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谁?”
“梅将军随身侍卫凤凰。”
代善傲然道,“你一介侍卫也配与我打吗?”
凤凰被堵住,气氛渐凝。
思摩看着代善挑衅,嘴角隐隐带着笑意,东淩男人自是不会应战她,赢了不光彩,输了更丢脸,梅迦逽缺席被辱,其侍卫又不配与公主打,这大宴上东淩的颜面到底是要被践踏一次了。
“她没资格,我呢!”
梅幻儿看着代善的眼睛,缓缓的站起来。
“你?”
代善上下打量梅幻儿。
“代善公主是吗?”梅幻儿边说边走出桌位,“你赢了我,才有资格和我四姐较量。对吗,闲王爷?”
东方闲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深邃的墨眸看着梅幻儿的眼睛,凝视着,探究着,嘴角缓缓的弯了起来,目光转向代善,“是。”
代善的眼神从梅幻儿身上溜到东方闲的脸上,为他刚才对梅幻儿的笑容感觉到很不爽,她来这么久,他还从未对她笑过,现在竟当着她的面给一个蒙面女子迷惑众生的微笑。
“好!”代善公主甩出自己随身的长鞭,“既然闲王爷都说了,那我便来过过你,你若输了,叫你的姐姐梅迦逽出来和我打。”
东方烨看着殿中的两个女子,说道,“今日宴会,大家都和和气气,点到为止。”
“哎。”思摩大人出声道,“东淩陛下此言差矣,既然是比斗,就一定要尽力,没有输赢又怎么能确定梅迦逽将军是不是要出来和我们公主比呢。”
听到思摩的话,东方恪不禁皱眉,全殿的人都知道迦逽不会武功,她出来必输无疑,代善公主这不是明摆着较劲迦逽吗。
看着梅幻儿静立不语,代善狠甩一下长鞭,拉开了架势,“梅五小姐,得罪了。”
啪——
长鞭如猛蛇吐信的朝梅幻儿劈去。
白色身影轻巧的朝旁边一闪,躲过了代善的长鞭。
代善长鞭连追梅幻儿十多招,见她只是防守躲避,不由得狠劲渐长。
躲?哼,本公主看你躲哪儿去。
代善长鞭飞旋,三方逼攻梅幻儿,让她无处可闪。
凤凰见代善发狠,不禁为梅幻儿担心起来,代善公主完全不是点到为止的架势,怕是不打残人不罢休。
殿中稍微习武的人都看出了代善没在玩笑,到她鞭旋进攻时,连文臣都不禁感觉到她的不善。
梅幻儿纵身一跃,擦着代善的鞭锋腾入到空中,白衣翩飞里足尖轻点高台上的一只蜡烛,避开代善追来的长鞭接住保持燃烧的蜡烛,飞快闪到她的身后,长鞭飞舞,看准代善头顶的鞭端,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落到了五步开外。
“哼!”
代善握着长鞭鞭首,看着与她呈拉力状态的梅幻儿,先收拾你这个和闲王爷说话的小妖精再去收拾你那个不要脸的姐姐。
梅幻儿拉着长鞭,任代善如何暗中使力都无法从她手中拽出去,两人各执一端开始近身比斗,横拳扫腿,你来我往。
看着场中的打斗,凤凰忍不住想到了涅槃,近身格斗是涅槃的长项,就代善公主这样的,若碰到涅槃,早被打得满地找牙了,涅槃可不会像幻儿小姐这样,习惯防守,只要代善公主不伤到她。
见梅幻儿总是防守,代善找准机会,从她手里抽出长鞭,迅势长卷,有力的长鞭将梅幻儿的腰肢紧紧缠住。
哼,看本公主不抽花你的脸!
代善全力一挥,长鞭扯着梅幻儿扬到了空中,然后转而之下的朝地上摔去。
众人心被提起来,这下……
白色衣衫即将沾到地面的那一刻,众臣眼底一道白影忽而开始旋飞。梅幻儿借着代善长鞭的力道开始飞旋,从地面升了起来,轻盈的身姿飞到了十步之外,手中的蜡烛同时射了出去,‘铛’的一声,燃着的蜡烛撞到了代善桌子上的酒壶,酒壶和蜡烛一起朝代善飞去。
见状,代善甩起长鞭去劈酒壶,可酒壶好像被什么内力控制着,壶口向下粘在她的长鞭上,白酒顺着壶沿流了出来,蜡烛烧在沁了酒液的长鞭上,很快就闻到了焦味。
“呵呵……”
殿内响起低低的笑声。
看着自己的长鞭被烧,代善愤愤的将它摔到地上,提气朝梅幻儿跃去。
梅幻儿眯了下眼睛,还来?
已觉无聊的梅幻儿冷目迎上代善,连拳接住代善的招式,趁她无暇顾及时,长腿斜劈将她震到空中,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反悬到她的背后,用了五成功力将她踢了出去,撞到大殿内的石柱上,咳嗽不止。
“咳咳咳……”
“公主。”
“公主殿下。”
思摩等人连忙过去扶代善。
梅幻儿看着被扶起的代善,冷声道,“和我四姐比,你还不够格!”
听着梅幻儿的话,凤凰心中即呼两字,解气!
庆玉宫的百官面上虽说都带着礼貌,心底却无不为梅幻儿的偷笑,这一脚可够北齐公主面子上受的。
东方烨看着思摩不好的脸色,微微笑了笑,“思摩大人,小孩子们玩玩,不用太较真了。”
“是,东淩陛下。”
梅幻儿回到座位上,歌舞再起……
看着被扶到桌位上的代善公主,凤凰突然有种错觉,她仿佛觉得,小姐并不是真的很虚弱,也并非害怕去九龙寺见证闲王爷为另一个女子还俗,她称病的原因在于这里,这里她早就知道北齐会在众人面前借她给东淩难看,而她不会功夫,也不会与人撕破脸给东淩带来麻烦,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得罪代善公主可能引来不必要的战争,而幻儿小姐则不然,她不是朝中之人,她性格奇冷,不会带着什么邻国交邦的顾忌,她是最好的维护东淩颜面的人。恐怕,幻儿小姐也是在刚才才明白小姐的用意所以才对代善公主说:和我四姐比,你还不够格!
心不慧,行不谨,言不谦,自是——不足相比!
东方潜看着对面的梅幻儿,笑了笑,倾身对东方闲道,“小七七,你媳妇儿输了噢……”
东方闲斜了眼东方潜,无聊。
“小七七,小幻儿功夫不错噢……”
东方闲再谢东方潜一眼,真无聊。
“小七七,跟你说噢,本王忽然觉得,幸亏是小幻儿来……了。”
东方潜翘着兰花指看着东方闲,两人眼睛认真对视的一瞬间,都在心底一呼。
好聪明的女子啊!
以病对敌,以虚迎实,以藏抵露,赢得漂亮!
“啧啧啧……”
东方潜叹息,梅迦逽啊梅迦逽,你果真是每一步都走的谨慎啊。
月至柳梢顶时,庆玉宫的宴会终于落幕。
东方烨离开后,梅幻儿转身便走出了庆玉宫,凤凰在她后面小跑着才追上,“幻儿小姐,谢谢你。”
“不必!”
“幻儿……幻儿……”
梅仁杰在后面追喊着梅幻儿。
梅幻儿到底没一行到底,停下脚步等着梅仁杰,“爹,对不起。”
“没事没事,走,爹随你一起的四儿那看看。”
“嗯。”
-
看着梅仁杰和梅幻儿、凤凰一起离开的背影,东方潜和东方闲并肩走着。
“哎,小七七,什么感觉?”
“高手。”
“嗯,梅家人,个个了得啊。”
东方闲轻轻一笑,“东淩第一大家。”
-
辅国大将军府。
梅仁杰和梅幻儿一同走进前厅,管家王伯到涅槃的房间通知梅迦逽他们来了,子袖扶着梅迦逽才到门口,梅仁杰和梅幻儿就到了她的面前。
“四儿。”
“爹。”
“四姐。”
梅迦逽一喜,“幻儿。”
梅仁杰看了看里面,“涅槃如何?”
“敷了药在里面躺着呢。”
“嗯,子袖,好生照料涅槃。”
“是,老爷。”
“四姐,我扶你。”
“好。”
梅幻儿将梅迦逽扶到房间里,父女三人说了一会儿话后,梅仁杰便回了梅府。
梅仁杰的八抬大轿刚离开,一辆紫金色的马车和一辆粉色马车便到了辅国大将军府的门前。
正文 九州,承我三生的百媚;万载,承你三世的不醉 77
(梅仁杰的八抬大轿刚离开,一辆紫金色的马车和一辆粉色马车便到了辅国大将军府的门前。)
王伯见东方潜下马车朝门口走来,连忙走下台阶,“俊王爷,您来了。”
“嗯,王伯乖乖,小迦逽休息了吗?”
“好像还没。”
东方闲从紫金色的马车里走下来,王伯愣了片刻,这人……
东方潜翘着兰花指直笑,“嘿嘿……嘿……王伯,不认识他吧,他吖……涅槃的救命恩人。”
王伯瞬间反应过来,跪地道,“小的参见闲王爷,谢闲王爷救涅槃之恩。”
东方闲反背只手,轻声道,“王伯起来吧。”
“谢闲王爷。”
王伯起来后,领着东方潜和东方闲进屋,“王爷请坐,我这就去叫小姐出来。”
“哎哎哎,别别别。”东方潜叫住王伯,“你带我们去找迦逽就行了,病人一个,本王与闲王爷就不劳她走来走去了。”
“是。”
王伯带着东方闲和东方潜走到花园时,正好遇到梅迦逽和梅幻儿在花园的八角亭里纳凉,凤凰和涅槃也在,平时总习惯和梅迦逽一起坐在亭边扶栏上的涅槃今天乖乖躺在美人靠中,旁边放着一盆水果,一下一下吃得正欢。凤凰和梅幻儿坐在桌子边,两人话少,听着涅槃边吃边碎碎念。梅迦逽坐在扶栏上,背靠着亭柱,一条腿晃啊晃的,偶尔插下涅槃的话,大多时候是被涅槃的话惹得发笑。
月下听风吟,水面凭鱼跃,清风随夜来,沉鱼伴落雁。
东方潜站在八角亭的不远处,看着亭中四个姿态各异的女子,不禁轻叹,“窈窕女子,柳姿娴心,倾城倾国,美人难得。”
东方闲看着扶栏上姿态随意的梅迦逽,及地青丝轻轻飘起,原来她在辅国大将军府会如此随心随性,倒真与她在战场时的模样差远了,堪比天壤。而那个蒙面的女子……只是静坐,竟都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寡淡冷意。
涅槃因为正对着东方闲和东方潜的方向,她最先看到他们两人,一个葡萄连籽都没吐的直接咽了下去,呛得她直咳。
“咳咳……咳……”
顺着涅槃手指的方向,凤凰和梅幻儿回头看去。
“俊王爷,闲王爷。”
梅幻儿跟在凤凰的后面轻声道,“俊王爷,闲王爷。”
涅槃从美人靠上站了起来,皱了皱眉,忍住身上的伤痛,对着东方闲施礼道,“谢闲王爷救命之恩。”
东方闲微微笑了下,“不必多礼。”
“小涅涅……”
东方潜翘着兰花指走到涅槃面前,心疼万分道,“哎呀呀,本王的小涅涅,来来来,本王看看,身上的伤怎么样了,重不重?”
“你别碰我,疼死了。”
“哎呀呀,本王碰都碰不得啦,本王就轻轻碰下下。”
涅槃坐回到美人靠里,“你碰你的郦扇去,我啊,免了。”
从东方闲和东方潜进亭后,梅迦逽从扶栏上下来,闻到胭脂味飘近她,笑了起来,“六爷。”
“小迦逽,身体怎么样?”
“没事。”
东方潜翘着兰花指点了下梅迦逽的额头,“没事?虚弱到不能去九龙寺见小七七还俗,还缺席皇上的设宴,你还说没事。”
梅迦逽浅浅的笑了下,似乎听到一个脚步声走近自己,随而一缕清新的紫竹香扑鼻,催得她心湖微波荡漾。
“闲王爷。”
“嗯。”东方闲低低的应了声,许是感觉到自己太过清淡,又问了句,“身体如何?”
东方潜一点面子都不给东方闲,快语道,“这话本王问过了,你问新鲜的。”
东方闲默然了,不知再说什么。
扑鼻的涅槃乐的笑出声,闲王爷这是紧张吗?
“小迦逽,本王来代替小七七问你,今晚去他府上坐坐吗?”
梅迦逽一愣,“呃?”
“她身子不适,你别出馊主意。”涅槃瞪着东方潜,“大晚上的,把她拐到闲王府去,居心叵测。”
“哎哎哎,什么叫本王居心叵测,皇上赐给小七七新宅子,他在朝中认识的人不多,送贺仪的人估计没有,咱们这些人不去给他热闹热闹,第一晚就冷冷清清像什么话,去去去,小迦逽,一定要去。”
梅迦逽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听说皇上给闲王爷的府邸在南羽?”
“是啊。”东方潜笑道,“离你不远噢。本王怎的就被分了北羽,讨厌……”
“呵……”
月色渐浓,一番伏夏月夜的味道。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涅槃细声念出东方潜未诵出的下半部分,“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哟,小涅涅,你还知道这诗啊?”
“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你当我文盲啊。”
文盲?
其他人都愣住,没听过这词,这下涅槃喜了。
“嘿嘿,看吧,念少了书,不知道‘文盲’什么意思了吧粉娘,不告儿你。”
“哼,本王懒得理你,本王带小迦逽去闲王爷。”说着,东方潜牵起梅迦逽的手,“小迦逽,走。哎,对,小凤凰,小幻儿,你们也去。”
梅幻儿目光清冷的看着东方潜,“我不去,很累。四姐,我去睡了。”
说完,梅幻儿转身出亭朝东厢走去。
凤凰看着东方潜,“俊王爷,闲王爷,小姐身体虚,不宜外出。”
自始至终,梅迦逽都没有表态,东方闲也没有邀请,东方潜见凤凰和涅槃都从梅迦逽的身体出发,便作罢。
“行行行,不去了,本王去小七七府上玩玩。”
东方闲和东方潜出了辅国大将军府,乘上马车,离去。
涅槃在两个王爷走后,唏嘘道,“哇塞,闲王爷穿王爷锦服好帅啊!天塌地陷的!”
梅迦逽莞尔。
晚上闻听凤凰说代善公主如何看上东方闲事情的涅槃嘀咕道,“难怪那什么北齐袋子公主见了他一眼就被迷上了,今晚见了闲王爷这幅模样,恐怕连自己国家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了。”
“哎呀呀……”涅槃叹气,“以前不待见他,这次被他救了,再没机会还他恩情了,想不到,他人还蛮好的。可惜啊可惜,东淩第一美男子就这样远嫁他方,哎,肥水流了外人田,不爽。”
凤凰见梅迦逽脸上渐渐没了笑意,走到她身边,“小姐,我扶你去休息吧。”
“嗯。”
-
梅迦逽躺在床上刚有点睡意,一阵清风刮到她的床边,瞬间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竟是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呵呵……小迦逽,吃葡萄。”
梅迦逽蹙眉,“六爷?”
“知道这是哪儿吗?”东方潜问。
东方闲的声音在梅迦逽的身边突然响起,“你睡后等他安排的人都撤了我们才把你带到这儿的。”
梅迦逽从长凳上坐起来,心中顿觉踏实了。
“我们仨?”
东方潜笑,“你嫌我多余啊?”
“不是……”
“呵……”
看着梅迦逽月下千娇百媚的娇羞模样,东方闲低笑,突然伸手将穿着中衣的她抱起来,自己坐到凳上,把她放在了腿上,“王府的人都以为本王睡了,这里是听琴阁前的十二里紫竹林。”
“噢……”
东方潜不满的抗议,“不要当本王看不见啊。”
“你可以什么都没看见。”
“小七七你真是……”
被东方闲抱着的梅迦逽一动不动,她以为今夜错过的相聚居然复得,这般惊喜,她竟觉不真实,靠在他的怀中,仿佛是梦。
东方潜和东方闲两人对酒饮杯,时光清浅而过……
“夜深了,本王该走了。”
说完,东方潜不给东方闲和梅迦逽说话的机会,翩然而去。
“六爷他……怎走的这么急?”
东方闲在梅迦逽耳边低笑,“你说呢?”
梅迦逽耳根微红,“不知。”
“呵……”
“哎,你刚喝了许多。”
“怎么,怕我醉?”
东方闲将梅迦逽抱紧,声若幽弦,“本王,千杯不醉,只醉月光。”
酒不醉人,只醉,有你的月光!
正文 绝色,踏戈九华争天下;琴弦,拨尽九天爱无言 1
(东方闲将梅迦逽抱紧,声若幽弦,“本王,千杯不醉,只醉月光。”酒不醉人,只醉,有你的月光!)
梅迦逽不知是听到的声音太过魅惑还是他的言语用词太美,浑身上下都泛起了一层层细细的麻意,今夜的月色是极美的吗?
“东淩美月常有,王爷岂不是长醉?”
“美月常有,美人不常有。”
听闻东方闲的话,一度被梅迦逽紧紧捏着的小心房在一刹那竟被什么东西破开了一般,好像马上会赤.裸.裸的曝光在月亮下面,吹过竹林的风吹到她的身上,清凉得不可思议,平时夜里的蝉鸣和蛙声都不见了,四周显得格外清静。寻不到言辞接东方闲的话,她只得慢慢低头,唇角扬着醉人的微笑,羞答答的模样让他有片刻的失神凝望。
“每回见到你笑,乾坤大殿的人会不会都舍不得退朝?”
呃?
梅迦逽连忙否认,“朝堂上,我不笑的。”
“呵……”
东方闲低笑,一手揽着梅迦逽的腰肢,一手卷着她胸前的一缕发丝,“今晚不想送你回去,怎么办?”
“谁带我来的?”
东方闲犹豫了下,说道,“青山。”
哪知,梅迦逽不高兴了。
“下次记得让青山帮我把外衫穿上。”
东方闲沉默了片许,轻轻笑出声,嗓音里颇有些无奈道,“呵呵,你吖……”
有着他纵容的调儿,独处的气氛渐渐变浓,梅迦逽也不免放松了些,鼓起勇气伸手搂住东方闲的颈子,问他,“是你,对吧?”
若是青山,必定会用锦被裹着她,断不会只带着穿中衣的她出来。别当她眼看不见心也瞎着,刚六爷在时,她未着鞋子的双足一直踩在石凳上,他的锦袍可是一直都盖在其上,真当她不明白啊,自然是为了不让俊王爷看到。
东方闲笑,“本王哪有那么好功夫。”
“自保那点还是有的。”
“你的辅国大将军府守卫森严。”
梅迦逽顽皮一笑,“呵呵,凤凰、涅槃和幻儿她们才不会拦你。”
看着梅迦逽飞扬着笑意的脸颊,东方闲贴近她,低声问道,“为何?”
“因……”
梅迦逽窘了,放开东方闲的脖子,“反正就是不会拦。”
“那句话,你想让本王等过久才听到?”
梅迦逽将脸钻进东方闲的胸口,嗡声道,“没有。”
两人如此这般了,他还会不懂?骗人!
“呵……”
-
闲王府。
阿史那布第二次敲开了大门,看着开门的府丁,态度比第一次好了许多。
“我们思摩大人请闲王爷到驿馆一聚,请一定通传王爷。”
“刚才不是告诉你了吗?”护府府丁不耐道,“我们王爷早就休息了,不见客,更不会出府去驿馆。”
阿史那布略有为难道,“这次不是代善公主请王爷,是我们的思摩大人。”
“有区别吗?”
府丁一句话,直接堵住阿史那布,谁不知道北齐使者都在驿馆,代善公主请或者思摩大人请,不都一个意思么。
“当然是有区别,这个……”
“好了好了,不管什么区别,你走吧,有事明天白天说,大晚上的,叫我们王爷去驿馆,他还没和代善公主成亲呢,便是公主也该知点礼仪,大晚上的,怎可叫男子去见她。”
闲王府的府丁和婢女们虽是第一天服侍东方闲,但对他的‘活佛’美名却早有耳闻,东淩最善良最俊美的王爷就要被迫去北齐成亲,让他们这些人怎么甘心,皇上让闲王府永远存在,他们就得有点闲王府的架势,第一天就办不好差事,将来指不定被外面的人怎么欺负。
突然,一个女声不悦的从门前不远处传来。
“本公主偏要晚上请他,如何!”
阿史那布和府丁看到翻身下马的代善,同时愣了下。
“公主。”
“阿史那布,我就知道你请不动他,我亲自来。”
府丁看着代善,“我们王爷休息了,不见客。”
“我很快便是他的妻子,不是他的客。自己妻子受了伤,他不主动探望便算了,请他还推辞,说得过去吗?”代善边说边强行朝府内闯,“别以为本公主什么都不知道,他和俊王爷一起去看过梅迦逽,不过一个臣子就动烦两个王爷夜探,难道本公主还不如一个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