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女孩子,你请职业经理人啊。”
“那怎么办?谁让我有一个祸国殃民的老婆。她生的孩子怎么能吃一点苦?我当然要美人不要江山了。”
蒋小小想了想忽然一本正经:“没学过遗传学呀?决定性别的又不是我。”
盛宣笑嘻嘻:“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决定一下性别?”
蒋小小有些迷糊。于是盛宣继续问道:“今天晚上?还是待会儿拉上窗帘?”
他终于搞懂,不由得骂他一句:“流氓!”
“流氓不流氓你昨天晚上不就知道了吗?”
“滚!离我远一点!”
“哈哈哈”。小路上都是盛宣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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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小小这一养病,盛宣也跟着吃到甜头,于是连以前隔三差五都要管一管的拍卖行都不见他的人影。拍卖行的同事见怪不怪,可是有一个人却坐不住了,准确来说,她知道蒋小小平安从美国回来那一刻就坐不住了。
李诗雨一整天工作都心不在焉,在接二连三犯了一个严重错误之后,职业经理人实在忍无可忍把人叫过去:“李小姐,这儿实在不是您待的地方,您还是另就高明吧。”
李诗韵就站在那里,一头大波浪卷长发几乎将她整张俩都盖住,她那张红唇轻启就是哼了一声:“我要自己跟盛宣去谈。”
关系户就是底气硬,她才不管那经理脸色黑得跟锅底一样,甩甩手开车一辆跑车就直奔江苏路。
可是李诗雨到了别墅门口,她看了看自己脚上七厘米高的高跟鞋就立马傻眼了。她在门口呆了半天,看着那一条长长的坑坑洼洼的小道,心里真是酸爽无比。她只能拿下脚上的鞋,整个人立马矮了不止几分,气势顿时就弱了。
李诗雨顿时就像是吞了苍蝇一样,不上不下。但是要进去才能见到盛宣,她只能赤脚踩在这凹凸不平的石子儿上,简直觉得脚底瞬间就能踩出血来。
夕阳西下,这空荡荡的别墅还有些冷。李诗雨一直走了十五分钟,才看到了盛宣的那幢别墅。更刺眼的是,盛宣围着一个围裙在做烧烤,而蒋小小则坐在一旁看书。
盛宣是什么样子的人?大学里念书的时候,风姿卓越脱了风衣外套就能三步上篮的人。现在居然在家门口带着个围裙在烧烤。
烟熏火燎之中,李诗雨觉得她认识的那个盛宣到哪里去了?
等她气冲冲直奔过去的时候,盛宣脸上只有嫌弃,他看着她脏兮兮一路过来的脚对着蒋小小就说:“你先进去,十分钟就好。”
蒋小小自然是不想跟李诗雨有什么纠缠,而李诗雨却说:“蒋小小,你不要走!”
蒋小小收了书就走到里面去了,一点回应都没有给她。李诗雨气愤不已,仿佛又回到无数次被蒋小小鄙视智商的情景,心底里冒出来一股怒气。
盛宣态度还是数十年如一日的冷淡:“找我什么事请?是说你离职的事?不必通过我,李经理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当然拍卖行按照法律规定会给你一定补偿。”
“谁缺你那点钱?”李诗雨脱口反驳,脸上一脸的不可思议:“盛宣,你喜欢她什么?你为什么不爱我?”
盛宣终于笑了笑:“在中国待了点时间中文也好了些。那我告诉你不爱就是不爱。这你听得懂么?”
李诗雨直愣愣地看着他,然后指了指自己:“盛宣。你是不是在利用我?”
他的眼睛眯起来,狭长的利眼那样子有倾略性,他从来是世界上最好的狩猎者,但是李诗雨从来不是他的猎物。盛宣熟练地在烧烤架上刷着油:“懂了?懂了就可以回美国去了。”
“我家小小向来行事果决,知道自己爱我之后立刻就表白了。”
“表白后我的作用就没了,是不是?你只是用我来刺激她的嫉妒心!”李诗雨不敢置信:“盛宣,你真是卑鄙!”
盛宣哼了一声:“不过是在意与不在意的问题。”
李诗雨身为一个香蕉人,暂时还没有听懂这句有点儿难度的话,但是看到盛宣一点也不在乎的神情,她气得脸色发白。抄起一直拿在自己手里的高跟鞋“砰”一下就往盛宣身上扔。
盛宣闪了闪身就躲了过去,然后说:“不要太难看了。一开始,是你千方百计要来中国,不惜捐画要来拍卖行的。”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转身回到了屋里,“砰”一下关上了门。
五分钟之后,待在门外的李诗雨被保安拖了出去,一路上她大吼:“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保安斜睨她一眼:“被盛先生赶出来的女人。”
李诗雨一下就被人赶出了别墅区,她凌乱的头发,肮脏的脚丫真是跟她那辆张扬的跑车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不甘心,又冲上前去和保安理论,被保安一个人单手就扔了出来。李诗雨觉得脸上无光,就跟被人当众说自己没有品位一样,她颤着手指:“你们等着!”
她的跑车飙出去,一下子只留下一路烟尘,但是在江苏路和哈雷路的路口被一辆迎面而来的suv击中,她整个人一下子往前冲,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夜幕悄悄降临,盛宣今天烧烤的手艺不错,蒋小小赏脸吃了几块,然后就表示:“太油了,应该搭蔬菜沙拉。”
“你什么时候要求也这么高了?”
蒋小小瞪他一眼,盛宣立马改口:“眼光高有要求这才是我盛宣的太太嘛。”
盛宣想来想去,又从厨房里悄悄端出来一碗蔬菜粥,笑眯眯地说:“你尝尝这个,我刚刚偷师成功。”
蔬菜粥居然散发着清香,蒋小小不敢置信,有一天盛宣也能做出这样的手艺。她皱皱眉头:“你没忘阿姨帮忙吧?”
“我怎么可能骗你?”
蒋小小半信半疑地吃下第一口,瞬间就对盛宣改观了,原来以前再怎么黑暗料理的人总有一天都会翻身农奴把歌唱啊。
“好吃么?”盛宣骄傲地尾巴都要翘起来:“你知道我花费多少心思。你今天要好好表扬我。”
蒋小小在他凑过来的脑袋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能不能别整天想那件事!”
到了夜幕低垂,别墅区一片安静,佣人们都睡下的时候,果真蒋小小向他讨饶:“好累,休息一天好不好?”
“亲一口就放过你。”
蒋小小呵呵一声:“我今天睡客房吧。”然后说完,立马卷了被子逃走了。
看着某人如兔子一样消失的背影,盛宣只能摇头。不一会儿之后他的手机响起,是助理的电话:“大少,李诗雨出车祸住进附一院,小伤,养两天就好。”
“嗯,通知她父亲那边的人把她接回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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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烦躁闷热的夏天,很快就到了九月份,布桑的秋天开始一天一天慢慢的来临。蒋小小跟盛宣几个月来都是混吃等死的做派,原本天天熬夜做实验的人一下子闲了这么久,用蒋小小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感觉自己长毛了。
虽然长毛,但是养了几个月,蒋小小的气色明显好了不少。以前都是脸色苍白营养不良的模样,现在是肌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简直就是闪着光一样。
美人胚子就是美人胚子,盛宣想自己反正是没有挑错老婆。就连胸…也好像大了一个罩杯呢~
他们这一对小夫妻这些天日子过得舒坦得不得了,双方父母又都是十分明理的人,经历蒋小小生病的事情之后,对于他们更是没有什么大要求。这也使得这段日子以来,盛宣和蒋小小享受到了极为难得的二人世界。
不过今天不一样,今天是盛宣父亲盛从肃的生日。盛从肃年轻时,布桑人都要称他一声七公子,布桑的政商名流都要凑到他眼皮底下。毕竟曾经是第一世家的掌权人,生日宴会还是少不得。不过今天盛从肃自己开口,宴会先开了。到了生日当天小辈一起吃吃饭便好。
于是,今天。待在家里快要长毛的蒋小小夫妇终于远行。据说今年吃饭的地方还是盛泱亲自去订的。她向来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包下了整个布桑郊区的农庄,只为了安安静静过一个贴心的家庭之旅。
农庄和香江别墅一个在布桑的西面一个在布桑的东面,开车过去起码一个半小时,盛宣想真是他的好姐姐。
于是他们早上八点不到就出发,蒋小小还有些困,脑袋耷拉着靠在车窗上,眼睛半开半合,对于盛宣的搭话显得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于是,盛宣就只能乖乖开车了。当了一次十足的司机。
蒋小小一路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才发现车子已经不再开了,熄着火停在停车场,盛宣坐在他身边玩一个很幼稚的手机游戏。蒋小小此时此刻,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就是他,就是他。”
她低下头,轻轻笑了笑。然后揉了揉脸上的红印子。对着这在玩游戏的盛宣肩上就是一拍:“喂,快走啦。不要让爸妈等。”
盛宣看她精神不错,于是收了手机,下车顺手就牵起她的手往农场的方向走。
西郊的农场涵盖很多项目,垂钓、采摘、马场应用尽有,就是一个小小的世界。蒋小小老远就看见周唯一和盛泱在骑着一匹马飞奔在草地上,不远处是一条小湖,盛宣的父母就坐在湖边聊天。
这家庭聚会真是简单得不得了,就四个小孩来参加,连叔伯都没叫。不过这样子的场合,蒋小小倒觉得比较舒服。她不是什么很合群的人,喜欢安静和人少的地方,这样子感觉来庆祝生日,她也比较倾向。
盛宣牵着她走到盛从肃面前,送上了礼物:“爸,生日快乐。”
盛从肃看着他们小夫妻俩感情不错的样子,十分欣慰。盛宣指了指礼物袋:“小小挑了好久才选的。”
盛从肃笑着拆开来,是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笔记本。盛从肃微微又笑,他这辈子收过无数礼物,从小时候收到跑车再到成年时收到盛家股份,再到毕业时收到整个盛家帝国。他什么没见过,但是就是没见过有人会送他一本笔记本。
蒋小小脸上有些红晕,她解释道:“这是无用之诗。”
盛宣侧过头在她耳边咬耳朵:“没事,喜欢不喜欢都无所谓。”
可是没想到的是,什么都见过的盛从肃还挺喜欢这无用之诗的。他反复拿在手里看了看,甚至还叫人拿了支笔来,端端正正在首页上写下了一句话。
岁月再无回头。
蒋小小看见一旁的盛宣妈妈在看到这一行字的时候悄悄转过了头。他们的故事蒋小小略有耳闻,是一个悲伤夹杂着欢喜的故事。多亏岁月流长,最后时间战胜一切。
“嘿!小小!小宣!”远处传来盛泱叽叽喳喳的声音。蒋小小回头看,是风姿飒爽的盛泱和周唯一。
蒋小小记得小时候周唯一跟自己说过,因为他生在波士顿寒冷的冬夜,所以特别喜欢阳光。而现在,蒋小小看着怀抱着盛泱,笑得跟多太阳花的盛泱。她想,他果然找到一生所爱。
随着周唯一和盛泱夫妇的加入,场面热络了不少。尤其是盛泱这个大活宝,她笑眯眯地对着盛宣说:“哟,看你小子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是不是小小给你很多零花钱?”
盛宣嗤笑一声:“俗,你以为我们小小跟你一样俗?”
居然还敢说她俗?盛泱呵呵一笑,转脸就问:“小小,你绝给多少零花钱比较合适?”
蒋小小虽然嫁给盛大少将近一年,但是对于钱这一方面,她从来不过问。一是因为,盛宣太有钱,算来算去也是麻烦。二是,她也有钱,每年专利的钱花都花不完。谁还会管他?
于是对于这个常识性题目,蒋小小想了想又想:“什么叫零花钱?”
盛泱泪奔,她颤颤巍巍抬了抬手指了指他们夫妻俩:“就你们有钱是吧?你们这两个不知人间疾苦的人…”
盛宣护短,立刻揽住蒋小小,他嘴一勾:“我看你们家是唯一给你零花钱吧!就你整天败家的样子,一个月就是普通人家一年吧。”
说的…好像没错…
盛泱恼羞成怒:“你滚。”
“呵呵。”盛宣带着老婆就滚了。真是深藏功与名。
“盛宣?”
“啊?怎么了?”
蒋小小认认真真:“我现在想了想,我觉得你不需要零花钱。你看你,衣食住行,根本不要需要钱啊。”
盛宣:“要什么钱?现在还有人带钱吗?我有卡!”
“哦。”
“笨!”
生日聚餐就在这欢快的气氛中进行,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大家都很高兴,蒋小小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也难得喝了点酒。气氛很好,盛从肃脸上很欣慰,甚至还亲了亲身旁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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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降临,农庄里吹来清爽的风,远处传来树叶轻轻晃动的声音,时不时有鸟叫也有潺潺的溪水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盛从肃今日看上去很高兴,喝了些酒,那一张现在还能看出年轻时英姿飒爽的脸上露出些微的笑意,手放在桌上轻轻地握着妻子宋如我。
漫天繁星,这里又只有他们一家人,盛从肃看着一双儿女都已成家立业,脸上又露出些许欣慰。他摆了摆手:“去吧,自己回房间吧。”
为了给盛从肃过生日,盛泱包下整个农庄两天一夜,连小女儿都放在周唯一父母家中,也算是劳心劳力。现在,正主发话要过二人世界,身为大姐大的盛泱自然做好带头作用,立刻拉过身边周唯一的手:“拜拜!”
她这样子的活泼劲儿,真是从小到大一个模样。周唯一也顺着她朝着他们笑了笑就被拉着走了。
盛宣今天过来,一是为了给父亲庆生,第二个也当然是带着自家媳妇出来溜达溜达。而盛泱一走,盛宣也觉得良宵苦短,立刻拉了蒋小小的手告退:“那我们也走了。”
盛从肃朝他摆摆手。
蒋小小轻轻柔柔地告辞:“爸爸生日快乐。”
盛从肃笑,在夜风里一张脸显得尤其年轻,那双跟盛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利眼柔和无比:“好的,谢谢你。”
蒋小小跟盛宣走后,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的宋如我笑了笑:“小宣是遇上了合适的人。”
农庄里的房间都面朝着大片的草地,在远处就是一片的人工湖。盛宣一直拉着蒋小小的手,手心潮热,有些发烫。
到了房里,盛宣终于松开她的手,可是松开手之后他又欲言又止地盯着蒋小小。
灯光下蒋小小一张脸莹润有光,嘴角带着浅浅笑意,沉静地望着她。盛宣忽然想起来,大概十年前,初次见面,KTV光怪陆离的光下,她也是这样,智慧而沉静。
他喜欢的,还是她。盛宣慢慢勾了勾嘴角,他笑眯眯地开口:“小小,我觉得我们可以生个小孩子玩玩。”
真是…什么叫玩玩…
蒋小小一副你真是幼稚的神情,盛宣二话不说就扑了上去。蒋小小连忙挡住他,立刻窜开来。盛宣露出一丝不悦,蒋小小指了指隔壁:“喂!这里的墙面结构你没看吗?这种隔音效果很差的!”
盛宣从容无比:“怕什么,我们年轻气盛新婚燕尔,他们就不能理解理解?”
年轻是真,但是新婚燕尔是怎么回事?明明也已经很久了好么?
蒋小小不理他:“我去洗澡了。”
就这样被忽视,盛宣如果就这样打了退堂鼓那他就不是盛宣了。于是他说潜入浴室就潜入浴室了。
蒋小小还在刚进到浴缸里,泡沫还没起来了,就看到人影一闪而过,盛宣大喇喇地就说:“要不要一起?”
蒋小小真是要疯,在家闹得胡天胡地,到外面也不省心。还没等她说什么呢,盛宣已经一件一件脱掉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迷人的好身材。他真是速战速决,不一会儿就踏进了浴缸,溅起来一滩水花。蒋小小瞪他:“你不要乱来啊。”
盛宣笑得深藏不露:“你这一天到晚的都在想些什么呢?”
他这一副你想多了,我只是来洗个澡而已的神情让蒋小小脸上红晕飞起。很快,某人就恼羞成怒了,她抿了抿嘴:“我发现有些人怎么越来越无耻了呢?”
“我也觉得你尺度愈来愈大了呢。”
“盛宣!”蒋小小气得大叫一声,就跟发怒的小兽一样。
盛宣一个奋力,很块就将蒋小小拉到了自己怀里。望着皮肤白皙,眼睛清澈如水的姑娘,盛宣胸中果断生出一团熊熊烈火,立刻将某人就地正法、吃干抹净。
蒋小小真是反抗起来都感觉自己没有力气,知道最后只能靠在盛宣怀里让她把自己抱出去。
他们这点动静当然被隔壁听到,盛泱红着脸对着自己身旁的周唯一说:“还是年轻好啊。”
周唯一侧过头想了想:“要不要我们也年轻一把?”
盛泱吐了吐舌头:“我才不要。都老夫老妻了。哎呀,我应该找个隔音好一点的地方的。”
看她气恼的模样,周唯一不由得笑。他摸了摸她的头:“是小朋友们不懂事,幸好爸妈还在外头。”
盛泱点头同意:“不过,小宣还真是喜欢小小啊。刚才…也要有半小时还是一小时?”
周唯一满脸黑线,跟她商量:“你确定你要讨论这个话题吗?这个话题还不如讨论一下小泱去哪一个幼儿园更为有意义一些?”
“哦…”盛泱吐了吐舌头,然后说:“周唯一你还真是高冷啊。”
周唯一想了想:“还是要给我们女儿生个弟弟妹妹啊,你说是不是?”
“啊?”还没等盛泱说出一些其他话来,她就已经被周唯一用吻堵住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隔壁的蒋小小已经躺在盛宣的怀里沉沉睡去,盛宣紧紧拥抱着她,就像是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夜色迷人,到头来睡得最晚的居然是盛从肃、宋如我这对老夫妻。清风流水的声音静谧美好就像是很久很久之前,初见时少女脸上的红晕和笑脸。
蒋小小第二天起得很早,她先于盛宣一步醒过来,随手扎了个马尾辫戴了眼镜连脸都没洗就出了门。
因为早,又在郊外,空气尤其清新,蒋小小手里端了一杯茶就地坐在湿漉漉的草坪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周唯一也起了一个大早,盛泱还在睡懒觉,她有些起床气,周唯一是不敢弄醒她的。于是他稍稍洗漱之后就出来了,没想到看到了蒋小小。
说实话周唯一已经很久没有跟她好好说过话了,自从她离开研究所,发生很多很多事情,他也感觉到蒋小小变了,性子也不同了很多。有时候,周唯一也会想,大概是她从鬼门关走过,看开了许多。
蒋小小听到声响回头,她立刻笑笑,朝他招招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要不要坐?”
她如今磊落而大气,勇敢而坚定。周唯一不由得佩服她。他脑海里依稀还记得那个在后台哭得不能自已的小姑娘,那个说爱他的小姑娘。跟现在是如此的不一样。
周唯一顺势坐下来,他看着蒋小小的侧脸。他想起来,曾经她的模样。寡言少语,苍白的脸,厚重的眼镜,有些无趣。可是她现在小脸几乎发着光,眼镜之下那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动人心魄。
他一直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终于长大了。
周唯一由心底里感到高兴。蒋小小指了指楼上:“盛宣跟他姐姐一样也是一个起床困难户。”
“盛泱小时候就这样。尤其是冬天,上学几乎天天迟到。迟到了还要向老师装可怜,红肿眼眶还吸鼻涕,老师以为她真的很内疚连忙放过她。可转头,她就朝我得意地笑。”
“她小时候就是这么好玩。”蒋小小勾了勾唇角:“那时候她带我出去玩,肯定心里在想,这小孩怎么这样。”
“哈哈哈哈。”周唯一想起从前,不由得笑了出来:“你还别说,还真是这样。小小你不知道,有一次你不是嫌她烦么,扔了一道数学题给她解,没想到她根本不会做,回家哭了好久。”
“哎,你让她一个数学永远不及格的人做什么奥数题呢?”
蒋小小摇头:“那时候她都上高一了,我哪里知道她连小学的奥数题都不会做。”
“这样也就算了,每次收拾残局的还是我。为了哄她高兴,你知道我要陪她吃多少东西?”
蒋小小忍不住也笑起来:“那时候你们感情已经这样好了啊。”
这一句有些感叹的话,周唯一听了,拍了拍蒋小小的头:“你现在也很好。有时候,我们总要花一点时间找到对的人。我运气好,一下子就找到了。但是,你也不差,总归遇上了盛宣。”
蒋小小低了低头:“嗯”了一声。她的心里却愈发暖起来,就像是喝下的花茶,一点一点甜到了心里。
“小小!”有人在喊她。
她转过头,就看见了盛宣。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头发刚洗过,高鼻梁深邃的眼眶,锋利的眼和侧脸。他一步一步走过来,带着清晨的露水和气息,他走到她的跟前,嘴角自然而然就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
“起这么早,饿不饿?”他摸了摸她的头,问她。
也许蒋小小这辈子还会遇到很多很多人,但是也永远只有一个人会关心她有没有饿。爱情到了最后,也不过是简单的一蔬一饭。
蒋小小心里有暖流划过,她仰头,带着一丝撒娇:“饿了呀。”