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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往事 ...


六十六章
“我与你母亲柳嬗是同门师兄妹,朝夕相处将近二十年,感情自是深厚。而我也大有照顾她一生之意,我师父也就是你外公得知后也是十分欣喜,并为我们定下婚约。”

月色正好,山人的话轻而缓,有一丝丝的沙哑,透露着时光隽永的味道,慕容倾城看着他沉静伤痛的侧脸,适时地抚上他紧握的双手。她幽幽一叹:“父亲。”

听到这一声称呼,山人明显浑身一震。他转过脸来看了慕容倾城一眼,那眼里神色渐暗,伤痛无遗。仿佛许久之后,山人才又拍拍倾城的手,继续说道:“就在婚期的前一个月,师父却因为走火入魔功力尽失,人也疯疯癫癫。嬗儿那时天性单纯,向来是被众人保护的女子,当时便慌了阵脚,终日恍恍惚惚。我一人担起整个门派,整日也是焦头烂额。可是突然有一天,嬗儿突然心喜若狂地来找我说自己找到解救师父的办法了!”

慕容倾城感觉山人握住自己的手又紧了一下,她心里有丝奇异的情绪在不住流动,突然间她灵光一闪,她说出一个名字:“蝴蝶夫人!”她不等山人回应,又开口:“苏容胜是你和她的女儿,这里面肯定有文章!况且曾今江湖上都盛传没有蝴蝶谷毒不死的人,也没有蝴蝶谷救不了的人!”

山人看到慕容倾城晶亮的双眸,眼底神色又是一黯。他轻轻点点头,才又开口:“确实,她将苏蕊带了过来。可嬗儿不知道的是,苏蕊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当年她一面应承柳嬗,一面又常常来找我。那时嬗儿难得开心起来,师父也奇迹般地拖到了我们的婚礼,我不忍心将这份难得的平静打破,只好装作不知道苏蕊的心思。可哪知…”仿佛想到什么难堪之处,山人再次叹了口气。

倾城握紧山人的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山人回过神,嘴角牵出一丝苦笑:“倾城,这件事既然摊开来说了,我也不会再藏着掖着了。”他从桌上倒了一杯茶,也不管它热不热,一口气喝了下去。一丝凉意便一下子直达心底,可到底也凉不过这凄凄往事。

“苏蕊她竟然在我们婚前来找我,直接跟我挑明哪怕做小也不介意!我自然是不会答应。苏蕊当时便拂袖而去,第二天你外公便死在了自己房中。”

听到这,倾城心里一凛,是苏蕊爱极生恨杀了她外公?她手下一紧,心里极不是滋味,甚至有丝恨意渐渐袭来。

山人看出她的想法,他朝她摇摇头:“不是她杀的。你外公是自杀。他留下了一封信和一块玉佩。”

倾城反应过来,她惊到:“是无情决!”

山人点点头,继续说道:“是无情决。并且他在心中嘱咐我要好
66、往事 ...


好照顾嬗儿并练成无情决来弥补他的遗憾。此时苏蕊已经离开了我们的生活,嬗儿当时情绪不好,我隐约觉得她也是觉察出苏蕊对我别有用心。”

说到这,山人突然抽开他放于倾城手里的手背,走到了窗前。

窗外还是黑夜,刚才还悬于高空的明月此刻却仿佛躲于云层之后,渐渐隐去了自己的光华,夜便黑地惊心动魄,山人背影终于不再稳健。

他微微颤抖的声音从窗口传来:“我习无情决总是无法突破自己,甚至还出现功力反噬的情形。此时江湖上有一个传闻渐渐甚嚣尘上,说练习无情决之人必定手刃至亲至爱之人!”

倾城听到这话,心下猛的一跳。她脱口问道:“你相信了?!”

山人准过身来,轻轻地点了头。他微闭双眼,脸带痛苦的神色。

倾城不敢置信,她又问道:“后来呢?”

山人睁开眼,略一苦笑:“后来我把嬗儿逼走了。但她却带走了玉佩。后来我也再未真正习成无情决,真是因果循环!”

倾城眼睛晶亮:“这件事蝴蝶夫人在里边扮演了什么角色?”

山人颓然放下自己一直紧握的双手,终于说道:“我利用苏蕊,与她做了苟且之事,让你母亲撞见,她一气之下离我而去。”

撞见自己丈夫与其他女子混乱交缠,当时一定是痛不欲生了吧。倾城心想,难怪自己母亲流落到苍崖城,然后所有的事便牵扯开来了。

山人回忆完毕,兀自悔恨,良久才叹道:“这件事,我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苏蕊。”

倾城不说话,在她眼里苏蕊恐怕是心甘情愿的,当然她不否认带了自己的感情看问题,只是想到自己娘亲往后凄惨的生活又不禁悲从中来。她低喃一声:“那当时你不知道有我吧?”

山人点点头,如果知道有她的话,他怎么会那样做?

“你知道娘亲是怎么死的吗?”

山人沉默,后来才道:“你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完全怪他,当时他还是个孩子,有的是被别人利用的份。”

倾城一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父亲,你要知道,毕竟娘亲是死在他手上!”

山人又是一叹:“他来找我,告诉我玉佩已在他身上,当时就把所有的事告诉我了。我念在他做的事关系苍生百姓,所以我答应帮他一次。当然这不代表我原谅他,这件事过后我与他不再是师徒。”

倾城抹抹脸上冰凉的液体,握紧了双手:“好。以后江湖两忘!”她将脸上的眼泪擦了个干净,问道:“父亲知道,那玉佩为什么这么多人抢吗?”

山人摇摇头。

倾城一笑:“因为那块玉佩背后是一处巨大的宝藏。他们
66、往事 ...


争天下没钱怎么行?而且这个世上只有我才知道如何解这个玉佩的秘密!”

山人微微一怔:“这玉佩本是玉寒山之物,怎么会…”

倾城轻轻一笑:“柳家本是皇族,这些宝藏当然是祖上传下来的。父亲,你看!”倾城说完,站起身,不知从何处拿了把匕首,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的皓腕。

山人心中大骇。可是倾城仿佛没有痛觉,在她那有着一条条疤痕的手臂上,殷红的鲜血缓缓地流淌下来。啪嗒啪嗒直到留了整整一茶杯的鲜血,倾城才从衣角私下一条布襟,将自己的手臂绑了起来。

山人看着她,满脸不敢置信。这孩子,对自己未免太狠了些!

接着,倾城才从怀中掏出之前上官尹交给她的玉佩,她看都不看就将那玉佩浸在了盛满鲜血的杯中。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倾城才将玉佩重新取了出来。她用清水清洗一遍之后,拿到山人的面前,她问:“看到没?”

山人拿起玉佩,猛然发现,那玉佩的背后已经多了很多歪歪扭扭的线路,看来真是一张藏宝图!

倾城的声音再次传来,她说:“柳家鲜血能使玉佩显色,这件事还是我十岁那年,娘亲托园里的老嬷嬷偷偷告诉请我的。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长大后才渐渐明白过来。”

倾城又来到房门前,这是外面天已经渐渐发白,她打开门,不出所料地看见了楚穆云,她朝他说了一句:“去跟上官尹说,我答应他的事已经办到了。”

楚穆云点点头,直觉眼前的女子眼神灼灼,却又遥不可及。

 

作者有话要说:正在码字…完结了啊…各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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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鹿死谁手? ...


六十七章
楚穆云摸着手中的玉佩,上面细小的纹路清晰可见。他想起慕容倾城毫不犹豫刺向自己手臂的神情,心里暗叹这个女子果真不是凡人!他从山上下来已是正午时分,这会儿的日头格外艳,全无山上的寒意。他微眯双眼,脚下不停歇。

怎奈刚到山下就有人挡住了去路。那人一身红衣,在烈日下还是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楚穆云藏好玉佩,淡淡开口:“大哥何时也来这里了?”

隐日一言不发,只是抽出了腰间的那把弯刀,毫不犹豫地指向楚穆云,继而才说道:“留下玉佩。”

那把弯刀发出幽幽气息,在烈日反射出金属耀眼的光芒。楚穆云心下了然,开口:“大哥何必拦我?”

隐日直摇头,啧啧出声:“我收了夏重光的钱做事,而你呢?”

“大哥想教训我?”

隐日笑道:“顺便。”

楚穆云一皱眉,闭了闭双眼:“我不想与你动手。我说过,一个人面具带了久了,就再也摘不下来了。大哥何必为难我?”

隐日这才渐渐收回弯刀,还是笑,他提醒道:“可是我们是杀手,杀手最忌讳的就是动感情。你不是楚穆云,你是然公子。”

楚穆云倒吸一口凉气,隐日说的是事实,他明白。他睁开双眼,眼里一派清明,他从腰间抽出佩剑,也将剑一递,说道:“出手吧!”

隐日眼里情绪不定,眸光微闪。良久,他却将弯刀收回腰间,然后他连一眼都没有看楚穆云,转身足下轻点便离开。

楚穆云心里呼出一口气。夏重光派隐日与他交手确实是一步好棋,自家大哥答应他用意他知道,不过是提醒他自己的身份,切勿感情用事。只不过,自家大哥此番离去到底也是不想与他正面交锋,可是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吧。毕竟他纵容他,一次已是极多了。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楚穆云到达徐州城时,天已经黑了下来。他不想太过招摇,毕竟现在江湖上都知道他是萧家的二公子。他在一家不起眼的客栈落下脚,正准备熄灯歇息时,门被一股大力推了开来。

楚穆云从床上弹起,抓起一旁的佩剑。暗夜里,他出声:“真够大胆!”这么有把握,直接从大门闯进来?楚穆云立马觉得不对,这么大的声响,怎么没有人发现?

后来他闻到一股浓重的香味,他心下一惊,在昏迷前苦笑:本来想低调行事,倒是让别人钻了空子!

第二日,他醒来后,伸手一摸。果然,玉佩已经不见了。

此时此刻,夏重光微微一笑,难得夸了鹰九一声:“办得不错!”

鹰九惶恐:“是主子英明,
67、鹿死谁手? ...


对宇公子防了一手。”

夏重光收了笑容,指腹细细摩挲着玉佩背后的细纹。鹰九看见,又道:“主子早就知道宇公子会偷玉佩与上官尹交易,主子是早就想到这一步了吧?”

夏重光对于他的多言,倒也没恼,他凉凉开口:“这玉佩的秘密只有慕容倾城能解。所以让慕容倾城恨的事还是让上官尹来做吧。”

鹰九看着自家主子终于有丝得意的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他听着夏重光吩咐:“今日准备迎一个客人。”

上官尹造访是在黄昏时分,这一日残阳如血,他踏着夕阳而来,周身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芒,白袍被风吹得鼓了起来。

夏重光嘴角勾起一丝微笑,他叹道:“真是够大胆。光明正大、单枪匹马。”

上官尹来到他跟前,也不多话,只是淡淡一眼瞥向他:“交出钱景程。”

夏重光一挑眉:“既然又要要回钱景程,当初何必轻而易举地就让隐日将她带给我呢?而且还将名单留在她的身上?”

上官尹淡淡一笑,道:“这样你们父子才能互相残杀,让我看一场好戏。”

“那么,现在你看够了?”

“你说呢?”

夏重光看到他一张云淡风轻的脸,嗤得一笑:“可是你来晚了!”

上官尹心里微动,出声:“什么意思?”

夏重光一笑:“钱景程已经被我杀了!杀了她对我也不是没有坏处。倒是对你恐怕是有坏处的吧?”

上官尹眉头轻轻一蹙,然后沉声问道:“这么说来,你是必反了?”

夏重光坐了下来,才回道:“自然!况且我现在拿到了无情决,这样一大笔钱,我当然该好好利用了。”

上官尹心里咯噔一跳,看来楚穆云是失手了。他摸向腰间的碧湖,继而看向夏重光:“那你将我引来是何故?”

“很简单,想要告诉你,慕容倾城这个人我是要定了。所以我们最好在战场上一分胜负,因为只要我活着,我是不会放开她的!”

竟然是为了慕容倾城?上官尹嘴角挑出一抹笑容,他看向夏重光,声音沉稳:“你以为她是谁?她不是筹码!”

夏重光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反而继续开口“可是据我所知,她好像已经对你仁至义尽了,你说到时候她会选择谁?”

上官尹被戳中心中所痛,眼里眸光微闪,似有大为恼怒之意。但他最后竟渐渐笑了起来,他一语中的,说的夏重光脸色渐白:“你这样作为说明你内心毫无把握,还有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的。但是你要清楚的是慕容倾城虽然躲在了玉寒山不再见我,但是未必代表她会爱上你!”

夏重光大怒,将手中的杯子硬是捏碎
67、鹿死谁手? ...


。上官尹又是一笑,转身离开了这所宅子。

夏重光为慕容倾城把他引来,正式向他宣战,他的这份心以后可能会毁了他。只不过像夏重光这种人,真的会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吗?上官尹一笑,夏重光杀了钱景程,也有泄愤的意思,但是更多的不过是抱了玉石俱焚之心。他知道朝廷已经掌握了诸多证据,想要扳倒俭亲王当然容易,但是俭亲王势力中人却时常躲在幕后,没了那份名单,想抓住他们十分不易。夏重光这样做,是保住那些为他卖命的人,然而他可以舍弃亲王爵位,直接谋朝篡位!

作者有话要说:Orz!这篇文快完结了,都木有长评的,我滴小心肝啊各种风中凌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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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叛乱 ...


六十八章
熙庆二十一年七月,天大热。久病的圣祖皇帝薨,太子夏琛继位,该国号为永德。

永德元年,新帝执政一改往日平和态势,大有大刀阔斧之相。刚一上台便宣布俭亲王府种种罪行,承袭爵位的新王爷夏重光对此不发一言。而一系列铁证在前时,他开始不在朝堂露面。新帝大怒,擢皇弟夏寅为一品大员专门查处此事。朝堂上一度人心惶惶,而直到几个官员被惩处之后,人们才渐渐明白这件事根本就是准备已久,从圣祖开始已经容不得俭王一家的势力。

元年八月,上官尹火烧苍崖城兵器库,矛头重新指向新王爷夏重光。新帝下令抓捕,然夏重光已不知所踪。面对新帝怒颜以及上官尹公正却又严厉的执法态度,一些大大小小的官员渐渐自动坦白,但上官尹知道真正的根基还没有动摇。

同年九月,北国侵扰边境,边境小官措手不及,接连已有两城失守。新帝急派陈将军任元帅赶赴边疆,才稍稍控制住形势。

然,就在敌国入侵不到两日之时,夏重光于徐州城发动叛变。叛军来势凶猛,仅在半月之内便攻城略地,直达渭水。永德朝廷一下陷入外幽内乱之窘境,新帝拔上官尹为护国大将军,令他剿灭叛贼。

渭水地理位置及其重要。渭水以南为皇家避暑山庄,再往南便是京城重地。渭水以北不远处便是徐州城,而夏重光于徐州城谋逆不可谓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上官尹于渭水之南排兵布阵,与叛军遥遥相对,大有一决雌雄之态。其实谁都知道成败在此一役。成,则一鼓作气,大退敌军;败,王朝难保,岌岌可危。

夜,白日的燥热褪去,余下清幽的风。玉寒山上如平日一般,早早熄了灯,慕容倾城早早躺下,这几个月来她在山上享受天伦之乐,连着心里的一点点痛苦都仿佛能够渐渐消散。她闭上眼,黑夜中她却不能入眠。

所以那敲在窗栏上的一声便清晰入耳,慕容倾城警觉这点声响对于熟睡在隔壁的玉寒山人来说不可能听不到,那么到底是谁能让玉寒山人如此没有戒心?

慕容倾城连忙坐起,他知道窗外的人是来找她的,而且那个人可能是熟人,不然如果想取她性命怎么可能只敲下她的窗户?她叹了口气,打开门,说了一句:“何必再来找我?”

门外一阵静默,后来又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声:“倾城小姐以为我是谁?”

听到那声音,倾城一愣,怎么可能是楚穆云?他来这做什么?

“以为我是上官尹?”

倾城静默不言,最后才吐出一句话:“是他让你来的?又有什么事?难道是为了这次的战事?恕我直言,我没那么大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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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找错人了!”

慕容倾城抵触他的意思很明显,这恐怕跟某人是分不开的。不过他马上从怀里掏出一薄薄的帖子,未说一言,只将它递给慕容倾城。

慕容倾城没有接过手,只是又冷冷地发问:“我父亲怎么了?他不可能任你进来。”

楚穆云将帖子往前一推,带着份强硬的态度说道:“倾城小姐还是看看为妙,里面的东西关于你的母亲,难道你不想知道?至于师父,他现在应该睡得很香。”

倾城忍住怒气,却还是没有接过帖子,她坐□来仿佛突然间失了力气,然后淡淡一言:“我已经不想知道了。这些年你们这些人拿着我母亲威胁我多少次了?说吧,上官尹这次还想从我这要什么?”

楚穆云摇摇头,看进倾城的眼里,然后一叹:“可是我看倾城小姐可不是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他又将帖子往前推,直到推到慕容倾城的手边,然后又开口:“看看不就知道了?”

倾城伸过手,十指白皙瘦弱,她慢慢摩挲着那份帖子,突然紧紧拽紧,然后又渐渐松了手。她眼里突然涌过一丝丝晶亮的液体,此刻楚穆云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他听得分明即使她说的那样轻仿佛那是他的幻觉。

“他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

倾城终于翻开那份帖子,入眼便是一张小的画像,那上面的人她自然认得,那是她的母亲:柳嬗。

上面写道:柳嬗,江湖第一美人,人称“兰花仙子”。苍崖城城主夫人,从玉寒山流落而来,于当年产慕容倾城,死于难产。然,一切皆是苍崖城主所言,真假难分。

这是第一页,慕容倾城翻得很快,眼睛却一眨不眨。这些东西,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她翻开第二页,继续读了下去。

柳嬗实则雨寒山人妻…倾城一字一顿读下去,直感惊心动魄,那里面的内容十分详尽,连当年母亲为何离开玉寒山都写得一清二楚。倾城手指微颤,当年的事知道的人能有几个?这个世上谁能将这些事查得这么清楚?而那个人想从她身边得到什么?她甚至不敢看下去,那些曾经过往真的重要?

看到倾城停顿的身姿,楚穆云适时开口:“他只是想让你知道真相,没有想过威胁你,你应该看下去。”

“呵。”倾城冷哼一声,这么了解她的心思?既然他这样说,那么看下去又何妨?

第三页:蝴蝶谷苏蕊与流觞宫宫主之女即俭亲王之妻沈青相交颇深,两人合谋将柳嬗送入苍崖城。后柳嬗入宫,死于当朝二皇子之手。
然,苏蕊与沈青交易尚未查明。

这是最后一页,倾城啪嗒一声猛的合上册子。她双眼晶亮直逼楚穆云:“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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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

“如你所见,皆为事实。”

倾城忽而一笑:“所以呢?你们要告诉我我母亲的丝其实蝴蝶谷与流觞宫都脱不了干系是吧?啊,我倒忘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如今的刹血楼就是流觞宫,而刹血楼就是沈青留给夏重光的。”

“你不相信?”楚穆云看她一副如同看到好戏的情形,不由急急出口。

倾城又笑:“相信?我如何相信?我凭什么相信?空口无凭。”

楚穆云突然醒悟,他定下心来,然后又坐了下来与慕容倾城平视,然后才开口:“倾城小姐恐怕已经相信了吧?不然何必还翻到最后一页?但是我能给你证明。”

倾城抬头:“什么证明。”

楚穆云推开门,示意倾城跟他出去。倾城一愣,不过想来他不会把她如何,便根了出去。

门外是一片空地,楚穆云一笑:“倾城小姐,你可要看好了!”说完这句话,他便嗖的一下,平地起力,直飞到几丈之外。

倾城当时死命拽住自己的胳膊才堪堪使自己静下心来。她呼出一口浊气,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她说:“羽化登仙,柳家的独门秘籍。”

楚穆云又是一瞬便回到她的身边,他回道:“上官尹的玉佩在我手里被夏重光的人夺走了,因此我欠他一个人情,所以我才来这里一趟,不然师父早就将我赶出去了,我怎么还敢来?”

倾城止住他的废话,直奔主题:“你怎么会那一招的?”

楚穆云稍稍停顿才又开口:“那就要说到苏蕊与沈青的交易了。据我所知,沈青答应苏蕊帮她将柳嬗带到苍崖城,远离江南一带,并保证终身不得让她再回到玉寒山。而苏蕊就要帮沈青做三件事,当然柳嬗当时带在身上的秘籍自然是归了流觞宫。而我,当年正好被选中授予这招轻功。”

“好!很好!这么说来,我的仇人倒是有很多了!”倾城笑出声来,脸色忽明忽暗,让人看不清心里在想些什么。楚穆云听到她问道:“但是据我所知是隐日杀了流觞宫宫主,那么夏重光怎么还会与他这般亲近?”

楚穆云也不隐瞒,和盘托出:“老宫主根本没死,夏重光与我们达成交易。由我们毁了流觞宫,而他另建刹血楼并且还我们自由。”

原来是这样。倾城嗤笑,这个世上秘密还真多,就像人一样都看不清楚,慕容倾城啊慕容倾城,你要护住自己,才能不受伤害!她又开口:“这个帖子恐怕属于一个死者吧?”

楚穆云一挑眉:“倾城小姐果然聪明。确实,它是当时红袖所查,俭亲王授意我哥夺走,我哥留了副本。这一次,我将它拿了过来,想还上官尹一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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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公子这是何意?”

楚穆云不懂,他看向倾城的双眸,淡淡一叹:“倾城小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两个月来,上官尹一旦有空便往玉寒山跑,而且也不敢与你相见,只是远远的看过一眼便走。现在战事吃紧,你要知道,他着实不易,整个人清瘦很多。所以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夏重光肯定会来找你,你怪上官尹亲手杀害你母亲,但你也想想夏重光一家与你也不是无冤无仇。”

“所以,你想让我拒绝夏重光转而投向上官尹的怀抱?”倾城讥笑:“且不说夏重光,就算没有他。我与上官尹已没有可能,你懂不懂?!”

她说得极为义正言辞,楚穆云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好匆匆告辞。

倾城回到屋中,什么都没有想,直接又躺回床上。可是眼泪却不停地在打转,告诉她夏重光其实一样,他的父母也是跟她有仇。可是上官尹,你知不知道这其实并不是重点呢?

 

作者有话要说:每一个写正剧的人背后都有一颗闷骚的心灵。所以,亲们,不要再霸王鸟,都结局了出来见一见吧…不然我要明骚了…调戏霸王一万遍啊一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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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大结局 ...


六十九章
渭水之南,正是夜深时分,军中所有人经过大大小小的恶仗之后这会儿都睡得极沉。当然,除了一个人。他一身脱去平日常穿的白袍,穿的是铁衣银甲。他面容消瘦的极快,颧骨突出,脸色也是苍白,瞳孔里只余下一丝光芒,那丝光亮反复挣扎,忽明忽暗,最后终于还是坚持了下来。

军帐里闷热,他脸上有一滴滴汗珠留了下来。突然一阵风从外吹了进来,是木离进来了。

上官尹蹭的就站起来,他语气稍急:“不是让你暗中保护慕容倾城的吗?你怎么过来了?她难道…出什么事了?”

木离跪下地来,一言不发可是眼里却是内疚的神色。

上官尹一下子就看明白了,他忙问:“到底怎么了?她到底出什么事了?木离你抬起头来!”

木离闻言才抬起头来,猛吸一口气,才道:“主子,擒贼先擒王!迟先生抓了倾城小姐想引出夏重光。”

“你说什么?!”上官尹一把抓住木离的领口,劲很大,指节渐渐泛白,而木离至始至终没有看他,只是说:“属下认为,迟先生做的对!主子,国危急,哪容得下儿女私情?”

一针见血,戳中要害。上官尹赤红着眼,手却渐渐地、渐渐地放了下来。木离一眼瞥见他的手再抖,幅度不大,却仿佛永不停歇。

上官尹自知木离所说都是对的,他身子颓然,一下坐在木几旁边,然后许久之后,他才又开口问道:“她在哪?”

那声音有一丝丝的抖,又夹杂着冷。木离心下一叹,回道:“在赤渊亭软禁着。”

上官尹站起身,从旁抽过碧湖,独自一人走向帐外。倾城,这次如你所说,我当真卑鄙了一把,他兀自凄然一笑,然后才出声:“去赤渊亭吧。”

而渭水的另一边,夏重光一巴掌抽向鹰九的脸,顿时一个红色掌印立刻显现了出来。鹰九闷声不吭,跪地不语,听着夏重光的骂声:“你是做什么吃的!让你在玉寒山暗中保护她怎么能让那伙人劫走,鹰九,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嗯?”

鹰九不敢这是说话,生怕触了自家主子的底线而丢了自己小命。他直等到夏重光坐下,才敢开口:“倾城小姐现在在赤渊亭被人软禁,主子是否要派人营救。”

夏重光勾起一丝笑容,上官尹你玩什么?沦落到这般下三滥的手段了?他看向跪地不起的鹰九,开口说道:“请宇公子,在调一队人马随我去赤渊亭。”

鹰九闻言惶恐,立马抬头,连忙说道:“万万不可,主子!这分明就是上官尹引你去的阴谋!”

夏重光点点头,又是一笑:“你说的不错。不过我不去,她岂不是要恨我?好了,我意
69、大结局 ...


已决。不要再废话了,再说我能信任你们这帮废物吗?!”

上官尹不可能真的对慕容倾城做出什么,他知道。但是如果他不去,慕容倾城恐怕这辈子都没有理由走到他的身边,这是老天给的机会,他为何放弃?

*****
赤渊亭,天从黑开始一点点变白。

要天亮了吧?倾城浑浑噩噩醒来,却突然发现她已不在玉寒山那一间小小的竹屋中。她心里开始无止境地酸涩起来,楚穆云来时玉寒山人被他下了迷药,在屋内睡死。而她此刻在这间房中,也是睡死,那么这一切,跟一个人恐怕是脱不了干系了吧?

正这般想着,门被吱嘎一声推开,倾城眯起眼却开不清楚他脸上的神色,他周身被笼罩在一层微弱的光中,他仿佛不敢看她,撇着脸。倾城苦笑:“上官尹!”

上官尹将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停在门口没有动。许久之后,那才传来一声压抑的声音:“对不起!”

倾城翻过身,盖住身上的被子,说道:“你走吧。”

上官尹僵在门口没有动,他握住门框。倾城听到一声声吱嘎吱嘎的声音,她知道这恐怕是上官尹捏着门不放用力过度的结果。可她却还是不想说什么,她开始闭上眼。

最后,声音消失,静的可怕。他还是走了,没有回头。倾城哽咽出声,她咬住被角,后来没有哭出来。

天终于大亮,又开始热了起来。倾城睁着眼,然后从床上坐起。门在一瞬间被人一脚踹开,倾城一眼便看到夏重光眼里止不住的担忧然后渐渐转为惊喜。

夏重光冲上前来,只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带你走!”

倾城没有将手伸出去,她摇了摇头,心里一下了然上官尹为什么说对不起。她看着夏重光开始疑惑的眼神,她说道:“你不该来!”

这话一出口的同时,一阵劲风从门外出来,带动的是上官尹白色衣角上下飘飞,他手里握着碧湖,剑气森森。

夏重光回头,隐日当即大喝:“小心!”而上官尹却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一下子窜到他们面前,隐日连忙拿刀抵挡,只听得“叮”一声,隐日的弯刀立马出现了一个缺口。而上官尹也毫不含糊,又将剑直接挥想夏重光,隐日见状连忙一个闪身将夏重光推在一旁,身体一弯将刀抵向碧湖,才堪堪躲过一招。

此时夏重光一把抓住慕容倾城,将她护在胸口,他大喝:“鹰九!”

上官尹一笑,他将剑指向隐日,却对着夏重光说:“你的手下恐怕只有隐日才能进得了这屋。”然后他将剑一递,碧湖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呜咽声。

上官尹说的很明白,鹰九一伙人肯定已经被困在外面。夏重光此时当真是
69、大结局 ...


只能依靠隐日。这种没有把握的情况使得他怒火中烧,不过他到底忍了下来,只是嗤笑:“上官尹,隐日与你早在刹血楼就有一战。你能赢他?笑话!”

上官尹摇头轻笑,将碧湖一递:“大可以试试。”说完,便一个挺身飞跃从头顶向隐日刺来,他一边说道:“萧公子为了区区钱财丢了性命可不好。”

隐日未言,直接拿刀说话。

夏重光一看形势危急,连忙看向怀中的慕容倾城。倾城面无表情,闭着眼,嘴里却轻轻发出一声:“快走!”

夏重光大喜,她终于是要跟他走了吗?他连忙打开房门,只可惜门外站着的是面色严肃的楚穆云。他将剑一递,直接刺向夏重光。

“噗”一声,是刀剑刺向衣帛的声音。夏重光被刺中右臂,连忙倒退几步。倾城从怀中挣脱下来,忙问:“怎么样?”

夏重光此刻居然还笑得出来,他说:“无碍。”

隐日看见自家弟弟行为,立刻大喝:“小然!你这是愚蠢!”

楚穆云神色一闪,没有做声。手下却不放松,直接将剑指向夏重光。隐日心下一急,上官尹立马抓住时机,将剑脱手,碧湖像离弦的箭一样“噗”的一声生生削掉了隐日的右手。

鲜血顿时四溅,楚穆云看到自家大哥受伤之后,脸色终于大变,连忙将剑收起,赶到隐日身边。隐日连忙止住周身大穴,脸色却是煞白,他用仅剩的左手猛地抓住楚穆云,喘着粗气:“让他们走!”

此刻已是来不及,因为上官尹已经来到夏重光于慕容倾城面前。倾城低下眼,手指拽得泛白,上官尹从始至终都未曾看她一眼,从未。夏重光一把护住慕容倾城,然后大笑:“上官尹,慕容倾城与这江山,你选择护住你的江山,是吧?”

上官尹眼神微闪,嘴角却牵出一丝讥讽的笑,他反问:“那你呢?”

夏重光摇摇头,嘴角的笑容越扩越大。上官尹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转身,可是哪里还来的及?只见赶到门口的鹰九一剑刺中了上官尹的肩膀,鲜血顿时就染红了他的白袍。上官尹脸色大变,一剑挥向前,鹰九的脑袋顿时分家。

夏重光见此情景,拽住慕容倾城的手,他低低一声:“他不再管你了,你难道不知道?”

刚刚还稍稍挣扎的身子顿时颓然。而就在此刻,上官尹突然脸色一变,不再顾忌夏重光怀里的慕容倾城,一件堪堪刺了出去!

“噗…”一声,夏重光胸口顿时像开来一朵娇艳的花,刺目的红。夏重光眼里是不可置信的光,他看向上官尹,上官尹收回了剑,目无表情,冷酷至极。

倾城终于从他怀里挣脱,她脸色煞白。双手托住夏重光
69、大结局 ...


虚弱的身躯,然后她看向了上官尹,双眸明亮,嘴唇却抿得死死的。

上官尹撇过脸,手不经意间微微发抖。可是他还是重新拿起剑来,又向夏重光刺去。

倾城闭了眼,挡在了夏重光前面。

终于,上官尹不忍下手。内力反冲,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嘴角流向颈项,他闭了眼,眼角却湿润了。

倾城拉起夏重光走向门外,她没有看一眼上官尹。

****
九月三日,上官尹率大军攻向渭水之北。叛军群龙无首,上官尹一举攻下。然,叛军首领未被抓获。

九月五日,上官尹赶往边境。十月,失地收复,敌国死伤无数。大夏王朝再次统一。

十一月,上官尹回到京城府中,养伤数日。有一日,阳光甚好,他心血来潮坐到久违的“清风楼”,临窗而望,见一白色身影,呼吸一滞,大唤:“木离!木离!”

木离闻言赶来,低声询问:“主子,何事?”

上官尹指着那身影,语气低微:“你看看,那是不是慕容倾城?”

木离一叹,再次提醒:“主子,当日夏重光心脉受挫,倾城小姐随之离开。叛乱被平之后,倾城小姐带夏重光去了北国寻找奇珍异草救治,早已不在国内。”

上官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嘴里似在喃喃:“夏重光选择了她啊。”

木离心里回想起剿灭叛军之时听到的一句话:主子说他多年汲汲以求的是倾城小姐,而江山不过是兴之所起罢了。木离这才明白他们嘴里的主子是夏重光。他下意识地看向上官尹,上官尹仿佛又在喃喃出声:“不在了啊,不在了啊。“

木离分明看见他眼里最后一点点光,终于消散褪尽。

后史记有云:夏寅,圣祖与上官氏意妃之子。幼年遭贬,是为庶人。成人后又受圣祖拔擢。平叛乱,退外敌,广受爱戴。然,寅不居功自大,后辞去官职,纵情山野。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文从去年十一月一号开始发,于今年六月一号正文全部写完。这是我的第一篇文,感谢各位亲陪伴我到现在。写这篇文的时候,我属于晋江最大的家族:无存稿裸奔族。因此,当中断断更更,着实恼人,所以更要感谢各位亲的体贴耐心!么么各位亲!

还有各位霸王们,赶紧出来吧!大结局鸟!

还有为了感谢昨天留言的亲:小木、99、欧拉,我决定明天传一章番外。

再次谢谢各位!

 


70

70、天涯只此人(上官尹番外) ...


七十章
他身上流淌着的是这个王朝最为高贵的血液,他有着相爱的父母。只不过,这一切都因为一个兰妃化为泡影。他年少无知,以为一剑刺死那个女人就能换回一切,却想不到这偏偏断送了一切。

被迟湖搭救出去之后,母亲渐渐枯瘦,神采顿失。他永远记得她拉着他的手一遍遍要他发誓重振上官一族,杀尽仇人。他当时只有十多岁的光景,一颗心却渐渐冷硬起来。他知道他要无坚不摧因为他背负一族人的血海深仇,所以,爱情于他,不敢触碰。

他第一次看见慕容倾城的时候,便感到好奇。她的母亲是江湖第一美人柳嬗,可是她的长相却如此平凡。他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的时候不知道一场劫数便从此开始。

后来渐渐了解,才知道他与她如此相像。他们都在这个世上茕茕孑立,人情冷淡,有的只是勾心斗角。幸好,他们都拥有聪明的头脑,理智的内心。他通过迟湖知道她居然是江湖上被传得神乎其神的“神算子”,他向来喜欢聪明人,所以忍不住亲近她。

直到那一天,她给他看了她母亲的画像,他五雷轰顶。原来柳嬗便是兰妃!那么她就是仇人的女儿!他带她离开苍崖城,又接到迟湖传来的消息,她居然是个奸细!他开始利用她,他与她虚情假意,软语相存。他看着她掉入情网,却想不到自己也开始假戏真做,以至于许下“不离不弃”的诺言。他以为她如平常女子,而他便能抽身而退,怎知自己早已情根深种,身不由己?

迟湖将木离送到他的身边,木离是上官一族隐卫仅存的血脉,他知道迟湖的用意。那番血海深仇,要忘,是不可能的。他只有死命拽住自己的心,拼命告诫自己什么重要,而她不重要。渐渐的,他又开始利用她,他知道其实慕容倾城什么都清楚,她只不过一直相信,一直坚持。坚持…爱他。他知道慕容倾城与生俱来,孤苦伶仃,她不会放开他。所以他更狠,他伤透她的心,他给不了她幸福,只能将她拖向地狱。所以他只能在她沉沉睡去的时候小心翼翼地说爱她,然后,决定逼她走。

只不过,最后他终于如愿看到她放手时,他又心如刀绞。他有时候恨自己的出身,狠自己的家族,还有恨自己,恨自己那么爱她,却不能爱她。

那最后一役,耗尽他一生的力气。迟湖为他铺好路,推他与慕容倾城最后了结。在赤渊亭,他选择不再解释,尽管他知道慕容倾城已然误会是他下了将她抓来的命令。他看到她背对着他躺在床上时,已经没有勇气往前任何一步。

他被逼上绝路,那条路上只有他一个人,没有他爱的人。他终于狠下心,他用碧湖刺向夏重光
70、天涯只此人(上官尹番外) ...


他的胸膛,鲜血四溅。然而下一秒,他再也下不去手,因为慕容倾城挡在身前,而他无论如何是不会刺向她的。他那一刻是平生第一次握不住碧湖,他干涩的双眼突然发烫,有点点晶莹。他连忙闭上眼,他知道他的心告诉他:你最爱的女子这一刻将永远远去。

后来他便如行尸走肉,哪怕他打仗从未败过。有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受不了了,所以他要快,要快打完仗。然后从那一个权利相争的世界离开,过一下没有责任,没有血海深仇的日子。

离开的那一天,他又想起夏重光曾经问过他的话:慕容倾城与这江山,他选择什么?

他笑了笑,他其实根本没有选择,却此生永不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