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有钱的应三天想要带着冷淡感受一下自己当年出来时候,坐着火车的那种感觉。原打算的情侣温馨回忆,却被生活拍打的毫无防备,彻底变成了人间惨剧。
应三天觉得自己真是做错了事,觉得把冷淡丢上中铺也不好。反正自己不困,干脆让冷淡躺在下铺,自己坐在一边守着。
被子上也有一股空调和复杂的味道,冷淡皱着鼻子,拿着东西呆在枕头上。躺下的时候,应三天把外套盖了上去,“要睡吗?”
“会不会头晕啊。”
“没事。”冷淡摇头,觉得躺着不舒服,干脆靠着车壁坐起来,“你陪我聊聊你家里人吧。”
应三天会心一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点头道,“我家里现在一共十个人,我爷爷和爸妈大伯大伯母。我爸妈很争气,第一生了我哥应一宫。后来大伯不服气,和我大伯母一起一口气生了二商,四徽和五角。”
“噗,大伯母这么厉害啊。”
冷淡很自然的笑着接话,应三天听了这称呼,暗自笑的找不到边,“对啊,我刚好呢排在中间。”
“那你名字呢?按理说,你应该叫应三羽吧。”
“你不觉得这名字很娘吗?”应三天苦笑,“这是我眼睛后来不好,看了一些励志书籍之后,就把名字给改了。”
“那五音不就断了?”
“断了好啊,他们可羡慕我了!”说到这个,应三天反而得意的直抖腿,神情下满是对自己主意的赞赏,“你想想这几个名字,好听吗?”
冷淡摇头。
应三天来劲了,开始嘟囔起来,“你听一宫这个名字,就像是练神功之前的自宫一样。还有二商,这是骂他智商不足太二吧?我就娘们兮兮的不说了,四徽相当导演,这名字勉强吧有点艺名的意思。五角,那是什么鬼?是五毛钱还是什么东西绝了?”
车壁暖暖的,冷淡总觉得脑门上氤氲着热气不够用了。应三天说到自己家里人,可能是亲切思念,可能是迫切想要自己不紧张的了解,一张嘴竟然说的没完没了的。
只是可惜冷淡心理上得到了很大满足,也支撑不了自己的生理反应。车里太难受了,味道复杂,空气也不流通。脑袋就这么歪着,不自觉的竟然眯着眼睛睡了一觉。
等醒过来的时候,人自然不清醒了。
应三天带着冷淡走到车厢一头,洗了把脸,借着接口的地方吹点风。冷淡懒懒的靠着应三天,很是感叹,“你以后不能喷香水之类的东西。”
“我没喷啊。”
冷淡舒服的蹭了蹭,“干干净净的,闻着才舒服。”
应三天好笑的顺着冷淡的头发,刚才一睡弄得头发摩擦生电,已经乱了。怀里嘟嘟囔囔的发号施令了,“梳子在包包里。”
冷淡不大舒服,包包是挂在应三天身上的。
于是,有那么两个向来这边抽烟,或者找厕所的过道人,都被站在走廊的一对情侣杀到了。
年轻人看到男朋友给女朋友轻轻地梳头,动作轻巧表情温柔,十分贴心。而一些抽烟之类的男人,总是还没过来就被那个男朋友用眼神杀直直的盯着,直到你走开为止。
那阴测测的目光再回头,又如暖阳一样。
冷淡并不察觉,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最后的半个小时,两人就这么干脆的站了过去。
两人的衣服不多,两个箱子几乎都是带过来的见面礼。
外面的空气又凉又清新,冷淡精神好了很多,跟着应三天一路往外走。
刚检票出去,迎面而来一对夫妻。
“小羽!”
“爸!妈!”应三天拉着冷淡,快步走上前。
应爸爸直接给了应三天一个拥抱,“这么晚才回来!”
“我这不是才刚放假嘛!”
应妈妈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应三天身后的身影,“小羽啊,这位是?”
不是说了小羽的女朋友还是大老板吗?这女的长飘飘满脸憔悴,苦不堪言的,不像啊。
应三天回头看着冷淡温温吞吞的,脸上掩不住的暗色。因为睡得不踏实,又站了很久腿麻了,走过来的时候还一瘸一拐的,不由好笑,“哦,我女朋友觉得车里又挤又乱的走了。”
“啊?”
“这是我半路捡的。”
应爸妈对视一眼。
“不信啊?你看这走路的样子,她刚才想跑来着,刚把她腿打断了。”
在过路人惊恐的眼神下,应三天一手揽着冷淡,毫无廉耻的笑的比若春山,灿烂的让人惊恐
媳妇上门了
“不好意思,小羽这孩子不懂事,就爱乱说。”
应妈妈被应三天这话说的蒙了,但是看着小情侣的反应回过神来后狠狠地拍了应三天一下,对着冷淡说话更是润物细无声,格外温柔。
冷不丁的面对长辈这样不着眼的打量下,又满含慈爱的眼神,冷淡心里还有些慌张,张嘴还抖了抖,“没,没事的。”
看来也不是个顶强势的女人。
应妈妈见此,笑着主动拉了冷淡的手,“小羽不懂的心疼人,看你这一趟走的不轻松。咱们现在就回去,家里人都等着呢。”
家里人都等着呢。
都等着呢。
应妈妈说话没有夸张,也没有别的意思,实际上她两人真的是最晚回家的。
因为应家人口多,对于过年过节十分看重。上班的人,都会提前预备好自己的回家时间,或者和家里说一声好做安排。不像应三天年轻,小情侣一路上黏黏糊糊的,反而是最后才到。
开门的是应四徽,见到冷淡,爽快的大喊,“三嫂好!”
冷淡听得一激灵,很赞赏的对着应四徽点头,“你好。”
应四徽上前帮忙拉箱子,一边笑着凑过来,“我是老四。”
“还有我,我是小五。”应五角也把头凑过来抢戏。
老宅子在当地一所老村镇里,有点民国风的意思。
冷淡进了门之后,不自觉的退散了一路过来头重脚轻的感觉。应三天亦步亦趋的跟着,“妈,爷爷呢?”
“厅里等着呢。”
应三天点头,拉着冷淡大步流星的走向客厅。
身后两兄弟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三嫂,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自然而然就一起了。”
“不是三哥去你公司追到的?”
应四徽觉得奇怪,不顾某人僵硬的表情,对着冷淡道,“三哥那会听我说三嫂是VC公司的,马上就走人,后来听二哥说三哥进去应聘助理来着。”
“上次见你的时候和女朋友挺好的,这过年怎么不带过来?”应三天公报私仇,勾着嘴角邪笑。
应五角摇头晃脑的打了响指,“吹了呗。”
应四徽心里打算要做一个有实力的导演,读的又是艺术学院。一群的美女艺术生,你来我往的,大学几年别的不说谈恋爱是学了一手。老情人,也有那么三四五个。
“你就这么诅咒我!”应四徽表情扭曲了一下,“别说,现在的女人太奇怪了,不陪她要说陪她也要说。”
冷淡听了好笑,特意看着应三天。
“诶,三嫂。你和我说说呗?”
冷淡摇头,“我整天都是公司的事,那些小姑娘的心思我也不太了解。”
“借口。”应三天恨恨的道,拉着冷淡要把两人撇开,“这两个最小,就喜欢闹腾,你不用理。”
“他们两个上面,不就是你了吗?”你也没大多少啊?
应三天压低声,“你别胳膊往外拐啊!”
“嗯,反正我知道了。”冷淡一副了然,点头明白。
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没用了,前不久自己还被人特意装傻的暴露了动机,应三天只能憋着带笑。没关系,反正自己找到了女朋友,还一起上门见家长了。这一点,比谁都强。
应爷爷当年也是穷困出身,咬牙读了书做了老师,也下海经商。一辈子风里来雨里去,好的时候带着底下的一大家子风风光光。不好的时候,邻里亲戚的奚落嘲讽也是看的明明白白。
可能是大起大落,家里人有目共睹的原因。应家人不约而同的发现,自身有扎实能力比什么都强,至于那些官商勾搭的社会,反而成了最明显的告诫。尤其是这几年上面人的严查政治,国家中小企业厂家全都是纷纷凋零。在这个蒜你狠的日子,小老板还不如那些时不时出去接零工的技术员工没有投资纯收入来的痛快。
这一大家子的门前,彰显了冷家没有的一面。
冷家就像是高架子,站得高看似安稳。但根基太弱,难免有个不测。所以间断着总有一些人,要骚扰一二,不像应家,人多力量大。
冷淡手心里攒了汗,面上不露声色的对着面前这位穿着休闲装的老人家,“应爷爷,您好。”
“嗯,你的名字就叫冷淡?”
“对。”
应爷爷眼神有些稀奇的看着两人,“不用太拘谨,坐下来说话吧。”
“你们的情况,小羽之前也说过了。两个人住到对面是有缘,一个公司上班那就是缘分。只不过,我听说你们在一起没多久?”
“感情的事情也不是用时间来计算的。”算起从认识,两人也不过是半年。交往更是从中间删除一半,一般而言太快的感情,长辈都会多考究一些,冷淡避开道,“最主要的是彼此之间心意够了,认识了解也就够了。”
“呵呵,我就是想多了解一些,没别的意思。”应爷爷阔达一笑,摆手道,“咱们家开明,小羽娶媳妇主要是他喜欢,我们这些家长最多帮着看看。你是老板,做的生意有声有色,可见人的懂事的。也不拘要摆长辈的谱,你们都是成年人好坏自然是你们自己做决定。”
冷淡面带愧色,“是我小心眼了。”
“一个女孩子初次登门,小心是应该的。只不过,小羽这孩子心性还不成熟,能力呢也一般,年轻人谈恋爱还是周全顾虑多一点,免得以后吵吵闹闹的伤感情。”
冷淡大过年的上了冷家门,这就算是冷家的媳妇了。应爷爷说话自然郑重,推心置腹的点醒一二。但就是应爷爷说的,谈感情要周全。
之前冷淡曾因为彼此靠近和在一起,重点表明过。而在应三天飞奔出国,傻乎乎的半透明表露自己的能力的时候,冷淡心里就软得一塌糊涂。
事不过三,应三天就是自己想要后悔走人,那也要看冷淡答不答应了。
冷淡一口坚决主动要过来,也不是没有回应的意思。
应三天拉着冷淡的手紧了紧,半天不回话的态度实在让他心焦。冷淡莞尔回握,抬头直面应爷爷,铿锵有力道,“爷爷放心,我们是很认真地谈恋爱。”
“对,爷爷你就等着和我们的喜酒吧!”
团圆一家人
应妈妈很慈善,一辈子当了护士,见人轻笑的时候自带亲和光环。冷淡即便是心知肚明,但是在这一大家子里得到应爷爷认可,又要单独和婆婆见面的人而言,还是忍不住松了口气。
“这一路上辛苦了吧?”
“没事,有小三陪着挺好的。”
“有女朋友了,谈恋爱的孩子就知道疼人了。”应妈妈很是欣慰,拉着冷淡坐在了沙发上,“等会大伯母也过来,和你说说话。”
冷淡点头。
“咱家虽然人多,但是过年该走的就这几个人,不用紧张。”
应妈妈并非说大话,到了饭厅上的时候,所有人都表达了应有的热情的欢迎。
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进门迎接的两位兄弟也现在大伯的身边。很有礼貌正式自我介绍。
冷淡也收敛了自己的笑意,一本正经的站在各位亲戚面前,大方的展开第一次见面会。应三天则是拉着小箱子,拿出了给大伯大伯母的礼物。刚才应爷爷和应家爸妈的,全都提前送过了。
应爷爷当年很早结婚,有了大伯之后,更是放心大胆的下海经商。但因为好景不长,又重回故里,中年有了应爸爸。因此,在应爸爸这个四十来岁的人面前,应大伯这样登五的人,更显得稳重许多。
冷淡一路上听了不少,应大伯早年受了影响,也经过商。但是人情世故还不通透,起起落落看多了人间冷暖,如今已经是中杭市有名的建筑公司总经理。这样的人,看人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会带上一些压迫。
这种压迫,就好比平时做生意遇到的人一样。冷淡心里的紧张,反而被这种熟悉的打量一扫而光,甚至恢复如初,“大伯好。”
“大伯,这是…我女朋友给你的财经书,还有大伯母的江苏绣画。”
应三天卡的很微妙,冷淡也有些好笑。这人和自己在一起了,也一直叫的老板。她从来不觉得有问题,甚至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会有种称呼上的刺激,更加喜欢。
但是这么客气尊敬的称呼,说给长辈听,的确不大好。
冷淡准备的财经书,是自己当年到首都求学的时候,像教授求得的其中一本。这不是市场上那种摆在书架上明码标价的东西,甚至一看这就是时常翻阅的旧书。应大伯不想冷淡这么有心,看了应三天一眼后,缓缓点头,“有心了。”
“这苏绣的画真好看,真的是太喜欢了。谢谢小冷,我等会把它挂在床对面,天天看一眼。”大伯母活泼的表现了自己的喜爱之情,看得冷淡廓然一笑。
长辈们都见过了,就到了应三天的亲哥哥。
这个人,冷淡从进门的第一瞬间,就注意到了。可能是因为这是没有见过的年轻人,或者是个人的职业问题,应一宫和自己想象的一样,面容冷峻看起来不大好相处。
只是对方的观察,却是轻微不着边际。如果不是冷淡有特意观察,可能都不察觉。
“我哥学过心理学,看人很厉害的。”应三天语气微扬,带着骄傲感提醒道。
看来,即便不像和应二商住在一起,两兄弟的感情也是很好的。只不过,应三天从来没和自己说过。冷淡不由嘟囔,面上却客气礼貌的和应一宫打招呼。
应一宫摩挲着下巴,看着面前的璧人。
女的他早有耳闻,工作兢兢业业,感情上干净简单。身家清白,有那么一个亲生父亲,可惜是个连儿子都嫌弃的窝囊废,不足为虑。男的呢,溜达出去半年了,工作上没个正形,倒是运气膨胀的三五不时来个抽奖或者其他,账本上的数字也是翻倍的上涨,就是那面容虽然男人了点但还是幼稚难掩。
只不过两人的默契和情意喜上眉梢,真是让人羡慕。
应一宫忽然有种被拍打在沙滩上的感觉,想到未来这段日子,他和二商要饱受应家长辈催婚的待遇,对着冷淡笑着伸手,“以后相关的生意和个人财产资政问题,希望我可以帮上忙。”
“家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大哥处理的。”应三天呵呵笑着,及时解释。
“谢谢。”
冷淡若是一笑,就能看出她更显文静气质的面容,很容易打散人的警惕性。应一宫不由满意,又笑着传达了一点关于夫妻之间个人财产的法律问题。
“你哥很怕你占我便宜?”
应三天看着从头到尾不理自己,又潇洒离去的大哥,内心油然生起一股得意,“哈哈,他是羡慕我!”
“羡慕你?”
应三天激动的低头亲了冷淡一下,觉得不过瘾,又狠狠地亲了两下。
“咳咳,”应妈妈见了提醒,挂着别有深意的笑容,“现在天还早呢,先来吃饭吧!”
“其实我想吃你。”应三天没皮没脸的看着应妈妈,低头却在冷淡耳边流氓的说道。
冷淡再脸皮厚,对着应妈妈也不能毫无芥蒂的打情骂俏吧?要是以为,她是一个很轻浮的女人怎么办?
有时候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一瞬间遗留下来的记忆和感觉,随时随地都可能在人的心理翻来翻去,始终忘不掉的。
冷淡心虚的在应三天的后腰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笑着上前拉着应妈妈的手,“吃饭还要伯母过来叫,真是不好意思。”
“你叫她大伯母,叫我什么伯母啊!”应妈妈拍拍手,看着在厨房里欢快穿梭的大伯母,引诱的说道。
好吧,应家人就是坑。应三天和应妈妈之间一样是坑,不过这大小之分,冷淡不能像刚才一样下黑手,唯有在心里转了几下,唤道,“妈。”
“诶!”应妈妈笑的合不拢嘴,看着冷淡的目光更是灼热惊人,“乖孩子,再叫一声?”
一回生二回熟嘛,冷淡也不紧张了,“妈。”
“老头子,你快过来。三媳妇叫我妈了!”
应爸爸忙不迭的跑了过来,大伯母也凑过来看热闹。应四徽和应五角在一边呐喊起哄,憋得冷淡盛情难却,正正经经的把人从头到尾都喊了一遍。像是兄弟之间没有变的,但是再听到冷淡称呼,应一宫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世上,还有什么比得了一家幸福的?
唯有应二商一脸扭曲,事后拉着应一宫在一边商量两人的终身大事。没看见应家两个女人在冷淡这里得到了满足后,看着他两更加旺盛的的目光吗?
啧啧啧,小三这小子真会讨长辈的欢心。
会讨欢心的应三天上了桌后,不断地给冷淡夹菜。冷淡并不怎么挑食,但是自己面前的菜,全都是应三天拿手并且投喂效果都不错的。
冷淡心里头复杂难言,她低头默默地吃了一块胡萝卜,碗里又添了炖牛肉,应妈妈慈爱的对她一笑,转头斥责应三天道,“你这孩子,媳妇来我们家过年,你就给人夹素的,一点都不会照顾人。”
这一天里,冷淡从头到尾听到的都是媳妇,小三媳妇这样的字眼。应妈妈的笑容也印在心里头,冷淡的头更低了,胸腔滚烫的她手直发抖。
“怎么了?”应三天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个?”应妈妈也吓到了。
冷淡喉咙滚动着,眨巴两下眼睛,抬头看着应妈妈满眼依恋,“妈对我真好。”
“我是你妈,不对你好对这个傻小子好啊!”
应妈妈心里软的一塌糊涂,这孩子眼睛水灵灵的一副强忍着泪水的样子。那小眼神也可爱,她没有女儿但是这个媳妇很满足她的心愿。应妈妈想着,自己也跟着脸红了,觉得太丢人了又埋汰的白了应三天一眼,连忙又夹菜,直到冷淡的碗里堆尖了,这才停手。
到底是新媳妇上门,谁都没有应妈妈激动。
饭桌上这点不规矩的地方,应爷爷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了,没有说话。
当晚,应妈妈带着冷淡进了应三天的房间,“房间格局都是早年定下的,你是小三的媳妇,带你去客房不合适,就在这里住了吧。”
冷淡忽然觉得,自己白天里的一些担心有点多此一举的意思。
应妈妈见冷淡呆愣的看着床,捂嘴偷笑,“看你们这一天黏糊糊的,我又不是迂腐不化的顽固人。不过明天有亲戚过来,你两个也该出去溜达一圈,还是早点睡吧,啊!”
房门咔的关上了。
冷淡扑哧一笑,无奈摇头。
她折腾了一天,早就想休息了。就算有什么心思,她也没这个精神体力来折腾了。这么一想,冷淡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拿出自己欢喜的衣服,进房间洗澡。
应三天这也是主人家的房子,厕所设备一一齐全。冷淡怕自己洗太久,容易产生身体上的疲劳,匆匆之后又怕应家人过后还有什么事情,又翻出了内衣穿好睡裙,这才伸着懒腰把换洗的衣服搓了搓,挂在阳台上。
双人床,既柔软又宽大。冷淡在上面滚了滚,触感顿时让她惫懒的使不出半点力气。扯着被子挪了挪,那侵入皮毛的温暖当即俘获了冷淡的心。几乎不容反应,冷淡的眼睛就这么闭上了。
应三天拿着水果回房的时候,看着这样一个睡美人,当下落了一盆冷水,哗啦啦的清醒了。
好吧,他多想了。
第二天醒来,应爷爷去给祖宗们上香的时候,把冷淡也一起叫上了。
活着的人见过了,上面供奉的自然也不能错过。这算是年节提早见一面吧,这么家大业大的几十个牌放在眼前,冷淡还真有点凉飕飕的。
应三天也知道冷淡的心思,一起并肩而上,跪拜上香。
“奶奶,这个是我的女朋友,即将进门的老婆。”应三天得意的对着冷淡眨眼睛,“奶奶是因为老了去的,以前对我们几个孙子最心疼了。”
冷淡心下了然,恭敬的拜了拜,“奶奶好,我叫冷淡,头一回见面,还请多多指教。”
“噗,指教。”应三天嘲笑,“不怕吓着你啊。”
回来之后显得格外活泼的应三天啪嗒一下,脑袋上被戒尺敲打发响。
应爷爷一脸严肃的瞪眼,“臭小子,你说什么呢!”
“奶奶不要介意,你的三孙子在给你开玩笑呢。”冷淡笑着插话。
应爷爷哼一声,“二十几岁人了,只长傻大个。”
“奶奶不要怪,呵呵呵。”应三天揉着额头,可怜兮兮的撇着冷淡。冷淡嬉笑一下,“还有呢?”
“这是太爷爷和太奶奶…”应三天笑过了,又大方的和祖宗们还有冷淡,互相介绍彼此的关系。往上辈分太高的,应三天弄不清了就问应爷爷。应三天回忆自己稀薄的记忆,又絮絮叨叨的说着显然是自己在长辈那里的道听途说的故事,激动的巴拉巴拉说个没完,时不时地还比手画脚。
应爷爷听的烦了,看两个情侣没完没了的,甩手也走了。
应妈妈看应三天缠着不走,了然的眨眨眼,握手加油打气后离开。
“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应三天一脸终于等到这个时刻,坐在了蒲团上。
“怎么了?”
应三天眉头一跳一跳的,看着上面的牌位,贼兮兮的道,“你说我们抱了亲了也睡了,要不要加个人进来?”
“啊?”
应三天从口袋里,拿出了小盒子。打开一个打造过时却很光滑温润的玉戒指,“在应家祖宗面前,答应我吧,嫁给我!”
“你之前这么费力的介绍,就是为了这个?”
“那当然了,祖宗面前不能作假。”应三天很是得意,“你看你跟我回家了,家里人也很满意你,奶奶他们也很满意你…”
“别胡说。”冷淡听了无语,严肃制止。
应三天勾着一个大大的笑容,一脸吃定了某人的肯定,“我说真的。”
虽然说这个动作和心机无赖了很多,但自己毕竟也不是不答应的意思啊!
冷淡也没有扭捏太多,何况自己爱死了这张秀气的脸上露出这样无耻的笑容,低头看着面前单膝跪下的男人,“戴上!”
“戴上之后,你不能后悔了!”应三天压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又问一声。
冷淡嗤笑,“我跟你说过事不过三,你带我回家我就已经答应了。”
这么容易!旁观听墙角的众人不由点透,应家人的行动力就是强!
应三天弹跳起来,在原地打转的蹦跳,回头抱着冷淡额头鼻子嘴巴脸蛋耳朵到处乱亲,一面高兴的大喊,“成功了!”
“戴上!”冷淡抬起右手提醒。
应三天拿着戒指的手抖了抖,面容略有些抽搐起来。
冷淡笑着把手往前一钻,“你也逃不掉了。”
“咱们今晚大战三百回合,生孩子!”应三天的眼睛极端的占有欲,舔了舔下唇,亲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