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来看了一下,立即让人停下了十阿哥成亲的准备。本来是想着冲冲喜,提前让儿子娶亲。若是纯妃高兴,指不定后头就好了。只是如今一闹,只怕要耽搁了。只是走了不久之后,就下了圣旨。纯妃身后,加封贵妃,为温僖贵妃。
景宸细心的把这件事打理好,昭嫔做下手。她又是一副没精神的,景宸随她的意思,让她劳动起来,打理后宫。俄尔敦不明,但看到昭嫔顺时有了精神,后头的那些动作,便也明了,没有说什么了。
这场丧事,唯一的厉害的。就要数情意重的德嫔了,那日德嫔去的时候,一听见了纯妃不好的消息,更是泣不成声。发丝略带凌乱,头上的簪子都歪了,毫无形象的样子。偏偏这个样子还不难看,带了几分怜爱的感觉。那些的嫔妃气急了,等康熙看着德嫔这样,嫔妃以为会被斥责,却偏偏康熙没有说话。
早就准备好的晋封,也没有停止。头一位晋封的,就是承乾宫的德嫔,晋封为妃。下一个,就是刚刚养下来昭嫔,晋升为妃。其余的,比如敏贵人晋封敏嫔,陈贵人还未生产下来,只是加了封号,勤。其余的,还有许多。
最风光的,自然是两位妃娘娘了。两人走在前头,却都是携手姐妹情深似的。自从德妃哭成那样,那日昭妃也好似寻到了亲友一般,一起享用哭泣。泪不成声,没说什么。只是从此以后,便是很好了。
众人都叹,两人是哭出了姐妹情分了。
当然了,这个情分,是真是假,个别人才知道了。
德妃是越发的厉害了,只是可惜身子不好,有心疾。即便如此,皇上也只是一个月去一两夜,也就罢了。相安无事的,等到了次年,二月的时候,皇上亲至宁夏指挥,命马思喀和费扬古分别率领两路清军,要在此亲征葛尔丹。
为了这个,景宸忙里忙外的,毕竟俄尔敦的婚事也是要看这一回战事的结果,景宸对这些事也自然很是在意。因此,昭妃倒是做了一把好手,和俄尔敦管着其余的事情。
永和宫的勤贵人,等到了三月初二的时候。竟然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按理那是十七阿哥,当然闹着事情,康熙没怎么管。只是景宸到底说过话,又见着孩子生的白胖,想着等到康熙奏凯回来,她就晋了她的位分。
只是康熙又拖了一个月,听到了葛尔丹在科布多阿察阿穆塔台地方暴病而死。大战胜利,班师回朝!康熙大喜,打听了十七阿哥已经满月了。满是连忙给了命,作胤礼。景宸提了位分,古人迷信。康熙高兴,也当做是这母子的福气。应了景宸的意思,晋升了勤贵人做勤嫔。这满月的阿哥爷,也能给自己的嫡亲额莫养了。
德妃去了景仁宫,景宸让她进来了。才说了两句话,明明去了乾清宫的康熙,却又转了回来。景宸惊讶,看着德妃放在桌上的那些靴袜,更是明白了。
“皇上怎么又回来了?”德妃坐开,好似不在意似的,把绣有金龙腾飞的靴袜收起来,放在一边。让康熙坐在景宸的对面,很是机灵的接过了安布拉手里的茶盏,端给了康熙。景宸见此,扫了一眼,问道。
德妃一脸后知后觉的退了一步,好似被打骂了的小媳妇一般,很是可怜见的。
景宸勾着唇角,却见康熙对身后之人全然是不在意的。只是手指敲了敲炕桌,道“算了,前边的什么我也说好了。我就在你这里先歇着了。”
“听你回来了,我这里都铺好了东西,想你缺觉就歇歇。还想着,外头只怕东西都有缺短的,或是奴才也不够上心。也不像宫里,给你精致的很。你先头想着有事,我不敢乱了你的规矩。如今你回头来歇息,就是应该好好歇下了。”景宸听着,莞尔说道。
可见她是有放他在心上的,康熙心里一暖。一身站着的德妃看两人都好似不怎么注意她,也知道在这里不过讨没趣罢了,她也不过妾罢了。
“既然如此,奴才就先告退了。”德妃突地柔声说道,给单敊甩了一眼。单敊上前把放在一边的靴袜跟着拿走,很是谨慎小步的样子。
康熙这才顺着看了几眼,景宸扑哧一笑道“德妃干巴巴的望着你,你不管她。她这会子走了,你还看什么?”
“我也不过看端的什么罢了,你还捻酸了?”康熙摇头,否认道。
景宸点了点头,道“那奴才是个有心思的,也勾得起你来。只是德妃性子好,听闻你快回来了,这几日忙着不得了。手里头给你做的靴袜贴身的衣物,还是没有赶上。正巧,还让你们碰上了,见了面了。可见,她是伶俐有心的。”
“哼,她是伶俐,只是有些时候,也未免太伶俐了些。”康熙虽然点头,迎合了景宸的话。可是说起了德妃,他便是一贯的那个样子。始终的不冷不热的,这都是好的。要说以前,景宸可记得,康熙是极讨厌的。也不知是如今遮掩了,还是真的德妃伶俐,把这份不好给抹了去。
却不知,他是不喜爱这些的。特别是德妃好似在自己宫里那样,端茶倒水,柔柔体贴的样子。他不过是男人的性子,一时舒服罢了。要真说什么,还真的是不稀罕。毕竟,在他们看来,都是奴才们做的下贱事情罢了,偏她还这么上手,眼底里的打算,就让他不喜。
景宸勾唇一笑,道“她哪里是伶俐?不过是为自己打算罢了,身子不好,你又是个粗心的,若不自己伶俐点,只怕也没有今日了。”
话里,好似藏了点什么意思。康熙看着景宸,景宸微微点头,道“温僖贵妃生前身子就不好,也是德妃有心。家里头不是出了个经商的弟兄?趁着贵妃的心思,那些最喜爱的那些花花草草一类的,全都是德妃在海外捞来的。全都是没见过,没听过的东西。上回不见好的时候,昭妃还怨。每日里病得不行了,还要守着那些,比她这个亲姐姐都要稀罕。自个的身子,都要更重要似的。”
“哪些?”康熙突然沉下了声音来,见景宸说的不做假,问道。
景宸道“就是门前的那高高的树子,还有窗台,窗外很香的那几个。我只说,温僖贵妃身子不好,香味多了难闻。昭妃照我的意思说了,她却是恼了。只是后来贵妃身子越发不好,病倒床榻,再不能起身,这件事也才完了。”
康熙想到那日景宸自己来宫里头,说起此事,只是他多少有些底,也就罢了。景宸知道康熙想到了,点了点头。耳根子有些发红,就见着康熙一脸沉稳,道“这件事,再说吧。左右不过一个伶俐人,你自己估计着好坏,也就是了。”
景宸笑了笑,康熙一脸的疲乏。让人准备了梳洗沐浴之后,刚挨着枕头,康熙就睡死了。景宸坐在一边,帮着擦洗头发,捻干辫好。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亲们看出来没有,我卡文了~
最讨厌的就是那些纠结的算计,所以,好吧期待各种起伏跌宕场面的亲,要失望了。
德妃也要滚了,嚯嚯嚯
63Chapter61 德妃起怒踢福晋
又熬过了一个冬天,万幸之余又晋升了,这一下子她也终究算是扬眉吐气了。
倚在榻边,外头的奴才来通报皇上又去了景仁宫。她也只是丝毫不变色,端庄得体的端着茶杯吃茶。单敊看着德妃这个样子,也不得不承认,再是懵懂的人。经过了岁月的打磨,让人变成了这个样子,也真是厉害了。
即便如今听着皇上皇后如何恩爱,她也没有了以前轻狂的样子了。只是,却总是觉得。太过稳重了。好像所有的东西,宠爱,子嗣,所有都掀不起她的一丝情绪了。时间久了,她呆在身边,看着德妃在自己宫里无意识间露出的冷意,单敊暗自在心里头留了心眼。
只是,德妃看着盘子里的提子,绿莹莹,看着就想吃。以前的时候,她想要吃,都要看家里老人家的脸色。女孩子不比男孩子,有时候是兄弟不愿吃了,老一辈高兴,就给她一点。等到父母身边的时候,有钱了。可能是亏欠之情,生活费不少。可是也吃不出那个味了,那个念想起来的美味。她却是,隔得越来越远了。
只怕,她就是死了。那边的父母,也不会真的心疼,她的那个弟弟,应该更高兴。总算没有一个管他的,以后父母死了,遗产也会更多了吧。
德妃恍然,又是一下子冷笑。单敊看着德妃这样,只当没有看见。过了会儿,说是有景仁宫奴才有事通报。进来宣见,小全子行礼道“德妃娘娘吉祥,皇后娘娘宣见娘娘。”
“可有说是什么事?”
“奴才并不知,只是皇后娘娘早在那里候着了,娘娘还是快些去吧。”小全子如今也是景仁宫的小总管了。这些年打磨着,再不是以前无所谓的小子了。德妃在景宸面前,明显不够看。德妃这么一问,小全子挑了挑眉,完全是摸着上头主子意思回话。
德妃听着一笑,点头道“那劳烦公公回话了,我这就过去。”
小全子点头,又礼仪的退出去了。德妃摸着手上的护甲,道“给本宫梳洗一下,皇后贵重,可不能让她等着我,这样可不好。”
“是。”单敊觉得奇怪,明显的小全子态度有些不对劲。可是偏偏的,德妃恍若不知的,一点都不在意似的,由着单敊伺候梳洗。端庄得体的德妃娘娘,持着温婉柔和的笑容,恭敬的站在景仁宫门口。
等着人传报了,这才跟着进去。见不只有景宸,还有皇上,和昭妃,越发笑得好看道“皇上万福,皇后娘娘万福。”
昭妃和德妃二人一同行平礼,如此之后,景宸让她坐下了。德妃见此,道“不知道叫了奴才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也由不得她傻兮兮的坐着了。毕竟面前的两位,她都比不上。还有一位,她是看不上的急性子。盈盈一笑,越发的可人。昭妃低着头,想着德妃一颦一笑不减当年,反而风姿卓越,越发风韵厉害了。比起娇娇气气,未免太不着地气的纯妃而言,自然没有那种感觉了。而她,就是那个性子,摆不出来,皇上估计也瞧不上。
她倒好,装腔作势的,偏偏宫里头就少了那一份有资格,又有这个姿态的。就是新人,都比不上。只是唯一好的,是她本来就有心疾,又因为孩子落了病根。能活着命到现在,还真是贱人命多。真真是数狐狸猫儿类的,留着作践世间罢了。
康熙不语,景宸看着昭妃笑了一下,尊卑有别而言没有说话。景宸便问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劳烦德妃一趟了。都知道德妃你的性子稳重,又因为说起,你家中有个海外经商的兄弟。常年收了稀奇珍贵的东西,刚好昭妃见我忙里忙外,总是夜里睡不好,就提了一下。当初温僖贵妃你就是给了那些东西,如今可能有?”
康熙顺眼,也看去了德妃那里。德妃都由不得真假猜忌,只是看着康熙径直的作态行为,便是心中冷笑。越发觉得康熙把景宸当眼珠子一样看重的行为,竟然也是不喜了。特别是在这个让她心动的时候,听着景宸说的。
对着景宸一脸笑着,等自己回话。昭妃也是点头,道“是呢,以前温僖贵妃闷闷不乐的时候,闻着花香就睡着了。皇后娘娘睡觉不好,皇上一直都担心的很。你来了,就是立了一份功了。”
“是昭妃有心了,其实都不是什么打紧的。那都不是什么稀罕,不过大清的水土,没有养着这东西罢了。我看储秀宫里的长得极好,哥哥一个钱商,早就打算近一些来,也算是一个出路。如今皇后娘娘要,我只去说一下,那就好了。”德妃没有打算进这些东西,毕竟都是院子里的东西。
格格福晋们亲近久了,太医总有一日查出来。到时候,她就是可怜无辜,也少不了牵连。可若是皇后亲自提起,皇上心疼自然会答允。到时候清醒过来,也不能都说是她的错,最主要的是,可能皇后已经归天了。那她作为皇上的表姐,再用心一点,记她的好,就总有一天出头之日。
好似想到了那一日的风光了得,德妃淳淳一笑。心里的盘算打的叮当响,却是面上恭敬和昔如春。景宸点头,康熙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就进点来吧。到时候,让你哥哥进来一下,朕有话问。”
德妃道“是。”
景宸脸色略白,听到了这里的话,就歪在一边。无精打采的,道“我身子不好,若是德妃有个时候,还要请你协助昭妃一把。公主年轻,若有不周到,你是母妃额娘,也不要急。她性子傲气,可要淳淳训导才是。”
“娘娘说这个话,岂不是太看重奴才了。奴才不过是一个女子,管理这种贤德厉害的,我是不会的。若说来,我还要和公主学学呢,怎么也不敢训导二字。”德妃一脸不敢当,低身蹲下行礼道。
谦卑有礼的女人,总让人喜爱。景宸面色一宽,强打着精神道“你是客气了。总算有个困意,我先进去歇息一会。皇上,”
“你进去吧,等会我再看你。”康熙说道。景宸点头,由安布拉搀扶着,进去寝殿倒头就睡。她睡得不好,这话是真的。精力,全都支付在长春宫里面了。
康熙捻着拇指的玉扳指,碧色的上等玉,他都习惯了这个物件了。看着昭妃道“你手脚麻利爽快,这几日小事都自己看着办就是了。实在不行,就和公主商论,或寻朕也好。如今还有德妃一起,朕放心多了。尽量,不要饶了皇后的歇息。”
“是,奴才明白。”昭妃笑着,和德妃低身。等康熙满意的走进去了,这才缓了口气,抬头看着德妃,莞尔一笑道“咱们走吧。”
德妃看着里间一眼,眼眸一闪,跟着出去了。
昭妃一贯的火爆脾气,一出景仁宫,脸上的骄纵也露了两分。好似一闪而过的神情,转头来对着德妃,似笑非笑的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也不过一提。真没想到皇上真是上了心,一听你那里有个法子。就算是不喜出外经商,都要叫你过去,还要劳烦你哥哥走一趟了。”
“怎么会?咱们都是老人了,皇后自做了嫔主子后,她就是这般,被皇上宠着疼着。我也不怪,只是可怜你这个厉害人,还要在她身下做苦。想想宣妃那样的好姐妹,唉,不提了。”宛如不见昭妃神情的不以为然,不符真实的道歉。却也没有完全不知好坏的遮掩,好似是偏着昭妃一派的,说道。
说完,又摇了摇头,问道“皇后好好的,怎么会睡不好?”
昭妃听着,顿时一脸的讥讽,道“还能有什么?我看啊,左不过她是一个只有公主的人,爷们都大了,总不好把持好。咱们晋升之后,连着新人,皇上总算是雨露均沾。我看啊,倒像是吃醋罢了!”
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太不上台面了。德妃一脸的吃惊,左右张望了一下,拍着胸口道“作死的,这才在哪里,你就敢说她的不是!”
“放心吧,她啊,现在可算是高兴了。想想四爷亲征葛尔丹有功了,要出宫立府的时候了。好不容易拉着皇上,她才想不得我们两个奴才。”昭妃嘴里,满是嘲讽,又是酸意。愣是让德妃听着很不爽,却是面上揶揄着。捏着自己的鼻子,扇了扇两人周围,认真的嗅了嗅味道道“哎呦,这是哪里的小醋坛子?竟然和人家正经的夫妻酸起来了,也不害臊?”
“呸!”昭妃径直就是啐了一口,竟显她的泼辣道“她算什么正经的夫妻?若不是当年我不好,如今的皇后,还不知道是谁呢!”
这句话,倒是真心的。德妃听出了浓浓的不甘,还有一些悔恨和憎恶之感来。听此,德妃拉着昭妃,走快点隔着奴才远些,才一脸知心的道“你什么想法,也不要这么闹出来。好歹你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堂堂正正的,还能被人害了去。只求无愧,这些话,你就不要再说了。”
昭妃一脸动容,眼泪就好似要掉下来,又对着德妃重重点头,回应了这个说法。于此,便是各自抹了心中伤感和泪水,笑着出了景仁宫。
景宸除了打点手头上的一些事情,还算空余。转个眼不过半个月。管事的俄尔敦和德妃却是闹了起来,只是传的话,管事的意见不合了。
缘故,也不过就是那些典礼宴席之事。俄尔敦看着今年的大臣人数要多些,又自主换了一些地方摆设变换一下,或是腾放出来。可是德妃看到这个,都是管这个的。就说不过在后头宽敞的地方,加点桌椅就好。那些一直摆好的贵重物品,都是按着以前规矩定下的,再弄一下,其不容易乱套,还复杂?何况,圣上并不是一个太过铺张的人。
如此意见相反,各有各的身份,一个好心,一个不领情。也不知怎么的,竟然传开了。都说是公主金枝玉叶,自小娇宠惯了。不懂这些东西,就应该跟着长辈学习就好的。偏她任性尊贵,摆着公主架子来。只知道要贵重的,要显摆的。而德妃端庄大方,性子好,不和小孩子计较。听闻了此事,见公主不愿,便压下不提。
只是管事开会,人总是多的。自然是德妃贤惠,却还是压不住奴才的真金火眼。这倒好,公主的夫婿是谁,皇上没有真正提起,别人也不知道公主府已经在蒙古建了有一半了。散播着谣言还有其他很多的,让人只当公主骄横跋扈之人,满清贵族,也不愿出头。
这是个意外,景宸虽然气恼。却也没有办法,论来她有个心理准备。俄尔敦不过顺理推舟,只是不想有些人偏就爱这样走剑锋边角的路。只是想着水落石出,俄尔敦就会好了。再说,真正的贵族是不信这种谣言的。倒是把一些不干不净,不上不下的东西,好似闻到了腥味儿的猫似的,给勾魂的勾了过来。
听见了来拜帖的人,景宸直接就不见人。可是没想到,景宸不见,那人转而寻了太后那里说是请安。太后不知道此人,原想着见见也不为过。慈心和蔼的老太太,这么一想着,却不知这一见,倒是闹出了一场气来。
等景宸收到了嬷嬷来请的话,这才赶忙的过去了。只是路上不放心,又问道“太后急急忙忙的唤我,嬷嬷说一声,究竟是怎么缘故,我也好有个底不是?”
景宸不问,那嬷嬷也是好说的。嬷嬷是老人了,见惯了宫里的东西,已经很少动怒了。只是景宸分明看着嬷嬷一脸的青紫,瞪眼看着前方,道“皇后娘娘说的是。这几日有个福晋请帖子进来,皇后娘娘不肯见。又转到太后那里,正巧闲着,便让她进来了。却不知怎么得,一把年纪生生回了狗肚子里,竟然听了京里的胡言乱语,打起了那种不该有的主意!”
就算不说后面的,真真是傻子都明白了怎么回事了。有些不上不下的家里,就想着公主掉价,让自己家里也能尚了驸马,光宗耀祖。讨了那些正经贵族人家不愿当得差事,还美滋滋的,削尖脑袋的要进来。却不知尚了驸马,以后哪有什么官途?都是一个明面上的东西,偏就有人稀罕艳羡。如今竟然敢跑到宫里头最好下手的老人家,真是狗胆子包天!
也不怪嬷嬷也一脸的失态了,景宸心里有了数,却还是忍不住的扭眉。不知怎么的,直觉想到许久以前好似也有一个不正经的格格,还是什么。最后不还是随便发配出去,也不记得嫁的是谁了。
普一进去,就看着皇太后歪着一边,懒懒的不肯说话。底下跪着一个福晋,背影看不来是谁,但景宸是不认识的,却也猜得到。丝毫都不想看,径直的走了上去,行礼道“皇额莫万福。”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底下来了一声请安,景宸兀自的不想听。神情已经有些不耐了,传话过来,看明白了的嬷嬷顿时和着唐嬷嬷一起,手脚没个轻重,压着那福晋的肩膀,。景宸看着太后胸脯起伏较大,这一路等她来都没有完全平怒自己的心情,就知道是厉害了。景宸赶忙帮着安抚了一下,道“额莫,可还好?”
太后微微睁眼,看着近处的景宸,竟是头一回不给脸的扭过脸去,道“你给我一边去,真真是没用的。好端端的一个公主,就被你们这些人给毁了,放肆!”
这句话,不知道是骂得景宸,还是谁。景宸抿唇,却听一声传来道“太后息怒,这事不怪皇后娘娘。娘娘贤德,后宫总有不周。公主金枝玉叶,那是天家威武之姿,有些倨傲脾气就是应该的。”
“哦,你是谁?”就算压着肩膀,但没个准,也不敢塞了口。硕亲王福晋捡着时候,期望景宸能注意一点她,若是景宸答应了。再看她的儿,那般的好,指不定太后也要高兴不得了。毕竟,骄横的姑娘,也不是哪个男人都能容得下的。
“奴才是硕亲王福晋,并不是有意的言语冒犯。只是府中虽不是了得,但也算是安稳。顶上是王爷,却也是异姓王罢了。若是公主下嫁,王府的嫡长子便是奴才那不值得提起的,抓白狐放白狐的孩子。最是仁善的不过的小子,对人很好。公主去了,自然不会委屈。”闻着景宸一问,她便是一喜。觉得自己出头,这话可是说对了。
这话说得,她的女儿,还似赔钱,没有人嫁了?王府里的狗东西,他也配?景宸眼眸一亮,走了下去,到福晋跟前,问道“哦,这么说着,本宫还要谢谢你的好心了?”
景宸自上回听了乌拉那拉氏的话,就让人查了一下。这个硕亲王不说,但府里一个糊涂福晋,一个回族人的侧福晋,听了也让人笑话。底下有三个女儿,还有一嫡一庶。自来的那个套路,优秀的嫡子,无能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