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腐。” 

冷不防的两字窜进梅迦逽的耳朵,愣了愣,噢……明白了。 

不自觉的,梅迦逽的耳根开始发红。 

“凤凰,去厨房让厨子做份豆腐来。” 

“是。” 

凤凰去厨房后,涅槃看着脸颊绯红的梅迦逽,疑惑道,“迦逽,你发烧了?” 

说着,涅槃还用手去探梅迦逽的额头,没烧啊。 

“我、没事。” 

“你脸好红啊。” 

梅迦逽用手摸摸自己的脸,打着浑儿想蒙混过去,“刚从外面进屋,可能是热的。” 

“我看不像。”涅槃贴近梅迦逽的脸,仔细看了看,“要是热,刚在休息时怎么不见你脸红,偏偏进了……” 

噢……她懂了! 

涅槃凑近梅迦逽的耳朵,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原来让你脸红的……是他啊!” 

“讨打!” 

“嘻嘻……”涅槃笑着跳开两步,“行了,我饿了,先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明知道梅迦逽此刻舍不得离开,涅槃故意那么问,看着她不想走又没借口留下的模样,涅槃笑得欢贼贼的。 

“哈哈……你想打我,我不带你去,罚你在这呆着。” 

“涅槃你……” 

听着涅槃走远的脚步声,梅迦逽轻笑出声,还真是敢丢下她。 

 看着梅迦逽略显局促的样子,东方闲唇角扯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低声道,“将军你一直站着,我怎么吃到豆腐?” 

“哦。” 

梅迦逽小心翼翼的走到床边,刚坐到床沿,一想,不对!立即迅速的站了起来。 

 她一直站着确实喂不了他饭,可仔细想想他的话,她不站着,坐到床边,难道他就能吃到豆腐?厨子没送豆腐来,他能吃的豆腐…… 

“怎么了?”东方闲似是不明所以的问道,“床上有东西咬你?” 

“没有。” 

“那你不坐?” 

梅迦逽哪里会把心中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搪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身份有异,男女有别,我还是站着更好,刚才冒犯王爷了,还望见谅。” 

“你靠近些,我有话说。” 

梅迦逽不疑有他的将头俯低,贴近东方闲的脸。
正文 九州,承我三生的百媚;万载,承你三世的不醉 40
(“你靠近些,我有话说。”梅迦逽不疑有他的将头俯低,贴近东方闲的脸。)
“你站着我就有种想把你拉到床上的冲.动,然后……”
不知是有意还是东方闲不知道要用什么词,‘然后’后面的话一直没有说出来,惹得梅迦逽在心底胡乱的猜测着,然后?然后他想干嘛?
正想着,似乎有只手碰到了梅迦逽的胳膊。
心房倏的一紧,梅迦逽连忙坐到床边。
“闲王爷……”
软软的一声呼唤,好似带了一种求饶的味道,糯糯的感觉黏着人心,听得东方闲的嘴角情不自禁的扬了起来,看着梅迦逽羞然难言的表情,桃杏墨眸仿佛含了春水般清亮柔软。
“你怕我?侦”
梅迦逽一怔,干干的笑下,“怎么会。”说后,又觉得不妥,补充道,“是尊敬。”
“敬我什么?”
“王爷德行高尚。天下人人都尊敬您。”
看着梅迦逽格外认真的神情,东方闲知道她没撒谎,只是……
“我不要你的尊敬。”
轻轻的一句话,梅迦逽便被梗在那儿,差点儿就脱口而出‘那王爷想要我什么?’好在,关键的时刻,她还没有昏头,沉默着,不应对他的话。正所谓,以不变应万变。
“如……”
东方闲刚讲了一个字,门外响起厨子的声音,“大将军,饭菜送来了。”
“进来。”
“放桌上吧。”东方闲勉力想撑起自己的身体,“我想起床动动。”
梅迦逽连忙伸手扶住东方闲的手臂,因实不好拽他起来,她便将手钻过他的腋下,环住他的身子,倾身将他抱起来坐着。
一个简单的照顾病患的动作,梅迦逽没想多,一旁看着厨子摆菜碟的凤凰却愣了愣,小姐和闲王爷……
“梅将军。”
“王爷有什么吩咐请说?”
东方闲双臂自然的垂着,正好夹住梅迦逽搁在他腋下的手臂,她试试抽退,发现不行,以为自己是力气不够,稍稍多用了点力就听到他似是哼疼的细微声音,再不敢使劲,两人便保持着一个暧.昧的姿势。
她抱着他,他闻着她的发香。
“还有两城要攻,带着我,只会徒增你的负担,若在启程,梅将军便将我留在此地吧。”
“不行。”
梅迦逽想都没想的拒绝东方闲的要求。
“行军打仗本是艰辛,我不该再让梅将军劳心费力。”
梅迦逽知道东方闲说的不错,只是,她若丢下他,他能不能回帝京都成问题,她早有誓言对自己发过了,他虽不知,她却铭记在心。
“闲王爷,我为首将,明白什么可行什么不可行,你只管随我一起,其他的,无需多想。”
看着梅迦逽‘抱着东方闲不肯放开’的姿势,凤凰挥挥手,让厨子出去,自己也退出了房间,面无表情的走到偏厅,正准备开饭的涅槃看到凤凰,笑笑,“他们两人在你浓情我蜜意?”
“别胡说。”
“你看迦逽在闲王爷面前的表情,觉得我是瞎说吗?”、
凤凰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不管小姐多喜欢闲王爷,他们都不会在一起的。”
涅槃纳闷,“你怎么知道?”
“因为……”
凤凰的声音戛然而止,低头吃饭。
“嘁~”涅槃扯扯嘴角,“以迦逽的性格,除非她对闲王爷死心,否则,不可能嫁给任何人,包括太子恪。”
凤凰用一种涅槃听不太清的声音说了句,“他不会这样选择……”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文韬也不知道从哪儿逮到一只雪白的兔子,装在笼子里,欢欢喜喜的想拿给梅迦逽。
“文校尉。”
“嗯。哎,梅将军在里面吗?”
侍卫回答,“没有。梅将军在闲王爷的房间。”
“知道了。”
提着小笼子,文韬时不时吹两声口哨,朝东方闲的房间走。
原本梅迦逽以为这次又得用口渡食给东方闲,没想到,到了桌边,他不声不响的用左手吃饭,慢虽慢了点,到底没让她不好意思。而且,让梅迦逽大为惊讶的是,东方闲竟夹菜给她。
“闲王爷,你自己吃吧。”
梅迦逽的话音还没落,东方闲就说话了。
“我想吃豆腐。”
说着,东方闲还把豆腐盘子端到梅迦逽面前,一个动作,意思表达得相当明显。
他要她喂!
梅迦逽心中不住的纳闷,你的手能争气的吃别的菜,怎么就不能再坚持把,吃掉豆腐?
“梅……将军!”
莫名的,梅迦逽骨子一酥。
“哦,好。”
梅迦逽摸到勺匙,盛了块豆腐,抬起另只手去摸东方闲的脸颊,“闲王爷,冒犯了。”
有了手掌的定位,梅迦逽准确的将豆腐送到东方闲的口边,“慢慢尝,怕烫。”
明儿就是一块温热的豆腐,算不得什么山珍海味,东方闲睨了眼,慢悠悠的品尝起来,模样虚弱又享受。
文韬提着装着小白兔的笼子站在门口,看着梅迦逽喂东方闲的样子,进不是,退亦不是,心中一股酸冲的味道直冒。
东方闲一块豆腐咬三口的吃完,眼睛很是不经意的看到了门口呆立的文韬,低声对梅迦逽说道,“文校尉在门口。”
梅迦逽放下手,脸颊转向门口,“文校尉,何事?”
“呃,哦,那个,也没什么事。”文韬挠挠头,“就是想送只兔子给梅将军。”
兔子?
文韬走进屋,看着梅迦逽,“校兵时,在草丛里抓到一只白兔,挺可爱的,舍不得放了,捉来送给大将军。”
梅迦逽微微一笑,“谢谢。”
“那我给大将军放旁边?”
“好。”
文韬看着梅迦逽的笑容,黝红的脸庞越发红了。
“梅将军,我走了。”
“文校尉练兵辛苦了。”
“嘿嘿……不辛苦不辛苦。啊……”
文韬光顾说话,没注意脚下的门槛,差点摔了一跤,幸好是练家子,稳住了身子,慌促中头都不敢回的小跑着离开了。
“呵呵……”
闻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梅迦逽被逗笑。
东方闲撇了眼梅迦逽脚边的小白兔,这小畜生的肉……
“闲王爷。”梅迦逽问道,“还要么?”“什么?”
“豆腐。”
东方闲左手拿起筷子,毫不费事的夹着菜,淡声道,“不要了。”
饭后,涅槃来找梅迦逽,见到她脚边的小白兔,惊喜的跑过去,蹲下身子,伸出手指捣逗着,“啾啾,啾啾……哟,哪儿来的小东西啊,这么可爱。”
“文校尉抓到的。”
“哦……”涅槃看着小白兔,问梅迦逽,“送你了?”
“嗯。”
涅槃将小白兔从笼子里抱了出来,左右看了看,“想不到这文校尉还挺细心的,这兔子脖子上栓了跟红绳,哟……还穿了颗红豆耶。”
梅迦逽愣住,这……
“新月曲如眉,未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涅槃声音不大不小的念着,将兔子放到笼子里,作势要出门,说道,“我去看看文校尉的眼中是不是‘满是相思泪’。”
“涅槃。涅槃。”梅迦逽叫住涅槃,“不要胡闹。”
涅槃转身笑得欢快,“我不是胡闹,这红豆是什么意思,别说你不知道啊。”
“文校尉可能只是图个好看,你和一个常年在沙场上练兵习武的将领说什么诗词歌赋,别去闹得人家尴尬。”
东方闲轻轻放下筷子,小兔子脖子上的线中红豆,文韬送来时,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小子倒是个有心之人,只可惜……
“梅将军此话差矣。”
梅迦逽轻笑,“闲王爷有何高见?”
“武将未必不懂文辞,文官未必通透诗语。”
“是。”
梅迦逽不想谈的话题通常会顺着别人的话收住,一如此刻,她不想纠结文韬是不是对她上了心,倒是旁边的人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下次见到文校尉,倒可以问问他另首诗。”
涅槃挑眉,“哪首?”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东方闲薄莞,“如此朗朗上口的句子,想必文校尉肯定知晓。”
“哈……”涅槃拍手,“在我们现代……呃,我们家乡,这首诗真算得上是爱情名诗了。”
梅迦逽实在懒得理东方闲和涅槃两人的‘红豆诗’,站起身朝外面走,“闲王爷和涅槃歌赋雅兴不错,我且有事,暂时失陪了。”
“哎哎哎……迦逽,等我下。”
涅槃放下手里的小白兔追了出去。

梅迦逽攻下的第三城城门外。
几匹枣色骏马在原地踏着前蹄,马背上的几个男人看着城楼上迎风飘扬的‘淩’字大旗。
“又被攻下一城了,东淩的军队确实很厉害。”
姑苏默拉着马缰绳,目不转睛的看着东淩战旗,冷声着,“应该说他们有一个善谋强策的大将军。”
连丞亦不得不叹服道,“是啊,梅迦逽!奇女子啊!”
“这世上,奇人,恐怕不止她一个。”
“噢?”连丞疑惑,“还有谁?”
“不认识。”
“那你怎么说……”
“昨夜我去查东方闲的虚实,扑了空,刚巧梅迦逽进房找他,我差点杀了她,千钧一发间,杀出一个男人。”
连丞猜测,“东方闲?”
“不好说。”姑苏默蹙眉,“带了面具,功夫极高,我和他交手五十招,竟找不出他的破绽,甚至连探他武功深浅的一掌都被他轻巧的避开。”
“是不是东方闲的声音?”
“用了假音。”
另一个姑苏默的随身侍卫讲话,“难怪我们这么多年都杀不了梅迦逽,原来她的身边藏龙卧虎。”
姑苏默摇头,“那人不是她的侍卫。”
“那为什么救她?”
“不知。”姑苏默拉动缰绳,最后看了一眼东淩旗帜,“走,回西楚。驾——”

东淩皇宫,东宫。
太子太傅正教着太子何为‘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突然,东方烨身边的程德海来宣旨。
“皇上有旨。”
东方恪连忙微弯腰施礼,“儿臣听旨。”
“皇上口谕,宣太子殿下即刻进宫觐见。”
东方恪愣了下,“儿臣遵旨。”
程德海看着太子恪,眉心凝而不展,“太子殿下,请。”
“程公公。”东方恪嬉笑着拉住程德海,“父皇叫我进宫,所为何事啊?”
“哎……”
程德海叹气,“太子殿下你……你怎可私自出宫离京啊。”
东方恪吃惊,“父皇知道了?”
“莫说得大,只说这京城,有皇上不知道的事吗?”
东方恪向太子太傅章天卓看去,“太傅大人,我先去见父皇了。”
“去吧。”
东方恪刚转身,章天卓叫住他,“太子殿下,认错态度务必谦恭,尤其不得与皇上辩驳。”
“学生谨记。”
东方恪走了之后,太傅章天卓立即修书一份,叫人快马加鞭的送往在北齐攻城的梅迦逽。

北齐北仓城。
涅槃和凤凰陪着梅迦逽在城内各处检查一番,披着月色回到州郡府。
三人刚进后院,涅槃就叫了一声,“啊!”
“怎么了?”
涅槃和凤凰同时看着在房前草地中站着东方闲,想笑又想骂。
“闲王爷……”
涅槃没话形容了。
月下清俊翩翩如谪仙的男子,透着亦仙亦幻的感觉,若不是他手里的东西,算得上是一副让人极为赏心悦目的画面,偏生生的,出了旁枝。
东方闲右手拈着小白兔毛茸茸的短尾巴,倒栽着它,像逗鸟一样逗着,惊吓或是疼痛过度的小兔子四只腿在空中乱划乱蹬,还发出唧唧的叫声。
看着东方闲玩得不亦乐乎,涅槃实在找不出词语了,只得叹道。
“闲王爷真是……油菜花!(有才华!)”
梅迦逽不解,“油菜花?”
“太油菜花了。”
突然的,东方闲手指一松,小白兔掉到了地上,大叫一声飞快的蹿跑而去,逃离苦海啊。
“呀,跑了。”
涅槃拔腿跑过去准备帮东方闲抓兔子,等她到时,小兔子早就溜不见踪影了。
见梅迦逽走过来,东方闲略带歉意道,“梅将军,你的兔子,跑了。”
“你刚在玩兔子?”
梅迦逽心情突然轻快起来,难以想象他抱着兔子逗弄的模样,一定很慈心温目,难怪涅槃说那样奇怪的话。
东方闲歉然道,“我抓一只赔你。”“不必了。本是野生,放归野林更适合它。”
涅槃看着东方闲,实在是憋不住心里的话,“我说闲王爷,我真想憋住不说你什么,可我真忍不住。”
“涅槃……”
“迦逽你别打断我,你让我说吧,不然我一晚上得憋死。”
梅迦逽蹙眉,真怕涅槃说什么伤害到他的话。
“闲王爷,你拎着小兔子的小尾巴倒栽葱,能不被它跑掉吗!”涅槃哄然一笑,“我活了这么大,古代现代两世界混迹,还真是第一次见人这样抓兔子,你……绝对的一朵油菜花!油菜花之王!”
“噗……”
梅迦逽一下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闹半天涅槃和凤凰刚才吃惊是因为他揪着小白兔的尾巴当鸟逗啊。
凤凰拼命忍了笑,低头再低头,到底没压住,王爷刚才的姿态着实可爱的让人……想发笑。
“我不是故意的。”东方闲端凝着梅迦逽灿若桃花的脸颊,“饭后无聊就……”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梅迦逽说话声里都是笑意,“闲王爷喜欢就好。”
涅槃牵着梅迦逽回房后,一想到平时对人冷冰冰爱理不理的东方闲居然有那么呆笨的表现,就忍不住发笑。
“迦逽,我发笑闲王爷有点‘人气’了。”
“他不一直是人么。”
“不同。以前的他,总觉得与世隔绝,一副生人勿近、熟人勿扰的姿态。今晚才发现……”
梅迦逽笑,“什么?”
“很傻很单纯。”
梅迦逽被涅槃的用词弄笑,“可不许让这样的话被闲王爷听到。”
“放心吧。我给你放洗澡水去。”
“嗯。”

梅迦逽进后院遇到东方闲时,文韬将好随在她的身后准备找她说话,见她一直‘看着’东方闲,没上前打扰。只是,当东方闲不小心弄丢小白兔时,他差点冲上去抓捕。那是他送她的第一份礼物,兔脖上有一颗他找了许久的南国红豆,原本想……她能明白。
文韬的眼睛一直看着东方闲进房,他……他真是不小心弄跑小白兔吗?

梅迦逽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穿着干净的中衣刚躺下,脑海里却想起一件事。
哎,不知该不该这样做?
过了许久,涅槃走到梅迦逽的床边,轻声问道,“迦逽,你有事?”
“没……”
涅槃笑,“那你继续憋着。”
“哎。”
梅迦逽叫住涅槃,“我不放心,想叫他睡一屋。”
正文 九州,承我三生的百媚;万载,承你三世的不醉 41
(梅迦逽叫住涅槃,“我不放心,想叫他睡一屋。”)
涅槃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做着痛心疾首状,“我说梅四小姐,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也是一女儿家,怎么能让……一个大男人睡你房间呢?你还要不要名声!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你就不怕他半夜化为食肉狼!”
“他会怕吗?”
涅槃只恨自己怎么不会‘七十二变’,真想钻到她心里去看看,“梅大美人,你该想想自己安不安全。”居然想人家男人怕不怕,他有什么好怕的,再吃亏都不会是他。
梅迦逽对东方闲有着十二分的信心,“闲王爷他不会做逾矩之事。”
“所以……”涅槃下了结论,“他不会破戒和你住一间房。”
听闻涅槃如此一说,梅迦逽也觉得在理。
“不过……侦”
梅迦逽的心被扯了起来,“不过什么?”
“我可以帮你去问问他。”涅槃笑笑,“今晚闲王爷傻得可爱,那身子骨再被劫一次,小命肯定没了,到时,你还不得恨死我。”
“涅槃你……”
“嘻嘻,我去了。”
没一会儿,涅槃回到梅迦逽的房间,“闲王爷说……”
梅迦逽心里不由得紧张,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不做填房。”
填房?
“他的意思……”
梅迦逽有些抓不准了。
“他觉得来女子闺房睡不像话,就像是填满你的房间一样。”
“那……”
梅迦逽双手揪着薄薄的锦被,他不肯来她的房间,那她……
“涅槃,我想……想……”
涅槃看着难于启齿的梅迦逽,替她说出了那句话,“想我问问闲王爷,你去他房间怎么样,是吧?”
“哎呀,你……”
梅迦逽整张脸瞬间红透。
“难道不是?”涅槃故意道,“不是就算了,我睡觉去。”
“哎,是。”
“是什么?”
梅迦逽娇羞的催了声涅槃,“你快去问啦。”
“是是是,马上就去。”涅槃嘀嘀咕咕的朝外面走,“邮差命。”
在现代,上课替班花班草传爱的小纸条,到了古代,成了王爷和将军晚上传情的小厮童。
涅槃出去后,梅迦逽心中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若是自己方便,她只怕追出去叫回涅槃了,那句话,着实是不好问出口,也不知他会如何看她,可成了一个不检点的女子?不过,心性清清寡寡的闲王爷怎么会说‘填房’?二娘,三娘叫爹爹的填房,他又不是她娶回家的夫婿,何来填房一说?要说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