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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心情很好,居然笑得那么开心。周恪初立刻沉声问她:“你有什么事?”
霍明朗微张着的嘴不知道如何继续,周恪初这恶言恶语的模样真是令人讨厌。
还是陆横波大度,看出了霍明朗的尴尬,立刻来解围:“霍医生,你也在这里吃饭么?”
陆横波放下筷子的手掖了掖耳边的碎发,霍明朗一下子就看到她无名指上的那颗戒指。
即便梨花糕就在她面前几步的距离,即便幽幽清香几乎都在她的鼻尖。霍明朗顿时兴趣全失,一张脸沉到谷底,面无表情:“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她立刻就要退出去,临走前,周恪初突然开口:“等一下。”
他一下子站了起来,霍明朗的背影一僵,没有动,就看到周恪初走到她跟前,端着那份梨花糕递给她:“给你。”
霍明朗有些疑惑,抬抬眼,便看到周恪初没有一丝表情的脸。
周恪初见她没有动作,迟疑了一下,将霍明朗的手牵住,然后将瓷碗递到了她手上。
做完这一番动作,他立刻就转身回了房里,并且“砰”一下关了门。
陆横波就坐在那里,苦笑地看着他。周恪初揉了揉眉间:“她是一一的妈妈,我们的事情你应该知道一些,但是这是最后一次了。你手上的戒指不必摘下来,这是保证。”
“我要相信你最后一次么?”陆横波摸索着那颗三克拉的钻戒:“有时候我常问自己这个问题,但是,恪初,我怕你到现在为止还是看不清自己的心。”
周恪初坐到了她面前,拉了拉陆横波的手,牵至嘴边,就这戒指便吻了一下,他似乎有点累:“横波,我也已经三十岁,到一定时间,总要为自己找条出路。”
话已自此,陆横波说道:“那我暂且手下这枚戒指。”
而霍明朗端着那一碗梨花糕,觉得自己真是神经病,居然听人墙角。
可是听着,听着,手便开始发抖,“哐当”一声,瓷碗便四分五裂。
第11章 chapter11
霍瑜还在房间里觉得奇怪,明明只是去讨一块梨花糕,何必花这番时间。两间房隔得近,门外的声响一下子传到霍瑜的耳朵里,清脆的碎裂声刚下来,他便立刻打开了门。
霍明朗站在门口,愣着神,好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她有点呆,木着脸转过头来看霍瑜,摊着手,有点迟钝地说:“哥,我有点头疼。”
梨花糕落在地上,染了尘,雪白一片上便有了黑点。霍瑜眼眸微微眯了起来,他朝霍明朗招招手:“快过来。”
“嗯,那个,那个…”霍明朗突然原地打转,仿佛毫无头脑,脸色大变,转来转去居然不知道踏出去一步就能到达霍瑜的身边。
“我头疼,我头疼。”她在那嘀咕。
这时,霍瑜立刻大踏步走了过来,一把就将霍明朗拉到自己怀里,拍拍她刚到自己肩膀的头:“好了,别怕,哥在。”
“霍阿姨!霍阿姨!你怎么啦!”小孩子清脆而惊讶的声音从走廊口传过来,霍瑜转身一看,就见到一个六七岁模样的小男孩一脸焦急地跑过来。
霍瑜脸色一沉,就见那孩子一边大喊“霍阿姨”一边就扑到了霍明朗身边,扯着她的腰间。
这一动静,在屋里的周恪初也明显听见了。他一下子站立起来,陆横波问:“好像是一一?”
果不其然,周恪初一出门就看到周唯一正抱着霍明朗的腰,而霍明朗则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
周恪初只花了三秒钟,只打量了那个男人一眼。他那双桃花眼惊鸿一瞥过后,便回到他儿子身上,他说道:“周唯一,现在四点钟不到,请你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周唯一现在对他爸爸的话根本充耳不闻,一心只扑在他霍阿姨身上,对他爸爸问的话只给了他一个小屁股。
“周唯一!”对于儿子这种不服管教的行为,周恪初顿时火大,陆横波拦了一把也没拦住,他一下子就走过去将周唯一拎了起来,恶狠狠地问道:“我叫你听见没有?!”
周唯一小手一下子就去打他爸爸的肩膀:“你放我下来!”
在霍明朗的面前,周唯一这种没有家教不停大人话的行为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周恪初脸色一沉:“周唯一,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
可是没想到的是,这话刚已落下,周唯一不知怎么就哇哇大哭起来,平地一声雷似的,周恪初刚反应过来,他儿子的大眼珠里已经全部都是泪了。
陆横波看不过去,连忙想把小朋友先抱过来安抚,可是更想不到的是,周唯一小脖子一扬,朝着霍明朗的方向又喊道:“妈妈!妈妈!妈妈!快来救救一一!”
这几声妈妈真是叫得在场的人浑身一震,霍明朗从霍瑜的怀里撤了出来,她在听到这几声的时候,脑子里嗡嗡直响。
大概两年前,沈溥便在自己科室里大放厥词,说周唯一是她儿子。可是她当时便否认了,在她的记忆里可没有过这个儿子。
霍瑜看着小朋友的脸,拍了拍霍明朗的背,像是在安抚。他朝着周唯一很正经地说:“小朋友,妈妈可不能乱叫的。”
他又朝着周恪初说道:“周先生,我妹妹可没有这样大的孩子。”
周恪初看了眼霍明朗已然面目表情的脸,再看看在自己身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周唯一。一颗心缓缓沉入谷底,结成了三尺寒冰。他扫了一眼对方,然后淡淡地朝着周唯一说:“是,一一,霍阿姨是霍阿姨,她从来都不是你妈妈。”
从未尽过一天责任,甚至矢口否认自己孩子的妈妈能算什么妈妈?
周恪初微微使力,就将周唯一抱在了怀里,他抹了抹小朋友脸上的泪珠:“不要哭。”
周唯一在听到对面的叔叔说自己不是霍阿姨的小孩之后,哭得更加难受了。他一抽一噎地趴在周恪初肩膀上,小心翼翼地问:“爸爸,为什么妈妈不要我?”
周恪初心底的那层寒冰便更加深了一层,这个问题,在一年多前,周唯一也问过自己。
那时候他重逢霍明朗,便带周唯一在一个小便利店里偷偷看他妈妈一眼。小朋友很激动,可是结果很伤心。因为他妈妈根本没有将自己的孩子认出来,而且脸色十分不好看。
小朋友受过伤的心,结了疤,这一次就被硬生生地扯开了。
这个女人真是狠心啊,周恪初脸色变淡,嗤笑一声,打量了霍明朗一眼,然后便对着霍瑜说道:“霍先生说得对,我家儿子叫错认了。横波才是他妈妈。”
周恪初转过身,牵住了陆横波的手,陆横波手上的钻石戒指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他又道:“我与横波订婚了,订婚宴会给霍先生和霍医生发请帖的。”
他说完,再不看霍明朗一眼,肩上抱着周唯一,手里牵着陆横波转身便走。
霍明朗这个时候,头便更加疼上一分,就仿佛有人拿着极钝的刀子在磨她的神经。
为什么这样,为什么这么奇怪,这幅身子还是自己的么?她抬头看了看趴在周恪初肩上正在抹眼泪的周唯一,突然一阵心悸。
周唯一摸完了眼泪,在他爸爸耳边哽咽地说道:“爸爸,妈妈她刚才好像很难受,她一直说头疼。”
周恪初脚步顿了顿,然后摸了摸周唯一的头,边走边说:“一一,她不是妈妈了。”
陆横波被周恪初牵着手,想起之前周唯一第一次见自己的情景,小朋友一脸正经地对自己说:“阿姨,我爸爸这辈子最爱的是我妈妈。”
原来他妈妈是霍明朗啊。
陆横波突然将自己的手从周恪初的手里撤了出来,出了私房菜馆的门,陆横波一下子就摘掉了无名指上的钻戒。
周恪初有丝不理解地看着她,陆横波笑笑,将戒指放到了周恪初的西装口袋里。
她说:“恪初,你说你已三十岁,要为自己找出路。可是恪初,我可能永远不可能成为这条出路。”
她对于他而言,是将就,是妥协。她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忍受,三十三年之间,只有周恪初给过她心动的感觉。可是周唯一是现实的一个兜头冷水。
周恪初有一句话说得太错,周唯一只可能有一个妈妈。
“横波,你不要冲动。”周恪初抓住她的手:“你再好好想一想,戒指收回去。”
陆横波却摇摇头:“恪初,一一心目中已经有妈妈了,而且这个妈妈这么唯一,我永远也不可能成为她的。”
她在街头笑了笑:“这次可能真的要再见了,我下午会递辞呈。谢谢你在我刚回国的时候,给我一份工作。再见了,恪初。”
周恪初苦笑:“何必要辞职?”
“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有前男友的公司。其实我真该牢记自己妹妹的教训,不要跟公司人谈恋爱,更不必说结婚。”
陆横波的妹妹陆君临,是周锐声的老婆,不过已经去世了。周锐声曾经入资过陆家的公司。不过这些事,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陆横波耸耸肩:“你看,你也不用为了我被别人议论说是抢了亲叔叔的前女友。”
“你们根本没有谈过恋爱。”
“再见。”陆横波点点头,又有点叹息:“恪初,我保证你现在一点心痛都没有,要是有什么情绪,那也只是有点可惜。”
陆横波真的走了,第二天的时候她已经不来公司,秘书告诉周恪初,陆横波已经坐了早班飞机去了英国。有一家学校曾经邀请过她授课。
而第二天霍明朗请了第二次假,学校的课也让人代课了。她去了本城另一家医院。在里面挂了一个号,主要做了脑部检查。
无故的头疼心悸,她身为医生,首先想到的便是医学检查。项目比较多,所以结果在一周后一同出来。
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了,在医院大厅的时候,她见到了一个熟人。是手臂上绑着绷带的宋天真。
宋天真旁边站着沈溥,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好像是在吵架,沈溥很不耐烦,连看都不看宋天真一眼。
因为自己在附一院的原因,所以宋天真来了这家医院。霍明朗知道她不想碰到自己,于是便想先走一步。
可是这时候,沈溥恰好转过了头,一下子就看到霍明朗。
他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宋天真面前一下子就叫她的名字:“明朗!明朗!”
霍明朗觉得自己又开始头疼起来,而背脊上也好像有一道目光落了上来。
她慢慢转过头,扯了一丝笑,问道:“天真,手好些了么?”
第12章 chapter12(补全)
霍明朗在宋天真与沈溥结婚后便出国学习大概一年多的时间,说起来,这还是她回国后第一次见到宋天真。
毫无疑问,一年多的时间里,宋天真变了很多,以前俏丽的齐耳短发已经留长,刘海遮盖住她高耸的额头,显得她的脸十分的小,秋老虎的天气,她还穿着一件松垮的毛衣外套,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消瘦。
大概刚刚吵了架,生了气,她脸上还有一层薄薄的怒气。在看到霍明朗的时候,她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好半天才说:“啊,明朗姐,你也在啊?手恢复得挺好的。”
沈溥眯着眼看霍明朗,在看到她手里的检查单时,立马问:“你看什么病?”
霍明朗将检查单往随身的包里一放,职业病一犯,丝毫没有在意沈溥的问题,只顾着嘱咐宋天真:“不要沾水,当然也要经常更换纱布保持清洁和透气。嗯,最好还是听你家庭医生说的,他应该更了解你的病情。”
宋天真点点头:“薛医生放假了,所以才来医院看病的。”
“哦。”霍明朗表示明白,又怕气氛太过尴尬,便摆摆手说:“我先走一步。”
可没想到,沈溥问出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便更加固执,甚至拦住霍明朗的去路,一字一顿地问她:“你在这里看什么病?”
霍明朗又开始嫌他烦人,皱了皱眉头,声音发冷:“关你什么事?给我让让。”
沈溥英气的眉微微皱起来,他的眼睛眯得更深了,好像要看清楚什么一样。这个时候。宋天真在他背后说道:“沈溥,妈妈知道我们分居的事情了,今天从英国回来,她让我们去接机。”
沈溥的母亲与父亲离婚多年,一直住在国外,这次难得回来,还是为了这档子事。
霍明朗一听更加不耐烦,一张脸顿时生人勿进,一字一顿地说:“还不让开?!”
沈溥又深深看了一眼她,这才让开了。
霍明朗回到医院销假上班,在乘电梯的途中没想到居然看到了周恪初。他站在一大群人之中,有医生也有西装革履的员工。他身形较高,又穿着十分妥帖的手工西装,真是鹤立鸡群。
周恪初好像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双桃花眼微微一转,就对上了霍明朗的视线。
就那么一瞬间,短得几乎没有,他立刻就收回了视线。有说有笑地和一群人进了电梯。
霍明朗认识那些人,有医院的院长也有医院肿瘤科的科主任。看着电梯门合上,霍明朗才站在了门口,等待下一辆电梯。
可哪知道,两秒钟之后,电梯门重新打开,一个人匆匆走了出来。而电梯里周恪初的脸正对着她。医院的副院长对这个神外三区的年轻医生有些许印象,想了想叫出了她的姓氏:“小霍?”
“院长,您好。”霍明朗点头打招呼。
“回神外吧?快上来吧。”
霍明朗看到周恪初压根就一眼都没有看自己,就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一样。原本在一一哭了一场之后,她便总是有些没来由的尴尬。这下好,她也板着面孔,十分泰然地进了电梯。
霍明朗站在最前面,周恪初就贴着她。她头顶萦绕的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须后水的味道,霍明朗皱了皱眉头,稍稍侧了侧身子。
周恪初看着在自己眼前的头顶,她头中间有个小小的漩涡,现在还是那个样子。
明明什么都好像没有变,可是事实是什么都变了。
和旋铃声响起。是周恪初的电话,霍明朗感到惊讶,他的电话铃声不是“喜洋洋和灰太狼”主题曲么?
“喂?嗯。对,我没有时间,不用吃饭。您不用来看一一,他很好。好的,再见。”
一分钟都不到的电话。而很快,周恪初的电话便又响了。这次是“喜洋洋和灰太狼”主题曲了。
“知道了,下班过去接你,我会跟老师好好谈谈的。一一,你下次再敢逃课试试。”
大概得了保证,周恪初很快便挂了电话,霍明朗这才知道。原来周恪初的手机里,他儿子的来电是不一样的铃声。
神外三区终于到了,霍明朗跟院长说完再见便径直踏了出去,在她不小心转过头的那一瞬间,她看到周恪初一闪而过的眼神。
回来办公室,小护士都在议论纷纷,原来周恪初公司的一个新型肿瘤药要在这里做临床试验。他公司财大气粗,居然手笔阔绰地捐了一个教学基地。难怪领导们都跟他在一起。
三十岁对于男人来说,真是好年纪。事业有成,皮相也没有老去。在小护士眼中周恪初真是黄金单身汉中的战斗机。
霍明朗却是烦不甚烦,真是走到哪里都能听到他的名字。而她刚关上办公室的门,却看见沈溥风风火火地冲到她面前来。
他实在受不了秘密的煎熬,秘书替他查了霍明朗在国外的就医记录。她从剑桥念完三年医学预科便退学了,然后整整消失了一年,这一年里她一直定期在一家医院做身体检查。沈溥从医院调档,这一年里,霍明朗生了一个孩子,她真的是周唯一的妈。
难怪周恪初这么坚决肯定霍明朗和周唯一的血缘关系,相比他也查到这一层。
可是这一年之后,她的就医记录完全没有。她后来在美国念书实习,怎么可能连发烧都没有?抹得太干净,就是疑点。
想到这里,沈溥一掌推开了霍明朗的门,问道:“你今天去看什么病?”
霍明朗刚刚换了白大褂,下午有个小手术,是她主刀。她才没工夫跟沈溥就这个问题还僵持多久,瞥了他一眼,从包里拿出病历卡。
“自己看。”她一把扔过去,立刻就出门去查房了。
病历卡扔得真是准,一下子就砸到了沈溥的脸上。
“卧槽。”他连忙跳开,从脸上扒拉开来,拿出病历一看,霍明朗已经走出门了:“我靠!老子怎么看的懂!这些都是什么专业词汇!怎么都是脑部检查!你脑子出什么毛病了?!”
已经走远的霍明朗听他这样大呼小叫,转个身便回来了,在门口对他警告道:“禁止喧哗,小心我让保安把你拖出去。”
“我看你就是脑子出毛病,不然老子这样大好青年你都看不上!”沈溥愤愤。
“我脑子有病才会看上你!”
“好,你不跟老子说是吧!没事,老子自己去问!”沈溥立刻就从霍明朗办公室窜出去,一下子就拿着她病历敲开了神外主任的办公室。
待霍明朗查完房出来,沈溥已经阴沉着一张脸,坐在她办公室里,一等她进来,就开口发问:“你到底有什么病?这些检查的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霍明朗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素来冷言冷语,沈溥追她两年,她从来没有过好脸色。期间沈溥心冷便商业联姻娶了宋天真,后来他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又来往自己跟前转悠。
两年了,就算他不累,霍明朗也疲累了。
于是她就那么站在门口,十分认真地说道:“沈溥,这些天我总是无故头疼,很有可能是肿瘤压迫神经,当然也可能是其他重大疾病。脑部疾病的治愈率低,并且手术风险大。很有可能发生术后瘫痪、智力低下、失明甚至成为植物人。”
“所以…”霍明朗清了清嗓子:“你还是好好跟宋天真过完下半辈子吧。”
沈溥抬着头看她,嘴微微张着,等她说完,不由得往椅子上靠了靠:“卧槽,你是在吓老子吧。”
医生真特么能吓人啊!
霍明朗十分认真十分学术地摇摇头:“我在专业上从来不开玩笑。”
“老子不怕!”
“呵呵。”霍明朗微微笑了笑,沈溥难得见她笑,还以为自己表现良好,有戏可唱,明显到霍明朗立马一个晴天霹雳下来。
“沈公子,我还是一个性冷淡患者。像你这种对伴侣要求高,并且一天不上床就欲求不满的人跟我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性冷淡…性冷淡…
沈溥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霍明朗已经敲了敲桌面,示意他可以走了。
他自己思索了一下。霍明朗这种一天到晚冰山脸的女人,而且是从医学院出来的,人体标本看了那么多,还真有可能是个性冷淡。
沈溥脚步已经踱到了门边,霍明朗很满意他被镇住的反应,提醒他:“帮我把门关了。”
沈溥真的就乖乖关门,直到出了医院门,他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卧槽,什么叫一天不上床就欲求不满!当他是种马么!
第13章 chapter13
周恪初跟院长谈完三期临床的事情之后,在医院地下室开车正好看见了在默默抽烟的沈溥。
他靠在车上,脸色很难看,地下是一堆的烟头。这幅落寞无聊的神情哪像是从前神采飞扬的沈公子?周恪初心里默默沉了下去,他这幅死样子为了谁,真是显而易见。
周恪初来到他跟前,踢了踢沈溥的腿:“回去吧,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沈溥这才抬起了头,一看见是周恪初,顿时“蹭”一下就扔了烟头,拉着周恪初的胳膊就问:“卧槽,老周,你知道霍明朗是个性冷淡?!”
地下室阴冷昏暗,沈溥没有看清楚周恪初脸上的神色。大概有一瞬间,对面的人一句话都没有说。然后他才听到周恪初咬牙切齿的声音:“这是谁告诉你的?!”
“还能有谁?是明朗她自己说的。”
“哼。”周恪初将车门“滴”一开,嘴里嘲讽的话随着他的步伐一同落下:“你们倒是很亲近么!她连这个都跟你说!”
“这么说,你是知道了?!”
沈溥在他背后接着一问,没想到周恪初已经坐上了驾驶位,一踩油门,“呜”一声,差点把沈溥撞到。
“我靠!你跟老子发哪门子脾气!”
开着车的周恪初脸色越来越阴冷,就像是十二月的寒冰一样。这个时候,还偏偏有属下给他打电话。
“喂?”
“总裁,三期临床要不要跟其他CRO组织合作?”
“呵,这种小事也要问我?医学部是吃什么饭的?每个月发的薪水是不是太多了?!”
说到最后干脆就撂了电话。
周恪初将车窗打开,微风徐徐灌进来,他眯了眯眼,突然一个转弯,往高速的方向开去。
他在高速上足足开了一个小时,才平心静气地开车回布桑。
而此时此刻在学校刚讲完系统解剖学的霍明朗伸了一个懒腰,对于吓跑沈溥的事实,她真是别提有多得意了。
于是连带着第二节课的时候,她对没有回答上来问题的学生都格外仁慈,这下有些学生便大胆了,原来霍老师也不是那么可怕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