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茶:“……”
白婉舒继续:“而且还阳丹还有有个缺陷,凌晨十二点过后到早上太阳出来,你还是鬼,所以你的夜戏我会全部安排在晚上十二点之前。”
秦茶一点就通,“耍大牌?”
白婉舒肯定地点头,“对!怎么黑怎么来!”
…城市套路深,她想回农村。
被白婉舒“黑红学”洗礼的秦茶一脸疲惫地进了房间,她打开电脑,在浏览器上搜索了《醉里挑灯》。
她看了长羲的《点灯》之后,一直对剧情有些耿耿于怀,她总是觉得,这些影片的内容仿佛暗藏着她想要知道的一些东西。
而《醉里挑灯》,大概可以告诉她一些其他东西,比如说,它的背景是——逐日城。
长羲是一个瞎子,一个被万人唾弃被万人辱骂鞭打的瞎子。
瞎子在这个城市是不吉祥的,因为它象征黑暗,而黑暗在这里象征着死亡——因为阳光散去之后,枭鸟便会出来寻找食物,它们的食物是人类。
瞎子长羲被驱逐出了城池。
后来他在马道上救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一个很有名的将军,她在保护未来小城主的时候受了重伤。
她对瞎子非常非常好,女人性子不太好接近,但是非常乐意教导他,她也曾数度保护他,在被废弃的这片土地,她曾无数次屹立在瞎子面前。
瞎子以为这就会是永远了。
然而女人最后还是枭鸟狙击城主府的时候进了城,她叫他等她回来,然后她转身去守护小城主。
后来他找进城之后,第一个消息就是,她死了,为了小城主死的。
瞎子之前总是听女人说,她的职责就是守护小城主,她的存在也是为了小城主,她的命都是小城主的。
这些话在听见她的死讯之后让瞎子嫉妒得发狂,然后他谋划十年,费尽心思想要杀了小城主,因为他想,这样子,她守护的人会不会就只有自己了。
可是最后舍不得,因为那个叫尧酒的少年的命,是那个女人换的。
瞎子最后坐上城主的位子,他重建了城池,扩大了城市的地界,把当初的废弃居建起高塔,把那条长河做成护塔河,最后把名字改成不日城。
再之后,他独居高塔,锁了自己十几年,因为他答应过女人,会等她回来。
看完所有剧情的秦茶,这一刻的感觉复杂的无以复加。
她突然稍微有个非常模糊的念头——这个世界是她经历的某个任务世界,当时那个世界的主人是尧酒。
尧酒是她的病人。
秦茶脑子发胀的地想,她之前经历的不日城,是长羲为她建造的世界?
所以说——
这几个世界的病人,是自己?
长羲他是,自己的维护师吗?
第58章 醉里挑灯(六)
秦茶睡不着。
她发现自己缺失了一段记忆,她似乎从没有去想过自己在二十三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经历过什么,她的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没有那一段记忆也是很正常的。
而且这一次直接过渡到了第五个世界,她没有回到自己认为的那个“现实”,秦茶不知道这个是不是因为自己意识到“自己不是自己”,所以某种桎梏被打破,她因此也无法再欺骗自己回到那个所谓的“现实”。
她原本很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是谁,很想要知道长羲为了她究竟付出了什么,可是现在她突然变得淡定了,大概是她从《醉里挑灯》这部戏里发现,长羲正在很有耐心地为她铺陈了一个巨大的脉络,为她铺好了前面的路并在扫清障碍,她似乎只用跟着长羲的步伐,一点一点去看见真相,就可以从迷障里走出来。
这一点,她很相信长羲,无与伦比地相信。
秦茶睁着眼睛到天亮,脑海里都是长羲每一个世界不同的他,长羲是真的很爱很爱她吧?才能在这样一个一个世界里,漫长而毫无边际地等待下去,并费尽心思地、小心机地让每一个世界成就成他想要的圆满。
又傻又可爱。
秦茶蒙起头抿着嘴角稍稍心疼又欢喜地笑起来。
白婉舒在外头敲她的门。
“起来起来起来!今天要去见宋彻,秦茶你快给我起来!”
秦茶这才发现已经早上六七点了,她爬起床来,白婉舒在外头叫了她一声,她彻夜没睡精神还挺好,于是回应:“醒了,直接进来吧。”
白婉舒一进来就给秦茶丢了一套衣服。
“昨天吃的阳丹今天应该见效了,”白婉舒瞄她几眼肯定地点头,“我看得见你,很好,你可以不用再穿你灵魂脱壳时候穿的那套衣服了,我是真的看烦了的。”
秦茶看了看手里头的衣服,黑色丝质长裙,外加一件红色大外套。
白婉舒自己一身黑色紧身长衣长裤,外套潮流范十足的紫色大衣,踩着过膝高筒高跟,妆容精致凛冽,一股子马上上阵杀人的女强人气场。
见对方打量自己,白婉舒甚是霸气地问:“怎么,眼瞎了?是不是要给姐的气场跪下?”
秦茶很礼貌地抬手指了指门口,“不是,”她平静地微笑,“麻烦你出去,我换衣服。”
白婉舒:…
然后碎碎念着嘀咕“谁稀罕”,转身带了门出去。
结果她就站在那背靠着门,十分珍惜时间似的继续和秦茶交代相关事项。
“现在七点零五,约的时间是八点半,开车过去三十分钟,也就是说你还有五十五分钟换衣服化妆,顺便熟悉剧本。”
秦茶在里边刚穿好丝质长裙,就给白婉舒开了门,白婉舒看了看秦茶玲珑的曲线,颇为赞赏地点点头,然后话锋突转,“要和越长羲说说吗?”
秦茶:“…说什么?”
“当然是说你接拍苏盲这部戏,”白婉舒打量着秦茶越看越满意,一边解释,“你的男主是越长羲的死对头,叫方泓,他曾经公开怼过越长羲很难伺候。”
“这个炒鸡搞笑,”白婉舒一脸八卦,“越长羲刚出道的时候接过一部古装剧男二,方泓出道比越长羲早,那部戏担的男主,家里又有背景,于是他安排了自己妹妹进来当女二,越长羲有好几场和方泓妹妹的亲热戏,但他死活不拍。”
“场面炒鸡难看,方泓发火了,三番五次拿这个怼越长羲不敬业,当时也是腥风血雨,越长羲被怼得很惨,不过后来越长羲火了以后,这个反倒成为优点了。”
白婉舒给秦茶整理好了衣角,お筷尐誩兌才满意地接着说,“越长羲这个人说敬业,没人比得他敬业,无论多危险多难多苦的戏,从来都是说上就上,零下五六度的温度在冷水一泡几个小时也不是没有过,但说不敬业,也真的很不敬业,稍微有些亲密的戏份,从来都是替身上。”
“所以,他火了之后,茶罐们反而觉得越长羲很专情很洁身自好,也确实,没传过绯闻,每一个试图和他传绯闻的,下场都是很惨的。”
然后白婉舒意味深长地看着秦茶,重复着问,“所以我说,你要不要和越长羲说一说?”
“…不用。”
白婉舒把红色大外套扔给秦茶穿上,然后拿着车钥匙带她出去上妆,“你觉得不用那就算了,我虽然嘴巴里总嫌弃你这是脑残粉行为,不过你和他是…男女朋友?”
秦茶点头。
“哈哈哈哈哈,很好,”白婉舒阴惨惨地笑起来,“我仿佛看到了未来的修罗场。”
最后赶到现场的时候,刚好踩点,宋彻在低头看摄影机,看见白婉舒过来,他点了点头,然后去看秦茶,以审视的目光挑剔地看了几眼。
白婉舒旁边的女人妆容素淡,眼睛很沉静,但往深处看,那种沉静是风霜刻写的利落干净,又英气又迷人。
气质很好。
白婉舒挑眉,“怎么样?”
“还行,”宋彻和旁边的人嘱咐了几声,然后起身走近白婉舒,“你不是不带艺人了?”
白婉舒搭着秦茶的肩膀,“看见好的总会忍不住,你要是觉得还行就定她了吧,我就再给你带个玉白衣。”
听到“玉白衣”三个字,宋彻失笑,“你还真的是拼,连玉白衣都请过来…没少磨叶檀吧?”
白婉舒一副“你管我”的样子,把话撂下了,“反正一句话,你就说吧要不要,不要我找下一家。”
宋彻更干脆:“签合同。”
白婉舒喜笑颜开。
之后的发展简直快得惊人,宋彻和白婉舒高度一致的雷厉风行,敲下秦茶这个女主和方泓的男主,玉白衣的男三几个主要角色之后,很快就开机了。
然而开了机之后…
白婉舒一脸晴天霹雳:“…卧槽…你他妈的还真不会演戏…不对,你这是正常的情绪表达都不会我的天!”
她的招牌特么说砸就被砸啊卧槽。
秦茶冷漠脸,“笑不出来。”
对着方泓撒娇什么的,她真的做不到。
导演宋彻看在女朋友的份上几次忍了忍,没破口骂人,只是冷着嗓子说,“先休息,秦茶你自己再好好琢磨一下。”
而这个时候,剧组刚刚在微博po上了剧照。
《苏盲》是近期的热点ip,故事很单纯,一对阔别的青梅竹马,一个记不住人脸的小青梅,一段啼笑皆非的爱情故事,非常温馨甜蜜。
书迷们摩拳擦掌地等演员剧照已经等很久了,直到看见女主这个陌生的脸和陌生的名字…
所有人第一个反应是:这妹子是谁凭什么和我方泓搭档出演我们小青梅!!
第二个反应是:天啊天啊天啊男三是玉神啊啊啊啊啊啊啊十年没接剧的玉神啊啊啊啊啊啊活在传说里的玉神啊啊啊啊啊啊我的天啊啊啊啊!
第三个反应是:…这个妹子有点眼熟。
下面有人回应:长得好像…好像…越老大的理想型…真的…越看越像…
这时候,头回尝试黑红学的白婉舒把秦茶穿着红色大衣的侧脸照po了上去并请了水军传递以下思想——
老子日常好空虚:这个妹子…这个侧脸…不觉得像当初袭吻老大的那个女人…?
沧宵:卧槽!就是那个神经病女人啊啊啊!她竟然还敢出来拍戏,这人有病吧?
草哭:)皮蛋:必须手动艾特一发我老大维特茶。
节操君:真是可怕!!#红衣女人#感觉神经病在统治娱乐圈!
fa:这个女人叫秦茶?好生气!拒看!拒看神经病的电视剧!只看我玉神的cut!愤怒!
而被艾特到的长羲看了看定妆照上秦茶那张微笑的脸,折起嘴角笑起来,安陵阳看得一阵哆嗦。
长羲指了指剧组名字,“苏盲,给我查,在哪里拍,我现在过去,立刻,马上。”
重新开拍的秦茶真的是要跪在拍摄现场了。
宋彻:“有那么难吗!秦茶你没谈过恋爱你不会撒娇吗!你僵成尸体给谁看!!你他妈冷得跟鬼似的你又不是鬼!”
秦茶揉了揉发僵的脸,颇有几分无奈,而在一旁看戏的白婉舒仿佛看见了当初的叶檀,心里一阵同情。
不过令人意外的是,一向喜欢怼天怼地的方泓显得格外有耐心,他竟然还十分温和地安慰秦茶:“不要紧张,慢慢来,你想像我是你的男朋友。”
方泓三十四五的年纪,保养得非常好,一张俊脸还十分的嫩,又沉淀了成熟男人的魅力,温柔起来简直要命。
他很体贴地把衣服脱给秦茶,想给秦茶披上,却被秦茶避了过去。
方泓也不生气,而是更加温和地说,“你要习惯哦小茶,就把我当做你的男朋友,这些事情都是很正常的。”
秦茶默默看着白婉舒。
白婉舒在方泓背后用口型朝秦茶给了一个很肯定地回答:他在泡你。
秦茶:…
秦茶一阵无语的时候,就听见了背后低凉的声音慢条斯理地道:“你的演技不行,方泓。”
“你让人很出戏。”
秦茶霍的回过头去看,长羲就站在她身后,懒洋洋地瞥了一眼她,然后看着宋彻。
“我更适合这个角色,你换掉方泓。”
宋彻:…
那语气理所当然地把方泓气笑了。
“我没听错?你一个情感戏智障还想接我这样的角色?连个吻戏都不…”
长羲打断他。
“跟她,”他一把捞过秦茶,将她半搂入怀,而后贴着秦茶的耳尖,声音暧昧又低沉地说,“拍床戏我都没问题。”
所有人:…
白婉舒:哦,修罗场:)。
第59章 醉里挑灯(七)
宋彻是个不缺钱的主,换句话说,他向来是根据角色挑着自己认为最合适的演员,这年头能让他走走后门的也只有白婉舒了。
越长羲的话只是让宋彻叼着烟瞥了他一眼,而后宋彻淡定地说,“又不是拍三级片,没这种戏份。”
然后丝毫没有顾忌长羲在圈里的分量,反而催促工作人员,“愣着干什么,把越老师请下来,戏棚不用钱是吗?”
长羲另一只手懒洋洋地搭在了秦茶的腰间,他以着只有秦茶才能听得见的语调,温柔地说,“我给你准备了一座金色的笼子呢。”
秦茶:…
“当时就和你说过,想把您锁在高塔,”他温热的气息吐在秦茶的耳边,有些湿,语调也跟着阴柔而滑腻起来,“让我以终生供奉。”
“您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长羲一字一顿地说,“折断您的手和脚,呆在我身边。”
秦茶:…
她现在对着这样的话已经很习惯了,不会再像当初那样感到脊背发凉,这句话的意思翻译成通俗的话说就是——你要是离开我,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
异于常人的偏执而已。
而这种偏执,大概也是经历了各种被自己抛弃的事情的缘故?
秦茶根据自己知道的东西不太确定地猜测着,长羲已经松开手直起身来,一手扣住秦茶的手腕堂而皇之地放进自己的大衣口袋,然后目光冷淡地看着其他人。
“不换男主就换女主,”他甚是随意地说,“违约金多少和安陵阳说一声,人我带走了。”
…
白婉舒:!!!
安陵阳:!!!
方泓:!!!
这样直接女主真的好吗!当他们一群人是空气吗!你当违约金能吃吗!
被长羲往外带的秦茶愣了一下,然后顿了一会儿,她另一只手拍了拍长羲,“我还挺想拍的,你在旁边看着?”
长羲停下脚步低头看她,秦茶眼里有浅淡的笑意。
这时候白婉舒终于得空冲上来了,“卧槽,这是我的艺人啊,你有没有搞错啊越长羲,违约金有屁用啊!”
安陵阳在一旁苦口婆心,“我的哥,咱不凑这个热闹啊,这个事咱没能说话的地儿啊!”
方泓开口:“我答应换男主,”他挑衅地看着越长羲,“你有本事就来。”
“我不同意,”宋彻火了,他的纸卷筒在椅子上大力地拍打,配合着他的质问一下又一下,“你们在干嘛?过家家?今天你当爸明天他当妈?合约白纸黑字写着玩吗?”
然后宋彻指了指门口,“越长羲你该干嘛干嘛!出去!”
话音刚落,助理气喘吁吁地跑过来说,“宋导,不好了!”
助理换了一口大气接下去,“成东陵路上出了车祸,脚断了,没法拍了。”
成东陵出演男二。
男二是个吊儿郎当的富二代,对小青梅一见钟情,而后死缠烂打各种仗势欺人拆散男女主,却反而从各种层次上推动了男女主感情发展。
长羲在口袋里摩挲了一下秦茶的手背,忽而弯着眉眼笑起来。
宋彻沉默了一会,然后指着微笑的长羲,“男二,演不演,不演直走右拐是大门。”
长羲笑得温文儒雅,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当然。”
而后的开拍,简直混乱得一塌糊涂,白婉舒在下面看得无比心疼漩涡中心的秦茶。
戏里头有个场景是女主和男一男二一起吃甜品,女主吃蛋糕抹到奶油了,男二伸手想帮女主抹掉,然后被男一抓住手腕拍掉。
然而演戏现场是——
方泓还没动,长羲已经按住方泓的手腕,然后他向前探腰,之间在众目睽睽之下,隔着一张桌子直接舔掉了秦茶嘴边的奶油。
宋彻:“…卡!越长羲你没看剧本吗?吃女演员豆腐我告你你信不信!”
重新开拍的时候,方泓压根就没等长羲伸手,直接打算探过手去抹秦茶嘴边的奶油,还没探到,就被长羲单手按下来,“咔擦”一声…
方泓瞬间凄厉地叫起来,惨烈程度让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长羲手指又稍微往上一折,又是一声清晰的“喀嚓”,方泓整张脸都青了。
长羲:“手滑——”
他微挑的眼狠厉又温雅,说的话漫不尽心,“不过我帮你接回去了。”
方泓盯着长羲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没救了的、恐怖的神经病。
宋彻就一边吼:“…你神经病吗?!”
他霍的一下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越长羲,“明目张胆成这个样子!你这是准备结仇被封杀吧?”
白婉舒也一脸神色凝重,安陵阳捂着脸已然是放弃治疗的崩溃了。
被质问中心的长羲眉眼无比阴戾起来,他的嗓音依旧温文低和,但神色却已然冷成冰霜。
“我不想别人碰她,就这么简单。”
白婉舒觉得自己看中秦茶是自己史上最走眼,她的确是有红的潜质,但谁架得住她有个神经病一样的守护神!
一片寂静中,秦茶满脸歉意地站起来,“我很抱歉,我能不能出去和长羲谈谈?”
离开的时候,秦茶带了一杯水。
走到无人的走廊,秦茶把这杯水泼到了长羲的脸上,就像自己十二岁时泼他一脸水的动作。
“刷——”
男人的发稍滴滴嗒嗒掉落着水珠砸在冰凉干燥的地面上,他微合着深墨色的眼,因为个子比秦茶高上许多,此刻他低着头,水珠顺着脸廓一路往下,有些颓懒,有些阴戾,他整个人显得快要爆发似的危险至极。
“不能让别人碰你。”
“我很讨厌。”
“千次万次,”长羲伸出手指摩挲着秦茶的右脸,他手掌宽大,几乎把秦茶的大半张脸捧在了手心,“我没有杀他,就已经是在顾忌你了。”
他的脸压下来,贴近秦茶,他的嗓音有着一点玩世不恭的冷厉,似笑非笑地贴着她的脸颊,“你以为我是说笑的吗?秦茶,我是真的会把你锁在笼子里的。”
“我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我对你的占有已经自私得发狂,你要有这种觉悟,秦茶,我…”
他剩下的话全部被秦茶堵了。
秦茶就这样伸出手,挂在他脖子上,仰着头,侧着脸贴紧,嘶咬他的唇瓣,见了血腥味,她才伸出舌尖一点一点很有耐心地舔吻。
长羲眼一沉,捞紧她的腰把她带起来压在墙上,一手扣着她的后脑勺深吻。
而后一路往下,直到被秦茶拍了一爪子。
“停下,”她推开他的胸膛,手指尖戳着他破皮的嘴角,她低声警告,“长羲,这是我的惩罚。”
然后她又轻轻碰了碰,微微笑起来,“也是我的奖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讨厌你伤害别人,但是我喜欢被你独占。
这是他们第一次类似于“吵架”。
秦茶很有耐心地抵着长羲的额头说,“我和白婉舒说干票大的,你要不要陪着我干?”
长羲把搂着她腰的手收紧了。
“我。”
秦茶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长羲:“只想干,你。”
秦茶:“…”
男人笑起来,眉目温柔得不可思议,他拍拍秦茶的头,仿佛之前冷厉阴沉的人不是自己,“好吧,你拍吧。”
再回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好好拍戏了。
方泓不敢再乱动手动脚,长羲也正儿八经地把吊儿郎当玩得深入人心,唯一还在状况外的就是——
“秦茶,你和方泓是在谈恋爱…”
惊恐的方泓:“没有没有没有!对台词对台词!”
宋彻:“…所以你不要这么僵硬,要有谈恋爱的感觉,要让人温暖,骑单车的时候,你的手总该搭在方泓腰上吧?捏个衣角也好…”
绝望的方泓:“不不不不,不用不用…我觉得,我还是陪违约金吧?”
宋彻:“…”
他疲惫地摔开卷筒,“不拍了,他妈的老子不拍了。”
长羲站起来。
“我是认真的,”他难得脸色平静地说,“她的男主只能是我。”
就像自己从不接感情戏那样,他们都吃不了这碗饭,因为对方都是唯一彼此的搭档。
宋彻看着长羲,妥协了。
他其实完全可以把演员全换了,但这个时候他看着长羲与之前截然相反的眼神,突然就想试试。
“换吧,”宋彻吩咐工作组,“官微的定妆照撤了。”
所有人:…被今天一天的跌宕起伏打击到心情麻木。
拍完新的定妆照宋彻直接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