫌疑,化妆师愣了一下才应答道,“也不是经常啦,只是易总那种身份,女伴总是要换的。”
她又是低笑,别说人家看出她的不自信,就连自己也觉得对这段感情的结果没有信心。唯恐化妆师多想,焦扬呼了口气转换话题。“嗯,是。资本家与女星的组合总是这社会最光鲜亮丽的风景。”
不知道说了多少话,就在这样轻松的气氛中,化妆间却突然进来人,“陈前辈,易总问大约还需要多长时间?”
化妆师转头,“还有半个小时吧。”
那人应了一声,接着便要踏出化妆间。焦扬突然转头,“稍等一下,”看到那人停住才降低声音。“他一直在外面吗?”
那人很确定的点头,随即踏了出去。焦扬心里却一片茫然,考虑到这个化妆间丝毫不隔音的客观条件,那么他们刚才说地那些话,他都会听见了?
说不出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木然的任化妆师将她扯起来,召唤另一名女助理将她带到更衣间换上礼装。那是件浅紫色的衣服,领口呈孩子般的圆形设计,开襟不大却显得开阔,下面的裙装却像是为照顾她略隆起的小腹。宽松却不张扬,竟像是鱼尾形状,就那样张扬的随海水涟漪划开。大概是上等丝绸质地,衣料接触到肌肤的时候冰冰凉凉的,仿若凉风拂面。
换上衣服,化妆师再次为她整了整发型。说是为了体现自然单纯感觉。发型并不用很刻意地设计,简单的掖在耳后就可以。为了让脸上的妆容不显得太素,又在耳朵上缀以精致大方的两颗珍珠作为耳坠,便把她这个雕琢一通的工艺品推了出去。
接触到易明目光的那刹那,焦扬原想在他眸中发现些与众不同的东西,或许已经不寄希望于惊艳,但是总要表现出适当的情绪微扬。可是眼前的男人却什么也没做,眸波淡若止水。仿佛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向化妆师道谢之后。拉着她地手便往外走,绅士的为她打开车门。随即走向另一边坐到一旁位置,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流畅的几乎机械冷漠。
车子载他们到了毓泰酒店,看看表,距离九点开始的订婚典礼还有一个小时。焦扬原以为易明还要忙于别的事情,却没想到他长腿一迈,竟是在毓泰酒店的贵宾室闭上眼睛休息了起来。百无聊赖地焦扬翻起旁边地一本书打发时间,也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却听易明突然开口,“先是个记者招待会,再是酒会,接下来便没什么了。”他大体概述着流程,目光若有若无的触向她这边,“你如果累了,酒会之后就可以让司机带你回家。”
“嗯。”
看到她没什么反应,他却像是惊讶似的反问一句,“你没什么要说或要问的吗?”
“没有。”她唇角微扬,浅浅的笑容随之逸出,“我原本想问我的订婚戒指是几克拉的钻石,可是想一会儿就会知道,也没必要问。你易明地手笔自是不凡地,所以我想我要做的,就是极尽一个幸福未婚妻地样子,配合你的宣传罢了。”
他眸光凝出针一样的犀利,“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毓泰的N城项目最近会卖掉吧?我们的订婚仪式转移大众注意力,减少此事对公众的影响,不是吗?”
其实她原本真的没有想这么多,可是在化妆时,无意中看到了C城当地的报纸,这才看到,城对易明转移N城项目的事情已经做出了各项猜测,而不论哪项猜测,都是对毓泰集团有着很坏的影响。
而刚才自贵宾室坐下时,她又看到了易明首席助理梁助理的工作日志,上面做着20日N市项目转卖的记号。于是,一切推断,便水到渠成。
他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抿嘴一笑,“还有呢?”
“这是内部原因,”她看似无意的翻着杂志,嘴中却吐出一字字足可以让自己痛心绝望的冰酷话语,“外部条件是,订婚仪式一般都是在晚间举行,一般可利用光华亮丽的夜色来衬托主家手笔。可是易总选了大白天,还是9点左右的最好时候,足可以说明,您想博得公众最大的注意力。如此张扬推广,还是为了宣传。”
“内外结合,便得出订婚典礼只是一场作戏的结论。”她只是深吸一口气,神态却丝毫未改,而特意加长的睫毛适时遮盖了她的酸楚落寞,焦扬相信,她没有表现出让所有人看轻的表情。
“你太聪明了,”她还在恍惚中,他却突然凑近拉起她的手,借力猛地将她拽起,温热的呼吸兜转在她的耳畔,“可惜,只是自作聪明。”
尚未有时间回应,他便拉着她走出贵宾室,临到会场反而松开了她的手,一前一后的走向预定席位。焦扬只觉得数不清的白光向她射来,与此同时遭遇的,还有那低声却刺耳的快门声音。记者们的问题多八卦无趣,易明用一惯的稳健清冽的语言风格来对付他们的各种刁难。比起以往针锋相对的生硬回绝,今天的易总裁,明显是软了很多,恰恰映衬了她刚才作出的“作秀”预言。
想要利用人家转移影响,就必须要软语应付。易明有些平易近人的做派,无疑验证了这一原则。
很多问题都是直接问他,就算是关于她的问题,也被他以一副恩爱情深的样子转移了过去。记者会上,易明不时会抛来情深似海的表情,面对记者们之前“订婚论”的猜测,他更是用深情到肉麻的凝视对望给逼了回去。焦扬亦是努力回应,可是笑容在镁光灯面前做的多了,就难免有僵硬木然的时候。
而这时候,记者的重磅问题再次抛出,“请问焦小姐,前几日我们在海涯采访您的时候,您可是说,你肚中的孩子是程总的……您能以此与今日的订婚关联,给我们一个较为合理的解释吗?”
焦扬一愣,下意识的转头看向易明。自从来到记者会,她的任务就是微笑加颔首,所有的问题都是他代答。因此她指望这个问题,他也大发慈悲的包揽过去。
可易明这会儿却像是累了一般,低头喝了一口茶,随即转头笑看她,那瞬间的表情在外人眼里就像是宠溺的鼓励,仿佛是在说,亲爱的,你说吧,没事
焦扬转过头,一眼便看出他眼神中的恶意与打趣,显然是想让她出笑话。她强迫自己定下心思,面对愈闪愈烈的镁光灯重绽笑颜,“大家都是成年人,都知道爱情可以让人失去理智不是?”
“事情的解释就是,我和明吵架了,因为他们家族与我们家的牵扯,吵得不可开交,吵得想要断绝来往。于是,有了程澈的孩子的理由,便成了伤害他的最大利器。”她又开始笑,情意绵绵的看向易明一眼,娇溺的声音渗透无边暧昧,“幸好没造下太多错误,你说是吗,明?”
他身边的男人微微点头,唇角勾起一弯别有深意的笑容。
只能将程澈完全当成牺牲品了,以与程澈关系甚好为由撇清现在与易明的所有尴尬。焦扬看到记者似是不再追问的样子总算是松了口气,不管如何,最棘手难答的那关已经安全迈过了
到了以后几天,媒体上也许会给她多安一个“孩子气”或“撒谎成性”的罪名,可事情已经到了现在,这反而是最乐观的结果。
第二部分 她+他 订婚(12)
接下来便是酒会,同样是在毓泰。焦扬被助理拖走又换了一件礼服,粉色的裙装,焦扬看着镜中的自己,总觉得一个快三十的女人穿这么嫩的颜色,怎么看怎么有老黄瓜刷绿漆的味道。可那些助理根本就是唯易明命是从,不听她半分意见,便将她推出换衣室。
看似灰姑娘与白马王子的故事就要上演,焦扬手挽易明胳膊,与他一并踏进酒会现场。原以为就是一场上流社会的秀场,与雅高集团上次的峰会并无两样。可是走进来才发现,这儿的繁华与璀璨,还是超出她所有想象的。
与雅高浓浊的华丽相比,易明似乎过于追求童话般的幻美效果。壁灯都采用了极具童心的卡通设计,犹如置身一场真的会诞生“灰姑娘”故事的盛宴。看到他们来,场内掌声齐鸣,焦扬只能摆好预存多时的笑容坦然相对,她看似无意的环顾一周,在会场内并无看到记者身影,难道之前她猜测的以此来扩大宣传的目的真的是错了?
这真的只是一场单纯的订婚宴吗?真的就只是昭告他们订婚的地方,真的并无那些商业目的?
她的目光尚在虚晃游移,易明已经牵起她的手去向各个人招呼示意。多是易家或彦家世交,并未邀请什么商业合作伙伴,大概是知晓了他们的故事,多用笑里藏刀的表情来迎合她的存在。 焦扬怀着无所谓的态度,任凭他们暗里痛恨如此,表面却仍是一副恬然笑意。
对于她地存在。众人多是执怀疑及猜忌态度的,说的更难听点,简直就是反感和厌恶。这样的态度如此分明,焦扬几乎每隔一步便会猜到其中含义。她漫不经心的将这些情绪收入眸中,最终用更炫然的洒脱来回馈他们的不满。
而易明一直表现的谦谦有礼,一副再情深不过的未婚夫样子,连她喝酒都代之饮尽,实在推脱不过去地时候更是不厌其烦的向对方解释,“焦扬有孕了。怕是不合适喝酒……”
如此一来,她便更加称职的扮演了负心人的角色。人人看她的眼神都是指责,大有摊上这么好的老公还不识好的含义。
他越好她越让人恨极,绝妙的反衬,却出现在如此和谐的场景。
她用疲累的理由来让他一个人应承那些场合,自己最终找了个角落休息。她原本便不善于表里不一,如此折腾一痛更是累上加累,若不是心里还有个理由苦苦支撑。焦扬怕自己都要瘫在桌子下面。再次打量四周,人算是不多,看易明那再亲热不过地样子。应该都是很亲密的世交亲戚。这样也好,她原以为他会请什么合作伙伴,那时候就不得不面对程澈,想起那一双澄澈如水的眸光,她便觉得愧疚心疼。
可是这样儿子订婚的时候,易明的父亲怎么不来?
虽然仅仅共处了一会儿,她也能看出易明和他父亲的关系真的是不好,甚至到了冷僵的态度。面对父亲,易明没有一点恭谦的态度,反而是更加漫不经心的桀骜和张扬。而易父也心知如此。仿佛并不寄希望于改善父子关系,这样一个奇怪地家庭,每个人都像是各自过各自的日子,孤立的残酷冰冷。
但是即便如此,他爸爸也是该来的。就算是不为自己,让别人看了也是笑话啊。
她正百无聊赖的琢磨着这些事情。眼前突然飘来一个艳红的身影。如同突落而至地红色花朵,
很张扬地便坐到了她的对面。焦扬面对她的笑容有一分钟的迷茫,但是很快记忆便给了她答案,这个女人,正是上次与易明接受采访的模特苏悦容。
那些暧昧亲密的画面如电影一般在她脑海中自动回放,焦扬看到这个娇艳至极的女子慢慢勾扬唇角,“苏小姐。”
苏悦容反而一愣,“我以为你会装作不认识我。”
“没必要装。”焦扬摇摇手里的奶杯。“您是那么风靡一时地公众人物。我要是不认识您,只会被人当作孤陋寡闻嘲笑罢了。”
苏悦容回身自侍者手里拿过一杯红酒。眼风瞄向忙于应酬地易明,“我认为此时此刻,焦小姐应该和易总一同应战,而不是让他一个人奔波劳苦。”
“可是我体力不支,他也会体谅。”焦扬眸中聚起了警惕与冷厉,面对这样一个女人,那样消极的战术还不如主动应战来地实惠一些。她能看出她绝对不是单纯搭讪,怕还是别有目的。
“哦?”苏悦容轻扬,那双妩媚无比的眸瞳绽放出摇曳至极的诡异,“易总看来是真体贴您啊,可是您知道易总平日里最喜欢穿哪个牌子的衣服?最喜欢闻什么味道的香水?最喜欢女人……”她突然向她靠近,暧昧的声音混合着酒香的醇浓,愈发让人透不开气来,“最喜欢女人用什么样的姿势迎合情欲吗?”
焦扬不是喜欢睚眦必报的人,亦不是易怒冲动没见过面的泼妇。可是听闻苏悦容最后一句话,她压抑了很长时间的郁结终于找到了泄发的出口。她冷冷的看着眼前招摇的女子,却怒极反笑,只是突然转头,亲密却暧昧的高喊了声明。
酒会气氛虽然喧哗,但她的清冽还是如同利刃一般划破奢靡繁杂的环境。易明听见她唤他,很明显的一怔,随即见她眨眼招手,才回头与正应酬的客人点头说了句抱歉,向她走来。
眼睛触及到苏悦容的时候,已经预料了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唇弧若灿,眸中盛着的是事不关己的冰冷,而眉宇间却透出别有深意的笑意。
“好了,我把明喊来了,关于你那些问题就和他探讨吧?”她再次端起奶杯牛饮一口,丝毫不顾及形象的舔唇,转头看向易明,“是这样的,苏小姐刚才和我进行一个名为智慧问答的游戏,可是我不会。问题都是关于你的,对错与否,我还是觉得你比较有发言权。”
苏悦容一怔,尚不知道焦扬什么把戏。她却已经将事情继续翻转了个角度陈述,“苏小姐,咱们刚才那个游戏,是您叙述还是我叙述呢?”
看苏悦容不语,焦扬抿嘴一笑,作出无奈的样子摊手,“也罢,还是我说吧。”
她拉下椅子示意易明坐下,神秘兮兮的眨眨眼睛,“我和苏小姐一见如故,所以问题就涉及的……呃,露骨了些,明,你可要好好回答。人家苏小姐说了,这些问题的答案她都知道,可我偏不知晓。”
话说到末尾,已经有了撒娇的味道。
第二部分 她+他 订婚(13)
一晚上睡的很不安稳,第二天却在八点半才起床。洗漱完毕后下楼,依然没发现易明的身影。她原以为她昨天是睡熟了才没听到他回来,可是却没想到,他真的一夜未归。
说不清楚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焦扬在进完早餐以后再次回到卧室,看着空荡荡的屋子突然觉得委屈,那一瞬间,仿佛有泪水又想自眼睛里流出来。她将笔记本电脑收拾好,又将床上的被褥弄整洁,掏出手机便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她焦扬虽然答应了他订婚的事情,可是却并不代表可以任他将自尊就这样肆意践踏。
响了很长时间,话筒才传来一声有气无力的“喂”字,像是还未睡醒,连呼吸都带着慵懒的气息。焦扬听闻他如此,原本委屈的心思更加难过起来,强迫自己稳定呼吸,她用最清冽和正常的语气与他说话,“易明,我要回海涯,谢谢你的招待。”
那边再次静了几秒,更像是在思索,良久才传出回应,“在家等我,我过会回去。”
“你……”焦扬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他却已经挂断了电话,依然是典型的狂妄自大易氏风格。焦扬气恼的将手机狠狠扔至床上,坐在床上小声骂他自私自大,心里却在想是不是真的要坐在这里等他。看起来很没有气节,但是若是不听他的话,她完全想不出他会用什么样的手段给与她惩罚。
说仍是自主自立,可是命运却像是戏耍她一般。戴上了这个订婚戒指便真的被他套牢,什么事情都不再用以前地角度考量平衡。有一些没有骨气的战兢与小心翼翼。
她坐在卧室一边看电视一边等他,转眼又是六个小时过去,仍未看到那个“等会回家”的人的影子。通过网络问了问机票,焦扬发现下午五点四十仍有回海涯的航班,当即决定赶回海涯,不再枉费工夫只为欣赏他的自大和狂傲。
她中午赌气没吃东西,到了机场便提前买了些零食在候机厅等待,以免空腹登机晕机。一边吃一边看着手中报纸,抬头注意到距检票还有八分钟的时候。突然觉得胳膊一疼,竟被人狠狠锢住,连拖再拽的拉了出去。
焦扬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拖出去了很远,刚要大叫,就被一双手捂住,“你想让记者都看向这边吗?”
她惊慌抬头,触目便看到了他手腕上地伤痕,刚才慌乱的心竟在那一瞬间归于平静。大概是曾经在机场被记者唯独过,易明带着很大的墨镜。几乎遮盖了他半张面容,等到已经上车,他才将墨镜摘下。
焦扬揉着被他握的生痛的手腕,作势要下车,却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拖回。她愤怒的瞪他,“易明,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让你在家等我,可是你呢?”他看她一眼,墨黑的眸中敛着欲要爆发的怒气,“你这么赶着回海涯干什么?”
“我赶着回海涯?”她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看他,“你说等一会儿,我等了,可是你呢?昨晚不回来不说,今天又等了这么半天不在,易明。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才有工作。我也有!”
她只觉得满腹委屈,措辞因此也变得辛酸刻薄。原以为他会用更加凉薄的语气驳斥她地论断,可是等了半天,却有一声类似于叹息的回应悠悠传来,“你才等了我这么一会儿便觉得愤怒,那你想过我吗?”
她倏然回头,却见他一向冷冽的眸子正泛起伤感戏谑的雾气,“你第一次说半年就回来。可我等了四年;第二次在医院说买完东西就回来。可这又是两年……那么,”他定定的看向她。眼睛的雾气凝化成讥嘲的轻笑,“你只是等了这么一小会儿就受不了了?”
那满腹的委屈突然在他这样的眼神中彻底化为酸楚,焦扬看向窗外,一声不吭。 直到车子转向易家宅院,她还未下车,便听到有人似是兴奋的低呼,“他们回来了!”
焦扬抬头,竟看见易父站在门前守候,一时怔愣在那里。他不是说要出差很久吗?怎么下午便回来……正在沉思中,一旁地易明哼了一声,拉起她的手便走了过去,还未等她与易父打声招呼,已经被他扯进客厅。
她努力挣脱他的相握,转身向易父微笑,看着他面上浮起的淡然笑意,更是有几分不好意思,“易伯伯,不好意思……只是工作比较忙,我想今天回去的,没想到您还在。”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易父倒是笑容未改,目光转到易明身上,“明,给焦扬做些清淡地东西吃吧,来来回回折腾这么久,必是饿了。”
“她不用吃。”易明果断回绝,再次加大力气牵她手想要拉她上楼。
焦扬觉得这种情形十分尴尬,看易父好心地样子不想离去,但是无奈手又被易明攥的死紧。她眨眨眼,刚要对易明说些什么缓解气氛。只是话未出口,就见易父突然拉住易明的胳膊,声音低沉却很有威慑力,“明!”
“放开我。”握着她手的男人却不曾有半分松动,甚至不去看父亲的表情,仿若执意抗争到底。
“明!”易父一个用力将他扯下台阶,叱道,“你不能这么自私冲动,你自己好吃好喝的回来了,人家焦扬却……”
“她是我的未婚妻,吃没吃好喝没喝饱都是我的事情,你管不着。”
“你……”
“你现在又操心什么?”易明眼睛半眯,突然对父亲冷冷地轻笑,“现在在监狱里毫无天日地女人才是你该操心和守候地对象。你既然能不管不顾地扔下我们这么长时间,几十年来一直把这个家当作旅馆用途,就没资格再对我的所作所为做什么指点!”
“易明!”一向表现出儒雅做派的易父竟流露出几分无奈,“那是我们自己家的事情,你不能将对我的不满置于焦扬身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