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星华轻声将心中疑惑问出来,“飘萝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感觉。”
不然她又能怎样呢?没有高强的法力,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那时的她仅能按照心中的感觉找寻他的位置,不论正确与否她都没的选。幸运的是,她对他的心之感应准确且及时。
星华觉得飘萝似乎没明白他真正想知道的,灭神鼎内的锁仙链以她的道行不可能破开,她是如何出来的?她又能如何知道他遭遇到魔心的威胁?他当然不信她和魔心串通好了,只是这些没法解释。好在飘萝对星华足够坦诚,即便她没理解他的话,可不妨碍她将真相告诉他。
“师父你信不信人与人之间有心灵感应?”
“嗯?”
飘萝稍稍动了一下头,“比如我对你。如果不是在灭神鼎里忽然心痛,我不会想到你可能有难。那么痛,让我好害怕,明知逃出来会罪加一等可还是没法按捺住对你的担心。不过,也多亏魔心之前去灭神鼎那次,他把困住我手脚的锁仙链打开了,今日我才得以顺利出来,否则以我之力,必然无法成功。”
果真是有人助了她。
星华让自己的口气和态度都十分平静,问,“魔心何时去找你的?”
飘萝露出嫌恶的表情,道:“大约半月前喽。那人真是太讨厌了。骗我放了他,害得我受罚,他居然还假装好人的去灭神鼎找我,说是想救我出去当成报恩,他一个大魔王有那么好心才怪。我说不稀罕他救吧,他还非得较劲,一定要我活着,说了一些大言不惭的胡话,一点都不想看见他。”
听着飘萝用生气带嫌弃的口吻说起魔心,星华忽然心间暖暖的,不为别的,为她的可爱。六界里,提及魔心的时候,几乎无一人会用她这种口气,讨厌的口气里又带点奶奶柔柔的感觉,不粘腻又不似恐惧,能感觉到她真的不喜欢的魔心,可又有种说不出来的娇态和单纯,让他喜欢的很。
星华轻轻一笑,收紧了手臂,不管怎么说,他这回得谢谢魔心,解了她的锁仙链,让她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虽然过程有些惊险,但结果是好的,有了他消失前说的那句话,他想保下她的命,不会很难。
寒霜月和常月里星华穿的衣裳没什么不同,可飘萝就不一样了,进灭神鼎时是寒霜月,这会是寻常的月份,而她身上的还是寒霜月里的厚实衣裳,贴着星华久了,浑身发热。
好热!
飘萝从星华胸口慢慢坐了起来,抬起手拉扯着领口,嘴里还小声的怨道:“好热……”
半阖的眼睑,虚弱无力的声音,和着她的动作以及颈下露出来的大片雪肌,媚态如从骨子里自然的散发出来,可她却一点都没察觉,领口越拉越大,粉色肚兜都显出了部分。
星华稍稍别开一直看着飘萝的眼睛,坐起身,道:“飘萝,为师先给你疗伤,随后你再去换衣服。”
“不要。”
飘萝轻轻抖着胸口的衣襟,灌了些凉风进衣底,“师父你现在有伤在身,怎能再为我疗伤,我没事,魔心离开灭神鼎前曾给我布下了结界,挡了天雷一部分威力,我现在还死不了。”
魔心……又是魔心!先是救她,再是给她布结界,而今又放话保她性命。
星华忽然道,“你是我的徒儿!”
“我知道啊。”飘萝忽闪着迷人的凤眸看着星华,“所以他想收我为徒我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我只有你这个师父,唯一的。”
显然,星华和飘萝对他那句话的理解没在一个位置。他的关键在前四个字,她把重点听到了后面两个字。
不再多言的,星华施法给飘萝疗天雷造成伤,当她身体的伤情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他的手掌放到她左胸的位置,施法引出了她的内丹。当那颗形若珍珠的丹珠从她口中飞出时,他吐出了自己的青龙内丹,让两颗丹体飞到一起,相互摩擦。
飘萝看到自己原本带点粉色的内丹渐渐的变成纯白色,而星华的却一点变化都看不出来。
当各自的内丹重新被吞入后,飘萝迫不及待的问星华,“师父,你怎么样?”
“很好。”
“可你的伤……”
星华眼底闪现狡黠的光,“为师在你眼中那般没用?”
飘萝顿悟,“你没受伤?!”
那他在水月上晕得那般逼真,好像真的身受重伤,连白寅彩凤几位上仙够骗过了。
“那刚才……内丹又是怎么一个意思啊?”
“飘萝,切不可对任何外人提及你曾吃下过沙华赤练珠的事。”
飘萝点头。
“师父我不明白。”
“你我双修换得你现在的胎骨,照理说今天你不可能吸收魔心的红魔之法,为师担心是沙华赤练珠的灵力在你体内造成的。”
那株百万年的曼珠沙华便是住在魔心的魔宫,那颗魔花能感应到他的魔灵气息。
飘萝道,“可那时我吃下的赤练珠已被师父将它的魔性去掉了呀。”
星华隐隐有着担心,“毕竟时日过短。”
一颗曼珠沙华魔果的结成需要十万年,他那几日的佛化未必就真能除净它所有的魔性,从她刚才内丹的色泽来看,她确实完全吸收了魔心第一次攻击他的法术,只怕现在除了他,连魔心都要好奇为什么会出现他的法力帮她冲开天印一事了。
“飘萝,你定谨记师父的话,任何人不得提及赤练珠。对于魔心助你冲开天印一事,也只道不知为何,切不可再说更多。”
“嗯。我记住了,师父。”
星华躺下,闭上眼睛,“去换衣裳吧。”
“师父陪我去。”
她要好好补回过去那些损失的时间,能补一点是一点。
“为师‘重伤在身’。”
飘萝鄙视的看着星华,还装?!在别人面前装装就得了,就剩下她了还来?
厚实衣裳穿着确实是太热,飘萝爬过星华的身体,下床朝门外走,边走边嘀咕,“都一个多月没见了……”
飘萝的前脚还没跨出房门,身边就出现一道身影,看着先她一脚出门的星华,飘萝愣了愣,随即笑了,连忙小碎步的追上他。
“师父真好!”
面色无改的男子表情依旧,只那步伐悄悄的缓了些,配合着身边的女子慢慢而行。
回到自己房中,飘萝跑到铜镜查看自己的天印,这是什么花?师父是淡蓝色的莲花,可她怎么是紫色?不喜欢,像师父那样的才好。
叨叨了几句自己的天印,飘萝飞快的换好衣裳,从梳妆台上随手拿过一只簪子将头发绾起,拉开门,看到星华依旧保持着她进门时的姿势,心中欢喜,一把扑过去,抱着他。
“师父,抱一个!”
熟悉的动作,熟悉的话语,由不得星华拒绝,轻轻拥住怀中的女子,似是嗔她,“天印都开了,还玩这个啊。”
“天印开了又怎样。我依旧是飘萝,你依然是师父,我就抱。”说着,飘萝的手臂愈发缠得紧了,音带不满的抱怨道,“师父,我天印好丑,还是紫色的,丑死了。”
“呵……”
星华低笑,“还嫌?”
“像你那样就不嫌弃。”
“你可知你的天印多少人求而不得。”
紫,帝王之色。九尾天萝,上古绝迹神印。
飘萝依旧不满意,“那是别人的事。这个感觉一点都配不上师父的。”
“呵……”
星华又被飘萝的话惹笑,紧了对她的圈搂,天印即是本真之身地位的象征,紫色九尾天萝……
“你足以与我相配!”
第一世:你诱了我的身,我祸了你的心 94
换了衣裳又吃过东西的飘萝完全恢复了活力,看到对面一直望着她的星华,羞赧莞尔,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问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星华摇头。8
“那师父你怎么一直盯着我看?”
“先前不是有人说‘一个多月没见了’么?”
她是不掩藏自己心里想法的人,而他却是不善于也不习惯将自己内心的东西表露出来的人,她惋惜过去的一个月,他又何尝不是?自己从妖林里带回的徒儿,从她还是小孩儿一直陪着她到成年,衣食住行事事依赖着他,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若是按凡人的时间来算,他们算是相伴一生了。她阴差阳错的放走魔心,他心里担心六界的安定,一面又忧心着她,怨她总能在他的预计里折腾出一点意外,却又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她灰飞烟灭。他能悲悯苍生,又怎会不心疼柔弱的她。若非想在七七四十九日之期未完时救她出灭神鼎,他怎会去闭关修炼,为的不过是想得一个合乎情理的借口能免她魂飞魄散,可惜的是,在他修炼完成之前魔心先保她一命了。命虽留住,事态却是愈发复杂诡异了。他救她,是师父救徒儿,自会让仙界的人对她无话可说,如今却是百口莫辩,魔心故意用她来为难他橼。
听到星华的话,飘萝又多了些不好意思,从椅子上站起来,想着是在原地说,还是走到他的身边去,又觉得不管在哪儿她想问的话都不太适合。看着她小有局促的样子,星华似有似无的扬起一丝嘴角,到底是开了天印的女子了,眉眼间是挥不尽的娇态和羞涩,终不像孩童时期那般莽莽撞撞想到什么一点不顾忌的口无遮拦了。
他明知她有话想问,可偏不主动问她,悠闲的靠在椅背上,老神在在的感觉,从从容容。
“师父……啬”
面对星华,飘萝到底不是能憋住心里想法的人,想着反正星华宫就她和他,此地不放肆还能去哪儿呢。
“师父。”走到星华面前的飘萝又喊了他一声,见他看着自己,干干的笑了笑,“那个……那个那个……我不在你身边的一个多月里,你有没有想我?”
星华眉头皱了一下,松开,又拧了一下,似乎在很认真的回想,最后……不了了之,一字没说。
飘萝看不明白,正想问他到底是想还是不想,星华站起来,朝外面走。她追了上去,问他。
“师父你去哪儿?”
“为师有些乏了,先去睡会儿。”
“那你到底有没有想我?”
想她想他那样。
走到星华门口的时候,飘萝快一步拦在他的身前,不让他进门。他越这样,她越想知道,就算没想也给她一个明确答复,这样不说话算是什么。
“不回答我的话不许进去。”
“为师想不起来了。”
飘萝觉得星华在耍她,哪里是想不起来,他肯定是心虚没想她不好意思说出来,她在灭神鼎里他想没想她很容易回答吧,哪怕是想一次也是想啊,“我被关进灭神鼎师父你背地里是不是偷偷高兴,觉得总算摆脱我这个话唠了,以后能过清静的日子了?”
星华神情认真道:“待为师睡足之后便告诉你。”
绕过飘萝,星华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刚在床上躺下飘萝就跳上了床,坐在床里侧,看着他。
“师父你不用拿‘请你赶紧下去’的眼神看我。”飘萝理直气壮的说道,“白寅上仙说了,让我在此好好照顾师父,伺候‘身受重伤’的师父是我分内之事,分内的!而且,我在旁边坐着,师父你一醒就能告诉我‘是不是想我’和‘有没有偷偷高兴摆脱了我’这两个问题,不劳烦您找我。”
“真的很在乎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吗?”星华问。
“当然啦。”
不在意她能问了一遍又一遍非这么缠着他吗?
星华想了想,他也不是不想回答她,而是觉得这样的问题她用心来感觉他的答案就好,说出来总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见她如此看重,他……试试吧。
翻身背对着飘萝躺着,星华声音并不大的说了几个极为简单的字。
“想。没有。”
呃?
飘萝连忙趴下去,凑到星华的耳边,眼睛亮晶晶的,问道:“师父你刚才说话了吗?”
“不许装!”
她肯定听到了。
“嘻嘻……”飘萝笑的滑兮兮的,用手轻轻摇着星华的后肩,“师父你再说清楚一点嘛,刚才我没听得太清,你声音太小。反正你都说了一次了,再说一次也无妨嘛。啊,师父……”
“为师说了你就下床去?”
飘萝干脆的答应,“好。”
“想了。没高兴你的离开。”
得到星华的回答后,飘萝哪里下床去了,变本加厉的钻进了他的被子,前胸贴着他的后背,一只手还抱住他的腰身,吓得星华连忙转过身,抓住她的手,不让她碰到自己。
“不说好了,我回答,你就下去。”
飘萝表情无辜的看着星华,“我说了吗?没有吧。师父你不能欺负我,我肯定没说。”
星华表情严肃,“说了!”
“不可能。师父你自己想嘛,听到你说想我,还因为我的离开而不开心,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下床去?我一高兴就喜欢抱你,这你是知道的啊。”飘萝越说越像模像样,“你了解我的习惯还说出实话,不是向我暗示你想我亲近你嘛。”
飘小萝啊飘小萝!怎么你越长大越孤单嘴皮子就越厉害,赖皮的功夫真的是一天比一天厉害。歪的能说成直的,有的能说成没有的。
“飘萝,我们不能这样!”
“为什么?”
“我是你师父。”
“那又怎样?”
“你告诉为师,你仅仅是拿我当你师父看吗?”
星华的话很直接,直接到不像他以往的风格,可他没法了,看到飘萝眼底的光彩,他隐约感觉到她对他的感情有点儿不同,他接受她的结发,那时是她眼中看到的还仅仅是对身为她师父的他的不舍,可她天印开了之后,她看的目光里有异样的东西,他能看出来,其他上仙若是仔细看定然也能,他不能由着她这样放肆下去,会害了她!
飘萝心中紧张,却不打算欺瞒星华,“以前是!”
还用听下半句吗,以前是,现在——不是!
“飘萝,你忘了鹊灵和立夏的事吗?”
“没忘。”
星华无奈的叹口气,“为师就算是仙首,有些仙律,一样要遵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
飘萝眼底有一丝遗憾,随即很快就消失,“可,明白是明白,喜欢你还是喜欢你啊。”她不确定的问,“师父你不喜欢我?”
“……”
“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情,我喜欢师父是我的事情,不矛盾。”飘萝的手挣出因为她的话走神的星华的手掌,抱住他,看着他的眼睛,“我知道师父你不能爱人,没关系,我不强求你喜欢我。至于我对你的感情,你不说,我不说,没人会知道。如果你觉得不自在,就当从来都不知道。我……不想我们是鹊灵和立夏那样的悲剧,我想跟师父永远在一起。”
她讨厌魔心,可是他却感激他最后走时说的那句话,仙界一直忌惮魔心的残暴,只要仙界不杀她,她就能看到留在师父身边的希望。
飘萝埋首到星华胸前,“师父,我不想回灭神鼎里,在那的每一天我都会想你。”
感觉到胸口女子的惧意和担心,星华浅浅蹙眉,她没成年的时候,总想着日子能不能快点儿过,早些长大早些知书达理,不让他操心,好好跟他修行。可真长大了,豆蔻女子花样年华的她就会春心萌动,渐懂情爱,他知她本就是没心思位列仙班,不过为了跟着他才上天的,从始至终她的心里就没为仙的守律心思,更加没有仙人必须做到无情无欲的认识,他要怎样才能扼杀住她已经发芽的爱?
“师父,你别怕,我会在其他仙家面前好好当好您的徒儿的。”
星华轻轻叹气,他信她不想惹事,可她根本不知道情爱多可怕,漫长的岁月里他看到仙界太多的悲剧,哪一对开始不都掩藏的很好,可随着情深爱重,终有一天会掩不住。相爱或许是甜蜜的,但被揭开的一刻,结局都是残酷和无情的。她缺乏心机和历练,怎能碰如此危险的东西。
“飘萝,我不是怕你给我带麻烦。”
他是怕她最后必须灰飞烟灭!这回已是从悬崖边捡回一条命,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飘萝从星华的胸口抬起头看,嘴角扬起,“只要师父你不怕我的喜欢,不论什么后果,我都自己承担。”
面对感情直白的飘萝,星华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她心里喜欢他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她坦白的让他知道,却不需要他回应,她知道仙界不能相爱,也知道他的身份爱不得她,可她还是勇敢的承认自己的感情,他不知该如何形容她,是傻?是直率?还是可爱?
“师父,你说,我能重回你身边吗?”
“嗯。”
飘萝还是担心,“其他上仙会不会不同意?”
星华趟平身体,“睡觉。”
这回根本不是其他五位上仙同不同意留下她,而是整个仙界的人如何决定。杀了她,魔心不许;不杀她,仙界的人不甘;而若送她回妖林,那是他断断不会同意的,他星华绝不会有放弃座下弟子的先例!至于最后他们如何决定,就让他们去激烈的讨论吧,他只需好好睡觉便是。
睿智如星华,从魔心那句话出口他便知道该如何用最低调的方式带着飘萝避开这一次争论。旁人争便是了,他只需知道他们的选择结果。
见星华开始睡觉,飘萝自认体贴的轻轻拿过他的一只手臂枕到自己脖子下面,侧身贴着他,安安静静的学他闭上了眼睛。
没多久,叫睡觉的人没睡着,一直不打算睡觉的人却沉沉的睡过去了。8
星华无声无息的将飘萝抱紧。他该拿她怎么办!飘萝,告诉我,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当初觉得她倔强的勇敢很可爱,现在却发现这个特质可能会害了她。
-
第二天,飘萝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没有星华,她连忙起床去找他。在厨房看到他的身影时,心一下就放下来。
“师父,以后你起床的时候叫我一道吧?”
“现在不是寒霜月了。”
星华一下断了飘萝想一直蹭床的念头,一大姑娘家的,天天晚上蹭他一个大男人的床像什么话。他不说出去,她自己难道一点不觉不好意思?仔细想想,好像她每次蹭床还真的没觉得害羞什么的。
飘萝低头绞着手指,道:“我现在身负保护‘受伤师父’的重任。”
他要在白寅上仙他们面前装重伤,那她就利用找个借口蹭床,蹭着蹭着,他肯定就会习惯她,说不定还会喜欢上她。嘴里说不需要他像她喜欢他那样喜欢自己,可心里还是盼望能得到他的回应,像立夏喜欢鹊灵那样,只是她一定要非常小心才是,被人发现就惨了。
星华端着菜碟走过飘萝的面前,特意停下,看了她一眼,越来越滑头!
早课过后。
彩凤等几位上仙都来看望星华。
飘萝微微低着头立在一旁不言不语,没一会儿找了个借口退出主殿,边走边想,再在那儿看着师父坐在大殿尊位上气息如忧兰虚弱无力她一定会憋不住露出马脚。用白寅上仙的话就是,师父真的太狡猾了。他伤重在宫里休息,把南天大殿上吵哄哄的景象全部扔给了其他上仙处理,一大群人议论纷纷,各方意见都要让他们头大了。
飘萝离开之后,彩凤看着脸色不佳的星华,“星华,若你身体元气没有恢复,你还是去躺着吧。”
“没事。你们说说仙界众仙家对飘萝如何看待的吧。”
彩凤和几个上仙相互看看,没人出声。
星华等了一会儿,好像自己对众仙讨论后的结果早就猜到,说话的声音特别轻,“我明白大家的意思,飘萝犯事,确实该受到惩罚,我明日便送她去灭神鼎。”
“不是!”
白寅道,“大家没说让飘萝死。”
星华似是不信的看着白寅,“那众仙是觉得过去一月的天雷当惩戒她了?”
彩凤的声音响起,“自然也不是。”
之后星华便没再说话,看来这群人还是在纠结,赦她还是继续惩她,他们拿不定主意,既然如此,他便是只好继续重伤了。
“星华,我觉得,咱门是不是想想第三个选择。”彩凤看着星华,“既不伤害飘萝,也不让她继续留在仙界,你看……”
-
飘萝漫无目的走着,最后实在无聊,走进自己的房间,坐在星华送她的美人靠里,斜斜的躺下身子,想着以后的生活。现在她完全成年了,如果这次能侥幸留在他身边,将来一定要小心了,再不能闯像解封魔心这样的大祸了,真不知道仙家们会不会给她机会。
右手勾过耳后的一缕发丝把玩在胸前,飘萝不自觉的想起星华,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一想起他就感觉心中甜丝丝的,觉得他哪儿都好,好得没边儿,当真是找不出比他更得她心意的男子了。
“呵呵……”
安静的房间里响着少女傻乎乎的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