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便被经理请进了经理办公室,桌上摆了一排戒指,只是经理看着姬重重的表情有些不自在,姬重重满不在意的摆弄着戒指,上次韩启买的那套首饰也是这个经理给推荐的,这次换了男人,变成了买戒指,他不自在也是正常的。
周铠之高兴的连称呼都换了:“宝贝,喜欢哪个?”
姬重重随手一指,兴致并不高,“就这个吧。”
周铠之不高兴了,佯怒道:“这么小一个钻石可配不上你,再选选。”
姬重重恼了,站起来,“就那个,不想挑了。”心底闪过莫名的烦躁,就要往外走。
“好好好,”周铠之赶紧站起来哄人,一边回头吩咐经理,“就那个包起来。”拉住姬重重,“你怎么好好的就生气了?”
姬重重本就任性,特别是在男人面前,说翻脸就翻脸,此刻她冷着脸没有解释,而是道:“我累了,想回家。”
“好好好,付了钱我们就回家。”现在她是大爷,周铠之对她是千依百顺。
回去的路上周铠之一直没敢把戒指拿出来让她带上,到进了家门他才把盒子放在了客厅的桌子上。
姬重重洗脸出来看他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我今晚住这里。”周铠之粲然一笑。
“不行。”姬重重直接走到门口帮他开门。
“重重,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周铠之一脸委屈,难怪所有人都说她任性,今天他算是见识了。
姬重重扶着门看他,声音带着不耐,“我又反悔了,不想嫁了。”
周铠之沉下脸,“重重,别玩了,这种事情哪有这么玩的?”
姬重重不依,背贴着门:“总之你现在走。”
周铠之站在原地不动,“明天我带你去见我家人。”
“不去。”姬重重几乎是脱口而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周铠之见她这样,知道此刻和她谈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垂下双手道:“明天我再来找你。”
姬重重看着桌子上的戒指,“戒指拿走。”
周铠之没回应她,直接越过她朝门外走去,看着他的背影,姬重重狠狠把门摔上,站在门廊里一动不动。
许久没有对谁这么任性过,也无非是仗着周铠之对自己好,周铠之爱她吗?显然答案是不爱。她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一丝为爱疯狂的模样。
虽然她一时摸不清周铠之到底想做什么,但是他留在她身边的目的绝不单纯。
叩叩叩。
姬重重心底一股无名火燃烧着,用力打开门,然后愣了一下,‘砰’的又关上。
是乔律津。
他怎么来了?
姬重重手扶在门把上许久,没等到他再次敲门,足足十分钟,姬重重打开门,外面的人早已不在。
回到客厅她怔怔拿起桌上的戒指在右手无名指套上,轻轻摩擦着并不大的钻石,胸口就像是裂开了一个洞,将她所有的正面情绪都吸了进去,她以为醉生梦死的生活能让她缓冲一下乔律津带来的负面心情,可是所有的焦躁不安全部在今天爆发,一发不可收拾。
她恍恍惚换衣服下楼,开车去郊外,再次去了公墓。


第二十章

众多的墓地在夜晚显得尤其阴森,昏黄的灯光打在姬重重脸上,她那玄而欲泣的表情显得诡异而悲伤,巡墓人站在不远处看着她,她跪在姬山的墓前双拳紧握,就是不肯掉下眼泪来。
六年前父亲心脏病发去世,尸体在医院的太平间放了整整两个月,无人收尸。
想父亲一生门徒数百,到了那样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来收尸,个中原因她自然是知道,听说有几个受过父亲恩惠的人强行进了医院,结果到了现在境遇都一直不好,那个幕后的人,不必猜,只有一个。
乔律津。
只有他有这样的本事和气度,让本市的高官都不敢插手。
所以说,她恨极了他,不全是没有缘由。
她在姬山的墓前一直跪倒东方发白才站起来,一瞬间站不稳往前方摔去,幸好巡墓人扶住了她。
姬重重身子有些虚,连声音都弱了下去,“谢谢。”
巡墓人连连摇头,“不用谢,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一会儿?”
姬重重适应了之后松开巡墓人的手,“不必,麻烦你了。”
巡墓人将姬重重送走之后才拿出电话拨出去:“喂,乔先生吗?我是红山公墓的,我们上次见过。”
“是是,上次那位小姐又来了,在姬山的墓前跪了一夜,我一直有看着她,要哭不哭的,样子很可怜。”
“是是,以后我都会照看着的。”
“我侄子最近在找工作,您看…”
“好好好,我立刻让他去您公司报道。”
“谢…诶?挂了?”
巡墓人摇摇头,真是搞不懂这些有钱人的世界。
第二天周铠之并未如他所说带姬重重见家人,因为第二天周氏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百分之八十的合作用户忽然抽出了资金,商场的商品也纷纷下架,新闻中爆出周氏旗下的食品存在安全隐患,卫生条件不达标,粥制品中有苍蝇,食用胶参杂工业用胶,添加剂严重超标,还配有视频,数名患者因为用了周氏旗下的真空装肉制品而进了医院,口口声声要讨伐周氏。
周氏在食品业算是龙头公司,能在一夕间被爆出这么多问题,乔律津绝对功不可没,只因为周铠之得罪了他。
开会的时候姬重重一边看周氏的新闻一边思索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这才是周铠之的最终目的,利用乔律津来打垮周氏。
可是,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整件事情大家清楚了没有?”总监的长篇大论终于结束。
“清楚。”众人纷纷道。
“我们要组建一支四人危机公关团队,谁有好的想法?”
原来周氏请了她们公司处理公关危机,可是大家都知道,周氏已经完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股票跌停板,还有背后推手在网络上的宣传力度,不时冒出来的新闻,连周家人的十八代祖宗都被人问候了一遍,私生活紊乱,奢侈挥霍无度,这成了人们的主要攻击目标。
没有人接话,没有人愿意去挑战这个绝对会失败的任务。
见没人说话,总监钦点了四个人,让其他人都出去继续上班,这其中没有姬重重。
坐在位置上,姬重重尝试着打周铠之的电话,果然是打不通的。
然后她又拨了莫云翼的电话,两人公事公办说了一通就挂掉。
好戏开始上演了。
接下来的两周姬重重没有再见过周铠之或者乔律津,不过圣诞将至,人们的喜悦渐渐掩盖了周氏的新闻,纵使周氏的新闻少了,也没能挽救周氏的命运。
周铠之暗中想趁着低股价收购股东们手中的废纸,结果他动作太慢,周氏被乔律津直接逼破产,周氏申请破产清算,结果还不够支付违约金,门下的零散工厂被端上台面拍卖,价钱虽低,却无人问津,结果被乔律津接手一半,又被莫氏接手一半,周铠之倒什么都没捞着。
再见到周铠之是在平安夜,姬重重第一次穿棉袄,雪白到膝盖的棉袄将她整个人都包了起来,大大的围巾包住她的下巴,她混迹在人群中独自走着,感受着人们愉悦的心情,手伸出去接住飘下来的大朵雪花,笑的开心。
她喜欢雪的因为妈妈的名字中有一个雪字,妈妈死的早,是出了车祸死的,原因是爸爸应酬的时候被人下了药,结果糊里糊涂的上了一个女人的床,然后女人便生下了童绿菲,那时爸爸并没有孩子,所以做不到对那孩子视而不见,便隔一段时间去看看,然后有一次正好被妈妈撞见,由于太伤心,结果没看到背后的车子,结束了年轻的生命,其实这根本就是一桩阴谋,爸爸伤心至极,再也没有去看过那对母女,即使后来她们千方百计想进姬家,爸爸都没有正眼看过她们一眼。
再后来,她经常在下雪的时候看到父亲偷偷抹眼泪,才慢慢懂事,知道和妈妈有关。
用手哈气,然后捂住耳朵,她向来怕冷,可是总不肯穿棉袄,即便是冬天也一定要穿的美丽动人才肯出门。
一个耳暖夹到她耳朵上,她回头去看,便看到周铠之带笑的脸。
她瞪着他,不说话。
周铠之也不恼,指指前面的咖啡座,“去坐坐?”
“好。”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姬重重也已经没有必要再拒绝。
在咖啡厅坐下,姬重重只觉得吵,这种时候来这种地方本来就是来听人说话的。
“最近怎么样?”周铠之先开口。
“很好。”却不反问他怎么样。
“我利用了你。”周铠之坦白。
姬重重忽然笑了,她的装束让她看起来显得年纪很小,厚厚的围巾,大大的而暖,只露出一个小脸在外面,这样的笑容带了几分纯真,“我知道。”
倒是周铠之愣了一下,从未想过看起来任性又倔强的姬重重会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你…知道什么?”
“你和童绿菲串通起来害我,那天我问你要不要去乔氏,你没有正面回答我,结果我在乔氏见到了童绿菲,她拿一纸合同给我,让我转交给你,世界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而她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给你,她在言语之间给了我提示,那时候你们已经是一伙人了。”姬重重不笨,在警局已经想到了事情的始末。
周铠之不置可否,也不愿和她再提起过去,只道:“你离开乔律津吧,他不适合你。”
姬重重主动屏蔽了他的话,“你还不是拿捏准了乔律津会因为我对周氏下手才做那些?还假惺惺去收购股票,不过你着实应该去把那些工厂买回来,那样东山再起会好一些。”
周铠之摆摆手,舒服的靠在沙发上,“重重,我说认真的,你离开他吧。”
“我不。”姬重重含笑拒绝。没有人能够在伤害她之后还全身而退,乔律津也不行。
“你想复仇?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而且在我看来,他可不欠你什么。你恼他当初帮童家母女,可是站在利益的角度上看,所有人都会那么做。”
姬重重笑而不语。
“我那天看到他和童绿菲一起进了酒店,”周铠之抿抿唇,眸色深了一层,“很亲密,男人和女人的那种,你懂的。”
姬重重的笑容僵了僵,依旧没说话。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他对童绿菲并非完全是假的,比如他明明知道童绿菲和我联手搞你,却什么都没对她做,这不符合他的作风,不对,他做了一件事,那就是买了情侣手表,他们一人一支,这样下去,你会后悔的。”
姬重重站起身来,“你说完了?”
周铠之也站起来,“跟我去临安吧,那里有大笔的钱等着我们赚。”他拉住她的手臂,不想放她走。
姬重重摇摇头,“我不能走。”
“是不能走还是不想走?”周铠之笑了,“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六年前就喜欢你,就像我常说的,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很多时候我们是很相似的,重重,我不想看着你再走一遍我走过的路。”
推开周铠之的手臂,姬重重问他,“还是朋友吗?”过去的种种自不必细说,他利用她,她也利用了他。
“当然,无论将来你有什么事情我都会帮你。”
“好。”姬重重理理衣服和耳暖,“那我先回家了。”
周铠之跟在她身后,“我两个小时后的飞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祝你一路顺风。”
“重重,我今天才知道你才是那个最绝情的人。”
姬重重回头看他,“你爱过我吗?”
周铠之被噎住,是啊,他从未爱过她,“我拿你当…亲人。”本来想说朋友的,可姬重重一定会认为的酒肉场的朋友,所以临时换成了亲人。
姬重重不说话,周铠之又加了一句,“总之谢谢你。”


第二十一章

马路上人很多,大多数都是情侣,两人在马路边等车,周铠之在本市的所有固定资产都已经变卖,决计不会回来的样子,两人一直站了十分钟才打到车,周铠之欲言又止,“要我送你回去吗?”
姬重重干脆的拉上车门,“不用。,
周铠之叹一口气,他从来都知道姬重重是任性的,这次他又体验了一把,“有事打电话给我。”
“再见。”姬重重不再看他,吩咐师傅开车。
周铠之在那里站了良久,脑海中闪过咖啡厅里姬重重脱下手套时候右手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是那日他送给她的,最终他还是转身离开。
姬重重真的很会算计,到了这种时候还不忘用戒指让他内疚一把,坐在出租车里他不禁失笑。
到了楼下姬重重下车付了车费,往单元楼走,没走进步就看到站在那里等候的乔律津。
姬重重愣了一下,站在那里瞪着大眼睛看他,不说话。
乔律津也没有开口的意思,两个人就在雪地里站着,谁也不先开口。
姬重重不耐,既然不想说话还跑来这里做什么,她不再看他就要进楼,乔律津拉住她,目光落在姬重重手上的戒指上,顿时脸色比周围的冻雪还要冷,“见过周铠之了?”
刚才付钱给出租车司机的时候把手套脱掉,戒指在灯光下隐隐发光。
“见过了。”姬重重也不闪躲,左手摸着右手上的戒指,似在挑衅。
“他和你说什么了?”乔律津的脸色在她温柔抚摸戒指的时候越来越冷。
“未婚夫见未婚妻,还能说什么,要我跟他去临安。”姬重重信口开河,她可不管乔律津信不信。
“你答应了?”
姬重重点点头,“答应了,过一段时间才会去,这边的工作要交接。”
“不准去。”乔律津霸道的拉过她的手狠狠将她手上的戒指扯下来扔了出去。
姬重重冷冷看着他,甩开他的手,最终在他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朝着戒指的方向走去,在他眼皮子底下找了近五分钟,没有找到。
她的目的不是要找到戒指,无法是想给乔律津找不痛快。
最后她干脆蹲在地上开始扒雪,直到手指冻的通红,然后看到乔律津一言不发走过她身边上车离开。
她站起身看看车子离开的影子,再看看自己的手,把手放在嘴边呼气,六年前乔律津就是这么做的。
第二天是圣诞节,姬重重收到了一份特殊礼物。
当初乔氏和她公司签约,指明两家公司的业务要她全权负责,期间签署了很多份文件,每一份都差不多,当时姬重重并未细看,但是今天她却收到了那些合同的复印件,迅速翻着这些文件,然后她的目光聚焦在其中一页上。
其他文件里都没有,只有这一份有违约赔偿事项,她紧紧盯着后面的那一串零,气的手指发抖。
从那时候开始乔律津已经开始算计她了。
还有韩启,定是也看到这不寻常的数字了,却仗着她没有防备之心丝毫不提醒她,看她入局,自打开始就没安好心。
而乔律津今天给她看这些东西,分明是不想她过好这个节日。
然而让她更没想到的是,她在当天收到了法院的传票,日期是提前几天,显然是有人特意把传票今天快递给她。
她拿着手里的东西冷笑,乔律津,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放过她,今天她之所以收到这个礼物也必定和昨天晚上的事情有关,他向来小气,每次她惹了他,他必定用更狠的方式来报复,这次也不例外。
拿出电话她毫不犹豫拨通了乔律津的对外号码,然后恶狠狠道:“请帮我转告你们乔总,他很幼稚!非常幼稚!”
那一段似乎传来一声轻笑,然后道:“我知道了。”
姬重重怒不可竭,“乔律津!你到底想干嘛!”
乔律津的回答就如他的性格一般,简短而肯定:“回来。”只两个字,已经是全部要求。
“不可能!”回去?回去干嘛?再次被他羞辱?被他当猴子耍?姬重重站起来走来走去,她自己也以为她可以,认为自己可以耍手段去他身边为自己讨一个公道,可是现在她做不到,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她又在后面加了一句:“永远不可能。”
“随你。”乔律津的回复很快,说完便挂了电话。
姬重重的手紧紧握着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许久,脸上隐忍的怒色一点点平静下去,呼吸也渐趋平稳,却忽然抬手将电话狠狠摔了出去,霎时间电话四分五裂。
坐在沙发上姬重重望着窗外,一股前所未有的悲凉掠过心底,即使知道周铠之是在利用她,但是毕竟没有恶意,也不会给自己带来负担,他在的时候还有人陪她说说话,现在,连他都走了。
人在极度灰心的时候总是容易想到能保护自己的力量,姬重重也不例外,若是说这个世界上唯一不会抛弃她的人,那么就只有那个人了。她心神不定的找电话想要打电话,找了半响,看到电话的碎片,又重新坐了回去。
是夜,姬重重独自坐在媚色一角,累的额头直冒汗,圣诞节,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家可归,瞧这酒吧里,单身的大有人在,她只跳舞就已经不下十曲,贴身热舞,每次都是不同的男伴,从未如此疯狂过。
不过,即使她再疯狂,也有自己的规矩,从不让男人请喝酒,更不随便上男人的床,只是今晚有点H过头了,酒喝多了,有点醉。
拿了外套,她独自往外走,风一冲,顿时清醒了不少,上车之后开着窗户左手支在车窗上随着车流缓缓往前开,让她没想到的是,今天她的倒霉事不止是那该死的违约金和传票,现在她竟然遇见了警察!
圣诞夜半夜为什么会有交警执勤?姬重重低咒一声,看到那交警已经在向她招手,示意她把车子开过去,她收回闲着的左手暗暗在方向盘上用力,状似缓慢的朝着交警开去,却在到路口的时候忽然变道,超过前面的车冲过红灯。
在那一刻,她脑海中只是一个阴森冰冷的房间,是那个画面刺激了她,让她加速再加速,然后…
砰!
梦里出现很多画面,有小时候爸爸当马给她骑的笑声,有妈妈陪着她坐在花园里打秋千的温柔,有犯错推到乔律津身上的愧疚,有和乔律津吵架的愤怒,有落水时候的绝望和不甘,有在澳洲的委曲求全,还有高涨的报仇的欲望…
可是,她要死了吗?一个人在临死的时候会回忆自己的一生,这不是她第一次死,却比上一次更不甘。
“重重。”一个清冷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似乎被刻意压抑着,低沉却关心。
姬重重努力拉回自己的自己的回忆,然后艰难的睁开眼睛,看了眼前的人许久记忆才娓娓道来。
沈之城。
她垂眼看看正在输液的手,已经青紫一大片,目光又落在盖着身子的被子上,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沈之城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弯下腰替她掖掖被子,“腿还在,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修养一下就没事了。”顿了一下他又道:“车子报废了。”
姬重重放下心,缓缓闭上眼睛。
“醒了就起来喝点粥吧,只输液对身体不好。”沈之城不是在建议,而是直接行动,将姬重重小心翼翼的扶起来,细心的在她背后放了靠垫,然后端起早已准备好的粥放到了她嘴边。
姬重重也不拒绝,安静的喝粥,两人就这样一直沉默到姬重重喝完。
喝完之后沈之城一边收拾残局一边问她:“晚上想喝什么粥?我让人去做。”他没说的是,这粥是他亲手熬的。
姬重重微微侧头看他:“你可以趁着这么好的机会杀了我,神不知鬼不觉。”
沈之城收拾东西的动作顿了一下,并未回头看她,而是道:“我永远不会那么做。”
“那你打算怎么让我后悔?”姬重重来了兴趣,“再找一个韩启那样的人来搞乱我的生活?”
沈之城东西收拾妥当,转过身坐在那里面色平静的看着姬重重,“韩启的事情和我无关。”
姬重重点点头,“那你想如何?”
“让你爱上我。”
姬重重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嘴巴微微张开吐出一口气,嘴角带着讽刺的笑,良久才看着他道:“你过来。”
沈之城如她所言站起来走过去靠近她。
“吻我。”姬重重命令。
沈之城愣在了那里,目光幽深,却没有动静。
姬重重解释道:“若是这一次我有感觉的话,我们就试试,我认真的。”她的话音才落,红唇就被人夺去,沈之城用了力道,狠狠顶开她的牙关攒住她的舌不容她拒绝,仿佛为了验证那句会让她后悔的话,他这几乎是撕咬,想要将她融入身体般的力道,两只大手捧住她的头,忽略她的挣扎,只为歇斯底里的缠绵,两分钟后他才感觉到紧抵在胸前的小手,似是想要将他推开,他狠狠在姬重重下唇咬了一下才放开她。
姬重重怒,骂道:“疯子!”
沈之城冷笑一声,“我是疯了,疯子和疯子在一起不是绝配吗?”
姬重重努力深呼吸,抬眼望去,然后胸口被狠狠撞击了一下,有撕裂般疼痛的感觉,乔律津就站在那里。


第二十二章

多久了?她用目光询问沈之城,沈之城则只是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