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么想,在乌拉那拉氏眼里,新月就是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只是这样的心机,的确恶心到人,也太印象深刻了。既是这辈子,怕她也记得这种抹了皇室格格脸面,抹了天下女子脸面的下贱人。
乌拉那拉氏想着,眼神一凝,心里恨不得扒了那个新月的皮。
景宸知道乌拉那拉氏所想,也不见怪,到底这新月做的事,的确是骇人了。若非雁姬是她不错的安布,两人也都瞧得上眼,也不会留个心眼注意了这件事。怕这件事,还要闹得大些才能按下。
“将军府无事就好。这新月格格如今被太皇太后严令禁足,每日忙都忙不过来,想来额莫进宫来也没见到。再说皇上也不会再让她出宫去丢人现眼,至少出嫁前是不会了,额莫只管放心就是。”
“这,真是皇上的意思?”
“这景仁宫不说多热闹,但白日里皇上常来,自当有些事,女儿是知道的。等回宫了,额莫只管和安布说一声,等下回进宫时,倒不妨多走几步,来景仁宫。”景宸抚着肚子,推算了下日子。想来等见了面,这孩子也差不多出世了。
乌拉那拉氏听景宸说的肯定,心里发苦,她的女儿进宫后终究不一样了。心里为女儿能笼络住皇上时常来而高兴,又为宫里女人心狠手辣等所为而担心。按说女儿这样,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虽然多时的恩宠,但也是一个月少不得那几日,这也是宫里人不能轻视的,最重要的事白日里的牌子是,若非正事要去坤宁宫抑或歇息,多的都是去景宸宫里来。既是钮贵人落魄了,多的恩宠也没向着这景仁宫多少,看着不变,这才让乌拉那拉氏放心了。
男人,不是要死拽着不放手,每时每刻看到,深受独宠这样的大忌,只会让自己身陷不利,还容易让男人心里有所思虑,再大的恩宠,那也是要人一日一日的培养出来的。何况,那些了不得的男人上面还有个培养了他的老狐狸?她不需要景宸的昙花一现,好比储秀宫的佟贵人,又好比是钮贵人。多少朝代胜利的女子,多是出生破落,不堪的,但她能成功,只因为经历的比那些娇滴滴的小姐多,有些事摸透了下面,心智强了,再差的环境,也不怕她不翻身。
“这宫里的事,为难我儿了。储秀宫的两位,还是防这些,若可以,那是西六宫,便不要过去。请安时也要小心,多带点人。这京城里如今也乱,就是生孩子的,呸,瞧奴才的嘴,娘娘自当是有福气的。不出几月,奴才也能沾娘娘的光,好抱抱外孙女了。”乌拉那拉氏一脸的慈爱,说的轻柔入心。
景宸看着乌拉那拉氏好似是随口说的,面色不变,只扭头吩咐下面的人仔细外面的路栏,路面等问题,再过一会便该是出去走走的时候了。
母女二人都收好心头的心思,慢步在殿廊上。
储秀宫正殿
“主子,这蜜饯极好,是皇上体谅主子吃不得苦特意赏的。”双鎏手托着装有蜜饯等甜味的盒子,很是高兴的对着自家主子道。
佟贵人正由着单敊梳妆,看着自己虽仍是苍白,却恢复了许多红润的面颊,很是满意。见听双鎏这么一说,才想起方才端来的苦药,再想前几日的恩宠,心里一甜“就你嘴会说,去把药端来。”
良药苦口利于病。
佟贵人忍着其中的苦涩,一气的饮下,再急忙含住几块蜜饯强压着。过了几许,佟贵人的面色恢复后,双鎏隐秘的偷偷舒了口气,垂眸的单敊嘴角微勾。
“表弟呢?”佟贵人声音很柔和,但说出的话,却莫名的带着高傲。单敊手上不停,忙着梳理头发,并扶了扶一支流苏,眼眸幽深,真是蠢货。
“回主子的话,方听闻,梁公公唤了御撵,皇上去了景仁宫。”双鎏双手缩进衣袖里,指甲刮着指腹,很是小心的回话。
“景仁宫?那是…”
双鎏只觉后悔,主子之前一病,早就忘了许多的事,人,好似也变了。可怎么就让主子知道乐,皇上除了夜里要翻牌子外,白日里也常会翻牌子到后宫坐坐。前几日正巧皇上也没去哪宫还好,可今日就正巧又去了景仁宫,这…
“狗奴才,主子问点话还吞吞吐吐的?”佟贵人只觉心烦,强压着心疾,向着双鎏低声道。
“那是娴贵嫔娘娘。”
“就是那个有孕的娴贵嫔?”佟贵人听着,眼神微眯。想她醒来,发现她一个病贵人是一宫之主,独占一宫,再知与皇上的血缘关系,便是打算要一番苦心来起身。却不料,她记忆里的东西又转了个弯,堂堂纯妃竟被一个贵人落下,和她宫住一宫。一切的一切,宫中的水深混乱她都谨记着。所有人都见过,就只有那个有孕在身不出门,听闻是与她同届,亦是唯一一个无论她盛衰依旧待她的娴贵嫔,就是太皇太后都极喜欢的嫔妃,想到太皇太后那般无视她的作态,心中又恨,如今听得皇上去了景仁宫,她如何不急?“皇上常去那儿?”
“娴贵嫔身子不适,皇上并不常去。”
拂袖一把将妆台上的东西都拂到地下“这个贱,贱人!”
身子不适不常去,那身子无碍呢?看双鎏说着遮掩不实的样子,就知道真相并非如此。
单敊看佟贵人这般,极快的从柜子里拿出一粒药丸,递到佟贵人嘴边。佟贵人顺嘴吃下,满意的看着单敊,单敊一脸的恭谨。双鎏见此,连忙扶稳佟贵人坐下,单敊不言不语的低身捡着东西。
“娴贵嫔待我极好,你去把那柄玉如意送到景仁宫。就说我身子方好,还未完全恢复,且娴姐姐身子重,只等而后再登门拜访了。”佟贵人恢复了那般的温婉,柔柔的说道“你这奴才总是笨手笨脚的,好在没损坏什么,可我这主子也不能这般偏颇了。”
“是,奴才谨记。等回来了,便去领罚。”
“不用了,你收拾了下去吧。单敊去景仁宫,你谨慎,我也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更好存在电脑里,结果电脑拿去休整,换了软件,我只能重新写了。
结果有卡机,再重写。
这篇写了几次,总感觉怪怪的,不对的,各位亲,帮忙抓一下吧。
“就是那个有孕的娴贵嫔?”佟贵人听着,眼神微眯。想她醒来,发现她一个病贵人是一宫之主,独占一宫,再知与皇上的血缘关系,便是打算要一番苦心来起身。却不料,她记忆里的东西又转了个弯,堂堂淑妃竟被一个贵人落下,和她宫住一宫。一切的一切,宫中的水深混乱她都谨记着。所有人都见过,就只有那个有孕在身不出门,听闻是与她同届,亦是唯一一个无论她盛衰依旧待她的娴贵嫔,就是太皇太后都极喜欢的嫔妃,想到太皇太后那般无视她的作态,心中又恨,如今听得皇上去了景仁宫,她如何不急?“皇上常去那儿?”
身子不适不常去,那身子无碍呢?
15Chapter13 帝妃相聚奴才哀
乌拉那拉氏向那袭明黄色的身影低身行礼道“奴才乌拉那拉氏给皇上请安,皇上圣安。”
“起喀。”康熙下了御撵,让人停了静鞭,徒步向景仁宫的正殿走去,正巧见着乌拉那拉氏。乌拉那拉氏心知皇上要来,便有意避开,却不巧刚巧碰上了,只得低身行礼。
“谢皇上。”
“夫人近来可好?”康熙微眯着眼,不经意的打量着一身玫红色旗袍的贵妇模样的乌拉那拉氏,不觉得和某人相之比较,复不觉得摇了摇头。
“受皇上福泽,奴才极好。”乌拉那拉氏几不曾见过皇上,对康熙并不熟识了解,亦不得知康熙特意停步相问的意思,想到在宫里的女儿,乌拉那拉氏也是秉着多年来的谨慎,行事尽量小心。
“皇上吉祥。”远远地便听到了在外守着的不少奴才请安声传了过来。
景宸微微起身,看向康熙快步走来,莞尔一笑“恭迎皇上,皇上万安。”
景宸并未低身做大礼,这是康熙所允的,景宸初听时谨慎观察,知康熙是真的体谅她身子重而免礼,只不在外头景宸便都是这般。这也算是有孕后,极少的好处之一吧。
康熙瞟了眼景宸伸手扶起,又想起刚才的乌拉那拉氏“身子重,勿需多礼。”
康熙如今年少,既是早熟,但依旧是年轻人,好不容易看到景宸见过乌拉那拉氏那依旧微暖的笑,也没往日那般沉着,先挑起话来“兆琳这是?”
听到康熙的称呼,景宸微一怔楞,这一世的名字只有家里的玛法,太太,阿玛,额莫以及很好的雁姬安布等长辈才唤过,即使关系不错的阿浑也只叫妹妹。兆佳氏一族行事谨慎,这女子之名既是清朝这样的,也不多传出去。且女子究竟地位不如男儿,多的都是乳名,也是景宸投了好胎,家中又嫌满名太长,皇上又提倡汉名,便取了这一名让家人唤用。旁人哪里知道景宸这一世的名字,这一想着,便想起了之前那个只有父神时常念起的名字…
“这时辰还早,便想着在院里走走,对身子也好,到刚巧碰见爷来了。”景宸回神轻笑“只是爷的静鞭,妾却不曾听到。好在有奴才们在,若不然,倒是吓着妾了。”景宸缓缓道,看着康熙很是轻柔,少了深闺时的一些冷漠,多了一份为人妾的温婉,若是乌拉那拉氏在旁看着,心中定是欣慰之余,又是心酸,妾啊…
“还好方才妾与夫人(品级)瞧着日头极好,便就在殿廊歇息,随口聊几句才几许便见着爷了。”景宸有后续说了几句,走到康熙的身前“爷应下朝不久,如今来妾这儿可累了,不若到正殿歇息。”
康熙点点头,背手走在前面,脚步缓慢,原扶起景宸的手也不曾分开,就这么慢步携着景宸一同进屋。
景宸有心挂念着乌拉那拉氏说的家中近况,虽有康熙在不大方便,但景宸瞧着时辰不早了,乌拉那拉氏也已经离宫了。便叫雅蒜跟着安布拉去西凉殿的后殿取些玩意,去向皇后娘娘禀报一声,得了令在领令牌出宫送给家里人些东西。至于木格的,景宸特意准备些吃穿的,单独送往军营去。
康熙就在里屋,景宸也不好耽误长的时间,只得待唐嬷嬷等回来后,一一问过才放心。
“等雅蒜回来,让她立马回话。”说完起身,由着安布拉搀扶着往书房里去。
“皇上方去了梨玉阁。”
景宸脚步不停,嘴角微勾“那儿东西乱着,也没让人进去收拾。你这丫头,也没提前回我一声。”
安布拉一脸的难堪,有些无措的看着景宸,抿着唇“主子忙着,皇上便让奴才们在外面候着,奴才也是刚才才知道皇上兴致不错,去梨玉阁看书去了。”
景宸没有说什么,只是临了梨玉阁便拂手让安布拉在外候着。
安布拉看着景宸这般晾着,面上不免带着几分沮丧,梁九功见稳重的安布拉垂下头来,不免摇了摇头,却不见安布拉眼底的一笑。
康熙正在书房里看着摆放整齐的书籍,面上很是愉悦。景宸一进来,就看康熙背着书桌台旁,倒看向了矮几上那一旁的杂书,景宸走上前到康熙身前。
“景宸对家中父母倒是挂记,可都妥帖了?”
景宸想到许久不见得家人,还有乌拉那拉氏走前说下次带上几位阿浑们的话,也是高兴的回道“妾是女子,在家里难免娇养些,自要与家人多几分粘乎。淑人进宫来,妾也高兴,自要送些礼去。”
康熙挑了挑眉,景宸并没看见,只是一时梨玉阁静了下来。
“你这些书,倒是齐全。”一会,康熙翻了几本书略略看过道。
“妾自来无事,本就不爱走动,只得这闲暇时间在这书房里呆着,这些书自然也不少了。”景宸看着这几柜的书,笑着回道“虽说不少,但也都是杂书,自当不能与爷相比。”
康熙扭头见景宸保持着与乌拉那拉氏难得的见面后的好面色,原就是面上的清丽美人,内里连着眼神也柔和不弱以前那般冷清飘渺。康熙看着,心头莫名的舒服“如此景宸也当得才女一名,朕能有这样才貌双全的你,算来也是朕之幸。”
“才女这一名,妾自不敢当。皇后和诸位贵人都是有才之人,在闺阁时,既是我这样时往科尔沁跑,老拴不住心的人,也时有听闻皇后的美名。照爷说来,这才女之称妾受之所愧,若让诸位贵人等听闻了,岂不撕了妾才是。”听着康熙的称呼,景宸不禁愣了愣,只面上不显的回话。想到皇后在进宫前便是名震京城的四德美名,还有如今已经被拉下的钮贵人,也是拼了命的要与皇后齐名。皇后这样的美名,她自知道是有人有心散播的,皇后无奈,又使了计,把一心想要压下皇后的钮贵人引了出来,这才稍稍的拉回了些脸面,压下了名震京城的美名。其他的嫔妃只要是有脑子的,这里头的风声,不说自家多是有出力,自己也是知道这些事的。哪怕是没脑子的,想来进了宫也不笨,被家里人教导后更也知道女子无才便是德,对于赫舍里氏和钮钴禄氏争夺后位的行为,众人多是避开来保全自身。因此,两人当年的风头无两就是如此,景宸猛地一说,康熙的笑意越发的深,看着景宸摇了摇头,却不作声。
娴主儿总这么的说些话来,好似是提醒,又好似是有心要刺主子心一般。梁九功不禁抹一把汗,听着这些话,每每都是心惊胆颤的,既是主子不责罚,他这个贴身奴才也不得不替娴主子捏一把冷汗。也还好有些顾忌,没特意指点了谁,犯了主子的忌讳。
康熙转身到桌台,做到位子上。拿着桌上的书翻了起来“素日里你就爱翻佛经,怎么今日反倒瞧着不见?”
看康熙面色如常,景宸抚了抚肚子温和轻笑“爷又不是不知的,妾这身子一重,太后便和着嬷嬷一同收了妾这佛经,生怕我整日拿着,以后就生个像我这样不理事的尼姑子,比丘的可就糟了。”想到太后对嬷嬷行事赞同,压着她不许回宫,让人把佛经收拾了。闹得她如今,就是那棵树也不常去,只有时透过窗,看了两眼。景宸也没恼,她又不是真的凡人,这些年的静心念佛,什么佛经不知道的?凡人只求里面的心安,却不似她是要在里头找到机缘,修得法力一二来保身。所以在表面上,景宸已经快有半年不曾摸过佛经,若非态度强硬,手上的那串佛珠也要脱下了。
听着景宸的话,康熙恍然想到皇额莫确实在他面前提过这些事,只是当时事忙,后宫也不多去,去慈仁宫请安也是匆匆忙忙的,哪有心记得那般清楚?也是后来与皇幺嬷,苏额捏一同时才知,但也是寥寥几句笑过不论,虽当时有心滑过心里,若非如今提起还真不觉,这景仁宫时常来,却许久不曾放松,看一下景宸,看一下孩子了。
想着,眸色一暗。
“也好,到底你身子重,确实不该在这些经书上费心思。”康熙抚着手上的扳指,漫不经心般说道。
景宸笑而不语。
景宸只当不知的认真吩咐着奴才准备点心等,待康熙打开那卷画一会,不经意的收好起身。拉着景宸的手,就着在炕上座着,待点心等放上了矮几,景宸在旁跟着吃了两口,便放下了银箸。康熙也没说什么,只是按平日里的休息,只不同的是态度略有强硬拉着景宸一同歇下。
“太太见了主子送的,很是高兴。忙不迭的,直问主子身子可好。几位奶奶也很欢喜,很是记挂念叨着主子。三爷见了主子的礼,很是高兴,让主子就在宫里放心,家里的事便不必挂心了。”唐嬷嬷笑脸回应着。
“既是如此,我也放心了。”景宸微微点了头,让随行的雅蒜,还有安布拉打发了下去。
“不过,太太刚走出正殿不久便碰到了主子爷,问了些主子以前的事,夫人不放心便让奴才问一声。”唐嬷嬷见旁无人,面上的喜意薄了三分,心里头揣着的话也忍不住的询问道。在唐嬷嬷的心里,最最重要的就是她奶大的主子了。主子的心性,自问是没人比她还熟悉了,主子自小的早熟,懂事,她这个奶娘,贴身的老奴才还会不知道?主子自小性子就淡,就是面对嫡亲的太太,不也是朝夕相处,慢慢的相处,才这般的母女情深的。乌拉那拉氏也是看出了唐嬷嬷和景宸的情分,且二人在宫中搀扶着过日子,也没隐瞒,整件事都说了个清。在唐嬷嬷看来,虽是好事,但她看过了宫中的事事非非,行事便是越发的谨慎。皇上的行事,让她止不住的乱想,不由得蹙紧了眉头。若是景宸点了半个头,她就要冲出去,拼了自己的老命也要让主子加重皇上心里的分量。
“无事,皇上问些事,也是关心我罢了。嬷嬷不必担忧,福禄的身子可好些了?”
“四爷的身子自成婚后就好了许多,如今又有了子嗣,奴才见了,也没以前那般虚弱了。”唐嬷嬷面上欢喜,见景宸面上着实没什么,便抛开说道。
景宸知道四度福禄的性子,对着木格的情况,面上不说实则内里很是愧疚。不由得见到乌拉那拉氏和木格之间的相处,是越发的心思加重,本就不是大好的身子也是一直拖垮着。身子一直不见好,景宸知道这里头的种种缘故,但这也是福禄的劫,就是指点了,该来的还是要来。她这做姐姐的,最多只是在进宫前照顾一二,若有了依赖,反是不好了。因此景宸对于木格和福禄之间的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端看两兄弟自己了。
景宸要问的不多,大多的都是平常日子灵眼看着,也终究也是闲暇才看,不会还是以前的如今有些事问着,也是过过表面。
不过,既然乌拉那拉氏只让唐嬷嬷问了这些,看来皇上对新月一事已做了安排,雁姬安布那儿,自己也不好多插手,看来这段日子又得静下来安胎静养了。
景宸抚着肚子暗自想着,不过还好,统共也就还有两个月左右了。
还有两个月了,想着景宸心里一软。
“主子,储秀宫佟贵人的奴才来了。”
“奴才单敊见过娴贵嫔,娘娘吉祥。主子如今身子才康复,娘娘身子重,不便打扰。便唤了奴才来替主子给娘娘送上一柄玉如意。”单敊规矩的请安,回话。
知道是佟贵人的奴才,景仁宫的奴才知道景宸不时的送礼,也没多刁难,直接领到了前院,由安布拉通报领着进了正殿。
景宸对这个佟贵人实在没有交情之说,除了些许原因,余的做的都是面子上的客气罢了。想到佟贵人这大半年的风光和喧闹,不禁半笑着打发了单敊。
单敊垂首慢步离开景仁宫,踏出宫门的瞬间,嘴角轻勾。
景仁宫的规矩看着散漫,却并非如此,这么一路走来,奴才们做事都是有规矩的。娴贵嫔的模样,她自不敢打量,不过就刚才那样的寝殿还有姿态,看着路的另一边,眼中满是戏谑。同是嫔妃,却一个是使劲全力,活像小丑的贵人,一个却是姿态万千,怀了身孕的当口,皇上也不忘时来逗留的贵嫔。
唉,跟了这样半路的奴才,可怜的就是她们这些没权利的奴才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临时更得,也许有点混乱
不过将就一下,回来抓虫~~
“还好方才妾与淑人瞧着日头极好,便就在殿廊歇息,随口聊几句才几许便见着爷了。”景宸有后续说了几句,走到康熙的身前“爷应下朝不久,如今来妾这儿可累了,不若到正殿歇息。”
景宸有心挂念着乌拉那拉氏说的家中近况,虽有康熙在不大方便,但景宸瞧着时辰不早了,乌拉那拉氏也已经离宫了。便叫雅蒜跟着安布拉去西凉殿的后殿去那些玩意,去向皇后娘娘禀报一声,得了令在领令牌出宫送给家里人些东西。至于木格的,景宸特意准备些吃穿的,单独送往军营去。
16Chapter14 洗三礼静诞公主
“嬷嬷,东西都妥当了。”佛拉娜欢喜的对着唐嬷嬷回话。
“嗯。”唐嬷嬷面色淡淡的,眼底却是却藏不住的欢喜,嘴上忍不住的叮嘱道“你也好生仔细着主子的配饰衣物,出了一点的差错,可得小心你这身细皮嫩肉了!”唐嬷嬷想到佛拉娜既是进了宫却也改不了那粗枝大叶的性子,主子也不住的罚了几回了,心里总是不放心的又一番叮嘱。
佛拉娜听着唐嬷嬷的话,心里不是滋味,却也知道是为她好,她的性子放在宫里也确实不妥。只觉得舌尖乏苦,衣袖下指尖轻饶,点头应着。
唐嬷嬷对佛拉娜也没搭理,若不是主子如今日子紧要,又怕人手不够,只单单佛拉娜的一片忠心,好歹也要等到小主子顺产后才能靠近。专心专意的准备着接生嬷嬷吩咐的东西,亲自打点每一个细点。
景宸安然的抚着肚子,任由着雅蒜和唐嬷嬷带头,紧张兮兮的伴在左右。几番劝告后无法,康熙知道后,也是无话的望着景宸,而后景宸也只得任由她们了。再说了,如今的大势还是在坤宁宫中,景仁宫再如何,也没有那儿的紧张。赫舍里氏到底年轻,对子嗣也是着急,之前虽有幸产下皇子,但其中私密颇多,多方防备不说中途又逢夭折,心神疲惫,年轻的身子早就拖垮了,远远不如中间很受波折,一直不孕的钮贵人的身子健朗。且是中宫,太皇太后对于赫舍里氏的这一胎很是重视,景宸也是顺着退居次位,悄声的远避中宫光芒。
皇太后那儿到时左右都很是关心,除了对坤宁宫的紧要之外,景仁宫的事情也是费心,几乎是事事均要过问后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