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青很是欢喜,赶紧起身,当即就在方才坐的石墩子上站了上去。窗口有些高,禾青一手撑着坠儿肩头,踮着脚眺望出去。又怕外头人看见了,只瞥了一眼又赶忙低下头避开一会儿。
锣镲声声响起,百姓纷纷跪下。
“皇上驾到!”
“锵!”
“皇上驾到!”
“锵!”
近了近了,禾青站着挺直,腿脚有些发软。双眼蹬的大大的,心里头跳的就和外头锣镲声一般,就要耳鸣般的发嗡。好一会儿只闻声不见人,禾青望眼欲穿的巴巴盯着外头,额头沁着细汗。手指紧着袖口,颤了一下。
“你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来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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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和散禾青被罚
外头锣鼓喧天,禾青的心却不由得凉了一下。禾青捂着胸口,显然吓了一跳,转过身去,脸色还有些白。
只看着一位朗朗少年,佟禛轻步缓缓踏来,声色沉着,紧皱眉头,“你在做什么?”
佟禛再次问了一遍,不重不快的,却敲着禾青心里头莫名的虚了一下,“正在,看上头的花儿。”
园子清净,看着枝桠上头,瞧着更清晰的景色,禾青随手一指,自觉为自己寻了一个妥当借口。
佟禛却是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禾青。
禾青抿唇,略有些不自在,腿一弯下了石墩。如此,禾青才仔细看了佟禛一眼。
凤眼轻勾,眼神有些慑人。年青做派却有了不怒自威的姿态,挺直腰板站在跟前,威风凛凛的,禾青这才发觉,这个佟禛的似笑非笑,却是天生面貌之象,却偏生让人不喜。
禾青这么想着,竟有些出神。
佟禛手指弯着,摸着自己身后的长辫子,看着跟前这个秀气的姑娘,心里越发的烦躁,“什么花儿,长在了外头的街上,让格格这般为难?”至于在府里缩着看,还大不敬。
禾青一怔,佟禛这话很不客气。禾青自觉自己并非碍着此人了,但想这佟禛若真的是佟氏嫡支。紧张皇上的事儿,也是情有可原。想此,禾青自觉理亏,干脆软语伏低,“佟爷说的是,这厢是我的错。虽并非有意冒犯,也实在不该。”
佟禛脸色一沉,“冒犯之说不敢当。只你可知,不敬皇上,是何等大罪?”
不敬皇上?
禾青知道自己行为有些不妥,可是这么三五两下的就把自己给治罪,她自己不能接受。偷溜的在院子里看,禾青肯定这并非只有她一人!佟禛架子摆了起来,咄咄逼人姿态,禾青只觉得自己这个主人家做的也太客气了些,客人气势太嚣张的话,禾青自当不能接受。
“你的话,怕是太重了。”禾青正着脸道。
“皇上圣驾亲临,武大人兢兢业业,为此朝五晚九,可谓丹心赤忱。汝为儿女,却如此不懂事理,若让外人探觉,如何了得?又为女子,就该循规蹈矩,如此行事张扬,怎堪女德!”佟禛振振有词,更有义愤填膺的气势。
禾青下了石墩站在矮处,抬着头看着佟禛言指一说,更觉面红耳赤。
这都什么人?公子哥儿的病,还放到她的头上来了。
禾青瞪着眼,恼意占满了一张脸。少顷,禾青深呼吸,压抑胸怀中的盛火,“这位爷,黄河流淌开处可不在山阳,这么说着,未免也太开了。”
佟禛凝气,滞了一下。
身后一直站着悄无声息的奴才更是深深地抽了一口凉气,身子颤着弯了又弯,很是惊吓。
佟禛没有搭话,禾青更不愿意再说。
禾青敬待此人是客,又想到上回佟禛就似笑非笑的站在一边,看着她的神色意味深长。如今打头一说话,更是惹得禾青满脸愤恼,带着坠儿快步的走出了园子。
佟禛看着禾青不耐的走开,更觉得这姑娘在长者恭敬有礼,温顺淑女。此外,就暴露了自己的性子。若说之前在巷口看着禾青举动,心生赞赏的话,如今佟禛却是紧抿唇,只觉得这般女子顽劣根性,实在可恶!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禾青心里存了一股气,一路暗骂着宣泄了这股冲劲,又倏地停了脚步。想想这件事情缘头就莫名其妙的,回头看了墙壁,只觉得这皇家人当真不好惹。连着有关系的氏族,竟也如此。
实在晦气!
两个小的闹了别扭,各房奴才很快都上报给了长辈们。
张氏忧心忡忡的等武国柱回来,便急忙说道了。武国柱当时一惊,好一通询问佟氏父子的反应,得知佟儒宗不甚在意,更笑谈禾青几句,不过尔尔的宽待此事,引得武国柱又是万幸又是惊吓,生生的下了一层冷汗。
“禾青这姑娘,当初是我想差了!”武国柱头疼的自责,“若非我偏爱,也不该得了这样的性子,以后如何是好!”
张氏没有回话,武国柱稀罕闺女的时候,她是见过的。
武国柱恐是当头吓着了,嘴上碎碎不断,“你不说了,她不愿意上楼看热闹的,怎么反而缩着角落里踮着脚看去了!”
张氏受着武国柱的抱怨,想起这件事,她自身也很是无奈,忍不住念叨,“我哪知道这个?那日让秀儿打头说了,是禾青口口声声说上去了惹了人眼,不愿意去。这几日府里上上下下打点着,我也不能让人步步紧跟着跑吧?”
“哎。”武国柱咬着牙,起身就在房里打转,几步了了抬头瞅了张氏一眼,复又转了起来。
两夫妻在房里愁苦着,禾青见着秀儿围着自己团团转,太太房里的嬷嬷也过来教导规矩。每日抄写内训,逼着禾青当真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如此好几日,直到前头传话说是请安,这才歇了一口气。
却说武府私底下琢磨暗罚着,那厢佟禛回去,只觉得自己的面子被人冒犯了。不仅如此,自己的阿玛也被禾青不敬待之,总是想起,更每每恼恨。如此反复几回,佟禛脸色更是反复无常,时好时坏。便是与佟儒宗请安,也都绷着脸,很不欢喜。
佟儒宗把这些看在眼里,底下人把事情一一传了上来。他如今离京在外,虽然内外朝政烦扰,但近来战事大喜,让他心中大乐。这样的事情,佟儒宗听了也是笑笑过了,十分阔达。
反而是佟禛这么放不下,佟儒宗又特意问了些禾青的事。底下的人也机灵,直接把禾青从娘胎到如今,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报了上去。
佟儒宗听了几件事儿,也就晓得禾青的性子。一回两人见着了,禾青规矩的福身见礼,佟儒宗轻笑,“听闻你与小儿有些误会?”
这哪里是误会!
当日回了屋内,禾青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行径也当真有些冒犯了,想着自己也有些好笑。如此一想,脸上带了几分赧色,“世伯言重了,并没有误会之说。”
“哦。”佟儒宗笑了笑,也不再言语。
禾青并不晓得佟儒宗想了什么,只是转眼她却被武国柱叫去了书房。
“你母亲吩咐着你的事儿,可还习惯?”武国柱先是关怀了禾青,让禾青坐了下来回话,“母亲做事仔细,禾青跟着也学了不少。”
武国柱满意点头,“若是如此,那阿玛就放心了。”
禾青抿唇一笑,武国柱却是叹了一口气,“阿玛近来繁忙,顾不得你。若是有什么,你要帮着你母亲,多担待些。”
禾青一听,顿时垮了脸,“禾青也没想多,只是当时气恼,论起来也合该是禾青的不是。”说罢,禾青自责的起身跪了下来,“是禾青任性,总给阿玛添麻烦,实在惭愧。”
武国柱桌下的手一动,却没有抬起来,“你可知那父子是何人?”
佟儒宗行事儒雅,禾青只觉得就是京城贵爷。佟禛寡言少语,却是性子刚直,想到那般情形,禾青忍不住蹙眉,“禾青不知。”
“你啊你,”武国柱无奈一叹,“那可是…”
“可是?”
禾青偏着头,随着武国柱复了一句,引得武国柱愈发心头无奈,终是叹气摇头又摆手的不再言语。禾青失落,却又说不出的一松。她总觉得晓得的越多,就越是不好。如今她都避开了,想想太太说的话,“阿玛放心,禾青心里有分寸。若过后见了,禾青自当不会如此。”
如此放下这话,武国柱有道皇上两日后就要启程。这回路过,也不过是顺路勘察一下情形,武国柱这几日有幸见了圣驾,听闻还得了赏识。禾青看着武国柱眉宇之间的意气风发,心里嘀咕自家阿玛这个清官,也是有幸要得皇上晋升官品了。
“今日晚膳,就一同用吧。”末了,武国柱又念叨,“你佟世伯似乎又念起了你。”
禾青自觉武国柱话语里的意思并不太好,遂只是点头不再言语。直到话语都完了,武国柱才让禾青起身出去,走的时候腿脚发麻,禾青踱步慢行着。
“这个佟大人瞧着年轻,兴许是家中无女,见了格格生了喜爱之情。”坠儿跟着禾青一路走着,见禾青面色沉寂,不免多话宽解两句。
禾青点头,算是应了坠儿的话。但其实,禾青看出来了,佟儒宗那样世家的人,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总带她说两句。现在想来,估计就是上回的事。禾青想着就头疼,巴不得这家子人跟着皇上圣驾走了才是,这样她才能落个清净。
等到夜里用膳时,禾青也并没多在意。
尤其是佟儒宗道后日就要走了时,禾青脸上竟带了几分意料之中的神情,面色也好了起来。手里拿着勺子,喂了自己一大口嫩豆腐。
禾青不见旁人怎么想的,静静的吃着,等到膳后又蓦地给人带起话来,佟儒宗座在上方,神情愉悦显得清闲,“身下虽有几女,我虽少见,让女人家养着很是拘谨,倒不若二格格大体。”
“说笑了,她那性子就是这般,为了这个,可是绞尽脑汁诗书礼经总要压住她才好。”武国柱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
佟儒宗不介意一笑,“那可有一长?”
“煮茶功夫,倒还勉强。”武国柱不敢乱言,又想了想,禾青在煮茶时最是娴静,心里也落了一层。
禾青不知晓何事,莫名的煮了一壶普洱奉上。
佟儒宗接过去,含在嘴里咕隆着吃下,眯着眼儿好一会儿。睁眼却是看了一边的佟禛一眼,转头对着武国柱轻问,“二格格是哪年生的?”
武国柱大惊。
禾青站在跟前,盯着佟儒宗那身蓝缎妆花彩云,“府中有一姑姑,出身大族,规矩礼德很得称颂。若是一处过个日子,二格格这规矩,就不用鼎臣你费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东西很不对劲,言辞感觉组不上,都快白写化了{{{(>_<)}}}
周末琢磨琢磨,59要好好弄一下才行了,捂脸。
话说昨天考试,拍照手抖又卖蠢,想想考过的可能,真心不敢想…
从此随身伴君行
“格格,按照规矩,坠儿一等丫鬟是不能随身伺候你的。”太太跟前的方嬷嬷看着坠儿湘儿帮着禾青上下收着物什,提醒一声。
坠儿湘儿眼泪水哗啦的下来了。
禾青低着头没有吭声,只是默默地点头示意。
方嬷嬷见此一叹,终是安静的退了出去。
那日过后,武国柱叫了禾青去书房说了一通,禾青没想到佟儒宗随口一说,自己当真就要跟着进京。张氏又气又悔,引得禾青无措的跪在跟前,脑浆子凝住了。再也不见平日里的能说善辩,只能无措看着张氏,心里沉沉浮浮不知所想。
武有志听了消息,赶紧来了正房。看着跪在正中间的禾青,满堂空荡无人,这才和张氏请安,而后坐在一边,“母亲,这是怎么回事?”
张氏侧首,静默不语。
禾青张了张嘴,看着武有志的双眸,已经通红。
武有志心疼,唤了张氏一声。张氏扭头见禾青这般,心里又是一惊,“你个作死的,寻着哭水是要逼我不成!”
“母亲!”禾青大惊。
兄妹两人脸色发黑,不明白张氏为何突然这般对待禾青。却不知张氏看着禾青泫然欲泣的跪在跟前,渐渐地涕下沾襟可怜模样,只觉得心口生生挖了口肉。她强忍着要抱着禾青一同哭啼的念头,冷脸相对,“快起来吧。”
禾青惴惴不安的看着张氏,见她铁了心,也不敢放肆,乖乖起身。
武有志拉着禾青坐下,却听着张氏吩咐,“进京的事儿,太太听说了,暂时几日的教养规矩就让方嬷嬷给你教着。回头出去了,眼睛可不要红着。”
让人听见了,只怕很不好。
张氏这么直接的提醒,武有志狐疑的瞅了一眼,又侧头看着禾青。禾青安静地低着头,很听话的把眼边的泪珠子抹开。
后来禾青已经不用想,身边的人就已经一一报备了自己应该做的。虽然没有直说,但是私下的仪仗,也让禾青明白,她这回要一个人进京,更是进宫。
这一走,兴许就是一辈子分离了,更不能任性了。
禾青如今满腔无奈,逼着更不能脸上带起不好的脸色,只能呆在屋内好好地等着时日就要启程。
武有本和泠红曾一起来过,吊儿郎当是武有本如今的性子,瞧了禾青难得安静在一旁,他也只是笑笑,“你如今过去了,嘴皮子功夫可得收敛了。”
“二哥说的是。”禾青低声一应,愣是把武有本心头堵了一下,又暗恨的侧过头去。
这一日家人都对自己没有太多言语,渐渐地区别出来来,禾青难受却也没有再撒脾气。反之是泠红,复杂的看着禾青,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论理,她们是两姐妹,自小不错。可到底嫡出和庶出有些差异,阿玛母亲总想着禾青低嫁给个好的,到时候风风光光,欢欢喜喜的做个嫡妻。可若真是如此,那她这个庶女,就不可能高嫁,许是商家,许是妾侍。她在家中长了这些年,自当是想做个官家嫡妻,可碍着禾青待她极好。
母亲向来,也没有亏待她。
现今禾青走了,她不得不说心里头是高兴的。可看着禾青这般,又听闻宫中贵人的厉害,心里头又担心。
泠红嘴拙,不说跟前有个二哥在,就是禾青,她若是怕劝了也会引起狐疑,又或不劝亦或不妥。泠红左思右想,却只能在一边拉着禾青的手。
禾青只叹这是天意,她自来不去想府中的故旧竟是皇上,贸贸然的没有引起皇上和四爷的盛怒已经不错了。如今进宫,禾青也想好了要吃尽苦头的念头,想此,反拉着泠红的手,万般叮嘱,“太太这几日才刚好起来,张嬷嬷也年纪大了,伺候太太很是劳累。身子阿玛性子有时候急,兴许嘴皮子利落说话有些不好听。母亲在府中上下打点,春去秋来总有些老毛病要犯。大姐姐你脾气好,多担待这几位老人家,尤其是母亲。她们也会极疼爱的,大姐姐的婚事,母亲早早的和太太一起寻了,我不在这里,就要劳烦姐姐。”
泠红羞红了脸,不管禾青真心假意还是早有准备,可到底做事上,她还不如禾青办事妥当,低着头只得低声应着。
所谓姐妹体己话,不了了之。
此前禾青总穿着着一身汉服,身后跟着一堆丫鬟奴才伺候,在府中穿梭快活。如今禾青成了伺候人的,把包袱放下,禾青零丁上了马车。
车外,是当地文武百官的跪拜。
禾青恍惚着听着那些跪拜声,似乎听着了武国柱的声音。禾青看着窗帘,手上微动,却被人一下子握住,“外头百姓喧闹,姑娘是宫中人,这么开帘子实在不妥。”
说话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女子,头上簪着很是亮色的朱钗,面容很亲和。禾青怔愣着,坐在车里有些晃,耳边嗡嗡的渐渐地隔了一层屏障。只见那女子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宽慰着自己,禾青却怎么听都听不见。
禾青很不是状态,女子也不恼。只要出了这块地一路赶回京城,这短路程,还不怕禾青想不通的。
车轮咕噜噜的声传了过来,外头马蹄脚步声传来,禾青倚着车身,偏着头就看着帘子由风吹着起了小角。边上看见的风景,已经陌生了。
这么一想着,禾青顿时说不出委屈和伤怀。在府中憋了两天的离乡之痛让禾青顷刻忍不住,眼珠子簌簌落下,女子在一旁看着,禾青低着头,弯着腰,渐渐地团成了一团,咬着牙哭着,低声嘤嘤的,就是不肯放声哭出来。
是个倔强的性子。
女子想此,坐在一边满是趣味的看着禾青。
直到禾青哭够了,腿麻了。扯着袖口抹了泪珠子,却见女子递来了一张锈帕,拉扯禾青坐起身,“瞧你嘤嘤的,没想到哭得这么厉害。眼珠子都红了,可是可怜了这对漂亮的眼睛了。”
女子啧啧两声,看禾青垂眸不吭声,手下细细的为禾青抹着泪,又拿了一盒霜出来,替禾青细细的擦起来,“你颜色不错,这么糟废了可就不值了。我是爷御下茶房的戴姑姑,这么多年头一回跟着出来,如今遇着你,也是咱们的缘分。”
禾青抬起眼,看着戴姑姑语笑嫣然,眼珠子很黑。发觉禾青看着自己,戴姑姑看了过来,禾青看着心底蓦地一静,蹙着鼻子抽了一下,扁着嘴巴,“姑姑比我好看。”
“嗤。”戴姑姑一怔,看着禾青那带着有些委屈的神色,好笑的摇头,“竟是我看错了,还以为你是个闷葫芦的,没想着这么会耍宝。”
禾青低头不吭声,她是说戴姑姑看着比她好看,还说着她颜色好。她刚心头好受,性子飘上来还以为戴姑姑艳羡她说的,可看了之后禾青却觉得自己平平,哪有什么好不好看的。
彼时禾青年青,不晓得自己脸蛋还没长开,怎么和戴姑姑相比?
哭过了,戴姑姑帮着禾青收拾了一场,等到晌午的时候,马车停下来。禾青紧跟着戴姑姑下去,打头就是一队侍卫走过,手上一把刀剑,全被武装的走过。一股气势喷薄而来,禾青却吓着有些脸白,索性仗着人小,就闷在了戴姑姑身后。戴姑姑走哪儿,禾青就跟到哪。
直到戴姑姑墩身行礼,“老爷金安,三爷,四爷安。”
戴姑姑低头,中间硬是冒出了小半身的禾青出来。眼睛瞪着跟前的佟儒宗,或说是皇上。另一边是冷着脸佟禛也就是四爷,胤禛和三爷胤祉。
康熙挑眉,看着禾青明显呆傻站在原地,傻愣愣的不由抿唇弯了嘴角。
“咳咳。”
康熙这么随性的模样,趁着禾青的样子有多傻就有多傻。胤祉来的时候就听闻汗阿玛回来的时候,竟然又带了一个官员女儿走。原以为是要进后宫的人物,可这么看着禾青一脸稚嫩过分的样子,再看四弟那一脸仇敌的模样,恍然明白。手足之情之前,胤祉自以为明白的提醒了一声。
禾青眨眼,顿时跪了下去,“奴才给老爷请安,给三爷,四爷请安。老爷金安,三爷四爷金安。”
行礼的动作很突然,甚至让人始料未及。康熙身后的侍卫刀剑无形的拔了个头,而禾青看起来有些鲁莽,但仔细一看禾青的行径却是行云流水,请安的规矩动作十分规范得体。
康熙见此,才刚惊了一下的身子才松了下来。而后好笑的摇头,为自己的紧张好笑,又为禾青这姑娘动作好笑。想想自己带了这个姑娘到宫里,说不定还有不少乐趣解闷,这么想着,康熙脸上很是亲和的摆手,让身后的人不用紧张退下即好。
“起来吧。地下脏着呢。”
侍卫恍然,原来是这姑娘太实诚了。
禾青头扣在地上,泥土沾了一身衣裙,乡土味扑了上来,禾青脑袋里这几日混沌的事儿,也瞬时的清醒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氏不是不疼禾青,只是那一瞬间禾青就是进宫的人了,进宫就是皇上的人了。关着门跪下,那都是不应该有的,心里是很复杂的心绪。自己疼了多年都要捧着出嫁的姑娘了,结果被人一句话带走,自己还不能有话说。张氏其实是恨康熙,也恨禾青之前的不听话。恨自己这么多年把禾青教成这样,不然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毕竟武国柱的官品,太低了,禾青根本没有可能会进宫的。武国柱也是一个大恨。
好吧,十点多起床,这章是赶着一分钟前上传上来的,希望没什么大问题。
渐远乡随遇而安
禾青站起来,双手合放在身前,莞尔一笑。
明明是十来岁的姑娘,俏生生的站在跟前,竟有种亭亭玉立的娇俏之感。康熙点头,不是当真鲁莽的人最好了。禾青抿唇,“奴才方才莽撞,还请老爷责罚。”
“这倒不至于。”康熙摆了扇,语态轻悠。
禾青抿唇一笑,“谢老爷。”
“你这会子笑了,方才怎的哭了?”禾青一双眼眸红红的,如今抬头直视,康熙怎么可能注意不到。
禾青脸上一红,看了戴姑姑一眼,“奴才头一回这样离家,上了老爷这样大气的仪仗,又见了姑姑那样亲和的人,心里忍不住就哭了起来。是,奴才失仪了。”禾青说着就有些难为情的羞红了脸。
康熙看着呵呵直笑,“你这丫头!”
说个哭的理由还碎碎的组了好几个,站在跟前不怕他,竟然还跟之前一样性子,实在难得。想到这里,康熙也不难为禾青,只道,“以后你就跟着姑姑,她是个和善的。”
这么一下,算是明面上把禾青安排好了。怎么看,似乎不是进汗阿玛后宫的人,胤祉觉得生奇。看着胤禛一张冷脸,更是有意调侃的凑上去,“四弟,这个姑娘是何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