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淡淡的,帝和看着血魔,“好在发现的早,还不是那么难对付。鳏”
血魔暗暗算了算时日,的确也是早,以帝和的本事,若真下决心帮他女人除掉魔性,未必没有法子,如今还不到了不可挽救的地步,他没有必须求他的理由。想到此处,血魔心中的欢喜不免回落了些。
“既然你自己有办法,为何来找我?”
“有法子不代表我的心里就不会气愤攻湛的无耻。”
血魔顿时警觉,他不会是因为憎恨攻湛从而迁怒于他吧,他们可没半点关系,想怪他头上可怪不着。原本还想借此要挟他一回,没想到却反而招来了麻烦,攻湛那个死人也真是害人不浅,自己作死便罢了,居然给他招事。
“怎么,收拾了他还不满意,还想来治我?”
血魔颇有点愤然不平,“我可跟你说,你们神仙做事最讲究一个仁慈,我不指望你对我善良仁心,但是别把糟心的事扯上我。”血魔扭头,很是不满,“我可不参与你们那些爱恨情仇,你让我在佛前渡化,可不该给我找麻烦。”
“本尊不给你找麻烦,就想听你说说攻湛的魔卦十方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魔阵。”
“你真不迁怒我?”
帝和反问,“迁怒你有用吗?事不是你做的,怒你有用的话,本尊一定饶不了你。”
“哎,哎哎,你说对了,事不是我干的,不关我的事,你想知道的,我告诉你便是。”血魔不甚明白的看着帝和,眼中满是探究,“可你不是都亲眼见过魔卦十方阵吗?”
“我原以为阻止了攻湛继续作法便能无事了,没想到他还有后手。”
说来他其实内心极为自责,是他太过于自信了,以为他不过是天魔族的一只魔皇,何足挂齿,收拾他与收拾一只野狗没什么区别,没想到自己的轻视给猫猫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让他后悔莫及。为今之计,只能找伤害最小的法子让她渡过这次无妄之劫。
“魔卦十方阵不算是魔灵界最厉害的魔阵,跟最厉害的比,它还差得远呢。”
帝和笑了下,“是我的错。”
血魔奇怪的看着帝和,片刻的安静之后,笑了。男人一旦有了女人就会如此婆妈,连他这个万神之宗都不例外,自责这种事他是不会干的,一定是别人错,他不会错。笑着,血魔盘腿坐了佛钵里,不再仰头看着帝和,这种姿态也许对他来说不过是为了舒服。可是,在帝和的眼中,他知道血魔此时对他没有那么多戒备,心里微微一笑。
“我真是没想到玺阳把魔阵毁了居然还没用。”帝和轻轻叹气,“没想到啊。”
“呵呵。”
血魔笑出声来,“你说你,真是枉为神尊了,要我说啊,你和那个谁毁掉魔阵的作法就是一个字,蠢!”
“哈哈……”血魔禁不住大笑起来。
“知道吗?如果魔卦十方阵没有被你们毁掉,你轻而易举就能将她体内的魔性除掉,但是很可惜,你们偏偏不懂装懂,以为毁掉魔阵就足够了,我告诉你,就是你们毁掉的魔阵害了她!”
帝和心中大为吃惊,甚至连脸色也有一瞬间的控制不住,眼中的慌乱一闪而过,虽极力的隐藏,却心知自己恨不得把血魔抓出佛钵急问,毁掉魔阵反而害了猫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你没在诓我?”
“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觉得诓
你有用吗?”
“为何毁了魔阵反而害了猫猫?”
血魔笑了,攻湛啊攻湛,也是够狡猾的一个家伙,居然晓得用魔卦十方阵。只是,他当时施法一定没想到帝和会真毁了魔阵吧,恐怕他也是试图碰个运气,万一毁掉了,他即使死了,也能瞑目。他又不傻,对付圣后娘娘可不是简单之事,他必然自知不敌帝和,用魔卦十方阵只是为自己留一条没什么希望的后路,可巧的很,帝和他们竟然就钻进去了。
“魔卦十方阵一旦有鲜血喂入诡符便不能停止,更不能毁掉它,否则,它的魔性会反噬到被作法之人的身上,将那个人默化成魔。”
“为何?”
血魔不解的看着帝和,“为何?!”
“是啊,为何会这样?”
“魔卦十方阵就是这样,哪里有为何一说,你不信可以毁掉它,结果呢?”
帝和道,“假若没有毁掉,应当如何做?”
“不是毁掉了吗?”
血魔机警的看着帝和,莫不是魔阵根本没有毁掉,只是他来套问自己的话,告诉他了,诀衣便能彻底的摆脱魔性。
“的确是毁掉了。”
帝和似乎能看到血魔的心,知道他在防什么,便又道。
“没有骗你,正因为毁掉了,我才极恨攻湛,恨不得将他……”
血魔笑问,“恨不得碎尸万段?”
“不解恨。”
“哈哈。亏得你还是神尊,这种恶毒的心思难道不是我们这种人才有的吗?”
血魔伸了一个懒腰,眼中有着不掩饰的鄙夷,仙神就是如此,在很多时候认为他们仁慈,普度众生,给凡人各种福泽,可他们对于同在三十三重天里的人,又有几个是有情的呢?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地位,一个个无情无欲,心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有对弱者,他们才有站在高处给予帮助。面对能威胁到他们安危的妖魔,一个个冷酷无情,尤其是魔,灭之而后快。魔人,也有双面,一如凡人,有好及有坏,没有绝对,有几人能做到公平待之。
“自己心爱的女人被伤害了你才有今天的明白,仇恨不是妖魔的专属,就算尊贵如你,还是免不了。”
帝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和血魔是多年的老友坐在一起悠闲看云卷云舒,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天空狂风大作。
“如果你没有把魔卦毁掉,我可能还不愿告诉你怎么做。”血魔笑,“但是你既然毁掉了,我便大方的告诉你吧。如果魔卦十方阵还在,你只需让诀衣的三魂七魄飞到锁魂瓮中,把诡符里的魔灵热血放干净,再用至纯的清水冲洗魔阵地上的诡符七七四十九天。”
“随后让她的魂魄回到仙身里,一切便都平静了,她既不会变成魔,魔卦十方阵也能全然收起。”
帝和明白了,魔卦十方阵打开之后,魔性便在不停的释放,诀衣的发丝在锁魂瓮中浸泡了多日,魔阵只认她的灵魂。只有让诀衣的三魂七魄在里面时洗干净魔血,才会除掉魔阵不断释放的魔性。
他们,的确是错了。
“我再去寻魔卦十方阵又如何?”
“没用的。你若是再找新的魔阵,也只是把当此的魔性除掉,攻湛施法的这次魔性还是会将她变成魔。若想让她没有任何痛苦的除尽身上的魔,只能……”
血魔停顿下来,看着帝和,笑得很诡异。
他不会轻易告诉他法子,除非他给出诱人的条件,到了这一步,他相信自己有资格与他谈交换了。
一叶一如来36
帝和岂能不晓得血魔的心思,不过,他故意不往下继续说,他便也不急于一时得知需怎么做,只消晓得他能让猫猫安然化解魔性便可,困他在佛钵之内无处可逃,多等他几日又如何呢砦。
佛殿内安静得有些诡异,帝和懒洋洋的半眯着眼睛,也不知是看着佛钵还是看着自己的衣裳下摆,目光没有准心,虚然的很。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帝和像是恍然回神一般的看着佛钵内。
“嗯?说完了?”
血魔冷笑,装。
“说完了就这样吧。”
帝和端起佛钵放到佛像面前,丝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了鳏。
走了?
血魔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竟然就这样走了?他不管他女人的死活了吗?不对,不涉生死,只是有了魔性,不再是纯神灵。若是她愿意吃苦头,未必不能除掉,即便是不除,也能安然无恙的活着,只是行事风格与之前的她大相径庭,若是帝和不介意,倒也没什么了不得。只是,想回到三十三重天里去过安生的日子有点儿麻烦,但以帝和的尊贵身份与在佛陀天的位份,想保住一个女人,想来也不算多难的事,回忆当年,他的好兄弟星华可是连一只妖精都保下来了。
诀衣醒来后不见帝和,刚走到佛殿门口与他正面碰上,朝殿内看了看,空空如也,看不出什么。
“今天起这么早?”
“早吗?”帝和笑着抬手刮了一下诀衣的鼻子,眼中溢满宠溺,“是你今天睡懒觉了,小猫儿。”
诀衣感觉到帝和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又朝佛殿内看了下,参禅也不能把人的心情参到开心吧,便又问他,“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帝和顺手牵着诀衣朝长阶下走去,“当然有。”
“什么?”
“想牵着你事就能牵到,这就是我最开心的事。”
诀衣笑,“贫嘴。”
“难道每天能拥抱我不是你最开心的事?”
“不是。”
“真是不老实的丫头。”
诀衣笑道,“我才不是你的丫头呢。”
“嗯,说得是,你是我媳妇儿,我的丫头还在你的肚子里等着哪天蹦出来喊我父尊。”
与帝和一道用早膳时,诀衣真切的感觉到他的心情的确与前几日不同,他一定有什么事没有告诉她,不过既然是好事,她便不追问,等到他觉得该告诉她的时候自然回告知,此时不说或许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他有心给,她便有心等。
连续五日,帝和对血魔不闻不问,仿佛忘记了找他聊过。血魔每天都在等帝和再次找他,一天等过一天,却不见他来找,心中不免怀疑他和诀衣商量过了,是求他还是她吃点苦头,也许在她的心里,她宁愿自己吃苦头也不想帝和来求他。
血魔心中冷笑,各路神仙真是舍不得放低自己的身份丝毫,对他低一次头怎么了,能让他们少了几百年的修为么,还不来求他,小心他心情不好待他求来不搭理。
大雨倾盆而下,雨滴砸在屋外的树叶上,啪啪作响,夹着雨气的风从外面吹进房中,稍稍带着一丝凉意。帝和抬起头朝窗外看去,微微蹙眉,这场雨来得有点急。
不过,异度世界本来就是个阴晴雨雪说不定的地方,一天之内可以从夏季陡然进入冬天,风雨霜雪素来是说来就来了。
大雨一直落了一个半时辰,帝和放下手里的宗卷,起身走出了经阁,在寝宫里取了一件极地貂绒大氅给诀衣送了过去。走进佛殿见到她在佛前认真的诵经,心里莫名疼惜不已,倘若当初他没有对攻湛的魔阵置之不理,今日她哪里还用受这些罪。
抖开披风,帝和将其轻轻的披在诀衣的背上,打断了她诵经。
诀衣微微一笑,“好像是有点儿冷。”
“这雨来得急又猛,莫着凉了。”
“你也是。”
帝和笑了,“为夫的身子骨可比你好了不知多少。”
帝和一边说话一边为诀衣系好大氅,“今日可否休息了?”
“左右无事,我再诵上一个时辰吧。”诀衣忽想,帝和是不是找她有事,便问了他。
“没事
,只是怕你跪在这儿凉了身子。”
诀衣很是得意的道,“着凉有什么可怕的,有你在呢。”
“有我在是不假,可着凉了身子不舒服,你喜欢?”
俩人的对话声不大不小,刚好够佛钵里的血魔听到,当他听见帝和说不打扰诀衣诵经后,急得在佛钵里弄出了不小的动静。回来!帝和你给我回来啊!你不心疼你媳妇儿了?
帝和故作没听见,继续朝殿外走,而诀衣,只当血魔又在歇斯底里的发脾气,她对他的感觉一直不好,总觉得血魔每次靠近她皆带着一股珞珞对她的仇恨之气,着实让她反感得很。
一场大雨让温暖的异度世界变凉了许多,衣物增添不及时的人不少得了病,连知虞都没躲得过异度的妖风魔雨,不停的打喷嚏,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连连忍不住感叹异度的风雨厉害,连仙神的身子骨也能伤害。
诀衣因为有帝和的悉心呵护,每日的状态越来越好,佛经将她体内的魔性压制得颇为顺利。知虞因为一直不肯答应玺阳去魔宫,师徒俩一直在宫里绞着。玺阳想带她在身边管束,知虞却觉得自己既不认炎皇为自己的师父,他便是清沨的皇长兄,是天魔族的新皇,她有和身份跟着他去魔宫呢?何况,魔宫还一个清沨住在那儿,俩兄弟若是为了她争执起来,她又当如何自处?
冷雨落了三天,异度世界仿佛成了一个水世界,满目所及全是冰冷的雨水,不晓得是不是因为下雨,连魔性也懒得出来生长,诀衣感觉自己的身体与正常时并无差别。帝和亦是察觉到她的身体还不错,两人晚上睡觉的时候感觉是这场雨帮了她,但反之,他们担心一旦天晴,她的魔性很可能会疯狂生长。
看着雨势变小,临窗而立的帝和心中不免担心,过了今夜,这场雨怕是要停了。他的好心情不过是给诀衣看,想让她安心,他一定会让血魔把法子说出来,让她安安稳稳的以神女身份陪在他的身边。至于血魔,他如何想的,他自然晓得,他的冷淡是刻意做给他看的,为的正是不想让他得意,借以要挟他。他的心,每过一天都增添一分煎熬,他能等,血魔能等,但是猫猫不能。
“在想什么?”
诀衣从帝和的身后走来,难得温柔似水的伸开双臂抱着他的腰肢,脸颊贴在他的背后上,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好闻气息。
“在想什么时候带你出去玩。”
“你骗人。”
帝和低笑,“噢?”
“别担心,我现在很好。”
“呵。”
帝和笑声带着一股别样的味道,诀衣还没品出他的笑是何意思,抱着的男子忽然转身,在她猝不及防的时候将她悬空抱起,笑容温暖的抱着她放到了床上。
“万事天明再想,此时……”
又是七天过去,血魔等了帝和半个月,将他的耐心近乎耗尽,每日只听到诀衣来诵经,心中不静的他听得烦了,恨不得将她轰出佛殿。
血魔使劲在佛钵里翻越,动静终于惹到诀衣抬头盯着佛钵了。
诀衣本打算不理,但又想了想,决定去叫帝和来。
“莫担心,他逃不出来的。”帝和听到诀衣说血魔在佛钵里闹腾得非常厉害,笑着安抚她的心。
“可是动静真的不小,还是去看看吧,血魔狡猾多端,万一跑了,之前你那么多努力可就白费了。”
帝和神情轻松的跟着诀衣去了佛殿,看着佛钵里的血魔,“听闻这几天你不甚安静。”
“这几天难道你又过得很安稳?”血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比你一定是好很多。”
血魔嗤笑一记,但空等了半月的他已不敢太放肆,担心这次让帝和走了,自己便真无机会逃出这个佛钵。
“我可以告诉……”
帝和突然出声打断他的话,“既在佛前便诚心禅悟吧,早日放下心中的仇恨。”
“难道你就不想……”
帝和又一次打断血魔的话,“莫非你想我放你到封佛小塔里面去?”
“……”
一叶一如来37
封佛小塔?!
血魔不知道那是哪儿,但想也一定是他越发不喜欢的地方。帝和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想说一句话,没想他不愿听完,如此看来,他是完全不需要他的帮助了。
“我看他确实是不安生的很,放他去封佛小塔更好。”帝和与诀衣说完后,朝她轻轻一笑,“你且安心在此诵经,嗯?鳏”
诀衣看了眼佛钵里的血魔,在帝和的面前他到底安静了,果然还是要他来震他砦。
帝和带着佛钵走出佛殿,直到确定诀衣听不到他和血魔的对话才低头看着佛钵里因气愤而不愿意搭理他的血魔。
“有什么话就说吧。”
血魔暗道,现在想他说了,对不住,他现在反而不想说了,他不是要把他送到封佛小塔里去吗,既然如此,还听他说什么说。
“你有什么话单独对我说,不要让猫猫听到。”
他出声阻拦了俩次他没有领会其意,也是够蠢的了。
血魔还在生闷气,为什么他的话不能让诀衣听到,怎么,他当曾经想取她的性命,现在便能让她听见他的声音都不能吗?
“哼。”血魔冷哼一声。
“如果你不说话,我便真把你放到封佛小塔去。”
帝和的威胁有用了,血魔到底是害怕帝和放弃和自己交易,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他不能放过。
“我说几句话又不会伤害到她,你对她的保护会不会也过份了?”血魔仍旧不满帝和刚才不让他说话。
“不是保护她,而是不想她担心。”
血魔道,“还不还是保护嘛。只不过以前你保护的是她的身,现在保护的是她的心。”有什么差别?想到三十三重天里洒脱快意的情圣变成了处处需要考虑某一个女人的男人,血魔忍不住嗤之以鼻,“十丈红尘里的情情爱爱真是麻烦的东西,我在天地间存在了这么久,就觉得这东西极为诡异麻烦,好的时候可以看到不可能发生的事,坏的时候,简直能让人扼腕叹息的想把自己的脖子拧断,所以我说,帝和神尊,你以前的日子多潇洒,为何要沾惹十丈红尘里的男女之情,你瞅瞅现在,多面儿。”
端着佛钵的帝和走得不快,声音也低沉的很,“说吧。”
“之前想说,现在不想说了。”
“在有些时候我其实颇欣赏我一个朋友。”
咦?
血魔莫名其妙的看着帝和,怎么突然说这个呢?
“他做事从来不废话,想做什么就直接做。”
血魔听出话中之意,“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把那天没说完的话说出来,不是怕你,只是想跟你做一个交换,我可从来没怕过谁,你要记得!”
帝和笑了下。怎么谁都喜欢在他的面前嘴硬呢,真是奇怪的很,在其他大神面前,一个个都把自己说得挺无用无能,可出现在他跟前时,个个都非寻常之物。
“让她不受到任何伤害便干净除掉体内的魔性其实很简单,找一个无所不能的魔将她仙灵里的魔性吸出来,这个魔必须比攻湛强大数倍,吸食后能融掉她体内生出的魔性,同时最重要的是,他必须心甘情愿。”血魔半点无玩笑的看着帝和,“在施法时,如果他不是心甘情愿做这件事,很可能将自身的魔性传给诀衣。”
说到这儿,血魔的眼睛里又浮现出常见的得意自满,“能强过攻湛数倍,又能化天地万魔的人,只有一个。”话音落下,血魔嘚瑟得假若他有尾巴的话,他的尾巴此时一定翘到天上去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血魔道,“就是我!”
帝和心中掂量着血魔的话,几分真,几分假,就算他说得全部都是真的,他也不敢让他接触猫猫,他对猫猫肯定不是真心相助,就如他自己说的,如果不是心甘情愿,很容易把他自身的魔性传给猫猫,到时候愈发麻烦。
“你不会心甘情愿救猫猫。”
帝和一语中的。
“我当然不心甘情愿救她,但是你心甘情愿啊。”
帝和微微蹙眉,“什么意思?”
“你以为光你放我出来就能给她吸食魔性呀?要是能那样,就好了。”
“还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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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忘记了吗,我是没有形体的,飘浮不定,不可能给她除掉魔性,必须借居在某个人的体内。”
这个某个人,除了他,难道还会有别人吗?就算别人愿意,修为也没有他高,他自己必然也不放心吧。
血魔笑问帝和,“我在你的体内,难道你还没自信困住我?又或者说,你难道不是心甘情愿救你的女人?”
“救猫猫我怎会迟疑!”
“那不就结了。”
血魔看着帝和,笑得充满期待,“怎么样,愿意吗?”
“你的条件是什么?”
他不可能如此好心的帮猫猫,他想要的,一定是他不会轻易答应的东西,如果是想放他走,那便是太天真了。放他自由,拿猫猫的性命来作赌注,他宁可退而求其次。
“我知道,让你放了我不可能。”血魔自以为聪明的看着帝和,“我也不会蠢到向你提这样的条件,不过,我借居在你的体内,完事之后,你必须再让我……借居百日。在我用你身体的时候,不管我想去哪儿,你都不能阻止。”
“你想求百日自由?”
“是。”
帝和笑了笑,“你可知本尊是谁?”
“废话。”
“你借居在我的体内,百日里可以做多少事,你会想,本尊也会想。”到时所有的事全是‘他’做的,就算是猫猫,恐怕也会信他的解释吧。
血魔道,“你可是帝和神尊,我借居在别人的身体里能操控别人的行为,操控你,可能吗?如果不是你想做的事,就算我强行做,难道你不会把去赶出你的神体?”他可是上古神兽的真身,不比渊炎是魔灵,他能奈何别人,但无能奈何上古神兽。
“既然你操控不了本尊,又为何要在本尊的体内借居百日?你就不怕你想去的地方我不想去,你便去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