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圆舞 作者:五更雨
文案
他初生之际,遇到被父母抛弃的言欢,那时她七岁,被勒家正式收养。
他十六岁,她二十三岁,他哥哥公开声明要追求她,她答应,他接连七日高烧不退,求她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她却毅然投入哥哥的怀抱。同年,哥哥身丧黄泉。
他十八岁,她二十五岁,公司经理告诉他,她一直在侵吞勒家财产。同年,他开始玩极限运动,企图用惨烈的死亡让她永远记住他。
他二十岁,她二十七岁,他已有属于自己的女人,她身边也流连不知名男人。
他二十八,她三十五,他终于再次离开她。
他三十,她三十七,她怀着他的孩子病发身亡,临死不肯再见他。
入坑提示:
1:本文不入V
2:本文日更
3:本文已经写完,不知道虐不虐(我和大家理解的虐总是有些不太一样)…
4:本文不接受中差评和退换货哇。。。
5:本文文字走亦舒风,算是向圆舞致敬吧,纯粹个人爱好,发出来也只是娱乐一下大家,没打算出版,随意看看吧。
6:要是又有人跳出来说撞梗,请快点出现,不要墨迹到我发完了再跳出来。
7:这一篇是我自己写的自己最喜欢的。
8:想到了再补充。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都市情缘 虐恋情深 近水楼台
搜索关键字:主角:勒拾旧,言欢 ┃ 配角:傅薄森
楔子+第一章
楔子
律政署。
平头警察表情刻板,“交二万保证金,即可保释,你是家长?”
言欢点头称是,神色不明。
“少年热血,作为家长该多管教。”平头警察继续说教。
“他并非冲动之人。”言欢开口说了第一句话,方才见他如此训其他家长,无非一套说辞,举一反三。
“对方脑震荡,若非冲动,那便是精神有问题。”
言欢冷哼一声,“诽谤罪又该如何定罪?”
平头神色一变,似是讥笑,“上梁不正。”下梁歪。
“阁下在学校时可曾与人斗殴?”言欢并不理会他的口不择言。
平头警察摇头,“做警察,最需克制。”
言欢利索的在各类文件上签字:“平庸之人,才需克制,生活四面楚歌,双脚落地即是柴米油盐,抓贼时唯恐女朋友谈分手,审讯时又怕家中父母重病,你说可是?”
平头警察将文件抽回,仿佛要望进言欢的心里去,声音冷了几度:“你该走了。”
言欢站起来:“若想来我手下做事,请打电话。”
“谢谢,你的电话将永远不会响起。”直到言欢的背影消失,他才低头去看文件右下角的签字,言桓两个字整整齐齐的躺在那里,字迹隽秀,和整个人身上充斥着的霸气完全不同。
后面跟着一串电话。
修长的手指抚过那一串号码,与报上大幅版面的人联系起来,心中一惊,原来本人并非如传说中一般,满脸横肉,身如桶,腿如柱,竟是如此一个秒人。
也唯有这样的财力能够迅速摸清一个小警察的家底,字字如针,让他无从反驳。
虽是暂时拘禁,来来回回曲折的铁门铁窗和身带配枪面无表情的守门警察还是让言欢皱起眉头。
单人房间唯有一张小床和简单的入厕设备,勒拾旧缩在小床上,看到言欢并无意外,快速下床走到门口。
一路走出警局,两人无话。
“手续马上为你办好,即日你便去英国留学。”德国房车里,言欢表情极淡,看着对面不羁的少年道。
勒拾旧冷嗤:“送去中东岂不更好,偿你夙愿,以后再不用见我。”
言欢的面上似有波动,“小旧,对我有何怨恨,即刻说出来。”
勒拾旧最恼她拿自己作长不大的顽童,“说许多次,勿要叫我小旧!”
“好吧,拾旧。”
“你不问我为何进警局?”原来他最恼的是这个。
言欢沉吟一下:“无论过程如何,结果都是如此。”言外之意,已经如此,何须再问。
勒拾旧怒目,终究是十八岁的孩子,指责她:“你从不关心我!”
“我知道你前天早上吃三明治,中午吃学校食堂里脊肉配罗宋汤,下午踢球,晚上同我一起晚餐,仍需我列出菜色吗?”
勒拾旧再次冷嗤,“那你可知我要什么?”
言欢眼神晦暗,“你要什么?”
勒拾旧转过头不再同她说话,自小到大,从来都是他哄她开心,自他父兄不幸辞世,她俨然另换一人,将所有精力全用在生意上,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对他更是不闻不问。
他要的简单,自他出生,到她死亡,他要的从来都只她一个人。
晚上吃饭,厨房照常经过精密计算,蛋白质控制在40克,热能600千卡,少盐无辣,佣人许是见两人脸色不对,端上饭菜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学你自己选,还是我替你挑选?”
“你自然最喜欢英国人的学校,牛津剑桥,还是杜伦?”
“我尊重你的意见。”
“最后还是你做决定,有何不一样?”
“那伦敦政经如何?”
“那是你的想法,与我无关。”
“那你想什么?”
“我并不愿出国。”
“你精力过剩,该与女友多消遣。”
“你又想把我丢给他人,况且我已在本地读两年大学,好端端的为何要离开?”
言欢叹气,“不,我是为你好。”
勒拾旧见她如此,更是恼怒,“我从来不知什么是真正为我好,你总是做一些我不愿意的事情。”
“将来你会感谢我。”
“那我便读纽卡斯尔。”众所周知,纽卡斯尔以医学着称,他是存了私心的。
“你已是勒家唯一的孩子,是时候该承担责任。”
勒拾旧终于抬头,“勒家有你,万事大吉。”
“莫要讽刺我。”
勒拾旧连忙否认,“不不不,你明知你在我心中的地位,我从不讽刺你。”
“那便去读政经,将来你自会明白。”
勒拾旧站起来拿了餐布擦嘴,然后将餐补随意一丢,转身上楼,同她讲话,永远是自讨没趣。两人早已不复往日亲密。
言欢如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照样吃饭。
第二日勒拾旧八点钟准时下楼,毫无意外言欢已去上班,只是家中迎来了新的客人。
言欢向来不喜欢生意上的人来家中,旦有陌生人上门,一律谢绝,但是此人不同,他是言欢的父亲。
勒拾旧走上前叫人:“言叔。”
言品瘟讪笑:“欢欢不在家?”
“不在。”
“你可有受伤?”
“不曾。”
言品瘟见主人不肯请自己坐下,搓着手以解尴尬,“昨日的事情要谢谢你。”
“不必谢我,支票你并未到手。”
“可我急需用钱,家遂正读大学,家群又是女生,明年也要考大学,衣服化妆品又一样不可缺,可否通融?”
勒拾旧有些厌恶他的贪得无厌,最初半年来一次,现在一月来两次,分明是欺他软弱,“你并非卖女儿来我勒家,言桓也已非当年言欢,你弃她之后便应和她一刀两断。”许是昨日言欢的强硬,勒拾旧第一次不愿在言品瘟面前让步。
“他日我若发迹,断不会忘记你。”
“我勒家不缺你一分一里。”
“请开昨日同等数目支票给我。”
勒拾旧仿似终于发现他和言欢身上的相同之处,拿了支票本出来:“人贵自立,好自为之。”
“多谢。”言品瘟拿了支票,终于缓了一口气,不复刚才精明,脸色却依旧难堪,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被人看低,生活落魄不是他的错,他只是不够自尊而已。
“再见。”
言品瘟点点头,老实的退出去,却被管家拦了去路,“言小姐在书房,希望与你见一面。”
此话一出,勒拾旧与言品瘟同时愣了。
言欢是忙人,今天竟然在家,作为女儿,在父亲面罔称言小姐,并且不亲自来请安,反而请父亲去见自己,简直不懂人伦。
然而没人脸上有异议。
言品瘟踟蹰,这是十八年前他丢弃当时还是言欢的她之后,她第一次主动要求见他,外界的风风雨雨他听过许多,心知见她绝非什么好事,“当年我丢弃她,心知无颜相见,请代我转告。”说完抬步便走。
管家并不拦,只冷声道:“言小姐已停了少爷的账户,你手中的支票只是一张废纸。”
言品瘟只得上楼,管家对神色难辨的勒拾旧道:“少爷太善良,可曾想过是否值得?”
“他是她的父亲,两人终究是血亲,若论值得不值得,太荒谬。”
“那言小姐可曾领少爷的情?”
勒拾旧闭口不语,被人说中心事,可不是什么好事。
书房里,近五十岁的言品瘟竟然如犯错的孩子一般低头看着地面,自进来那一刻起,他便不敢看自己的亲生女儿。
言欢仿若面对一个陌生人,神色淡然,不悲不喜,“家遂可有十八岁?”
“十九岁零三个月,已在国立大学就读,你有一个好弟弟。”
言欢轻笑,“他并非是我弟弟,当年我们已登报脱离血缘关系,他已与我无关。”
言品瘟已预感到她将会说什么,只得极力用血缘拴住她,“家群今年十七岁,读书好,模样也像你,你该见见她,昨日她作业,幸福的一家人,还有将你写进去。”
“写我什么?腰缠万贯,掌管数千人的公司,衣着光鲜,出入坐欧洲房车,住欧式小洋楼,家里养着若干仆人,却红颜薄命?”言欢一边缓缓说着,一边伸手示意言品瘟坐下。
“你身体已经很好,无需在我面前自残,好叫我自惭形秽。”
“家遂和家群正是读书的好年纪,家遂进入大学之后家遂会交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友,两人相亲相爱,直到毕业,进外贸公司做白领,一月二万收入,养家固然不难,若得身体健康,下半生便能圆满度过,你若能得机遇,将来还可送家群出国,未来也算可观。”
“托赖。”言品瘟甘心伏低。
言欢很少一次说这么多话,胸口微微起伏,“而你和张安琪,得这样一双儿女,母慈子孝,又买有社会保险,理应满足。”她直呼亲生母亲名字。
言品瘟的温情牌没完没了,“你母亲一直后悔,你理当回去看看她。”
言欢置若罔闻,“你以后不必再找小旧。”
“当年送你走是为你好,现在你发迹,不该如此对待我们。”言品瘟终于说了一句反驳的话,眸中却写满了不安。
言欢重复:“我们早已脱离血缘关系,我希望你能够记得,不然刚才我所说的美好未来将不复存在,你该好好思考。”
终究是不甘心,言品瘟问:“为什么?”
“他自七岁时候便开始写支票给你,我不愿抹他善良本性,但是昨日他受伤,我不能视而不见。”
这解释让言品瘟更加不甘,“说到底,他不过是一个外人。”
言欢的目光终于变得凌厉,缓缓吐出话来:“不,你才是外人。”
“你…”
“请你离开吧,那张支票依然可以用,只是以后再找小旧的话,你将付出代价。”
言品瘟声音大了起来:“我是你父亲!”
言欢冷冷道:“我将说到做到。”
言品瘟终是骂骂咧咧的离开,勒拾旧推门进来,目光烁烁,“你不该同他吵架。”
“是他在吵我。”言欢解释。
勒拾旧走近一些,拿了椅子坐在书桌对面,“你们吵什么?”
“无非是钱,对付贪婪的人,总要有更利索的办法。”
“你拿弟妹威胁他?”显然他听到了。
言欢却不介意,“听壁脚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是,我应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做你眼中的乖孩子,可是如此?”
言欢不答,只道:“现在是读书的好年纪。”
“我该跟在你身边学做生意,他们都说你有厉害手段,我想见识一下。”勒拾旧依旧在为昨天的事情讨价还价。
“将来所有的生意都是你的,不必急于一时。”
“有人跟我说,你在侵吞勒家的财产。”
言欢双手插口袋,噙着笑看他,“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顿了下,又道,“也并不介意,我的本就是你的。”
言欢冷笑,“不,你的永远是你的,我永远不要。”
“你没发现我成年生日过后我们谈话就总是不欢而散吗?”
“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张。”
“我只是知道自己要什么,一直都知道。”
“你还小,应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你总是想要驱逐我,我也总是要听你的,反正最后我还是要去该死的英国,不是吗?”勒拾旧终于明白,在这件事情上和她谈论,无异于给自己添堵。
“是。”
“我答应你,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日光透过百叶窗照在言桓侧脸上,她的鼻翼很高,五官也精致,只是面色是常年不健康的白,却也让她看起来更加漂亮迷人,“我不会答应你任何事情。”
勒拾旧站起来和她对视,“我对你失望。”
“你本就不该对我抱希望。”
“你的嘴巴永远比我厉害。”
“是你心理不够强大。”
“你不能因为我喜欢你,就看低我。”
“我永远不会看低你,但是你不该喜欢我,以后我不想再听到这句话。”
勒拾旧涨红了脸,所有的心事写在眼睛里,“当然,以后我不会再说,但是港剧里的奶油小生早已过时,你应该换一种口味,而且我不喜欢你做娱乐产业。”
言欢眼中写满玩味,“那是我的事情。”
终究是谈不拢,勒拾旧摔门离开。
拿了红酒坐在阳台上,良久看到小花园里轿车离开的影子,勒拾旧脸上有着不符年龄的表情,据佣人讲,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才刚刚出生,她大了他足足七岁,小时候他立志保护她,长大了却发现她根本不需要人保护。
她周围有着铜墙铁壁,任凭他撞的头破血流,也不肯放他进入丝毫。
第二章
正文
医院。
“欢欢,爸爸妈妈生你却不能养你,今天只能送你到这里,以后诸路,你且自当稳妥。”张安琪目中并无痛惜,只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你们会犯遗弃罪。”七岁的言欢脸上有着不符年龄的成熟,
“你跟着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言欢沉默。
“若你得运,或许可以一帆风顺,妈妈祝福你。”张安琪阻止想要上前的丈夫。“同时希望无论何种情况下,不要供出我们。”她说的无非的有警察的情况下。
“我恨你们。”
“你理当恨我们。”
“我不会原谅你们。”言欢又道。
“你不必原谅,但我希望日后你能保有一颗真诚善良的心,那至关重要。”
抬起头,母亲那么高,自己这么小,她才不到她腰上,显得更加可悲,“请登报与我脱离关系。”
“我们会的。”
“永别。”已成定局,倔强幼小的言欢目光疏冷,言家夫妇待她不薄,她自幼先天性心脏病,他们将家中大部分钱财拿来给她看病,却不得好结果,如今家里添了男丁,她早已是负担,而且此次住院的治疗费尚未付清,他们想送她去福利院都不能。
道义上,作为父母不该遗弃自己的孩子,但是道义碰到利益,长久精力压迫,任谁也受不了,言欢理解,却不原谅。
张安琪离开之际留给她最后一句话:“七楼是有钱人呆的地方,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找到愿意领养你的人。”
“若是找不到呢?”
“会找到的。”
绝口不提要带她回家的事情,言欢失望至极,“请离开吧,我们已脱离关系。”
张安琪踟蹰许久,终于拉了丈夫离开:“珍重。”
言欢出了病房便抓住一个中年男子的衣服:“先生,请问你们家需要领养小孩吗?”
中年男子甩开她,骂骂咧咧道:“神经病!”
以后诸日,言欢便穿梭在医护楼大厅不停的询问,“请问你们家需要领养小孩吗?”
人情冷漠,言欢真正体验到,她被抛弃,医院保安日日看到她在眼皮子底下拽别人衣服,却并未报警,无非上面吩咐下来,让她找到下家,然后定要付了医药费才肯放她离开。
第三十七个人,言欢甚至没有看清他的面孔,穿白衬衫卡其裤的男人停在她面前,蹲下来和她平视:“你刚才说什么?”
是个身材修长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许久之后,直到他离开人世,言欢依旧喜欢穿白衬衫卡其裤的男子,无论老少。
“请你领养我,先生。”
“你父母呢?”男子并未忽视她眼中的晦暗。
“已登报脱离关系。”她自口袋中拿出一张报纸展开,指了指角落里一则小小告示。
上书:言品瘟与张安琪夫妇与小女言欢脱离血缘关系,以此为证。
“为何?”
“我患病,他们遗弃我。”
“可以找警察,需要我帮忙吗?”
“不,他们待我已经不薄,只是家中添了男丁,他们无力生养罢了。”
“可恨他们?”
言欢思索许久,“人总要活下去。”
“我并不需要一个女儿。”
“那您一定需要一个小助手,我可以为您做许多事情。”
“你都会什么?”男子来了兴趣。
言欢翻开报纸,找到右下角的数独游戏,盯着看了近一分钟,抬头问:“先生可有笔?”
男子递了派克钢笔给言欢。
半分钟后,原先的空位都已被填满。
“是早就做好的,还是刚做好的?”男子已经惊奇不已,浊浊世间,原来还有如此伶俐的人儿。
“刚刚。”
“怎么做到的?”
“大部分时间病在家里,他们给我一本数独书消磨时光。”已连爸妈都不愿再喊一声,只称他们,立志与他们脱离关系。
“除此之外,可还会其他?”男子俨然已经摩拳擦掌,动了心思。
言桓递过派克钢笔,“请在报纸上写下一百个数字。”
男子却站起身来,“或许我们该找个地方坐下,你觉得如何?”
“那自然最好,先生请。”
礼貌且沉稳,这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上。
两人到了等候区找了空位坐下,男子花了三分钟才写好一百个数字,并确定毫无秩序可言才递给言欢看。
言欢从头至尾看完一遍递还给他,然后信口将一百个数字背了一遍。
“可否逆背?”
言欢缓缓点头,“我需要试试。”
逆背比顺背慢了一拍,一百个数字下来只错三个,男子啧啧称奇。
“能记几天?”
“三天。”
男子笑,“已是极限,难道没有人可以对所见之物永生不忘?”
“有。”
“哦?”
“大象。”
男子哈哈大笑,伸出手去,“敢问小姐芳名?”
“言欢,言语言,欢笑的欢。”言欢同他握手,慎重至极。
“在下勒亲贤,很高兴认识你。”
言欢睫毛微动,亲贤,幸好不是港生、家明或者治忠之类的名字,他就该亲近贤人,祖上当是才对得起这样的名字。
“勒先生,我愿为你效忠。”
“不不不,若是你愿意的话,我想请你护我小儿。”见她不解,他解释道:“我小儿子今天在这家医院降生,你可做他玩伴。”
言欢眼神欣喜跳动,“先生愿意领养我?”
“你是人才,不必我领养,我愿意照顾你,条件我已说过,请跟我来,我带你见我小儿。”
保温箱里一个初生小儿蜷缩着手脚正在舔手指头,看到有两人在看他,咯咯笑起来,言欢由于久病,身材格外小,趴在保温箱上看着男孩的笑,便觉惊奇,“没有小孩子第一天便能对人笑,大都要面无表情许多月。”
勒亲贤笑的格外畅快,“他与众不同。”
“是,他与众不同。”言欢的声音低了下去,良久才喃喃道,“我会用生命来保护他。”
“若是你做手术之后能够存活的话。”
言欢唯唯诺诺,“是。”
勒亲贤不再提及这个话题,看着孩子来了兴致:“我为他取名拾旧,你觉得如何?”
“旧人旧事,拾起有何用,先生该为他起一个欣欣向荣的名字。”
“他的母亲死在手术台上。”勒亲贤淡淡解释。
言欢心知戳到他人痛楚,便道歉:“对不起。”
“不知者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