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诀衣后背上的紫红色蟾蜍,纵然他可以自欺欺人的认为定域年蜇神龟年老记错了故事,圣烨也不是因为欺辱了诀衣受罚,那她后背上的紫红蟾蜍印记要怎么解释呢?圣烨撕碎了她的衣裳只是为了给她的后背上留下他的真身印记?
“这……”
河古说不出话来,那会儿的情况若是换做他的话,同为男人,自然晓得把持不住的时候结果会如何,圣烨**了诀衣近万年,她的拒绝一旦激怒了圣烨,实在不敢想他会对她手下留情。
“此事除了你,还有谁晓得?”帝和问。
“就我。”
“以后别再说了。”
河古点头,“我晓得的。”
帝和的脸色不可说不难看,在河古的记忆里,他的脸色只用四个字来说就对了,和颜悦色,对谁人都是如此。可此时,若是有人第一回见到他,必然觉得他比千离更让人不敢招惹,仿佛要召唤神器杀一场了。
“帝和?”
一个清清的女声从不远处传来,带着疑惑。
帝和转身,月下的花团边站着诀衣。
“今夜的故事,当你没说给我听过。”
看着帝和的背影,河古想,让他当成没说容易,只是让他当成从来没听过,可行?
帝和走到诀衣的身边,“怎么了?”
“我睡不着。”
诀衣身后有四个帝和的随身神侍,为了让她在帝亓宫里住得安心,帝和让自己一半的神侍跟着诀衣,原是想都给她用,她嫌跟着自己的人太多。这会儿诀衣来找帝和,四个神侍小心的跟着她,就担心她出点意外她们无法跟帝和交代。
“怎么会睡不着呢?”帝和轻声的问道,“还想着晚上打架的事呢?”
诀衣摇头,“不是。”
帝和抬手退了随身的神侍,看着身前的诀衣,想到了河古告诉他的故事,难怪她在霏灵山不肯说后背上的紫红蟾蜍是怎么来的,这样的故事让她如何启齿呢?那年无助的被伤害,她的心是如何修复的,他无法去想。圣烨要给她怎样的伤害,才会让她即使变成了女战神,看到紫红的蟾蜍还是会被惊吓得失去反抗的能力。或许他应该说,她不是不想反抗,而是当年的伤害太刺痛她的心,以至于她看到紫红蟾蜍只会忆起当年的自己无法逃过圣烨的魔掌,被他糟蹋。圣烨是她的魔障,她的心底永远的觉得自己逃不过紫红蟾蜍。
“帝和,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诀衣关切的看着帝和,“病了吗?”
帝和努力扯出一丝笑容,“怎会。”说着,牵起诀衣的手,带着他朝他的寝宫里面走,既然她睡不着那就陪她一会儿吧,到了明日,他就是想陪也未
必有机会了。
诀衣回头看着花园里的人影,“那个人是河古御尊吧。”
“嗯。”
“我打扰你们说事了?”
“呵。我跟他哪里有什么事可说。”
诀衣暗暗的捏紧了帝和的手,她以为自己的动作很轻柔他不会有感觉。却不想,帝和对她的小动作感觉得很清晰,不知怎得,他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紧得诀衣发疼。
“啊。”
诀衣低呼一声。
“嗯?”
诀衣道,“你捏疼我了。”
帝和松开些,“我的错。”
诀衣笑着摇头,虽然疼是疼,不过被他紧紧捏住的感觉好过被他忽视的感觉。今日在帝亓宫里看到帝后世后被各自的夫君呵护,扪心自问,她觉得帝和对她也照顾的很,彷如夫君,让她感觉很温暖。
望着诀衣,不知怎的,帝和心中生了密密麻麻的心疼,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他的心,抬手将诀衣忽然搂到了怀中。
“帝和?”
他怎么了?
“猫猫。”
“嗯?”
“往后我绝不会让别人再伤害到你。”
诀衣想了想,“世后娘娘那点儿剑术没有伤到我。世尊应该祈求他的媳妇儿不被我伤到就好。”诀衣误会帝和是在担心她和飘萝打架的事,她们打架只是说着玩的,玩着玩着就动手了,没有多大的事,这种事怎么会伤害到她呢。
帝和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怕引起诀衣的伤心事,顺着她的误会说道:“别小看飘呆呆,她能成为上神回到星华的身边,也不是个简单的角儿。”
“呵,我知道,世后娘娘是无祖妖灵。”
又抱了诀衣一会儿,帝和带着她进了房间。
无所事事的两人摆开棋盘对弈,一局未完,诀衣连连打了三个哈欠,帝和见她困意袭来,轻轻笑了,放下手里的白子。
“猫猫,很晚了,休息了。”
诀衣看着帝和,似乎在想什么,摇头,“下完这一局。”
帝和微笑着起了身,走到诀衣身边,把她忽然悬空抱起来。
“帝和。”
她不说一个字,他未必不懂她所想。她想睡,可心里有事睡不着,但是又不愿意说出那件事,除了在他的身边,她似乎不安心在任何地方待着。既然如此,那他就一直在她身边即可。
帝和将诀衣轻轻的放到自己的床上,看着她,温柔的笑着。
一笑一尘缘120
第一次脑中清明的躺在男人的床上,虽然这个男人并不陌生,可闻到的萨灵香气仍旧让她心湖里微微的**,她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帝和的品性让她很安心。跟谁在一起都没在他的身边让她踏实,她还是那个诀衣,他也还是那个帝和,但是他和她似乎又不是原来的他们了。她从未想过,自己最为脆弱的时候,是他在身边才能从恐惧里平静下来。在她睡不踏实的夜里,以前会静心打坐让自己用几个时辰忘记心底最深的痛,想不到今晚竟然会走向他。
“我要回自己那儿睡。”
诀衣看着床边低头看着她的帝和,他的目光为何会如此的温柔,温柔到她几乎看不懂他的眼神,除却温柔,似乎还有别的东西,可是她看不透。
帝和笑了,“这句话你应该用恶狠狠的口气说。”而不是像现在,声音轻轻的,一点儿不吓人,不会让他担心自己哪儿又要遭她偷袭了龊。
“我凶恶?”
“呵。”
帝和笑着坐到床边,伸手勾住诀衣的腰带,“本尊的床可是很干净的,穿这么多睡觉,弄脏了,如何是好?”
诀衣扬起嘴角,“本君一点不稀罕你的床。”说着,坐起来,佯装要回自己住的宫。
帝和笑着扯开诀衣的腰带,欲帮她宽衣。
诀衣抓住自己的腰带,“转过去。”
“呵。”
帝和松开手,转过身背对着诀衣,等她褪下外袍躺下说好了之后,将她的衣裳拿起来放到一旁。诀衣看着他做着,很小的事,但看着他做,感觉格外不同,最让她暗暗诧异的是,帝和居然很认真的将衣裳叠好,整齐放着。
再回到床边,帝和轻落坐,“睡吧。我守着你。”
诀衣想,她不需要他坐在床边守护她,她是战名赫赫的女战神,晚上睡觉让一个大男人从旁护着,像什么话呢。倔强的脾气告诉她,她一个人没问题,可她的心又给了她另外一个声音,走来找他不就是想今夜在他身边么。
“晚上你不准偷偷掀开我的被子。”
帝和微笑着点头。
“我睡着之后你不可以爬**。”
帝和笑着道:“这可是我的床。”
“现在我睡了,就是我的。”
“呵。”帝和扯了下被角,“嗯。”
房中的夜明珠暗了,静夜如水,幽幽一片月华下的长安。
诀衣躺在帝和的被子里,心里总觉得自己过来找他不妥当,可纵然是不妥,她也这样做了。有许多阻止她来找他的理由,可只有一条让她走向他的借口。从去霏灵山之前的天河边遇事开始,他能给她最宁静的安心和信任。
尽管看不到床边的帝和,可诀衣能感觉到他的存在,霸睡了他的床,让主人守着自己,她着实放肆了。可这般放肆他竟然纵容了她,既在她的预料之中,又不在。
躺了一会儿之后,诀衣犹豫着是不是让帝和去偏厢睡觉,若不然到旁边的小榻上躺着也好过坐在床边守着他。在他的房间里,有他的气息在,这几天一直扰她安睡的梦魇应该不会再出现了。
“帝和。”
黑暗中,帝和的手准确的握住诀衣的手,“我在,猫猫。”
“你别守着这儿陪我了,去小榻上面躺着吧。”
“累了我就躺过去。睡吧。”
“嗯。”
帝和的手并不温暖,她一直有感觉到,微凉的。在这样的夜里,他握着她,让她不愿意抽开。没多久之后,睡意来袭的诀衣安然的睡了。
许久后……
帝和睁开眼睛,听到诀衣的嘴里在说什么,很小的声音,被他握住的手也在轻轻的发抖。帝和启亮了房中的夜明珠,看到诀衣的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珠,眉心紧紧的蹙着,说了些他听不清楚的话。
帝和握紧诀衣的手,用袖边轻轻为她擦干额头上的汗,俯身在她的脸前,“猫猫,猫猫。”
“……不要,不要……”
在霏灵山的时候,他其实不大明白她为何会在见到蟾蜍后哭叫着‘不要碰我,不要过来’,可今晚之后,他懂了。他所知道的事,会埋在心里,只当自己从来都不知道她经历了那
日的痛苦。若不是伤痛太刺骨了,哪能到了今日见到蟾蜍还会让她被那天的圣烨吓得忘记她已足够强大了。
见叫不醒诀衣,帝和掀开被褥,将她温柔的抱入怀中,于她耳边低语,“猫猫,没事了,有我在了。啊,一直在。”
约莫一炷香后,诀衣的气息平和了。
大半个晚上,帝和便是弯身抱着诀衣,成了她的人形被子,让她安安稳稳的睡到了天亮。

醒来。
诀衣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在帝和的寝宫,若说不害羞自然是不可能,想到昨晚自己跑来找他,后面被他抱着放到床上,还是他守着自己才睡着了。她并非不懂感恩,她知道帝和对她很好,也许这个好她不是第一个享受到的人,但他的好脾性确实不假,对人当真是好得很,难怪那么多神女仙娥们**慕他。
起了床后,帝和的神侍伺候诀衣吃过早膳。
“你们的神尊在哪儿?”诀衣问身边的神侍。
“麒麟神尊出宫了。”
“可知去了哪儿?”
神侍摇头,“我等不知。”
诀衣正要迈步的时候,飘萝和幻姬走了过来,诀衣当即奇怪了。既然客人还在宫里,帝和怎么会离宫呢?还是他和各位尊神出宫钓鱼或寻别的乐子去了?
“诀衣。”幻姬噙着浅浅的笑看着她,“今日天气晴好,我难得来帝亓宫,不如你带着我们看看。”
诀衣笑道,“好啊。”
飘萝扔了一颗瓜子给诀衣,“别谢。”
诀衣接住那粒饱满的瓜子,看了看,“是不是小气了点?”
“小气?”
飘萝伸手打算抢回自己的瓜子,诀衣手快躲开了。
“你可晓得我这颗瓜子是什么瓜子吗?”
飘萝看着诀衣剥开瓜子吃了下去,颇为得意的道:“这瓜子可是我夫君亲手种的。每年仅一盆,一粒都不多,吃的时候还得数着吃呢。”
幻姬噗嗤笑了出来,“她这话可没说谎。世尊亲手种的瓜子确实一年就一盆,每回她出宫玩,带在身上的瓜子还得数着带,吃完就没有了。”
“星穹宫现在成了果园子还是菜园子?”诀衣问。
“哈哈……”
飘萝笑着问,“有没有感觉我嫁的不是世尊而是一个厨子啊?”
“你的到底也能当个厨子用,我的可连厨子都用不的。”幻姬想到千离的厨艺,一点儿希望都没有,有一回他心血来潮给千心烧菜,差点儿没把千心给吃岔气过去。一口下去,说是毒药还口下留情了,也不晓得他怎么会把一锅菜给做成了那般难吃的味道。
“如果这么看,也是。”飘萝朝诀衣努了努下巴,“哎,你家的呢?”
“我?我没夫君。”
飘萝不客气的发了一声,“嘁。”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们都晓得了。”
诀衣问,“知道什么?”
“你与帝和啊。”
“我跟他……没什么的。”
“得了吧你。”飘萝又扔了一粒瓜子给诀衣,“在异度他拼命护着你回来,在霏灵山一怒为红颜,你晓不晓得现在天界这么八卦他和你的?你可别小看他为你发火这事,帝和从来不生气的,我们可都是第一次见他怒气冲天呢。再说了,没关系他能叫你猫猫?怎么不叫别人狗狗啊。昨晚我跟你打架,你没看到他对你紧张的那样儿,一看就不正常。还有啊,别说昨晚你没睡在他的寝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触即着。要是你们没发生嗯嗯啊啊的事儿,我们可都要怀疑是你身体有问题,还是他的身体不行。”
诀衣无语的看着飘萝,她与帝和虽然关系是有些好,可是并非他们想的那样。
“我跟他是清白的。”
“清白到睡一块儿去了?”
“我们没有睡一块,只是我睡他床……”话没说完,诀衣感觉说出来也没用,都睡他床上去了,怎么辩解都没人信。
带着飘萝和幻姬在帝亓宫里悠闲了一日,晚膳
时,见到星华千离河古都在宫里,独独少了帝和,诀衣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帝和不会扔下这么多老友出宫的。
吃饭时,诀衣不动声色,并未让人看出她心中的疑惑。
晚上就寝时,河古刚走入房间,一个身影从背后闪现。
“帝和去哪了?”
河古转身看着冒出来的诀衣,笑得妖娆,“帝和?不晓得。那小子可不够义气的,放着我们在宫里不管,自己跑出去玩,回宫后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他,到时候我们的小衣衣你可不许心疼舍不得哦。”
诀衣神情很严肃的看着河古,他在说谎。
帝和不是不讲义气的人,他确实**到处游玩,可许久不见的老友这么齐整的来找他,他肯定不会出宫。除非,事情很重要,他不得不去。从霏灵山回来之后,他有答应过她,不会再随意出宫,即便是出宫,也会想带上她。她不敢说自己对帝和来说多么重要,但他的话,没有意外,必然会说到坐到。
“说实话吧。”诀衣道。
“哈哈,你不信我?”
“你的脸上写着‘不可信’三个字。”
河古越发笑得开心了,“哈哈,小衣衣你这样说,我真的好伤心啊。我说了实话,可是你却不信。若是不信,不如你去问星华?千离?或者飘萝幻姬也可。看看他们是不是晓得。”
他的话,让觉得觉得更加有问题。其他的人都是夫妻,晚上不适合去打扰,而他是独身,即便是要拜托事儿,帝和找的肯定也是他。帝和不在帝亓宫里,这几人却没有回宫,合理么?以千离帝尊的性子,他断断不会留下的。他们的反常让她知道,他们肯定有事瞒着她,而且还是帝和的事。
“御尊,我知道你有不想告诉我实情的理由,但是莫要把我当成傻子,你们皆知帝和去了哪儿,独独我不晓得,不正说此事和我有关吗。既然与我有关系,我便有知情的权利。我不想为难你,只想晓得帝和去了哪儿。”
说着,诀衣抬起手,一把短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若不说,我便划下一刀。”
“你……”河古道,“你既晓得我为难,又猜到事情和你有关,帝和若不告诉你,必然是不想你晓得罢了。你又何苦知道呢?”
诀衣道:“他是帝和。所以我想知道。”
“哎,你啊你。”
河古摇头,“走吧。”
一笑一尘缘121
高耸破云际的恨天台上,诀衣远远的看到了一个人,身影远望很渺小,却让她的心霎时揪紧,几乎连奢望都不必有她就知道那是谁了。
诀衣落到恨天台下,脚下的祥云散去,提起裙边朝台顶飞快的跑去件。
台顶的中心帝和正静神盘坐,一道金色的结界将他笼罩。诀衣跑上恨天台顶,被金色劲墙挡住,不能近帝和的身,双手趴上劲墙便给弹开。
“帝和。”
“帝和!龊”
帝和闭着眼睛,仿佛听不到诀衣的声音。
正此时,一个声音从天际传来,诀衣尚未看清是什么东西,只感觉眼前出现一道火红的亮光,更有震耳欲聋的响声差点儿让她站立不稳,一声巨响后,极强的一股劲气把她震飞。
还在长阶上走着的河古捏出一道仙光将空中的诀衣托住,让她慢慢的飞落。随后,不疾不徐的一步步走上来,看到诀衣想再次靠近帝和,出声道,“别碰他的结界。”刚才从天而降的天火和天雷她也看到了,她现在没有仙术护体,被伤到了,性命堪忧。
看着在其中打坐的帝和,诀衣问,“是不是因为在霏灵山的事他才来这儿受罚的?”除此之外,她想不到他为什么要来这里被天雷天火劈烧。
“我不知道。”
“你胡说。”诀衣猛的转头看着河古,“你们都知道他来了这儿,就是不让我知道。”
河古挑眉,淡淡的问道,“所以你觉得是谁让我们这样做的呢?”
“……”
看着劲墙里的帝和,诀衣心里酸疼不舍却又感动不已。她未必想不到帝和交代了其他人莫要告诉她他来此天台受罚,只是从别人的嘴里听心中明了的事,愈发心动得深了。
“帝和。”
诀衣在看了一会儿后,一声声的唤着帝和。
“帝和。”
诀衣朝着结界稍微再走近小半步,整个人近乎贴到了劲墙上面,定定的看着他。帝和,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河古的目光从诀衣的身上慢悠悠的飘到结界里面帝和脸上。我有拦过她,拦不住,你知道的,你家猫猫并非飘呆呆那么好骗,女战神是从战场里走过来的人,若不足够聪慧,如何能入天阙神殿修习兵法八卦布阵,不怪我。
一个幽幽的声音阴嗖嗖的钻进了河古的耳朵:一个没仙术的女人你都拦不住?
河古再传音到结界里面,她用伤害自己威胁我,你是想我抱住她呢?还是压着她?
帝和:你试试!
诀衣叫了帝和许久,不见他打开眼睛,不由得疑惑,问河古,“他听不到我在叫他吗?”
“可能吧。”
“你叫一声他,可以吗?”
河古道:“连你都叫不醒他,我恐怕就更不能了。”
不疑有他的诀衣相信了河古的话,看着帝和,千言万语只剩无声凝望。
没多久之后,河古叫诀衣回宫,诀衣不肯。
“你在这儿不能帮他避风避雷,有何用?”
河古眼中带着不解,她可是九霄天姬,这会儿怎么不能理智了,帝和既然不想她知道他来恨天台了,她装做不晓得不就好了么。既然来了,叫不醒帝和,留这儿做甚?帝和明明晓得她来了,始终不睁眼看她,不正是不想她留下陪他么,还真是把这姑娘的脾气给瞧得透透的。
“御尊,多谢你带我来此,他不回,我便不回。”
“你可晓得他要在这儿被劈多久么?”
诀衣忽而紧张了,问道:“多久?”
“九天。”
诀衣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气,她真怕上天给他的惩罚长及许多年。他是为了她才震怒,她应该与他一起承担被天雷劈罚。九天并非长日,诀衣愈发坚决的不肯回帝亓宫了。
“不过每日九道天雷天火而已,要不了他的性命的。”河古微微的扬起嘴角,看着诀衣担心帝和的模样,连眼里都跑进了笑意,转过脸看着帝和盘坐的样子,似乎心有所想,有些欲言又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哎。”
诀衣问,“御尊何故叹气?”
“八十一道天雷天火虽然要不了他的性命,可是想想,一记天雷若直接打在身上,损耗的可是十几万年的修为,若每一道雷都落在他的肉身上,他全部修为还不够雷劈的。”
诀衣的心瞬间揪了起来,看着帝和的脸色亦变了不少。
河古看着金色的结界,继续道,“这结界护着他,能替他挨不少天雷天火,只希望能多撑几天,肉身能少受点罪就少受一点。”
帝和传音给河古:你说够了吗?
河古又叹了一生气,摇头,“诀衣啊,你晓得么,我们家帝和可从来没吃过这种苦头。”
“我知道。”诀衣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难受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就是三个字儿,能起什么作用呢。你看看,我们家帝和跟你就隔着这么一个劲墙,你的对不起他听不见,他的罪你不能替他承受。命保得住,被劈了八十一次之后,出来不晓得还是不是个完整的人。”
诀衣惊呼,“啊!”
帝和再传音给河古:你够了啊!
“我们家帝和万一缺胳膊少腿儿,或者被滚滚天雷劈的外焦里嫩,头发没了,衣裳烂了,俊脸没有了,到时候可该怎么娶媳妇儿啊。”河古好生担心的蹙眉不展,“我真的好担心好担心他。”
诀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