诀衣气呼呼的看着帝和,“驰骋沙场哪里有不受伤的理,一点点小伤小痛的有什么要紧。”
“你觉得不要紧,为夫觉得要紧!”
“……”
那次之后,诀衣在帝亓宫里老老实实的陪了帝和三个月,乖巧得很,让帝和甚是喜欢。可三个月后,诀衣耐不住,又跑出去了,还是偷偷跑出去的,神卫都没带一个,帝和找到她的时候,气得把她的法术禁了扛在肩膀上带回帝亓宫的。那场面,吓得神侍手里的热茶掉到了地上。
俩人又是你来我往的争论了许多日子,说是争论,其实不过是帝和禁了诀衣的法术不让她出宫,诀衣闹在他的身边。她闹她的,他不与她闹,她的折腾就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再怎么气势汹汹也被他搂入怀中,哄成一只乖乖的小猫儿。
闷了诀衣几个月,帝和见她每日闷闷不乐,找了许多乐子给她,不见效果,便不得不妥协,解了她的法术,并让她出宫去,只是有个要求,让她每次带上千的神卫跟在身后。于此,他便不会隐身跟着。
诀衣想到,带神卫总好过带着神侍在身边,虽然不像阵势那么大,但想到带神卫在身边保护自己,他便不会暗中跟着,答应了他。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诀衣带着神卫在异度世界倒也打了些名声出来,不少的妖魔若想过上安稳的日子,便期盼着她能率兵去平乱。如此领兵打架,诀衣一打还打了好些年。
于是,帝亓宫里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圣皇每日在宫里游手好闲,吃喝玩乐。而他的圣后娘娘则每天带着千余神卫在外面风吹雨打的打架,尤其让人费解的是,尊贵的圣后娘娘打得还不亦乐乎,大风大雨的日子里,帝和总要在宫里担心她被风吹着被雨淋着,不省心的很,他的心里不晓得多少次感叹了,为何别人家的媳妇儿喜欢围绕在夫君的身边粘腻着,而他家的这只,待不了几个月就想跑出去打架,她不打架手痒痒是不是。
活莲湖边,和风习习。
帝和仰躺湖边支着一条腿在闭目钓鱼。
诀衣踩着青青的软草走到帝和的身边,低头看着他浅寐的模样,勾起嘴角笑了,朝他的脸缓缓的弯下腰。
两张脸近在咫尺的时候,诀衣停了下来,没有继续低下去,慢慢的抬起头。忽然,一只手掌扣在诀衣的后脑,将她的头压下来,正正当当的落在他的唇瓣上。
一个长久的缠绵之吻后,帝和轻轻松开了诀衣,打开了自己的眼睛,眼底染着温柔的笑意。
一叶一如来46
“终于想起宫里还有个男人在等你了?”帝和话音里带着浓浓的酸味儿,毫不隐藏对诀衣的埋怨,怪她每天带着神卫跑出去不粘着他,不像个媳妇儿样。
诀衣低笑,坐在帝和的身边,朝他的鱼篓里瞧了一眼,嘴角的笑容加深了不少,目光缓悠悠的投向他抻在湖中的鱼竿,细细长长的,搭在水上丝毫动静没有,便是风从湖面吹过,那鱼竿入水处也不见一圈微涟。
“一天一条鱼儿也没上钩?”诀衣的话音里有着淡淡的揶揄旎。
“为夫是直钩儿钓鱼,愿者上钩。”
诀衣笑道,“这么说,我……就是你今天的第一条鱼儿了。鞅”
帝和抬手握住诀衣的纤手,捏了捏,甚为满意,“你是吃鱼儿的猫猫。”
“你是我的鱼儿?”
“哈哈。”帝和爽朗一笑,双眸仅仅的盯着诀衣,语中别含他意的问她,“你现在要吃我吗?”
诀衣用力把自己的手从帝和的掌中抽离。真是饱暖思银欲,每日太闲了才会总想这‘此事’,若是如她忙碌,怎会有这等逗揄心情。
“你不会整日在湖边没有挪过吧?”
“挪去哪儿?”帝和反问。
诀衣看着湖中,微风掠水,倘若说过美好安宁的日子,帝亓宫真是个上佳之地,在异度世界里找不到第二处了,也难怪他在宫里过得舒坦。只不过,他总是待在宫里,也不四处游山玩水了,莫非是性情大改?
“你可喜欢如今的日子?”诀衣轻声的问。
“嗯。”
“打算长此以往?”
帝和又是反问,“为何不?”
“你不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出宫游历山水了么?”
“娘子你想我出去玩?”
诀衣想了想,促他出宫玩也不是法子,他可不是个不会玩的人,得了她的允诺,如有令箭在手,保不准几个月见不着身影,倘若有正经事找他岂不是要耽误事。相比他四处游玩不见人,她似乎更喜欢这种回宫就能见到他的感觉,不管她在外征战多辛苦,总会想着打完早点儿回宫见他。若是回宫没有他的身影,这偌大的宫群对她来说,便不是家了。
“下次你陪我出去打打架吧。”诀衣微笑的看着帝和,“我许久没见夫君你打架的身姿了,甚为想念。”
“呵……”
帝和低笑出声,翻身一把将诀衣压在湖边的草地上,看着身下的她,眼底全是笑意。
“别闹。”诀衣用力推着帝和,“小心给神侍看到。”
“看到又如何?”帝和不以为意,“莫非这宫里还有人没看过我们亲热?”
诀衣娇嗔的剜了帝和一眼,听听他此话,活像她与他在人前做了多少羞人之事。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神侍们其实很识趣的不会靠近,退到了看不见他们的地方。只不过,他俩成亲有十年之余了,纵然旁人知非礼勿视,可日日同宫群内生活着,哪里可能不被撞上一二回呢,尤其她家这只兴趣来了,可不管在什么地方,亲热随心不随地。
“你可有半点儿圣皇的样子?”诀衣笑着问。
“怎地没有。我在自个儿的宫里跟媳妇儿亲热,莫非还有人要置喙一二?”
诀衣又推了推帝和,“起开。”
眨眼间,两人从湖边到了寝宫的床上。熟悉的香味让诀衣哭笑不得,他这些年在宫里别的没见长进多少,捏诀从一处闪到另一处的本事可是厉害得紧了,帝亓宫里就没他瞬息到不了的地儿。不过,想来有一事,她觉得颇为奇怪。
“猫猫。”
“嗯?”
帝和在诀衣耳边低语,“我想你……”
想念在唇齿上,在他心里,在他的指尖,需得见到她才能相思缓解,如渴者需水,非她不可。缠绵的修长身姿如鱼在水中,如风在林中,欢喜畅快……
在温暖柔软的被褥里平复气息的时候,诀衣脑子里莫名又冒出了事前想到了一件事,虽然帝和从来没有提过,但她觉得怪异。在俩人的夫妻之事上,他们从未有过不愿意,每一回都是恩爱至极,她也不排斥孩子的降临,而他,心里也该是会爱他们的孩子,成亲十年了,她的肚子里一直都没有动静。凡间的姑娘嫁作他人妇,若十年没有生
下孩子,不晓得要被她的婆婆和夫君嫌弃成什么样儿了吧?她不知道世后娘娘和帝后娘娘是用了多久怀上孩子的,但她觉得十年没有宝宝极为不正常,他们可从没阻止过孩子到来。
诀衣睡在帝和的怀中,悄悄的摸着自己的肚皮儿,想着他们的孩子什么时候来见他们,是已经来了?还是未知的某一天呢。又或许,他们俩的身子有什么不适,故而他们的孩儿一直没来。仔细想想,帝和的身子骨那可好得非同寻常,莫非是她的身子……有问题?
暖暖的,帝和的手摸到了诀衣的肚子上,“怎么了,不舒服吗?”
“呃……”
诀衣低声的拉长了音,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吧。”
“夫君,你要不要为我号号脉。”
帝和双眸忽亮,“猫猫你……”
“我没受伤,也没出现异常,我就是想你看看我的身子,瞧一瞧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
帝和扬起嘴角,“有什么不对劲吗?”
“我们成亲十年了。”诀衣小声的提醒帝和,难道他就不会想为什么他们还没有孩子吗。
帝和笑,“是十年余九个月又二十一天。”
诀衣惊讶的看着帝和,“你记得如此清楚?”
“感动吗?”
“我是你媳妇儿,与我成亲了多久你本就该记得清清楚楚,若是问别的男子,他们定然也是记得的,有什么可感动的。”诀衣嘴硬的犟着,不肯承认自己内心对帝和的心动,“哎,你瞧瞧我的身子是不是有病。”
帝和乐了,瞧她的身子可是他很乐意的一件事,媳妇儿都如此要求了,他若再不动作,可就太不解风情了。
“啊!”
诀衣惊呼,“我不是要你这样瞧,我是说诊病,啊,夫君……”
又是一番*之后,诀衣无力的被帝和抱在怀中。她说的事,他怎会不明白,只不过不愿让她心里胡思乱想。
“夫君……”
“嗯。”
“你想没想过……”
“嗯?”
“你觉不觉得,十年挺长。”
“不觉得。”
诀衣问,“为何?”
“在三十三重天里,十年不过是弹指间,算长么?”他们成亲十年若是人间也算不得长,何况是在天上。她心里想的,他皆明白,不过有些事急不来,父子缘分该到的时候自然就来了,有何必太过于惦记呢。若是真有了孩儿,她便不能天天出宫去打架,哪里有如今的逍遥日子过。
帝和搂紧诀衣,在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的吻,声音温柔似水,“猫猫,凡事不要强求或者心急,到他该来的时候自然就来了。你不是担心宝宝在异度世界成长吗,我觉得他现在不来,许是晓得异度世界不好玩。”
十年过去,白幻熹曜灵尊一直没有再出现,他等得起,猫猫也等得起,但是一旦他们的孩子来了,幼小的他可不能等,为父尊者怎会不保护自己的幼儿,朝他心底说去的话,他可是想回佛陀天里好好嘚瑟一番的,让那些小子们瞧瞧,生女娃娃哪里有那么难,他媳妇儿一生一个准。
是了,帝和虽然在帝亓宫里无所事事过着每一天,但他一直放出了许多灵蜂寻找白幻熹曜灵尊的下落,无奈总不得半分踪迹,好在异度无事,诀衣无事,让他心里不至于太着急把灵尊找到。
“世后娘娘与帝后娘娘是成婚多久有了孩子呀?”诀衣问道,她会不会‘有了’太迟了。
“她们俩啊……”
帝和想了想,星华和千离的媳妇儿可是都在每成亲前就有了孩子,一个个全是藏着货在肚子里拜堂成亲的,哪里像他这般规规矩矩。
“她们俩你不必在意。”
诀衣伸出自己的手腕到帝和面前,“夫君,号脉。”
“好!”帝和笑着给诀衣号脉。
一叶一如来47
帝和亲为诀衣细查身子,她所担心的事全然没有,仙体康健的一口气生五个不成问题。
听到帝和的揶揄,诀衣握拳用力娇嗔的捶了他一记,“一口气五个,那我成什么了?”
“成我孩儿的母后呀。”帝和笑问,“不然你还想成什么?旎”
“你!鞅”
诀衣稍稍有点儿不解,遂问,“我的身体真没事么?”
“呵,听着你像是很失望?”
“奇怪而已。”
帝和笑,“很想有一个我的宝宝是不是?”
“什么叫你的,是我的。”诀衣拍拍自己的肚子,很有些得意,“是从我的肚子里出来,你生的出来吗?”
“我的肚子虽然生不出宝宝,可没有为夫,你的肚子里也爬不出宝宝呀。”
诀衣恍然想到什么,认认真真将帝和上下打量了三遍,她的身体好好的,成亲十年她没有怀上宝宝,莫非是因为……他?!若不然,实在无法解释为何她的肚子里面没有动静。
“夫君,你是不是……”
话未完,她已十分不好意思,怕自己的话伤害到他的男性自尊。
诀衣声音轻了缓了,“若是你有何难言之隐,不要紧,我不会介意的。”
帝和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看来还是他不够努力呀,竟然会让她误会自己‘不行’。
一场大汗淋漓之后……
诀衣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被雷劈了才会怀疑她家这只身体不好,他哪里可能不好,她要担心的是他身体太好让她下不了床才对呀。若是依他这般折腾下去,她真是不用出宫征战了,每天光伺候他就足够受累了。
“猫猫。”
“嗯?”
“我们许久不曾一起出门游历了,你为了宫外的人忙了这么些年,是不是也该分点儿时光陪陪为夫呀?”
诀衣笑着应下,“好啊。”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此后,诀衣果然安心在帝亓宫里住了三天。
晚膳时,诀衣见帝和的胃口不错,随口道,“明天起,我学着给你烧菜,如何?”
帝和勾起嘴角,看着诀衣,“看我的眼睛。”
“什么?”
“泪花,见到了吗?”
“我还没学你就如此悲哀,莫非你觉得我烧的菜一定不好吃吗?”诀衣心中愈发坚定要好好学烧菜,叫他刮目相看,天地间哪里有学不好的事,只有肯不肯用心学习的人。
帝和心中欢喜得很,夹了一块豆腐放到诀衣的碗中,“娘子你误会我了,我眼中的泪水不是担心害怕的泪水,而是幸福之泪。你终于用心看到你的夫君了,你可晓得,在凡间有句话是说寻常人家的妻子如何让自己的夫君不看上外头的野花的?”
“什么话?”
“想留住男人的心一定要先留住男人的嘴。”帝和挑眉,“知道何意么?”
“男人挑食?”
“哎,不能单单如此想,但也差不去哪儿了。男人的嘴若是被自己的女人养挑剔了,别的女人想抢都抢不走。”
诀衣笑,“我要是养不住你的嘴,莫非你就要被别的姑娘抢走?”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那不就是了。”
他的心既然不会为别的姑娘转变,她养不养他的嘴又有何关系,他是她的,之前的十年是,现在的十年也是,以后无数给十年更是。
“猫猫你生的美,心又善,会打架,若是还能烧得一手好菜肴,岂不是完美无缺。”帝和笑眯眯的看着诀衣,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群人,某人的媳妇儿只晓得吃吃吃,贪吃的很,完全不会烧菜做饭,除了惹祸没别的本事。而另外的一只呢,他家的莫说他家的媳妇儿不会烧菜,连他自己也不会,俩人住在宫里全是厨君在为他们做膳食。放眼三十三重天里的仙子,能做得一手好菜的神女仙娥可不多,不食人间烟火,便是吃起食来,也仅是仙桃仙果玉液琼浆那些,虽修心养性,但万万年来他吃的多了
,若是能有个每日为他烧菜熬汤的美娇娘,回佛陀天后岂不是可以在众友面前好好的嘚瑟一番,叫他们好生瞧瞧,他娶的媳妇儿可是在外能征战,在内能伺候人,论起美貌,天界拔尖儿的寻不出第二个。
诀衣道,“我觉得我现在够完美了,再多一点儿好处,怕你会自惭形秽。”
“不不不,我不会我不会。”
“嗯?”
“猫猫你尽管完美吧,为夫多年来就放弃了追求完美无缺,你看,我生的如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又是四海六道八荒里的情圣,我若什么都厉害,仙子妖女们见到我还不得不矜持的投怀送抱呀,若是那样的话,三十三重天里其他的男神可怎么活?把他们都气得羽化或者闭关避世,天界就太无趣了。”帝和笑得讨好,“我相信我的娘子在外打架打得漂亮,在宫里也一定能烧得一手好菜肴,为夫等着。为夫就是你锻炼厨艺的小白鼠,任君宰割,绝不反悔。”
看到帝和期待的眼神,诀衣感觉自己无心的一句话似乎说到了他的心里头,不然他不会如此欢喜。或许,她这些年对他的关心的确太不够了,也亏得他心疼自己,让她放心的去做她想做的事。她身边的朋友不多,不管是在极西天还在西极皇母那儿,很不擅长与人相处,而他则相反,天地之间到处是他的朋友,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好运让他们在一起了,他或许见到过许多夫妻相处,而她却不然,掰着手指头她也仅仅看到过世尊世后、帝尊帝后,还有当年轮回为珑婉的时候,父王母后以及各位龙族姐妹的夫妻相处之道。父王母后的,相敬如宾,父王对母后虽然尊敬却谈不上有多疼爱,而那些龙族姐妹成亲后的生活,简直一团糟。她见过世尊对世后的极致宠爱,也见到过帝尊对幻姬殿下的无微不至,但不管他们如何宠爱自己的妻儿,似乎没有让她们自由,不论做什么,他们皆在身边陪伴着。她的帝和,并非不愿陪伴她,而是她不愿他处处跟着,或许在他的心里,对自己的强势与独立是不悦的,可尽管如此,他还是顺着她的意。
成亲十年多了,他在宫里乖乖的住了十年,在她外出的时候从不曾独自离宫让她回家见不到他,他一直在这儿从未让她有后顾之忧,她像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从来没有细细想这些事是不是他喜欢的,只觉得他在宫里一天天的等待是让她无比安心的。为了她,他改变了自己的习惯,放弃他的玩乐,这份情意多少盘佳肴也换不来。
看着帝和欢喜的脸,诀衣深深的自责着,异度世界里的战乱是平不尽的,而她的夫君却只有一个,为她之前那般不顾及他呢。
“夫君,我一定为了你用心学烧菜。”
“当真?”
“嗯。”
诀衣是个说到就会努力去做到的人,她应了帝和便放到心底。
第二天,帝和醒来不见身边的诀衣,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真是让人头疼的女战神一只。天界赫赫威名能打的人可不单单只有她,他还认识一个更能打的,那货避世又避事,从来不会给自己主动找麻烦,有时候麻烦去找他,他也是能避开就避开,全不管。怎得他家这只这么爱出去打架呢,一群人砍来杀去的,很好玩吗?昨晚用膳的时候还嚷嚷着要为他作羹汤,一睁眼又不见人了。
“哎……”
帝和轻轻的叹气一声,躺在被子里继续睡觉,心中不免感叹,娶媳妇儿这种事真得提前和女娲娘娘打声招呼才是,娶到光会吃的不好,娶到太善良不会烧菜的也不行,但娶到一个长的太美却爱领兵的女战神也叫人头疼呀,醒来想甜腻一番亦不可。
约莫半个时辰后,寝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轻轻的脚步声走到床边。
诀衣疑惑的看着还未起床的帝和,“夫君?”
见帝和没动静,诀衣探手轻抚他的额头,只见帝和缓缓的睁开眼睛。
猫猫?!
一叶一如来48
帝和抬起手握住诀衣的纤手,温热的,真实的不是在梦中。
他微笑,“没想到不是在做梦。”
“呵。旎”
诀衣顺势坐在床边,之前的自己一定让他醒来后看到了太多次‘身侧无人’吧,不然连她昨晚亲口答应他要为他作羹汤的承诺也不当真。作为媳妇儿,她似乎太不够好鞅。
“睡好了吗?”诀衣轻声问。
“嗯。”
“起床用早膳吧。”
从诀衣嘴角的笑容里,帝和敏锐而诧异的想到某事。
“你做了早膳?”
诀衣逗问,“不敢吃?”
“我怕你早膳做的不够多。”
领兵千万迎敌时她亦没如此紧张,诀衣看着帝和食着自己做出来早膳,想他实话实说,却又怕他实言相告。帝和扫了一眼桌上的玉碟,某人面前的东西可是一口没吃,尽盯着他看了。
帝和将面前小碗里的东西吃完,抬头见诀衣盯着自己,明知故问,“你不吃?”
“好吃吗?”诀衣不确定问。
“你尝尝。”
“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好不好吃么?”
帝和笑,“没想到我们的女战神也会怕。”
“我怕什么,不好吃都给你吃完。”诀衣故意摆起脸子,“若是你敢不吃,以后我就做得更难吃,或者烧得美味给别的男人吃。”
“除了我,还有哪个男人能吃到你烧的菜呀。”
“多了去了。你不知道吗,外头的男人漫山遍野,本后带着美食出去溜一圈儿,保管他们排队等着呢。”
帝和自是不信诀衣真会如此做,但她既然得意满满的说出来,作为夫君他是要让她高兴高兴的。连忙佯装露出紧色,仿佛诀衣即刻要端着用心做好的早膳出宫养别个男人的嘴。
“娘子息怒,如此佳肴送给宫外的野男人吃了,为夫会夜不能寐的。”
得了帝和的夸赞,诀衣扬起嘴角,满怀期待的看着他,“真的好吃么?”
“嗯。是我吃过最甜的早膳。”
“甜?”
诀衣蹙眉,她做的早膳不该是甜的呀,为何他竟然尝的是甜味?
于是,诀衣亲口尝了自己做的早膳,疑惑的看着帝和,“不甜呀。”
“呵……”帝和低笑,“所谓甜,难道不能甜在心头么?”
“……”
诀衣适才顿悟,帝和感动于心,并非早膳是甜味的,是她太过于担心自己的厨艺而没用心领悟到他话中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